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尸橫行之絕地求生》第19章 第19章

電話鈴聲響起時沈十安猛地一驚,立刻睜開了眼睛。探拿過手機才發現是鬧鐘,一邊關掉鈴聲,一邊在旁暖乎乎的小團子屁上拍了一掌:“說了多次,不要我手機里的東西。”

沈尋的拼音學得差不多了,整本菜譜大全都念了個遍。為了讓他學以致用,沈十安開始教他用手機的拼音輸法打字,跟QQ機人聊天。

沒想到這狗崽子字不好好打,倒是對琢磨手機產生了莫大的興趣,每每趁他不注意把手機過去折騰,混了來電鈴聲和鬧鐘鈴聲還是小問題,前天竟然給班群里的一位男同學發了“喜歡你”三個字外加一連串碼,要不是那天正好是愚人節,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小孩兒屁襲,迷迷糊糊了兩下,下意識往沈十安懷里鉆:“安安……”完之后吧唧吧唧,又睡著了。

沈十安拿開他抱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輕手輕腳下了床。走進衛生間掩上門開了燈,站在洗手池邊彎下腰往臉上潑了兩把冷水。

他昨晚睡得不是特別好,后半夜一直陷于某個冗長而混的夢境之中,被夢境里怪陸離的畫面來回拉扯,睡不又醒不了,整個人疲憊至極,這才沒能延續往日的生鐘,在鬧鐘鈴聲響起之前醒過來。

鏡子里的青年雙手撐在洗手臺上,黑發被冷水打,凌在額頭上,水珠順著濃的睫漸次滾落,劃過高的鼻梁和冷水刺激越發紅艷的,最后沿著下頜滾領口中消失不見。

約記得夢里發生了什麼非常不好的事,但每每次嘗試去回憶時,卻又像是隔著一層厚厚霧障,無論怎麼努力都想不起任何細節。

沈十安盯著鏡子里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看了會兒,長呼一口氣,反手將發全部擼上去,潔如玉的額頭。想不起來就算了,總歸他有空間在又有功法護,就算夢境當真預示著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下樓圍繞小區跑了兩圈,拎著早餐回來時云飛揚已經醒了,趿拉著拖鞋哈欠連天:“我的娘誒,好好的非得提前半小時到校開早會,有這時間給我們補覺多好啊,睡眠不足哪兒來的抵抗力。”

他跟沈十安今天上午都是滿課,前兩節還是一起上的,按照H大的課程時間,第一節課從八點半開始,但最近染范圍越來越大的流病毒影響,學校要求每個專業都要在課前半小時抵達,由各班輔導員組織召開預防提醒大會。

沈尋也醒了,茸茸的頭發睡一團鳥窩,循著香味湊到沈十安邊,踮腳從他提著的袋子里找吃的。

“學校也是為了安全著想,今年的流的確和往年不同,持續時間太長,傳播范圍也太大了,不僅是華國,世界各地都出現了比例極高的冒病例。我昨天和顧先生通了電話,他說上面對這次流非常重視,國家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已經發布了三級預警,并且由我們學校的教授牽頭,在全國范圍了專家小組對流病毒進行專項研究。別的不怕,就怕是第二次SARS。”沈十安一邊說,一邊按著沈尋的腦袋將他轉了個方向:“先刷牙洗臉,洗漱干凈后才能吃。”

云飛揚從他舉高了不讓小孩兒夠的手里接過早餐往餐廳走,咕噥道:“哪有那麼嚴重,都是自己嚇唬自己,SARS那會兒可是直接死人的,這場流開始都快一個半月了吧,你聽說過一件死亡案例沒有?”病毒難纏是難纏了點,但消退估計也是早晚的事。

沈尋被沈十安按著腦袋推到衛生間門口,依舊堅持不懈將頭扭過去盯住早餐袋子:“蝦仁小籠包,我的……”

云飛揚聽見了,連連點頭:“你的你的都是你的。”等小孩兒一進去,立刻從袋子里找到蝦仁小籠包了兩個塞進里:哼,小樣兒。

早會八點鐘開始,沈十安和云飛揚吃過飯,七點三十準備出門。沈尋再一次抱住沈十安的小,要求跟他一起去學校。

每天的“分別之戰”幾乎已經了他們倆之間的慣例,往常只要沈十安耐心哄兩句,保證回來后做哪幾種好吃的,兩人就能功和解。但今天的小孩兒似乎格外固執,不管沈十安怎麼哄,抱住他就是不撒手:“…安安…安安…”

沈十安徹底失去耐心:“爸爸也沒用。”

沈尋鼓起腮幫子,半晌后像是豁出去了,漲紅著臉大喊:“爸爸!”

