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尸橫行之絕地求生》第13章 第13章
冬天天氣冷,沈十安準備在家里打火鍋。
湯底是用筒骨和架子一起燉的,盛在砂鍋里用文火足足熬了兩個多小時,骨髓爛如牛,香氣濃得能饞死人。清湯里加了菌菇、紅棗和幾片西紅柿,辣湯里大塊的正宗火鍋紅油,電磁爐上沒一會兒,鴛鴦鍋里就開始翻起了一半白一半通紅似火的小咕嚕。
沈十安和云飛揚兩個青壯小伙兒,再加上一個剛的小黑,兩大一小一個比一個能吃,因此菜肯定要準備充足:盒裝的牛卷、羊卷碼了好幾摞,蝦、肚、午餐、各種牛丸海鮮丸子分量管夠,除此之外還有凍豆腐、油面筋、竹蓀、金針菇等各素菜,將偌大的餐桌擺得滿滿當當。
牛羊卷切得薄,湯底燒開之后用筷子夾著來回涮幾下就了,清湯鮮紅湯火辣,配著鮮可口的質,不管哪種滋味都讓人罷不能。小黑第一次吃辣,坐在特意加高的椅子上一邊吃一邊吐舌頭哈氣,辣得通紅額頭冒汗,一雙眼睛還是盯著紅湯不放,見沈十安轉而開始涮清湯,便不滿地皺起臉嗚了兩聲。
“小孩子吃辣,當心以后不長個兒。”沈十安將他面前的碗里裝滿,“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家里暖氣足,吃火鍋又容易出汗,沈十安掉只穿了一件長袖T恤,白的純棉布料服帖,隨著作勾勒出致的肩胛骨和勁瘦的腰線——人長得好看,連涮起豆腐來都賞心悅目。
轉頭發現小黑只顧著吃,從清湯里給他燙了兩片生菜:“多吃蔬菜,不要挑食。”原先做狗時也就算了,如今了人,這麼點大的小娃娃不吃蔬菜怎麼行。擰開蓋子又給他添了一杯果。
云飛揚坐在桌子對面,看著細心照顧小孩兒、渾然不覺自己像個老媽子的好友愁得不行:“安安吶,你,你真準備把他當兒子養啊?”
沈十安和小黑對峙半晌,盯著他極不愿地把生菜咽了下去,頭也不抬應了一聲:“嗯。”
“可是,”云飛揚搜腸刮肚地琢磨用詞:“可是你也得顧慮一下人家小孩兒自己的想法是不是,萬一他不愿意呆在這兒,想回家找自個兒爸媽呢?”綁架兒十年起步,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兄弟!
沈十安低頭問小黑:“你愿意跟我一起生活嗎?”
小黑鼓著腮幫子點頭。
“你想回家找父母嗎?”
小黑鼓著腮幫子搖頭。他天生地養,哪兒來的父母。
沈十安抬頭:“你看。”
云飛揚:“……”看什麼,這怎麼看都是拐啊!心中越發憂愁,連筷子都咬禿了一圈。
沈十安猜到他心里在想些什麼,也猜到好友大概為自己塑造了怎樣一個意圖違法的罪犯形象。想讓人形小黑順利住下來,這個問題還得想辦法解決穩妥才行。
“飛揚,有件事其實我還沒告訴你,”沈十安想了想放下手里的筷子,語調低緩猶疑:“我覺得,這個孩子恐怕不是意外走失。”如果是被人販子拐賣后僥幸走,被他撿回來收留一段時間就勉強說得過去了,哪怕報警配合調查,警察同志也不可能找到小黑的父母,以后走收養程序雖然麻煩了點,但也算順理章的事。
“什麼意思?他自己從家里跑出來的?你不是在商場撿的麼,那很可能他家就在商場附近啊!”云飛揚看向小黑:“哎,你記得自己住在哪兒嗎?爸爸媽媽姓什麼?你什麼名字?”
