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打更的日子》第24章 第 24 章

隔日,顧秋花收攏好家什,屋里容易積灰的地方用布蒙上,臨行前,將前頭大門落鎖,拿出一張紅紙,用米糊細細刷上粘

東家有事,歇業一段時日,歸期不定。

“唉,走吧。”顧秋花盯著紅紙黑字瞧了一會兒,又抬頭看屋舍。

心里長嘆一聲,挎著包裹轉要走。

“哎,秋花姐,你不做生意啦?這是要去哪里啊?”

隔壁店家賣炒的小媳婦看到門上的紅紙,眼睛一亮,熱的圍了過來。

顧秋花不著痕跡的將的手撥下,客氣的笑道。

“是啊,許多年沒有回娘家了,我帶平彥去他舅舅家走走,歸期不定,許是月余時間就回來了。”

“哦,這樣啊。”小媳婦聽到只是回娘家走走,神又有些失落,不過隨即又打起神。

無妨無妨,這秋花姐多走一日,家的生意便能多賺一日,不虧不虧!

唉,都怪秋花姐的手藝太好了,平平常常的東西由來煮,就是比們這些人做的好吃,有秋花姐在,們店里的生意只能撿剩下的。

想到這,小媳婦笑瞇瞇的沖顧秋花和衛平彥揮手。

“哎,慢走啊,在外頭多玩一段日子,一家人這麼久沒見了,就得好好親香親香!”

“這賺錢吶,哪里有一家團聚重要,你說不是不是啊。”

“五象街的家里店里,你們都甭心,我們街坊鄰居都會幫忙看著,多玩幾天啊!”

……

到了拐角的地方,衛平彥回瞧了瞧,又回過頭來,喜滋滋的對顧秋花道。

“娘,小周嫂對我們好舍不得啊,人真好。”

顧秋花回頭瞧了一眼。

那廂,小周嫂似乎是瞧到了什麼,掂起了腳,探著子朝這邊揮手,臉上掛著生意人熱切的笑容。

顧秋花:……

這哪里是舍不得,分明是歡送好不好!

倏地轉頭,就見自家傻兒子笑得比春花還燦爛,那蠢手還在不停的揮啊揮。

顧秋花:糟心玩意兒!

“走走,你還不快走!”

拎了衛平彥的耳朵,直到走過拐彎瞧不到人了,這才松了手。

顧秋花看著不斷耳朵喊疼的兒子,郁悶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只覺得堵得慌。

“哎唷,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憨兒啊。”

多瞧了幾眼衛平彥,越看心越堵,明明是張聰穎漂亮的皮相,怎麼腦子這般蠢呢?

難道這就是老娘以前說的,聰明面孔笨肚腸?

被小周嫂這麼一耽擱,兩人出城的步子加快了一些。

天灰蒙蒙的,不知何時起,天空飄起了小雨,春日的雨又細又,一陣風吹來,又斜斜的落下。

“娘,不然咱們明天再去吧。”

雨落在噠噠的,衛平彥覺得難極了,他的鼻子和角微微,接雨水的地方已經有細細的絨浮現。

顧秋花又驚又慌,連忙從行囊里掏出一件外裳,急急的往衛平彥上罩去。

“罩好罩好,別讓人瞧見了。”

“怎麼能明日再走,我和船家都說好了,走吧,咱們作快一些,會沒事的。”

的手牢牢的拽住衛平彥的手,另一只手拎著行囊,兩人快步的朝城門跑去。

……

祈北郡城,南城門外。

“嘚噠嘚噠,嘚噠嘚噠!”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數匹駿馬從遠奔馳而來,春雨越下越,就像是雨簾雨幕遮住人的視線,雨水澆得人瞧不清視線。

地上坑坑洼洼,馬蹄卷起點點泥花。

“駕!祁北王府坐騎,速速回避。”

顧秋花瞧著越來越近的王府駿馬,面上有幾分著急。

“兒啊,乖,咱們往旁邊避一避。”

