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第4章 過來

為電視記者,就算是混日子也能混得沒日沒夜,黑白顛倒。

又是一整天不間斷的忙碌結束。

慕青臨在門口取了咖啡外賣,著酸疼的脖子往回走。

“我的車今天限號,一會兒送我回去。”符曉突然出現,胳膊搭在慕青臨一側肩上,跟吐槽,“老王60周歲生日一過,就是歸離退休管理辦公室管的人了,竟然還有力搞新欄目,害得我今天被拉去會議室里吵了一天,腦子這會兒還在嗡嗡,煩死了。”

慕青臨笑著瞥一眼說:“飽漢不知,有節目就有收視率,有收視率就有廣告,工資跟著水漲船高,哪兒像我們組,一年到頭墊底,窮得都快揭不開鍋了。”

“眼紅了?眼紅就回來啊,老王做夢都想把他那一攤子全給你。”符曉收回手兜,低了聲,“本來就該是你的活兒。”

慕青臨笑笑沒有說話,兩人沉默著往《平安江坪》欄目組的辦公區走。

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辦公區沒了平時的張吵嚷,隨便誰說句話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這次市委組織的記者節頒獎,符曉姐又拿了‘十佳新聞工作者’。”

“是啊,連續三年了,臺里的年輕記者沒一個比得上。”

“唉,我聽人說慕姐以前也厲害的?”

“對對對,我也聽說了,好像慕姐和符曉姐以前是同學,畢業后一起考進省臺,又一起進了新聞中心,兩個人有能力、有想法,也有沖勁兒,尤其是慕姐,王主任當時特別看好,各種資源和機會往頭上砸,沒多久,的風頭就蓋過了符曉姐。”

“真的假的?慕姐既然在新聞中心發展那麼好,為什麼還要調來咱們組?每天做些蒜皮的民生新聞,不重視,和符曉姐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啊。”

“誰知道呢,慕姐調崗的事好像還是王主任親自找咱們主任說的。”

“不可能吧,王主任怎麼舍得?”

“舍不舍得的,慕姐不都在咱們組待一年多了……”

“捕風捉影,憑空猜測,這就是你們準備在轉正答辯會上匯報的東西?”符曉冷冽的聲音突然出現,嚇得幾人連忙結束話題,站了起來。

符曉從門口大步拐進來,臉難看,“你們是新聞記者,不是八卦!‘好像’這種詞是該從你們里說出來的?”

“不是。”幾人低著頭,愧不已。

符曉黑著臉,怒氣不減,“私下議論前輩,傳播是非,這事兒要是讓你們主任知道,一個也別想轉正!”

“符曉姐,我們知道錯了,以后絕對不會再犯,您千萬別和我們主任說啊。”一個孩兒白著臉懇求道。

符曉毫不為所,打算對幾人進行更為嚴厲的訓斥。

話沒出口,臨時接了電話,落后幾步的慕青臨走了進來。

手里端著沒喝完的咖啡,如常笑容看不到一被議論的不悅。

“十天半個月來不了我們這兒一趟,來了就怒,再這樣,我以后見你要躲著走了。”慕青臨笑著對符曉說。

符曉回頭瞪,“我哪一句說錯了?”

“都沒錯,”慕青臨走到符曉旁邊,揚了揚手里的紙杯,“來,消消氣,請你喝咖啡。”

“誰要喝你剩下的!”符曉沒好氣地拍開慕青臨的手。

慕青臨佯裝吃痛,“嘶”了一聲,“怎麼還起手了呢?”

符曉看到手背上的紅痕,火氣瞬間淡了下去,“你就慣著他們吧!”

“真要慣著,還能這個點不給下班?”慕青臨笑著反駁。

符曉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轉離開。

“車不蹭了?”慕青臨在后問。

符曉,“不了,我怕忍不住連你帶車全給砸了!”

