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奇葩一家親》第24章 第 24 章

兩小姑娘笑樂著去了坡上,兩家自留地離的不遠,潘玉華揮著小鋤頭,把自己育好的冰/苗子,規整栽了一排,然后又拿著小鋤頭,去衛家的自留地里,幫著衛子英種了幾棵。

栽種完冰/,兩人便開始滿山遍野找野蔥。

野蔥是好東西,山坡上挖野蔥的小孩子特別多,兩人走了兩個山坡,都才挖到一點點。看著得可憐的野蔥,衛子英小臉沮喪,看來野蔥炒是不可能了,拌辣椒倒還是可以。

下午兩三點,天空又下起了小雨。一下雨,小孩們就一窩峰跑回了家。

衛子英本來還想再去子里,結果走過石灘子時,見自家院門開著,爺這會兒正和灘子上的鄰居,趙大爺說著話。

那趙大爺也不知說了啥,惹了爺,爺拐杖一舉,比劃著,就往趙大爺上敲去,趙大爺呵呵一笑,忙不迭躲了開。

“玉華姐,我爺他們回來了,我就不去子了,等會要是我三爺和老太問起,你給說一下。”衛子英把刀還給潘玉華,然后拎著一丟丟野蔥,拔就往自家跑去。

“爺,爺,你回來了啊。”衛子英邊跑,邊脆生生的喊。

潘玉華看著撒歡著跑走的小丫頭,好笑地搖了搖頭。

“英子回來了,快進屋,這是去哪了,咋服袖子都打完了。”衛良峰瞅著奔過來的衛子英,忙不迭放下打人的拐杖,手一撈,想接住小孫

衛子英沒敢讓爺抱,帶點炫耀地把手上的野蔥拿給爺看:“我和玉華姐去挖野蔥了。”

“衛瘸子,你家英子腦袋傷了一場,倒是變得乖巧。”一旁,沒離開的趙大爺,瞅著伶俐乖巧的小丫頭,有點羨慕的道。

這小閨,是真變乖了。

以前吧,就哭,走到哪都要背著,還有點霸道,特別搶他小孫孫的東西,這了傷后,別說去和自家小孫孫搶東西了,都直接不去找自家孫孫玩了。

衛良峰聽到趙大爺的話,皮笑不笑地懟道:“田那邊壘好的石頭還沒用,在那放著呢,想讓你孫子變聰明還不簡單,直接去撞一撞,不就聰明了。”

死老頭子,會不會說話。

傷一場就變聰明了……

趙大爺一噎,睨著衛良峰:“吃火/藥了不,小兒媳婦都要進門了,你這德,再不改改,也不怕把兒媳婦得罪了,將來不給你養老。”

養不養,老子不差那口吃的。滾滾滾,說這麼多還不是想看我笑話,趙老頭你悠著點,你家趙五也在談媳婦了,這話啊,小心哪天我回給你。”衛良峰現在是一點都不想談兒子媳婦的話題。

說起來就心口痛。

這都特麼什麼事啊……

他不過才回來一會兒,這附近幾家全都上門了一趟,上門就算了,偏他們里說著恭維的話,臉上的笑卻扎心的很。

他現在看誰都覺得,他們是在看他家笑話。

“趙大爺,我養我爺。”衛子英瞅著氣呼呼的爺爺,眼睛一轉,脆聲道。

姓趙的老頭:“哎呦,三歲看到老,你家英子有孝心,瞅瞅,這都要給你養老了。”

衛良峰聽到孫的話,心里那口悶氣,總算消了一下:“那是,咱家英子最有孝心。”

可不就是,養個兒子,二十好幾了還只知道氣他,孫呢,才三歲就知道哄他開心,沒對比沒傷害,早知道,就不生那臭小子了。

衛良峰嘆口氣,懶得再和趙老頭說話,牽著衛子英,蹣跚著進了屋。

“若楠,去給英子換件服,服打了。”一進門,衛良峰就朝正在掃地的蘇若楠喊了一聲。

“這是去哪了,咋全了。”蘇若楠提著掃把,瞅了眼閨,然后便忙不迭放下手里的活,抱起衛子英就往房間走去。

衛良峰:“和潘家閨上坡挖野蔥去了。”

“坡上到噠噠的,去挖什麼野蔥,這要再摔了,可咋辦。”

屋里,蘇若楠給衛子英換服,換著換著,卻從兜兜里出兩塊多錢來,看著閨兜里的大款,蘇若楠有點木:“英子,這錢拿來的?”

