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第6章 第一朵雪花(六)

6、

子胭脂了了不喜歡,男子也沒興趣,但果子……

原本還在研究面前對手招數的了了聽見師姐這一聲,頓時回頭朝聲音來源看,凌波聲音清脆嘹亮,不僅是了了,周圍的人也都被吸引,見師妹看自己,凌波非但不高興,反倒跳腳:“你看什麼看!別回頭!小心襲!”

不爭饅頭爭口氣!

凌波這一出聲,方才那些笑嘻嘻討論了了容貌段的師兄弟們頓覺心虛理虧,一時之間不敢多言,這可是太離仙君的徒,若是被仙君知曉他們口無遮攔……

那跟了了手的男修已到極為吃力,事實上他覺著自己早就該敗了,對方卻像抓到耗子的貓一般,在獵死前盡玩弄,明明一招一式都能將他至試煉臺邊緣,卻偏偏會在臨門一腳放他一馬,害得他不得不使出全力。

眼見要關頭,了了竟敢回頭走神,他心下大喜,認定是自己翻盤的絕佳機會,于是氣凝于拳,以雷霆萬鈞之勢,狠狠朝了了頭上砸去!

凌波修為再低也能看出這位師兄的實力,嚇得雙手抬起捂,生怕自己出聲引師妹分心,試煉臺允許參與者使用兵及法,但嚴法寶,在上臺前,便要將上超出修為境界的法寶出,并且宗門部大比,要求點到為止,不可肆意傷人,可這人出手未免太重了!

這一刻,凌波竟覺得先前那些人口中所說,因了了貌而憐香惜玉不下狠手的行為不壞,可不想看到自己一手帶大的師妹腦袋被捶爛!

一層試煉臺的元景玉書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兩人齊齊站起,元覃抬手以劍阻擋:“二位師弟,這是宗門大比,不是小姑娘過家家,請二位師弟冷靜,門規不允許有人手。”

那人以為自己速度很快,這一擊必定能將了了打下試煉臺,殊不知在他揮拳之前,了了已到他調修為導致的周氣息變化,沙包大的拳頭沒能打在了了臉上,了了還維持著回頭看凌波的姿勢,只是隨意偏了下頭,便躲過了這一拳。

然后說:“太慢了。”

話音未落,已抓住男修手腕,男修頓覺一陣冰寒刺骨,冷得他渾修為瞬間凝固,就連呼吸間都只剩下冰冷寒氣,隨后心腹傳來一陣劇痛,原來是了了一腳將他踹飛出去,這人頓時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路沖破試煉臺欄桿,最后重重與巖壁相撞,再摔落地面,巖壁上則留下個清晰的“大”字,可見這一腳有多狠。

原本還嘀咕著人小師妹要慘了的師兄弟們瞬間噤若寒蟬,了了在他們眼中不再是可以隨意逗弄揩油的小可,而是心狠手辣的煞星。

唯有凌波興不已,隨后了了一改之前慢悠悠挨個試探的出手風格,凌厲而迅速的解決掉了十五層試煉臺上的所有人,一躍而至十四層。

元覃已是瞠目結舌,他下意識問:“太離仙君……都是這樣教徒弟的?”

元景道:“元覃師兄何出此言?若非那位高個師弟下狠手在先,我師妹也不會反過來還手,你看對其他人,不是沒有對高個師弟狠?”

比起一層試煉臺的年輕一代佼佼者,仙君們都更關注底層試煉臺是否會有黑馬闖出,一個宗門若是想要屹立不倒,就不能故步自封,更不能打人才,他們原本并不期待了了,這孩子滿打滿算不過修煉十年,在修仙界,連皮都算不得學會。

居然一路從三十一層打上來,無往不利,未嘗敗績,甚至越打越快,越打越輕松,如今已至第十層!

天機仙君贊嘆道:“太離師兄好眼,這孩子可真是個好苗子。”

太離仙君容淡漠,眾人也習慣了他這副脾氣,惟獨他自己知曉,除去每日一個時辰的講課,他不曾教過了了什麼,劍法確實教過,但只教過一回,還被嫌棄靠得太近,他自重。

甲子之究竟是怎麼修煉的這樣快的?容之所以能夠為容,正是因為質特殊,這種特殊質無法被摧毀與改變,同時也無法修煉,除非換了靈魂,而了了迄今仍是甲子之,不曾換過靈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太離仙君迄今仍舊未曾想明白的事。

