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番外之牽手前他橫刀奪3

陸殿卿來到農場后,一下子引起了熱議。

他著干凈整齊，長得清雋好看，聽說是高之子,家境富裕。

關鍵他談吐好，知識淵博，見識也廣，明明也是第一次來云南,卻會給他們講起這里的歷史這里的文化,也會從科學角度講那些螞蟥應該怎麼祛除。

他從容溫和，聲音清沉，聽他說話,仿佛聽著潺潺溪流從山澗而過,讓人賞心悅耳。

他這樣的人,在一群灰頭土臉的知青中，簡直猶如發的玉。

對于那些每日枯燥勞作在橡膠樹中的知青來說,陸殿卿一下子為了夢一般的。

這里的書早就翻遍了,這里的電影永遠是那麼幾部，半年吃一次的豬大家都能津津有味地談上半個月,沒有什麼新鮮話題，沒有什麼神寄托。

但是現在,來了這麼一個人,給所有的人注了活力。

林舒那天去打水，聽到幾個知青小聲議論,帶著幾分期盼和向往,說起農場新來的那個陸殿卿。

林舒在這個時候,并不說話，但是心底的角落,會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歡。

陸殿卿對格外不同。

又不是木頭，當然能覺到，陸殿卿對自己照應，讓自己不用干辛苦的力活，還給自己帶來各種吃的。

雖然說那些東西是自己家里準備的，但是那麼沉，十幾天的路程一直背過來，也很不容易了。

他還會給自己講故事，講笑話，也會講外面的形勢，講如今的變化，甚至講起以后可能放開高考。

“你這麼聰明，如果好好學，未嘗不能考大學。如果考大學的話，就可以離開這里。”

“不考大學也可以，我會幫你找機會離開。”

他平時總是溫融含笑，讓人看了臉紅耳熱，偶爾說出的話卻很直白。

他還給帶來了書，一些有趣的書，會和一起看。

潤細無聲，不知不覺間，林舒已經習慣了他這樣的。

想要接太容易，想要抗拒卻很難。

也會想起以前。

其實以前，理所當然地對著他哭鼻子，他安自己，自己還埋怨他。

他給自己剝頭米，自己吃得高興，卻會嫌他剝得慢。

他對自己總是足夠包容，以至于自己在他面前，其實很恣意任。

那天孟綢說:“來了這一位，誰還搭理什麼雷正德，他們兩個是發小是吧？我看差遠了，陸殿卿各方面都很好，比雷正德好一百倍！”

林舒:“是嗎？你之前還慫恿我和雷正德在一起呢。”

孟綢正道:“舒，我們太難了，所以總是要努力讓自己活得更舒服一些，當沒有陸殿卿的時候，雷正德確實是我們能看到的最好的。但是有了陸殿卿，我們就知道，其實我們以為雷正德好，那是因為我們見識淺，我們不知道世界上的好男人那麼多，只能把雷正德當寶。”

林舒:“有道理……”

不過還是有些猶豫:“陸殿卿是好的，但是誰知道呢……他可能過幾天就回去了，他回去后，我們的生活還是原來的樣子。”

孟綢想了想:“也有可能，現在的男人都不好說，人家各方面條件都很好，至于你——”

看著林舒，說了幾句真心話:“說實話你當然長得好看的，但是我們現在下鄉，戶口糧食關系都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想回去的話，就得有關系有門路，我們也許心里不想承認，但我們必須明白，我們已經是地地道道的云南農村人了。”

一個是四九城里高之子，一個是云南鄉下農村人，這就是天壤之別。

孟綢說這話的時候，坐在床上，泡著腳。

腳底下的臉盆油漆已經掉得斑駁陸離。

林舒看著那臉盆，卻想起陸殿卿生活中的一些細節，他很斯文很講究，看得出比一般人都干凈。

而自己呢……

已經習慣了這里的生活，比如腳底下的臉盆，洗手洗臉也洗腳，平時農場分吃的，們就洗干凈端著這盆過去盛。

在城里人看來這是不可思議的，但們都已經習慣了，不然還能怎麼樣呢。

林舒輕嘆了口氣:“說得也是，隨便吧。”