一連三問如同石沉大海,小黑只顧著埋頭吃,才不搭理他。
“嘿,這小孩兒怎麼不說話啊。”轉念一想,自從見到他以來好像就沒見他說過話,“難道不會說話?也不至于啊,三歲多的孩子,自己什麼總該知道吧。”除非……
云飛揚將視線聚焦在小黑上:他不會用筷,手上拿了一把沈十安特意準備的兒叉,叉著叉著大概覺得不痛快,干脆扔到一邊,直接把臉埋進碗里啃,間或還手拉兩下幫幫忙,很快臉上、下上、手指上就全沾滿了油。
這幅模樣看在沈十安眼里是未消,純真中著點可,可看在云飛揚眼里,那就有些……智障了。
沈十安打量著他的神,雖然跟自己預想的劇本有些出,但不妨礙他引導好友順著對方的思路繼續腦補,于是幽幽嘆了口氣:“這下,你該明白了吧。”
仿佛一道閃電自腦子里轟然劈過,三歲多的孩子不會說話、吃飯還得用手抓、模樣兇狠不想咬人、不知道父母姓名不愿意回家……種種異常在云飛揚腦子里飛速旋轉,憑借著高超的偵查和分析能力,他終于破解了唯一的真相——
“這小孩兒是個傻子!”
沈十安一手按住小黑腦袋安地了,一手快速涮了半盒牛擋住他寒直閃的小尖牙,意味不明地又嘆了口氣。
云飛揚對于自己的推論更加確信不疑:“所以這小孩兒的父母是嫌他傻故意把他丟在商場的?”難怪寧愿跟著安安這個陌生人也不愿意回家了,瞧這吃東西的狠勁兒,估計在家沒挨,唉,也不知道上有沒有傷沒待。
看向小黑的目立時充滿同:“長得雕玉琢可,偏偏腦子不好使。回頭要不要帶去醫院仔細檢查一遍?或許還能治呢。”這樣看來,被安安撿回家還是他的造化。
短短幾分鐘,沈十安在他眼里就從一朝踏錯的失足青年轉變為救人水火的正義英雄。還別說,火鍋煮沸后熱氣騰騰,將沈十安白皙的臉上蒸出幾抹膩淺紅,低頭耐心照顧小孩兒的模樣,的的確確散發著母……啊不,父的輝。
沈十安含糊應了一聲:“檢查肯定是要檢查的,但先過一段時間吧,他上……先養一段時間再說。”萬一變人只是暫時的,沒過幾天又變狗怎麼辦,也不知道他現在的數據到底是按照人的標準還是按照狗的標準。
云飛揚心里一:哎喲,看來的確是待了。眼中同越發真切,探給小娃娃涮了滿滿一筷子羊:“吃,多吃一點,跟著安安,以后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過去的都過去了,啊。以后誰要再敢欺負你,云叔叔幫你揍死他。”
小黑烏湛湛的眼睛掃了他一眼,拿叉子把他涮的羊叉出來,無地吧唧一聲扔進垃圾桶。
云飛揚也不在意:他是個傻子,你跟傻子能計較什麼呢。
抓時間吃了幾口,被撒尿牛丸里的湯燙得齜牙咧,然后隔著熱騰騰的白氣看向沈十安:“你要不要給他重新取個名字?以前的名字他不記得,就算記起來了也不一定是個好的,干脆重新再取一個,新的名字新的開始。”
沈十安也有這個想法,都變人了,總不能繼續小黑小黑的,但該取什麼名字一時間卻難以決斷。
云飛揚喝了口冰啤:“得取個意頭好的,要不樂樂?你是安安他是樂樂,合在一起就是安樂……”話沒說完,因為寵行業而對某個字眼分外敏的云醫及時閉了,迎著沈十安的視線嘿嘿訕笑兩聲:“換一個,換一個。”
等到一頓飯接近尾聲,沈十安拿定了主意:“就沈尋吧。”
“沈尋?哪個尋?尋找的尋?”云飛揚里念叨幾遍,琢磨出點意思來:“你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了他,緣分吶!是這個意思不?”
