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沒想到會突然提及這種事，‘仙王’稍稍一頓，才綻開溫和笑容，欣然點頭：“當然可以。”

他在微笑中散去了形，室很快恢復了寂靜。

付甜甜住領，沒有作，總覺得暗中還有一雙眼睛在默默窺視，但想了想，無論從修為、長相還是份上來看，那位前輩都不止于窺，畢竟人家那麼帥。

思及此，便放開了心神，瀟灑地從芥子戒中拿出了全套的付甜甜裝備，這包括與伏天臨風格完全不同的、佩飾、鞋子、以及一枚付甜甜專用芥子戒。

換下冰藍的‘萬縱云袍’，將上所有與伏天臨有關的東西都收好，付甜甜整個人煥然一新，作優雅地理了理角的褶皺，才重新出微笑，聲音充滿的，朝虛空拱手：“仙王，我好了。”

‘萬俟仙王’絕面容重新自虛空凝結，他的目似乎有些深意，看了付甜甜一眼，才笑道：“小家伙，我倒是有些喜歡你了。”

這話指的是灑的作和毫不扭的態度。

付甜甜聞言微微擺手，謙虛著笑道：“您是仙王，縱橫一方，什麼麗的子沒見過，哪看得上我這樣平平無奇的子。”

“你很有自知之明。”

面容絕的‘仙王’隨手將一道靈氣注石門上的符文中，伴隨著芒流轉，他以欣賞的語氣對付甜甜道：“祝你功。”

芒中，付甜甜滿臉和微笑屈膝行禮，與‘仙王’一同消失在室。

傳送之間，系統聽見自己的宿主冷哼了一句。

“我記住他了，他說我丑，本首席遲早有天要干翻這個世界，到那天再算這個賬！”

系統：“······”

它的宿主顯然也繼承了龍傲天最優良的傳統，比如記仇。

不過付甜甜很快發現來到一由無數陣法組的芒世界。

腳下踩著的是半明的陣紋，似是一個巨大棋盤，側還有黑白兩棋子。

目遠眺，正對面，被棋子遮蓋的方向有人影從模糊到清晰起來。

于此同時，頭頂響起巨大、空靈的聲音：“兩人對弈，平局則出。”

赫然是‘萬俟仙王’的聲音，但和之前聽到的不一樣，這聲音沒有毫、也不溫和，顯得冷漠、高高在上、不可違逆。

“平局？”

付甜甜一開始以為要和人廝殺，可這關卡竟然要求平局？豈不是要和對面這人合作？

微微皺眉，看向那逐漸清晰起來的人影，目從平靜變了詫異。

“江聽玄？”

懷疑‘萬俟仙王’是故意的，否則怎麼第一關就上了死對頭？

付甜甜盡量控制住自己的表，不表現出什麼異樣，倒是對面的江聽玄在看見之后眸中有暗掠過，聲音更顯冷淡。

“是你。”

他語氣篤定，似乎已經確定是誰。

付甜甜面微頓，倒也不慌，彎起角，出和伏天臨全然相反的溫笑容，聲音如黃鸝：“竟然遇見了天極宗的江神子，真是我的榮幸，看來這棋盤只能與神子共謀了。”

江聽玄目冷漠，沒有與合作的意思，也沒有出手。

付甜甜與他對視了一會兒，主道：“小子付甜甜，那日之事只是個誤會，還神子見諒。”

可江聽玄看的目依然沒有半點溫度。

付甜甜也不介意，見他沒有作，無聲嗤笑，便自顧自觀察起棋盤來。

在這巨大陣法堆積的棋盤上無法騰空，只能游走其中，將黑白棋子所屬位置記在心里，另外天穹之上還懸浮了不兩棋子，付甜甜試了試，發現可以挪下來。

‘萬俟仙王’只說了需達平局，沒說的規則，付甜甜暫且當做圍棋來看，但嘗試了幾步，發現棋子混不堪，無法落下，又不像圍棋的下法。

難道是什麼上古棋下法？那不會啊。

付甜甜微微凝眉，陷了沉思。

便在這時，一直沒什麼靜的江聽玄移開了看的視線，他微微抬手，一枚白棋子便從空中落下，落到了棋盤之中。

付甜甜微微一愣，詢問道：“你知道這種棋的下法？”

這不是欺負草龍傲天沒見識嗎？

江聽玄目淺淡無波，大約是境確實需要兩人合作的緣故，他冷漠道：“五子。”

“五子？”付甜甜再次一愣，又看了眼棋盤，旋即恍然大悟：“五子棋？”

