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奇葩一家親》第20章 第 20 章

衛良峰開口,周柄貴總算是冷靜了下來。大伙見狀,都狠狠松了口氣。

“柄貴,走,去你衛大伯家喝一杯,咱爺幾個商量一下,這事到底怎麼弄。”衛良峰見周柄貴放下鋤頭,杵起拐杖一瘸一瘸上前,也不管周貴柄愿不愿意,拽著他就往衛良忠家走。

離開前還向衛良忠使了個眼神。

兩兄弟很有默契,他們前腳離開,后腳衛良忠就沖呂老大道:“大田,朱標強的事,雖然和你們兄弟沒關系,但到底也是你老娘惹來的,你們兄弟兩個要是不想呂和平哪天出點事,最好還是有點表示。”

“他敢。”呂老二聽到衛良忠提呂和平,心里咯噔一跳,眼睛突然一瞪,惡狠狠地道。

呂和平是呂家唯一的兒子,兩房就指著這苗苗呢,連呂老大這個伯父,在沒有兒子的況下,都把呂和平當了眼珠子,連他自己親生的三個閨也得往后靠。

呂和平是這兩人的逆鱗,同時也是他們的肋。

衛良忠這話,無疑是在告訴他們,惹急了周柄貴,他可能會向呂和平下手。

衛良忠輕描淡寫地瞥著呂老二:“他為什麼不敢。他兒子都那樣了,你們兄弟不會以為他會咽下這口氣吧。”

呂老二咬牙切牙道:“他要敢來,那就等著吃槍子吧。”

衛良忠了口煙,目一轉,意味深長地瞥著門檻邊的呂婆子:“吃槍子,那也得有證據。你老娘不就是沒有證據,才被放出來的嗎。周柄貴要是有心,黑燈瞎火下,你們能什麼證據。”

“你們倆兄弟可和柄貴比不得,他老三廢了,可前頭還有兩個,但你們家卻只有呂和平這一個,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衛良忠似是而非道。

周家和呂家都是左河灣的,衛良忠這個生產隊長是最不希看到隊里員不和的,但事已經發生,他就是不想也沒辦法,現在,他只能盡量化解兩家矛盾。

但是呂家是什麼德,一個子這麼多年,他心里門清。想讓他們主道歉,或是給柄貴賠錢,那是不可能的。

如今,他只能威脅……

用呂家那小苗苗威脅這兩兄弟。他們若是不想呂和平出事,必會主低頭,只要低頭了,事就好辦了。

年前柄貴接三柱回來,他就去問過柄貴,問他有什麼打算。柄貴給他說過實話,說孩子已經傻了,沒辦法改變,但孩子的醫藥費,卻無論如何都得讓朱家和呂家來出。

他也知道柄貴的難

柄貴今日之舉,無非就是想要補償。既然如此,那便讓呂家出錢吧。

“他想要多?”呂老大聽出了衛良忠的弦外之音,他眉頭夾了一個包,問。

一個子里,抬頭不見低頭見,有些事防不了,要是周柄貴真要對和平下手,和平可能真的會出事。他和老二賭不起,看來,只能賠錢了。

老娘也是,為什麼要去摻和朱家的事,看吧,現在麻煩來了。

這不是坑他們兄弟嗎?

“三柱醫藥費就花了五百多……”衛良忠尋思著,說出一個數字。

他多說了兩百塊,周三柱還這麼小,以后不定還要花錢,柄貴能多要到點錢也好。

“五百多,他怎麼不去搶。”呂老二聽到這個數字,眼睛一突,憤然大道。

呂老大手,趕忙接話:“衛大伯,太多了,我和老二就是砸鍋賣鐵,都湊不出這麼多錢來。”

五百塊,這是要他們的老命。

五百塊這個數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驚了一驚,大伙完全沒想到,周三柱住院幾天,竟花了這麼多錢。

“找人借唄,三柱在醫院花的錢,是我們幾兄弟和柄貴媳婦娘家一起湊出來的,我們幾家掏空了才這點錢。哎,還是太了,醫生說,三柱再治治可能會好,但我們實在是湊不出來了,這不,柄貴只能忍痛讓三柱出院。”

周柄貴的三個兄弟,倒是知道周三柱到底花了多錢,但既然衛家大伯都給柄貴搭起了戲臺子,那這場戲,他們自然要幫柄貴演下去。

“啥,能醫好?”