沈十安沒有回答。媽媽信佛,相信緣分天定,冥冥中自有定數,那麼究竟是他找到了小黑,還是小黑找到了他,又有誰能說得清。
起去衛生間擰了一條熱巾,對著娃娃道:“沈尋,過來手。”
吃完飯,小黑——現在該他沈尋了,抱著水果盤坐到沙發上看電視,沈十安準備洗碗,云飛揚擼起袖子幫忙收拾東西。
轉頭瞥了一眼客廳沙發上那個小孩兒,湊到沈十安旁低聲音:“安安,我知道你把他撿回來是好心好意,想養他這事吧只要你自己決定了,那兄弟肯定支持。但他畢竟是有父母的,我琢磨著,你是不是先報個警,把這孩子過了明路。有警察同志調查后給你做個證明,以后收養也好資助也好,走完正規程序也能明正大不是。否則萬一你給孩子養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了,那家父母再找上門鬧事想把孩子要回去,你跟誰說理去。”
沈十安考慮的和他不是一個方向,但也沒差多:雖然不用擔心有父母會找過來,但小黑變人后想在這個社會正常生活下去,必須要有合法的份證明。這件事他不好作,恐怕還要找顧先生。
云飛揚也想到了這一點:“顧先生最近有沒有跟你聯系過?”
沈十安點頭。原本大概每周聯系一次,自從他出過車禍以后頻率有所增加,每隔兩三天就要來一次電話。通話容大同小異,無非是顧先生照例詢問,沈十安公式化地回答。其實就算他不回答,萬鋒二人估計也會將自己的況分毫不報告給對方。
云飛揚覷著他的臉,覺他心不算差,忍了忍沒忍住,到底小心翼翼問了出來:“安安,顧先生跟你媽媽,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他跟沈十安認識快三年了,也算是一見如故,再加上沈姥爺跟他父母的淵源,一直把沈十安當親兄弟對待。但對他的家事卻并不怎麼了解,只知道那位顧先生是沈十安的親生父親,但跟沈家的關系并不好,因此安安隨了母姓,每次父子相見,對他的態度都冷漠至極。
這里面的緣由糾葛他一個外人不好開口問,又牽扯到了早逝的母親,所以沈十安也不會主開口說。風言風語他倒是聽過不,但明顯都是為了滿足八卦’而添油加醋嚼舌,怎麼勁怎麼來,他一個字都沒信過。
可好奇是難免的。這份好奇埋在心里時間長了,正好今晚氣氛和諧,又提到主人公之一,一不小心就從里溜了出來。話剛出口云飛揚就意識到自己太莽撞了,又悔又愧恨不得自幾個,趕擺手道歉:“我的錯我的錯,不方便說就算了。”
沈十安頓了頓,將洗干凈的碗碟放上瀝水架,然后拿起巾干手,神平淡:“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真要說起來,這其實是一個十分爛俗狗的故事,活像是八九十年代灣灣小言真人版。
顧先生全名顧璟宸,是京城里有權有勢的富N代。家族底蘊深厚,但仍想更進一步,所以等顧先生年紀到了,便打算為他安排聯姻。
政治聯姻對于出生自顧家這種家庭背景的子弟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顧先生顯然和其他人不一樣,依仗于自能力的驕傲使得他不愿意將婚姻作為籌碼,因此違背了家長的指令,一路南下來到H市,預備自力更生闖出一片天地,用績證明自己。
就這樣,遇見了當時在H市市圖書館任職的沈青染,也就是沈十安的母親。
風華正茂一見傾心,兩個人的想必是轟轟烈烈又無限好的,因為即便是臨終前纏綿病榻的時,只要一提起那時候,沈士漂亮的眼睛里就浮滿了盈盈笑意。
這段甜又自由的持續了兩年多,期間顧先生見過了沈家父母,并爭取到了沈家父母的首肯和祝福,在沈士的生日聚會上求婚功,舉辦了一個簡單卻溫馨浪漫的訂婚典禮。只不過婚姻到底是兩個家庭的事,沈家父母同意肯定是行不通的,因此顧先生啟辰返京,臨行前向沈士保證,一定會做通顧家父母的工作,回來明正大舉辦婚禮。
那時候通已經非常便利,H市和京城之間有高鐵直達,顧先生去得快,回來得也快,不到五天后就重新出現在沈青染面前,眼眶通紅神倉惶,左手無名指上多了一枚陌生的戒指,而此時在華國的公民份信息中,他已經是已婚狀態。
那位憑空出現的顧夫人正是顧家給顧璟宸安排的聯姻對象,姓秦。按照顧先生的說法,他回到京城剛走進家門,就被顧家長輩派人起來,屢次勸說無果后強行注了鎮定劑,安排替拿著他的份證去民政局登記證明,并舉辦了一場新郎全程昏迷不醒的婚禮。
“青染,”顧璟宸抱著不放,慌得眼睛里全是淚:“我你,我只你一個,你才是我想一輩子在一起的人。你別怪我,你別怪我好不好,我沒想到他們會那麼做,等我恢復意識,婚禮已經結束,結婚證也已經領好了,可這些當真都不是我自愿的……”
沈青染在強烈的驚痛之后同樣六神無主。明明五天之前顧先生還是的未婚夫,他們倆滿懷憧地商量著婚禮的模樣,商量著要請哪些客人,商量著婚房的裝修風格。這才短短數天時間,自己的人竟了另一個人的合法丈夫?