有些惱火。

搞得這麼神神，就五子棋？敢不敢下點高端的？虧還想了好久這是什麼神下法。

腹誹了一句，付甜甜扭過頭去，從空中摘下一枚黑子。既然江聽玄執白子，自然相反。

落下一顆子，皺起眉頭：“五子棋怎麼平局？”

如果棋盤不大，那下滿棋盤還無輸無贏自然平局，可這棋盤一眼過去沒有邊際，天穹之上的棋子數不勝數，按照五子棋的規則，本不可能出現平局。

對面的江聽玄似乎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沒有回答。

看了他一眼，付甜甜將目瞄準了一枚棋子。

“既然棋盤無法小，那毀掉棋子呢？”

將所有棋子毀掉，無棋可下，自然就是平局了。

想到就做，付甜甜朝那枚棋子掠去，但不等手，天穹之上突然有刃墜落。

抬頭一看，發現無數點墜落，似星雨般布。

那點由遠及近，化了無數刃落下，讓人頭皮發麻。

本來還氣定神閑的付甜甜微吸了口氣，立刻挪移躲避。

天穹之上，‘萬俟仙王’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一息落子，違者罰。”

“不可毀棋，違者萬仞加。”

“一人違背，皆牽連。”

這規則不可謂不苛刻。

付甜甜影挪，在落下的刃中艱難游走，一邊躲避，一邊提高聲音道：“江神子，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如今你我是一繩上的螞蚱，你定然不想與我一起同歸于盡吧？”

江聽玄沒看，只在那刃落下之后將一擲于空中，細小的點閃爍擴大，逐漸化了一片冰晶般的屏障，那些墜落的刃撞擊在屏障上，雖有些震，卻未穿。

付甜甜目一亮，形如游魚迅速掠到他邊，出一個弱柳扶風的笑容，扶了扶耳邊發髻，道：“多謝神子。”

江聽玄向來不喜有人靠近，也沒有為阻擋的意思，見掠來，他眉間微凝就要走開。

然而付甜甜如跗骨之毒般跟著他，蹭他的冰晶屏障，還一邊學著寂靈幽的嗓子笑道：“哎呀，你真是個好人。”

刃之下不好爭斗，見死皮賴臉地跟著，江聽玄很快停下腳步，似乎放棄了與計較，轉而看向布點的天穹。

付甜甜站在他邊，這才松了口氣。

死對頭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正好省點靈力。

兩人于靜默中一起觀察周圍形，順便按照規則落下棋子。

過程中，付甜甜也詢問系統：“你有什麼好的解局方法嗎？”

系統冷靜道：“我覺得有點奇怪，如果每一個關卡都這麼難，其他傳弟子本沒有通過的可能。”

“有道理。”

付甜甜仔細思索，低頭看向腳下的棋盤。

不能毀棋，那棋盤呢？

本著虱子多了不怕、天塌了死對頭先抗的想法，付甜甜毫無心理負擔，掌心凝聚靈氣，一下就轟在腳底，由芒凝聚、錯縱橫的棋盤瞬間被擊出一個來。

付甜甜目微亮，笑道：“神子，毀掉棋盤。”

江聽玄瞬間明白了的意思。

這位神子雖然時常一副高嶺之花高不可攀的模樣，此時倒沒有神二代的臭病，他右手往上微推，那道冰晶屏障便從中分開，一半化作無數尖銳細小、冒著寒氣的冰刃，冰刃朝下，如天散花一般垂直墜下、于棋盤上穿梭，很快就在棋盤留下了無數空和裂痕。

棋盤上縱橫錯的線條變得有些不穩定起來，時時現。

付甜甜有些羨慕和嫉妒地看了眼穿梭的冰刃，微抿角，從芥子戒中拿出了一把黃豆大小的青玉珠。

將玉珠隨意拋灑，口中念道：“去。”

細小玉珠還未落地便化了一道道如夢似幻的飛天之影，其中有男有，皆是面容模糊，恍如仙境之人。

這些虛幻人影各持不同寶，對腳下棋盤造破壞。

雖然造的破壞沒有江聽玄的冰刃那麼大，但場面非常好看，十分唯。

江聽玄漠然看了一眼，罕見開口：“幻天門？”

幻天門也是十大仙門之一，但他從未聽說過其中有將幻之道修到登峰造極之境的弟子。

付甜甜也不否認，只笑道：“神子好見識。”

江聽玄卻在回答之后否定：“你不是幻天門弟子。”

付甜甜依然點頭，極為敷衍地稱贊他：“是啊是啊，神子厲害。”

漫天飛舞的點中，江聽玄靜默了一息，然后付甜甜發現頭頂的冰晶屏障突然移，將整個人暴在點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