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旅游團》第28章 醉湘西(28)

從萍萍被烏老六撲沒后, 衛洵就陷某種緒低落的態度無法自拔。并非是悲觀或者沮喪這種負面緒,而是種不想彈,消極抵抗的覺——

就像明知道明天就要開學, 卻不去趕作業, 而是仍躺在沙發上玩手機的心理一樣。

當時衛洵就跟魔怔了一樣,除非厲鬼萍萍重回到他面前, 否則小喪衛洵對一切事都失去了興致。就連被趙宏圖抓住袖,被王澎湃抗在肩膀上他都沒有任何多余的反應。

直到嗡嗡聲跟在車后響起,額間雙角開始微微發燙的時候, 衛洵稍微回過神。

那是什麼?

這一回神,才讓衛洵從自己的世界里蘇醒過來, 意識到現實。他皺了皺眉頭, 自己服都被了,在皮上, 很不舒服。腥味也并不好聞,可失過多帶來的寒冷更讓衛洵懶洋洋的,像一條冬眠的蛇懶得彈。

但是——后面傳來的氣味,實在是太香了。

衛洵側過頭來,向車窗,看到車窗玻璃外趴著只指甲蓋大的灰白花蚊子。

和尋常蚊子相比,明明沒有什麼不同。但此刻的衛洵卻覺得它像是糖果做的——不,不是他覺, 而是額頭上的角帶給他如此覺。

雖然都是食,但這其實和遇到怨念時的覺并不完全相同。如果說怨念是雙角的食糧養料, 那這些蚊子更像是同源的, 卻更劣等的能量。

衛洵一直覺得自己的最終怪變形該是惡魔, 同源的話, 姑且這些蚊子魔蚊。單一只魔蚊的能量太了,就像一粒劣質砂糖,是不可能引起雙角反應的。

但是追在后面的蚊子實在太多,對雙角而言就像好幾大塊冰糖追在后面,雖然都是劣質的,低等的能量,但匯聚在一起還是可觀的。

有點想吃。

衛洵盯著車窗上越來越多的魔蚊,嫌棄

但是真的好丑。

正好這時候車停了,車窗上的魔蚊越來越多,衛洵有種覺——它們也在的盯著自己,能吞噬更高層的能量。

進化,是一切生的本能。就連小小的蚊子都在他的

“那就來吧。”

衛洵覺得有趣,他低聲笑著,打開了車窗。趙宏圖焦急喊聲在他耳畔模糊了無意義的音符,衛洵將手出了窗外,他左臂上有剛才戰斗留下來的傷口,霎時間魔蚊們一擁而上,落滿了他的手臂。灰撲撲一片看的人頭皮發麻。

但下一瞬,那些魔蚊們就全都死亡,太弱了——它們實在是太弱了,別說吞噬衛洵的進化了,剛到他的就被反吞噬,化作純能量融衛洵

衛洵胳膊一,那些死去的魔蚊便如麩皮般紛紛揚揚落下,被吸干能量的它們脆弱易碎,如被冰霜凍結般。一層魔蚊的尸落下去,更多魔蚊撲向衛洵的手臂,如瘋如魔,但結果卻也只有死亡。

“多謝款待。”

衛洵雙眼因愜意微瞇,不用購買恢復藥劑,他上的傷就在飛速好轉愈合。不僅如此,衛洵對自己的掌控力更強了,左臂上的傷口被他控制著,一直沒有愈合,腥味引來越來越多的魔蚊。

從外面看如灰濃霧般的蚊群龍卷風般上下尖,最終目的都是衛洵的手臂,它們片的飛落,片的死亡。

就像寓言故事里講的,若是誰想要從魔鬼那里得到什麼,總的付出更多。

源源不斷吸收而來能量讓衛洵的微微發熱,呼吸都帶著灼熱的氣息,這種覺實在太好了,雖然一直都能聽到SAN值下降的聲音,但衛洵卻無所謂,像不滿足的孩子一樣只想要更多,深黑的眼向蚊群——在那里,衛洵嗅到了更味的氣息。

