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神探[九零]》第15章 一點點的接納
這天晚上回家,易家怡帶了好多超新鮮的番茄回家。
大家當水果吃了一些,大哥又留了點做隔日食材,一邊整理放進冰箱,一邊問易家怡:
“怎麼警署還發蔬菜做加班福利嗎?”
“是嬰案害者的老父母送的,方sir說他們都是一群糙漢子,洗個蔬菜都洗不明白,就都讓我拿回來了。”易家怡洗了洗手便拐回房間,將自己讀警校時的老書全翻了出來,整理到窗下碼好。
給自己定制了學習計劃后,便開始一本一本的看。
小房間外的客廳里,易家棟帶著弟妹正看槍戰劇看的開心。
易家怡偶爾休息出神時,會聽到客廳里兄妹們聊天的聲音:
“家怡也這麼厲害的,雖然不刀槍,但發現了兇和兇手,是24小時破案的大功臣。”
“我知道,大姐明察秋毫。”
“大姐破案是智力型的。”
“不過大姐不是做文職的嗎?”
“要是家怡能進重案組,肯定是超厲害的神探。”
“要是大姐能進重案組就好了……”
易家怡撐腮著被小臺燈照亮的舊書,上面許多前做的筆記,每一課每一題都認真學習。
前念書的時候,做過當神勇探員的夢嗎?
雖然對于警來說,能做文職,清閑又安全,是最好的選擇。
但如果天生反骨叛逆,生了不服輸的倔脾氣,曾經中二的覺得自己全世界最與眾不同……那只做文職,應該會覺得憾吧。
不能神氣的舉著證件,字正腔圓的說:“重案組警察辦案!”
不能側拔槍,威風的大喝:“放下武,立即投降!”
還有,不能帥氣的將手銬甩拷在犯人手腕上,然后面無表的說:“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講的一切,都將為呈堂證供。”
易家怡撐腮將自己想象到那些經典又瀟灑的畫面中,忍不住笑。
幾分鐘后,又忽然嘆口氣,輕輕拍拍面龐,坐直,低頭繼續讀書。
……
隔日,易家怡剛到警署就忙到腳打后腦勺——
幫A組整理了他們熬夜辦公堆積如山的資料,又請阿姨深打掃了下A組辦公室,丟掉他們堆積如山和藏在角落的垃圾。
接著挑選鮮花凈化空氣,提振A組員的緒。
幫A組同事們把換下的送去洗店,回來時順便帶了幾瓶果,給這些接連熬夜、焦慮又抑的探員們補補維生素。
直覺自己像是個大管家。
真沒想到做文職警察,居然要負責這麼多拉拉雜雜的事。
這在職訓誡時,可沒有提到。
工作果然都是隨機應變的,有活就要有人干,想賺一口飯吃呢,就怎麼也逃不掉嘍。
揣著這份小抱怨,著肩膀走回行政小組辦公室,又立即被電話到科學鑒證科。
簽字領走所有化驗單和報告單,易家怡下樓將它們送至重案B組。
報告單顯示,死者的孩子的確為丈夫張照和親生,這個消息在第一時間被告知給張照和。
在妻子死后一直指責妻子不守婦道,甚至揚言死了活該的男人,忽然靜默下來。
張照和目呆滯的站在走廊中央,失去了組織表和語言的能力。
劉嘉明將展示給張照和的化驗單收回,盯了對方一眼,便拐回重案B組辦公室。
易家怡要等探員們據法醫和科學鑒證科的報告、文件,來攥寫偵案報告,要過幾天才能過來收全部文件。
跟劉嘉明確認了文件數,讓劉嘉明簽名確認簽售后,拿著執單離開。
穿過走廊時,與張照和,男人因為的走而回神,忽然抱住頭,抑制不住緒的蹲痛哭起來。
易家怡離的近,從他含糊的低咆中,聽到了那些破碎的字句:
“玉萍……玉萍……都怪我……我不是人……我沒有老婆了啊,我們的孩子剛出生就沒有媽媽了……”
到這一刻,企圖用仇恨制的失親的悲痛,終于泄洪般奔涌。
他不能再騙自己說是個壞人,不得不面對失去的痛苦,不得不面對自己對疏于照顧的愧疚,不得不正視自己一直疑神疑鬼、朝三暮四給帶來的傷害。
也許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個懦弱的王八蛋,只是沒有揭開那層紙,他還能依靠編排‘錯的都是別人’的謊言來逃避。
逃避不僅可恥,還沒有用。
易家怡看著漲紅了臉,悲痛絕到幾近窒息的男人,咬著后槽牙,穿廊而過。
方鎮岳正從對面拐進來,高大的影一瞬擋住大半從走廊另一邊過來的,已經從鑒證科那邊得知此時的他只是輕蔑的掃一眼張照和,便收回目,不愿多給那蜷在地上如咕嚕般的東西一點眼神。
易家怡微笑著禮貌問好,隨即與之錯肩而過。
方鎮岳忽然回頭,問:“你早就知道孩子是張照和的嗎?”
易家怡愣了下開口:
“查訪的結果不是都說張照和朝三暮四,還猜疑心重嗎?”
被方鎮岳的問題嚇的心里發憷,仿佛自己的異能被抓包一樣,格外心虛,忍不住又解釋:
“而且兇手說死者因為傷心丈夫的懷疑,才要自殺嗎?一個朝三暮四的人,怎麼會有這麼激烈的被辜負的緒……”
方鎮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易家怡,小姑娘表有些僵的回視,張的口干舌燥,甚至開始有耳鳴跡象。
幾十秒后,一直拿沉默折磨的方鎮岳,終于開了口:
“也有可能,群眾看到的都只是死者刻意營造的假象。死者說想自殺,或許只是因為丈夫發現孩子不是他的真相,心虛之下一哭二鬧三上吊,想趁機打掉孩子,這樣自己出軌的事就神不知鬼不覺……”
“啊?”易家怡怔住,如做錯事孩子般垂眸思索起他的話。
“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一切線索和口供,都可能在撒謊。有時連兇手的認罪口供,都不能相信。真相只在證據中。”方鎮岳了易家怡的額頭,“真相也可以在這里,但要時刻保持懷疑心,警惕,堅持,和絕不含糊的刨問底。”
“!”被他如此認真的提點,易家怡心澎湃,一雙眼睛燦爛的彷如星河,凝著方鎮岳,一瞬不瞬。
“以后工作不忙的時候,可以多來重案B組坐一坐,幫我們準備準備下午茶,點點餐之類。”方鎮岳說罷,見小警喜形于,如果背后有尾,只怕已經搖螺旋槳,于是又如嚴父般給降溫:
“我們開會呢,你可以聽,但不可以說。踏進警署時簽的字,宣的誓都牢記了,知道嗎?”
“Yes,sir!”易家怡瞬間立正站好,應得好大聲。
方鎮岳笑著搖搖頭,轉踏進長廊,拎著報告直奔直系上級邱素珊督察的辦公室。
易家怡功打重案B組,高興得原地蹦高。
雖然只是以后勤外援的份存在,但以后不忙的時候,都可以去方sir他們辦公室聽他們開會討論案,能直接觀他們實戰,學習他們的經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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