他有些擔心了了修煉太順,導致修為增長過高,容太強,脆弱的凡人靈魂本經不住。

強者奪舍弱者,弱者的會因為承不了這份力量而裂、腐爛;同樣的,弱者獲得強者的,靈魂則會因為無法承托軀而漸漸消散。無論哪一種太離仙君都不想看見,了了可以修煉,但必須在可控范圍,任何會對他的妻子造傷害的可能,太離仙君都會將其掐滅于萌芽之時。

此時了了已來到第五層,到了前十層試煉臺,可以清楚地看見一層試煉臺的兩位師兄,同時還有鍥而不舍爬試煉臺的聒噪師姐。

凌波此時已忘了要好好表現在師尊面前出風頭,不已,這可是的師妹!一手帶大的師妹!

第五層!了了打到了第五層!

元景與玉書同樣沒想到了了能打到第五層,原本他們對的預期是前十,當然,就算了了在三十一層就被淘汰,也依舊是他們可的小師妹,做師兄的,怎麼能嫌棄師妹太弱?

隨著試煉臺層數增高,了了覺到面前的對手逐漸有了點真本事,可應對起來依舊游刃有余,甚至于冥冥之中有一種覺——倘若想要這世界徹底冰封,只留下冰雪,也不是做不到。

蘊含在里的強大力量神而幽深,永無止境。

在打敗前四層對手后,了了最終到達了一層試煉臺,上的紅隨著山風輕輕搖曳,臉上沒有一滴汗珠,面無表的冰冷模樣看在元景玉書眼里,真是毫不意外。

兩人齊齊站在一層等待,恭喜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小師妹無視,了了找到凌波,走到前手一

凌波:“……你干嘛?”

了了不說話,目冷冷,言下之意是:明知故問。

凌波:“我要是沒記錯,昨天桌上那盤果子全是你一個人吃的,大師兄小師兄一口都沒嘗,你怎麼好意思問我要?”

了了沒想到師姐居然想賴賬,一時間,竟不知要如何為自己討回公道,凌波得意極了:“放心,師姐我可不是出爾反爾之人,給你一百個果子,但我沒說立刻給,更沒說一起給,我每天給你一個,一百天后,我就給清啦!”

大殿,仙君們將了了的表現盡收眼底,這絕對是近百年來除了元景玉書臧緲外,最出的弟子!

眾人不由自主羨慕起太離仙君,只收了四個徒弟,其中三個都是天才,太離到底是在哪里收的徒?

一層試煉臺一共有上次大比的前十,以及如了了這般打上來的十九人,說來還要多虧了了,一路秋風掃落葉打到一層試煉臺,其他人跟在后簡陋,反正從第十層開始,每一層都有兩個名額,了了一路向上,其他人自由替補。

這二十九人,將角逐無上宗十年一度宗門大比的魁首,一層試煉臺的觀戰位置早已是人山人海,仗著自己是太離仙君的徒,凌波占據了極好的位置,到很張,因為這前二十九人,只有五名師姐妹,其他都是男修。

想給大師兄小師兄加油,也想給師妹加油,糾結來糾結去,舉起雙手擴在邊大喊:“師妹!你要是能拿魁首!我再給你一百個果子!立刻給!馬上給!”

了了聞言,雖還是面無表,卻握起了拳。

除卻上一任魁首元覃外,其余二十八人各自簽決定自己的對手,勝者進下一,再度簽,如此直到最后,可以說元覃完全是以逸待勞,而了了是打的最多的人,從三十一層打到第一層,還要面對新的車戰,凌波有點擔心。

坐立難安,邊又沒有個可說話的知心人,惟獨了了的小雪人孤零零待在桌子上,于是凌波只能找它說話:“師妹那麼喜歡你,連宗門大比都要將你帶在邊,你可要保佑啊,說起來,我們無上宗還從沒出過魁首呢……大師兄小師兄對不住了,我祝你們倆爭二奪三。”

真儀在雪人里聽凌波念叨不停,只想把耳朵堵起來,可不像凌波這樣不安,沒好氣地回答:“你在這里瞎心,小怪不知道是什麼來歷,兇神惡煞厲害得很,大師兄小師兄怕本不是對手,還用你擔心?”

連珠炮般說完,發覺凌波本聽不見,真儀的心變得更加糟糕,十年里了了做什麼都不曾瞞,所以知道了了厲害,卻又不大愿意相信了了真的能拿魁首。

一樣的命運……明明兩個人是一樣的命運,為何換作了了,就又能修煉,又能參加宗門大比一鳴驚人?