那里有三只強大些的,更純粹的魔蚊。同樣被衛洵的,卻約知道那是致命毒餌,而猶豫不決,遲遲不肯過來。

快來吧……

衛洵輕舒一口氣,控制著左臂,讓傷口裂的更深,腥味彌漫開來,引得周圍魔蚊們發瘋。

來吧——

新裂開的傷口正在瑪瑞亞蝴蝶紋附近,在被蚊群遮蓋,衛洵看不到的地方,紋微微發。映得那里的都染上了淡淡的藍紫

一直藏在濃霧深的三只魔蚊終于再按捺不住,兩只小牛犢大的細瘦蚊影破開深灰濃霧,其中一只魔蚊黑底白花,另一只白底黑花,后蚊翅竟然都有三對。

其余魔蚊皆如遇到王者降臨般紛紛退避開來,這兩只變異似的巨蚊飛起來速度快極了,眨眼就到了越野車后,向衛洵撲來,嗡鳴聲震得人頭腦發昏,七竅流

就在這時——

“系好安全帶!”

王澎湃吼道:“胖爺我要開車了!”

轟——

機如怪咆哮,整輛越野車劇震,原本深陷泥坑,無法離的越野車竟再次開起來。車飛速旋轉濺起大片爛泥,落滿車窗玻璃的魔蚊霎時齊齊飛開,這一瞬幾乎整輛越野車都在發,極強大的力量幾乎將每個人拋向后面,著座椅靠背。

轟隆——

猶如一匹奔騰的野馬,越野車躥了出去,在爛泥地里竟開出了飆車的速度,嚇得所有人臉蒼白,沒人能想到王澎湃開車竟然是這幅模樣。

“小,小心!”

副駕駛位的許晨話都說不清楚了,看著前面路上的水坑聲音驚恐發:“水坑,前面有水坑!”

“哈哈,放心。胖爺我可是老司機了!”

王澎湃豪爽笑道,也不知道他如何作,越野車斜飆出去,差點就要栽進小龍溪里,千鈞一發之際卻又拐了回來,正好越過水坑,這是凡人難以想象的控力,堪稱恐怖的車技。

沒人來得及系安全帶,所有人又被拋向左邊,趙宏圖直接栽到衛洵上,而衛洵頭重重磕在車里。

砰!

眩暈打斷了不斷吸收能量的暢快,衛洵捂著頭,總算清醒過來,抬眼一看自己胳膊上竟麻麻全都是蚊子的尸,他臉上頓時出近乎驚恐的神,打了個哆嗦。

好惡心!

一抖手把那些蚊子尸全都抖了下去,再看后面窮追不舍的巨蚊,衛洵臉都快綠了。

該死的,他怎麼會覺得蚊子好吃!

灰霧蚊群被拋到后面,那兩只巨蚊卻還在窮追不舍,衛洵能清楚看到它們大好幾號的鋒銳口。有小臂長,,閃著金屬般的澤,上面似乎還沾著不知是那種生的紅褐

一瞬間蚊子上含有多種細菌病毒的百科從腦子里過,一想到剛才有無數小號魔蚊落到自己手臂上,落在傷口上,衛洵就恨不得立刻跳進八四消毒里自由泳五千米。

臟死了!

莫挨老子!

旁邊趙宏圖被車晃得頭昏腦漲想吐,他慌手慌腳幾次要從丙九上爬起來,但一次次急轉彎又讓他的努力功虧一簣。直到旁邊人扶了他一把才勉強坐穩。

“謝謝——”

趙宏圖昏頭昏腦道謝,話音沒落心頭一悚,不對啊,和他坐同排的只有丙九啊!還沒等他從‘丙九扶了他’這件事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就覺得口袋一輕。

“誒我的槍!”

侯飛虎留給他防的手·槍被丙九順手拿走了!

看著追在越野車后不放的兩只巨蚊,衛洵簡直跟看到自己黑歷史一樣,惱怒,殺心驟起,他卻半點不想和它們再接,別說手撕,就連導游旗衛洵都覺得太短,干脆拿了趙宏圖兜里的手·槍。

“下地獄去吧。”

“砰!”