“……”

沈十安無可奈何,想起后半夜那場模糊混示不詳的夢境,幾番思量過后,彎腰將小孩兒抱進主臥:“我可以把你放到空間里去,但你要保證不吵不鬧,乖乖等我上完課。”

空間是隨的,沈十安在哪兒它在哪兒。沈尋眼睛一亮,立刻連連點頭。

沈十安將小孩兒送空間,知到他老老實實待在書房里,轉走出主臥,順手把門帶上了。

云飛揚往他后看:“哄好了?”

沈十安點點頭:“走吧。”

二人剛出門,萬鋒和范國平也從對面房子里走了出來。范國平臉不大好,眼圈黑重滿面愁容,沈十安問:“范夫人的冒還沒好?”

范國平搖搖頭,兩道眉皺得更:“都快一個多星期了,還是咳嗽得厲害。”

“不如你回去看看吧,”沈十安道:“我這邊也沒什麼事,有萬先生一個人就夠了。”

萬鋒點頭,范國平卻不能答應,他從顧先生那里拿的薪酬比同等級保鏢高了好幾倍,簽訂雇傭合同的時候就說好了,合同期間無假無休,二十四小時保護沈十安的生命安全。春節期間得了三天假回去過年就已經是雇主大方,因為妻子冒又要離職,怎麼說都說不過去。

沈十安道:“你心里牽掛,留在這也是心神不寧,不如回去看一看安下心。坐飛機也快,只要兩個小時,如果確定沒什麼大問題你再回來就是。你放心,顧先生那邊我會解釋的。”

范國平想了想,下定決心:“說昨天去醫院開了新藥,我等等看今天能不能有起,如果到晚上還是老樣子,我連夜趕回去看一趟,爭取第二天再趕回來。”定好了解決方案,心中落下一塊大石,真心實意對沈十安道:“多謝沈先生諒。”

沈十安搖搖頭:“牽掛家人是人之常,你太客氣了。”

開早會的地點選在了一暫時閑置的大型階梯教室,三個班兩名輔導員一起開。沈十安和云飛揚趕在七點五十抵達,教室里已經坐了不人,其中將近一半都有冒的跡象,劇烈的咳嗽聲此起彼伏,每個都是眼眶通紅面青白,更嚴重點的腳步虛浮,看起來站都站不穩。

沈十安的心臟略微沉了沉:流病毒引發的臨床癥狀,似乎越來越嚴重了。

他跟云飛揚找了個靠近走道的位置坐下,班長路修遠站在講臺上拍了拍桌子:“臨床四班的同學注意一下!院里要更新學籍資料統計志向信息,昨天晚上發消息提醒大家帶學生證,都帶了吧?麻煩都拿出來,請各位班委負責收一下然后統一給我。”

沈十安將學生證從書包里拿出來,片刻之后,路修遠過來收走,手里還拿了個登記簿:“我們班去附醫院值班的值班表排出來了,沈同學你是今晚六點到明天早上四點。”說完也不看他,高抬著下走遠了。

云飛揚氣得磨牙:“媽的,什麼德行,這孫子是故意給你穿小鞋呢。”

臨床學院的學生從大二開始,都要流去附屬醫院值班。一是見習積累經驗,更主要的還是打雜。值班表一般由班委據學生的課程況安排,其中晚六點到早四點的夜班最不歡迎,不僅比白班時間長,而且特別熬人,一班值下來第二天整個人都是虛的,所以通常只安排給第二天上午沒課的學生。

“你明天上午還有課他是瞎了嗎?一個屁大點班長而已,真把自己當回事了臥槽。”云飛揚越想越氣,暗暗決定:擇日不如撞日,套麻袋那事就定在今天了。

沈十安倒沒什麼反應,“都一樣,反正都要值班,晚上人還一點。”正好用來練習功法,運轉一夜比大睡一場還神。路修遠是有意也好無意也罷,說真的,他并沒有放在眼里。預計了一下自己的時間安排,掏出手機定了一個五點半的鬧鐘。

八點整,兩位輔導員到齊,早會開始。容都是之前已經重復過許多遍的,注意保暖,加強鍛煉,宿舍里面勤通風勤打掃,保證清潔衛生。

末了又對已經冒的那批學生道:“但凡有了冒跡象的,都要及時去附醫院就診取藥,覺得撐不住的可以不用上課,回寢室好好休息多喝熱水,回頭拿著病歷單找我補個請假條就行。先說好了啊,的確生了病的,回寢室休息沒問題,沒生病的要是給我裝病跑出去鬼混,被我抓到你就完了。散會。”

沈十安和云飛揚的前兩節課一樣,都是在北科研樓上解剖課,距離階梯教室不算近,眼見著快到上課時間,等輔導員宣布散會后都迅速站起來往外走。沿路上沈十安注意到,大部分冒的同學轉向了寢室樓的方向,應該是聽循了輔導員的建議回去休息,還有一部分人擤著鼻涕分散在教學樓之間,看來是不愿意因為冒而耽誤學習進程。

