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打更的日子》第59章 第 59 章

靖州城沒有人能夠安睡,大家走出屋子,瞧著遠似火龍一樣的山脈,火明亮,映得每個人臉上的表清晰可見。

畏懼,迷茫,忐忑無措,各般滋味浮上面容。

的衙役腰間配著彎刀,三三兩兩的隊伍來回巡視,既安了大部分人的心,又威震了那等宵小小人。

鼻尖里有飛灰的煙氣,一陣風來,山火愈發的旺盛了。

有人眼尖,他瞧到了什麼,倏忽的出手指,指著息明山的東面,抖著聲音嚷道。

“天吶,快看快看,大家快看,那是什麼?”

“是,是龍嗎?”

他的聲音里有著不確定的懷疑,又有著希冀,因此,這一聲龍,他喊得遲疑又輕聲。

大家伙急急忙忙的看了過去,議論聲瞬間涌起。

“天吶,是龍君……”

“……龍君憐憫世人,這是龍君在布雨降甘霖啊!”

……

穿著短褐的耄耋老者嘶聲吼著,“龍君!龍君啊!”

他甩開自家孫兒的手,巍巍的跪了下去,久久的不愿起來。

這邊靜鬧得大了一些,很快,在口口相傳中,大家都知道息明山有龍出現了。

潘知府聽后一驚,連忙朝山的東面看去。

他凝神一看,確實能瞧出火中似有一道金在游弋,它所過之的火勢小了一些,然而火勢過旺,隨著它離開,那兒的火騰的一下又起了。

“老祖宗啊。”潘知府眼里掠過水,喃喃的喊了一句。

百姓還在歡喜的叩頭,潘知府心知肚明,這一場來勢洶洶的山火……龍君是救不得的。

因為它,它只是石龍啊。

兩百多年前,人們希冀于那無跡的龍君。

兩百年后,石龍為大家奪一線生機,他萬萬不可什麼都不做,只寄希在那縹緲的天道上。

潘知府面上逐漸堅毅。

……

隨著潘知府的吩咐,靖州城里加大了巡邏的力度,府組織百姓收拾細,魚貫的出城。

靖州城,江面。

顧昭瞧著那山火,心驚不已。

“八郎?”

“八郎,你在哪里?”

一只大鱉從大石頭后頭探出了頭,它邊還跟著龍太子和小龍

瞧見顧昭,大鱉未語眼淚先掉下來了。

“顧道友”

顧昭著急:“龍君呢?”

話才落地,就見一條石龍從息明山飛來,重重的跌落樟靈溪的江水中,砸起一片的水花。

“哎喲喂!可燙死老子我嘍!”

滾燙的石頭掉到冰冷的樟靈溪中,冷熱加,江面驟然冒起了大量的煙氣。

龍君鉆出水,蜿蜒長條的子抖了抖,龍須跟著抖了抖。

那姿態,分明和大黑抖有異曲同工之妙。

龍君:“哈哈,暢快!”

它如兔的眼眸看到顧昭,長條的子僵了僵。

顧昭瞧龍君。

龍君瞧顧昭。

兩人面面相覷!

半晌,龍君咳的清了清嗓子,聲音甕甕沉沉,問道。

“顧道友,汝緣何在此?”

顧昭:……

別!都聽到了!

難怪八郎曾經說過,龍君是個糙漢子。

顧昭神如常:“我聽八郎相喚,龍君,這息明山怎麼起了這般大火?”

