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帝國,天樞星。

“呲”地一聲，全息模擬艙的艙門開，高挑的金發年手忙腳地從模擬艙里爬出來,踉踉蹌蹌地往臥室門外走去。

他的窗戶映照出的是一片大大小小的浮島嶼,上面布滿恢宏的建筑。最高是一片嶙峋的山崖,有明的瀑布懸掛其上，瀑布周圍遍植濃蔥郁的樹木。

金發年對眼前如夢似幻的景見怪不怪,準確的說他已經快看膩了。他毫不停留地推開臥室大門走上長廊。

一只蹲守在門外淺眠的雄獅忽然睜開眼,它渾上下的發閃耀著金的澤,耳朵輕輕一抖，趴到年腳邊,撒般地嗷嗚了一下。

“乖,邊兒去,我有急事要找老爺子，回來陪你玩。”

雄獅像是聽懂了似的站起來,抖了抖自己濃的鬃,圍繞著年轉了兩圈，最后漸漸化為金的點消失在他邊。

年輕輕吸口氣,沿著長廊推開一扇扇沉重的雕花木門,直沖進書房里喊了一聲：“父親——我在無界之城看見陛下了！”

書房里面對面坐著的兩人都向他過來，年這才發現他的父親有客人。且那位著華貴的客人坐在主位,而他威嚴恭謹的父親卻坐在側位,用含怒氣的眼神看著他,眉頭皺的能夾死一只蒼蠅。

年看清了主位上的人影——

那是個俊至極,但也得極攻擊的青年。銀發藍瞳,看不大出年紀。他半沒在暗,仿佛他周圍的一切在沒有得到他的允許之前都只能是沉寂的,只有前的金綬帶和西番蓮花星章折出璀璨的輝。

他微微挑眉，有些不耐煩的了指尖，卻讓金發年如夢初醒。

年再次舌頭打結：“陛、陛下……”

他恨不得自己一掌。

怎麼回事？陛下在這兒，那他剛剛在無界之城看見的是鬼嗎？！

-

在機甲師聯盟大會功辦理會登記后，白沙領到了一張個人電子信息卡。把電子信息卡加載到腦中，腦上就又多了一個機甲師聯盟大會的標志。

白沙點開那個被金紅火焰包裹的齒標識，跳出來的是機甲師聯盟大會的員列表，每個員的名字前都綴著等級，從level1至level6，最低級的是“會新手”，最高級的是“傳奇大師”。

“不同等級的會員，每月可以領取不同的積分。”戴著眼鏡的褐發青年熱心地說道，“積分可以通過板塊問答、接取委托、參加機甲設計大賽等多種方式進行獲取。攢夠積分后，可以在積分商城里兌換相應的機甲材料，甚至是來自大師級機甲師的傳承圖紙。”

白沙點開積分商城，隨手翻翻，發現商場里的材料確實多種多樣，從低等的c級到最高的s級都有，只是s級材料的積分兌換要求高的令人咋舌。乍看一眼，居然還在s級材料列表里發現了一截“幽靈蟲骨”。

“積分商城里的材料會不定時更換，所以看中什麼就要馬上下手——有時候積分不夠，跟人先借一下湊齊也可以。”褐發青年湊過來看了一眼，頗為慨地說道，“就比如這個幽靈蟲骨吧。幽靈蟲可是非常罕見的蟲族，這截蟲骨也是上個月剛被列積分商城的新材料，據說還是從邊陲星域流出來、輾轉到機甲師聯盟大會手里的，十分珍稀。”

白沙：“……”

白沙只覺得自己再看見“幽靈蟲”三個字就要心痛地不能呼吸。

站在邊的周嵂心地把積分商城給關上了。

“至于這個，就是我們聯盟大會的流版塊。”褐發青年指了指界面上的另一個祥云形象的標志，白沙依言把流版塊點開，接著聽對方介紹，“流版塊可以自由發帖討論問題，像這種帖子前綴著金幣的，就是有人掛出了懸賞問答。金幣的數量就是積分的數量。回復對方的問題，對方覺得滿意，相應的積分就會直接轉到你的賬戶上。當然，懸賞問答也支持定向邀請，你可以在發帖時指定自己想要詢問的對象，只請他們來回答你的問題。”

