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尸橫行之絕地求生》第20章 第20章

三扇窗戶一共有六面窗簾,系兩條繩梯從窗戶兩邊拖了下去。所有人全副武裝,背著書包拿著武,利用護目鏡、口罩、塑膠手套和保鮮等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只出鼻子和眼睛。就連李教授手里都拿了把解剖刀,預備著一旦出現最壞的況,即便殺不死喪尸也要先殺了自己——沒有人想要經歷被喪尸活生生撕咬的痛苦,更遑論之后還會變和它們一樣毫無理智的怪

萬鋒和范國平依次將所有人都仔細檢查了一遍,確保不會有任何疏,然后點點頭:大家準備好了。

即將離開教室之前,沈十安看了一圈解剖臺上因課程中斷而凌放置的尸塊,以及四周架子上各種浸泡在福爾馬林溶標本,問李教授:“這些還需要妥善保存起來嗎?“

李教授愣了一下,“不,不用了吧。“都世界末日了,誰知道下次上課會是什麼時候,誰知道還有沒有下次上課的時候。

沈十安眼中閃過一道:“那正好。“

萬鋒和范國平先從繩梯下去,將落點附近清理出一片安全區域,隨后是格比較強壯的男生,手拿武背靠落點圍半圈,全神戒備隨時準備進攻,再之后是格力量稍微弱一點的同學,落地后按照預先排練好的組隊形雛形,最后由范國平爬上去將李教授背下來。全程務必保證小心安靜,穩中求快。

繩梯上每隔一段距離都打了結作為著力點,加上樓層不算高,即便是力量最弱的同學爬下來也不算特別吃力。

路修遠降落的順序位于中間,干凈手上的汗,依據兩位保鏢之前指導的那樣雙手雙腳各纏住一個繩結,每次往下移一小段纏住另一個繩結,盡量保持作幅度穩定,不要左右晃……

落地過程比預想中的要順利。眼見距離地面只剩下最后四分之一的高度,路修遠心中松了一口氣,收回目看向前方——

解剖室正下方的教室是一間實驗室,第一節課上課鈴響起時,里面整整齊齊坐滿了學生。不同于沈十安等人的好運氣,這間教室冒跡象的人并未能夠從其他學生中隔離出去,因此病毒發之后,大部分學生都毫無防備地暴在了來自旁的殺機之下。

此時教室一片狼藉,桌椅傾斜歪倒,各種實驗設備凌散落一地,到都是刺目至極的鮮以及模糊的殘肢和塊。幸存者不知跑去了什麼地方,只剩下一屋子僵直詭異、盲目游的喪尸。

其中一只喪尸晃到了窗邊,他是咬傷后被染的,一張幾乎被啃食干凈的臉已經看不出來原本樣貌,皮被拉扯下來,細細碎碎垂在頜骨和脖子上,隨著走來回輕晃,偶爾還會甩出一點渣。渾濁充的眼球轉了轉,過干凈明亮的窗玻璃,正好和路修遠對個正著。

!!!!!

路修遠用盡生平最大的自制力,死死捂住自己的沒有出來,驚懼之下加上單手力量不足,瞬間從繩梯上摔了下去。

隨即被一雙手臂牢牢扶住。“沒事吧?”

刻意低的清冷聲音在耳邊響起,路修遠轉過頭,對上沈十安如墨玉般深邃冷靜的眼睛。心中的恐懼忽然就弱了許多,點點頭低聲道:“謝謝。”

沈十安沒有太多表示,扶著他站好后便繼續關注下一個降落的人。等到所有人平安落地,范國平也將李教授背下來放到人群最中間,整個隊伍迅速以菱形集結齊整,對著最前方的云飛揚和萬鋒打了個手勢:走。

從解剖室到水上小禮堂必須要穿過教學樓。按照眾人詳細討論之后規劃出來的路線,整段路程大約為一千七百米左右。其中從解剖室到英語角這段不足四百米的校園大道,因為道路兩邊教學樓林立,病毒發時人群集中,是整個路線中最危險、最難通過、喪尸數量最多的生死關卡。

如果能安全通過這一截,之后的就是校園人煙最的路段,距離最近的研究生理工樓也在數百米開外,只要跑得快,九九不會被喪尸追上。

是生是死,全看這短短又漫長的四百米。

眾人已經分析出喪尸響聲吸引,因此一路上輕手輕腳盡量將聲音減到最低。但吸引喪尸的因素顯然不止這一個,一行人剛剛轉過科研樓在校園大道上冒了個頭,四周的喪尸——無論是茫無目的到的,還是埋頭啃食尸斷肢的,亦或是圍堵在教學樓前面嘶啞嚎的,都短暫地停止了作,頭顱揚起,鼻尖嗅,渾濁的眼珠轉了兩圈,隨即像是換過了某種信息,不約而同朝這支七十多人的隊伍蹣跚圍了過來。