槍聲響起,震得趙宏圖耳朵嗡嗡作響,他目瞪口呆向丙九,卻發現他開槍的姿勢意外標準好看。越野車空間大,衛洵半站起,轉過來背靠駕駛位的座椅,子側著,上半探出大開的車窗,肩膀抵著窗框。

他一手捂著耳朵,一手開槍,手穩得驚人,眼神也冷的嚇人。

“砰、砰、砰!”

好家伙。

開車的王澎湃分神去看倒車鏡,正看到丙九幾槍全都打在巨蚊的翅膀上,準的他咋舌,一看就是練過的。最令他瞠目結舌的,是子彈上附著的,淡淡的不祥紅

如果沒有那層紅,尋常子彈不可能傷到霧蚊!

衛洵一槍槍泄憤似的,打在追越野車不放的巨蚊上。太臟了,實在太臟,想到自己剛才竟然把那麼多蚊子當糖豆吸收,衛洵完全不了。

他強烈的排斥心理讓雙角不愿的放棄那些還沒完全吸收的,飽含雜質的魔蚊能量。衛洵對巨蚊的殺意又讓雙角隨他心意,將那些能量‘廢利用’,附在子彈上。

每一顆子彈上都有百上千魔蚊的能量,即便巨蚊脈更純實力更強,有無法完全扛過傷害。

或許它們是看衛洵一直被群蚊吸,沒有反抗,最后才蠢蠢的。可能直到死亡時這兩只巨蚊也委屈,為什麼這個魔人突然轉變了態度。

等把槍里子彈打空,徹底殺死了兩只巨蚊后,衛洵面無表把槍拋到趙宏圖懷里。魯擼起左臂碎破布條的袖子,右手快準狠的一

“嗡嗡嗡!”

一只金的蚊子被衛洵住了翅膀,卻也不掙扎,而是酒鬼似的抻著頭連忙最后多吸幾口,被凍得打了個寒噤。

衛洵始終記得他最初應到蚊群中有三個強大的存在,被他殺死的巨蚊不過只有兩只而已。還有一只最狡猾,最強的蚊子,已經悄無聲息,來到了他的邊。

甚至還吸了他蝴蝶紋附近幾口

太□□洵甚至完全沒到疼痛,和那兩只巨蚊相比,這只金蚊子小多了,只有拇指肚那麼大,胖乎乎的,不像蚊子,倒更像只絨絨的蜂,上還長了一圈又一圈的花紋。

被衛洵抓住翅膀也不掙扎,一裝死。雖然看起來攻擊不強,但它蘊含的能量,卻是最充裕,最強大。像一顆蜂流心小熊糖。

衛洵將蚊子攥在手里,面無表,他速度很快,就連旁邊的趙宏圖也沒發現丙九抓了只蚊子,只聽到他肚子發出咕嚕嚕的響——

場面一時有點尷尬。

不,不不,他衛洵就算是再死在這里,他也絕對,不可能,去吃一只蚊子的。

“嗡嗡嗡。”

似是覺出衛洵的殺意與不喜,金的蚊子小聲嗡嗡,衛洵到左臂蝴蝶紋微燙,隨后他腦海里就多了個陌生的,微弱的意識。

‘嗡嗡嗡’

這陌生意識也在嗡嗡嗡,跟蚊子似的——蚊子?

衛洵若有所思坐回座椅上,原本想要殺掉它的作難得遲疑,那微弱意識似乎也明白,現在是決定它生死的關鍵時刻,不斷向衛洵發出‘臣服’,‘忠誠’的意識。

“嘿。”

衛洵被逗樂了,這只變異的蚊子該是吸了他蝴蝶紋附近的,變異了,衛洵約覺察到它的臣服確實真誠,與此同時還有更深的

衛洵記得這只胖蚊子非常畸形,長了四對翅膀,從上到下分別有一對黑底白花翅膀,一對白底黑花翅膀,一對金翅膀,還有最底下一對小到不起眼的藍紫翅膀。

這對翅膀最,還搭著,衛洵一這小蚊子就怕的打,卻又不敢躲。從它模糊的意識里,衛洵知道這對翅膀是它吸了衛洵的后新長出來的。

進化?