著窗外被風吹起的原始森林，便想起以前，以前他還說給自己寫信呢。

結果三年了，什麼都沒有。

現在突然來了，也是因為順便吧。

也許有些人就是這樣，話說得要多漂亮有多漂亮，但也就是哄哄罷了，自己當真了，人家拍拍屁走人了，自己還不是在那里熬著。

接下來幾天，雷正德頻頻過來這里找，可以覺到，雷正德急切地想和訂下來，有一次甚至想握著的手親，被躲開了。

孟綢說的是對的，之前覺得可以考慮雷正德，但是現在陸殿卿一來，這麼一對比，又不太看得上雷正德了。

比如雷正德太急了，總想著親，就煩的。

就不能慢慢來嗎？

也不知道自己對雷正德的反是因為陸殿卿的對比，還是因為自己本來就不夠喜歡雷正德。

只是因為生活如此枯燥無，只是因為需要一個倚靠，所以才考慮和他在一起吧？

當這種心思百轉千回地繞到了陸殿卿那里，再打個轉回來，便覺得沒意思，沒意思了。

陸殿卿給講故事，給講外面的世界，給講科學發展，還給講以后要放開高考，給描述了那麼一個好的未來。

心了，向往了，有些不甘心了，再回過頭來看這片紅土地，看那片的橡膠樹，便會覺得，這只是一時的，不會被這些困住，會掙出來。

既然能掙出來，為什麼要因為一時的困頓而去將就一個自己其實并不是多喜歡的男人？

這天，雷正德又來找，一下子告訴一個好消息，說是縣里新立了偉人思想文藝宣傳隊，選中了，要借用三個月，戶口糧油關系先不用轉，但人可以過去。

“可以去縣革委會報道！”

林舒聽著，有些茫然:“好好的怎麼選中我？”

這種事，一聽就是天大的好事，肯定大家都得爭一個頭破流，怎麼會到呢。

雷正德:“當然是我想辦法，我給人家說了不好話，送了不禮，才給你辦下來的，你快收拾收拾，馬上就去報道！”

林舒詫異:“啊？我沒說我要去，你怎麼不和我說一聲就瞎弄！”

雷正德一聽也不高興了:“這不是天大的好事嗎？要是以前，你不得高興得蹦起來，怎麼，現在說你就看不上了？”

林舒怔了下，想想，其實也有些愧疚。

雷正德:“我盡心盡力給你辦，還不是為了讓你好，我怎麼不去幫別人？我做這些，為了什麼，你心里沒數嗎？”

林舒猶豫了:“謝謝你。”

雷正德手，握著了林舒的手:“舒，我會對你好的，你放心，過一段，找到機會，我們會一起離開這里，我走，就不會放下你，我會想辦法。”

林舒默了好半晌，到底回了手。

雷正德面上浮現出尷尬的絕:“怎麼，你不喜歡？你反悔了？那天在甘蔗林，你——”

那天都讓他牽手了，就是分明已經答應了。

現在突然這樣，這算什麼？

林舒深吸口氣:“對不起，我心里很，你讓我好好想想吧，可以嗎？”

雷正德靜默地看著，蠕了好幾下。

他想直接問，是不是陸殿卿來了，你有了他，馬上就看不上我了。

不過他沒敢問，他知道如果自己問了，那才是徹底不能了。

他點頭，喃喃地說:“好，你考慮下，如果想去，今晚上去辦公室那邊找我，我趕給你登記上，你如果不想去，你——”

林舒:“我明白，謝謝你。”

林舒送走了雷正德，低頭就要去打水。

這里的水缸，是用大樹樹干的一段，把中間鑿空了做水槽，至于打水的話，要走一公里多。

背起水桶就要去挑水，誰知道剛走沒幾步，就見陸殿卿正站在不遠。

清雋高挑的男人，站在那里，就那麼溫潤一笑，道:“要去挑水，我陪你一起過去。”

林舒臉上微紅，點頭:“好。”

陸殿卿便接過來手里的扁擔和水桶。

林舒:“我自己挑就行。”

陸殿卿卻道:“放心，我雖然沒干過，但到底是男人，你能做的，我肯定也能做。”

林舒便不說什麼了。

陸殿卿便沉默地陪著往前走，也沒說話。

林舒卻不自在起來，想起剛才雷正德來找自己，總覺得陸殿卿一定看到了。

等到了打水的溪邊，兩個人先灌滿了兩桶水，之后洗了洗手腳，便歇在那里先說會兒話。

林舒低聲說:“你都看到了，是嗎？”

陸殿卿:“對。”

林舒輕咳了一聲:“你——”

陸殿卿臉部線條和，他笑著說:“其實你怎麼選擇都可以，選擇權一直都在你手里。”