解剖課教室位于科研樓二樓最北邊,任課老師是醫科大的一位副教授,姓李,五十多歲年紀,頭發花白戴一副老花眼鏡,教學態度極為嚴謹,并且醉心于人研究,據說經常為了爭奪捐贈者和學校里其他幾位教授“大打出手”,最終大多于麻將桌上一決勝負。

教授來得早,早早等在教室門口。見學生里有好幾個眼睛通紅弓著腰咳個不停的,趕攔下來不讓進:“嘿,站住!冒的全都回去,你知不知道你一個噴嚏里帶了多病毒和細菌?萬一對和標本造污染怎麼辦?都走都走,給你們放假,趕回去,什麼時候冒好了什麼時候再來上我的課。”

原本打算帶病上課的學生無可奈何,只能轉往回走。

解剖教室很大,整齊擺放著一張張銀白的金屬解剖臺,四周的架子上和玻璃柜里全是人標本,有手有腳還有各種,用福爾馬林浸泡在大大小小的明容里,被明亮到有些刺目的燈一照,反出冷冷白

第一次走進來的人或許會有些害怕,但已經跟解剖室打過一年多道的眾人早就習以為常,云飛揚更是掃都沒掃一眼,直接將視線聚焦在正中央最大的那張解剖臺上:“臥槽!今天的大老師是新鮮的!!”

臨床醫學院僧多粥,用于解剖研究的尸簡直比瀕危種還珍貴,本供不應求,絕大多數學生都只能和不知道在福爾馬林里浸泡了多長時間的尸標本打道,本科五年間甚至連新鮮尸的影子都見不到,就算有幸見到了,拿到手的也大多是被仔細研究過許多遍的,連塊完整的皮都找不到。

而此時解剖臺上的尸明顯才過世沒幾天,連福爾馬林都沒泡過,從頭到腳被完完整整分數十塊,除此之外連道解剖刀的劃痕都找不到。難怪教授今天親自在門口堵人,不許任何有冒跡象的學生進來了。

有學生忍不住歡呼起來:“教授萬歲!教授賽高!!”

教授毫不為所:“趕換上服戴上手套,給你們五分鐘時間,自二十組。”

往常上課時一般每組七八個人,今天因為有部分人冒沒來,有部分人來了又被趕回去了,人數了將近一半,因此每組三至四個人不等。

沈十安和云飛揚照常站到了一張解剖臺前,另外兩個組員都是生,一個是沈十安的同班同學,一個是云飛揚的,相互間打了個招呼后就沒怎麼說話。

那兩人不說話主要是因為沈十安,稍微看上一眼就面紅耳赤滿臉,哪好意思主開口;沈十安是格使然,在不算的人面前習慣冷漠,而向來話癆的云飛揚則是因為只顧著盯那位大老師了,教授那句“自由選擇解剖區域”還沒說完,便一個箭步沖過去,力排眾敵搶占先機,從人中抱回來一連著腳的小

將小放在小組解剖臺上,一邊一邊贊不絕口:“噢,瞧瞧這皮多有彈,瞧瞧這管多麼清楚,瞧瞧這,層次分明得像幅畫……”

沈十安:“……”

語氣太過狂熱了兄弟。

是云飛揚搶回來的,理所當然由他第一個上手。將解剖刀夾在掌心里雙手合十,對著小鞠了一躬:“大老師,請多多指教。”

第一聲慘驟然響起的時候,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云飛揚渾一抖,差點把解剖刀割到自己手上。四下環顧一圈和沈十安對視:“咋了,有人干架?”

沈十安還沒來得及說話,第二聲慘接著響起,隨即是第三聲、第四聲……

中還混合著混至極的奔跑,撕心裂肺的呼救,以及某種令人牙酸的咀嚼聲。

教室里瞬間躁起來,眾人頭接耳,迷茫無措的臉上陸續浮現出幾分對于未知的驚懼不定。

沈十安鼻子嗅了嗅,心臟驀地往下一沉:腥氣。

他們的教室位于走廊最里面,距離樓梯口最遠,就算出了什麼事也本不會有人經過,因此除了一陣高過一陣的混聲響,對于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本一無所知。

“安靜,大家安靜!”教授拍了拍桌子,“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還不等他走到門口,半掩的教室門忽然被人一把推開,兩道高大影迅速閃進來,一邊鎖門一邊厲喝:“快!快把后門也關上!”