衛平彥被顧秋花拽著,外裳下的臉是不安和煩躁。

……的,到都是的,討厭,討厭

……

顧秋花安道,“乖,別怕別怕,了也不怕,一會兒干就好了,等一會兒去船上,娘就給你,別怕別怕啊。”

衛平彥充耳不聞。

外裳罩在他的頭上,外人瞧不清,他的拽住外裳,因為過分的用力,手有些抖,仔細看那手背,上頭已經長出一層細細白絨似的貓

顧秋花一瞧,心痛得更厲害了。

馬蹄聲越來越近,周圍的人都往旁邊退避,意外往往出現在一瞬間。

倏忽的,衛平彥似是承不住了,他猛地掙顧秋花的手,像一只靈敏矯捷的大貓一樣,一下便躥了出去。

顧秋花目眥裂:“平彥!”

高頭大馬上,孟風眠瞧見突然躥出的人也是一驚,驚雖驚,他的作卻不慢,只見他用力的勒韁繩,骨節分明的手上猛的暴起青筋。

調轉馬頭,“吁!吁!”

馬兒高昂起頭,前蹄在半空中踏了踏,“咴咴嘶!”

隨著一聲高的嘶鳴,馬兒險之又險的和衛平彥而過。

“你沒事吧。”

孟風眠安了下驚的馬兒,縱躍下馬,黑的披風在半空中鼓起瀟灑的弧度。

他將韁繩往旁邊侍衛手上一丟,幾步走到衛平彥的旁邊。

只見他罩著外裳瞧不清模樣,整個人抖得厲害。

孟風眠心下一愣,隨即急切問道,“可是我傷到你了。”

他的手正待拂上衛平彥,后頭的顧秋花終于趕來了,瞧見這一幕心驚得厲害,還不待反應過來,整個人一下撲到衛平彥上。

“大人見諒,大人見諒,小兒有病,他有病,他不是故意的。”

顧秋花瞧著孟風眠心驚得厲害。

家平彥差點闖禍了,眼前這人一看就是這一行人的頭兒。

只見他不過十七八歲模樣,此時半蹲在旁,言語雖然關切,但那瘦削的面容冷峻,側臉那下頜骨好似都在說著他的子冷。

瞧過去便不是親近子。

顧秋花有些慌,將衛平彥抱得更了。

“阿嬸莫慌。”

孟風眠開口了,他的聲音有些低,卻給人一種安穩和踏實的覺。

“是否要我們幫忙將令郎送至醫館?”

“不用不用。”顧秋花連忙應道,“他這是老病了,一會兒就好,一會兒就好。”

局促的瞧了瞧周圍一眼,此時春雨細,路上的行人是不多,這一行人格外的打眼,尤其是眼前這位年郎。

雖然簡單,但那面容那氣派,通貴氣,一看便不是尋常人

家平彥惹禍了,年郎沒有發話,隨行的人也只是靜靜的瞧著這邊。

沒有人跳出來呵斥,驅逐,但是,這讓更心慌了。

這般令行止,肅容嚴正的一行人,明顯比城里那些公子哥兒更有權勢,更難纏!

孟風眠沉默了片刻。

“嬸子,方才雨,在下急著趕路,不知馬兒是否沖撞到你家兒郎了,還是去醫館瞧瞧,更為妥當些。”

“不用不用。”顧秋花將頭搖得像撥浪鼓,隨即又明白自己作太大了些,有些引人注目。

訕訕的慢下作,勉強的扯了個笑模樣。

“我剛才遠遠的瞧到了,郎君沒有到我家小子,就不勞煩您了。”

孟風眠見顧秋花拘謹得厲害,微微頷首,“行,那我等先行一步。”

臨行前,他從袖兜里掏出一個荷包,塞到顧秋花手中,“收著,給令郎驚。”