“能醫好,那干啥不醫,這可關系著三柱一輩子。”看熱鬧的幾個媳婦,聽三柱還能醫好,忙不迭問。

周柄貴的大哥周柄,看著說話的幾個媳婦,臉一愁,慚愧道,“老四倒是還想繼續醫,但醫院太燒錢了,這才進去幾天啊,就花了五百多,我們幾家著實是湊不出來,所以只能對不起那孩子了……”

周柄臉上適時出慚愧。

大伙一聽,不說話了。

可不就是,幾天就花了五百,要是想醫好怕不得上千塊,這可是筆大錢,誰家出得起。

衛良忠看向呂家兄弟:“我這只是代個話,還得你們自己去和柄貴商量,明天我們會去公社一趟,接下來,柄貴應該會找上朱家,若朱家那邊出的錢多,你們自然就掏不了多。”

“這次柄貴是真急紅了眼,不安好,他恐怕還真能干出點啥,行了,都散了吧。”衛良忠把話完,提著煙袋子,轉離開了呂家。

院子不遠,看完整個全程的衛子英,也被衛春玲牽回了衛家。

離開前,衛子英側頭,烏溜溜地眼睛往呂家豬圈口瞥了瞥。

豬圈那方,呂大丫帶著幾個妹妹和呂和平全藏在那后面,這幾個小孩被剛才那場沖突嚇得不輕,都瑟瑟發抖不敢出來,只有呂三丫最靠前。

木著一張臉,冷漠地看著院子中的一切,那雙略有些空的眼睛,在看向呂婆子時,溢出了讓人心驚的怨恨。

衛子英再次被瞳底恨意嚇到,心底微,連忙收回視線。

衛子英疑

呂三丫到底是怎麼回事,怎得這麼恨呂家人?

衛子英這次卻是真的看不了,抿了抿,決定回頭去問下潘玉華,看知不知道呂三丫要鬧啥。

呂家如今在左河灣,差不多就是一個瘟神的存在,誰也不沾上他們,要不是一個子的,擔心他們出事,影響到左河灣的名聲,子里就沒人想管他們,衛良忠一走,大伙就七七八八散了。

回到衛忠良家,四代人齊樂融融的吃了一頓飯,下午,衛永凱兩口子就拾掇好,準備回西口市了。衛忠良等兩口子走后,又帶著周柄貴去找了一趟良山大隊的支書,把呂老婆被放出來,還有周柄貴的訴求,給村支書說了一下。

幾人從下午談到晚上,也不知道談出了什麼結果。

今兒傍晚的時候,呂家那邊又鬧起來了,這次,左鄰右舍都沒人去摻合,全都站得遠遠的,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呂家兩個兒媳婦咒罵呂婆子。

