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錢？”危麗愣了愣,隨后立刻答應，“當然可以，你借多？”

趙離濃來前,看過網圍觀研究員答案的價格,最低十萬積分,最高百萬。

價格大概是按照研究員的知名度來排的，一個回答價值百萬積分的研究員是嚴勝變。不過,超過50萬積分的圍觀問答，普通人有積分也無用,需要種植的份才能進去支付。

“三十萬積分。”趙離濃說了一個數字。

這個數目在危麗眼中雖不是九牛一,但湊一湊也能拿出來。

“你先等等。”危麗轉了二十萬積分給趙離濃，又在腦給誰發了條消息,幾分鐘后就湊到了十萬積分給,“好了，這錢你想什麼時候還都行！”

危麗一條命可不止30萬積分。

“謝謝。”趙離濃認真道。

“不用。”危麗眼中出點好奇,“不過,你借這麼多錢干什麼？”

兩個人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雖然趙離濃會為了幾百積分替在養棚做事，但危麗總覺得對積分并不看重。

之前去一食堂的時候，危麗就發現了，趙離濃沒選幾個菜，并不是拘謹，而是單純不在意。

一直給危麗一種奇怪矛盾的覺。

“急用。”趙離濃籠統道。

危麗“哦”了一聲，也沒多問，只道:“那你不夠再來找我借。"

.......

趙離濃沉默著從圈往外走,一個人回到寢室，花了十萬積分圍觀了一位研究員的回答,又花了十萬積分圍觀種植的答案。

后十萬積分看到的是所有答過這道題的種植的答案。

看到研究員和種植有很大區別，相當一部分種植不能很好區分青枯病和枯萎病，只憑著經驗理，而研究員則有著系統知識，從預防到治理，每一條都很標準。

這些回答只能看一次，退出來就不能再進去，界面也無法截圖。

好在趙離濃也不需要再看第二遍，打開文檔，將青枯病的癥狀，發生流行規律以及病害控制寫下來。

最后總結語：“青枯病區別于枯萎病和黃萎病等病害的特征是病有白菌膿流出。”

趙離濃想了想，在最后紅字加添了一句：【該特征是圍觀研究員答案得來的。】

隨后轉發到農學C班的群里。

這時候已經下午五點了，田區大部分農學生都搭上大回城區。

趙離濃文檔名字取得過于平淡，《關于近日西紅柿病癥研究》。

這個文件發到農學C班的時候，一開始無人在意，只有兩個人下載。

更何況今天大部分C班的學生都有種兔死狐悲的覺，看到“西紅柿”三個字就憤懣，沒什麼人搭理趙離濃。

活命要：【這什麼東西？我看看。】

包打聽何總:【?】

包打聽何總：【？？？】

下一秒，趙離濃收到了何月生私聊的消息。

包打聽何總：【趙離濃，你瘋了？趕把文檔撤回。】

趙離濃沒回他的消息。

群里的消息又開始叮咚叮咚響。

活命要：【？？？】

活命要：【臥槽！這是什麼東西！@AAA種地小趙】

活命要：【是不是發錯了？我已經看完了！@AAA種地小趙】

AAA種地小趙：【沒發錯，大家隨意看@全員】

活命要：【謝謝菩薩！謝謝！謝謝！我這就回去看看西紅柿能不能掐出菌膿@AAA種地小趙】

某輛大車上，有人喊著司機說下站下車。

大車一停，那人立刻下車跑到對面坐去田區的車。

何月生沒等到趙離濃回復消息，只能直接打視頻通訊，趙離濃接了。

“你哪來的錢去圍觀研究員的答案？”何月生在易市場，看到趙離濃發出來的消息簡直五味雜陳。

“借的。”趙離濃平淡無波道。

“你！”何月生想要說什麼，最后還是沒說出來，憋了一會只道，“好歹收點錢回。”

C班的學生手里還是有千把個積分的，尤其最近地里西紅柿生了病，有幾個學生干脆不要命地接任務，想要攢夠積分去買答案。

“三十萬都借了，不在乎這點錢。”趙離濃只想合理地把治理西紅柿青枯病的方法分出去。

“算了算了，狠還是你狠。”何月生搖頭佩服，“悶聲干大事說的就是你。”

……

這時，農學C班群的消息終于引起了注意，趙離濃寫的文檔盡可能用了通俗的詞，但通篇條理邏輯太順，加上詳細濃度的藥防治，但凡看到容的農學生，幾乎瞬間明白了這份文檔的價值。

