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教授難得笑一次, 不說傾國傾城迷倒一片吧，但迷一個‘心懷不軌’的戚白綽綽有余。

覆上戚白發頂時，江鑒之沒忍住輕輕了, 眼中的笑意如水波漣漪, 向外擴散。

江鑒之這一笑，戚白原本想問的問題瞬間都拋諸腦后。

這似乎是他第二次看見江教授笑。

戚白還在江鑒之的里昏頭, 忽然聽他一句‘你很好’，瞬間警覺：

好人卡？

戚白回過神來雙眼微瞇，而江鑒之已經神自若收回了手，宛如什麼都沒發生地往前走。

戚白：“……？”

就這樣？

沒了？

看著江鑒之拔的后背, 戚白張了張卻不知道說什麼，最后只得一臉復雜閉。

繼續追問顯得他很在意似的。

江鑒之那麼聰明，看出什麼了怎麼辦？

***

下午解決房子的事后，兩人開車返回南楓市。

回去后戚白沒把發現自己喜歡上江鑒之這事跟姜意說，一是因為前不久自己才擲地有聲說他和江鑒之單純只是朋友。

這麼快被打臉，戚白沒臉。

二是……

就姜意那藏不住事的賠錢樣，對方要是知道了基本就代表郁欽川知道了，那離江鑒之知道也不遠了。

人還沒到手, 不宜聲張。

跟林氏合作的項目七月啟, 考試周江教授雖不用上課但也沒閑著, 除了晚上吃飯, 他和戚白兩人白天見面的機會不多。

以往只要趙元凱不作妖, 戚白十天半個月不見江鑒之都沒覺, 如今他總是忍不住想江教授在做什麼。

戚白更頻繁地刷蘭溪校區論壇，但被考試周支配、臨時抱佛腳的學生們對江教授的向也知之甚, 帖子里連拍的江神的照片也沒了。

帖子里大家更多的是討論學習和要命的考試。

只是拜江神求江神保佑的學生更多了。

看到一堆拜江鑒之的照片, 戚白：……

別拜了, 你們江神只想讓你們補考時認真復習。

***

周三，理系考完一門，江教授留校閱卷，中午就發消息跟戚白說晚上不回悅瀾府吃。

戚白今天也沒事，收到江教授消息后心中一。

幾分鐘后，穿戴整齊的戚白戴了頂帽子，打車朝蘭溪校區去。

蘭溪校區，朱俊良和江鑒之一起從實驗大樓出來。

朱俊良：“希早考完放假，我媽給我安排了第三十九次相親，見人姑娘前我得找時間好好捯飭捯飭。”

平心而論，朱俊良除了發際線有點點危險之外，他長相端正，工作不錯收穩定，按理來說在相親道路上不該頻頻挫。

可他宛如被月老拋棄，這些年愣是一朵桃花都沒開功，幽怨得朱俊良都想去找哪個先生卜一卦。

算算自己是不是傳說中天煞孤星、命中注定無桃花的命格。

三十而立，朱俊良急，他爸媽更急，但也不好多說什麼，兒子相親態度積極，他們知道朱俊良是真的努力了。

江鑒之看了神悲切的朱俊良一秒，還是無法同。

朱俊良也沒指冷心冷的江教授為他的終大事出謀劃策，他知道去年那本對方答應幫忙帶的《高商男人必備》，就是江教授對他路最大的支持。

不易，朱教授嘆氣：“單好難，姑娘心思真難猜。”

江鑒之輕飄飄掃了苦惱的朱俊良一眼，淡聲回：“你可以找男孩。”

朱俊良繼續嘆氣：“男孩也……嗯？”

嗯？？

男孩？？？

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的朱俊良話接到一半發現不對勁，猛然抬頭看江鑒之，瞪大了眼：

“你說啥？”

朱俊良懷疑自己幻聽了，一時間沒注意家鄉話都跑出來了。

江教授神平靜又重復了一遍。

朱俊良：“？？？”

朱教授心里一聲震天響的‘握草’：“男的？我他媽是男的怎麼找男的？”

他又不是同！

江鑒之用他那沒什麼表眼神看朱俊良。

此時無聲勝有聲。

對上江鑒之的視線，朱俊良腦中靈一閃，不可置信地低了聲音：

“握草，江神你竟然還知道男生可以跟男生！”

江鑒之：“……”

江教授沒有七六、淡漠出塵的形象深人心，突然一句姑娘不行可以找男人，朱俊良整個人一震，懷疑要不是自己耳聾了就是江神被穿了。

朱俊良謹慎地后退一步，仔細打量面前的人，瞧見對方眼里悉的寒氣后確認——

還好還好，人沒穿，是他聾了……

才怪！！

不茍言笑的江教授從不說廢話，朱俊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江教授，你知道你剛說了什麼嗎？”

朱俊良也不是沒見過gay，也不反男同同——

他高考后在畢業聚會上鼓起勇氣跟心儀的神告白，對方還坦言自己是Les呢。

同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這話從江教授里說出來，細細一想，就很他媽有問題了好吧！

江鑒之用‘你在說什麼廢話’的眼神看朱俊良。

朱俊良：“……”

盯著江鑒之看了好半晌，朱俊良咽了下口水，他好像……知道了一個了不得的大新聞！

朱俊良首先聲明，他本不八卦，但八卦對象是江教授的話，那他可就來勁了！

哪怕江鑒之今天用眼神把他凍死在這里，他也憋不住要問！

朱俊良試探著開口：“江教授……你是有喜歡的人了？”

江鑒之沒回答，但眼尖的朱俊良注意到對方角很可疑地彎了一下，又很快抻平。

朱俊良：“！！！”

握草握草握草！

朱俊良心中單一彈幕麻麻劃過，心里的震驚不亞于當初知道保送南大的江鑒之還是一個十五歲的半大年。

朱俊良：“握草你真有喜歡的人了？誰啊？我認識嗎？男的的？不過看你剛才的反應很大可能是男的，握草什麼時候的事？你哪兒來的時間談？這科學嗎……”

在這一瞬間，青年才俊的朱俊良教授徹底化嘰嘰喳喳的麻雀，一口氣拋出好幾個問題都不帶氣的。

說好一起單到白頭，你卻悄悄焗了油！

朱俊良實在想象不出來江鑒之會喜歡一個人，心里想問的問題一籮筐，都顧不上譴責江鑒之背叛組織的行為，千言萬語最后化一句話：

“有照片嗎？讓我看看。”

若說江教授在學校和哪個同事好的話，朱俊良絕對算得上一個。

江教授再次到了對方的聒噪。

江教授被吵得了眉心：“沒談。”

朱俊良：“……？”

是他誤會了？

朱俊良正想自己是不是因為江鑒之一句話，思維發散太廣想得太多，就聽江鑒之又慢條斯理補充了一句：

“暫時還沒談。”

朱俊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