龍君微微松了口氣,繼續端起龍君的架子。

“吾不知也。”

……

顧昭和龍君瞧著山火,眼下這般大火,靖州城被息明山環繞在其中,城中百姓眾多,還是救火要

兩人不再多言。

只見龍君猛的朝樟靈溪張大了,江水像是水龍一樣朝龍君張大的口中涌去。

八郎在大石頭上嗒,“龍君”

“龍君,別去”小南小北甩下八郎,蹬蹬蹬的踩著水花跑了過來。

它們抱著龍君細長的尾,拼命的搖頭,聲音里是滿滿的哭腔。

“龍君別去,小南/小北害怕。”

龍君的龍尾溫的拍了怕小南小北的腦袋,甕甕道。

“別怕,龍君會回來的。”

小南小北拼命的搖頭。

顧昭瞧著巨龍,目落在龍上。

頑石實心,龍君能夠將這江水吸納到腹肚中,對里的傷害是巨大的,此時,它的真已經有了裂痕,尤其是它手中的那顆金珠。

金珠,乃是龍珠。

……

隨著龍君騰空,空中有陣陣石裂的聲音。

顧昭也忍不住喚了一聲:“龍君”

龍君五爪,制止了顧昭接下來的話。

“顧道友莫要多言,我意已決。”

說完,它脖頸一仰,騰的一遭化作一道金,金蜿蜒又快速的朝息明山的方向游弋而去。

所過之,龍口大張,水流似柱一般的朝下傾瀉,水火接,原先熊熊燃燒的火焰如臨天敵,火勢瞬間蔫了蔫。

然而,不夠,不夠!

遠遠不夠!

石龍吐水,不過是杯水車薪!

石龍心知肚明,但是,漫天煙霧的火中,它的姿蜿蜒的在火中游弋而過。

明知事不可為,它還是悍勇的去了。

小南小北在啜泣,“龍君,龍君答應過我們的……會永遠陪著我們,撒謊,撒謊它撒謊我討厭龍君!”

八郎默默的掉著眼淚。

像它這樣水里的生,最怕的便是火了。

顧昭瞧了一眼樟靈溪的江水,又看了一眼息明山。

的眼里映襯著息明山的火,似也燃起了大火,咬牙道。

“龍君等我!”

顧昭燃了香火,煙氣匯聚一只白鶴,隨著顧昭元炁的化,白鶴的姿愈發的凝實,只見它仰頭長鳴一聲。

“唳!”

羽翅振了振,姿輕巧的凌空而起。

顧昭朝自己上拍了一張輕符,一躍,子一翻,整個人已經躍到白鶴的肩背上了。

顧昭手攬過白鶴纖長的脖頸,指著火沖天的息明山,急急道。

“鶴兄,跟上龍君!”

“唳!”

半空中,白鶴振了振翅膀,顧昭只覺得一失重的覺。

只是眨眼之間,便從靖州碼頭的樟靈溪江面,來到了熊熊烈火的息明山中。

熱!

沖天的熱意!

中,似有無數的哀嚎慘聲傳來!

那是山林里的萬在求救。

巨龍的金在山林里游弋而過,時不時卷出困在火中的生靈。

焦尾的穿山甲,灰頭的松鼠

顧昭瞇了瞇眼睛,顧不得這熏人的煙氣,隨著《太初七籖化炁訣》的施展,顧昭化火炁為元炁,繁復的紋路于半空中描繪。

點點,似流水一般的涌聚,漸漸將符箓充盈。

符箓分符頭,符腳,符竅,瑩充盈了符頭,符腳,最后匯聚一點,急劇又帶著澎湃的氣勢朝符竅擊去。

道家有云,一竅通靈,萬里可往,升天人地,驅神役鬼,符箓,就看這一符竅了。

就在瑩涌聚到符竅時,原先澎湃的元炁似有些力竭。

顧昭眼里閃過失和著急。

麼?

還是不行嗎?

……

金龍的姿還在火中游弋,簌簌有聲響傳來,那是大樹被火燒毀,枝干倒地的聲音。

更是龍君那石崩裂的聲音。

遠遠的的地方,無數的百姓跪地在祈禱

顧昭咬牙,煙氣熏得眼睛發疼,“炁!”

咬下一口舌尖,隨著最后這一下用力,絳宮的金丹陡然滴溜溜的轉了起來。

原先力竭的元炁倏忽大盛,以凜然的姿態朝符竅涌去。

符竅通炁,瞬間符文大盛,這一片瑩沖天。

伴隨著符文,無數的水汽從樟靈溪中涌來,水汽瞬間朝金龍上包裹而去。

顧昭嘶吼,“龍君,布雨!”

