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改嫁前夫發小》第 212 章(平行空間之我爬上前夫發小第章 第章 第章 )
云菂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等著他的反應。
已經給出了斗的方向,也給出了足夠的理由,他也應該做點事了。
過了好一會,陸崇禮終于收回目,一臉深思慮地分析道:“他們不結婚,我們有什麼辦法?現在聽起來,不是殿卿,看起來是舒這姑娘也不想結婚,總不能我們求著他們結婚吧?”
他對林舒的印象還停留在很多年前,十幾歲的樣子,以至于他下意識還是這麼說。
畢竟,除了這個,也找不到更合適的詞語來指代了。
云菂慢條斯理地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才嘆道:“如果事能這麼簡單的話,那你不是可以當現爺爺了嗎,這個世上有這樣的好事嗎?所以這就是問題所在,所以你要想辦法。”
抿了一口茶:“我不管,反正你得想辦法,我要我的孫子孫。”
陸崇禮笑看著:“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
陸崇禮:“我們找人把他們抓回來,押著去領證。等領了證,再把他們放回去國,我們把孩子留下?”
云菂喝茶的作頓住,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不要忘記,現在你已經是當爺爺的人了,你說這話,也許你永遠見不到你的孫子孫了。”
陸崇禮卻是頷首贊同:“你說得有道理,他們不結婚的話,我們想見孫子孫反正是難了,也就是電話里聽著一聲爺爺…別的,和我們沒關系。”
云菂放下茶盞,嘲道:“爺爺?你倒是想得,我看人家還未必呢!”
陸崇禮卻是嘆道:“依我看,這件事的還在舒這姑娘那里,從小就皮,嫁到雷家心里不痛快,為了離婚,骨子里那點烈勁兒全都使出來了。鬧了一個滿城風雨,就是沒給自己留后路。”
當時雷家先是鬧鬧哄哄要離婚,離婚后被兒媳婦分走了很大一部分公司份,之后又被舉報稅收問題,鬧了一個不可開,再之后又說雷家的私生子不是雷家的脈,雷正德子無活力的報告被在公司大門上,所有的人都看到了。
四九城里提起這件舊事,說三道四,雷家做的那些事自然不必說,不過都覺得他家那兒媳婦也是夠狠的,分財產,舉報稅收問題,最后還把雷正德不能生育的事給鬧了一個沸沸揚揚,做事夠狠,沒給人留后路。
既是做了魚死網破的事,難免落下一個壞名頭。
云菂明白他的意思,也有些犯愁:“發生了那麼多事,如果和殿卿在一起,在這圈子里,難免有一些流言蜚語,就是我們家里人——”
沒再說下去,但是陸崇禮明白的意思。
不說外面的流言蜚語,只說陸家上下,就算大部分開明,但總有個別的會給個臉,瞧不太起,會心生防備,閑言碎語。
陸崇禮淡道:“其實外人說什麼,倒是無所謂,我們以后只要把態度擺出來,把我們孫子孫認祖歸宗,家里上下,誰還能說什麼?”
云菂聽著,輕笑:“我看第一個說三道四的就是你那好妹妹吧……往日那言語,我就不說什麼了。”
陸崇禮看一眼,沒接這一茬,只是繼續道:“只不過他們自己,聽殿卿的意思,確實是不想回來了。”
云菂回想著這件事:“去國外,好像也是去讀書吧?我聽殿卿那意思是的。”
陸崇禮坐在沙發上,微后仰,慨道:“對,要讀書,不可能放棄學業回來,也就是說,三年五載的,不會回來。而你的兒子呢,就是眼的跟著去,特意過去陪著的,看目前的形勢,不放手,我們的孫子孫回不來了。”
云菂便有些悵然,一時又想起自己的兒子:“殿卿也是不容易,這麼多年,兜兜轉轉,他還是沒能走出來,十幾年的時間,他依然選擇了最初想要選擇的那個人。”
陸崇禮聽著,默了片刻,卻是想起很久之前:“我有時候會想,如果當年他跟著你過去香港,是不是況會好一些?”