瞧著衛平彥一直發抖的模樣,他頓了頓,又將上的披風褪了下來,一并遞到顧秋花手中。

言簡意賅道。

“聊表歉意。”

說完,不待顧秋花拒絕,孟風眠轉牽起大黑馬,作利落的躍了上去。

在雨幕中格外的顯眼。

……

“駕!”孟風眠夾了夾馬肚。

隨著他下的大黑馬抬蹄,數匹馬兒接而上,一時間,城門馬蹄陣陣,地上濺起點點泥花。

不過是片刻時間,此便只剩下顧秋花和衛平彥了。

……

顧秋花回頭看了一眼,手中的荷包不自覺拽的手到那披風的里一面,這才驚覺這不起眼的披風著實不凡。

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居然能雨水不侵。

顧秋花心下忐忑激的同時,連忙將這披風往衛平彥上一罩。

“乖,別怕了,沒有雨水了。”

……

一件薄薄的披風遮掩了細的春雨,披風下好似自一片天地,沒有了惱人的雨水,衛平彥一點點平靜下來,他上的貓也一點點的褪去。

“娘,對不起,我又沒有控制住自己,我是不是惹禍了。”

披風下,衛平彥的聲音蔫蔫的,還有幾分忐忑的害怕,那是怕顧秋花丟下為異類的他。

顧秋花哪里見過自家小兒這般語氣,他向來只有蠢,只有憨,只有皮,哪里有這樣的懂事?

的心不自覺的酸了酸,眼里好似都有一層薄霧浮上。

顧秋花攙扶起衛平彥,安道。

“哪呢,這不是你的錯,要是有錯,那也是阿娘的錯,走吧,船家在碼頭等著了,等到了碼頭,你就在烏篷船船艙里等著,別怕啊,咱們很快就到阿舅家了。”

婦人攙著年郎往碼頭邊走去,風將的絮絮叨叨吹來,卷了卷又支離破碎。

“玉溪鎮是小鎮,那兒人,山多樹又高,阿彥到了那兒就能快活的玩了。”

“真的嗎?”

“真的。”

“……阿娘跟著阿爹走了,這麼多年沒有回去,舅舅還有外公外婆會不會生氣啊他們會不會拿大子將我趕出去?”

“唔,有可能。”

“啊!那怎麼辦,我害怕……”

“怕也得去,船都要開了”

那廂,馬兒疾蹄,不過是半個時辰時間,孟風眠一行人便到了祁北王府大門前。

王府坐落在祁北郡城的鳴街,幾乎大半的街道都是王府的府邸。

大門坐落兩尊氣勢昂然的石獅子,門庭掛一巨大匾額,黑底金字,上頭龍飛舞的寫著祁北王府四個大字。

點畫之間,氣勢似金戈鐵馬,以目視之,似有磅礴之力涌來。

……

“三公子,三公子回來了。”

門庭的小廝聽到靜,連忙迎了過去,瞧見孟風眠一濡,頓時驚慌大呼起來。

“哎,公子,你怎麼全了,快快,快給公子拿干凈的帕子。”

“不用。”孟風眠大步往前,隨手將手中的馬鞭往小廝手中一塞,代道。

“去給馬兒喂些豆料。”

說罷,他便往王府里頭走去。

穿過游廊庭院,遠遠的,孟風眠便看到亭子站著的道人。

只見他約莫三十出頭,腰間掛一酒葫蘆和和竹筒,別著個白玉手柄羽扇,雖然是仙風道骨模樣,此時卻憑欄吞吐手中的大煙斗。

孟風眠:

他腳下的步子重了一些,待道人回過頭,這才加快了步子走過去,拱手道。

“安山道長。”

“啊,是風眠啊。”安山道長笑瞇瞇的回頭,他上下打量了孟風眠一眼,倏忽的手掐算了一番,沖著孟風眠笑道。

“風眠今日是到特別的人了?”

孟風眠有些意外,“有嗎?”