林舒臉上發燙，抿著遠那隨風而的森林:“什麼選擇權？”

陸殿卿漫不經心地擺弄著一犁頭草:“你可以選他，也可以選我。”

林舒聽到這話，心便狂跳起來。

約覺到了，但是他不說明白，就不敢去想。

現在，他竟然直接這麼說了。

陸殿卿順著的視線，看向遠方。

“舒，隨心轉，境由心造，一念起，花開彼岸，一念滅，秋風漫卷，你現在還很年輕，正于一個人生岔路口。我之前之所以不和你挑明，不是我耍弄你，也不是要故意吊著你，我只是想把你人生可能的好都展現在你面前，讓你看到這個世界更多的風景。”

他收回目，視線緩緩地落在林舒臉上，看著這個年輕的林舒，也看著眸中的迷惘和徘徊。

他眸中涌出無法安放的憐惜。

他低聲說:“你只有看到了足夠多的風景，了解更多，才能自由地做出選擇，不是嗎？我不想看到你為現實所迫而走出不得已的一步，因為眼下的困頓，因為枯燥無的生活，而去選擇那個暫時給你帶來一些希的男人，我不想你這樣。”

他補充說:“就算是我，其實也一樣。”

林舒沒想到他竟然說出這麼一番話。

他對自己很好，但是什麼都不說，和孟綢分析的時候，也是想著，他其實就是玩玩罷了。

現在聽著這番話，心里自然是別有一番滋味，酸楚和涌現，讓鼻子發酸，讓差點想哭。

陸殿卿側首，用溫的視線一寸寸地著的臉頰:“無論你是什麼選擇，我都會盡我所能，去做任何我能為你做的。我想保護你，想帶著你離開這里，想陪著你一起去見識這個彩的世界，想為你一路保駕護航，去實現那些你曾經有過以及還不曾有過的夢想。”

林舒咬著，微微仰起臉，讓自己的眼淚不要掉下來。

低聲說:“我想問問你。”

陸殿卿:“嗯，你問。”

林舒:“你來這里，是特意來找我的，對不對？”

陸殿卿笑:“對。”

林舒:“你帶來的那些好吃的，其實是你準備的，對不對？”

陸殿卿承認:“你家里人也確實很擔心你，但是我來得匆忙，沒有及時和他們提，我就自己準備了一些吃的。我并不是故意要騙你，我只是怕你不好意思要，怕你不自在。這里生活不好，我有些急，想讓你接這些。”

林舒眼淚落下來:“為什麼？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陸殿卿側首，凝視著眼前年輕的姑娘。

他也是無意中獲得了一些記憶，那些記憶很奇異，是屬于后來林舒的記憶。

從那些記憶里，他獲知了很多，當然也側面知道了自己后來的一些境況。

他笑嘆一聲，沙聲道:“你現在大一些了，難道回憶以前，你不覺得我其實一直都對你好？”

林舒咬:“好像是……”

陸殿卿拿出來一封信，遞給:“這封信，你會不會有印象？”

林舒低首看過去，接過來，那封信應該被水泡過，皺的發黃，認了認，倒是有點印象:“這個幾年前的了吧。”

陸殿卿:“這是我寫給你的，我名殿卿，字希霖。”

林舒著那封信，頓時懂了。

苦笑一聲，釋然了:“陸殿卿，我剛來的時候，其實很期盼能收到你的信，我——”

雖然并不懂，但未嘗沒有一的期盼。

只是時終究磨去了所有的，也漸漸地忘記了那個曾經陪伴過的年。

陸殿卿眸間也有些潤。

他下間的，啞聲道:“沒關系，雖然晚了，但你現在不是看到了嗎？”

林舒一下子哭出聲。

陸殿卿抬起手，握住的。

林舒哭著說:“可是，可是——”

陸殿卿眸深邃而溫:“可是怎麼了？”

林舒:“那天在甘蔗林，我和雷正德已經那個了。”

陸殿卿神未變:“沒關系，這沒什麼要的，你們又沒結婚，你不要在意這種事，其實就算結婚了也沒關系。”

林舒掛著眼淚:“不要嗎？他今天還和我提起來，他覺得我們已經談過了，別人都以為我是他對象了。”

陸殿卿握著的手，不著痕跡地將拉到了他懷中，輕輕環住。

他低聲在耳邊說:“沒事，這些我會理，我們一起去告訴他，你不想和他在一起，不就行了？”