云菂微怔了下:“也許吧,但當時的況,也不太可能。”
陸崇禮苦笑了下,也有些悵然:“或者當年我能騰出更多力多關照一下他,可能也不會這樣了。”
陸崇禮:“他十四歲,你離開大陸,之后種種原因,我確實也沒有力關注他,都是胡在照顧,但之后他進單位工作,我在他上傾注了那麼多心,他是我唯一的兒子,我在他上花費了多力,但他回報了我什麼?他竟然放棄了所有曾經的一切,離開了單位————”
他想起那一夜,他清楚地記得,那一夜他加班到深夜,聽說兒子沒有離開,他便過去看看,誰知道卻看到兒子坐在辦公室時痛苦的樣子。
他吸了口氣,突然什麼都不想說了。
他想,在兒子的人生中,有些事,他可能確實無能為力,也確實沒能當好一個父親的角。
他無奈地閉上眼睛:“那天正德結婚,他在辦公室里一夜沒睡。但當時別人第二天就要結婚了,我還能為他做什麼?”
他沒有說出口的是,那一晚他也徹夜難眠。
他心知肚明,從那天后,兒子明顯冷淡了起來,有時候他想做些什麼關心一下,但是想起那一晚兒子的絕,竟是無從下手。
畢竟在兒子最痛苦的時候,他確實什麼都沒辦法做,這也帶給他巨大的挫敗和無能。
之后,兒子駐外,父子常年不能見面,只是偶爾通通電話,也都是聊工作。
等到兒子回國,兒子看上去冷靜理智,對過往一切淡然之,甚至也能和雷正德一家相良好,并不見任何端倪。
他自是仔細觀察過,覺得他應該是放下了。
現在想來,他竟是大錯特錯,他明一世,卻被兒子瞞了過去。
兒子并沒有忘記,因為這件事太痛,也太難以啟齒,他一直埋在心里,埋得很深,瞞過了所有的人,包括自認為銳利明的他。
他了額心:“這麼多年了,他一直記掛了這麼多年,他甚至還住在人家隔壁,就這麼看著,他——”
這一刻,他突然不知道說什麼,更不忍心去會兒子這些年的心。
云菂:“也是我們疏忽大意了,沒想到他竟然是這麼固執的子,認準了,便不會改。這麼多年了,他遂了心愿,他自己高興,我們也就不說什麼了,別的,也不要想了,隨他吧,至于我們的孫,我們可以去國看嘛!”
陸崇禮聲音卻有幾分干:“其實如果我知道和殿卿在一起的是,我——”
如果那天他知道是,便多能領悟到兒子的一些心思,哪怕知道他竟和朋友之妻有了夫妻之實,他也會收斂住火氣,是萬萬不可能用那麼不委婉的話去質問他,以至于讓事雪上加霜。
畢竟他們兩個本就是見不得,哪得住長輩的質問,便是兒子不在意,姑娘那邊也難免不自在。
況且當時那姑娘已經懷上了兒子的脈。
云菂反倒安他:“你不要太自責了,一則當時的況誰能預料到,就我們兒子那四平八穩的子,很難想象他竟然這麼出格,二則其實我們的態度只是一個緣由,但未必那麼重要。”
想了想:“再說孩子都有了,不然就讓他們先這麼過吧,我看他們年紀也都不小了,應該不至于再要別的孩子了,所以應該也沒別的變故了。等過兩年,雷家的事誰還記得?到時候我們過去國看孩子,正好趁機見一面,借著孩子的由頭,給他們一個臺階,他們也讓一步,這不就得了?”
陸崇禮卻很不贊同:“也不能耽誤兩年吧?我們好不容易有了孫,不能就這麼了私生,小姑娘的名聲也不能被他們這麼敗壞。”
云菂默了下,挑挑眉,嘲諷地看著陸崇禮:“之前是誰因為這個大為火,竟然派了警衛員去抓人的?你變臉倒是變得快?”
陸崇禮坦然自若:“此一時彼一時,不為了這地上打滾的兒子,也得想想我們孫孫子,不然呢?”
云菂啞然。
陸崇禮:“我盡快安排一下工作,準備出國探親,孩子還太小,不可能回來,只能我們過去看看了。”
云菂:“……我怎麼覺得你竟比我還急。”
正說著,就見旁邊的傳真機已經有靜了,陸崇禮立即起,接收了信息。
云菂:“這是兒子發來的,估計是我孫子孫的照片!”
當下兩個人眼睛盯著看。
那張紙卻出來得十分緩慢,兩個人都有些迫不及待了,等終于出來了,忙拿起來看。
畫面上是米沙發和藍背景墻,陸殿卿一手攬著一個孩子,正低頭溫地看著孩子,總是寡淡冷清的臉龐竟然掛著一罕見的笑容,而那兩個孩子——
云菂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驚喜不已:“他們這麼小!他們和殿卿小時候一模一樣!”
