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流放男主的前妻》第33章 三十三章

半刻前,房中。

伏危昨夜半宿未眠,又照顧了一日虞灌,眼下略顯憔悴。

他低眸掃了一眼躺在中間酣睡的伏寧,片刻后緩緩移開目向睡在里側的虞灌。

虞灌喝了藥后不久就睡著了。

伏危的目落在的臉上。

因這幾日一直進山采藥,所以白皙亮的被曬得深了一個度,但也依舊是白皙水潤的。

他復而看向臉上那幾塊淡得只有淺淺痕跡的“污漬”,不微微蹙眉。

伏安伏寧到底是孩子,他們還不大會藏自己的緒,若是讓他們發現小嬸臉上的黑斑消了,伏寧不會說話還行,但伏安若是說也就麻煩了。

長相普通些尚可,可......

伏危目掃視了一遍致的五

結論是——不普通。

今早他便提醒了的斑淡了,便也就去隔壁屋子把野果子取了過來。

但因今早伏安一直還在屋子,便也就沒有涂上去。

可等喝了藥之后,又昏昏睡了過去,便就忘了。

伏危思索了片刻后,轉頭拿了桌面上的小野果,在指腹上,然后順著臉上舊的印子涂抹。

抹好了之后,伏危才了手,外邊就忽然響起大聲地高喝——“差追拿逃犯,閑雜人等退讓!”

伏危倏地抬眼朝窗戶外看了出去,眼神驀然銳利。

羅氏和伏安本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兩個衙差就了院子,往屋子闖去。

伏安急道:“你、你們想做什麼?!”

兩個衙差分別往兩間屋子而去,在伏安攔住他們的時候,衙差直接把他給一把子推開了。

伏安被蠻力推開,險些跌倒。

衙差大步了屋中,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氣質出塵的男子,那男子坐在床上,也是一臉的憔悴。

衙差一愣后,便反應了過來這個男子就是伏家的二郎。

衙差一息之間把屋中的況看了個大概,包括酣睡在榻的婦人。

老小在外忙活,年輕的卻在床榻上躺著。

誰家有這等懶婦?

看來是真如村頭那長舌婦所言,這伏家的新婦果然是個不正經的婦人。

衙差按刀上前,黑著臉喝道:“府辦事,爾等還不起來?!”

虞瀅與伏寧在方才傳的那一聲喝聲中便醒了過來,但虞瀅腦子卻不甚清晰。

但現在卻緩過了神來,忙起床,從床上下來,小伏寧也驚嚇的跟著小嬸從床上爬下來了。

垂首低眸,忙問:“不知爺到寒舍有什麼要事?”

另一個差也聞聲而來,了屋中。

兩個衙差不過是衙門里打雜的嘍啰,但在這卻是趾高氣揚。

差抬著下,不可一世的道:“我懷疑你們窩藏逃犯,趕都出去,我等要搜查!”

搜查?

一眼就能盡的屋子還搜什麼查?

虞瀅還在病中,腦子雖然反應遲鈍了一拍,但很快就明白了過來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伏危所言,調查的人來了。

差瞪向床上的伏危,怒聲一喝:“你這混子,是不是不把我等放在眼里?差辦案,你竟還敢躺在床上,還不給我趕快起來!”

虞瀅忙道:“爺莫怒,我家這口子是個沒用的瘸子,他雙是斷的,連床都下不來,就是個吃喝拉撒都得人伺候的廢人。”

跟著進屋的羅氏和伏安一怔,沒反應過來為什麼六娘,小嬸為什麼會說出這麼刻薄的話。

虞瀅怕他們壞事,忙黑了臉,罵道:“你們沒見爺來了嗎,還不趕倒水!”

羅氏到底是做過郡守娘子,而且也經歷過巨變,所以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好似害怕一般,連連應道:“這就去這就去,安安快過來。”

虞瀅瞪向他,怒道:“還不快去!”

伏安以為是原來的小嬸回來了,子一抖,腦袋瞬間空白了,就是臉都煞白煞白的。

衙差見狀,心下了然。

這伏家,人人都怕這荒唐的新婦。

伏安接不了小嬸變回了之前那惡毒的模樣,眼淚一時涌現了出去,嗚咽一聲就跑出了外邊,羅氏連忙著門框追了出去。

伏危看了眼虞瀅后,微微垂眸,一副辱后狠狠咬住牙關的模樣,脖子青筋凸顯,雙手抓著被衾。

差抬著下顎,氣焰囂張:“我管他是不是瘸子,若是再不離開床榻,我便當他是逃犯同伙理!”

