《穿男主早死的親媽[玄學]》第19章 第 19 章

聞書仔仔細細的回憶了一遍那部分莫名其妙的記憶。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是一本小說,那救下金有錢后因果反噬那麼嚴重,原因其實并不是因為金有錢這個人本,而是在救人之后,出手毀了柴火小院這個人造鬼域。

記憶片段里詭域。

通俗點來說,柴火小院是男主升級路上的第一個副本,按照劇,他的人生將在這里拐進一條全新且充滿未知的路,并且會遇到對他未來影響很大的人。

聞書在故事開始之前,就把這個副本給拆了。

的這一行為,無疑會導致后續的劇發生嚴重偏移。

這個世界的意志也因此對產生了不滿。

那麼方鵬呢?

聞書沒在記憶里找到關于這個孩子的劇,當然這也可能跟所得到的記憶不完整有關。

但是從今天許澤一拜訪方家,以及三年前許大師救了方鵬一命,又把后續劫難寫在筆記本上這一點來看,方鵬很可能是一個對許澤一來說很重要的角

而許澤一,大概率是這本書里很重要的一個配角。

聞書救下方鵬,直接導致許澤一的劇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因此因果的反噬,才會嚴重到要的命。

當然,以上這些,都只是聞書的猜測。

至于猜沒猜對,試一試就知道。

聞書快速把這幾天里接過的人都過了一遍,最后選定了目標——唐月。

原本的打算,是想讓唐月自己想通了來找

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況,也就最近幾天的事。

但是聞書現在不想等了。

是,強扭的瓜是不甜,但解

手從床頭柜上拿來星嶼的手機,打開微信,翻出唐月的賬號點進去。

————————

唐月今晚沒有回家。

在醫院由余飛陪著去門診樓重新包扎傷口的路上,問了一些唐玉麒和余真的事。

然后就從余飛口中,得知了唐玉麒對余真的態度。

不是男,而是像對妹妹一樣,百般寵溺,有求必應。

會因為在半路上遇到余家父母,聽說他們要去郊外接兒,而改變行程跟著一起去。

會幫余真安排最好的病房,帶人去看,在得知醒來的第一時間趕來探……

余飛說,“我真的搞不明白他腦子里到底裝的是什麼,我以為他是沒有妹妹,或者妹妹比較討人厭,才會對真真這麼好。”

“但他明明就有妹妹,而且聰明漂亮,善良又勇敢,可是他怎麼對你的?”

“就今天這個事,不知道人,肯定以為真真才是他的親妹妹!”

余飛說者無意,唐月這個聽眾卻上心了。

問余飛,“你知道你堂妹,是在哪個醫院出生的嗎?”

后者并不是謀論和狗好者,并沒有多想,直接跟說了醫院的名字。

春山市婦醫院。

唐月又問起余真的生日。

余飛有些疑,但還是說了,末了問一句,“怎麼了?”

同一家醫院,同一天出生。

“我最近在學算命,我覺得我可能跟我哥八字相克,而你堂妹跟他的八字相比較融合,所以他才會不喜歡我,喜歡你妹妹。”唐月用開玩笑的語氣說,“你覺得呢?”

“你說得好像有點道理……唉,你眼睛怎麼紅了?”

“傷口很痛。”

“唉……忍忍吧,你是沒看當時醫生的表,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唐月不知道自己后來是怎麼離開醫院的,像是游魂一樣在街上飄了很久,好幾次攔了車,又在快要到家的時候,匆匆讓師傅轉彎開走。

最后累了,隨便找了個酒店住下。

腦子里又想起了那句話——

“去做個親子鑒定吧……”

正想著,忽然放在手邊的手機響了一聲,是有人給發了微信消息。

唐月扭頭,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星星小島:出來聊兩句吧,我在你樓下的河邊上。

唐月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應該是聞書用兒子的賬號給發的信息。

但是……

怎麼知道我住在這里?