笑道:“這是孫,這是孫子,我們孫真好看!”
陸崇禮看了好一番,卻一臉嫌棄地道:“他用這個姿勢抱著孩子,我孫孫子會不會不舒服?他到底會不會抱孩子?”
陸殿卿掛上電話后,回想了下和父母通的過程,開始反思自己的態度。
自己已經不小了,父母年邁,他應該多諒,應該態度更溫和一些。
只是涉及到林舒,涉及到孩子,他便有些防備過度了。
他也知道,他和林舒現在的生活,也許并不被國大部分人所認可,父母盡管曾經海外留學,思想開明,但是可能也不能接自己兒子這種行為。
他輕嘆,想著自己到底是不孝的兒子,可他確實也有自己的堅持,有些事,他做不到,他也不想勉強林舒去做到。
這時候,林舒過來了,看到他的樣子,猜著他和父母通得應該不太好,不過并沒問什麼。
會有些在意,但也不是那麼在意,他們如果不接,那就不接好了。
陸殿卿倒是猜出的想法,解釋道:“我父母喜歡孩子的,讓我退了機票,不用回去了。”
林舒:“那……你要不要還是回去一趟?不回去的話,不合適吧?”
陸殿卿笑了下:“我覺現在他們并不是太想看到我,可能更想看到孩子,到時候再說吧。”
林舒:“好……”
是想著,陸殿卿父母不至于因為之前種種對孩子排斥就好,也就放心了。
誰知道到了晚飯時候,陸殿卿便接到了云菂的電話。
云菂一口氣問了不問題,比如孩子現在多重,現在多長了,孩子吃怎麼樣,孩子睡覺怎麼樣,孩子牙齒如何,一串的問題撲面而來。
林舒當時也在旁邊,聽著都愣了下,之后便起,讓陸殿卿和他們家里人好好聊了。
好在陸殿卿一直都會參與照顧孩子,所以這些都如數家珍,耐心地回答了云菂的問題,結果陸崇禮也開始問了:“你只照了這一張照片嗎,還有其它的嗎?”
陸殿卿:“照了很多張,還有別的,我都傳真給你們。”
陸崇禮卻道:“也不能照太多,孩子小,照相機太亮了會晃眼睛,你小時候,我們都不敢給你照太多照片。”
陸殿卿只好解釋:“就只照了這一次,也不是太多。”
陸崇禮這才滿意,結果又馬上問:“給孩子吃什麼?”
陸殿卿:“兩個孩子,不可能喂母,都是吃,他們吃得好的。”
陸崇禮卻又繼續問起別的問題來,云菂也很快跟著問,以至于等林舒書房里看了一會書,回到房間,他們依然在說。
陸殿卿抬眸看了眼林舒,林舒便給他示意,先去客房睡了。
電話那頭自然注意到了陸殿卿的異樣,便問:“怎麼了?你是要睡了嗎?”
陸殿卿聽出來,電話那頭的父母自然是神百倍還想問,便說沒什麼,繼續回答了他們的問題。
恰好這時候,陸殿卿約聽到兒房仿佛有哭聲,他便道:“孩子好像哭了,我過去看看。”
誰知道云菂馬上道:“你抱過來,讓我們聽聽。”
陸殿卿略猶豫了下,還是說好,于是放下話筒在那里,過去兒房,卻是兩個孩子都醒了,正“哇兒哇兒”地哭著,一個賽一個地厲害。
他看了看,兒嚎得更賣力,兒子相對安分一些,便讓育兒嫂哄著兒,自己抱著兒子過去電話旁。
電話里,云菂聽著那哭聲,忙問道:“這是孫子還是孫?”
陸殿卿:“孫子。”
云菂心疼又喜歡:“哭得真有勁,這可憐的小家伙。”
陸崇禮卻得出結論:“看來孫就是比較乖順,哪像這皮小子,大半夜這麼哭,太鬧騰了。”
陸殿卿略猶豫了下,道:“其實是你孫哭得更響亮,我怕嚇到你們才沒抱過來……”
陸崇禮聽著,聲音頓時沉了下來:“我孫哭得更可憐,所以你把扔那里不管?陸殿卿,你就是這麼虧待你親兒的嗎?”