沈十安早就渾繃全神戒備,聞言迅速沖到后門的位置將門關起來鎖死,轉頭看向剛剛沖進來的范國平和萬鋒:“怎麼了,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范國平和萬鋒的臉都有些蒼白,這份蒼白在看見解剖臺上凌的尸碎塊后忽然加深,像是因此而發了某種極端可怕的回憶,立刻轉開視線。

結上下片刻,萬鋒啞著聲音道:“……不能出去,千萬不能出去。”

“不能出去?為什麼不能出去?到底發生了什麼啊?”教室越發慌起來,還沒等眾人從萬鋒二人口中獲得有關外界的信息時,“砰”的一聲悶響,一模糊的人撞在了教室門上。

科研樓的教室門都是統一制式,分兩部分,下面是金屬包’皮的木料材質,上面則是一整塊纖塵不染的明玻璃。因此這個突然撞在門上的人,映著滿室燈,毫無的展現在了眾人眼中:

來人是個生,長發梳辮子,穿著一件米白。此時,那件清新可還繡著卡通小花圖案的,早已被鮮刺目的暗紅

那鮮應該大部分都是自己的,因為生臉頰上有一道巨大的創口,右臉的整塊皮都被撕扯下去,傷口邊緣帶著明顯的牙印,就好像是被什麼將整個右臉生生咬了下來,淋淋的牙床,和一顆渾濁充、似乎隨時都會從破裂眼眶中掉下來的眼球。

再加上脖子上出來的一截森森白骨,怎麼看都不像是活人。

“啊!!!!!”

尖利的尖聲瞬間響徹整間教室,眾人驚恐之下瘋狂后退,轉眼間在靠近前門的位置空出來一大片地方。

高昂的尖聲似乎對門外那產生了什麼刺激,渾濁的眼珠子轉了轉,有些遲緩地抬起雙手,對著玻璃重重敲擊起來:“砰,砰,砰……”

只是普通材質的玻璃在這樣持之以恒的敲擊之下,很快就出現了幾道裂。而在辮子后,陸陸續續又出現了幾道詭異而僵直地影。

萬鋒低低罵了一聲,趕招呼范國平:“快推幾個柜子過來把門抵住!”

沈十安的反應速度比他們還快一點,轉就把一張靠墻而立、用來放置臟標本的鐵柜子往后門推,一邊推一邊對后眾人發出一道低喝:“別了!安靜!”

云飛揚也回過神,連同幾個心理承能力比較強的男同學分,分別沖過去幫著萬鋒二人和沈十安一起推。教室里的鐵柜子都是專門定做的,又大又沉幾乎和天花板等高,以沈十安現在的質雖然推起來并不難,但在其他人趕過來幫忙時仍舊下意識減了幾分力氣。

一張柜子就能將門堵得嚴嚴實實,眾人不放心又加了一個,兩張鐵柜子疊加,將門外令人膽寒的捶門聲削弱大半,而門的尖聲也終于停了下來。

教室里一旦變得安靜,周圍無不在的慘聲、哭喊聲、求救聲,以及某種含混黏膩令人極度心理不適的嘶吼聲,也就越發清晰可聞。

巨大的恐慌席卷而來,有人忍不住哭了起來,卻又下意識捂住了不敢發出太大靜,刻意阻隔在的哭泣,使得教室的氛圍越發抑而凝重。

云飛揚咽了咽口水,掌心里全是冷汗:“……剛剛外面那個,是喪尸?”

沈十安從書包里拿出一包巾遞給萬鋒和范國平,示意他們臉上和手上不知從哪兒沾到的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兩位保鏢的心理承能力遠超常人,之前因為事發突然,而且親眼目睹了某些極為慘烈可怖的場景,這才一時間了心神,此時早已恢復鎮定。

范國平先開了口:“我跟老萬守在二樓跟三樓之間樓梯窗口那里,上課鈴響了大概二十多分鐘之后,有個學生從樓上走下來,臉特別難看,發紫眼眶通紅,一邊走一邊咳嗽,虛得站都不穩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我就手扶了一把,問他有沒有事要不要。”

說到這頓了頓,深吸一口氣:“本來都好好的,那個學生還對著我擺了擺手說了聲謝謝,哪想到事突然就不對勁了,他,他也不知道怎麼的一下子沒了呼吸,也沒了心跳。”

有人倒一口涼氣:“死、死了?”

萬鋒搖頭:“沒死。”

“要是死了倒好了,”范國平苦笑一聲,手掌下意識往子口袋里掏,掏了個空才發現他答應妻子早把煙給戒了。拇指和食指在一起,干脆一口氣說完:“那個學生沒了呼吸和心跳,但人卻沒倒下去,嚨里咕嚕幾聲,忽然就要往我上撲,我急之下踹了他一腳,沒用,他繼續撲過來,一邊撲一邊還想咬,老萬折了他一只手臂,可對方跟沒有痛覺一樣半點不在意,繼續往我們跟前撲,媽的就跟著了魔似的非得從我們上咬下一口來。也就在這時候,樓上樓下都傳來了慘聲。”

萬鋒接了下去:“我跟范哥察覺不對勁,使了五力道將那個學生踹翻之后就往這里跑,沿途遇見一位學生,”眼神往鐵柜子后面掃了掃,“就是剛剛外面拍門那個,被兩個同樣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的學生按在地上撕咬,我跟范哥一人一個將那兩個也踹翻了,蹲下來準備對學生急救,才救到一半,也沒了呼吸和心跳,變得和之前那幾個一模一樣了。”

“臥槽,”云飛揚驚呼一聲:“這他’媽還真是喪尸啊!”