這個疑只持續了一瞬,唐月就釋然了。

畢竟聞書能在只有一面之緣的況下,去做親子鑒定,這麼一對比,知道住在哪里,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唐月記得聞書最后的自我介紹,說是個……玄師?

腦子里想了很多很多,卻已經先一步做出了反應,從沙發上站起,踩著拖鞋,往門口走去。

唐月很快來到河邊上,這個點已經沒有多人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燈下長椅上的聞書。

后者仿佛知道來了一般,側頭看了過來。

一頭長發用木簪松松挽起,穿一條素,河風輕輕吹拂,平緩的水面開一層層的漣漪,的眼里卻是一片平靜。

視線對上的一瞬間,唐月只覺得腔里那顆不安的心,一點點鎮定下來。

走了過去。

“坐。”聞書指了一下旁邊的位置,“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就直接說正題。”

唐月其實不知道聞書口中的正題是什麼,但還是從善如流的點頭應下,“好。”

而后就聽到對方用無比平靜的語氣,說出讓人震驚的容——

“親子鑒定不用去做了,我可以直接告訴你答案,你不是唐家的孩子。”

“二十年前,張晴放著私人醫院優的環境,N對一的心服務不要,搬進了你親生母親所在的市婦醫院,跟在同一間病房里。”

“不久后,兩人前后腳被推進了產房,并各自產下一個嬰。”

“你是足月順產,但張晴的孩子不是,他們用了特殊手段,才讓那個孩子跟你同年同月同日且同時出生。”

“你母親生下你之后,莫名疼昏過去了片刻,又很快清醒過來,護士略有些慌張的抱著一個瘦瘦小小的嬰兒湊到眼前……”

聞書看著唐月,“但那個嬰兒不是你。”

“從一開始,唐家就知道你不是他們家的孩子。但是你不知道,你親生父母不知道,另一個孩子也不知道。”

聞書說到這里,停了下來。

旁邊的唐月,此刻臉上的表,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洶涌而出的眼淚模糊了視線。

試圖說服自己,聞書說只是一個荒誕離奇的故事。

可是其中的兩個細節——婦醫院和同一天生日,是不久之前才得知的,聞書卻能說得出來。

“另一個孩子,什麼名字?”唐月聽到自己哽咽的聲音。

聞書似笑非笑的看著,“你不是知道了嗎?”

“我只是想確認一下!”唐月咬著,眼神倔強。

“余真。”

這兩個字從聞書的里說出來,一瞬間,唐月就像是一只被破了的氣球,渾的力量被走。

幾乎坐不穩,還好后面有椅背托著,才不至于倒下去。

“怎麼可能……”

聞書繼續往下說,“你之前在醫院偶遇唐玉麒,讓他起了疑心,你猜他會怎麼想,怎麼做?”

說到這里,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像是惡魔在低語,引人墮無邊深淵,“唐月,你想去看看嗎?看看唐玉麒的反應,聽一聽唐家人的打算……”

————————

唐家。

三樓書房。

古典大氣的裝修,一面面落地書墻,整齊擺放著各門各類的書籍。

明亮,一塵不染。

價值不菲的紅木沙發上,唐家人臉都不好看。

前方茶幾上泡好的茶早已冷掉,誰都沒有心思去續上。

煙霧繚繞中,唐鳴泉嗓音低沉而嘶啞的問,“長寧,這件事,到底要怎麼辦?”

他口中的長寧,就是之前唐玉麒帶著去醫院看余真的傅先生,全名傅長寧,此刻就坐在他對面。

傅先生穿著一件灰馬褂,須發皆白,姿拔如崖上松木,若是不看臉上表的話,就是世外高人,仙風道骨。

“我不知道唐月會不會起疑心。”傅先生眉頭皺起,仿佛貧瘠土地上一道道縱橫錯的深深壑。

他說話的時候,視線落在一旁的唐玉麒上。

如今已是深夜,大家本該早早睡,此刻卻仍舊枯坐在這里,都是因為唐玉麒。

唐鳴泉眉頭皺得更,神明顯不悅,“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你親近余真沒關系,但不要做得那麼明顯。”

“你每次都答應得很好,跟我說你有分寸。”

“這就是你說的分寸?!”