“打草鞋掙的。”衛子英從媽手里把錢拿過來,鄭重裝進自己的小錢袋里。

蘇若楠眼睛跟著閨作,轉到小錢袋上,問:“你存了多了?”

不得了……

竟還真的掙錢了。

掙得不是一,而是一塊兩塊……

看那個一時興起,給的小錢袋鼓起來的程度,里面怕還真存了點錢。

,不能說,玉華姐姐說,這是咱們發家致富的本錢,我要多存點,以后給爺買吃的。”衛子英裝好錢,把錢袋子放進自己的小木箱里。

這個小木箱是正月的時候,纏著衛永華,讓他給做的,不是很大,里面裝著衛志勇兄弟兩個寫完的作業本,還有他們倆讀過的書。然后,便是的錢了。

這些書,是去哥哥們的房間收羅過來的,沒事的時候就翻開瞅瞅,想早一些開發自己的左腦。哥哥們疼,以為也想讀書,每周末的時候,只要不上地,在家就是讀書給聽。

的記憶好像很好,好到只要看過一眼或是聽過一遍,便能將知道的東西牢牢印在腦海中,現在,已經能完完整整,把一年級上學期的語文課本完全背完了。

就是還不會寫。

手太了,握筆沒多力度,寫出來歪歪扭扭,扎眼的很,寫字方面還得慢慢練。

關于衛子英記憶好這一點,衛家人到現在還沒一個發現,就是讀書給聽的衛志勇兩兄弟,也完全不知道,自家妹妹記憶這麼好。

蘇若楠對衛子英的小錢袋很好奇,瞇著眼睛看了幾眼木箱子:“你還怕你爺沒吃的啊。”

“不怕。但是要吃好吃的,我可是答應了,以后天天讓吃后的,我不多存錢,哪吃得起。”衛子英跳下床,牽著蘇若楠往堂屋里去:“等我長大,我也給爸爸媽媽吃。”

“小是抹了嗎,怎麼這麼甜。”當媽的,哪個不喜歡聽自家孩子說這種話,蘇若楠心里高興,笑瞇瞇地打趣閨

“哎,都說養兒子好,要我說,養兒子有啥好的,一天天的盡惹老娘生氣,還是咱英子乖,不惹生氣,還知道哄開心。”

臥室離堂屋只有一墻之隔,蘇若楠給衛子英換服,并沒有關門,母倆的對話,堂屋里的周桂和衛良峰都聽到了。

兩老的心里和蘇若楠一樣,甜的不行。當然,這種甜里,還摻了點衛永民帶來的苦。

“媽,你們在說啥?”說話間,院子外,衛永紅挑著一擔子東西,走進了院子。

挑的東西似乎很重,天還不熱,額頭鼻子就全掛起了汗珠子,在后,還跟著一個面相憨厚的男人。這個男人,就是衛永紅的丈夫劉大山。

劉大山長得高高壯壯,皮黝黑,一看就是常年下地的。

“你們挑這麼多瓦過來干什麼?”衛良峰看著幾個籮筐里的東西,疑地問上門的兒和婿。

衛永紅把籮筐上的扁擔來擱到墻上,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媽上午在集上不是說要給永民建房子嗎,前年我們修房子的時候,剩下好些瓦,正好過來,就順手帶了些過來,家里剩下的應該還能裝幾擔子,找個時間,讓大哥和永民過去,一起弄過來吧。”

今兒集上的時候,衛永紅遇上了周桂,也從自家老娘口中,知道了娘家這邊的打算。

娘給說,永民娶的這個媳婦,還沒進門,就鬧了這樣,怕不是個好的。

一屋子兩兄弟,還都有媳婦,牙齒還有磕到的時候,不管陳麗好不好,和你都準備分家。等陳麗進門,便著手給永民弄房子,然后他們搬出去。

分家不分家的,衛永紅倒是沒啥意見。反正是嫁出去的閨,該給的,三年前嫁人那日,老娘就給了。

不過分家也好,沒瞅大伯和爹就是一結婚就分家過的嗎,因著各過各的,沒那些蒜皮的事,兩家反而更好一些。不像婆家那邊,頭上的老人死不分家,弱的婆婆被幾個妯娌了幾十年,臉紅了,份也鬧沒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劉家那邊的大戲,可比衛家彩多了。