深著顧先生,也相信顧先生所說的話,這份婚姻是家族所迫非他自愿。可是木已舟,他們又要如何面對呢?
顧先生拉著的手:“你別擔心,之后的事都給我,我已經提了離婚手續,離婚協議書也簽了字,等到婚姻關系一解除,我們立刻領證,那個家我再也不回去了。”
沈青染怔然難言:“……離婚?那位秦小姐會同意嗎?”
“不同意也得同意!”顧先生咬牙恨恨道:“我本就不認識,只在婚禮前跟見過一面,這樣的關系,怎麼可能做夫妻!我不知道這場婚禮有沒有份,但是不論如何,這個婚我都離定了!顧家以為我貪家族權勢所以只能他們掌控,其實我半點都不稀罕,不得他們趕把我掃地出門!青染你放心,等我跟顧家徹底離關系,對于他們而言就失去了聯姻價值,他們也就再沒有東西能威脅我了。”
顧先生堅決并且毫不搖的態度讓沈青染惶然的心安定了幾分,而就在兩人一起等待這份荒唐的婚姻關系盡早結束時,發現自己懷孕了。
沈青染患有先天心臟疾病,這就意味著懷孕生產對而言是一件風險極高、能要命的事。這件事自己知道,顧璟宸也非常清楚,因此兩人一直非常小心,做好了所有必要的防護措施。
沒想到還是百一疏。
這個生命的到來太過意外,對于恰逢變故的兩人來說也太過驚喜。沈青染開心極了,開始一天天數著日子,期待著顧先生的離婚手續能早日走完,期待著能和自己相的人一起走進婚姻殿堂,以后共同將這個孩子養人。
然而顧先生和秦小姐的離婚手續,到底沒能走到最后一步。
秦小姐是在一個大雨傾盆的夜里出現的,那時候沈青染因為強烈的孕吐反應吃了許多苦頭,才咽下去的東西轉頭就吐得一干二凈。顧先生好不容易哄著喝完了一碗粥,抱在懷里將將醞釀出睡意,就被刺耳的門鈴聲驚出一冷汗。
秦小姐站在門外,渾狼狽不堪,向顧先生遞過來一份文件。
不是離婚協議書,而是醫生的診斷證明。
“璟宸,”看也沒看沈青染,只著顧先生笑得:“我懷孕了。”
秦小姐離開之后,沈青染將自己關在衛生間里吐了個天昏地暗。許久之后走出來,對著臉比還要蒼白的顧先生輕聲道:“你回去吧。”
顧先生了張口言,然而再多的解釋此時似乎都只是枉然。
沈青染是個溫的人,也是個堅韌而執拗的人,的熱烈如火,因此也容不得任何謊言和背叛。做出選擇之后,便果真下定決心,刪除了一切聯系方式,拒絕所有來電請求或短信,要和顧先生一刀兩斷,從此再無牽扯。
顧璟宸沒有回京。他在沈青染住的樓棟里另外買了一套房子,遵循著沈青染的作息時間,每天陪著一起上班下班,一起出門采購,一起在小區里來回散步鍛煉。沈青染不想和他牽扯,他就遠遠綴在后,小心翼翼不讓或者的家人瞧見。
他了解沈青染的狀況,也知道相比較其他孕婦而言,必須承擔數十倍高的生命風險。因此最初得知這一消息后,他是想過讓對方終止妊娠過程的。可沈青染不同意,說這是我們倆的孩子,我想把他生下來,說我連名字都想好了,顧十安,十方之地皆得平安,有菩薩保佑,他一定能平安健康的長大。
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角帶笑,眼睛里亮晶晶的仿佛盛著漫天星辰:“你說,等他長大了是更像我還是更像你一點?”