伏危咬著牙,撐著床慢慢挪,額頭冒出了冷汗,虞瀅忍住上前幫忙的沖,學著此前原主的子罵道:“你個瘸子,連下個床都這麼難,我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孽才嫁給了你這麼個廢人!”

忽然挪到了床邊,伏危低垂的眼眸微微一,掌心一,整個人都往地上摔去。

虞瀅倒了一口氣,腳步微微一,但依舊是生生忍住了上前扶住他的沖

伏危整個人跌倒在了地上,衫松散,披散的墨發更是遮蓋了半張臉,狼狽不已。

虞瀅手中的袖子暗暗握了拳頭,但依舊罵道:“連下床都能摔倒,你活著作甚?還不如把自己淹死了干脆,省得拖累我!”

衙差看了眼惡毒的婦人,心道有婦如此,真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

另一衙差吊著眼掃了眼地上的男子,幾步上前,抬起腳就要往伏危的上踩去。

伏危與虞瀅心底不了起來,若是這一腳上去,踩到了幫著竹架的地方,那麼伏危治的事也會隨之暴

虞瀅幾乎是屏住了呼吸,但下一息,衙差的腳卻是落在了腳踝上一寸的地方。

虞瀅松了一口氣。

幸好幸好,竹子并未綁到那

但很快又為伏危被踩著的腳提起了一口氣。

千萬不要餡了才好……

衙差瞇眸盯著伏危的神,慢悠悠的說道:“我等押送犯人到嶺南,犯人在途中逃跑了,爾等最近可有見有生人村?”

問著話時,腳下用暗勁狠狠碾著。

伏危臉上卻是沒有半點的反應,似乎覺不到有人踩在他的腳上一樣。

虞瀅心下為伏危擔憂,但也不敢出半點端倪。

應道:“犯人逃了,這可不得了了。不過這兩日來了颶風,民婦等人都沒有出門,所以也沒看到什麼生人,但我們這陵水村的山多,那犯人說不定是躲進了山中。”

衙差見伏危沒有任何反應,便也就收了腳,四下張了一眼,然后說:“看來犯人也沒有躲藏在這里,我們走。”

衙差一提刀,轉就與另一個衙差往屋子外走了出去。

兩個衙差從伏家出來后,其中一人回頭多瞧了眼伏家的方向,說:“這下總算可以和貴人差了,那伏家確實過得凄慘,且伏家二郎的也是真的廢了。”

另一人不免擔心:“你說他們后來想一想,會不會猜出來我們是貴人所托?”

衙差輕哼了一聲:“知道又如何,他們現在這般落魄的模樣連口飯都吃不上了,還能如何?”

“再說了,咱們又不是為了掩護份才假借搜查才闖進去的,目的是想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作甚要在意他們有沒有發現我等的份?”

那人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麼一回事,隨即咧一笑,說:“也是,走,咱們回去領賞去!”

虞瀅微微掀開窗戶的草簾,看著衙差離開后,連忙轉去扶伏危:“你沒事吧?!”

伏危額頭溢出了一層薄汗,臉也有幾分蒼白,虞瀅一時不知他是因從床上摔下來給疼的,還是方才衙差踩了他腳后才這樣的。

扶著他的時候,虞瀅發現伏危并未看自己,始終抿著雙,低垂著眼簾。

虞瀅費勁地把他扶起,伏危另一手也撐著床,暗暗使勁配合。

虞瀅因病還沒有痊愈,力略虛,所以等把人扶起來后,已是氣吁吁。

緩了一會后,虞瀅見伏危還是連一眼都沒瞧自己,便小聲問他:“你可是因我方才說的那些話而生氣了?”