半個小時后，群里終于炸開了鍋。

【原來我的西紅柿是得了青枯病？終于知道該怎麼治了。】

【謝謝，我這就去買藥。】

【這是圍觀了研究員的答案吧，你就這麼分出來嗎？很貴的@AAA種地小趙】

AAA種地小趙：【我只是看不慣他們囂張的樣子。】

C班群的學生見到這句話，瞬間想起今天被按在城門下，當著老師和守衛者的面，挨揍的同班同學，多有點理解的意思。

不過沒人拿得出這麼一大筆錢圍觀研究員的回答。

本該回到城區的農學C班新生，看完趙離濃發的文檔后，紛紛下車。

有的轉回了田區，想去比對自己西紅柿的病癥，看看是青枯病還是枯萎病。有的直接去易市場購買防治農藥，再去救治自己地里的西紅柿。

何月生剛好就在易市場，他把趙離濃發來的文檔仔細看了一遍，對照上面買好了所需農藥。

其實他今天才和B班的一個學生進行了易，準備來買防治農藥，但現在一對比，顯然趙離濃文檔所述更準確詳細。

這一晚上，農學C班誰也沒有睡，他們紛紛返回田區，又在易市場往返，大半夜準備灌、噴灑藥品，最后……再一字一句將文檔上的容全部背下來。

這是白得的資產，沒人不想要。

即便他們不太懂什麼是72%農用鏈霉素4000倍，不懂什麼是14%絡氨銅300～400倍灌。

群里的消息沒停過，眾人都在討論文檔中一些看起來比較復雜專業的詞。

AAA種地小趙：【我猜后面的數字應該是稀釋濃度，我們可以試試。】

活命要：【我覺得你說得對！】

自從驗證自己西紅柿病真的有白菌膿后，群里這個人就了趙離濃的應聲蟲，說什麼都對。

趙離濃無奈，卻也撐著沒睡，時刻注意群的消息，謹慎措辭解釋，以防有人弄錯了藥品濃度。

到了天剛剛亮，C班的學生終于將藥品噴灑出去，該稀釋灌的都灌了。

這只是第一天，接下來要等7～10天再繼續一次。

第二天上午他們有課，所有人從田地里起，坐上大回到城區。

……

在第九農學基地，老師不會指導植作生病防治措施，每周上課多半淺講植作生長過程形態，以及需要什麼料。

至于種植過程中出現的問題，只能靠自己去想辦法。

今天也不例外，康安茹講的是辣椒正常生長時，花期及果期的形態。

不過……

康安茹皺眉看著下面的學生，今天時不時就有人在打呵欠，邊上更是有好幾個用手撐著臉，眼睛卻快閉上的學生。

偏偏每個人強撐著睜開眼時，臉上還帶著未散去的興，看起來像極嗑了藥。

“今天就講到這。”康安茹敲了敲講臺桌面，提醒所有學生，“已經六月了，七月初是期末考，所有人都必須拿出結果，不合格的淘汰。”

臨走前，康安茹看了一眼昨天被打的學生，鼻青臉腫的，傷也綁了繃帶。

最終還是未說什麼，只當不知道。

康安茹剛走，就有一個高挑生走進來，徑直走到那個傷學生面前：“汪治？”

“嚴靜水。”何月生見到，便拉住要離開的趙離濃，讓坐下，低聲音道。“是嚴勝變的兒。”

嚴勝變？

趙離濃坐了下來，看向高挑生，昨天在視頻里見過。

“你不該去窺A班。”嚴靜水看向汪治，“三十年前有人綁架研究員，迫其出資料，為避免此類事再次發生，中央基地明文規定了懲戒手段。如果昨天的事上報，等待你的將是牢獄之災。”

汪治低著頭不語，他當然知道。

“不過A班學生私下打人也不對。”嚴靜水繼續道，“他們會賠償你的醫藥費以及神損失費，另外我們是同級，有關西紅柿防治措施，不用窺，我可以講講。”

走到講臺上，拿起電子筆，在板上寫了幾列農藥，每一列對應一種病癥。

嚴靜水講完幾個病癥的典型特征后，道：“你們可以對比相應癥狀，再定防治農藥。”

農學C班無人出聲，不人轉頭去看趙離濃。

經過昨晚一事，很多人下意識以趙離濃為主心骨，何況嚴靜水說的容完全對上了趙離濃的文檔。

“一個兩個，真邪了門了！”何月生一只手擋著，低聲音嘀咕，“都是大菩薩？”

站在講臺上的嚴靜水也有些詫異，來是為了告訴C班學生如何治療西紅柿病癥，倒未想過得到什麼好。

只是C班的人似乎并沒有太驚訝說的容，也沒有多激。

嚴靜水順著眾人視線看去，正好對上了趙離濃的眼睛，沒來由的一愣。

其實一百來個人中，趙離濃坐在后排并不顯眼，但只要看見后，就莫名移不開目，其他人也逐漸淪為了背景。

這麼多人看著，趙離濃不得不出聲：“我們C班已經圍觀過研究員的答案。”

嚴靜水愕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