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檀做足了心理準備, 拉著黎離的角小心翼翼地去了比賽的登記。

“兩個人嗎？”侍者有些為難地查找了一下：“雙人戰是最歡迎的，所以這個月的場次都已經滿了，倒是三人戰還沒有多人登記, 你們要不要找個隊友一起參加三人戰？如果贏了的話每個人獲得的積分也是三倍哦。”

藥檀警覺：“如果輸了扣的分也是三倍？”

侍者微笑點頭：“對。”

“那要是沒跑掉，你們要收拾的尸也是三？”

侍者笑不出來：“這……也不一定會這麼不幸。”

黎離搖了搖頭糾正藥檀的說法：“不，我肯定跑得掉, 所以只收拾兩尸就好了。”

侍者：……

藥檀：……

既然只能參加三人戰了, 藥檀說什麼也決心要找個靠譜的隊友。

他拍著口向黎離保證：“你在這兒等著，我去把全場最壯的弄過來和咱倆組隊！”

此時正結束飯點，角斗場休息室中坐了上百號準備上場的勇士, 有不人三三兩兩坐在一起, 看樣子都是準備參加多人戰的。

藥檀略過他們，直接開始那些落單的狠人，尤其是最高最壯的那幾個。

“打擾一下，請問你有沒有興趣——”

“沒有，快滾。”

“……”

了幾次壁之后，藥檀意識到這里的人不是每個都和朱恩一樣好說話, 看到他這副弱模樣, 別人沒有搭話的興趣, 更別提組隊了。

于是藥檀決定改變策略。

這次他開口就是：“我懂治療魔法還會煉藥劑，什麼？你問我是明系還是木系或是水系的魔法師？我是變異屬的懂吧, 就是話本里最強的那種！”

不得不說這次藥檀真把人給唬住了, 他面前的那幾個人一聽說有懂治療魔法的人出現, 瞬間不嫌棄他脆弱的板了。

畢竟輔助類的魔法師通常都是貴族出，他們一開始就有固定的隊伍, 鮮有人出現在這樣的低階場。

其中一個持盾戰士點了點頭道：“如果有個懂治療的魔法師一起, 安全的確提高了很多。”

藥檀大喜：“那行, 我們現在就去登記上場。”

持盾戰士打斷他：“等一下，你剛剛說是三人賽，另外一個的實力怎麼樣呢？”

提到自己的親戰友，藥檀瞬間來自信了，叉腰開始介紹：“我隊友那可就厲害了，只要上去那就是殺，你跟我一起躺著都能吃分，懂我意思吧？”

“所以你說的那位強者在哪兒？”

“那兒！”

藥檀指向蹲在休息室角落打瞌睡的黎離，后者惺忪地睜眼看了看這邊，繼續閉目養神。

出了村子就沒好好休息過，之前還打了一架，真的很困。

和休息室中那些魁梧壯碩的戰士們相比，黎離看起來就像一只得了瘟的咕咕，更別說前那塊青銅水晶上醒目的“1”了。

角斗場有句罵人的話戰1渣，此刻在場的所有人都想到了這個詞。

“……就這？”

藥檀很難向他們解釋天劍宗的劍修是多麼恐怖的存在，因為他已經被攆出來了。

悻悻地走回到黎離邊后，他為難道：“那些人瞧不起咱們不愿意組隊，要不還是你自己去打單人戰吧，我不能拖你后。”

黎離睜眼，堅定地看著藥檀：“不，必須要帶上你。”

藥檀被了：“這就是劍修和醫修牢不可破的道友嗎？”

黎離無道出真相：“不，是帶上你能拿三倍積分。”

藥檀默默地把的淚水收回去，提醒：“但是沒人搭理咱們啊！咱們要不等幾天，等朱恩傷好了和我們一起？”

不過這句話說出后藥檀也覺得不可能，朱恩現在還躺著不能彈，黎離剛還說過兩天去給接骨呢。

黎離突然轉過頭，一臉嚴肅地看著藥檀：“你信我嗎？”

“不信，你剛才就忽悠我了。”藥檀冷酷答復，完全忘記了道友是什麼。

黎離也不計較，淡定地拿起劍起：“那我一個人去打三人戰好了。”