陸殿卿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了。
反倒是云菂道:“殿卿,你趕哄哄,不要讓他們哭了,我聽著實在心疼。”
陸殿卿抱著孩子哄著:“沒事,他還是乖的,我送過去,讓保姆喂他喝就行了。”
兩人都催著他趕去,于是陸殿卿抱過去育嬰房,讓保姆喂了,這才安分下來。
之后他回去拿電話筒,陸崇禮和云菂竟然一直守在那里,聽到說不哭了才松了口氣。
陸殿卿想著這就結束了,正準備道晚安,誰知道陸崇禮卻突然問:“孩子什麼名字?”
陸殿卿便說了兩個孩子的英文名,陸崇禮:“中文名呢?”
陸殿卿:“暫時用不上,還沒起。”
陸崇禮一聽這個,便明白了,他們不結婚,孩子沒法上戶口,暫時不需要中文名,而且他們也沒打算把孩子帶回國。
陸崇禮微挑眉:“什麼意思?你是中國人嗎,你的孩子他們不需要中文名了?”
陸殿卿解釋道:“父親,不是特意不起,是暫時沒想起來,我和商量下吧,看看起一個什麼樣的名字。”
他頓了下,道:“如果父親和母親有什麼想法,也可以給我們提建議。”
陸崇禮當然明白,所謂的“”就是孩子的母親,父子間有志一同地避開了這個話題,于是陸崇禮只是含糊地道:“好,那你先好好想想吧。”
陸殿卿卻又道:“孩子養權在這里,所以孩子的姓——”
陸崇禮聽著:“什麼意思?”
陸殿卿:“孩子的姓,我也得看的意思。”
陸崇禮沉默了三秒鐘,之后才異常平靜地道:“這個倒是不要,隨你們吧。”
陸殿卿掛了電話后,去旁邊客房找了林舒,兩個人重新回來房間睡覺,他順便提起來這個問題。
陸殿卿:“孩子還是得起中文名字,你有什麼想法嗎?”
林舒有些茫然:“沒什麼想法,你呢?”
陸殿卿略猶豫了下,還是道:“那讓我父母幫著提幾個名字,我們來挑?”
林舒對此倒是沒意見:“好,你父母肯定能取很好的名字。”
林舒覺得,他父母取的名字,比自己和陸殿卿瞎編的強吧。
而且他父母都是那麼優秀的人,有這樣的爺爺取名字,覺得對孩子是一種很好的祝福——有了孩子后,就特別迷信。
于是到了第二天,陸殿卿便拿來了一張紙,是傳真過來的,上面抄寫著一些名字,筆跡遒勁,陸殿卿解釋,這是他爺爺在世時取的,是以備后用的。
現在父親特意把這個翻出來,讓他們從中挑。
林舒挑了一番,先挑了一個“守倞”給兒子,之后又看到其中一個名字是執葵,便道:“這個名字也不錯,我看著喜歡。”
看到葵,便想起那天陸殿卿說的,就像向日葵朝向太。
雖然后來沒提過,但其實聽到這句時還是很的。
陸殿卿:“葵是取了魁的諧音。執葵,在古代這就是得中魁首的意思。”
林舒:“啊?這是兒名字還是兒子名字?”
陸殿卿想了想:“這應該算是兒子的名字,不過無所謂,兒手執葵花,也好聽的。”
林舒看著那兩個字,卻猶豫了一番,道:“算了,我還是覺得執葵是兒子的名字,不用這個了……”
陸殿卿:“你喜歡,那就留著這個名字吧,也許以后可以用。”
林舒看了他一眼,心想他都結扎了,哪里來的以后呢,估計只能給孫子或者外孫用了——如果有的話。
哪里知道,兩年后,竟然意外懷孕,誰也不知道這國外的結扎到底怎麼回事,竟然這麼不靠譜。
因為種種原因,到底是生下來那個孩子,就取名執葵,當然這是后話。
當下又選了一番,最后選中了“行鹓”兩個字,守、執和行都是,倒是看著很搭,而所謂鹓,是一種像凰的鳥,用來做兒的名字,倒是也合適。
陸殿卿也喜歡:“有一句詩是向日鹓行瞻彩,共期直上金鑾,雖有些過氣了,不過倒是也欣欣向榮。”
選定了名字后,陸殿卿道:“那姓呢,其實我無所謂,你想的話,跟你姓吧。”
林舒瞥了他一眼:“你倒是能說現話的,好話都讓你說了!”