站在樓上俯視喪尸群,和于無不在的喪尸中間,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驗。鮮,斷肢,皮碎片,以及大部分喪尸上教人不寒而栗的啃咬痕跡,全都清晰暴在視野當中。遠觀時尚可弱化隔絕的驗,此時攜裹著濃郁的腥氣和黏膩的嗥聲鋪天蓋地而來,由此造的巨大心理沖擊,即便是常和尸道的臨床醫學生都有些撐不住了,一個個面慘白渾

兩位保鏢的重要作用就在此時完全展現了出來。

云飛揚攥著一把半米長的醫用鉗跟在萬鋒邊前方開路,渾繃得像是一堵水泥墻,在第一喪尸沖過來之前高舉武力朝對方的眼窩捅了下去。

噗嗤。醫用鉗只了一小節就被骨頭卡住了,眼球被得凸起暴裂,連著幾神經拖在眼角,黏膩的鮮順著手柄滴滴答答往下淌,可喪尸像是完全沒有覺,繼續揮舞著手臂往前沖,嚨里混合著涎的咕嚕聲令人極度不適,而依舊完好的那只眼睛里,盛滿了對于新鮮的瘋狂

云飛揚死死握住醫用鉗手柄阻止喪尸靠近自己,骨頭和鉗首因激烈發出教人牙酸的聲音,抬起腳力一踹,將喪尸踹了一個踉蹌同時拔出醫用鉗,并在對方再次沖上來時順著同一個位置用盡全力’了進去。這一次醫用鉗足足沒三分之一,他甚至能覺到金屬前端捅大腦的,喪尸渾一僵,直直往后倒了下去。

甩了甩醫用鉗上的腦漿,云飛揚咬住牙關,后背的冷汗已經了兩層裳。而就在他好不容易干掉一只喪尸的時候,萬鋒已經接二連三解決掉對手,在周圍清空出一大片地方。

他似乎本就不用反應,隨意抬手一刺,金屬桿便以各種刁鉆角度準確刺喪尸的大腦之中,堅的頭骨在他面前恍若紙糊一般不堪一擊,每擊必中絕無落空。間或縱而起,抬對準喪尸頸部一記飛踹,即便周圍混一片,云飛揚也能清楚聽見頸椎骨斷裂的脆響,被踹的對手如同破布袋一般遠遠拋飛出去,即便大腦沒被摧毀,也只能攤在原地徒勞咬合上下頜骨了。

后方的范國平和沈十安同樣游刃有余。范國平同時解決掉兩喪尸后,轉頭往沈十安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驚奇:“沈先生練過?”

這樣的速度、力量和反應能力,可不是一般二十歲大學生所能備的。當然在沈十安上,更難得的還是那份極度自制的鎮定和冷靜,范國平捫心自問,他二十歲的時候要是遇到眼下這種境況,恐怕遠遠做不到如此地步。

有錢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樣,才藝也好武也罷,想學什麼學什麼。不過依照沈小哥隨時擔心有人謀害需要二十四小時保護的況來看,顧先生請專人教他防倒也正常。

沈十安點點頭算是默認,他的確練過,只不過練的東西大約和范國平猜想的完全不同。抬手將手里的鋼管狠狠砸在一喪尸頭上,強有力的震通過金屬反饋回來,不用解剖檢查,沈十安也能確定對方的腦子在這一擊下爛了漿糊。

在前后方的強力支撐下,整支隊伍如同一柄利刃,在茫茫喪尸群中狠狠撕開了一道口子。兩邊的教學樓中還有許許多多困守教室的幸存者,此時紛紛站在窗邊往外張,其中有膽子大又正好在一樓的,學著眾人將手腕、脖頸等易傷的部分包裹起來,拿著桌椅腳等自制武,跳出窗戶朝眾人沖了過來。

沈十安等人在討論作戰計劃時考慮過這一況,因此面向來人的“菱形面”迅速挪將對方接納進來,由旁的人簡單介紹注意事項,協同合作繼續往前行進。

隨著每個人對抗過的喪尸數量越來越多,除了力迅速流失以外,更深層的心理承能力也面臨著巨大挑戰。

無論如何,眼前這些無知無覺的“生”在短短幾個小時之前還是和他們一樣活生生的人類,會鬧會笑,會懷揣同樣青春萌的綺念,會擔心上課點名遲到,期末考試掛科。其中許多甚至還一起吃過飯一起上過課,路上遇見時彼此笑著打招呼。將武一次次捅同類甚至是人的腦子里,這樣的力是絕大多數正常人都難以承的。