他的——他蝴蝶紋附近的,這麼有用?

衛洵沒有說話,而是在腦海里向金蚊的微弱意識傳遞‘臣服’,‘掌控’的意識,對方并沒有任何反抗,而是順從將自己敞開。

“有意思。”

衛洵再次自言自語道,卻不是因為胖蚊子聰明到懂得‘臣服’,而是從殺死巨蚊到活捉胖蚊后,衛洵一直在等待旅社的提示音。

或是臨時任務,或是殺死巨蚊的獎勵,或是特殊的,接蚊子臣服的任務。

但是沒有,什麼都沒有,無論是衛洵殺死巨蚊,還是到胖蚊子臣服,旅社都沒有半點反應。

這對仿佛能覺知萬事,掌控一切的旅社來說,是不正常的。

是故意冷遇,還是……旅社‘看不到’?

正是對這件事的好奇,才讓衛洵暫時留下這只蚊子。苗芳菲當時送他的藥瓶還有幾個,把清涼丹一腦吃完,衛洵把蚊子裝進小瓶里,作快的很,趙宏圖只看到丙九到神志不清,開始嗑藥了。

想了想,他從兜里掏出塊扁的巧克力,拘謹遞向丙九:“丙導,馬上就到苗寨了。”

王澎湃開車快的很,甩蚊群后嬰竹苗寨已經近在眼前。時間非常驚險的正在十點五十,差十分鐘他們就要遲到。

“不知道侯大哥他們有沒有及時趕回來。”

看著越來越近的苗寨,趙宏圖心越揪越,還有點希冀,希侯飛虎他們只是先一步回到苗寨而已。

但是——

沒有,侯飛虎和苗芳菲他們沒有回來。回來的只有他們五個人。

“怎麼,臉這麼難看。”

衛洵沒接趙宏圖的巧克力,心倒算不錯,隨口問道。

“丙導,您,您傷了,趕理一下吧。”

坐后面的郁和安大膽探頭過來,焦急擔憂道。

“怕嗎。”

衛洵漫不經心,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上傷口已經痊愈,便隨手從上抹了指,抹到郁和安臉上,敷衍道:

“不怕了。”

郁和安:?

他頂著那抹痕,整個人愣住。不,不是怕啊,他是擔心丙導上的傷,還有,還有想知道慧慧他究竟怎麼樣了。

坐在丙九旁的趙宏圖卻更看清他眼里的冷意,暗自沖郁和安搖了搖頭。

丙九心不好,原本他也想追問侯飛虎和苗芳菲的況,但卻又忽然不敢了。

林曦也失蹤了,丙九都沒有反應,他們應該都沒事吧。

趙宏圖只能這麼安自己,心里卻無論如何都放不下擔憂。

車里人各懷心思下,越野車駛回了嬰竹苗寨,時間正好到了十一點。打頭的吊腳樓沒有燈,烏老六沒有回來。但也沒什麼人關心他。

所有人背著竹背簍,站在吊腳樓前,等待丙九發話。氣氛因為失蹤的同伴顯得分外凝重。

在回到嬰竹苗寨時,趙宏圖他們就聽到了旅社提示聲。

【福利項目完

【任務獎勵發放——】

【您得到2500積分】

【嬰兒對您的背簍十分滿意,好度 1(滿值10點)】

【請注意,在接下來的景點項目中,您將歸屬于茶坪苗寨】

在聽到最后這句話時,趙宏圖和郁和安同時松了口氣,向王澎湃。果然,這只是兩波人分開過項目而已,苗芳菲和侯飛虎他們應該沒事。

衛洵也得到了福利任務完的提示,與此同時他還得到了接下來項目的信息。

“點名。”

慣例點名,只不過這次點名足足缺了一半人,衛洵也沒有多解釋。

“休整了一天,旅客朋友們休息的好不好?想必大家一定養足了神,很想知道接下來的景點項目是什麼吧。”

來了!

所以旅客瞬間集中神,細心傾聽導游每一句話,不敢落下任何一個字。

“我先來問大家一個問題,有人自由活時,注意到過神榜上寫的是什麼嗎?”