他說著說著,一子怒氣涌了上來,不住,抓起手邊的茶杯,照著唐玉麒頭上砸了過去。

“你什麼時候去看余真不行,非得趕著今晚去,啊?!”

唐鳴泉的怒氣發很突然,唐玉麒被砸中的時候,人都是懵的。

旁邊的張晴也沒想到,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頓時咒罵起來,“姓唐的你有病是吧?好好的你打我兒子干嘛?!你有本事你去解決事,沖我兒子撒氣算什麼本事?!”

的聲音十分的尖利,聽起來很刺耳,而此刻書房又算得上是個閉空間。

一時之間,屋里的另外三個人都有些不了。

“張晴,你發什麼瘋!?”唐鳴泉吼了一聲,一雙大手死死鉗住張晴的雙臂,試圖讓冷靜下來。

殊不知,這樣只會更刺激到對方。

張晴雙手彈不得,于是改為拿腳去踹唐鳴泉,一頭長發因為劇烈掙扎有些散,簡直毫無形象可言。

反而是被砸了的唐玉麒,呆坐在紅木沙發上,愣愣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最后是傅先生開口停了這出中場鬧劇,“停下吧,小晴,鳴泉你也是,先放開。”

“虎子還在里面睡覺……”

他的聲音不大,也沒有太多的緒在里面,開口的瞬間,仿佛滿滿一瓢清冷的水,注了沸騰的鍋里。

而急了眼互相咒罵扭打在一起的唐鳴泉和張晴,就是那鍋里的沸水。

兩人瞬間冷靜下來,繼而意識到此刻的樣子有多難看,連著表也變得難看起來。

————————

“怎麼樣,彩嗎?”聞書低聲問道。

夜里的風吹得有些大,樓下花園里的草木都彎了腰,坐在雕細琢而的護欄上,兩條細長勻稱的輕輕晃悠著,一副悠閑自在的表現。

而旁邊站著的唐月,就沒有這麼好的心與狀態了。

們所在的地方,是唐家三樓書房那扇落地窗外的臺。

本來是給書房的主要使用者唐鳴泉在辦公勞累之余,走出來呼吸一下自然的空氣,看一看外面優的景用的。

此刻卻方便了聞書和唐月落腳。

落地窗沒有關上,半拉著簾子,里面的燈連同著爭吵聲一同飄了出來。

屋里的人對此并不在意,因為本沒有想過,書房外面還會有人,并且還是最為關鍵也最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人。

別說他們,就連唐月自己也沒想到,聞書會把帶這里。

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書房外面的。

唐月只記得在酒店外面河邊的休息長椅上點頭說了一個‘想’之后,聞書便站起來,對說了一句‘跟上’。

兩人一前一后,沿著河邊走了一段后,拐了深深的黑暗之中。

唐月覺到一只微微有些涼意的手過來拉著自己,伴隨著聞書平靜的聲音,“別怕,閉上眼睛,跟我走。”

下意識照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聞書松開了手,一邊對說,“可以睜開眼睛了。”

唐月只覺得空氣中彌漫著的氣息約有些悉,緩緩睜開眼,就發現自己站在了家里三樓書房外的臺上。

父親唐鳴泉的聲音從屋里傳來出來。

……不,不對,這里不是的家,說話的也不是的父親。

唐月已經相信了聞書說的那個荒誕離奇的故事,但心里仍有一不甘,想要親眼看見,親耳聽到,似乎這樣才能給這痛苦的二十年一個代。

“你小時候一直羨慕唐玉麒,羨慕他得到了父母的寵,他們會在百忙之中、出時間去給他開家長會,會坐下來跟他聊天,教導他如何為人世……”

“其實也都是假象。”

“風平浪靜時,他們是溫馨有的一家人,父慈子孝,母親溫。”