不過,日子都是自己過出來的,啊,從婆婆不惜用最重的三轉一響,來家里下聘,就明白,那個家還得去撐。

衛永紅放下挑子,走進廚房,從缸里盛了半瓢水,咕嚕幾下就喝進了肚子里,喝完了,還給男人給端了一些出來。挑著這麼多瓦從平莊走到右河灣,可把這兩口子累得不輕,劉大山喝完水,喊了一聲衛良峰和周桂,就坐到了堂屋門口的石墩子上。

衛良峰見閨竟把婆家的瓦,給弄到娘家來了,稀疏的眉頭皺了起來。

“你咋這麼不懂事,老親家知道不。”衛良峰拐杖一揮,往衛永紅的

“我花錢買的東西,婆婆知不知道又怎麼樣。”被老子了兩下,衛永紅不爽了,理直氣壯的懟了一句親爹,踏進了堂屋。

那個新家,可是一手辦出來的,婆婆盼分家盼了半輩子,如今雖然頭上沒說分家,但他們這一家三口,卻是搬出了老宅子。婆婆努力半輩子的事,了,不知道有多開心,才不會管的事。

坐在石墩子上的劉大山,看老丈人有點生氣,手,道:“爹,沒,沒啥,我娘知道。還說,要建房的時候,讓我過來幫忙。”

“大山啊,回頭給你娘帶句話,就說多謝了。”衛良峰,也只是婿看,劉大山一開口,他就不說兒了。

兩翁婿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起話來。堂屋里,衛永紅左右看了一下,問:“永民還沒回來?”

周桂:“還沒。”

衛永紅看了兩眼自家老娘和大嫂,揪著眉,低聲音道,“娘,大嫂,你們進屋,我給你們說點事。”

說著,便先一步進了老兩口睡覺的屋。

蘇若楠和周桂見,對了一眼,忙不迭起跟了進去。衛子英也想知道二叔的事,在房門關上前,小板靈活的從門里拱了進去。

“英子,你進來干啥?”看著一眨眼就鉆進屋的孫,周桂手一揮,將拎起來,就想把關到門外。

衛子英蹬蹬小短,掙的桎梏,咻地一下跑到衛永紅的邊,出個腦袋,道:“,我也要聽。”

“娘,英子還小,聽不懂啥,就讓在屋里。”衛永紅瞅著小侄的模樣,一把抱起,坐到床沿邊。

周桂,蘇若楠:“……??”

聽不懂啥?

呵呵,這小丫頭鬼的很,才沒有聽不懂的事。

“娘,我從集上回家后,去向一個老知青打聽了點消息,那老知青和大嫂一樣,也是第一批下鄉的知青,說,陳麗在老家好像有個相好的,沒搬出知青院前,陳麗和那男的每個月都要通一次信,還說,那男人這些年一直在給陳麗寄東西,從來沒間斷過,直到去年八月份才停了下來,陳麗冬月回江省,好像就是長時間沒接到那邊的信,回去看況的。”

“啥,有相好的?”

姑,這是真的?”

周桂和蘇若楠一聽到衛永紅帶來的消息,一起震驚了。

被衛永紅抱在懷里的衛子英,也同樣震驚得不行。

有相好……

還相好了十來年,下鄉都沒斷聯系,八月份聯系一斷,未來嬸嬸就回了一趟老家,再然后……就相中叔了,還弄出個孩子?