符曉離開,慕青臨走到剛才被嚇得不輕的孩兒旁邊,拍了拍的肩,“新聞中心力大,里面的人多有點脾氣,放心,符曉不會真把今天的事告訴主任。”

說完,慕青臨收回手,對噤若寒蟬的其他幾人說:“都回去休息吧,明天早會不要遲到。”

幾人紛紛應聲,但誰都不敢先,一直到慕青臨走到自己工位前坐下才火燒屁似的拿了東西離開。

慕青臨也沒有久留,最后一口咖啡下肚,勾起鑰匙下了樓。

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借著濃濃月拐進了紅門巷。

喝酒有度,也有癮。

這幾天一來太忙,二是記著周意不讓辛辣刺激的代,是忍著沒破戒,今天忽然有點想。

九點的紅門巷正是熱鬧時候,音樂震耳,人聲鼎沸,還有不拘小節的男男靠在暗互相挑逗。

慕青臨來這里的次數不算,對此見怪不怪,步伐平穩地往里走著,偶爾側避讓熙攘人群。

“姐,好幾天沒見你了,忙?”酒吧服務生熱地問。

慕青臨沒搭話,找了個位置坐下,付過錢說:“老樣子。”

服務生,“好的,您稍等,馬上。”

慕青臨一個人坐著,忽略四周的電子樂,胳膊著吧臺,頭微垂,拿了手機刷新聞APP。

后來喝酒也一直是這種狀態,視線幾乎沒離開過手機屏幕,和純粹來這里放松的其他人相比,簡直就是一朵奇葩。

酒一上頭,時間會被拉得很慢很慢。

慕青臨看新聞的速度跟著緩下來,很久才會一下屏幕,對周遭環境的反應也總是慢半拍。

“小吳,我讓你留的蛋糕呢?”一個穿服務生制服的人站在慕青臨旁邊,對正在杯子的調酒師說話。

調酒師側,從下面拿出個紙盒子,口氣戲謔,“又是給東頭紋店那個小九送的?暢哥,你這追人的水平不行啊,兩年了還沒搞到手。”

“滾你媽的!我妹!胡說!”路暢破口大罵。

調酒師連忙賠笑,“口誤口誤,知道你對好,趕去送吧。”

路暢沒再搭腔,低頭在手機上按著什麼。

按到一半,調酒師忽然湊過來,小聲說:“暢哥,老板來了,好像在找你。”

路暢煩躁地罵了句國罵,指著蛋糕說:“你去送。”

調酒師,“我這兒一堆杯子要洗,哪兒走得開哦。”

“來回十分鐘的事,找人頂一會兒不完了。”

“真不行,再扣,我這個月的工資就負數了。”

“我艸你……”

“我幫你送。”慕青臨平緩的聲音從旁邊傳出。

兩人一愣,同時朝看過來。

“你認識小九?”路暢問。

慕青臨把手機推過來,桌面上顯示著和周意的微信聊天記錄。

還是好幾天前那段,除了兩張紋的效果圖,就剩周意當時放的一句狠話:【敢把我的事抖出去,你就死了/微笑】

對于這句威脅,慕青臨就回了一個表:【/OK】

真沒抖,這幾天連對話框都沒點開過,這會兒會給人看,不過是為了證明關系。

事急從權,有可原。

況且,剛已經特意換了花里胡哨的深背景,把“紋”幾個字掩了掩,只周意的貓貓頭頭像。

“那麻煩你幫忙跑一趟了。”路暢把蛋糕放到慕青臨手邊,解釋說:“小九要是問起來,就說路暢給的。最近老喊里苦,不肯吃藥,吃點甜的能換換味兒。”

慕青臨,“冒還沒好?”這都一周多了。

路暢,“沒,前天還咳上了。遠舟哥怕時間久了咳出病,今天到拉醫院打了一針,回來就不理人了,要不我也不會著急給弄甜的吃。”

慕青臨按滅手機放進口袋,起說:“我去送。”

路暢,“謝了,今天這酒錢算我的。”