“可一旦發生超出能力范圍的變故,他們就會褪去面,恢復本,像瘋狗一樣撕扯攀咬在一起。”

“看到他們如今的樣子,你還羨慕嗎,唐月?”聞書問。

唐月眼眶有些紅腫,不過這是之前哭泣造的。

回……來到唐家之后,的眼淚漸漸止住了,現在只剩下一張面無表的臉,和一雙握得很,指甲掐到掌心的手。

“不過如此。”唐月聽到自己的聲音,很冷靜,沒有,也沒有而不得的痛與恨,仿佛離這部分出幾分冷冷的不屑。

聞書笑了笑,“我一直都很喜歡看這類純粹的壞種在事發之前惶恐不安的樣子,看他們絞盡腦,竭盡全力,自以為想到了補救之法,忐忑不安又滿懷期待的去執行,然后等待結果。”

“就像是刑場上將要被砍頭的犯人,等待赦免的旨意到來。”

“但他們不確定那道旨意會不會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死亡的影不斷籠罩,他們那顆骯臟惡臭的心,在巨大恐懼與渺茫希織而的大鍋里備煎熬。”

“他們的結局,有三個。”

“一是沒有赦免,劊子手手起刀落,人頭落地,上面那雙眼睛驚恐的瞪大。”

“二是赦免的旨意來了,但晚了,只剩下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看著生前期盼的希。”

“或者赦免的旨意趕在了決之前到來,他們眼里燃起希,臉上浮現笑容……然后聽到一聲‘斬’,劊子手手起刀落,那顆離開了的頭顱上,眼里的希和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起來。”

這看似是三條路,其實都通向一個結局。

————————

屋里,商談扔在繼續。

“我嘗試著算了一卦……”傅先生說。

屋里另外三個人的目瞬間落到了他上,滿含期待。

只見傅先生微微搖頭,“未來一片空白,我什麼都看不到。”

這不是什麼好消息,但也不算是壞消息,至比直接得出最壞的結果要好。

但唐家人的臉仍舊難看了一些。

“長寧,關于這件事,你有什麼建議嗎?”唐鳴泉沉聲問道。

傅先生聞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沉默了許久,才問道,“你真的想聽嗎?”

這話一出,唐家人的心頓時一沉。

唐鳴泉思慮良久,咬牙點頭,“你說。”

“按最壞的打算來辦,直接結束這一切,把過來,吩咐下去,連夜發布新聞,說唐家當年跟另一戶人家的孩子意外抱錯,如今已經找到了真正唐家小姐。”

“同時帶上所有證據,去說服余家父母和余真,天亮之后,在無數眼睛見證下,送走唐月,接回余真。”

“讓一切歸位。”

“讓足夠多的人認為,這真的只是一場巧合。”

“不行!”唐鳴泉幾乎是在傅先生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開口拒絕。

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這樣有些不妥,“長寧,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你也知道,我最近在跟上面談一個大項目,如果能定下來,唐家就能更上一層樓。”

“這件事雖然已經談得差不多了,但唐家并不是唯一的選擇,如果出了什麼變故……”

他看著傅先生。

傅先生也在看他。

匯許久,唐鳴泉最先避開,“這件事不止關系到我一個人,集團上下,所有人都為了這件事付出了很多的努力。”

“我知道,就此收手,對你而言,不亞于折斷一雙翅膀。”

唐鳴泉聞言,瞬間看向傅先生。

卻聽后者繼續說道,“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唐月和余家那邊出了什麼變故,后果會怎麼樣?”

唐鳴泉的臉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鳴泉,唐家能走到如今這一步,已經是強求來的,你聽我一句勸,收手吧,至還能保有現在的這些。”傅先生看著他的眼睛,這一番話,既是勸,也是警告。

唐鳴泉是知道傅先生的本事的,可以說,唐家能有現在的一切,全都仰仗傅先生。

話已至此,他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聽從勸告。

“好……”這一個字,仿佛用盡了唐鳴泉全部的力氣。

不僅是他,就連旁邊的張晴和唐玉麒,似乎都到了影響。

書房忽然安靜下來。

————————

書房外。

“為什麼呢?”唐月現在知道了真相,但是始終想不明白原因。

唐家當年大費周章把跟余真換了,到底是圖什麼?