衛良忠說的五百塊,把呂家兩個兒媳婦給嚇死了。五百塊,這可是掏空他們兩家家底,都填不上的窟窿。

呂家媳婦就覺得,家里這場災難,是老虔婆招來的,要不是,他們家現在哪會像現在這樣,里外不是人。這兩人從嫁進門,就一直被呂婆子打,今兒終于發了。

呂老大和呂老二這聽了老娘一輩子話的兄弟,這次不出聲了,仿佛沒有聽到般,一直躲在房間里,都沒來瞅一眼,就這麼聽著剛從公安局回來,虛弱的老娘,被自己婆娘罵。

呂家婆娘罵完呂老婆子,臉上竟都同時升出一種扭曲的表

這次,衛子英沒再去看熱鬧。

莫名的,覺得不能再靠近呂家。呂家明面上鬧的人,全加起來,都抵不過暗生恨意,躲在角落里的呂三丫。覺得,呂三丫若是發起來,肯定比呂婆子和媳婦更驚心。

衛子英現在多了個好,就是在去衛良忠家和衛志學說說話。

但衛志學是真不怎麼好,風吹不得,熱不得,冷不得,衛子英去找他,十次有八次他都躺在床上。

這個堂兄,讓衛子英有些心疼,但再心疼也耐不住年紀小,左腦被鎖,看不出他的問題。

衛子英心底慨,希這個堂兄,能熬到開發出左腦,只要打開數據庫,以未來星際的醫療手段,不定能醫好他。

又陪衛志學說了會話,見他似有些泛困,衛子英不打擾他了,和他揮揮手,跑去找潘玉華玩。

也不能說是玩,是去找一起打草鞋的。

初三那天和潘玉華一起去集市,三雙鞋,一共賣了一五,從潘玉華手里接過錢的時候,衛子英心底生出一種說不出的覺。

雖然這錢很得只能買三個蛋,但衛子英還是很高興,因為,這是憑自己的雙手掙來的。

踏實。

五,卻愣生生讓生出了一種自豪,然后越發癡迷掙錢的這種覺了。每天吃完早飯,就準時跑到潘家報道,然后和潘玉華一起繩打草鞋,蘇若楠和周桂都沒管,全當是在玩鬧。

知道衛子英打鞋賣錢了,蘇若楠還給了個小包包,讓把錢存著。

倒是衛志勇這當大哥的有點不得勁。

三歲的小妹都會掙錢了,他卻啥也不會。

至于衛志輝……

這是一個沒啥心眼的,本就啥也沒想,只樂呵呵的笑,還跟著衛子英一起自豪了大半天。

那傻樂的模樣,看得衛子英一陣無語。

衛子英沒存自己這一五,把其中一分給了衛志勇兄弟,讓他們拿去買鉛筆,并還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背著小爪子,告訴他們要好好讀書。

氣的話,聽得蘇若楠和周桂哈哈大笑。

打草鞋不是長久之計,甘華鎮就那麼大,賣草鞋的不,潘玉華去過一次市集之后,就開始研究起了別的掙錢法子。

衛子英不知道在想啥,依舊每天準時來報道,現在,已經能一天做兩雙草鞋了,也就是說,每天都能掙一錢。

不,不是一,而是一零七分。因為做的仔細,鞋是越打越結實,越打越像樣,質量提高了,價格自然也就上漲了。

正月十五一過,左河灣生產隊開工了。

一開工,大人們就開始忙了起來。也就是開工前一天,周家和朱、呂兩家的這場糾紛,終于有了結果。

衛良峰初九那天,陪著周柄貴去了一趟公社,把周柄貴的難和訴求給公社說了一下。

周家這事,其實正兒八經理起來,是沒有任何懸念的,哪怕朱標強和他大姐已經被抓住,朱家也必須賠償周家。只不過年前公社太忙,不出太多時間理這件事,再加上周柄貴也沒將這事捅到公社來,所以就暫時擱置了下去。

但現在卻不一樣,初八開工,公社領導上班第一天,就接到了省里下達的文件,要求各地方嚴查人口販賣的事。

因為,就去年一年,省會盤州竟統計出兩百八十幾起拐賣人口案。這還是有人報案的況下,做出的統計,那些沒報案的,不知道還有多。這麼多拐賣案,引起省公安廳的重視,開年后,省里公安廳下達的第一個文件,就是嚴查人口拐賣。

朱標強這次算是撞到槍口上了,公社本來還在商討,該如何判他和他大姐,這會兒不用為難了,兩人直接被西口市公安局給提走了。

周柄貴找上門,公社出了把力,派了幾個人陪周柄貴去了趟朱家,普法加威脅,生生從朱家給咬出了五百塊,也就是在這時,大家才知道原來朱家那麼有錢,有了這五百塊,周柄貴總算是把借的錢還上了。

這其中,呂家兩兄弟也出了一把子力。

呂家兄弟擔心周柄貴在朱家討不到錢,把主意打到他們兄弟上,在雙方協商前,暗給周柄貴了一個底,說他們老舅家可有錢了,如果他老舅不愿給,那就去鬧他們大表哥。

他們大表哥在西口市的礦場上班,朱標強孩子這事,若是鬧去他單位,說不定會讓他丟掉鐵飯碗,他老舅肯定會更心疼。

果不其然,談判桌上,朱老頭兩口子仍舊一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架勢。反正說什麼都不給錢,還因著一雙兒被抓,怨恨上了左河灣的一群人。