似乎是為了示范，褐發青年轉手打開自己的腦，在流版塊上向白沙發出了一個定向邀請。

【聯盟會員‘范尓德’向‘賺錢不易’發出定向懸賞問答。】

【懸賞金額：一百積分。】

一百積分似乎夠在商場里買塊b級的金屬材料了。

白沙有些驚訝：“你是手多打個零嗎？”

“絕對沒有。”褐發青年搖搖頭，“我在登記注冊工作一年了，你是第一個給出完答案的機甲師。你多圈出來的那塊地方，我以前也有些改造設想，但沒有思路。你分給我的點子完全值這一百積分。”

說是這麼說，但白沙也看得出那張設計圖已經有些年頭了，以機甲技日新月異的發展速度來看，的那些建議實際上沒有多大的實用價值，最多也就是在設計思路上能帶給人一些經驗啟發。一百積分，也算賺了。

為了給出對得起這一百積分的答案，白沙和對方足足討論了半個鐘頭。

周嵂不是很能聽懂他們在說什麼。期間，褐發青年有嘗試詢問他的意見，他干脆地承認自己并不是機甲師，于是在接下來的幾十分鐘里，褐發青年連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

等這場討論終于結束，對方還明顯意猶未盡，他扶了扶眼鏡，十分謙虛地向白沙發送了好友申請。

“以后稱呼我為范尓德就好。”褐發青年點頭，“我該怎麼稱呼您？額……‘賺錢大師’還是‘不易大師’？”

“……隨便你吧。”白沙說道，“平常我不是很有空過來，咱們網上聯系就行。”

“好的。”范尓德出一個恰到好的微笑，“祝您在機甲師聯盟大會中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

辦完登記后，白沙和周嵂又去大會的機甲展覽廳逛了一圈，那里展示著各種機甲史上經典的大師作品——當然是以全息投影的狀態。其中有幾架白沙所知的，如今正被收藏在軍部或是各大軍校里。剩下大部分的作品都作為機甲大師的作被其后人珍藏，屬于私人藏品，現在不知道四散在何方，當代的機甲師們別說是研究它們的結構，連都不到，只能對著時代久遠的影像資料干瞪眼。

“希我以后的作品也能擺在這兒。”白沙目眩神迷地盯著這些威風凜凜的機甲，說道，“我不會讓我的后人使它們蒙塵。”

“你可以的。”周嵂表示肯定，“你年紀輕輕就有了中級機甲師的水準，將來的就一定不低。”

機甲師從業執照必須年后才能報考——曾經的周影和白沙一樣，也為年齡的問題困擾過。當初周影抱怨聯邦機甲師協會的人迂腐，只知道以年齡和資歷來判斷一個機甲師的實力。周影知道無界之城的機甲師聯盟大會需要執照才能會，一氣之下干脆就沒有再踏無界之城。

周嵂今天總是頻頻想起周影。

那個高傲的周影。

白沙沉浸在機甲投影中，欣賞地津津有味，扭頭一看周嵂正在發愣，出于關心開口問道：“你還好嗎？你是不是累了？不好意思，今天是我太興，攪的你連覺都沒睡。”

周嵂看樣子絕不是第一次來無界之城，如果不是白沙急著想來這里看看，他們什麼時候來都可以，也不必熬夜在無界之城里逛來逛去。

“要不我們先下線吧。”白沙說道，“我也快撐不住了，回去補覺。我們改天再來。”

周嵂微微低垂眉眼，溫順地點了點頭。

兩人告別，雙雙下線。

出了無界之城，關掉腦，把上的外設備全都摘掉，白沙躺回床上，看見天邊已經亮起淡淡的霞。雖然不怎麼疲憊，但還是強迫自己睡著了。

夢中，久違地想起了自己曾經的工作，以及穿越前那張剛剛完的圖紙。再然后，就是怪陸離的景象，一會兒與靜怡、亞寧他們練習格斗，一會兒又回到寒波星力戰蟲族。最后，的意識融乘坐星船時曾經瞥見的那片寂靜星海，隨著無垠宇宙一顆顆星子一同閃爍——

“啾啾，啾啾啾啾！”

白沙猛然睜開眼睛。

睡醒了才覺到熬夜給帶來的疲憊。喚醒手腕上的腦一看，才九點。而是凌晨四點睡的。

果然無論歲數多大都不該熬夜，熬夜都熬出幻聽來了，剛才耳邊全是嘈雜的鳥鳴聲。

白沙甚至懷疑自己小時候一累就暈倒的病又復發了。

爬下床打開柜子，出兩管營養灌下去，發現老廖給發了信息。

廖老師：“今天沒去上課？”