巨龍昂首沖天,一聲龍嘯倏忽的在眾人耳中綻開,便是遙遙的靖州城,大家也能聽到這震天的龍嘯。

“咔咔咔,咔咔咔。”

巨龍上發出石崩的聲音,但它豪不在意,早在它決定吞水的那一刻,它便已經生死無懼。

……

魂靈頑石,蜿蜒游弋在河底,和小南小北白日踩水,夜里看月,它已經很滿足了。

這段日子,就像是來的一般。

巨龍灰翳的眼朝靖州城看去,那兒無數的人跪地祈禱,他們抖著手,高聲喊著龍君,耄耋老者匍匐,有人希冀,有人絕,有人麻木

這和兩百多年前的那一日,何其的相似。

既然天地無龍,它便做一回龍!

……

巨龍龍,符文帶來的水汽似雨落一般,在龍君游弋蜿蜒而過的地方,不斷的落下。

隨著龍嘯聲起,不知什麼時候,這一片天形大片大片的云霧。

巨龍的金在山火中游弋而過,帶著火和符文涌來的水汽,最后以昂然的姿態朝半空中的云層蜿蜒而去。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電閃雷鳴,劃破了夜的黑暗,雷和地上的火相互照影,磅礴的水汽化作大雨簌簌落下。

山火,一點點的小了下來。

……

靖州城里。

“看,下雨了,火小下去了!”

“龍君,是龍君在布雨!”

“天憐靖州,天憐我們龍君啊,真有龍君”

越來越小,無數的百姓跪了下來,大家看著息明山那一片的雨,眼里有著狂喜和敬畏。

風吹來的氣息還帶著煙火的氣息,然而,一道而來的還有水汽。

潘知府眼里有著震撼:“它做到了。”不,不是它,是祂。

……

龍君的龍在云層里翻滾,翻云弄雨,白鶴上,顧昭的眼里有著悲痛。

旁人只知道落雨了,卻不知道在這電閃雷鳴之中,頑石在水火的淬煉下,此時正在簌簌的崩裂。

隨著雨落,砂石不斷的落下。

顧昭攤開手,接住那落下的砂石。

砂石有掌大,青中帶著一分的白,那是涯石山砂石特有的

“簌簌。”

似乎是失去了支撐,砂石在顧昭手中碎了糜

顧昭抬頭,眼里有水掠過,喃喃道。

“龍君。”

……

樟靈溪中,八郎和小南小北也抬頭朝這邊來,和普通人不一樣,他們都瞧得到,在那落下的雨水中,還有頑石的碎渣。

一時間,一鱉兩石娃娃,一個不斷的掉淚珠子,另外兩個頑石無淚,聲音里卻飽含著凄厲。

“龍君!”

“龍君!”

“騙人,騙人,明明說要陪著小南小北的!”

大鱉默默掉淚。

它再也不要做丞相了。

果然,話本子里都說了,丞相不吉,那是托孤的!

嗚嗚!它不要被托孤!

八郎在大石頭上爬了爬,安兩個石娃娃。

“不怕,龍君會沒事的,八郎陪你們。”

……

云漸漸的散開,息明山煙氣裊裊。

隨著百姓口念龍君,匯聚,朝息明山的顧昭和云層中的龍君涌去。

“這是”顧昭瞧著匯聚在自己邊的金手掬了掬,遲疑道。

“功德金嗎?”

抬頭朝云層去。

龍君上也包裹了金,金覆蓋著那落了石頭的子,一時間,它的子斑駁雜

龍君灰翳,似有些力怠。

遠遠的,似乎有一聲喟嘆傳來,帶著山林的氣息,“不夠,如此化不得龍。”

顧昭回頭,這氣息有些悉。

想了想,隨即恍然。

想到了!那日在樟靈溪的寶船上結金丹,江風送來的便有這山林之炁。

顧昭抬頭看斑駁又疲憊的巨龍,眼里有了決斷。

沉聲道。

“龍君渡人間疾苦,龍君一詞,名至實歸。”

顧昭說完,五指微斂,《太初七籖化炁訣》運轉,朝涌來的那一份,屬于的功德金在顧昭手中匯聚,金凝實,化作一管筆的樣式。

在筆頭,凝實的金璀璨似水滴,墜未墜。

顧昭:“鶴兄!”