“氣運,福澤。”聞書說。

唐月聞言一愣,而后手指著自己,“我?”

聞書點頭。

“怎麼可能!”唐月仿佛聽到了笑話一般,“你可能不知道,我從小到大,究竟有多倒霉……”

聞書打斷的話,“你倒霉是事實,但原因并不在你。”

“二十年前的唐家,雖然也是春山市的豪門,但堪堪進二流之列,跟如今相比,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

“唐家自從到唐鳴泉手上之后,由于他這個人行事激進,手段狠毒,表面看起來一片繁榮,實際上是用幾代人累積的氣運換來的。”

張晴懷上余真的那一年,唐家的氣運幾乎消耗殆盡,而唐鳴泉當時剛賭上了唐家的一切去博一個再上一層樓的機會。

開始的時候一切順風順水,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大小小的問題接踵而至。

唐鳴泉開始意識到事不對勁,匆匆去找來傅先生。

可傅先生只是人,不是神,沒辦法在大廈將傾的時候,力挽狂瀾。

唐鳴泉跪在他面前,眼眶發紅,言辭懇切,并且搬出了上一輩的分。

這最后一點,正中傅先生死

唐家上一任掌權人在位時,傅先生只是個無名小輩,發妻與兒皆患有重病。

好消息是都能治,壞消息是需要很多很多錢。

那時的傅先生,一度十分絕,已經做好了打算,等妻兒走了,就下去陪他們。

想,在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了唐家掌權人,對方救下了他的妻兒,家里的先生也收了他為徒。

唐鳴泉搬出當初這份天大的恩,傅先生沉默了許久之后,才開口說,“有一個辦法……”

當時的唐家氣運幾乎消耗殆盡,想要挽救局勢,只能將這份氣運補起來。

可是這談何容易,曾經祖上幾代人,才積累了那麼一點。

但也不是沒有快捷的辦法——

一個字,借。

傅先生前前后后費了很大的勁,數次推算,總算找到了一個符合條件的人。

聞書看向唐月,“那個人,就是你。”

唐鳴泉最初的打算,并不是調換孩子,那多麻煩,他想找人弄死余家夫妻,然后花點錢把唐月收養過來。

傅先生似乎知道他的打算一般,直接告訴他不可以。

收養的孩子,雖然可以冠上唐家的姓,但所有人都知道不是唐家的脈。

只有調換孩子這一個方法,并且絕不能讓余家人知道,這件事也是越人知道越好。

唐鳴泉只得收起殺心,耐心布局等待。

當兩個孩子同時出生,醫護人員趁著余媽媽昏迷的片刻時間調換了孩子,將余真抱過去,又把唐月抱過來,到唐鳴泉手中。

他給孩子取名唐月,對外稱是唐家的小公主,是天上的明月。

實則不過是水中幻影。

————————

這一夜,晚睡的人,等來了香甜的瓜。

“臥槽,小說照進現實!”

“豪門千金和普通人家的孩子抱錯!”

“仔細看真千金余真,的確跟唐夫人長得有些像,反倒是唐月,跟唐家誰都不像,一副苦命相!”

“名字里就帶個真字,果然是注定的吧!”

余真也是晚睡的人之一,躺在醫院病床上,莫名有些心緒不寧,一直沒能睡著,于是刷著手機打發時間。

怎麼也沒想到,會在新聞上刷到自己的名字。

起初以為是同名,但是仔細看過之后,確定了新聞里抱錯的真千金就是自己。

仿佛在做夢一樣,就連下的病床,都似乎變了漂浮在空中潔白的云朵。

我是……唐家的千金小姐?

也是唐玉麒的親妹妹?