白沙一邊刷牙一邊回復：“嗯，找借口請假了。”

廖老師：“有空來趟維修廠，有大單子。”

白沙扯過巾了把錢，果斷出門向維修廠走去。

這麼多年下來，只要提到賺錢，一向都很積極。

等到了老廖的維修廠，白沙發現維修廠里還有另外兩個人。

“來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弟子，白沙。”老廖把白沙推到那兩人面前去，“小沙，這是地下拳場的g2級別斗拳師弗里曼，還有和他一起來的艾倫·格——”

白沙一抬頭，看見兩個悉的影。

弗里曼認識，地下拳場最近風頭正盛的明星拳手，上次去分會場的時候，墻上和吧臺上鋪天蓋地地著他的廣告和對戰信息。弗里曼是塊頭非常大的重量級選手，打拳時直來直往，怒如雷霆，風格非常燃。

至于他邊穿著西裝的艾倫·格，白沙之前也見過一次了，就是勸靜怡在g4賽場多呆幾天的那位算師。

“兩位先生，上午好。”

白沙剛與他們打照面，就決定還是裝作和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樣子，語氣平和地與他們寒暄起來。奈何艾倫的演技實在太差，從他看見白沙開始，那張臉上的微笑就已經垮塌了。

“你好。”弗里曼的聲音曠低沉，卻不是個難講話的子，開口就是一聲開朗的大笑，“我早就聽說老廖的關門弟子是個年輕小姑娘，但沒想到居然這麼年輕啊！”

弗里曼的大掌拍在白沙肩上，見白沙的毫不搖，就知道也是個練家子，臉上的笑容更加遮掩不住。

“年齡都是小節，在我這兒接單也不是一天兩天，你應該聽過的風評。”老廖坐到一旁的折疊椅上，對艾倫·格皺起眉頭，“倒是這位艾倫先生，以前和我的弟子見過？”

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了艾倫臉上。

艾倫的臉頰微微泛白，他躊躇幾秒沒憋出一個字，倒是白沙先開口：“我們曾經在地下拳場見過，有一面之緣。”

“是啊。”艾倫有些僵地微笑道，“一面之緣。”

“你們認識？那就更好辦。”弗里曼干脆地說道，“那這邊定制裝備的事就拜托你幫我盯著了，。你之前說要加我團隊的事，我會考慮的。”

艾倫故作輕松地答應下來，只是神還是有幾分不自然。

“還沒說你們要定制什麼。”白沙點開自己的腦，開始擬定合同——從這里走定制的單子都必須簽署合同，這是的習慣，“先說說要求吧。”

“是這樣，現在地下拳場在裝備上的強化趨勢越來越明顯，我半年前定制的一套外骨骼裝備已經快過時了。”弗里曼也是有備而來，把自己的數據、希裝備能達到的增幅效力全都整理出一張表格發送給白沙，“聽說在老廖這兒定制的機械裝備都超常堅固，我要的就是堅固。這可是關系到我家命的玩意兒。”

“地下拳場有對機械裝備的改造要求細則。你把那些細則也發我一份。免得我給你用上什麼新金屬、新的焊接技反倒害你被判違規。”白沙了自己的下說道。

弗里曼：“稍等，傳過去了。”

“好。”白沙仔細思量片刻后，說，“除了達到各項增幅目標外，你還有什麼別的需求嗎？比如裝備的形態、風格什麼的。”

弗里曼：“形態風格麼，越炫酷越好，最好打起來的時候火花帶閃電，給人最大的視覺沖擊。說真的，我們這行，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我不只要贏，還得贏得有技、贏得夠漂亮。”

“那我這里還有另外一種備選方案。”白沙抬眼，藍的眼眸如晴日下的深海，平靜下暗藏波瀾，“放棄外骨骼裝置，改為全的機械裝甲。你有興趣嗎？”

弗里曼一愣：“機械裝甲？不會影響活度嗎？”

“不會，算是我特制的，獨此一家。”白沙把一張設計圖給投影到半空中，“上次我去拳場看完比賽就試著畫了下設計圖。輕合金機械裝甲，關節靠電磁機能推，活起來只會更省力。最重要的是它也是全可拆卸的，雖然耐用，但將來也可以據需求改裝部件。而且我可以想辦法給你弄點特效上去——絕對安全，但也能讓你打起來一路火花帶閃電。”