伏危不想讓誤會,故而暗暗呼了一口濁氣,嗓音略沙啞:“我不想給你看到我現在這副狼狽的模樣。”

沒有半點尊嚴的被人踩在腳下,連半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只能屈辱的忍耐著,他不想讓看到這樣的自己。

虞瀅沉默了一下,知道他現在想要的不是安穩,便轉移了話題道:“旁的也不說了,就說今日有人來試探過了,總歸是能讓我們安生很長一段時日了,萬事也不用小心謹慎了。”

虞瀅想到這,心頭也覺得松了一口氣,垂眸間,余暼見墻下站著的小影。

轉頭去,只見伏寧呆若木地站在床尾,像是嚇傻了一般。

虞瀅心頭一,忙上前蹲了下來,把了懷中,輕拍著的背,溫聲安:“寧寧別怕,別怕,小嬸不是故意要兇你們的。”

接著解釋道:“方才那些是壞人,他們想要欺負小叔,小嬸是為了保護小叔才兇你們的,你別怕,壞人也走了,不會再回來了,小嬸也不兇你們了。”

半晌后,伏寧才緩緩地回過神來了,小小的在瑟瑟發抖。

伏危抬起視線去,見到相擁的一大一小,暗暗用力握了掌心。

若是他有能力,何至于讓他們也擔驚怕?

若是他有能力,何至于讓他們一直活在影之中?

伏危呼息間,調整了心緒,開了口,低聲勸:“寧寧,小嬸不是故意說那些話的,你別生小嬸的氣。”

這是伏危第一回如此安小侄,也是為數不多的喊的小名。

伏寧把小叔的話聽了進去,覺到小嬸還是好的小嬸。

這一瞬,小姑娘似全回魂了一般,又驚又怕地埋在虞瀅的懷中嗚咽地哭了起來。

虞瀅輕輕伏寧的腦袋,心下不擔憂起方才跑出去了的伏安。

不知他是不是也被嚇到了?

不一會,羅氏便與伏安回來了。

虞瀅抬頭看去,便見伏安眼紅紅的看著自己,好像在分辨究竟是誰一般。

虞瀅把伏寧抱了起來,溫聲與他道:“方才那些人是你前小叔派來的,所以得演戲,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家把日子過好了。”

羅氏似乎已經猜到了,所以臉上并沒有過多的驚訝。

羅氏方才也看出來了六娘在演戲,略一猜測后,大概知道二郎與六娘是懷疑這衙差是先前養子派來的,所以當即配合了起來。

一面擔心兒子,一面擔心孫子會壞事,所以才跟著跑了出去,安孫子。

也孫子說小嬸是有理由的,不是真的對他們發脾氣的,等衙差離開后,再詢問小嬸。

也敢沒走遠,拉著孫子,聽到孫子說衙差離開了,才焦急地回來了。

這邊伏安忽然在小嬸的口中聽到前小叔的名號,愣了愣。

他轉頭看了眼祖母,又看了眼床上垂眸沉默不語的小叔,最后才看回小嬸。

伏安沉默了好久,雙眼依舊通紅,眼淚也逐漸盈眶。

許久后,他才著虞瀅,語聲哽咽地問:“你真的是我的小嬸嗎?”

他聲音漸漸抖了起來,繼續問:“不是那個會打我和妹妹的小嬸,而是那個會給我買糖葫蘆的小嬸嗎?”

看到伏安那麼一副模樣,虞瀅心微妙得輕點了點頭,“我是。”

伏安聽到肯定的回答,瞬間哭著跑了過去,抱住了小嬸。

“小嬸,你別變回之前的樣子好不好?”伏安哭得稀里嘩啦的。

虞瀅心頭一震,這是第一次見堅強的伏安哭得這般凄慘。

虞瀅眼眶也逐漸紅了。

把伏寧放了下來,然后蹲下子把兩個孩子都抱了懷中,通紅的眼眶也跟著潤了起來。

三個人一塊哭,伏危心頭甚是抑,迫切的想改變現狀。

虞瀅抱著兩個孩子,自穿越后就空落落的心底,在這個時候,似乎被他們填補了一些空缺。

虞瀅不回想自己是孑然一來到這個時代的。

會幫扶伏家,一方面是因為自己無可去,沒有安。二是為了與伏危好,盼著以后能有個安穩的生活。

最后一點,讓自己有一個盼頭,一個不讓自己崩潰,而一直斗著的目標。所以一開始以賺銀子救扶大郎為目標,就是為了讓自己有努力活著前進的

可是現在,不需要什麼努力或者前進的力,就只單純地想救下安安寧寧的父母。

讓他們父母雙全,健健康康地長大。

*

何叔何嬸聽說有衙差去了伏家,所以連忙趕了過來,來時才知道衙差都離開了。

兩個孩子跟在虞瀅的后,眼眶都紅紅的。

何嬸問:“這是怎了?”