如果遇上的是被咬傷后染的喪尸還好一點,這類喪尸大多被啃得面目全非,白骨森森外的模樣很難再找出和活人之間的相似點,下手時背負的心理負擔也就更低。

但源喪尸上幾乎是沒有任何傷口的,除了臉青白眼球渾濁,行間遲緩僵,看起來和正常人并沒有多區別。倘若換個時間場合,估計說這是熬夜通宵打游戲的學生也不會有人懷疑。

將這樣的“生”視為死敵,把武從眼眶或腦干部位捅大腦致其于死地,就連范國平都生出幾分不忍:“這,這些都還是孩子啊。”一個個頂多二十歲出頭,也就比他兒大七八歲而已。

沈十安再一次打碎一喪尸的腦殼,抬手抹去護目鏡上濺到的跡,聲音冷靜得可怕:“會活吃人的‘孩子’。范先生,他們已經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了,就算研制出破解病毒的疫苗,也沒有辦法活過來。”

范國平心中一凜,迅速回過神來:“你說得對。”這些東西越,幸存的人才能多一分安全。

與此同時,前方的云飛揚也遭遇了沿途來最大的挑戰。他臉慘白死死盯著前方,握醫用鉗的雙手劇烈抖,眼見一只源喪尸轉著渾濁的眼球就要朝自己撲過來,卻無論如何也沒辦法下去手。

“小心!”萬鋒低喝一聲,趕在喪尸的指甲到云飛揚之前將他往后一拽,同時側飛踢將那喪尸踹出五米多遠,轟咚一聲砸在地上沒了靜。一邊戒備防護一邊轉頭看向云飛揚:“是你認識的?”

云飛揚抖,眼中浮出一層淚。有些艱難的點點頭:“……寢室老三。”寢室里除他之外,其余三個人都染了流。今天都請了假在宿舍里休息,按說不應該出現在這,但老三上學期談了一個朋友,或許是陪朋友一起上課。

這樣的事別人無法安。萬鋒默了默,抬手按在他肩膀上:“集中神,好好活下去。”

越往前走,教學樓之間距離越近,喪尸也就越發集。菱形隊伍如同駛沼澤的小舟,無數淤泥藤蔓力拉扯,使得每一步都越發艱難。等到距離英語角還剩一百米左右時,前方如水般的喪尸群即便萬鋒看著都有些頭皮發麻。

沈十安看準時機,大喝一聲:“就是現在!”

位于圈的同學立刻將懷里大大小小的包裹傳給外圈人員,外圈人員從包裹取出一塊塊尸碎片和臟,用盡全力扔向道路兩旁,刺鼻的福爾馬林味很快便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所幸這樣的氣味對于喪尸來說并不是什麼大問題,過濃重的防腐劑氣息,它們依然找到了自己瘋狂的味道,短暫的停滯之后,便紛紛轉朝尸碎塊走去,撿起一塊放進里大吃大嚼。

“嘔……”

經百戰的醫學生這回也不了了,捂著一陣干嘔,并且引發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這玩意倒也不挑食,”云飛揚扭開視線,臉又青又白,只要再看上一眼估計立馬就能吐出來:“那些標本都不知道在罐子里泡多年了,竟然真下得去臥槽。”

其他人的臉一點不比他好看,有人低聲咒罵:“吃,盡管吃,能吃死幾個最好。”被制作標本的,通常都是高度病變的。就算被泡了好幾年,誰知道還有沒有存留什麼病毒。

沈十安從尸塊被扔出去之后就注意觀察道路上的況,等到發現尸塊吸引,道路上的喪尸度減了好幾倍,立刻對眾人道:“走!”

了淤泥和藤蔓的阻撓,這一次小舟前進的速度要快得多。尸塊除了調虎離山引走喪尸之外,無形中還大大減輕了眾人對于手刃“同類”的負罪——

一群會啃食泡了好幾年福爾馬林標本的東西,他’媽算個屁的同類啊嘔!