弗里曼看得眼睛都直了，他下意識腦袋前傾，輕聲說道：“乖乖，這玩意兒怎麼看起來有點像人形機甲？”

白沙：“…………”

“咳咳。”白沙有些尷地咳嗽一聲，“如果你不喜歡，那我們回歸保守方案也行。”

“要什麼保守方案！”弗里曼大聲說道，眼里冒出星星，“我就喜歡這種炫酷又大膽的風格！說吧，這一套裝甲要多錢，我要了！三十萬星幣怎麼樣？！”

坐在不遠的老廖眉一抖，他是了解弗里曼的，三十萬星幣約等于是弗里曼的半個家。

只見白沙緩緩出一個春風般和煦的微笑，單手握上弗里曼的手，溫聲道：“。”

老廖/艾倫：“……”

十五分鐘后，滿目興的弗里曼和一臉復雜的艾倫一起離開了修理廠。

老廖有些疑地問白沙：“那個艾倫和你是怎麼回事，怎麼見你跟見了鬼似的？”

“那個艾倫是個算師，想跟靜怡合謀打假賽，被靜怡拒絕了。”白沙看著自己賬戶上的十五萬預付款笑得停不下來，“我看他有意跟著弗里曼混，應該是怕我抖落他的黑歷史，影響他攀高枝。”

“弗里曼這人就是這樣，膽大有余，細致不足。”老廖搖頭嘆息。

“他是您朋友？早說啊，我可以給他打個折。”白沙微笑道，“但現在都簽完合同了，我只能在裝甲上盡量給他上心了。”

這時，他們腳邊突然傳來一陣滾的聲音，綠的小機人頭頂著個托盤端了兩杯蜂水給白沙他們，里發出尖細的機械音：“喝——水。”

“謝謝呱呱。”白沙喜滋滋地拿起蜂水，只覺得自己的心比還要甜。

老廖也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左眼的機械裝置無聲地轉兩圈，忽然發出一聲長嘆：“果然還是太啊。”

白沙：“？”

老廖慢條斯理地說：“你有沒有想過把這副裝甲的設計圖賣給地下拳場，或者干脆申請個專利，讓那些機械師們自己向你付專利費？”

白沙：“……”對哦。

明明可以躺著賺錢。

而剛接的這筆易，雖然易額達到三十萬，但本也很高，收取的中間費并不多。

弗里曼這種明星選手用上新裝備之后，各機械師們定然會不舍晝夜地拆析、模仿的設計。

但跟弗里曼的合約又已經簽了，合約不止約束甲方也約束，說白了，這是定制商品，做完了就不能在短時間轉賣一模一樣的設計。到時候模仿者遍地都是，弗里曼卻沒有這個權利代替向其他機械師追討“設計借鑒費用”——

這不虧大了嗎！

白沙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應該把核心資料都握在自己手里，這對這種設計師而言應該是常識。但底層機械師做久了，太久沒有談這種大買賣，居然一個不慎就把設計全送出去了！

“算了，沒事。”低頭，催眠般平靜的說道，“反正我畫這張圖只花了兩個小時。我不虧。不虧。”

老廖：“……”

“不虧個頭啊虧大了！老師你剛才為什麼不阻止我！啊啊啊！”

老廖冷笑：“都說了我跟弗里曼是朋友。”

白沙：“那我還是您的學生呢！您的學生窮這樣您就一點意見都沒有嗎？”

兩人吵得飛狗跳，站在他們腳邊的小機人敏銳地察覺到出了什麼問題，默默地頂著托盤往角落里了，但以它的智商又不能明白面前兩個人類的緒起伏為什麼這麼大。機人頭上的小燈一陣閃爍，歪著頭發出一聲疑的嘆息：

“呱？”

……

兩年后。

白沙坐在機甲縱室里，雙手在屏上不斷作著。

一無際的沙漠，頭頂孤懸一寒月。縱著銀白的機甲，如沖浪般在的沙丘上快速跑，手中的金屬箭對準兩只紅眼巨狼，嗖嗖，雙箭齊發，準地刺中它們的心臟。

兩匹巨狼嗚咽一聲，頓時滾落在沙坡深。

白沙駕駛著機甲，逆風轉向，不知何時漫天而起的風沙忽然遮掩住的視線。出金屬箭，毫不猶豫地對準沙墻后的一出去。利箭沖破沙墻的一瞬間，周圍的空氣似乎陷短暫的凝滯，原本飛揚的沙粒瞬間如失重般垂直落下，從深的沙土中猛然竄出一只足有三人高的蜈蚣型巨蟲，長著一圈白獠牙的口沖著白沙瘋狂吼——