跑不掉了,二叔妥妥就是一個備胎。

衛永紅點頭:“娘,永民這媳婦,你們多個心眼,我總覺有點不靠譜。”

“娃都揣到肚子里了,不靠譜咱也沒辦法。”周桂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本來對陳麗就沒啥好,現在,別說好了,都有點不想讓永民娶了,可偏事發生的太突然,又鬧得太大,知青辦都手了,這媳婦,是不娶也得娶。

周桂心口疼,覺得好膈應人,恨不得打死小兒子。

蘇若楠倒是沒說話,聽完衛永紅的話,烏眉輕蹙,陷了沉思中。

“若楠,你在想啥?”沒聽到兒媳婦發表意見,周桂一側頭,就看到了不知在想什麼的蘇若楠。

蘇若楠回神,笑了笑,道:“沒什麼,就是在想陳麗和永民的事。”

陳麗有古怪,且,這古怪可能還不小,得等江省那邊的消息傳過來,才能知道問題在那里。

周桂嘆了口氣:“分家吧,甭管是個什麼樣的人,反正分了家,就各過各的,老娘眼不見心不煩。”

“永紅,這事咱們自己知道就,別到嚷。他們不要臉,我還要臉呢。”說完話,周桂轉叮囑衛永紅。

衛永紅斜了自家老娘一眼:“我腦袋又沒打鐵,這種事,也就自己人關著門說說。”

三個人說完話,隔了一墻的院子外,錢二媳婦的調侃聲,忽地響了起來:“喲,永民回來了,這是你媳婦啊,長得真好看。”

,談話的三人聽到聲音,對一眼,倏地起出了屋子。

衛子英費力的爬過門檻,也走了出去。院子里,衛永民帶著一個人站在那里,正尷尬的沖錢二媳婦在笑。

這個人長得很好看,下鄉這麼多年,看著也不大像農村人。里穿著一件的確良白衫,外面套著一件,腳上是一雙得發亮的皮鞋,天空下著雨,山路難走,也不知是怎麼走的,皮鞋上,楞是沒有沾上一點泥。

微垂著頭,兩個長長的麻花辮子垂落在前,似是在害

“回來了,回來就進屋吧。英子二表嬸,咱家進新客,就不招呼你了。”周桂站在屋檐下,老眼在陳麗了幾眼,然后目一轉,盯著錢二媳婦,就差沒直說,讓湊熱鬧了。

偏錢二媳婦這會兒沒眼力了,呵呵一笑,還從自家院子里,走進了衛家:“新人門,二嬸子,我這第一個踏門的,怎麼不散個喜糖吃。”

“急什麼急,該給你喜糖的時候,自然會給。”看著沒臉沒皮的錢二媳婦,周桂懟了一句,然后心思一轉,道:“錢二媳婦,新表弟妹進門,說起來,你這做表嫂的,是不是也該意思意思。”

錢二媳婦:“……你又還沒請我吃席,我意思啥呢。”

周桂:“就是啊,我還沒請吃席呢,你急吼吼問我要啥喜糖。”

“英子,去接你二嬸進屋,老大媳婦,去給你弟妹煮碗糖水蛋。”懟完錢二媳婦,周桂瞥著沒的衛永民和陳麗,心里膈應的不行,偏這會兒,又不能拿掃把人給打出去,盯著他們看了一會兒,到底還是將這個不喜的新媳婦給迎進了門。

“噯,我這就去。”

蘇若楠應了一聲,便進了廚房。而衛子英則乖乖聽的話,爬出堂屋門檻,走到院子,牽起一聲不吭的陳麗,往屋子里走。

“娘……”衛永民聽到周桂的安排,眼里閃過欣喜,忙不迭喊了一聲周桂。

周桂現在一點都不想聽到衛永民的聲音,眼睛一瞪,兇濤濤的剜了眼衛永民:“別喊老娘,你的事,等你大伯和三叔過來了,咱們再說。”