虞瀅輕咳了兩聲,回道:“可能是衙差兇神惡煞的,把他們給嚇到了。”

何叔嘆了一口氣,說:“那些衙差縣衙里邊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也就只會狐假虎威的欺負咱們這些老百姓。”

何嬸也是嘆了一聲,隨而問虞瀅:“六娘你的子怎麼樣了?”

虞瀅回:“好些了,再過兩日應該就能痊愈了。”

何嬸聞言,嘆道:“還是會些醫的好,往常旁人風寒溫病的,沒個十天半個月都好不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六娘你的底子好。”

說著,轉頭看了眼院子,說:“今日你也別忙活了,好生休息,我和你何叔幫忙收拾收拾。”

虞瀅也不逞強了,只能拜托何叔何嬸了。

還在病中,伏危也不知方才那一摔嚴不嚴重,再者大家伙的心都很低迷,現在也不是與何叔何嬸商議做藥材買賣的時候,所以也就打算等明日緩過來后再商議。

何叔何嬸幫忙收拾的時候,伏安也收斂了緒去捯飭自己一直照顧的菜地,而羅氏幫不上忙,只能在屋檐下嘆氣。

虞瀅想著伏危的摔傷,所以也帶著伏寧回了屋子。

走到了桌子旁,舀了半碗溫水端道床邊,遞給了伏危。

伏危依舊垂著眼眸,看見遞來的水,遲緩了一息后還是接了過來,低聲道:“多謝。”

端起抿了一口。

虞瀅在外邊的竹凳坐下,問:“可有摔傷?”

伏危把水放到了桌面上,終抬頭看向,面看著已然平靜:“只是疼了些,倒不至于摔傷。”

“那腳呢?”

“也沒什麼大礙,讓你擔憂了。”伏危面平靜的回道。

虞瀅不大相信,站了起來,走到了床尾。

伏危知道想做什麼,,似乎想要回腳,但卻是有心無力。

虞瀅看到腳上的腳印,略一開,便見他腳背往上一寸的骨位置已烏黑一片。

虞瀅似乎想到了什麼,抬眼看向他,問:“你是故意摔倒的?”

想了想,又問“你知道他們會試探你的是不是真的廢了,所以就先摔疼自己,讓自己看著臉蒼白,汗水涔涔,等再踩的時候,只要你不,他們就看不出來,是不是?”

伏危沉默了片刻,終還是點頭,低聲應:“一半是這個原因,另一半就是做戲給他們看,讓他們先為主。”

說到這,伏危低聲道:“我并未誤會你。”

虞瀅應:“我知道的。”

他是聰明人,自然能看得出來。

方才,不過是為了打破僵局才與他解釋的。

二人談了一會,心都緩和了些許。

下午,大家伙也漸漸緩和了過來。

因晌午的事,大家都沒來得及吃中食。

虞瀅恢復了些氣神,便熬了些白米粥。

等粥熬好了,才盛出了一碗留給自己,然后往陶罐里邊打了最后兩個蛋,弄了蛋粥。

沒什麼胃口,且剛退燒,不適合吃蛋,只想喝一碗清粥。

飯時,伏安與虞瀅說:“小嬸,菜地都沒有事,小菜苗都好好的。”

虞瀅點了點頭:“那就好,再過半個多月,我們也能吃上第一茬的菜了。”

伏安重重地點了頭,然后又看向伏危,小聲問:“小叔,你沒事吧?”

伏危應:“無事。”停了停,又道:“今日晌午的事,莫要說出去。”

伏安看了眼小嬸,應:“我知道,不能說出去。”

伏安害怕前小叔回來找麻煩,也害怕先前的小嬸回來,所以現在乖順得很。

伏危復而看向伏寧。

小姑娘被小叔看了一眼,一臉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雖然一知半解的,但還是點了點頭。

虞瀅:……

人家小姑娘就是想和別人說,也不一定能開口呀。

雖然沒有點名羅氏,羅氏也應了聲:“我有分寸,不會與旁人說的。”

*

颶風過去了,虞瀅還是與伏危住在一間屋子。

畢竟不能讓羅氏與伏安再回去睡地上了,反正睡一宿也是睡,睡兩三宿也還是睡,也就暫且先這樣了。

伏危也從一開始的不適應,漸漸地適應了過來。

小小的一張竹床,躺了三個人。

衙差來尋麻煩的事,因著是不好的回憶,所以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給忽視了過去。

第三日,恢復了氣神的虞瀅因要找新藥商,所以早早便起了,小心翼翼地下了床,但伏危還是醒了。

虞瀅在發髻上簪上荊釵時,見他要撐著床坐起來,便看了眼還在睡的伏寧,輕噓了一聲。

伏危低頭看向躺得離自己很近的小姑娘,作也就輕緩了許多。

見他坐起后,虞瀅才小聲的說:“我今日會與陳大爺說竹床的事,應該三四日就能做好。”