顧璟宸沒有辦法拒絕。
請了H市最出的心臟科醫生和婦科醫生聯合會診,反復商討后定下完備的診療方案和孕期保健計劃,力求將風險降到最低,確保母子平安。
那時候再也沒想到,孕期保健計劃和診療方案如期進行,自己卻沒能繼續為其中的一部分。
顧夫人出現后的第六個月,沈青染在H市仁醫院誕下一名男嬰。期間實施了兩次急救,最終轉危為安,卻因此大傷元氣。
十二年之后,沈十安守在病床前,眼看著停止呼吸。
故事不算長,但因為涉及到生死離別,難免有些傷。沈尋察覺到沈十安緒不大對勁,沖著云飛揚惡狠狠一齜牙,轉把沈十安的一條胳膊抱進懷里。
云飛揚有些尷尬地在沈十安肩膀上拍了兩下,再一次深切懊悔自己到底為什麼要好死不死提起這個話題。不過聽完了整個故事,倒是解開了心中不疑,譬如沈十安為什麼會對顧先生那麼冷淡,譬如沈士和顧先生為什麼沒結婚,再譬如安安為什麼姓沈不姓顧。
不過還是有些疑點:“哎,顧先生既然說他跟那位顧夫人只在婚禮前見過一面,那會不會顧夫人懷的孩子其實不是他的,而是跟其他人廝混后嫁禍給顧先生,或者干脆就是假懷孕?”電視劇里都這麼演。
沈十安搖搖頭:“真懷孕,孩子也的確是他的。”
胎兒滿四個月之后就可以取羊水做親子鑒定,那份父子親緣關系可能超過99.99%的鑒定報告直接寄到了沈青染手里,在過世之后,沈十安整理時偶然從一疊保存仔細的文件里翻了出來。
“啊。”云飛揚撓撓頭不說話了。想了想還是覺得有問題:“不對啊,這麼說來你媽媽和顧先生定在先,那位顧夫人才是足的第三者,一個小三橫刀奪強行上位已經夠不要臉了,如今名分也有了孩子也有了,都占了這麼大便宜,還跟你過不去干什麼?竟然還敢制造車禍害你,要恨也該是你恨才對啊!”
沈十安覺得胳膊忽然一,低下頭,便對上了一雙墨綠的眼睛。沈尋似乎非常生氣,乎乎的小臉皺一團,因為太過憤怒,本就不悉的語言越發顛倒混:“…車禍…傷…誰…害你…嗷嗚!!”氣得急了,連小狗都冒了出來。
云飛揚十分驚奇:“誒?這傻子會說話啊!不過含含混混說得什麼呢,我一個字沒聽清。”
沈十安卻是聽明白了。心中一,眼底浮出些笑意,抬手在他腦袋上了:“我沒傷,好好的呢,沒事。”
然后看向云飛揚,回答他之前的問題:“顧家家大業大,往上數幾代據說還是封建時期的皇親國戚。家族淵源深了,有些老式的傳統思想就一代代傳承了下來,比如家族里非常重視嫡長子的名分。顧先生之所以家族看中,被視為壯大勢力、用來聯姻的不二人選,就因為他是正統嫡系。顧夫人懷孕的時間比我媽媽遲兩個月,但也不知道為什麼,肚子里的孩子先于我出世,比我還大一個月。聽說因為是早產兒,自小弱多病子骨不大好,顧夫人估計是把這筆賬算在我頭上了吧。”
這番話簡直就是槽多無口,讓人想罵都不知道該從何罵起。云飛揚憋了半天憋得臉都紅了,惡狠狠吐出一句:“臥槽。”
半晌后長長吸了口氣,抬起胳膊給了沈十安一個擁抱:“苦了你了兄弟。”
沈十安雖然說得簡略,但沈士紅早逝,不可能跟顧夫人這一連串的作沒有關系。親媽某種程度上被對方死了,自己還有命之憂必須保鏢二十小時保護,這他麼都什麼’蛋人生啊!