神榜?

郁和安等人為這個陌生的詞匯愣了下,許晨推了推眼鏡,低聲提醒:“就是堂屋里春聯一樣的紅紙。”

神榜文化在川蜀客家,湖南懷化等地皆有,包括祖先牌位、神匾和神聯三部分,他們居住的吊腳樓里舍了前兩樣,只在堂屋里還保留了神聯。

雖然許多人不知道這是什麼,但一進屋抬眼就看見紅紙‘春聯’,這還是非常顯眼的。

“好像是……金爐不斷千年火,玉盞長明萬歲燈?”

郁和安遲疑道,他也記得大紅的聯,特意記過上面的字。無時不刻收集信息對老手旅客們來說已經是習慣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上。

“沒錯,這句神聯是祈求瓜瓞綿綿,香火不斷,祈盼新生兒無病無災的。”

衛洵道:“小龍溪一帶群山綿延起伏,極其閉塞,曾被稱為‘龍溪蠻地’,現在仍保有許多舊時的奇異風俗。咱們接下來的項目,便是驗這湘西群山之中的特殊育嬰習俗。”

聽丙九這樣說,不知為何,每個人心里都生出不詳的預

果然,接下來他的話令所有人脊背發涼。

“醉湘西行程,選擇最有代表的三項育嬰習俗,供旅客們驗,包括畫桃符,洗三和打三朝。說到這,懂行的旅客朋友們可能疑了,這畫桃符,是巫師用來給孕婦隔鬼的手段呀,但咱們這里沒有孕婦,那可怎麼辦呢。”

聽到這里,趙宏圖它們意識到什麼,一個個臉難看的很,衛洵臉也難看——又憾又生氣,可惡啊,明明他也帶了竹簍去,怎麼就沒有小孩往他背簍里鉆呢。

懷孕驗他得花錢去驗的東西,這些旅客們不花一文就能搞到,而且完項目還能掙積分。

這世間竟有此等好事!衛洵是不知道導游還能不能去當旅客,但如果能有機會,他是一定要去試試的!

“沒錯,和大家期待的一樣,旅客朋友們是不是都已經選中自己喜歡的寶寶了?”

衛洵不滿快聲道:“這些寶寶還很小,剛剛才六個月,但巧的是,畫桃符也是在孕婦懷胎六月的時候進行的。所以接下來,大家將扮演孕婦的角,親自去驗巫師是如何為孕婦隔鬼驅邪的。”

他說完這句話,趙宏圖等人立時覺得背后竹簍一輕,前肚子一漲,肚皮像是吹氣球般迅速鼓了起來。撐得服都翻卷起來,一個個真跟懷孕六個月似的著肚子!

竟然是這樣的任務!

趙宏圖看著自己起的肚子,簡直跟看怪似的,都不敢,心里又怕又惡心,他畢竟才剛十六歲啊,不怕外傷,卻最怕那種鉆進侵,在里繁的東西。

這麼想著,趙宏圖臉一青,胃在翻騰,嘔吐洶涌而來,他茫然疑——這暈車的后勁有這麼大嗎,怎麼現在他還惡心。

旁邊許晨也掩皺眉干嘔幾聲,趙宏圖才明白過來,了,這他媽竟然還有孕期反應!

“請大家收好巫師的帖子,認真準備,不要丟失。此次項目是沉浸式驗項目,希大家能夠專心配合。”

衛洵發帖子時還充滿求知的盯著旅客們的肚子,他很好奇,六個月大的嬰兒又不是面團,還真能生生塞到男人的肚子里?那臟們該被到哪里去了,不會傷嗎?

他是真的好想驗一下啊,這種好奇都暫時超過萍萍沒了的悲傷了。

嗚嗚,萍萍,他的萍萍。

想到這,衛洵又難過起來,一想到還沒回來的烏老六就咬牙切齒——他必須給烏老六留下個印·象·深·刻的教訓才行。

“對了,想必大家都很想知道其他旅客究竟去了哪里呢?不要急,在洗三后會茶坪苗寨會和小龍溪對面的切壁村一起,舉辦盛大的三朝酒來慶賀嬰孩的誕生。等到那時,你們就能見到其他人啦。”

切壁村!