腦子里一下子冒出很多很多的東西,呼吸不自覺變得有些急促,然后聽到了父親的手機鈴聲響起,過了一會兒被接起。

“喂……我是,請問你……唐先生?……”

想的那個唐先生嗎?

唐家的掌權人,的親生父親唐鳴泉?

余真很快又聽到了母親的聲音,很輕的問,“老余,怎麼了?”

————————

另一邊。

唐月已經回到了酒店里。

就像去到唐家別墅時一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一睜眼就到了河邊暗聞書的影介于與暗之間,聲音平靜的對說,“回去吧,他們很快就會來找你,告訴你所謂的真相。”

“你要是無聊,可以仔細觀察一下他們的表,真的很有意思。”

唐月獨自回到了房間里。

正如聞書所說,沒過多大會兒,唐家一家三口,就都趕來了。

也跟說的一樣,很有意思,那一雙雙平日里漠視且有些厭惡他的眼睛,此刻帶上了幾分虛假的歉意。

唐鳴泉如同以往一樣,一副上位者的姿態,不茍言笑,語氣嚴肅,仿佛是念稿子一般,將當年抱錯孩子的事告訴了

然后是張晴,的聲音是一種別扭的溫,“小月,我們不是要趕你走,只是想快一點把真真接回來……”

說著話,頭低了下去,抬手去眼睛,似乎是很傷心的樣子。

唐玉麒聲音冷淡,“真真的確是我親妹妹。”

就仿佛是在回應不久之前發生在醫院里的事。

——的確是我親妹妹,所以我對比對你好。

唐月平靜的看完了一家三口的表演,而后點頭,“我知道了,我會配合你們的安排。”

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態度,不傷心不難過,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平靜得讓人害怕。

唐家人愣了片刻,不等他們起疑心,就聽唐月接著說道,“謝謝你們,我多年以來的疑,為什麼你們都不喜歡我,總是漠視我,現在終于有了答案。”

“你們并不是我真正的親人,所以我以前的那些委屈和難過,也不是真的,真好。”

————————

第二天一早,唐家的車隊,浩浩向著余家所在的方向開去。

直升機載著專業攝影師,全程跟拍,并將畫面同步到網上。

似乎是想讓更多的人見證這一場接真千金回家的人戲碼。

無數吃瓜群眾在直播間狂歡。

“嗚嗚,我吃到真的了!”

“這才是現實好吧!小說里的真千金總是被隨便的接回去,然后被家里人討厭,大家都喜歡假千金……”

“余真真的很漂亮,氣質也很好,果然凰就算是落進了山窩里,也不會被同化!”

“不是,有的人干嘛踩一捧一?余真的確很不錯,但也沒必要把余家貶窩啊,人家條件雖然不如唐家,但對兒那是沒得說,用傾盡所有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反倒是唐月,我聽到有人說,這些年一直過得不怎麼好……”

“搞笑,在唐家這樣的豪門,怎麼可能過得不好?說句好不聽的,就算過得再差,那也比在余家千百寵要好得多!”

……

直播間里彈幕滾,速度之快,屏幕都有些卡了。

唐月隨便看了幾眼,就熄了屏幕。

很快,車隊就到了余家附近。

經過一夜的發酵,看熱鬧的人太多了,周圍的路幾乎被堵沒了,隨可見維持秩序的警察。

車隊實在進不去,只能停下。

唐鳴泉神有一瞬的不悅,又很快收斂起來,恢復慈父的樣子。

司機打開車門,他跟張晴先后下了車。

之后是唐玉麒。

唐月最后下車。

一瞬間,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上。

周圍的人看著,指指點點。

唐月回想著聞書對說的話——

“在你得知真相,并且打心底里相信的那一刻,唐家的結局就已經定下,因此你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靜靜看著就行了。”

臉上沒有什麼表,眼神很冷靜,走在最后面。

很快便到了余家。

遠遠便看見余家父母眼眶紅腫,顯然是哭過很久。

他們臉上的表很復雜,余真畢竟是他們傾盡心力養了二十年的兒,哪怕得知當年抱錯了孩子,一時間也覺得難以割舍。

同時又有些忐忑,因為他們親生的孩子就要回來了,昨晚才聽余飛提起過,那是一個聰明漂亮,勇敢又善良的孩子。

會喜歡這個家,喜歡他們嗎?

