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流放男主的前妻》第45章 四十五章

一路顛簸之后,終到玉縣。

虞瀅讓陳大爺送涼去食肆,則是帶著大嫂直奔縣衙。

時下百姓對縣衙都是敬畏的,也是忌諱的,所以都是繞著走的,平時有事都是尋村子里的里正幫忙,然后里正再跑一趟縣衙。

虞瀅看得出來大嫂也是畏懼的,便讓大嫂先在衙門外等著,自己去就好。

可比起害怕,大嫂好似更怕一個人待著,所以只能著頭皮地跟著自己。

虞瀅與衙門外的小役說了要尋霍衙差后,小役立即去通傳。

不一會,霍衙差便從衙門中出來了。

因著這回去采石場的所有事宜,這婦人都做很是周到,再者也不是什麼難纏的人,霍衙差倒是愿意給幾分面子。

虞瀅雙手放在腹上,朝著霍衙差微微頷首,很是知禮。

嚯衙差問:“余娘子有何事?”

虞瀅回道:“今日天熱難耐,我做了些冰膏,放在了吳記食肆陳掌柜那,等晌午的時候霍衙差再去取來讓各位爺消暑祛火。”

霍衙差到底是老油條了,看得出來婦人找自己還有其它事,所以走下了階梯,離看門的小役遠了些。

虞瀅也跟了過來。

霍衙差看了眼后的婦人,然后沒怎麼在意的看回余娘子,問:“余娘子想說什麼。”

虞瀅道:“確實有兩件事想要問一問霍衙差。”

霍衙差淡淡道:“說罷。”

“第一件事是我這想要在陵水村租幾畝地,不知怎麼報備?”

霍衙差道:“尋你陵水村的里長就。”想了想,又道:“過幾日,各村的里長都會來一趟衙門報備自村的人口,屆時我與陵水村的里長提醒一下,讓他給你劃幾畝好地。”

虞瀅一笑:“多謝霍衙差。”

因著田地的事,不過就是隨口說一句,算不得什麼大忙,霍衙差倒是沒有太在意。

“另外一事,則是同村一個婦人在我去采石場接兄嫂的時候,各種抹黑誣陷我與人私奔,或是暗通款曲,更是趁著家中只有老小殘弱的時候,對我侄兒大打出手,我便想問問這種況可否能報?”

跟在后的溫杏聽到弟婦真的把這事告到了衙門來,心下無比的震驚。

昨日弟婦說要去衙門告翠蘭嬸他們的時候,溫杏與旁人一樣都以為只是嚇唬嚇唬翠蘭嬸的,并沒有想到弟婦是來真的。

霍衙差聽到余娘子所言,不僅皺起了眉頭。

長舌婦真是哪都有,這玉縣因長舌婦鬧起來的命案也不知有多條了,盡管如此,但要是沒鬧大的話,還真不好管。

霍衙差道:“這事最多就是警告一二,但縣衙不會正式理。”

雖不會正式理,但有警告,也是能讓那翠蘭嬸膽戰心驚許久的了。

虞瀅心里有了數。

據去贖大兄大嫂時對這霍衙差的子有了大概的了解。

衙門雖不是清水之池,霍衙差雖也會從中撈取油水,但好在拿了銀子后還是會把事給辦了的。

想到這些,虞瀅心里有了法子。

道:“原先想要敲詐我一百文,再讓我侄子給兒子下跪磕響頭。可這事分明是先侮辱我在先,還手打了我家侄兒,我氣不過便也讓賠付我一百文,若是不愿,我便告到衙門,可顯然也知道衙門不會理這事,所以依舊囂,讓人心里窩火。”

說到這,虞瀅抬眸看向衙差,緩聲道:“若是警告一二能讓那婦人賠付一百文和道歉,我會將那一百文給衙門,作為爺們的車馬茶水錢。”

霍衙差聽到最后那句話,眉頭微微一,再次確認:“真愿意把賠付予衙門?”