所有人心頭一凜,分發完帖子后,短暫的會議結束了。衛洵轉離開,趙宏圖四人卻沒有走,湊在一起商量。

“壞了壞了,這可咋整,慧慧他們給弄去切壁村了。”

郁和安捧著肚子,滿臉苦相:“咱們懷這胎兒,要,要是他們也這樣的話,豈不是得懷鬼胎?”

對啊,郁和安的話正到趙宏圖最擔憂焦慮的點。剛才丙九說‘大家選中自己喜歡的胎兒’,難道所謂嬰兒鬼嬰的選擇,指的是這個?”

“王大哥,你說他們會遇到危險嗎。”

明明苗隊不在,趙宏圖現在是隊里實力最強的人,但可能是胎墳發生的一系列事,他開始不自覺信任王澎湃,想去詢問他的意見看法。

“小趙別急,危險嘛肯定會有,但也說不準。”

王澎湃撮了撮牙花子,拍著肚皮。大家都懷了孕,就他看起來變化最小,畢竟王澎湃本就有個啤酒肚。

“之前咱們判斷的,選鬼嬰安全,選人類嬰兒危險,其實我到現在還覺得是這樣。”

鬼胎和嬰兒哪個更危險,這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但王澎湃這樣說,卻沒有人質疑,大家都在認真聽他講。郁和安著手擔心道:“王老哥,您見識比我們多,快,快說說怎麼回事吧,唉,慧慧比趙小哥還小,懷了鬼胎,我實在擔心。”

壞了,是不是表現得太張揚了。

胖子心里頭犯嘀咕,但事到如今,也容不得他再收著。醉湘西畢竟不是什麼簡單旅程,大旅隊也有里翻船的時候,偏偏這時兩隊人分開,他原本看出的,多出來的‘第九個人’被分到了那邊,別的不說,王澎湃心里也急。

大家都是旅客,都想好好活著,誰也沒什麼壞心眼,想眼睜睜看著人死的。

“咱們這次旅程,有三個項目,對不對?”

王澎湃掰開了碎了給他們講:“之前行程單上是不是寫了小龍義莊、兇骨棧道、喪魂澗、切壁村四個地方?”

大家聽了點頭。

“我覺得吧,最終咱們肯定是要去切壁村的。所以苗隊他們先到了切壁村,該是‘選對了孩子’的獎勵。危險,肯定會有,但他們肯定也能發現更多的線索。”

“早知道這樣,咱們當時就全選鬼嬰好了。”

趙宏圖咬牙,王澎湃卻搖了搖頭,語重心長:“趙小哥,聽胖哥一句勸。旅社是不可能有絕對正確,絕對安全的選擇的。就看這次是分撥任務,咱們從結果往前倒推,旅社也不可能讓咱們所有人都選擇一方的。”

許晨道:“這麼說來,選四個嬰兒,四個鬼胎確實是最保險的做法。”

“沒錯,相信苗隊他們絕對沒問題。”

王澎湃斬釘截鐵,他堅定的態度讓趙宏圖等人放了心。當然王澎湃還有好多細節推論,都還沒有說出來,只是分析表面這些,就足以糊弄過趙宏圖他們了。有些地方講的含糊些,也沒人使勁追問個1234。

“相比之下,咱們才是更危險的一邊。”

看到大家普遍放松了些,王澎湃又及時給他們神:“你們還記得鬼附苗隊講故事時,說去切壁村參加宴會的外寨人,有多活下來的嗎?”