即便拿不到魁首,這番表現也足夠無上宗將當作重點繼承人培養,這是真儀從未有過的待遇。

了了運氣不錯,到了一位不知名師兄,這位師兄高高瘦瘦笑容很靦腆,跟了了對上時還不好意思頭,“那個,師妹……手下留啊。”

他可是看到是如何將那位可憐師弟嵌巖壁的,如果他輸了,他想輸的面一點。

隨后他關懷了了:“師妹,你不用兵麼?若是沒有專屬兵,可以去峰挑選的。”

了了只覺得他很吵,要比就比,已經夠天天煩人的師姐跟真儀了,任何話多的人都會讓想把對方做雪人。

誰知就在了了扭頭不想搭理時,這人卻忽地出手,纏繞于他袖中的九節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了了攻去!

九節鞭屬,毒辣狠厲,相當難纏,觀戰席上的凌波跟桌上的雪人真儀同時破口大罵:“不要臉!”

哪有上一秒彬彬有禮說話,下一秒就襲的?忒不講理、忒厚臉皮!

一旁的元覃輕笑:“凌波師妹言過了,若是遇到敵人,敵人難道也會給你反應時間?”

凌波跟真儀一同朝他看去,再次異口同聲:“強詞奪理!”

說什麼遇到敵人,宗門大比的規矩就是點到為止,無上宗既然是修仙界第一門派,那名門正派就得有名門正派的風骨,修為再高,卻是背后襲的小人,本得不到他人尊重!

元覃仍舊笑笑,悠哉地欣賞著場上師姐妹兄弟的手,他這副高傲模樣看得凌波真儀牙,恨不得給他一掌。

要說所有仙君座下大弟子哪個最討人厭,元覃說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但他狂妄自有狂妄的資本,修為境界手資歷,都遠超旁人,能夠與他相匹敵的元景玉書及臧緲,偏偏又是師弟。

無上宗注重規矩,尊師重道、兄友弟恭是每個弟子都必須謹記的道理。

凌波沒工夫罵元覃,張地盯著試煉臺上的局勢,修士手中的兵與凡人不同,更靈活更厲害,威力更強,因此更難招架。

凌波可是知道的,師妹劍法不行,萬一……

但了了從底層試煉臺一路打上來,對于這些男修的手段已有了很深的認知,他們瞧不起,這是最明顯的一點。

原因僅僅是別。

因為不是男人,所以天然被認為弱者,他們跟手時是那樣漫不經心,甚至于禮讓與憐惜,都令了了到被辱。

等他們意識到并不弱小時,突然又不再禮讓憐惜,而是升起了奇怪的好勝心,一定要將打敗,甚至不惜代價。在二十九層試煉臺時,有一名男修在出手時,次次朝了了脯進攻,每次進攻口中必定不干不凈,說些了了聽不懂的話。

眼前這位笑瞇瞇的師兄也沒好到哪里去,上一刻言笑晏晏,這一刻登時翻臉手,想要打了了個措手不及。

九節鞭很厲害,揮舞之風聲呼嘯,連帶了了的頭發都因風拂面無表地往后退,九節鞭卻咄咄人步步進,直到了了手去抓!

凌波倒了一口氣,笨蛋!

真儀也大不好,此人的九節鞭看似,實則暗藏機關,鞭盡是倒刺,用手去抓太不明智,要被捅刺猬了!

男修則大喜過,他知道今日大比最矚目的弟子是誰,不是上一任魁首元覃,也不是天生劍骨臧緲,更不是元景玉書,而是眼前這個看起來一點都不厲害的小師妹!

打敗,自己就能取而代之!

當然,他不會真的要了小師妹的命,頂多就是給瞧,讓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這過程中怕是要弄傷,但切磋比試,沉浸其中,哪能不傷呢?

就在他自命不凡之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結冰之聲,咔嚓咔嚓,堅無比的九節鞭竟順著了了抓住的手指蔓延而來,那堅冰極為迅猛,寒氣人,男人潛意識里覺到了不安,催修為想要震碎堅冰無果后,眼看堅冰便要凍住他的手指,他當機立斷松開九節鞭,整個人往后退開!

已經被凍得邦邦的九節鞭就這樣到了了了手中,一個用力,連帶堅冰與九節鞭,頓

男人目眥裂,這九節鞭乃是他心,無比珍貴,怎麼敢?!