安山道長點頭,“是啊,一生中的宿敵呢,是風眠以后尤其討厭的人。”

孟風眠:

奇奇怪怪,沒頭沒尾,裝神弄鬼。

孟風眠是半點不信算命這一套。

命要是能算,他還活著干嘛,不似那提線的木偶也是提線木偶!

孟風眠沖安山道長拱了拱手。

“道長,此時風眠形容不雅,容我去洗漱沐浴一番,下次再會,告辭。”

安山道長看了一眼孟風眠。

此時的他雖然一濡,卻半點不見狼狽,雨水澆了他的烏發,但這卻襯得他愈發目若朗星。

蒼白的面為他添一分不似凡人的瑰麗。

安山道長:“下次再會。”

……

孟風眠走后,安山道長重新拿起大煙斗吸上一口氣。

他盯著手中的大煙斗,星火將里頭的煙一點點燃燒。

安山道長皺著眉頭,怪嘆道。

“我發愁的時候大旱煙,怎麼這清風也來奪這煙氣了?可見啊,不單單是我,就連這清風也染上了人間憂愁啊!”

他目沉沉的朝孟風眠走掉的方向瞧去。

天下靈,人途和鬼道疊影重重,正是人間混沌災禍不斷時候。

下山之前,他占卜的一卦里分明說了,這孟府的三公子孟風眠是七殺星命格。

七殺星主災禍,刑克,雖富貴加卻是早夭命相……祈北城未來的混理應應在他的

然而現在,他卻看不清了。

一縷若有似無的紅線從西南方向映照而來,然而他上的早夭之兆卻沒有

安山道人不解,“怪哉怪哉!”

唉,還是他學藝不啊。

“哎,風眠等等,你和貧道好好說說,今兒都遇到什麼人了?貧道給你好好算算,說不得有你紅鸞星宮,未來心上人的消息”

“哎,你等等啊!”

孟風眠走得更快了。

玉溪鎮。

今兒顧昭十分歡喜,這人一高興,走起路來也是虎虎生風。

無他,今兒領薪酬了!

顧昭準備去六馬街的聽雨樓,剛剛當值的時候可是和阿爺許下豪言了,說等發薪酬的時候,那是必須買上一些上等的六安瓜片給阿爺泡茶呢!

顧昭荷包中的銀兩。

唔,這銀兩是有點薄……買不了半斤,買個三兩還是的。

……

聽雨樓坐落在六馬街,是玉溪鎮最豪氣最氣派的茶樓了,只見其上下兩層,屋頂四角飛檐,有仙人走坐落其中,掌柜的會做生意,請的是玉溪鎮最好的說書人,特意搜羅了郡城州城流行的話本。

說書人好口才,再加上話本子新穎好聽,說書人說來娓娓聽,引人勝,每日又吊足了人的胃口,聽雨樓每日高朋滿座,掌柜的賺了個滿盆缽。

顧昭走進聽雨樓,意外的發現,今日的聽雨樓居然沒有一個客人!

“小二哥,今兒這是怎麼了?”

顧昭一把拉住憊懶模樣的小二哥,忙聲問道,“今兒怎麼這般冷清,人都到哪里去了?”

“掌柜呢?我想尋他打聽個事兒,他泡的六安瓜片哪兒買的?我在長寧街李氏雜貨鋪里瞧了瞧,味道都不如掌柜家的正。”

“哎,別別。”小二哥攔住顧昭。

他瞧了下周圍,沖顧昭低了嗓子,勸道,“小兄弟,聽哥一句勸,這時候別去找我家掌柜說話,他正煩著呢,你尋到他跟前,說不得他還得拿你出氣呢!”

顧昭瞧著小二悻悻模樣,顯然是他已經被出過幾趟氣了。

顧昭好奇了。

“可是出什麼事了?”

小二哥低了聲音,“咱們茶樓撞鬼了!”

顧昭:“啊!這話怎麼說?”

小二哥張了張,提起神正待說話,倏忽的瞧見什麼,又趕忙閉了

“咳咳!”