聽到這話,伏危心下微一怔,但面上卻不顯,只道:“小心些。”

虞瀅簪好了荊釵,理著襟的同時點了點頭,然后又說:“總歸能安生了些,我今日會多買一些東西回來,不用過得這麼的窘迫。”

想了想后,繼而說:“我打算今晚請何家過來一塊用暮食,順道把我們打算接大兄大嫂出來的事說了,再詢問他們是否要與我們一塊做藥材的買賣。”

伏危輕點了點頭,低聲應:“便按照你說的來做,”

虞瀅準備出門的時候,琢磨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轉仔細詢問他:“你覺得何家可信嗎?”

伏危淡淡一笑:“你心中有了答案,又何須問我?”

是呀,若是不確定何家可不可信,或許也不會提出拉扯何家之事。

“可我總覺得你比我看得深些,且看人也比我看得準,所以我想聽聽你的意見。”虞瀅道。

伏危中肯的道:“何家是在時下最為可信的,若你去采石場贖人要找陪同的人,何家便是最好的選擇。”

說到這,伏危補充:“不管是去采石場,還是往后要在陵水村繼續生活,與何家好,只有利并無弊端。”

有了伏危這話,虞瀅心里就更有底了。

從屋中出來,在外邊看到羅氏和伏安在捯飭菜地。

虞瀅走了過去,與羅氏說:“要不是何叔在颶風前就給咱們做好了門,恐怕也不知颶風過后,屋會造什麼樣,再有昨日也幫忙收拾了院子,所以我想著請何家過來吃個飯,娘你看如何?”

羅氏道:“這家里邊事都由六娘你做主,我也聽六娘你的。”

虞瀅聞言,說:“那,娘你在晌午時就與伏安去一趟何家,務必請他們晚上過來吃個飯,就說我做好飯菜等他們過來,要是他們不來,那飯菜就該浪費了。”

羅氏應了聲,虞瀅便也就出門了。

雖已經打算在吳記食肆做涼了,但因前兩日發了颶風,陳大叔也沒來,食肆也沒什麼客人,自然也沒能送涼過去。

颶風過后,天氣涼爽了許多,今日估著點涼的客人也不多,所以虞瀅也沒做多量。

荔枝冰膏,因沒有荔枝,也沒有做

在村口等到了陳大爺,因車上有人,虞瀅也沒有提起竹床的事,等人都在云縣城門口下了牛車后,虞瀅才提起。

“巧了,余娘子你還真是問對人了,那會做竹床的人正好是我的堂兄弟。”

虞瀅聞言,試探的問:“那這竹床可還有便宜的余地?”

“怎麼,外村人和同村人的價錢不一樣?”

陳大爺笑道:“還真有些不一樣,同村的幾乎都是親戚,怎可能收貴,對吧?”

這也倒是。

虞瀅又問:“那兩人躺的竹床,得多銀子?”

“外人七十五文,但同村人是六十文,兩村離得近,我到時可以給你順帶捎過去。”

虞瀅:“那真是太謝謝陳大爺了。”

既然能便宜十五文錢,虞瀅自然是定了下來的。

原本虞瀅想看看再做一張單人竹床留給自己的,可轉念一想,也不能太給何家添麻煩,畢竟一下子添兩件大件,總會被人惦記,所以也就作罷了。

而依著陳大爺所言,竹床得做三到四天,也不知道有沒有活,如果還有其他活,還需要等上一等。

虞瀅雖然不想等那麼久,但能省錢,還有人幫忙送回去這麼好的事,心想著多等幾日就多等幾日吧。

到時候最多就是厚著臉皮與伏危再睡幾日,總歸是不想睡地上的,也不可能再讓那祖孫二人睡地上的。

打定了主意,虞瀅也沒有再想這事,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送了涼后,虞瀅便去了朋來客棧。

玉縣里倒是有幾家客棧,但因虞瀅之前送了兩回藥去朋來客棧,所以琢磨著自己也是在掌柜與小二那混了個臉的,或許打探起消息來也會相對的容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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