了了想,果然還是喜歡男人不笑也不說話吵的模樣,至眼前這人發怒原形畢時,遠比方才虛偽的笑容可

每次出手,都會在男人上留下冰霜,男人很快發現沒有武跟了了手是極為不明智的選擇,因為還沒有到自己的皮,那寒意已令他修為結冰手腳僵,一旦到,部位會立刻變為冰雕彈不得!

在這樣的能力下,男人行愈發遲緩,別說還手,連招架之力都沒有!

見了了如此兇悍,凌波這才知道平日自己胡拉扯了了,拽耳朵臉拍腦袋時……自己有多幸運才沒被變冰雕。

決定,待會兒就把果子給付了!絕對說話算話!

見凌波一臉怕怕,真儀很是瞧不起:“真是沒見過世面,你以為那些年座峰的大雪是怎麼來的,笨死了!”

了了只將那人踢下試煉臺,鎖住對方手腳的堅冰便瞬間融化,連帶寒意都一并消失。

男人手忙腳爬起來,再看了了時,不由得心生恐懼——只修煉十年,就能將寒冰控制到如此隨心所的地步,這究竟是什麼怪?!

了了把人踢下去后,手指,才克制住將對方做雪人的沖

真是討人厭的家伙。

第一結束,一層試煉臺還剩下十四人,其中有兩名師姐已被淘汰,加上了了,場上共有三名修。

第二了了到的不是別人,正是小師兄玉書。

與前面遇到的虛偽男修相比,玉書對了了是當真沒有惡意,也無法對出手,他原本想要直接棄權,了了卻不許,說:“小師兄想下去,只有一個可能。”

玉書不解,隨后了了緩緩道:“那就是躺著下去。”

玉書:……

十年兄妹,真就如此稀薄?

還真就如此稀薄,了了對兩位師兄,跟對路邊的螞蟻觀差不到哪里去,甚至因為太離仙君的差別對待,常常想把這兩人一并埋了。

師兄們有的,憑什麼沒有?又不比師兄們差。

玉書手中折扇暗藏玄機,他是木系屬芽道,控草木能力極強,宗門大比自然不是只比手,也拼法力與修為,更考驗臨場應變的能力,這一點,經常下山歷練的玉書,遠比了了經驗富。

可了了勝在有著的實力,沒經驗無所謂,不怕疼不怕死,不怕缺條胳膊,這種寧可同歸于盡也不肯輸給他人的狠勁兒極為見,看得觀戰席的凌波與真儀又怕,又目不轉睛。

玉書一開始還不想跟了了手,即便被了了攻擊,他也是防守多于進攻,原本他想,既然小師妹要手,自己佯作不敵,與過幾招敗下陣來也就是了,可一手玉書才發現,跟了了比試,本沒有偽裝的可能,因為出手不是“點到為止”,而是要人命!

不全力反擊,就會死。

他顧念兄妹之,了了卻全不在意,或者說早就想打兩位師兄了,今天這樣的機會怎麼可能錯過?

玉樹臨風的小師兄被揍豬頭,苦笑著從試煉臺上栽倒摔了下去,凌波尖著來扶他:“小師兄,你沒事吧?沒事吧?!”

玉書正想安別擔心,凌波就舒了口氣:“還好還好,了了手下留了。”

玉書疼得要命的眼眶,他現在的眼睛肯定黑了一圈,心想這還手下留

都沒凍你呢。”

玉書想想,還真是,手時雖然到了刺骨寒意,但了了確實沒有用冰對付自己,他咳嗽兩聲:“冰克芽,天生屬制,是我不敵小師妹。”

五行相生相克,連帶著修士之間也有屬相克問題,不過……玉書低聲道:“元覃師兄是火支屬炎道,天生克制了了,我擔心……”

這麼一說,凌波也惴惴不安起來:“小師兄,你不知道元覃師兄剛才都說了什麼,我覺他肯定會使招。”

兩人四目相對,都覺不妙,此時臺上又結束一,從十四人變了七人,這七人將要展開大斗,贏到最后之人才是上任魁首的對手。

一層試煉臺上的七人都是新一代的佼佼者,原本了了的位置應該屬于玉書,沒想到玉書卻被擊敗,這讓仙君們更加期待的表現,惟獨為了了師尊的太離仙君心不愉,他不希了了變強,他想要乖乖做個好孩,不要這樣爭強好勝。

可天不遂人愿,他越不想要什麼,越是要來什麼,大概這位天命之子,也終于迎來了一帆風順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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