那油鹽不進的蠻橫態度,弄得好像他朱家才是那個害者。

衛良忠讓他耍了一個潑,然后不咸不淡,說即然朱家這麼不講理,那他就去找他們大兒子的領導說理。

朱老頭一聽衛良忠要去弄他大兒子,眼睛頓時浮現惡意,要不是有公安在一旁,這老頭還不知道要干出點什麼。

衛良忠悠閑的著煙,淡淡地看著他。

反正是一步都不退。

朱老頭見他態度,破防了,咬牙切齒同意了給錢,但只答應給五百塊,因為他也聽說了,周三柱那死崽子,在醫院花了五百。

呂家兄弟坑完朱老頭,回到村里,就讓呂大丫送了一只和五十塊錢去周家。周柄貴沒有任何推,收了這他們的東西。

周柄貴這舉,無疑是在告訴呂家兄弟,他不會再糾著這事不放,更不會他們的寶貝疙瘩呂和平。

兩家人最后雖是化了干戈,但到底不如以前那般了,甚至都不再說話。

二月初,冬季的蒼涼徹底退去,良山上蔥翠滴,生機盎然。

春風徐徐,河岸竹柳沙沙搖曳。

靠近石灘壩的竹林石階上,衛子英小手撐著小腦袋,雙眼放空,瞅著竹林發起了呆。

兩個多月過去,衛子英的頭發沖出來四五厘米,頭上那道猙獰傷疤已經完全看不到。新長出來的頭發,又濃又,蘇若楠手巧,用四橡皮筋,給扎了四個小揪揪。頭頂上的兩個揪揪,因著不夠長,直楞楞上沖著,就像兩個毽子。

這一收拾,小丫頭是越發可了。

眼睛純黑,亮的猶如兩顆黑珠子,掌大的小臉著些嬰兒,看著憨憨,誰見了都忍不住想兩下。

衛子英坐在竹林下,大眼睛散漫,又思考起的統生了。

大哥、二哥去上學了,也有點想上學。

因為只有上學,接外界各種訊息,的左腦才能逐步開發出來。

的數據庫被封在了左腦里,如果左腦不開發,就算是系統穿越的,這輩子也不會有大出息。農村太艱難,統統幸運做了一回人,才不要一直過這種苦日子,想讀書,想掙錢,想讓天天吃后……

“英子,咋在這兒傻坐著,今兒怎麼不去找玉華玩。”

衛子英走神間,竹林,衛良峰杵著拐杖,里不知吃著啥,牙齒咬得咔崩脆,慢悠悠走了過來。

“玉華姐沒空,和潘上山弄柴去了。”衛子英聽到爺的聲音,掀眼,乎乎地回了一聲。

就說農村苦吧,玉華姐姐才四歲多呢,就要進山打柴了。潘家還算疼崽崽的了,但玉華姐還是不得要干活,等再大一點,也得天天干活。

統統不討厭干活,但統統更想干腦力活,而不是力活。

“爺,你喝酒了?”

衛子英心里嘆氣,起,小短一邁,上前想扶衛良峰。剛靠近,就嗅到了一淡淡的刺鼻味。

小鼻子聳了聳,有點嫌棄地退開,水靈靈的眼睛嚴肅地盯著衛良峰:“爺,我說喝酒傷,會生病。”

“你瞎說的。”

衛子英:“才沒瞎說呢,去年我去拆線的時候,醫生姨姨給另一個老爺爺說,他喝酒喝太多,肝都了。”

“肝還能活?”衛良峰被小孫的話給唬了一唬,忙不迭道。

衛子英板著小臉:“醫生姨姨是這麼說的,還說啥肝了會壞,壞了,就完了。”

衛良峰心一著脖子說:“你爺我可不是忽悠大的,喝酒哪會把肝喝啊。”

他只知道,喝酒喝死人的,還沒聽說過喝酒把肝喝的……

“我忽悠爺爺干啥,爺要不信,去問問那天也聽到了。”是誠實的統統,才不屑忽悠人。

就算要忽悠,也是有理有據的忽悠。頭上傷口拆線那天,醫生就和一個肝病患者說過這話。

肝、肝化、肝癌,就是這麼一步一步來的。爺爺本來就不好,多喝酒是真的不好。

“爺爺,你和誰喝酒了?那和你喝酒的人,肯定是想害你,咱以后不和他一塊玩了。”衛子英憋了口氣,又去扶衛良峰。

衛良峰沒讓扶,他是腳不利索,又不是不會走。

輕輕拍開衛子英的手,衛良峰從兜里了一把炒的黃豆塞給衛子英:“沒,我去東大隊看我表舅公了,順便和他小喝了兩懷。”