藥檀琢磨了半天黎離這話是什麼意思，直到看到向侍者提了三人戰的申請后，才意識到是想一個人對戰三只魔！

他臉都青了，最后咬咬牙跟了上去：“等我一起！好歹我還能給你加油鼓勁！真是的你們劍修都是瘋子！”

功登記備戰后，黎離和藥檀一起往角斗場走去。

參加三人戰的人很，很快就到他們了。

藥檀探著頭提前觀安全區魔法陣的位置，邊上負責引導的好看侍者則回頭了：“咦？不是三人戰嗎？你們隊友呢？”

為了保證不被取消資格，藥檀決定胡說八道：“隊友吃壞肚子了，晚點來。”

“那得抓時間哦，場上這組二人戰結束就該到你們了。”

“嗯。”

然而直到場中兩人退場，侍者也沒等到第三人來。

還沒到過這種事，躊躇著不知道該不該打開鐵閘門。

黎離偏頭問：“人可以上場對吧？”

“是可以的，規定只說了不能多一個人，沒說不能人……”

“那就開門吧。”

鐵閘門打開，黎離提著劍再次踏那片被收拾好的角斗場之中。

作為兩個新面孔，沒多人認識和藥檀，不過里面還是夾雜了一些悉的驚呼聲。

“是殺了狂獅的那個孩！”

“后面還帶了個新人，咦怎麼后面那個戰士看起來這麼瘦弱，還拿了一面巨盾，看樣子也不是魔法師啊！”

“魔出來了，是三只低級魔！咦？他們怎麼只有兩個人？”

早在鐵門打開的那一瞬間，穿上了全套盔甲的藥檀就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奔到了安全區的邊緣，想了想還是沒馬上進去，而是把巨盾立在自己正前面，然后探了半個頭出去看黎離那邊的靜。

進了安全區就等不能再出手了，等會兒黎離要是被魔打倒了，他好歹還能跑過去把拖回來搶救一下……

但是那邊的三只低級魔已經出場了，事實上也三只魔也非常符合黎離和藥檀現在“戰1渣”和“戰0渣”等級——

那是三只野生豬玀！沒被馴服！沖過來就能把人拱飛！

還沒等興的藥檀申請和豬玀打一場試水，那邊的黎離已經快速結束戰斗。

藥檀前青銅水晶上的數字從0變了3。

黎離收劍，招呼：“走了，等下一場。”

“原來這麼簡單的嗎？你之前打的第一場也這麼容易？”藥檀眉飛舞地有了個大膽的想法：“我想去試試單人戰！”

“別了。”

“為什麼？你看不起堂堂筑基期的我？”

“因為角斗場抓的魔中沒有咕咕。”

“我去戰斗關咕咕什麼事？欸你等等我啊！”

……

黎離和藥檀的組合已經利落拿下五連勝了，對戰的魔也從豬玀變了更殺傷力的熾火蝎。

除了藥檀在逃跑時扭傷腳以外，這一組合暫時沒有出現任何傷亡。

為檢驗的凱瑞也一直關注著這邊的狀況。

“五連勝了，很厲害不是嗎？看得出還在保留實力，尋常的游民哪可能接如此的訓練？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副手不以為然 ：“是因為這些魔都是低級魔吧？和昨天的狂獅比起來實力差太遠了，五連勝也不奇怪啊，明教會那些霜狼騎士也不是沒人拿下幾十連勝。”

“那你覺得給一個戰力等級還是0的新人安排狂獅就是正常的嗎？”凱瑞不耐地皺眉，惻惻開口：“竟然會為了追求一些百勝噱頭吸引看客，甚至卑鄙到讓一個新人去對付一只準高級魔，真是可恥啊，要是下次再讓我遇到這些事，我要用我的靴子狠狠地踢那個做決策的蠢貨！”

副手被他這番言論嚇了大跳：“噓，拜托了小聲點！這些安排都是上面的大人們做的，我們只是負責維持角斗場日常秩序的檢驗，要是被他們聽到了咱們都得被攆出去！”

“呵。”