教室中因為萬、范二人帶來的信息再次陷不安,這個年紀的學生對于喪尸片都不陌生,也多多知道喪尸世界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有人驚恐有人質疑,頓時嘈嘈雜雜一片混

還不等從混中討論出一個結果,靠窗的幾位學生突然驚呼:“你們看外面!”

教室面朝校園大道的方向一共有三扇窗戶,因為標本的儲存要求,窗戶常年閉并且以窗簾遮,直到其中一面窗簾被人拉開一半,眾人才終于看見此時的外界是怎樣一番場景:

,慘,無數人四散奔逃,沒有人敢停下來,因為只要稍微慢上一點,就會被作僵遲緩、眼球渾濁呆滯、已然不是活人的同學簇擁包圍,活生生撕咬碎片,并在一段時間之后,拖著被拉扯出來的臟或是模糊的傷口,為他們中的一員。

都是人影,到都是鮮,到都是死亡。

教室里有人如遭雷擊面慘白,有人渾發抖崩潰大哭,還有的撐不住,沖到角落里的水池邊吐了起來。

“末日,”難以言喻的恐懼伴隨著某種猜測在人群中迅速蔓延傳染:“這是末日嗎……”

沈十安一個箭步沖過去將窗簾拉起來,手掌了片刻后恢復如常,致俊的面孔在日燈下反出一層冷冷白,卻又因為出乎尋常的鎮定,帶著一奇異的、安定人心的力量。

“別看。”他說,“別看外面。”

教授臉有些差,之前被幾個學生扶到講臺后坐下去,這時候卻站了起來:“怕什麼,就算真是喪尸,那也只不過是會的尸而已,咱們臨床學院的學生,還有怕尸的嗎!合作的咱們尊稱一聲大老師,不合作的,全給逮住片片兒嘍!”

“噗嗤……”這樣的環境下,難得有人笑了出來:“教授您還知道喪尸啊。”

教授眼睛一瞪:“那我怎麼不知道!我只是年紀大,又不是傻!”

“哈哈哈哈……”這回笑的人更多了一點,被笑聲一沖,教室的氛圍總算不那麼抑絕了。

教授將所有人聚集到一起,指著萬范二人問沈十安:“這兩位先生跟你一起的是嗎?恐怕不是一般人?”

沈十安點點頭:“我之前出過一場意外,這二位是顧……是家父聘請的保鏢,能力極為出眾。”

話音落下之后神忽然一,悄悄往人群后面退了兩步——

空間里的沈尋不知道通過什麼方法察覺到不對勁,正在靈泉旁的空地上鬧呢:“安安,安安你怎麼樣了?你有沒有出事啊安安?安安你快放我出去,你要是不放我出去,我把你的泉眼吸干了啊,安安,你快回答我安安……”

沈十安又無奈又好笑,趁著教授正在向萬鋒和范國平詳細詢問事經過沒有人注意自己,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打了一行字,然后借著將手機放進書包的作將手機收空間,正好落在小孩兒跟前。

沈尋將手機撿起來,顯示屏的備忘錄頁面上寫著一行字:我沒事,外面發生了一點意外,你先自己吃點東西,等事解決了我就放你出來。

一癟,又開始喊了起來:“發生了什麼意外?你告訴我啊安安,安安你聽見沒有,安安,安安,安安……”

沈十安被他吵得腦仁疼,而另一邊,教授已經據得到的信息將目前的況分析了一遍:“按照范先生和萬先生所說的,變‘喪尸’一共有兩種途徑,一種是被喪尸咬傷,還有一種是突然變了喪尸,我們暫且就稱為源喪尸。而范先生親眼目睹了轉變過程的源喪尸,在轉變之前有重度冒的病征是嗎?”