沈士要是還活著,知道安安吃了這麼多苦了這麼多委屈,還不知道要怎麼難過呢。
頓了頓又道:“能跟顧先生聯姻,那個顧夫人家里估計也是有權有勢。我不逞能,也不說大話,我知道自己現在跟人家比起來就是個一碾就死的臭蟲,但是風水流轉,兄弟把話放在這,假如老天開眼,有那麼一天顧夫人落在我手里,你放心,我絕對幫你報這個仇。”
沈十安默了默:“……你為什麼要把自己比作臭蟲?蒼蠅蚊子不行嗎?臭蟲太難聞了,余臭繞梁,粘上一點就能熏死人。”惡心心。
云飛揚:“……”這天沒法兒聊了!
這天晚上照常給媽媽上過香,回到臥室就發現被子里鼓囊囊的,枕頭邊冒出顆茸茸的小腦袋。
接連賴在主臥睡了幾天后,沈尋現在無比自覺,剛洗完澡就往沈十安床上跑,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轟都轟不走。此時見他走進來,甚至還掀開被子以主人公的姿態拍了拍:“…來…”
沈十安:“……”
走到另一側上了床,剛在躺下蓋好被子,那顆茸茸的小腦袋就鉆到了他懷里:“…安安…”
沈十安在他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爸爸。”
沈尋假裝沒聽見,繼續往他懷里拱:“…安安…”
沈十安拍掌關了吊燈,和每次狗子跑進來睡時一樣,留下床頭一盞小夜燈散發著和淺淡的芒。“干嘛?”
“…車禍害你的人…顧夫人…什麼…名字…”
沈十安低頭看著他:“你問這個做什麼?”微弱的芒下,那雙墨綠的眼睛里反出一層淺淺熒,因為離得近,沈十安甚至能看見虹上如同星球表面一般凹凸不平的奇異紋路,這種和人類相似又極為不同的特征,在此時的昏暗和靜謐中越發顯得神難言。
“…想知道…”沈尋不依不饒,見他不說開始拿手扯他睡上的扣子:“…安安…告訴我…”
沈十安握住他的手不許他,濃卷翹的睫羽微微下垂,沉默片刻后輕聲道:“秦書。秦皇漢武的秦,書香門第的書。”語調十分練,仿佛早就在心底默念過幾千幾萬遍。
沈尋滿意了,抱住他的手掌主閉上眼睛:“…睡…睡覺…”
幾個小時之后,確定沈十安已經進酣眠,沈尋悄悄睜開了眼睛。松開懷里的手掌輕輕轉平躺,口中默念有詞,抬起白的爪子在空氣中畫起了圈。
而伴隨他的作,一個冷白的詭異圖案在半空中緩緩浮現,一筆一劃繁復玄妙,約形某種遠古巨的廓,被包圍在一個勻潤完的圓圈之中。
而圓圈中央,赫然正是“秦書”二字。
等到整個圖案全部形,沈尋咬破自己的手指頭,往圖案中彈了一滴,仿佛墨水,整個圖案瞬間化為森紅,隨著一道輕得聽不見的口令,于無聲中轟然炸裂無數星火,轉瞬消失不見。
沈尋了傷的手指頭,重新抱住沈十安的手掌閉上了眼睛。
「哼,我的人你也敢,畫個圈圈弄死你哦!」
作者有話要說:2019年1月20日,距離病毒發還有兩個月零1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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