這黃豆是農村很常見的下酒菜,小火鍋翻炒,不放油,直到黃豆表皮泛焦,后,灑些鹽起鍋便

這炒出來的黃豆,又香又脆,牙口不好的老人一般都吃不了,但小孩卻喜歡。

“東大隊?”衛子英把炒黃豆裝進兜里,小臉一側,好奇地看向爺。

現在對東大隊這幾個字特別敏,因為,那朱標強和他大姐的判決出來了,兩人都要吃槍/子,連那買小孩的一方,也被當同伙判了刑。

現在這事,整個甘華鎮都傳得沸沸揚揚,十里八鄉全知道了,因為公社把朱家姐弟犯的事,連同判決,一起通知了所有大隊,讓各大隊村支書,給眾人普法一下,別做那犯法律的事。

大爺前天傍晚,把左河灣所有人都聚到了石灘壩,給大伙開了一個會,反正那意思,就是誰要敢和那朱標強一樣做缺德事,他決不容,親自把人扭送去公安局。

這個會一開,整個左河灣都拍手稱快,只有呂家婆子大哭了一頓,指槡罵槐的罵到了大半夜,后來也不知道怎麼惹到兩個兒媳婦了,三婆媳半夜還吵了一架。

呂家被了十幾年的兩個兒媳婦,如今算是翻做主了。

但有的人就算是腰桿了,有些東西也難以改變,呂家五個閨,親娘當家做主了,日子還是不見有好轉。

朱家一下子死了兩口人,衛子英特別想知道朱家的況,但奈何人太小,所有訊息,都只能從大人們里知道。

“恩,你老太有個表弟在那邊,我過去看看他老人家,哎,看一次,一次,也不知還能見幾次面。”衛良峰點了點頭,啥也沒和衛子英說。

衛良峰去東大隊看人是其次,打聽消息才是主因。

老娘那天說的話,是他心底的一刺,不得不防。朱家邪,這一下子死兩個,鬼知道朱老頭會不會暗地里搞他們家,他得先防范起來,別事到臨頭了,自家還雙眼一黑,啥都不知道。

不過這次過去,也不是毫無收獲。

朱標強姐弟判決下來后,朱家就關門閉戶,一點聲都沒有。都說不的狗,咬人最狠,判決前朱家那對老的又兇又橫,判了后卻不吭聲,指不定葫蘆里在賣什麼藥呢。

晚上等永華回來,得和永華商量一下,看看怎麼應付這朱家。就是不知道,朱老頭最后是把這筆賬算到自家頭上,還是馮家或是周家。

“你咋在竹林呢,你媽和你呢。”回石灘的路上,衛良峰拋開心底雜思,問道。

衛子英耷拉了一下小眉頭:“姑姑回來了,們說話,不讓我聽。”

衛良峰:“你姑來了,就把你追出來了,有們這樣當人媽,當人的嗎?”

“對啊,對啊,好過份。”衛子英心里也有一丟丟委屈。

媽媽、出門,好過份哦。

是真委屈,自從年前聽錢二媳婦說周三柱不好,一口說出三柱腦袋壞后,媽和說話就開始避著了。

媽說,太小,過早聽這些不好。

說,小孩子就得有小孩子的樣,這些東西聽太多,會移

衛子英不明白,為啥就不能聽這些了。左耳進,右耳出,依舊時刻支棱著耳朵,們談話,但聽兩次被抓后,就不敢再聽了。

因為,說,再被發現聽,就一個月不煮吃。

……一個月不吃,會饞死統統的。為了吃只能忍著好奇心,不再去聽他們說話。

其實,蘇若楠和周桂也沒啥心思,就是有一天,突然發現自家三歲的小丫頭竟能聽懂大人們談話了,而且……聽了后,反應還和別的小孩不同,似乎對這些很興趣,不但不會忘記,還會有理有據地分析。

這一發現,可把這兩媳婦驚呆了。

婆媳二人統一戰線,決定要拍飛小丫頭這喜歡聽八卦的另類好。

們可不想以后閨長大了,個八卦小能手。

“老婆子,你們關著門說啥呢,還把英子追到竹林里去,下面可是左河,也不怕去玩水,掉河里去了。”走進院子,衛良峰還沒看到人呢,就先朝半掩著的堂屋里埋怨了一句。

厚實的木門,隨著衛良峰的聲音響起,緩緩打開。

一個梳著大辮子,穿著一件的確良襯的爽利人,從門夠出個腦袋,看了出來:“爸,你回來了,快進來,我們正說事呢。”