慕青臨沒說已經付過錢的事,在路暢地注視下提著蛋糕離開了酒吧。

店在東頭,從酒吧過去要穿過一整條街。

慕青臨攏了攏外套,拎著蛋糕,快步往前走。

這回過來,慕青臨才發現,第一次遇到周意那個小胡同幾乎正對著紋店的門廊。

這麼說來,周意那些貓貓狗狗其實就養在家門口。

難怪喂一趟不花什麼功夫,回來還能把和唐遠舟的對話聽個正著。

想起周意那支把唐遠舟嚇得臉煞白的飛鏢,慕青臨不經自己的脖子。

當時是背對門口坐著的。

的后腦勺沒長眼睛。

……

已經用最快速度走到紋店門口的慕青臨,對要不要進去這件事忽然就有點拿不定主意。

周意明確告訴過,沒事以后別來,萬一再追究起暴的事……

慕青臨后退幾步靠著墻,開始在心里默數。

如果數到100還沒人出來,就不進去了,把蛋糕往門口一放,用微信通知周意自己出來拿;如果有人出來,就把蛋糕給那個人,讓他轉

1,2,3……54……

數到一半,慕青臨的腳忽然被什麼叼住扯了一下。

輕輕的,帶著試探味道。

接著,一道長長的“喵”穿過嘈雜人聲飄了上來。

慕青臨低頭。

蹲著一只干凈的黑白花斑小貓,正不認生地盯著看。

不對,是盯著手里的蛋糕看。

“這個不能給你吃。”慕青臨把蛋糕換到另一邊,從口袋里出一袋小餅干說:“要嗎?”

發財,“喵~”

這是要的意思吧。

慕青臨走進胡同蹲下,把已經撕開的餅干袋放在發財面前說:“吃吧。”

發財用爪子拉兩下,抬頭看慕青臨,“喵~~~”

喂?

慕青臨一條胳膊,指頭在發財腦袋上點了點,學著某人擅長的威脅口吻說:“門兒都沒有,我這只手也只會按頭。”

“再按手給你剁了。”囔囔的鼻音忽然在頭頂響起,慕青臨側因為路人經過而變得晃的亮被來人徹底擋住。

慕青臨手指一頓,在影里抬頭,看向背站著的周意。

冒似乎真嚴重了,威脅人都綿綿的。

“不考慮考慮貓質的安全?”慕青臨點著發財的腦袋問。

周意一抬手,準確無誤地把一大包垃圾扔進垃圾桶,然后瞅了眼畏畏不敢的發財,深思慮地說:“不了,每天喂它那麼多次,我也累的。”

那這事兒可就不好辦了啊。

手上沒講價的籌碼還怎麼保住手?

慕青臨為難地想。

也就眨眼的功夫,發財已經從手下溜走,攀上了周意的

“你上輩子是不是死的?”周意俯著發財的脖子給它拎到一邊,語氣兇狠,“回去睡覺!再敢出來要飯,我薅你的胡子!”

發財到了危險,從周意手里掙扎出來,一溜煙跑進黑暗里沒了蹤影。

周意站在原地盯梢,確定發財不是虛晃一槍,打了等離開再跑出來的主意后,回看向已經站起來的慕青臨說:“不讓你沒事別來了嗎?”

“有事,”慕青臨把蛋糕遞到周意眼前,說,“西頭酒吧一個路暢的人給你的。”

周意很明顯地皺了下眉,把蛋糕接過去說:“他人呢?”

慕青臨,“老板找,走不開。”

周意叨咕著應了一聲,提著蛋糕走到門口,在門廊前面的臺階上找了個地方坐著。

“你還有個哥?”慕青臨靠在周意側的墻邊,隨口問。

周意拆開蛋糕吃了一口,聲音含混,“別人的事打聽。”

慕青臨低頭看周意一眼,心說:“確實。”

連這蛋糕都不該送。

真是閑的。

鋪子離巷口近,風一波接一波地灌進來,沒一會兒就吹得不怎麼怕冷的慕青臨忍不住拉高了領。

周意個凍死鬼投胎的就更別說,已經非常自覺的和慕青臨化干戈為玉帛,拉了一角的外套給自己擋風。

慕青臨想對此發表點看法,琢磨半天還是決定保持沉默。

幾乎窩邊這位應該是屬刺猬的,你不惹都刺兒你,真要惹了,估計會被扎馬蜂窩。

“唉。”驀地被周意撞了一肘子,慕青臨低頭,“怎麼了?”

周意抬起在袖子里看不見的手,朝慕青臨勾了勾,說:“你過來。”

“?”慕青臨不明所以,但還是在短暫猶豫之后,照著周意的指示慢慢騰騰向下俯

剩差不多一臂距離的時候,周意不耐煩地扽住慕青臨前垂下來的工牌,將用力拽到了自己跟前。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就算頭頂線微弱,慕青臨還能是把周意分明的睫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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