虞瀅點頭應道:“若有衙門出頭,震懾得那婦人認錯,我出了心中那口惡氣,銀子不銀子都不重要。”

霍衙差按了按佩刀,思量片刻后,說:“這般長舌婦目無衙門,張口就來,為免以后造更嚴重的禍端,明日一早我會去陵水村警告那婦人,讓給你道歉。”

一頓后,補充:“你且與我細說那婦人是何家的,又姓甚名誰。”

虞瀅昨日去何家那會,就已經打聽清楚了翠蘭嬸的底細,所以時下倒是說得清清楚楚。

從衙門離去時,溫杏還于震驚恍惚之中。

許久后才回過神來,低聲音道:“弟婦,我以為你昨日說要告到衙門去,只是嚇唬翠蘭嬸的。”

虞瀅笑了笑,解釋道:“所有人越是都覺得我只是嚇唬的,我就越是要真的告,這樣的話才能把陵水村的人震懾住,往后旁人也不敢隨意欺辱我們伏家。”

虞瀅的心思自然不止如此,還有別的想法。

十月付五百斤藥材時,肯定會傳到幾家醫館的耳中。到時候要是連一個人脈都沒有,在被幾家醫館聯手抵制之時,只會是一擊潰敗,沒有半點的反擊之力。

而現在讓這霍衙差幫忙應付了翠蘭嬸,旁人便會以為與衙差有,與衙門也有幾分關系,那麼到時候就是要對付也要斟酌斟酌。

虞瀅自顧自的思索,幾息后回神,便發現邊的大嫂并沒有跟上來。

轉頭回去,只見大嫂神怔怔地看著

虞瀅問:“大嫂,怎麼了?”

溫杏逐漸回神,知道弟婦這法子肯定是有用的,雙眸似閃爍著亮一般盯著弟婦,驚嘆道:“弟婦,你好聰慧,也好厲害呀。”

在陵水村的時候,就知道那翠蘭嬸是個厲害的角。整個陵水村都知道翠蘭嬸難纏且無賴,不要臉,所以都不想翠蘭嬸有什麼牽扯,

虞瀅被大嫂這麼一夸,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轉移話題道:“且別說這個了,我們還是先去把布料給買了。”

溫杏連連點頭,小碎步般地快速走了過來,跟著弟婦。

妯娌二人去了布店,虞瀅挑了個靛青的布料,詢問:“大嫂你覺得這怎樣?”

溫杏輕點了點頭:“好看。”

“那大嫂覺得給大兄做服的話,得多料子?”

溫杏一愣,驚訝得瞪大了眼,連忙擺著雙手,道:“弟婦你不需要給我們準備裳……”語聲頓了一下,想到自己上的這裳,又連忙道:“我回去后換下來,給弟妹洗干凈后就還回去。”

虞瀅與道:“大嫂不要誤會,我現在給大嫂和大兄買布料做裳,往后大嫂大兄做活賺到銀子再還回來就,也不是不還了,不是嗎?”

溫杏說:“雖然說是這麼說,可前邊的銀子都還沒還,又要花弟婦的銀子,我心里不踏實。”說到最后,看了眼招待其他客人的活計,小聲與弟婦商量:“不如先這樣將就著,日后賺到銀子再來買?”

虞瀅想了想,換了個問法:“那先不問大兄做裳要多布料,我只問二郎做一裳需得多的布料?”

伏危的幾服是四五月的時候從武陵郡帶來的,那時武陵郡天氣還有些涼,那些服在這炎熱的夏日卻是有些厚了。

聽到是二弟,溫杏呼了一口氣,然后仔細想了想,問:“二弟大概有多高?”