白鶴也知意,顧昭的話才落地,它的羽翅一振,帶著顧昭朝云層中的巨龍躍去。

顧昭喊道:“龍君!”

巨龍灰翳的眼睛朝顧昭看了過來,聲音甕甕,似有萬般疲憊,這是它附靈的石損毀太過了。

龍君:“是顧道友啊。”

“龍君莫!”顧昭將手中金匯聚的筆朝龍君眼睛點去。

龍君怔愣,隨即道。

“道友不可,功德金難得,這是你的,怎可予我?”

顧昭點了一個,又去點另一個。

龍君正待說話,然而下一瞬,它已經沒法說話了。

隨著筆落,它灰翳的石瞳斑斑裂開,只聽嘭的一聲,石龍的眼眸綻開,溫潤有

接著,它上的石一寸寸的裂開,下頭有金化出。

霎時間,天驟然亮起。

原本散去的雷云重新匯聚,雷鳴電閃,金陣陣。

石龍化真龍,由假變真,從死向生,此乃天地大忌,雷云來得格外的兇猛,這一片雷沖天中,靖州城的百姓惶恐的跪在地上,里念叨道。

“龍君龍君”

“龍君龍君”

“龍君龍君……”

潘知府想起了自家兒子回來時說過,祖上那白蛇能石龍,是因為話本子匯聚了念力。

他眼睛瞧著息明山那一片雷,瞪得很大,喃喃道。

“難道這是石龍在化龍?”

想到這,他趕跪了下來,郎朗沉聲道。

“謝龍君降下甘霖,拯救了息明山脈的生靈,更救了靖州城的百姓,讓百姓不至于流離失所。”

說完,他鄭重的拜了下去。

一州之長跪拜,無數的百姓又跟著拜了下去,無數的念力和功德金朝雷云的方向匯聚而去。

匯聚的雷云停了一瞬,似有考量一般,最后,它在巨龍上落下一擊,正好打中巨龍的尾,那兒的石頭被打去,金的尾有些焦黑。

接著,一聲響徹天地的龍響起,雷云急劇的散去,黑暗中天明亮了一瞬間,似有五華彩。

巨龍旁邊的顧昭,難免的沾染上了那五華彩。

絳宮枯竭的金丹如逢甘霖,不消片刻便充盈了。

顧昭視,驚覺那金丹比原來大了一些。

此刻正圓陀陀的在絳宮滴溜溜的轉著,無數的炁化作元炁環繞其中。

龍君看著爪中的金球,它已經褪去了石,是名至實歸的龍珠了。

顧昭拱手:“恭喜龍君。”

這一聲龍君,不再是客氣,而是真正的龍君。

從此,樟靈溪里真的有了一條金龍。

祂是鱗蟲之長,能幽能明,能細能巨,能短能長,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潛淵。1

巨龍的頭顱沖顧昭微微彎了彎,鄭重道。

“多謝道友贈送功德金,點睛龍。”

“以后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只管開口,上刀山下火海,在下在所不辭!”

顧昭拱手,“龍君客氣,該是我們謝龍君舍命相助。”

況且

顧昭看了一眼已經一片狼藉的山嶺,喟嘆一聲,繼續道。

“我結丹那日,多得山林之炁相助,如今祂有難,龍君相救,我為龍君點睛,助龍君得,一飲一啄,不過是前定罷了。”

龍君跟著看了息明山一眼,惋惜山里的這遭難,最后道。

“來年春分,我定然來這片山脈布雨,助它重新草木茂。”

山林里一聲喟嘆傳來,似在說龍君有心了。

那是息明山的山靈之音。

顧昭點頭:“都說驚蟄聞雷米似泥,春分有雨病人稀,龍君承諾的春分布雨,那定然是極好的。”

這場大火來得又急又兇猛,眼下山靈已經沉沉睡去,但只要青山在,來年必定又是綠水長流。

一人一龍,雖然形容狼狽,還是相視笑了笑。

……

“哎呀!”龍君長尾一甩,突然驚呼。

顧昭張:“怎麼了?”