檢驗凱瑞忽然歪一笑，慢條斯理地抬手理了理垂落到額前的頭發，意味深長地教育自己的副手。

“看樣子我之前對你說那些話，你并未學會啊。我親的衛斯理副檢驗，貴族和明教會都有可能派出他們最寄希的后輩來形藏名歷練，那麼角斗場后面的家族難道不會派出繼承人到底層工作嗎？”

衛斯理完全看不懂凱瑞葫蘆里裝的什麼。

于是凱瑞只能提醒他：“所以你猜，我有沒有可能也是某位藏的貴族二代，并且剛好有權對角斗場規則做決策呢……”

“不可能。”衛斯理這次聽懂了，把頭搖得飛快。

“為什麼？”

“好了你歇歇吧，我今天中午看到你在地下室和那些游民勇士搶最后一盤糊糊了……說實話，就咱們角斗場那個糊糊的味道，嘖，狗都不吃懂嗎？哪個貴族能咽下去！”

凱瑞的臉開始變黑：“……”

衛斯理親熱地攬過上司的肩膀：“別做貴族夢了，今晚的工作結束了帶你去喝酒，我剛才了那個新人勝，在地下賭莊贏了兩枚金幣呢！”

凱瑞不愿地嘀咕：“地下賭莊也不是什麼好地方……”

“那你到底要不要喝酒？”

“喝。”

*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只是夜的塔城依然繁華，石板砌的大道邊有魔法照明陣散發和的芒，巷口街角都是明映照，大小店鋪皆熱鬧非凡，偶爾有買醉者放聲高歌，仿佛一座不夜城。

黎離在打坐結束后，也帶著藥檀從角斗場出來了。

小巷，黎離在耐心傳授劍修們的修煉訣給藥檀。

“通過戰斗的方式讓靈力快速耗盡，然后強行吸納周遭靈力，這樣可以大幅加快修煉速度。”

藥檀愣了愣：“可是假如把靈力快速耗盡的話，會劇痛無比，哪有人能反復承這種痛苦啊？”

“劍修能。”

“……你們劍修又不是人。”

不過藥檀的確敏銳地察覺到黎離上的氣息似乎又強大了一點，但是也不排除是因為黎離今天讓他達了躺贏五連，在他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一些的緣故。

兩人說著說著，又到了白天來過的那家鐵匠鋪。

因為黎離的鐵劍今天被砍卷刃了，這次出來就是特地來找鐵匠磨劍的。

其實黎離想在角斗場免費磨劍的，但是萬萬沒想到角斗場里連塊正經磨刀石都沒有，企圖在石墻上磨劍，結果把石墻磨穿了一角鐵劍都沒變化，還好被人發現，不然估計得賠錢。

“還好我聰明，在為塔城勇士后就找人把門票錢要回來了。”藥檀得意地掂了掂手中那一小塊魔法石：“給你磨劍總夠了。”

那位悉的大叔還在店門口坐著打瞌睡，每有人走過就懶懶地敲一下錘子吆喝。

“八十！”

黎離上前：“磨劍怎麼收費？”

大漢懶懶地一掀眼皮：“也是八十，不過是銅幣。”

黎離思索了一下：“我自己磨，就用下磨刀石。”

“呵。”大漢冷笑一聲，指著黎離手中劍刃快卷浪花的鐵劍：“你覺得你這把劍能磨出來？不重新淬煉下還能用？”

黎離低頭看一眼劍，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于是忍痛付出了八十銅幣的代價。

收了錢的鐵匠神好了許多，很賣力地喊了半天的八十，那把慘不忍睹的鐵劍在他手中也逐漸變銳利模樣。

“咦？”

將劍遞還給黎離時，鐵匠睡眼惺忪的眼睛睜大了一些：“你們這麼快就拿到這麼多積分了？還不賴啊。”

“那當然！”

作為劍修們的忠實朋友，藥檀立刻上前一步開始當劍吹：“站在你面前的是角斗場的549527號勇士，同時也是首日就斬獲六連勝的高手，同時也是斷了狂獅九十九連勝的那位新人！而我——”

就在藥檀了膛準備開始自我介紹時，鐵匠已經了然地點頭了。

“我說怎麼越看越眼呢，下午我也在角斗場，就是隔遠了沒看清人臉，你就是那個上場就先躲安全區的混子吧？”