白沙微微側，躲過巨蟲暗含神力的音浪襲擊。

出長刀，側翼翻轉，繞至巨蟲的后，長刀貫，刺它的脊髓。

巨蟲掙扎著，開始扭。白沙一點點將長刀送它脊椎的深，一邊在心中暗暗讀秒。

一、二、三……

巨蟲扭過上半，黑的足肢向白沙聚攏來，試圖將扣住。

淡定地另一手掏槍，把那些晃的足肢一擊落，彈無虛發。

八、九、十……

在十秒后，濃郁的白從長刀刺的傷口涌了出來，混雜著深綠的，在巨蟲的黑鱗甲上肆意流淌。

巨蟲一聲長嘯，終于重重地趴落在地，沒了聲息。

白沙落地，拔刀，抖了抖刀上的。

隨后面前跳出了結算面板。

【本次挑戰用時，一分十二秒。】

【機甲損傷率：百分之一。】

【武實時攻擊數值……】

白沙把那些數據一列列看下去，做好存檔，然后按下退出鍵。

沙漠、月、尸、還有機甲本，所有的景都漸漸淡去，最終回歸一片純白的空間。

這已經是白沙不知道第多次進芯片的模擬機甲駕駛課程了。

其實這枚芯片已經相當智能：每次考核，它都會選用不同地形、不同氣候與天氣條件、甚至不同的怪來進行攻擊，而且怪的數量、出現的地點與時間也沒有固定規律。這最大程度保證了戰斗的多變。但來來回回就這麼幾種怪，它們的攻擊模式是固定的，很容易就殺膩了。

導致白沙不得不開始選用各種武，攻擊這些怪的不同部位，變著花樣來殺它們，有時還會統計用不同方式殺死這些怪所需的時間差。

如果白沙所料不差，這個芯片里的怪都是真實存在的。雖然將來在戰場上不一定能遇見，但提前積攢經驗肯定沒有壞。

白沙退出腦空間，摘下自己的眼鏡，對坐在一邊的靜怡說道：“這次我用了一分十二秒。”

“不錯，破紀錄了。”一旁正在刷題的靜怡點點頭，“等下換我來。”

兩年過去，靜怡和亞寧也把芯片能刷的課程來回刷了無數遍。但他們即將面臨的是軍校的統一選拔考試，不僅要考軍事實，還要考其他的文理科目，如聯邦史、軍事理論、機械通識、作戰安全通識等等，這些卷面的分數占總績百分之三十。想上中央軍校，得分率必須在百之八十五以上。于是他們只能瘋狂刷題，以求穩妥。

這些科目是白沙的強項，不提也罷，靜怡的績也還算穩定，唯一有問題的是亞寧，他的機械通識總是要犯一些莫名其妙的錯誤，據他本人說，可能是他與機械天生不搭，才會搞砸在白沙眼中宛如送分題的機械繪圖大題。

“我覺得我需要從畫線條學起。”亞寧咬著筆頭，“你看看我這個圖。”

白沙湊過去，沉默兩秒：“電線連錯了。”

亞寧：“我就知道——”

“別瞎嚷嚷。”靜怡說道，戴上外設備，“我要開始刷紀錄了。”

“憑什麼你們都能玩腦，只有我一直在畫圖？”亞寧抗議，“我都三天沒腦了。”“等你什麼時候能把線畫對。”白沙按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其實亞寧不是沒有自己的腦，只是他的腦和白沙原來的第一個腦差不多，沒那種高級功能。

“滴滴。”

忽然，亞寧的腦一陣流閃過。亞寧把微長的紅發攏到腦后，綁一個凌的小揪，叼著筆低頭打開腦的全息屏，只見上面不斷跳著新信息：是他們炸了的班群。

“霧草——”

亞寧低聲驚，上半差點飛起來。

“怎麼了？”

白沙和靜怡都被他嚇了一跳，雙雙放下手頭的事湊過去看。

“班群里說，登星來人了！”亞寧的臉上難掩興，“聽說是第十三軍區下達的‘軍校預科班提升計劃’，登星的人來給咱們送機甲了！”

“真正的機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