龍君:“不好,我得趕家去,還不知道小南小北那兩小兒該哭什麼樣了。”

說完,龍君長尾一甩,騰駕著云氣,朝樟靈溪的江水蜿蜒而去。

顧昭拍了拍白鶴,“走吧,咱們也過去。”

樟靈溪江水中。

巨龍細長的尾卷著小南小北,龍息噴在兩娃娃臉上。

“莫哭莫哭,龍君回來了。”

小南指著巨龍有些發黑的尾,扯著嗓子,哭嚎。

“嗚嗚,都丑了!”

小北呼了呼氣,帶著哭音,“痛不痛?龍君是不是很痛?小北給你呼呼,”

小南著拳頭,“騙人,騙人。”

念叨罷,它也跟著小北一起給龍君呼尾

如果有眼淚,它們的眼眶里一定蓄滿了淚水。

龍君眼神和,祂似乎是想到什麼,只是心神一,巨龍的子便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儒雅的讀書人模樣。

小南小北怔怔的瞧龍君。

龍君鼻子,赧,“不喜歡嗎?”

小南小北搖了搖頭,一下便扎到龍君的懷里,聲音嗡嗡悶悶的從龍君懷中傳出來。

“喜歡,像爹”

八郎在旁邊掉豆子。

嗚嗚,它也想有龍君安

丞相不好,還是龍太子和小龍好!

顧昭拍了拍它的殼,好笑道。

“好了八郎,你都三十歲了,咱們莫做小兒姿態。”

八郎幽幽的看顧昭:“它兩都兩百多歲了。”

為嘛它們行,它就不行。

顧昭鼻子,好吧。

……

龍君抱著兩個石娃娃,來到顧昭面前。

祂看了看兩憨模樣的娃娃,視線落在它們眼的灰翳,停頓了片刻。

這一刻,祂能會到顧昭先前的惋惜了。

此刻,祂的心里也是惋惜的。

龍君失落了片刻。

顧昭出言安,“龍君莫憂,既然龍君能有化龍機緣,想來對于小南小北,上天也自有安排。”

龍君點頭,“是,道友說的是,隨緣吧。”

“過段時日,我打算帶著小南小北游歷人間,為它們尋機緣攢功德金。”

“等它們了結了塵緣,離石,我再送它們回。”

龍君神溫和的看著憨玩的小南小北,就算心有不舍,祂也會放手,它們總不能一直是孩的模樣和心智。

倘若有緣,來世它們也許能是一條錦鯉,不懼千山萬水的重新游回到祂的邊。

到時,祂帶它們修行。

鯉魚一躍,化龍。

是人的話也是不錯。

人間百味,酸甜苦辣咸,皆是紅塵滋味。

只要心中有牽掛,就算是斷掉的緣分,也能有重新續上的一日。

龍君目:“不論它們的來生是什麼,我們定然有江湖再見的一日。”

顧昭拱手:“龍君豁達通。”

小南小北聽后,不開心了。

它們撅了撅,兩人一人拽一邊龍君的龍角,直把祂拽得咧喊祖宗。

小南小北異口同聲:“才不會!”

“我們才不會想走,咱們說好了要一直在一起的!”

龍君:“好好,你們先松手,會疼的!”

唉,這石龍真龍就這點不好,被拽了居然會頭疼!

龍君無奈的瞅了瞅懷中的小南,又瞅了瞅小北。

最后,祂的目落在八郎上,黑黢黢的龍眸難得的有了愧疚。

先前真是難為丞相了。

見這個地方沒什麼事了,顧昭準備回去了。

龍君招呼八郎,“丞相,走嘍!”