人是衛子英的姑姑,衛永紅。今年二十七歲,嫁去良山大隊下的平莊已經三年了,平莊離左河灣生產隊不是很遠,只有半個小時的腳程,初二那天,還帶男人回來過,這才剛過一個月,也不知啥事,一個人又回來了,而且還是選在太快落山的時候回來。

“有事講事,把小英子關外面做什麼。”衛良峰瞥了眼親閨,牽著衛子英蹣跚著進了堂屋。

祖孫倆剛一進去,衛永紅就忙不迭把門掩了上。

堂屋里,周桂滿臉憤怒地在坐板凳上,進屋的衛子英,一抬頭,就瞅見了不尋常的神

衛子英詫異。

誰惹生氣了,臉都氣黑了,莫不家里有啥東西被人了?

而一旁,蘇若楠也是滿臉無奈,這無奈中,還摻雜著一衛子英看不明白的東西。

衛良峰說完衛永紅,一轉頭就察覺到屋里抑的氣氛,他楞了楞,問:“老婆子,咋了,誰惹到你了?”

“誰惹到,除了你那好兒子,還能誰能這麼氣老娘。”

衛良峰不問還好,一問,登時掃到了臺風尾,生氣中的周桂,眼睛一抬,氣怒地刮了一眼他。

“永民?”

衛良峰似乎從來就沒想過,惹周桂生氣會是衛永華,下意識就把衛永民定了罪魁禍首。

在衛良峰心里,老大沒那能耐能惹老娘生氣,而老婆子也更不可能生老大的氣。老大話,除了干活,就沒有什麼花花心思,一輩子,也就在娶兒媳婦的時候和他們犟過一回。

說起衛永華的格,這其實和衛良峰兩口子有著很大的關系。

當年衛良峰斷,衛永華十一歲,就被迫去跟著那老木匠學手藝。那老木匠子不大好,只會打教徒,等到兩口子發現衛永華越來越沉默時,已經晚了。

衛永華已經徹底不說話,只懂干活了。

在農村這種子其實也沒啥,在外人眼里衛永華就是老實人,可只有衛良峰他們這對做父母的,才會明白,以前活蹦跳的兒子,不知不覺間變這樣是何等

好在現在家立業,娶的媳婦雖然弱弱,但也是個會過日子的,兩口子擰一條線,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周桂了兩下堵得慌的口:“不是他,還能有誰。”

“他又干了啥?”衛良峰一聽惹禍的是衛永民,眉頭一橫,怒問。

問過了,眼神一掃,冷颼颼的睨向衛永紅:“還有你,都忙起了,你不在平莊掙工分,跑回家來干啥。”

“干啥,還能干啥,當然是來和你們說老三的事。”衛永紅翻了個白眼,頂了衛良峰一句,走到若蘇楠的跟前,憂心忡忡問:“大嫂,那陳麗和你是一批來咱良山大隊的,你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不清楚,我下鄉兩個月,就從知青院搬了出來,這些年也很去知青院走,我不知道如今的況。”蘇若楠搖搖頭。

當年下鄉,極度不適應地里農活,所以,就啟用了爹給安排的計劃。

離開江省前,爹給說,要是干不習慣農活,就找個傻一點的本地人嫁了,融進農村,只要了那個地方的人,就不會有人敢欺負,而且活也有人幫干。也讓別擔心嫁了人就回不了城的事,只說,要有機會,他會安排回城。

嫁的人好呢,那就一起帶回城,蘇家不差婿那口飯,要是不好,那就一個人回城。

因為有父親離開前的話,當初才會在發現鄉下日子不好過后,果斷選擇嫁人,而且還選了一個手藝人。

永華手藝好,就是和一起回城了,也不愁沒工作。

當年嫁的太快,是真的不清楚知青院的事。不過衛永紅里的陳麗,卻是稍微知道一點點的。

蘇若楠從過往回憶中回神,抬眸,將自己知道的況,告訴了在場三人:“陳麗也是江省人,父母是紡織廠的職工,家里七兄妹,我只知道想回城,不然也不會二十八歲了,還一直單著。”

衛良峰迷糊問:“到底怎麼回事,你們三個在打什麼啞謎?”

周桂:“還能怎麼回事,永民那畜生,鬼迷心竅和知青攪合在一起,還搞大了別人的肚子。”

“啥……”衛良峰震驚了。

周桂瞥了眼男人,喊了一聲衛永紅:“永紅,你來給你爹說,老娘現在不想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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