陸殿卿苦笑,無奈地道:“我是說正經的,當時說好了的,看你自己喜歡。”
林舒:“算了吧,我家又不是只有我一個,我媽好幾個孫子孫也不缺,人家都不稀罕讓孩子跟著人家姓。”
其實對于姓什麼,也沒什麼執念,只不過以后孩子長大人,如果真的一輩子不回國也就罷了,如果回國,難免會面臨“為什麼大部分人跟著爸爸姓我們跟著媽媽姓”。
雖然這個問題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解釋一下就行了,但對于姓什麼本來就不在乎,多一事不如一事好了,犯不著非得在這種事上計較。
當下也就選定了,兩個孩子的名字,一個陸行鹓,一個陸守倞,覺還不錯。
取定了名字后,林舒其實也很喜歡,又打電話把取名字的事告訴了自己媽媽,讓知道,關彧馨聽了:“這兩名字好,還有文化的,這一聽也像是以前大戶人家的名字!”
林舒笑,沒說孩子父親怎麼回事,也沒說取名字的是誰。
這邊,陸崇禮想起種種,卻是長嘆了一聲,對云菂道:“我現在已經沒辦法找到當爺爺的覺了。”
云菂倒是無所謂:“你們陸家的姓又不是鑲了金,反正是你親兒子的脈,你非在乎這個做什麼,不跟你姓就不是你孫子孫了?”
補充了句:“我以前不知道你這麼老封建。”
陸崇禮挑眉,看著很不以為意的妻子,淡淡地提醒道:“其實如果他們正兒八經結婚生子,孩子非要跟方姓,我也就認了,但是現在,你想想這勢——”
云菂何等人也,丈夫一提醒,馬上悟了。
他們就這麼不結婚,孩子養權又是方的,孩子也跟著方姓的話,那這孩子和他們家的瓜葛是什麼?
所謂的緣,他們說有,哪天人家說沒有,那不就什麼都沒了?說白了這兩個孩子從法律倫理層面和陸殿卿不搭界,他們這爺爺當得也不踏實,總覺得一不小心就沒了的覺,至于孩子回國,看起來也更渺茫了。
云菂也有些犯愁了:“那怎麼辦?你應該想想辦法了。”
陸崇禮瞥一眼:“我能想什麼辦法,你現在算是明白了吧,你這沒出息的兒子,就是搭人搭錢搭力養孩子,自己什麼都沒有,這簡直就是——”
云菂:“簡直就是什麼?”
陸崇禮冷笑:“就算給人當上門婿,好歹也有個名分吧,他連上門婿的名分都沒撈到。”
云菂卻道:“人貴在知足常樂,這不好歹生了一個孫,你也應該知足了。如果你兒子這輩子都不朋友,怕是連這都未必有,你能怎麼辦,還不是干瞪眼?所以你兒子夠有本事了!”
陸崇禮便是再淡定,此時也聽得無言以對,這有本事?這兒子都快直接賣給人家了。
不過好在,到了晚些時候,陸殿卿就打來了電話,說起兩個人選定的名字,云菂不著痕跡地試探著,知道兩個孩子都姓陸,當下兩個人對視一眼,總算稍微放心一些了。
這個時候仿佛至有一點爺爺的實在了。
云菂慨道:“依我看,舒還是不錯的,也不是那麼倔!”
陸崇禮現在已經很認命了:“罷了,別的我們也不要多想了,我們現在先給孩子準備一份禮寄過去,回頭我趕安排下工作,你也把你手頭的事騰挪一下,我們工夫趕去趟國看我們孫子孫。”
云菂:“好,不過你的工作一時也挪不開,估計得過幾個月了吧?”
陸崇禮頷首,之后沉一番,道:“去的時候,我們給孩子母親也準備一份禮,貴重一些的,有些特殊意義的,見孩子的時候順便送給,總不好不收吧?收了的話,后面就看你的了。”
他看云菂:“你覺得呢?”
云菂從旁默了默,卻沒說話。
總覺得自己丈夫這算盤打得有點太過如意,只怕是未必這麼順心……
陸殿卿這邊,明顯可以覺到自己父母對于孩子的上心,三不五時打電話,問起來孩子的種種,還要讓他傳真照片。
至于沒新照片,那就照去,至于“閃到眼睛”?偶爾一次沒關系吧,反正就是爺爺要看孩子照片。
陸殿卿自然盡心盡力,時常報告,拍了照片就傳真過去,這麼一來二去,倒是覺得,和父母關系比以前親近了一些。
一直到孩子大概快一周歲的時候,陸崇禮終于可以出國探親了,云菂也會過來。
對于這個要求,陸殿卿并沒立即答應,說要和孩子母親商量下。
陸殿卿和林舒商量過后,林舒也覺得沒問題:“看你怎麼安排,在哪里見面比較合適?”