“沒錯,他咳得特別厲害,臉蒼白站都站不……”范國平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忽然意識到了某種可能,而這種可能讓他瞬間如遭重擊面如死灰。

教授低著頭,沒注意到他神上的變化,點點頭得出結論:“也就是說,極有可能,這段時間被傳染了流的人就會轉變源喪尸,而流病毒正是造這一切的源頭。”

這一結論立刻得到不學生的支持:“我剛剛在窗戶外面的喪尸群里看見了好幾個認識的同學,他們都是得了流,而且上沒有明顯傷口。”

有沒有傷口,目前看來正是源喪尸和咬傷后被染喪尸之間最大的區別。

范國平的神愈發絕,腳下一個踉蹌往后退了兩步,沈十安正好站在他后面,手扶了一把:“范先生,你先別著急,教授只是提出一種假設,并不能百分百確定所有冒的人都會變喪尸。”

不僅是范國平,教室每一個有親人或是朋友得了流的學生都被這一噩耗嚇到了,無法紓解的焦灼和恐慌一點點蠶食心臟,好不容易止住的哭聲再度響起來。

“大家別著急,”教授稍稍提高了聲音:“沈十安同學說得對,我只是提出了一種假設,并不能肯定所有冒的人就一定會變喪尸。且不說冒的原因多種多樣,就算的確是被這一次的流傳染,流病毒在傳播過程中也會變異出許許多多不同種類的病株,而究竟哪一種或哪幾種導致了如今的狀況,還需要全面徹底的研究調查才能確定。不瞞你們說,我的老伴兒和外孫也都冒了。”

教授的話讓眾人包括范國平的緒稍微平復了一點,但隨即又引出另一個問題:“如果說外面那些喪尸和這次的流有關,豈不是說不是咱們這里,全國各地都發了喪尸病毒?”要知道流患者可是各地都有并且比例極高的。

如果只是一個地方出現了這種可怕災難,那他們尚可安心等待救援。可如果這種災難牽涉到整個國家甚至是整個人類種群的生死存亡呢?如果此時全國各地都是這樣的慘狀,誰還會來救他們?

有人緩過勁來,趕掉手上的塑膠手套,找出手機開始嘗試給親人朋友、給警察局、消防局、給所有能打電話的人打電話,但無一例外,全都是無法接通的忙音。同樣的,網絡信號無限趨近于零,既無法發送消息也無法搜索消息。難道這場災難的破壞力,已經強到連通訊網絡都在這麼短的時間被徹底摧毀了嗎?

無法抵的巨大影和沉重絕再次襲上眾人心頭。

“完了,”有人喃喃道:“我們全都完了,我們死定了……”

“大家太悲觀了。”沈十安如玉石擊般的聲音帶著極佳的穿力,在教室輕輕響起來:“目前的況下,估計所有尚且存活的人都在嘗試往外打電話,驟然發的數據量導致通訊網絡暫時崩潰是很正常的事。而且你們不要忘了,H市醫科大學是整個華國醫療科研水平最高、師資力量最為雄厚的高等學府,匯聚了許許多多像教授這樣的高端科研人才,優秀學子數以萬計,甚至還專門立了研究流病毒的專家小組。如果這場災難真的是全國,甚至全世界的,你覺得像我們這樣的幸存者最需要什麼?”

云飛揚第一個反應過來:“疫苗!防病毒的疫苗!”

沈十安點點頭:“我們學校里冒的人大約占總人數的一半左右,按照最壞的打算,這一半人全部變喪尸了,那麼幸存者的數量依舊非常可觀。只要有幸存者,就需要研制能夠防甚至治療病毒的疫苗,而只要這種需要存在,哪怕其他地區都可以不管,醫科大也絕對會是國家的第一批救援目標。”

眾人眼睛一亮,都不約而同松了一口氣:是這個道理!

有人問:“那我們要怎麼辦,待在這里等待救援嗎?”

“不行。”這回開口的是萬鋒,“救援會來,但不確定是什麼時候。目前門雖然被堵住了,但我們誰也不知道這些喪尸會不會進一步發生變化,萬一這兩扇門擋不住,這里的地形進不能攻退不能守,實在太被了。”

換句話來說,空間有限遮擋不足,萬一被喪尸闖進來,九九是個死。

“那咱們想辦法回寢室?寢室里有吃有喝,把門抵好后還能睡一覺。”

“不行!”云飛揚睜大眼睛看向提出建議的人:“你忘了輔導員把冒的人全趕回寢室了?寢室樓現在就是喪尸巢,回去就死定了!”

沈十安擰眉沉思:他們這群人之所以還能站在這里安心想對策,而不是和外面那些越來越弱的慘聲一樣直面病毒發的殘酷,那是因為運氣太好,所有冒的人全被教授攔下來勸走了。但其他地方不可能恰好也有這樣的好運氣,冒人群的比例接近二分之一,就算其中一多半都在寢室里休息,剩下的部分依然混雜在校園各個角落,再加上被源喪尸咬傷而染變異的,估計喪尸數量和分布范圍都已經激增到一個可怕的程度。

“有什麼地方,”他環顧一圈,緩緩問道:“能夠隔絕喪尸,有制高點可以觀察周圍環境,有充足的飲用水,能夠休息,并且在喪尸病毒發之前人最?”

“水上小禮堂。”

沈十安循聲過去,看見了班長路修遠。“水上小禮堂今天沒有人?”