新進門的那個,不是從肚子里爬出來的,打不得,罵不得,但是兒子……

不打得他知道什麼是規矩,就跟他姓。

錢二媳婦這會兒眼睛終于亮了,發現衛家氣氛好像沒想的那麼好,咂兩下,訕訕一笑,找了個借口躥回了自家院子。

周桂對著錢二媳婦暗啐了一口,轉,讓衛永紅陪陳麗,自己則忙前忙后,收拾新房。看著清清靜靜,沒有一點新媳婦進門的喜慶屋子,周桂心里,仿佛堵了塊石頭般,忒不得勁。

收掇好新房,長長嘆了口氣,然后扯了扯,勉強出個笑臉,走出了房間。

這會兒,接到消息的衛良忠一家和衛良海也過來了,兩個當叔伯的一來,各自給了陳麗一個新人禮,就伙同衛良峰,把衛永民給到了堂屋里。

“永治,永華,把堂屋門關上,守好了,誰來也不許開門。”衛良忠手上煙桿,第一次離手,擱到了桌子上。

衛永治和衛永華看著要揍人的老爹和啞三叔,都有點打,兩人同地瞥了眼被他們三叔摁在板凳上的小弟、堂弟,然后默默照做,把堂屋門給關了起來。

房門一掩上,一旁,周桂眼疾手快,一把揪住衛永民的頭發,糲的手掌猛一抬,啪的一掌,甩在衛永民的臉上。

“衛永民,老娘十幾年沒打過你了,怎麼著,以為長大了,翅膀就了不,敢給老娘干出這種事。丟人現眼的玩意,是當我和你爹死了嗎?”

清脆的掌聲響起,憤怒的話,也從周桂里低低吼了出來。

周桂這次,是真被衛永民氣狠了,一掌下去,楞是把衛永民的臉都給打得腫了起來。

“英子他大爺,他爹腳不方便不方便,這頓打,就勞煩你這大伯了,打,狠狠打……”周桂著氣,一把丟開衛永民,眼不見心不煩,抬腳就往廚房走去。

廚房里,新進門的陳麗似乎也知道衛家人可能會不喜歡安安靜靜坐在灶臺下,有一下沒一下的燒著火,好在和蘇若楠也算認識,兩人倒也不至于一句話都說不上。

周桂的罵聲,傳進廚房。燒火的陳麗作一頓,抬頭往堂屋那邊瞅了去,剛瞅過去,就見周桂黑著一張臉,進了廚房。

陳麗似乎有些害怕周桂,視線一對上,就忙不迭收了回來。

與此同時,堂屋那邊,也傳來扁擔打在上的啪啪聲,和衛永民吃痛的聲。

這聲音,似乎把陳麗嚇到了,臉頰剎時煞白,抬頭,言又止地看向蘇若楠,似乎是想讓蘇若楠給被打的人說說話。

然而,蘇若楠卻沒如的意,一邊洗菜,一邊道:“陳麗,這頓打永民若不挨,那罪的就是你。他皮糙厚,他一頓,總比大家噴在你們上的口水強。”

“可不就是,你現在有子,又累倒過,別心他,他爹他們下手知道輕重。”進了廚房的周桂,聽到蘇若楠的話,附和的點了點頭。

可不就是這個理。

衛永挨一頓打,打過后,外人自會知道,兩個小年輕鬧出這種事,錯的是永民,而不是陳麗。這個年代,雖然思想在逐步解放,但在農村,大家對的要求依舊還是那麼苛刻。

甭管以后大家會怎麼看陳麗,但有了永民吃的這頓扁擔,大家再說起他們的事來,上自會留點口得,這樣,也有利于陳麗以后在左河灣立足。

周桂是很不待見陳麗,但耐不住衛永民是兒子,就算再不喜歡,也想小兩口能安安心心過下去。有時候,外人的話,是最能影響人的……

別說,這家子考慮的還真有理。

隔壁錢二媳婦,在聽到衛永民的痛聲后,知道衛家這是在打人。

相鄰十幾年,錢二媳婦最是清楚周桂和衛良峰有多疼孩子,能讓這老兩口狠下心揍人,想必,這事還真是衛永民的錯。

錢二媳婦在衛子英眼里,就是個奇人。

這二表嬸該說不說,反正神奇的,還沒到天黑,整個左河灣就都知道衛永民挨揍了,而陳麗卻屁事都沒有,甚至還沒進門,周桂就讓大兒媳婦煮糖水蛋給吃。

大伙聽到衛家的這番舉,也和錢二媳婦一樣,覺得這還沒結婚就鬧出個娃的事,怕犯錯的一方,還真是衛永民……

畢竟,某些時候,人是拒絕不了男人的。

衛永民挨打,真真是被打得三天下不床。

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些啥,挨打了,還樂呵呵的,臉上掛著的笑,看得衛子英都眼疼。