陸殿卿明白的意思,道:“那我和他們商量下。”
于是陸殿卿又打電話過去,這麼一番商議后,總算是商量定了,陸殿卿在郊區有一莊園,到時候大家過去那里團聚,正好孩子要一周歲了,可以給孩子過一周歲生日。
林舒對此自然沒什麼意見,覺得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不會回國生活了,也不想去當他們這種大戶人家的兒媳婦,就是不想花那個心思了。
但是孩子就算一直生活在國外,總歸要認陸殿卿這個父親,如果他們能和陸家人親近,也許他們的人生能走得更順暢一些。
至于將來,兩個孩子怎麼選擇,那也是他們以后的事,作為孩子的母親,不想早早地幫他們把這條路給走絕了。
之后兩個人都沒再提這件事,林舒依然按部就班上學放學,陸殿卿除了上學,開始讓保姆收拾準備一下,到了那天周六,他和司機分別開著一輛車,帶著保姆育嬰師和孩子過去。
臨走前,他略猶豫了下,低聲道:“自己在家無聊的話,就去圖書館看書,或者找同學打球也好。”
林舒笑著道:“我知道。”
陸殿卿又道:“我會盡快回來的。”
林舒反倒說:“犯不著,畢竟長時間不見了,你父母年紀大了,他們也很喜歡孩子,你帶著孩子多陪陪他們吧。”
對于這一點,多是有些愧疚的,陸殿卿自從出國后,一直陪在邊,已經一年多沒回去了。
陸殿卿著道:“那我得過四五天回來。”
林舒笑:“正好這幾天我可以去圖書館多搜集資料,我們馬上要小組討論了,你帶著孩子走了,我反而清凈,能好好學習了。”
陸殿卿點頭:“好,那我走了。”
一時兩個孩子都分別和林舒說了再見,陸殿卿帶著孩子和保姆離開。
林舒站在百葉窗前,看著窗外的車子緩緩駛去。
眼前的一切都很好,但是也知道并不會持續多久了,再過一年,陸殿卿就要回國了。
其實已經很習慣他在邊,晚上睡覺如果不能偎依著他,就不習慣,覺得空落落的。
但是也覺得,習慣是可以克服的,以前并不需要摟著他,不是也好,可以重新習慣沒有他。
明白,腳底下還有一條路,利用老人對孩子的喜歡,也跟著過去,試著讓陸殿卿父母接,也許就能為陸家的兒媳婦,就能明正大和陸殿卿在一起了。
可這也只是一瞬間的想法了。
知道這條路有多難,不想再去為難自己了。
懶,想逃避,想走那條最容易的,就這麼過著簡單的生活,不需要參與那些大家族的際人,更不需要去看到他那傳奇一般的父母憑著涵養下偏見才能對自己釋放的包容。
現在有些積蓄,在一所很好的大學讀書,從這所大學畢業后,憑著的專業,可以在這里找到一份還不錯的工作,可以過著獨立好的生活,沒有人會用異樣的眼看。在這個社會就是一個最簡單不過的人。
但是如果回去,那依然是雷家曾經的兒媳婦,攪得雷家上下不寧的人,那個結婚十年卻鬧離婚最后把事鬧得沸沸揚揚讓四九城看笑話的人。
上會有著各種世俗賦予的定義,這些都讓仿佛可憐起來,被人輕視。哪怕功嫁給陸殿卿,別人也只會覺得高攀了,覺得撞了大運,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著陸殿卿得來的。
在別人眼里,就是母憑子貴才勉強墊墊腳高攀著嫁進陸家的兒媳婦。這樣的一個兒媳婦,在陸家這樣的家族應該怎麼謹小慎微,明白。
所有的人生價值都將附著在孩子上,甚至可能要中斷學業帶著孩子回國,因為那就是為陸家兒媳婦的依仗。
于是看著陸殿卿的車子消失在林蔭道上,終究是想,這里才是可以擁有的生活。
認真讀書上進,找一份屬于自己的工作,實現自己作為林舒的人生價值。
也許一輩子不可能像陸家人那樣高貴優雅有權有勢,一輩子過著平凡的職場生活朝九晚五,但依然可以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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