水上小禮堂是H市醫科大的標志建筑之一。說小其實也不小,兩層半高,最多能夠同時容納兩千人次左右,坐落在一片面積頗為廣闊的人工湖,以木橋通行。因為設計別致環境優,通常學校里有什麼報告會流會座談會,或者是各個學院舉辦的各種大型晚會,都會在里面舉行。

有湖有門能隔絕喪尸,有制高點可以觀察四周環境,禮堂有自來水和飲水機,實在不行湖水也能用來救命,如果確定今天里面沒人的話,著實是一個躲避喪尸等待救援的絕佳場所。

路修遠因為喪尸到了驚嚇,直到現在還有些發抖。見沈十安看過來,下意識直脊背抬起下,竭力保持鎮定回視過去:“……對,你應該也知道我們學校牽頭組織了一個專家小組,邀請全國各地的專家學者過來,召開有關流病毒研究的流會,時間就定在今天晚上,所以昨天我們臨床學院的幾個班委據校領導指示,帶領一批大一的新生將整個水上小禮堂打掃裝飾了一遍,為了防止其他人進去破壞場地,小禮堂今天不接任何活預定,大門昨晚就關起來了,鑰匙,”

他從自己的書包里掏出來一串東西:“在我這里。”

其他班委佐證了他的話,教室的氣氛瞬間輕松活躍起來。

云飛揚滿臉喜直言不諱:“要不是我實在太討厭你,這會兒都想親你一口了。”

路修遠臉一紅,加重語氣哼了一聲。

確定了撤退地點,接下來的問題就是到底該怎麼去。水上小禮堂位于學校最北邊,距離科研樓雖然不是最遠,但也不算很近。更何況,在如今外面喪尸遍布的況下,都是殺機,多一米就多一分危險。

教授走到沈十安面前,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萬鋒和范國平,“沈同學,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實在有些難以啟齒,但我必須得說:我知道這兩位先生是你的保鏢,有他們護著,你完全可以平安無事的離開學校;我也知道你住的地方在南門外面,和小禮堂正好是一南一北距離最遠;我更加知道,你完全沒有義務留下來保證其他人的安全,畢竟生命只有一次,歸到底,這個世界上永遠是自己的命最寶貴。但我為老師,必須得顧慮到所有學生的生命安全,所以明知道這個請求十分強人所難,我還是要問一問:能不能麻煩你和兩位保鏢先生,護送其他人前往水上小禮堂?”

教授指了指其他人:“咱們這除了我之外一共有七十多個人,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姑娘小伙子,腳便利跑得快,如果你愿意稍微照顧一下,他們中不說全部,最起碼絕大多數人都能平安抵達小禮堂。至于我這個腳不便的糟老頭子你不用管,我就在這等著就行,這幾架柜子重得很,我覺得喪尸估計是撞不開的。”

其他學生幾乎都是默認沈十安以及兩位保鏢會跟他們一起去水上小禮堂的,直到這時候聽完教授說的話,才醒悟到還有一種可能:對啊,沈十安家就住在學校附近,他完全不需要躲到小禮堂啊。如果是兩位保鏢保護他一個人,不管怎麼算生存的幾率都要大得多,何必還往離家最遠的小禮堂跑呢?

在親眼目睹了喪尸吃人的慘烈場景之后,眾人之所以還能保持鎮定沒有崩潰,很大程度上都依賴于萬鋒和范國平這兩名保鏢所帶來的的安全。因此一旦意識到自己的本就不在人家考慮范圍之,許多人的神立時異彩紛呈起來。

沈十安沒有過多關注其他人此時的臉,他回頭看了看萬范兩人,范國平立刻道:“其惠忠其人,合同簽了工資也拿了,沈先生的意愿就是我的意愿,我聽沈先生的。”

萬鋒什麼也沒說,但點了點頭,相同的意思表達得十分明確。

沈十安重新看向教授:“李老師,你放心,我會去水上小禮堂的。不其他人去,您也要去,畢竟,”他刻意放緩了聲音:“您這樣的科研人員才是救援隊的首要救援目標。”

換句話說,李教授在哪兒,救援隊去哪兒的可能便最大。

他和媽媽不一樣,他不吝于以最壞的程度揣測人心,不管這句話是不是多余,但只要其他人越清楚地了解到這一點,李教授的生命就越多一層保障。

人群之中,某些人的思緒悄然發生了變化。

確定了要一起去水上小禮堂,接下來就要規劃出方案,首先一點就是怎麼從教室里出去。從門走肯定不行,那位麻花辮姑娘還在捶得一陣陣響呢。

“走窗戶吧,”范國平繞著三扇窗戶轉了一圈,選擇了最中間那扇:“用窗簾打上結搭繩橋,一端系在解剖臺臺腳上一端拖下去。”教室里的其他解剖臺都能移,但最中間的大型解剖臺是固定在地板上的,承一兩個人的重量綽綽有余。而且多虧了教室是在二樓,窗簾的長度正好足夠。“其他人自己下去,教授我來背下去。”