林舒想想也是:“好，他今天還讓我去縣里報告，說讓我參加偉人思想文藝宣傳隊，要借調三個月。”

陸殿卿:“這個只是借調，關系還在鄉下，我已經打了報告，選拔你參加民族文化研究，很快就能審批，到時候你就可以把戶口糧食關系都調回北京了。”

林舒詫異:“真的？”

陸殿卿:“嗯，現在結果還沒出，所以我之前不想告訴你，不過應該沒什麼意外，如果萬一不行，我們還可以想別的辦法。”

他略默了下，才道:“我父親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所以我們現在家況好了很多，你不用擔心，許多事，都能陸續解決。”

林舒聽著，自然舒了口氣，覺很穩妥，很有安全，好像他什麼都能解決一樣。

而眼前的紅土地，眼前的橡膠樹，都是暫時的，并不會困住一輩子，他會給一對翅膀，會離開這里。

陸殿卿低首凝視著的眼睛，溫聲說:“晚上，我們就一起和他說清楚，好不好？”

林舒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他抱著的。

而他這麼低首間，熱氣便輕噴在臉頰上。

頓時臉上燒紅，心跳加速，僵地看著他，局促無措。

陸殿卿低頭，看著這樣的林舒。

他想起了許多，想起來每一個晨曦中的肩而過，想起北大之夜他們的激吻。

他啞聲道:“閉上眼睛。”

林舒黑眸懵懂茫然，不過還是閉上了眼睛。

陸殿卿看著烏黑的睫，他用拇指輕抬起的下，微側臉，尋到了一個合適的角度，溫地上了的。

當瓣相，這個世界仿佛瞬間安靜了。

陸殿卿腦中閃過一片空白。

他覺得自己回到了鴻蒙之初，天地未開，宇宙混沌。而他，站在了時間的原點，著人最初的萌。

是如此稚純凈，哪怕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但他依然小心翼翼，生怕驚嚇到。

所以他在瓣挲后，便輕輕撤離，并不敢又進一步的作。

林舒低著頭，看都不敢看他，只覺得兩無力，脊梁骨那里都是的。

陸殿卿覺到了，便將瘦弱纖細的攬在懷中。

林舒的心狂跳，腦子里一片混，喃喃地說:“那晚上就和他說，說清楚……”

陸殿卿下輕抵著的發。

的頭發有些糙，可能是這里營養太差了。

不過沒關系，他會慢慢地把養好。

他閉上眼睛，著發間的糙，即使跟糙，他依然覺得很喜歡。

他啞聲道:“嗯，以后再也不讓他糾纏你。”

林舒紅著臉，喃喃地說:“在甘蔗林里，他還要親我，我才不要呢！”

陸殿卿聽這話，神頓了下，之后放開，捧著的臉，認真地問:“他要親你，你沒讓他親？”

林舒點頭:“是！”

陸殿卿:“那你剛才說你們在甘蔗林——”

他沒說出p;林舒:“在甘蔗林，他牽了我的手！”

有些犯愁，嘟噥道:“反正現在要撇清楚就有些麻煩了，手都牽了呢……”

陸殿卿額角微，看著說話尚帶著稚氣的，默了片刻，終于還是笑了。

他抬起手，了的頭發:“你怎麼這麼傻。”

不過在這之前，他其實也很傻。

年輕時候，誰不犯傻。

說是當天去說明白，但卻并沒有。

陸殿卿后來又忍不住親了幾下，就這麼耽誤了。

當晚陸殿卿送林舒回去的時候，是牽著手的。

他知道這里風氣保守，也知道大家會怎麼想，但確實有些迫不及待，舍不得放開的手，也有些急于想宣告他們的關系。

畢竟，從他獲得那些記憶，到小心籌謀，之后來到這里，他抑了很久。

他怕嚇到，只能徐徐圖之。

現在，總算可以公明正大了，他便不再顧忌了。

路上遇到好奇的目，他便直接和人說，說他們現在在談對象，惹來了一群羨慕的目。

他對此視若無睹，毫不在意。

他知道會有人嫉妒，不過沒關系，他會一直守在這里，直到陪著離開，他是再也不放心把單獨放在這里了。

而他送回到宿舍的時候，便看到了一直等在門前的雷正德。

雷正德臉慘白，目黑沉沉的，他就那麼牢牢地盯著那對牽著手的男，神仿佛一個捉的丈夫。

林舒被陸殿卿牽著，心里卻在回想著剛才的吻，那種被縱容寵著的覺，那種甜到了骨子里的覺，讓回味留。

誰知道這時候，就看到了雷正德。

視線相對，有些尷尬，不過很快就理直氣壯起來。

陸殿卿說了，只是牽手而已，沒什麼，又不是結婚了。

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而陸殿卿，只是緩緩地抬起眼，帶著一沒有笑意的笑，和雷正德對視。