“全都死了。”

郁和安打了個哆嗦。

“大部分寨子全都死了,去的最晚,遲了一天到的寨子人活著。”

許晨意味深長補充道,四人互換了眼神,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管怎麼說,洗三宴時大家肯定會見面。現在咱先看這次項目吧。”

王澎湃道,打開了紅紙包裹的巫師帖子,挑了挑眉:“嚯,繁字。”

“要一升米,一個蛋,一個紅包,一塊刀頭,一個裝滿水的土壇子。”

郁和安順利念出來,引起眾人目,他撓著頭憨厚笑了笑:“俺老家那邊出馬仙的,看慣了繁字。我沒什麼天賦,也就只有這點本事了。”

說到這,郁和安又傷心起來:“慧慧是俺們這代最有天賦的,七歲那會就被胡三太選中了,爹娘都高興,誰,誰知道我們被選進了這勞什子旅程里。”

“別傷心了,好好過,等出去看爹媽。”

王澎湃拍他肩膀安:“老郁家還等著你宗耀祖呢。”

“不對,是我弟——”

郁和安下意識反駁,話到邊卻又磕起來,著了魔似的瞪著雙牛眼反復念叨:“宗耀祖,慧慧,我,宗耀祖……”

這架勢看起來有點恐怖,魔怔了似的。王澎湃無奈猛一拍他的肩膀,低喝道:“醒來!”這才將郁和安喊回了神,他還是有點茫茫然的,失了神般,看起來實在讓人擔憂。

“郁老哥,咱可不能這樣,還想不想見弟弟了?”

王澎湃勸道:“你看看帖子上寫的,寅時巫師就要到了,你這樣子大家可真都不放心。”

紅帖上寫了巫師到來的時間,需要的東西,寅時就是凌晨四點。凌晨四點的時候巫師會來給他們畫桃符隔鬼,在這之前必須把東西都準備齊全才行。

* *

“凌晨四點巫師會來。”

苗芳菲滿臉倦意,放下手中的抹布,低聲道:“要把東西準備齊才行。”

“這鬼地方我探過了,別說了,連個都沒有。”

石濤苦笑,四人面面相覷,皆是嘆氣。

之前的計劃里他們帶走鬼嬰,本該是較為安全的選擇,誰知道在取走鬼嬰后,他們一睜眼就來到了這個地方。

殘破古老的村寨不知多久沒人住了,著腐朽的氣息。天已完,又是陌生地方,不適合探索,在苗芳菲和侯飛虎帶領下,四人合力收拾出了間房子,勉強能住。

至于為什麼是四個人——

郁和慧失蹤了。

明明都選了鬼嬰,卻只有他們四人被傳到這里,郁和慧卻不見了蹤影。侯飛虎他們一開始焦急尋找,直到苗芳菲眉心鎖,出‘多了一人’的信息后,他們全都愣住。

“可,那,也不一定是郁和慧……”

石濤話音未落,就聽林曦沉狠厲道:“就是他,我早就奇怪,他和他哥的值一模一樣,這怎麼可能。就算雙胞胎的值都不可能完全一樣。”

說到這,林曦臉難看:“這麼明顯的,我之前怎麼沒反應過來。”

“怨鬼干擾了你的知,就和小龍義莊理尸時一樣。”

苗芳菲安道:“也是丙導提醒我才反應過來。”

侯飛虎神凝重:“那現在它是離開了?還是說,去了宏圖他們那邊?”

“不清楚。”

苗芳菲低聲道,將竹背簍轉到前。鬼嬰一直在哭,凄厲尖銳的啼哭聲刺的人耳生疼,極容易不耐煩。但或許因為是,或者鬼的影響,苗芳菲對鬼嬰的容忍度很高。

抱著襁褓輕哄,哼著家鄉小調,不一會青灰的鬼嬰就睡著了。其他人也被吵得不行,見苗芳菲這樣也笨手笨腳學著的姿勢,鬼嬰們卻并不買賬,累的他們滿頭大汗。

“對鬼嬰好一點。”

見林曦有點不耐煩的表,苗芳菲提醒道:“剛才的提示,大家都聽到了吧。”

“咱們歸屬于切壁村。”

石濤點頭,有點笨拙的哄著懷里的鬼嬰。

“鬼嬰對您的背簍十分滿意,好度 1(滿值10點)”

侯飛虎補充:“這點很關鍵。”

“竹背簍是關鍵道,這就意味著鬼嬰的好對咱們接下來的項目來說十分關鍵。”

“可是咱們怎麼接接下來的項目。”

林曦低聲沮喪道:“丙導在那邊啊……”

“人已經齊了?”

