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沒有回答。

掌教額角突突地疼，質地堅的椅子扶手在他掌心無聲碎裂，可見他心中波瀾，只是面對這個兒子，他卻不知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

江聽玄自小便與他不親近，二十多年來早以習慣這樣的相方式，以至于有什麼關心的話也難以開口。

其實比起寂靈幽，他如今更關心那子，想知道江聽玄是否真與那子有了，只是這話他為掌教無法說出口。

在場之中，只有伏天臨這個‘始作俑者’明白掌教和神子所想完全不在一條線上。

什麼私定終、上別人、很深之類的都是其他人的猜測，真實的況是江聽玄要找付甜甜算賬。

當然了，如非必要，‘付甜甜’短時間是不會再出來了。

見場中沉寂，一向不怎麼參與黨派競爭的三長老默嘆一聲，輕聲勸道：“掌教，年輕人終歸與我們這些老家伙不一樣，神子正是氣盛之時，不如給年輕人一些時間，之事，我們便不要手了。”

江赫海也不愿與自己的兒子生惡，聽到三長老的話，到底是有了個臺階，他目沉沉看著坐下的江聽玄，一向威嚴的面容上罕見顯出幾分疲倦。

“罷了，此事從長計議。”

微閉了眼，他聲音輕了許多：“爾等從境回來也累了，先退下吧。”

“是。”

伏天臨走到大殿中央，笑著行了一禮，緩步退出。

剛走出大殿門口，和他一起出來的江聽玄便再次開口：“付甜甜如今在何？”

可見‘失’之事對神子而言影響頗深。

伏天臨臉上帶著溫和微笑，見他詢問，卻笑道：“師兄，你還記得上次也是此，我問你對境之事有何了解，你是如何回答我的嗎？”

不等江聽玄回答，他便勾起角，道：“你直接走了，連看也沒看我一眼。”

呵呵一笑，伏天臨微抬下，也不再看他一眼，扭頭就走，頗有故意之姿。

江聽玄臉寒冷，眉間皺起，不等他邁步便攔住他，再次道：“我問你，付甜甜在何？”

這次聲音更低，話語間凝結著濃重殺意。

伏天臨笑意更濃，推開他的手臂，又看了眼后正殿，毫不畏懼道：“江師兄，同門相殘可是大罪，怎麼？你想殺了我不？”

難得能看死冰塊吃癟，伏天臨恨不得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欣賞一遍，直到江聽玄眼中的冷意到達了頂點，他才慢慢悠悠道：“想讓我告訴你也不是不行，不過這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江師兄理應明白才是。”

“說。”

江聽玄似乎早就料到他會說什麼，并未與他糾纏，雖面寒冷，卻言簡意賅。

伏天臨見他答應，臉上愉快之顯而易見，不過這話只是他隨口所說，江聽玄真答應了，他還得好好想想。

略微沉，他著下道：“我也不為難師兄，我只有兩個要求，只要師兄答應，我便告訴你付甜甜的近況。”

見江聽玄沒有打斷，他才繼續說：“第一，倘若你下次再見到付甜甜，不得為難。”

這句倒是顯出他對付甜甜有幾分誼，可以很明顯看到江聽玄眉間的褶皺更深了。

說完這一句等了兩息，伏天臨說第二句：“第二，你從此不得與我爭奪寂靈幽。”

兩條都與人有關，且是兩個不同的人。

伏天臨很清楚地看到死對頭眼中緒有些微變化。

死冰塊現在肯定在心里罵他絕世大渣男，不過伏天臨不在乎，大事者不拘小節，這點小名聲算不了什麼，他堂堂龍傲天，多幾個人喜歡怎麼了？

說完自己的要求，他才笑道：“如何？師兄若答應，我便告訴你如何見到付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