虞瀅沒有見過站起來的伏危也不大清楚他有多高,但琢磨著給他檢查雙時,所知小的長度來看,應該和大兄差不多。

虞瀅道:“雖然沒有大兄壯碩,但應與大兄差不多高。”

溫杏想了想,然后說了一個做短打的大概尺寸布料:“上約莫九尺,子大概四尺五左右。”

虞瀅又問:“那就我這樣的,大概要多布料。”

溫杏上下左右瞧了眼,又琢磨了一下后才回答。

有了這兩個尺寸,虞瀅略一推算,便知道了該給大兄和大嫂扯多的布料了。

虞瀅打算給伏危多做兩夏季的裳,最后再是大兄大嫂各兩換洗的。

大兄大嫂原先在采石場穿的舊裳,虞瀅覺若是作再大一些,都會直接裂開。

這樣穿著肯定是不行的,所以這必須得做兩服來換洗。

至于與伏安伏寧,還有羅氏的裳,等到把藥材賣了出去,天氣涼些再做厚實點的,也能省下一筆銀子。

虞瀅扯了許多的布料,溫杏覺得不大對勁,這分明是做六七服的布料,太多了。

但想著是弟婦自己的銀子,想做多裳就做多可不能

買了布料和針線,虞瀅又讓掌柜便宜些把一些邊角的布料賣給了

布店這一趟就花去了快五百文了。

為了贖大兄大嫂,虞瀅先前準備了折算后的八兩銀子,現在還有三百來文的剩余。

現在買布則全部花了出去,還補了一些。

雖然知道所花的每一筆銀錢都是花在了刀刃上,但虞瀅還是覺得自己花銷有些大手大腳了,心想以后可得省一省了。

買了布料后,多買了一盞油燈,然后是小半框能放得久的蛋,想了想,又買了幾斤面和十斤米。

沒買,但虞瀅還是買了幾筒骨,用來熬湯補子。

雖沒有給大兄大嫂搭脈,可虞瀅聞二診看得出來,他們倆人的底子并不是很好。

買好了什之后,才回了吳記食肆。

這幾日沒來,陳掌柜也沒有算銀錢,待來了之后,才把這幾天的銀錢給結了。

三天的銀錢,也就是六七十文錢,還是有荔枝冰膏的況下才有這個數的。等再過幾天,沒有荔枝冰糕了,估著連每日二十文都沒有了。

陳掌柜道:“這新鮮勁過去了,也沒有那麼多人來嘗鮮了,往后的量也得做一些了。”

聽到這,虞瀅暗暗呼了一口氣,早料到這冰膏買賣不會好太長時間的,但尚能維持著一日十來文的收,已然非常不錯了。

陳掌柜再道:“雖然賣得沒有先前那麼好了,可這冰膏也是我們食肆獨一份,那些個想吃冰膏的還是得來我們鋪子。而為了吃冰膏在我們食肆吃飯的也有,所以還是要一直從余娘子這里拿冰膏,余娘子可莫要嫌錢不做了。”

虞瀅現在還是非常缺銀子的,再說了,涼現在幾乎不用來打理了,所以怎麼可能不接著做?

笑應:“只要食肆一日繼續能收我這冰膏,我便一直送來。”

說了一會話后,虞瀅才與陳掌柜說晌午時,霍衙差過來取多送來的冰膏。

而后虞瀅便與陳掌柜告辭,與大嫂買了兩個饅頭墊肚子,等著未時正點的時候回去。

虞瀅想與竹匠仔細說一說拐杖的事,所以沒有回陵水村,而是直接去了陳家村。

陳家村比陵水村富裕了許多,起碼虞瀅看到的不再全是茅草屋了,還有很多都是土坯房。

竹床已經做好了,比先前大兄大嫂的那張竹床要大一些,按照同村人的價錢來算,虞瀅花去了六十五文錢。

想到羅氏睡的地方還沒著落,虞瀅又打算定一張單人的竹床。

那竹匠聞言,搬出了一張單人竹床。

說是平時也會送去城里賣,這是之前剩下的,算三十文錢一張。

陳大爺與那竹匠幫忙把兩張竹床搬上了牛車,然后才返回陵水村。

回到陵水村的時辰,與虞瀅以往從玉縣回來的時辰差不多。在牛車上遠遠向村口,便見村口站了兩大一小。

除了伏震與一雙兒還能有誰?