不過這一頓打,也不算白挨,自老衛家沒被別人的口水淹死,大家最多就調侃幾句,反正不會當著面說得太難聽。陳麗進門第二天,左河灣上下就都來了一趟衛家,看看新進門的媳婦。

衛家這娶新媳婦的酒,倒底是沒有辦,一是忙起來了,二是衛老太不請允許。

衛老太是個固執的老太太,把不待見明晃晃擺在了臉上,衛永民傷好后,帶陳麗去看老太太,老太太避而不見,甚至還把院子門給關了,不但如此,還再不來石灘子這邊。

老太太年紀大了,誰能犟得過,衛永民和陳麗進不了院子,在外面磕了個頭就離開了。

周桂其實也不想辦酒,這下好了,借著老太太的話,就真的不辦了,回頭各家各戶發了點幾個糖,便當娶了兒媳婦。

日子慢吞吞過,一晃就到了清明。

清明是雨季,水田里育的秧苗已經完全沖了芽,再過一段時間就得秧了,不過秧之前,還有另兩件事得忙,那便栽種紅薯和玉米。

田里的事小孩子們幫不上忙,但旱地里的活,卻是沒有一個小孩能跑得掉,連衛子英這個才三歲的小姑娘,都被帶去了地里,幫大人們搬運玉米球。

這些球,是年前大伙清理池塘淤泥,積出來的的。大冬天的下池塘,為得可不就是來年的這一茬。

每個地方播種都不一樣,西南這邊種玉米,習慣了用出一個小孩拳頭大的泥團子,然后用大手指摁出一個小窩,再在窩里,放上兩棵玉米種子。

這樣辦法育出來的玉米苗,活育比較高。

好是好,就是有點費人,栽得時候,得滿山遍野運球。

栽種玉米這一天,整個左河灣有一個算一個全出了,連衛老太都搬了小板凳到育玉米的旱田里,坐著給搬遠苗子的人裝球。而衛子英則背上那個小得不能再小的背簍,跟在大一些的孩子后,每次都能背上二十來個球球。

倒是蘇若楠和陳麗沒干這活,而是蹲在地里,把別人運過來的苗子,埋進挖好的窩里。這兩一個是孕婦,一個對外是力氣小的,連桶水都得不得的媳婦,只能干這種不出力氣的活。

而男人們和那些想多掙幾個工分的人,則全去挑糞了……

衛子英背著小背簍,瞅著玉米地里,起去搬個裝滿苗子的簸箕,都要被錢二媳婦一聲大吼喝止住的媽媽,總有種眼瞎的覺。

媽到底是怎麼給自己塑造的人設,為什麼所有人都以為,得很,沒力氣……

年二十八那天,明明看到媽,挑上一百多斤都不見打的,難不那天眼花了?

不不不,統統才不可能眼花。

明明就親眼看到了。

衛子英翻了個白眼,沒去揭穿媽,繼續幫著大人們運苗子。

下午的時候,那在那公安局過了個年的呂婆子,在家里窩了兩三個月,終于也出門了。

農忙工分高,誰不指著這幾天多掙點工分啊,這老婆子出來了,大家到也不奇怪。不過因著朱標強的事,大家都不怎麼待見到他,栽玉米的時候,誰也不愿和一堆,都離得老遠,連運苗子的人,都不愿住那里運送。