顧昭背后傳來一聲咳嗽。

連忙回過頭瞧了瞧。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聽雨樓的掌柜已經站在門后,眼睛明顯不善的朝店小二看去。

店小二期期艾艾:“掌柜的”

掌柜甩袖:“哼!一會兒再和你算賬!”

他的目看向顧昭,深吸了口氣,勉強調整出一個客氣的生意人笑模樣,“這位小哥,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顧昭瞧見了掌柜前后的變臉:

真不愧是生意人啊。

那廂,店小二已經重新抱著掃帚,低頭一直忙碌著十分干凈的地板。

顧昭幾步走到掌柜面前,將來意說明了一趟。

掌柜聽完嘆了口氣,拉開柜臺最上層的屜,從里頭拿出一個紙包,遞了過去。

“收著吧,左右沒剩多茶葉了,這茶樓我也不打算開了,以前門庭若市,茶樓熱熱鬧鬧的,這兩天就見你這麼一個客人,我打算明兒便歇了這行當,這麼一算,你也是我最后一個客人了。”

他嘆了口氣,“咱倆也算有緣,這六安瓜片,就當做我送你了。”

顧昭:“送,送我?”

有些傻眼。

雖然掌柜的說茶葉剩下不多,但是掂了掂,這紙包里的茶葉起碼還有兩斤。

都說二兩茶葉一斤鹽,這茶葉可不便宜,更何況是聽雨樓的六安瓜片。

這樣一紙包的茶葉送給,沒瞧見旁邊的小二哥眼睛都嫉妒紅了嘛!

顧昭推辭,“不了不了,伯伯,我買個二三兩就。”

“說了送你就是送你,還推辭什麼,是瞧不起我聽雨樓周大千不!”

顧昭:“那便多謝周掌柜了。”

顧昭一臉懵的提著兩斤重的六安瓜片出了聽雨樓。

在大門回過頭又瞧了一眼聽雨樓,恰好落在的眼睛里,顧昭微微瞇了瞇。

小二哥拿著大掃帚,一點點的挪出來,瞧見顧昭手中的紙袋,一臉酸酸溜溜。

“喲!你這小子,今兒真是走財運了。”

“瞧你也沒啥特別啊,怎麼就得了我家掌柜的青眼了呢?我就沒這個好運道了。”

顧昭臉,遲疑道,“大該是比你俊俏?”

小二哥的臉猙獰了一下:

顧昭:還真別說,這俊俏還是有些好的,平日里,穿得神些去市集,就連買菜的蔥都比旁人饒回來的多。

小二哥瞪了顧昭片刻,半晌后泄氣了,“是是,真是爹娘給的好皮相,羨慕不得啊。”

顧昭扯著小二哥走到一邊,問道。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唔,我記得我前三四天打這兒經過,聽雨樓還熱鬧著呢,我記得那日說書先生說了一個書生郎夜會娘的故事。”

顧昭回憶了下,沒有聽完故事后續的,到今日都還心呢。

“噓噓!”小二哥一臉驚恐,青天白日的都嚇出了一冷汗,“可不敢再說這個故事了,就是這事鬧得掌柜要關門了。”

顧昭瞧見小二哥說到這,上的三把火都蔫了蔫,顯然是真的怕。

手將小二哥往太底下拉了拉,手上作一轉,將小二哥上的晦炁一轉,化作一瑩瑩元炁拍了進去。

顧昭:“怕的時候多曬曬太。”

小二哥驚奇,“是哦,我突然覺得也沒啥好怕的。”

顧昭笑瞇瞇:“對吧。”

“本來就不用怕,人心至上,無懼則明,咱們不做虧心事,那等魑魅魍魎嚇嚇人就罷了,傷害不到咱們的。”

“是是,小弟此言有理。”小二哥沖顧昭豎了個大拇指,隨即也就聊開了。

小二哥:“我姓周,單名一個旦,你要是不嫌棄我就是個小二哥,喊我一聲旦哥就。”