就在這時,一個悉的,戲謔的聲音突兀響起,本該是驚悚駭人的場面,卻喜得苗芳菲他們齊齊抬頭向聲音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喜與警惕。

“您是,丙導?”

苗芳菲激中難掩謹慎,實在是這次旅程中的幻象幻景太多太愁人。

“不,我是怪。”

衛洵壞心眼道,看石濤他們被瞬間萎靡不振起來,像失落的狗勾,那種打雙分工的壞心好多了。

沒錯,旅隊被分到兩邊,衛洵為苦命導游就也得兩邊趕場。雖然衛洵明白,他只要站在烏老六的吊腳樓里一分鐘就能到達切壁村,這是旅社給導游的特殊福利。

但是一想到同樣的,有關景點項目的講解他得重復兩遍,懶貨衛洵就實在高興不起來。

他過來這邊,除了告知旅客們景點外,還有其他的目的。

【福利項目完

【任務獎勵發放——】

【您得到200積分】

【您得到一條與尸化飛狐王有關的線索】

【線索1、萍萍六歲那年,從父親手里得到了一只小飛狐,父親說它是萍萍夭折哥哥轉世回來的,會永遠守護在萍萍邊。萍萍給它起名為阿龍,這是哥哥的名】

衛洵的開辟景點任務已經到了百分之八十,最后的進度肯定與尸化飛狐王有關。但它不像左右統領那般沖上來送死,到嬰竹苗寨這麼久,衛洵都沒有半點尸化飛狐王的消息,看了這條線索他懂了。

‘永遠守護在萍萍邊’

也就是說,尸化飛狐王和萍萍是一直在一起的。無論這‘萍萍’指的是切壁村,還是混進旅隊里的那個怨魂,還是附在苗芳菲上的鬼,都指向了切壁村。

或許最終的開辟景點任務是在最后項目時才能完,但現在既然能早到切壁村,衛洵也不會錯失良機。

更何況,他來到切壁村的目的,不止這一個。

“針管?”

簡略說完項目,鬼嬰們進了旅客們的肚子里后,衛洵將苗芳菲帶到一邊單獨聊天。在拿到巫師帖子時,苗芳菲就確認了丙九真是導游,對他態度恭順。

“有的。”

苗芳菲點頭,干脆利落從自己背包側袋里取出一個塑封包,里面是五支還未開封的針管,三支普通的,兩支銀灰金屬的,都是小指肚,配了針頭。

因為‘新手蠱婆’稱號的緣故,苗芳菲習慣了隨備著針管,收集毒,也給自己注。那些通常都有腐蝕,這兩支價格高昂的銀針管就是為此而準備的。

毫不猶豫全都給了丙九。雖然沒有去問丙九要針管做什麼,但苗芳菲也有好奇,暗暗猜測。

丙九要針管做什麼,他要誰的嗎?

但眼前的項目時間迫,小心護著起的肚子,苗芳菲很快回去和大家一起準備起巫師要的東西去了。

除了針管以外,衛洵又從苗芳菲那里搜刮了一堆干凈消過毒的小玻璃瓶,鑷子等東西。拿到這些東西后衛洵沒有回嬰竹苗寨,而是在切壁村里隨便找了間房子暫且待下。

現實里在醫院住的久了,衛洵對取這方面十分練,他取出針管,拿繩子勒住左臂,分別在蝴蝶紋和另一了一管

被關在小玻璃瓶里的金蚊子嗅到味眼神都直了,急的在嗡嗡飛,卻不敢真的去打擾衛洵。

將兩針管的,分別注到兩個不同的玻璃瓶里,衛洵眼神專注,他想做個試驗。

金蚊子的變異,對他莫名的忠誠,究竟是因為吸了他的,還是只因為吸了蝴蝶紋附近的

他的是對所有蟲子都有用,還是只對與惡魔角同源的怪有用?

衛洵真的很好奇。

至于實驗對象——

衛洵又掏出一個小瓶子,里面裝著幾條半死不活,蠕的蛆。

烏老六的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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