這老婆子似乎也不在意,趾高氣揚呵斥自家的幾個孫,讓們給運苗子。

呂家幾個閨,被迫的時間太長,木木訥訥,任由呂婆子說罵,連挑的兩個呂家媳婦,也沒逃得掉,時不時就挨上一頓罵。

呂婆子前段時間被兩個兒媳婦聯手給磋磨幾天,也是個放得下臉的,在兩個兒子跟前又哭又示,沒幾天就把兩兒子給籠絡了過去,呂家兩媳婦沒當家幾天,氣焰再次被呂婆子給下去。

衛子英不喜歡呂婆子,運苗的時候也跟別人一樣,不往那兒走,還隔著一片地呢,小丫頭頭哼哼哼,從另一側繞到了別的地里。

剛走沒多遠,衛子英就察覺到,背后好像有一道視線在盯著

歪頭,睜著烏黑的大眼睛,四,然后又背起背簍往前走,才走出去沒幾步,剛才那的打量視線,又一次凝聚在了后。

這一次,覺比上一次更強烈些。

衛子小眉頭一揪,再次停下腳步,側頭往回

一眼過去,后邊大片地里稀稀落落有不人,除了呂婆子外,還有鍋子頭的媳婦和兒子馮勇,連周柄貴幾兄弟的媳婦,也在那個方向。

衛子英蹙眉,小一抿,然后拔就往蘇若楠那邊跑去。

跑的路上,那只盯著的眼睛,時不時就會離開一下,然后再次聚回來。

衛子英有點害怕,小跑到蘇若楠的面前,就揪住服:“媽媽,后面有人在看我。”

“啥?”干了一天,蘇若楠腰酸背痛,腦袋里全是玉米秧子,剛聽到衛子英的話,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有壞人在看我。”衛子英小臉驚慌,烏黑眼睛眺著那道視線傳過來的方向,再次道。

“壞人?”這次,蘇若楠終于反應過來了,頭一側,目跟著衛子英看的方向掃過去。

山坡上,全都是認得的人,一個陌生人都沒有。

蘇若楠收回視線,捋了捋沾到臉頰的頭發,了一把臉上的汗:“在哪呢,我怎麼沒有看到?”

衛子英:“……??”

媽媽不靠譜,要知道,還會害怕得跑來找啊。

蘇若楠:“太有些毒,你可能是看錯了,你別去背球了,村里面這麼多人,不差你背的這點,到那邊蔭涼歇一會兒,等會兒媽媽就帶你回去。”

噯,閨太實在了。

雖然大爺就說,小孩也要上山坡,但又沒規定小孩子就得干活啊,小胳膊小的做什麼去運球,沒瞅和差不多大的孩子,都在地里玩里泥嗎?

衛子英聽到媽的話,木著小臉:“我們不是才出來一會兒嗎?”

現在才三四點釧,們好像才到山坡沒多久吧,這麼快就要回去了?

蘇若楠繼續著手里的活:“你二嬸大著肚子呢,哪能一直蹲著,等會兒我們一起送回去。”

衛子英木!

二嬸懷孕可以不干活,但這和媽媽有啥什麼關系,又沒揣小寶寶。

旁邊,正種玉米的陳麗,看著蘇若楠理直氣狀,說要送回去休息的話,心里已經完全麻木了。

這個人,嫁人生子十年,依舊還和當初那樣,滴滴,不見一變化。

,還是這副樣子。

想當年,們被一起安排到了良山大隊,第一次下地也是這樣,凡是累人的活,都要找借口不干。

們來時候,正好遇上收玉米,第一天干活,就直暈倒在了地里,差點把平莊的生產隊隊長給嚇死。

休息幾天,又遇上了搶收稻子。

這次更嚴重,上一天工,累暈一天……人給請大夫,還得廢上一個人,劉平又是威脅又是哄,說不干活,就沒口糧,結果前腳威脅的話放出去,后腳,江省那邊,就寄來了足夠吃上兩個月糧票。

劉平最后沒辦法,只能安排曬谷子。

就是曬谷子,也能曬出個中署來。

就在劉平想著,要不要好好改造一下時,呵,竟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干凈利落把自己嫁了。

下鄉不到兩個月就嫁人,這速度,驚呆了所有人。

還以為,嫁了人又融農村十年,當初那套小姐的作派,怕是已經完全被磨沒了。

不想共一屋下,卻驀然發現,還是那個

氣不但沒被磨平,反而還明正大。剛才可是瞅見了,隔壁好幾個媳婦,在要搬點球過來栽時,都一副擔心會把玉米苗子摔斷的樣子,急吼吼給弄過來。

該說不說,有些人,命就是比別人好呢……

    人正在閲讀<七十年代奇葩一家親>
      關閉消息
        猜你喜歡
        通過以下任何一個您已經安裝的APP,都可訪問<歡享小說>
        首登送5800,日簽580書幣
        及時更新最火小說!訂閱推送一鍵閱讀!海量書庫精準推薦!
        2 然後輕點【添加到主屏幕】
        1請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