看到丈夫與兒,虞瀅旁的大嫂臉上頓時有笑意浮現,臉頰上出了淺淺的一個梨渦。

抬起手朝著前邊招手,然后與邊的虞瀅道:“弟婦弟婦,你瞧,是安安寧寧。”

陳大爺要把竹床送到家中,虞瀅和大嫂從車上下來,把安安寧寧抱到了車上去,然后一同走著回去。

村里的人看見伏家人,還有那牛車上邊的兩張竹床,都不暗暗咂舌,心里暗道伏家的日子怎麼就忽然好了起來?

不僅一下子就把伏大郎夫婦從采石場接出來,還一口氣買了兩張竹床,這些銀子都是從哪來的?

不會真給那余氏挖到了什麼靈芝人參了吧?

虞瀅察覺到旁人驚訝的眼神,并沒有什麼覺,倒是有幾分警惕。但想到伏家大兄的魄,還有明日之后的震懾,想必村民會有所忌憚,就是想打伏家的主意也得三思而后行。

回到了家門口,煮著飯的羅氏聽到聲響,忙探出了個腦袋,微瞇著眼睛看向院子外邊,

約間,看到有牛車停在自家的院子外,狐疑的朝外走去,待走近后才看到牛車上的兩張竹床。

羅氏驚詫道:“不是只買一張竹床嗎,怎送來了兩張?”

虞瀅解釋:“本來就想定的,正好有就買了。”

伏震力氣大,一個人就把竹床都搬了下來。

陳大叔沒收虞瀅的銀子,因天也不早了,搬下竹床后就回去了。

單人竹床放到了大屋子,雙人竹床則是放到小屋中。

但因屋子里邊還有禾稈床,所以伏震把伏危背到了屋子外坐著。

虞瀅打算去送陳大爺回來后再收拾收拾,卻不想等回來的時候,大嫂和伏安伏寧早已把禾稈床給收拾到了院子外邊,大兄也把竹床搬進了屋中。

虞瀅也得以輕松。

這兩日下來,是真的覺清閑了許多。

因天還未暗,還有些許的涼爽,在院中燒了驅蚊蟲的草后,便把竹桌搬出了屋外,在院子里吃飯。

這是伏危第一回在外邊用飯,著清風吹來的涼爽,心倒是松快了許多。

吃著飯的時候,伏安忽然提起:“小嬸,今天翠蘭嬸過來了。”

虞瀅明知故問:“來做什麼?”

伏安笑著說:“翠蘭嬸臉上和脖子上都給抓破了,而且還有許多的小疙瘩,翠蘭嬸肯定是遭報應了才會這樣,但……”

說到這,伏安又皺起了一張臉,很不開心的樣子。

“但一直說是小嬸給下了毒,要去告小嬸。”

伏危這時臉上平靜地開了口:“無憑無據,莫要搭理。”

伏安點頭應:“我也沒與說話,只敢在院子外邊一會哀求小嬸給解毒,一會又痛罵小嬸惡毒,等阿爹從外邊砍了竹子回來的時候,便灰溜溜的跑了。”

羅氏在一旁道:“六娘你也別擔心,是什麼樣的人,村民的人都知道,斷然是不可能信說的鬼話的。”

虞瀅平靜的應:“我不擔心,而且我今日去了衙門與衙差說了翠蘭嬸的事。”

聽到的話,不僅是羅氏驚詫,就是伏震也出了些許的驚訝之

虞瀅還未說話,一旁的溫杏便急聲說道:“我原以為弟婦只是嚇唬翠蘭嬸的,可沒想到弟婦說的是真的,而且弟婦可厲害了,不一會就說服了衙差來陵水村找翠蘭嬸問話。”

伏震聞言,看向早間出去時還怕生向,現在卻一口一個弟婦的妻子。

說著話的時候,眼神明亮閃爍,看來妻子確實是很喜歡這弟婦。

虞瀅囑咐:“這事先別往外說,只管等著就好。”