雷正德頓時被陸殿卿邊那抹笑激怒了。

林舒已經為自己朋友了，本來已經牽了小手，差點要親了，基本了一多半了，結果他突然出現了。

現在，本來應該被自己牽著手的人，到了陸殿卿懷里。

他們走得那麼近，他們眼神間那麼親近，簡直是堂而皇之地不要臉！

陸殿卿淡聲道:“正德，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

雷正德拳頭握，青筋暴起:“什麼好消息？”

對于雷正德抑的暴怒，陸殿卿置若罔聞，他越發握著林舒的手，笑著說:“我和舒已經確定關系，現在是我未婚妻了。”

說著，他笑道:“作為朋友，你應該為我們高興吧。”

雷正德再也忍不住了:“你？陸殿卿，你竟然這麼對我，那是我朋友，你就這麼明著搶？”

陸殿卿微微挑眉:“我搶了嗎？就算搶了又怎麼了，我憑著本事搶的，不行嗎？”

雷正德火氣“噌”的一下子竄起來了，糾集:“陸殿卿！你竟然搶我的人？你是不是故意的？”

陸殿卿很隨意地道:“怎麼搶你的人，屬于自己，我們投意合，才要和我在一起。你與其和我生氣，不如看看你自己，哪點配得上？和你牽過手了是吧？那肯定是試了試覺得你實在不行，后來發現我的好，這麼比較了后，才做出了最佳選擇。你既然不如我，那就認命，不要想著爭了。”

雷正德瞪大眼睛，無法理解地看著陸殿卿，他沒想到陸殿卿竟然這麼說話，他以前不這樣，怎麼現在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他氣吁吁，咬牙切齒:“行，你過來，你小子，我不會放過你！”

林舒連忙道:“你鬧什麼鬧，我也沒答應和你在一起啊！”

一時對陸殿卿說:“你不要這麼說話……”

這不是烘火嗎？

然而不知道的是，陸殿卿徐徐圖之，既然和他確定了關系，他也就不裝了。

所以陸殿卿直接道:“舒，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先回宿舍。”

林舒驚訝:“你不要打架。”

陸殿卿:“怎麼，你覺得我打不過他嗎？”

林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打架不好，我們說明白就行了……”

陸殿卿聽了，便看向雷正德:“正德，我朋友說了，打架不好，估計是怕我把你打壞了，那我們就不打了吧，我怕你太丟人現眼。”

這話一出，雷正德哪里忍得住，直接撲過去了。

雷正德被人打了，在床上躺了一個月。

一個月后，當他一瘸一拐下床的時候，恰好陸殿卿帶著林舒離開農場。

據說他們已經領證結婚了，陸殿卿也要順利將林舒的戶口和糧食關系帶離農場。

兩個人走的時候，農場里所有的知青都在羨慕著林舒，就這麼一下子了好運，被那樣一個容貌才學世都是上上等的男人接走了。

林舒的故事流傳開來，就仿佛眾多知青做出的一場夢。

這天，雷正德走出草屋，周圍人全都看過來。

雷正德慘白著臉，沒有理會。

他在想著陸殿卿臨走前說的那些話。

陸殿卿說了很多，說了他們以后的幸福，說了林舒會給他生一對雙胞胎，說了他們以后會一輩子在一起。

也說了雷正德的問題。

“你并不是真正的男人，你不能生育，你永遠不能讓人懷孕，這樣的你，也配擁有？”

“就算你和在一起，你也沒法讓幸福，你只能給帶來痛苦。只有和我在一起才能幸福。”

陸殿卿說話鋒利無，刺得他渾發疼。

他不愿意相信，但是之中，他又覺，他說的應該是對的。

雷正德拄著拐杖，看著遠被風吹起的莽莽原始森林，一陣陣疲憊的絕充斥著他的心。

他陡然間放開了拐杖，發出“啊”的聲，聲瘋狂，猶如困。

周圍知青聽到，都驚駭地看過來。

這簡直……不像是人發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