出去的方法解決了,第二點就是路線規劃,必須選出一條距離最近、空間開闊、沒有遮擋、適合快速奔跑的路線。最好的況是沿路還能獲得補給。

除此之外,就是最重要的安全問題。外面都是喪尸,他們總不能赤手空拳和喪尸搏斗。沈十安在教室里轉了一圈,關掉電源后將解剖臺上方懸吊照明燈的鋼管扯了下來,左右舞了舞,用起來還算順手。

其他人有樣學樣,除了拆鋼管,磨尖銳的凳子腳、綁上解剖刀的拖把桿、柜子里擺放玻璃皿的金屬支架、醫療鉗醫療剪甚至是彎曲的水龍頭,最不濟也要拿把解剖刀,雖然短了點,但總比手無寸鐵要好。

“第一,攻擊頭部。萬先生說了,攻擊沒有用,喪尸不備痛并且還能正常攻擊,所以一定要對準頭部,最好是眼窩以及后腦勺下面的腦干部分,咱們學過的,這兩個部分最最容易摧毀大腦。不要慌,你們也都看到了,喪尸的行十分遲緩并且僵,只要保持冷靜不要慌,擁有武的我們依然占據了絕大優勢。”

沈十安站在講臺上方,以云飛揚作為例子進行演示,漆黑的眼睛里深不見底,整個人有條不紊冷靜得可怕。但在這種時候,這樣的冷靜就是眾人最好的安定劑。

“第二,盡量保證自己和喪尸之間的距離,千萬不要傷,每個人確定好沒有哪個部分不必要的暴在喪尸的攻擊下,領子豎起來,拉鏈拉到最高,戴上護目鏡和口罩,多套幾層塑膠手套——總而言之,能不和喪尸直接接,就盡量不要接。”

范國平了一句:“我們目前看到的,好像只有被咬傷會變喪尸,被抓傷之類的也會有危險嗎?”

“那當然啊!”云飛揚立刻道:“喪尸上渾都是病毒,個傷口就得死,電影電視包括游戲里都是這麼說的!”

教授點點頭:“我們暫時沒辦法確定源喪尸上的喪尸病毒是如何傳播的,很可能不止唾一種途徑,所以還是小心謹慎點好。”

范國平沒說話了。

之后由萬鋒介紹了行進途中的隊形,此時教室里一共有七十六個人,如果不確定好隊形的話很容易就會被喪尸沖散。大上,眾人將會以拉長、拉細的菱形隊形前進,其中前后兩個頂點的位置最重要,因此云飛揚和萬鋒前方開路,沈十安和范國平尾部殿后,其余人按照力高低、強壯程度,從外往里一圈圈站好:力氣小膽子小素質差一點的拿著最短的武站在最里面,心理素質高、格強壯的拿著最長的武站在最外面。

“為了節省力,咱們要分批次攻擊。”萬鋒用筆在黑板上畫了一個簡單的示意圖:“第一圈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或者是喪尸數目太多顧不上,第二圈的人就要立刻頂上,其后是第三圈、第四圈……只要有力氣能揮的,都不能退一步,所有人都想躲在最圈什麼都不做只其他人保護的話,大家一塊兒死。”

“最后一點,”沈十安放低聲音進行總結:“我們的目標是盡最大努力、將最多的人平安送到水上小禮堂,換句話來說,沒有人能夠保證這里的所有人都能安然無恙。如果在途中有人被咬傷了,或者有人掉隊了,很抱歉,但是我們不會為了你一個人而停下腳步。”

他看了一圈講臺下所有年輕、倉惶、帶著無法掩飾的恐懼的臉:“怕嗎?”

有人小聲泣,有人抖個不停,更多的人回答道:“……怕。”

不到兩個小時之前,他們還是一群無憂無慮嘻嘻哈哈上解剖課的學生,因為新鮮的大老師而欣喜若狂,懷揣著對未來的無數期盼和好理想,如果沒有意外,數年之后,他們將為最優秀的一批醫者,在各自的崗位上大放芒。

然而意外發生了。現在的他們被無數駭人的喪尸所包圍,一墻之隔的走道上遍布殘肢和鮮約約的,遠依舊不斷傳來凄厲至極的慘聲。他們不知道親友是生是死,甚至連自己下一刻是生是死都不能保證。

正常世界的溫暖和平靜,竟是如此脆弱且不堪一擊。

“我也怕。”沈十安和每一個人緩緩對視,墨玉似的眸子里溫和沉靜,在窗而的日下閃耀著攝人心魄的彩。

“我也怕,”他說,“所以,我們要拼盡全力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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