應該會的吧……

反觀余真,從頭到腳心打扮過,不時朝外面張

所有的一切,都被鏡頭所捕捉,同步到了網上。

“有一說一,唐月好冷靜啊,倒是余真,看起來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覺有點不太好!”

“只有我心疼余家父母嗎,他們表看著讓人好難。”

“我覺得余真這樣很真實吧,如果換做是我,突然得知自己是豪門千金,我肯定比更激,畢竟回到唐家之后,這輩子再也不用為錢的事發愁!”

……

兩家人終于見面了。

簡單打過招呼之后,接下來的一切,就像是一場接儀式。

余真走向了唐家人,臉上帶著笑容,落落大方,一一打招呼,

“爸,媽,哥哥……”

唐月回到了余家,相比余真,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看著眼前的親生父母,過了好一會兒,才試探的喊了兩聲,“爸,媽……”

在唐家的這二十年,唐月,卻從未會過親是什麼滋味。

一朝回到親生父母邊,哪怕知道他們人很好,對余真也很好,唐月還是會忐忑,害怕他們不喜歡自己。

人在到傷害之后,就會變得格外的小心謹慎。

這就是唐月此刻的狀態。

此刻鏡頭以及周圍群眾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唐家人上,畢竟大家對豪門總是比較興趣。

余家這邊幾乎沒有人關注。

余家父母也不喜歡這樣被人關注,他們牽著唐月的手,淚眼朦朧的打量著,又小心翼翼

“好孩子,回家了!”

一句話,讓唐月從昨晚保持到現在的平靜表破碎了。

————————

附近的高

傅先生看著兩家孩子歸位,唐家的車隊漸漸遠去,正要松一口氣。

忽然背后有人出聲詢問,“是不是覺得松了一口氣?”

傅先生一驚,猛一下回頭看去,只見天臺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年輕子,二十四五歲的年紀,本來是溫秀麗的面相,但因為那一雙平靜如水的眼睛,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變化。

“你是誰?”傅先生質問道。

“我?”聞書笑了笑,“我是來看戲的人。”

傅先生并未因此放松警惕,反而更加忌憚,“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聞書依舊笑著,“天換日,移花接木,整整二十年,無人察覺,最后又順利將其撥回原位……”

“眼看著一切塵埃落定,你是不是覺得松了一口氣?”

傅先生的臉瞬間變得蒼白,那雙原本平靜的眼里,驚恐彌漫,“你為什麼會知道?你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不著急,不如先看看直播怎麼樣?”聞書說著話,走了過來。

明明只是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傅先生卻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怖氣勢,得他不過氣來,連手試探的念頭都生不出來。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走到自己面前,舉起手機,將屏幕分給他。

那是唐家安排的直播,此刻的畫面里,接到了真千金的唐家車隊正在回程。

聞書在旁邊問,“你說他們此刻是在為功瞞天過海而喜悅,還是因為失去了集福澤與氣運于一的工人,家族不能再上一層樓而心有不甘?”

傅先生的臉更加難看了。

“不過不管他們在想什麼,都不重要了,畢竟換氣運二十年后,規則的反噬,沒有人能撐得過去。”

聞書笑著問傅先生,“你猜,他們會怎麼死?”

直播畫面里,唐家的車隊前方有一輛滿載生銹鐵管的貨車。

加長豪車里,余真正在問唐玉麒,“哥,你是什麼時候知道……”

話沒說完,高速行駛的車輛,忽然一個急剎車。

余真下意識看向前方,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麼。

眼簾的,是無數生銹鐵管穿過擋風玻璃,穿,洶涌而來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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