被龍君一召喚,原先還蔫耷的八郎一下便來了神。

“顧道友,我走了,過段時間龍宮裝扮好后,你來龍宮玩耍啊。”

“前幾日我頂的那妝奩你還記得嗎?”

“里頭的丹娘子眼果然不俗,龍宮被妝點得格外麗,你到時一定記得來啊。”

說完,大鱉拍了拍下的大石,一粒東珠模樣的珠子便到了顧昭的手中。

大鱉晃了晃頭,頗有些志得意滿。

“喏,這是我水族的避水珠,帶上此珠,江水不浸,凡人在水中也能如履平地。”

顧昭看著手中的珠子,和大東珠相比,它明顯的彩奪目的珠暈,不過,仔細多看兩眼,也自有一番斂的華貴。

顧昭遲疑,道,“避水珠,是不是水族的蛻?”

大鱉瞪眼,“蛻怎麼了?瞧不起我們水族的大眼珠子啊。”

它說著話,又拍了下右鰭,又一顆辟水珠飛到顧昭的手中。

八郎瞪眼:“不,我得給你湊一對兒!”

顧昭:

大眼珠子啊。

怎麼辦,更燙手了。

在八郎的虎視眈眈之下,顧昭將避水珠放到了荷包里。

收拾妥了,拍了拍荷包,看向大鱉,真誠道。

“八郎贈的避水珠,我很是歡喜,真的。”

“這還差不多。”八郎滿足了。

它四肢略有些笨拙的下了大石頭,水后姿矯捷,四肢揮,轉眼便跟上了前頭等它的龍君、龍太子和小龍

風將水中這幾位豪富的話零零碎碎的吹來。

小南:“丞相剛才掉金豆子了,!”

小北:“!”

八郎惱怒:“不嗎?就許你們哭,不許我哭啊!”

“我我,我才三十歲,在族里還是”一句孫子,八郎怎麼也不好意思吐出口了。

最后,它重重的哼了一,別過了頭。

龍君龍尾拍了拍八郎的殼,聲音甕甕。

“丞相表現不錯,機靈又鎮定,還喚來了顧道友相助。”

祂頓了頓,聲音甕甕幢幢。

“該賞!”

八郎滿足了。

它的小眼睛不斷的睨著龍頭的龍太子和龍太

哼!

瞧到沒!

丞相該賞呢!

小南小北羨慕的瞧著大鱉。

大鱉忍不住昂了昂頭。

今兒又是加進爵的一日,當真是春風得意馬蹄疾。

大鱉殼下的四肢得更歡快了。

江中沒了波浪,細細碎碎的聲音也不再有了。

顧昭聽不到聲音,有些憾的搖了搖頭,算了算了,該家去了。

小船在樟靈溪的江水中晃悠,江風吹來,涼意漸深。

長寧街,河邊。

顧昭將手中的竹蒿水中,微微用力,竹蒿便牢牢的扎住了水底的泥。

小船被竹蒿固定,一

顧昭牽起繩索,利落的跳到了岸邊。

彎下腰,將繩索系在河岸邊的楊柳樹上,楊柳的枝條垂在水中,風來,它往上,風往,它又往下。

如此上下,了水波。

“嘩啦,嘩啦……”似有水聲。

顧昭側頭看了過去。

只見河里一個長發漉漉的子,此時正張著去就柳枝帶的水珠,似乎是察覺到了顧昭的目停了作。

子側過頭,目緩緩的朝顧昭看了過來。

的手邊,一個百子戲耍的妝奩漂浮在水面上。

漉漉著頭發,眼睫

沾染在上頭的水珠簌簌滾而下,明明不是在哭泣,莫名的卻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氣質,讓人的心頭跟著那水珠一

然而,和那純得讓人憐惜的小可憐面容不一樣,穿著一月白云袖長袍,月下,襟上蝶花的繡紋漾著暈。

江水將那薄紗似的月白云袖長袍浸潤,勾勒出曼妙的好姿,出里頭玫瑰紅的小

約約,若若現。

任誰瞧了,都得脈賁張。

顧昭捂住鼻子。

糟糕!

這是個大妖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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