說是不怕不嫌棄,周旦卻已經虎視眈眈的瞧著顧昭,大有你敢不喊一聲試試。

顧昭囧囧:

“蛋哥。”

“哎!”周旦滿足了。

“其實啊,周大千掌柜是我族親的大伯,嗐,說是大伯,其實我倆也就祖祖輩有那麼一緣在,我小時候家人便不在了,大伯瞧我可憐,便將我帶在邊了,給了我一屋住,一口飯吃。”

“這次的事也就是你說的故事引起的。”

顧昭的好奇心一下就被提起來了。

聽雨樓這段日子的生意特別好,這一切都是因為周大千周掌柜他又淘到了一本特別彩的話本子。

故事說簡單也簡單,就是書生郎和娘的故事。

話說從前鄭洲有一名書生,他懷才不遇,久試不第,花銷頗大,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能為家里添金進銀。

書生郎的兄嫂頗為不滿,便鬧騰著也要分家。

后來,不堪其擾的書生郎便搬出了屋舍,去了老屋勤學,不想這一進老屋,夜里便出了些怪事。

接二連三的有子尋來,想要同書生郎歡好。

……

姿那臉蛋,說書人說的是仙姿飄飄,行進間自帶香風,臺下的大老爺們聽的是如癡如醉,恨不得以替了那書生郎,好會一會那些個貌的大娘,二娘六娘。

書生郎坐懷不,只在最小的六娘來時有了片刻的怔楞。

他,心了。

周旦還是有些怕,聲音得有點低。

“那日,說書先生說到了二娘十分的不甘心,幻化了六娘模樣來迷書生郎,不想在最后一刻,書生郎恍然識破計,就這樣連推帶趕的將人丟出了屋門。”

顧昭聽得津津有味,這個那日還沒聽到,連忙催促道。

“后來呢?”

周旦:

他怎麼有種自己在說書的覺。

顧昭催促:“快說呀,我還趕著家去呢,回頭掌柜的該來了。”

周旦只得繼續。

“意外就發生在那一刻,只見撲倒在地的小娘烏低垂,瞧不清的神,書生郎整了整裳,正待關門,這時,只聽那小娘音似尖尖小,泫然泣模樣。”

周旦咳了咳,掐著聲音,手指頭不自覺的比起了蘭花指,裊裊道。

“郎君,當真心里只有六妹,對二娘如此絕?”

顧昭:

周旦肅了肅容,換上嗓子,聲音低沉且嚴肅。

“是,此生我只認六娘一人。”

“呵呵,呵呵,那如果我說,六娘不是人呢?”

“這這,這又是何意?”

周旦:“小娘子緩緩地抬起頭,原先一對含目早已經變瞳……

周旦掐嗓:“郎君,二娘為你奉了一顆心,這里已經空了,你不二娘,那便將心償還于二娘吧。”

“說罷,二娘一雙纖纖素手便化作黑利爪,倏忽的一下,就這樣朝書生郎抓去。”

顧昭看著周旦將手朝自己心口掏去,倒吸一口氣,“啊!那他死了嗎?”

周旦放下手,“我也不知道,說書先生說下回分解,不過沒有下回了。”

“打那日后,不管是聽書的還是說書的,夜里做夢的時候,大家都了那書生郎,被那黑掏心了。”

周旦面有驚懼,“那夢太真實了,大家都不敢再來了,掌柜的也有些怕,都打算關門了。”

顧昭恍然:難怪說得這般活靈活現。

原來蛋哥在夢里當了一回書生郎啊。

周旦埋怨寫話本的,“其實嘛,那二娘生得也不錯,書生郎真是迂了,都收了不就沒事了嘛!”

他面上有著憧憬,大娘,二娘,三娘六娘,嘖嘖,當真是各個賽天仙啊。

顧昭:

這也是個猛人!

不比差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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