溫杏大嫂點頭點得最快,其后是伏安伏寧。

暮食后,大嫂搶過了收拾的活,讓虞瀅休息。

昏暗,院子有油燈,照亮了竹桌一圈的位置。

一家子在未盡的夜空之下納涼,初升的明月,清風挾著草木氣息拂面而來。

這是是伏震夫婦多年來難得的愜意。

也是伏危第一回與“家人”這麼靜坐在一塊納涼賞月,心微妙。

這時,伏危轉頭看向旁的虞瀅。

虞瀅察覺到了他的視線,轉頭與他笑了笑后,繼而抬起頭向天空。

伏危對上那抹笑意,心跳慢了幾下,而后悄無聲息地轉回頭,與靜坐賞月。

坐了一刻后,才番去沐浴。

虞瀅去洗漱,伏危也在伏震的幫助之下很快就洗好了。

換做以前,伏危不會讓伏震幫忙,只是現在不同于往日。

——現在他不再是自己一個人睡了。

等虞瀅回來的時候,伏危已經換了一聲干爽的裳坐在了新的竹床上。

虞瀅看向干凈且寬敞了許多的新竹床,心極好。

把油燈放在竹床的邊緣,然后再把今日的便宜買來的一堆邊角布料找了出來,隨后坐在床沿上,把碎布一塊。

“在做什麼?”伏危問。

虞瀅在油燈下做著針線活,回道:“我想做幾個枕頭的套.子,再在里邊放一些干草。”沒個枕頭,睡得其實沒有那麼舒服。

伏危看見有一堆的邊角布料要,便問:“可還有針線?”

虞瀅正要點頭,卻忽然反應了過來,轉頭看向他:“你可是要針線幫我?”

伏危略一點頭:“雖然不大會,但應該還是可以到一塊的。”

虞瀅倒不覺得男子不能做針線活,畢竟無論是后世還是這時代,很多裁都是男的。

再想伏危平日也沒什麼事可做,也正好可以讓他接碎布來消磨時間。

虞瀅把自己手上的針線給了他,然后溫聲教他怎麼

耳邊是溫聲細語,視線之中是白皙修長的手,伏危心思有些飄散,但指上補的作卻是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虞瀅看著那骨節分明且修長有力的長指在碎布與針線間慢條斯理地穿梭著,忽然覺得別人補就是做針線活,可伏危卻像是聚會神地在做一件造價昂貴的致工藝品。

想想往后都枕著伏危親手所的枕頭套.子,虞瀅耳廓莫名有些不自在的發燙。

,說:“你先一會,我數一數現在的存銀。”

說罷,把一塊布墊在竹床上,再把所有的銅板都放在了上邊后,才開始數起來。

伏危指上作微頓,轉眸看向床上的一小堆銅板。

就這些銅板,以往他從來沒有在意過,但到了嶺南,雙傷殘在床后,再加上看著每日起早貪黑的,他才明白這一文錢是如何的難掙。

從銅板慢慢往上抬,落在了子認真數銅板的神上。

有一瞬間,伏危覺得他們的相好似就像真的夫妻那般。

把所有銅板都數完后,伏危才收起了不適時宜的心思,問:“家中可是快沒有銀錢了?”

虞瀅用布條把銅錢串十枚的一小串,嘆了一口氣慨道:“銀錢真不經花,但好在就是等著把田地租下后,還是能剩下幾百文的。”

虞瀅先前存了一兩五百文,只是銀子不經花,所以多取了三百文出來。

現在加上存下來的,還有這八十多枚銅板,總歸不到是一千三百文。

詢問過何叔了,他們租了一畝水田,一年就要付兩百文和一石的糧食。

仔細想想,了銀子和糧食后,所剩下來的糧食也只夠糊口的了。

自古苛政猛于虎,能糊口已然算是不錯的了。

伏危見憂慮,沉思片刻后,說:“待我雙恢復了,便與你一同山中采草藥。”

虞瀅從苛政中回過神來,對他笑了笑:“你肯定得與我采草藥,可不能吃閑飯。”

伏危薄微揚,略一點頭,而后繼續給做枕頭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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