最后半句話是看著藥檀說的。

藥檀：……

“還不賴，看得帶勁兒。”鐵匠給了黎離一個贊許的眼神。

于是黎離生出了希：“那下次來磨劍……”

“不打折。”

“……”

明的藥檀馬上湊上去提議：“你也知道帶著我一個混子都能拿連勝，說不定過幾天就能拿個百勝直接上白銀等級，要是不帶我，上黃金鉑金等級也不是不可能。”

“那倒是，能帶純混子上分的戰士的。”鐵匠表示認同。

藥檀忍了忍，這才繼續道：“不如這樣，我下一場戰斗開始之前，就在角斗場中替你吆喝一聲招攬客人，然后你免費替磨劍怎麼樣？”

鐵匠愣了愣，似乎從未聽過這種易手段。

“你想啊，角斗場人的時候也有幾千，人坐滿的時候得有十萬啊！我們一吆喝，不比你守在這兒等客人上門強？免費磨一次劍，你就能比其他鐵匠鋪多出十萬的客源，這筆買賣還不夠劃算？”

鐵匠撓著頭：“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不行。”黎離卻突然開口表示反對。

“怎麼，哪里不妥嗎?”

鐵匠和藥檀都張地看著黎離。

黎離認真商量：“你再多給我們一枚魔法石行嗎？我可以一邊打一邊給你吆喝，保證很大聲。”

可沒忘記自己和藥檀還欠了霍華德兩千塊魔法石的外債呢！

“！但是你們要打慢點，至要喊五聲！”

一塊魔法石和十萬個潛在客戶相比簡直不值一提！鐵匠很快就在心中做好了衡量。

不過他還是沒有馬上出這塊魔法石，而是很謹慎：“夜間角斗場要開始了，你們現在就去參戰，等你們喊完了我就把魔法石給你們！”

黎離自然不會反對，除了狂獅那次打得舒服外，其他五場都沒打爽，本就打算晚上繼續戰斗。

藥檀卻不是很愿意：“可是我還沒有吃晚飯……”

“沒關系，你去角斗場里面一邊看我打一邊吃。”

“可是我不想吃糊糊，我想自己烤蘑菇。”

劍修選擇慣著醫修，于是淡定批準：“你在里面烤蘑菇也不是不可以。”

帶著鐵匠的期待，黎離和藥檀非常上道地迅速報名三人組比賽，再次出現在了角斗場。

興許是都結束了一天的勞，夜間的角斗場看客都比白天來得多，那些歡呼聲也要大許多。

“據說黃金及更高等級的戰斗都在那座白的法師塔里進行，里面的票價比這兒也貴十多倍。”藥檀拍拍黎離的肩膀：“你努努力快點打進去，就能和那些魔法師們手了。”

夜間場次參加的人太多，以至于巨大的賽場都被分割了幾個小賽場，隔壁的白銀場好像正在對轟魔法，隔一會兒就有個火球轟上天。

黎離和藥檀門路地穿過甬道，走出鐵閘門——

黎離持劍，擋在三只魔正前方。

藥檀持盾，迅速躲到了安全區邊上，雖然肚子很，但是他還是沒有囂張到一邊吃東西一邊對抗魔，而是做好了隨時拖走黎離的準備。

白天已經見識過這一幕的看客對此毫無意外，甚至已經有人開始預言：“不出意外的話，又是那位劍士一挑三快速結束戰斗了。”

“真羨慕那個男孩啊，都不用就能加分。”

只是這次他們猜錯了。

當黎離揮劍而時，藥檀的皮子也了！

他抬頭面向整個角斗場，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張大了——

“大錘八十，小錘六十，錘子鐵匠鋪，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嘞！”

他喊得太大聲，以至于隔壁場中原本很有節奏的火球都突然歇火了，看臺上更是陷了一片詭異的沉寂。

黎離沒有錯過這短暫的寂靜。

抓住了這個機會，催著靈力，用帥氣的姿勢給了面前的那只魔一劍——

“錘子鐵匠鋪，大劍八十，小劍六十！”

再一轉，給第二只魔一劍——

“劍劍品，堅不可摧——”

最后一劍還沒出手，那把剛被淬煉一次的鐵短劍……

它，斷了。

黎離：哦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