一旦解除了心理力,為臨床醫學生的優勢就徹底展現出來:神高度集中,下手快狠還準,又有兩位保鏢前后保駕護航,一群人以最快的速度,只花了十分鐘不到就突破了這最后一百米距離。

等到隊伍完全撤離英語角范圍之后,隨著一聲“跑!”所有人立時用盡了全力氣沿著空的道路拔足狂奔,范國平更是直接將李教授背了起來,和其他人一起跑出將近五百米的距離后才逐漸停了下來。

抵抗喪尸加上急速狂奔,對于力的消耗是巨大的。一群人停在北場外的空地上,雙手撐著膝蓋,彎腰劇烈息。

“哈哈哈……”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起的頭,劫后余生的喜悅一旦擴散就無法抑制,短促的笑聲越來越多越來越,帶著刻意低的音量在這片空地上久久響徹不絕。

終止笑聲的是另一種聲音,遙遙從東門那邊傳過來,無數凄厲至極的哭喊和慘中,帶著令人膽寒的絕,即使喊聲穿行過這麼遠的距離,那依舊教人如墜冰窟。

——那是醫科大附屬醫院的方向。

在病毒發時,附醫院恐怕是整個大學城流病人最集中的地方。那樣的聲音,是想象就能猜到此時醫院是怎樣一番煉獄般的場景。

片刻前的笑聲如冰雪般迅速消融。因劇烈奔跑而浮現出來的,很快便褪得一干二凈。

李教授嘆了口氣:“都別想了,這時候想再多也沒有用,先集中注意力,確保自的安全再說。”

沈十安接道:“沒錯,都打起神來,別忘了,我們可還沒有到達目的地。”此距離小禮堂還有將近一千米距離。

眾人調整狀態,重新排列隊形,在接了一批中途加者之后,整個隊伍現在一共有八十三個人。萬鋒出列,和他一起出列的是七個人高馬大、拿著武、背著書包的男生,他們一行八人將按照計劃,前往道路右方兩百米開外,研究生食堂旁邊的超市搜集補給。

之所以會選擇這個超市,一是因為正好位于前往水上小禮堂的路線當中,二來研究生人數相對較,病毒發時為上午九點左右,正好是食堂學生最的時候,因此危險系數最低。

但危險系數低,不等于沒有危險。恰恰相反,這是一件極有可能危及命的任務。

沈十安將之前約定好注意事項又重復了一遍:“如果發現喪尸太多,立刻撤退,不要冒進,一切以自安全為主。如果功進超市,不要停留太長時間,優先搜集高熱量飽腹強的食。”

萬鋒點點頭:“放心,我明白利害。”

“萬事小心,注意安全,我們在小禮堂等你們。”

“你們也是。”萬鋒一招手,帶著七個男生很快消失在路旁的灌木叢后面。

其余眾人重新啟程,沈十安替換了萬鋒的位置和云飛揚一起打頭,范國平殿后,一行人沿著主干道迅速前行。

這一次沒有喪尸阻攔,隊伍的速度提升到極致,短短幾分鐘之后就來到水上小禮堂所在的人工湖邊。順著木橋走到禮堂門口,大門果然是鎖的,門上還掛著“熱忱歡迎專家組蒞臨流指導”的巨型橫幅,這意味著路修遠說得沒錯,禮堂里面沒人的可能極大,眾人都悄悄松了口氣。

路修遠拿出鑰匙,鎖扣咔噠一響,兩扇大門緩緩開啟。正要往里面走,沈十安攔住了他:“等等,小心為上。”轉頭看向范國平:“范先生,麻煩你在外面警戒。”然后和云飛揚以及另外五個男生一起,手拿武背靠背,將整個兩層半高的小禮堂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最后又將鋼管在大門上用力敲了幾下,響亮的撞擊聲帶著回音響徹整棟小禮堂,余音消散之后,禮堂依舊一片安靜。

此時才是真正的松了口氣。

眾人快速進禮堂,大門重新關閉上鎖。按下電源開關,三架巨大的懸吊水晶燈以及各個角落的日燈將整個禮堂照得亮如白晝,因為要歡迎專家組,走道兩旁擺滿了鮮花,寬大的座位上每一個都放置了一瓶水、幾份H市的特小零食還有一本醫科大的介紹宣傳冊。

明亮安全的空間,清新甘甜的礦泉水,再加上空氣中彌漫的人花香,對于才經歷過生死考驗的眾人來說,這里簡直就是天堂。

高聲歡呼之后,紛紛朝著座椅撲了過去。

“這椅子太太舒服了,當床睡覺完全沒問題!”

“食都先別吃啊,等著搜集小隊回來一起分。”

“臥槽,這投影儀連了電腦還能看電影!只要有吃的,我覺得我在這兒待一個月都不問題……”

緒在發現二樓還有兩架自售賣機后越發高漲,好不容易等眾人稍稍平復下來,喝了點水恢復力,幾名生自告勇去頂樓關注搜集小隊的向,其他人自由行,看能不能找出更多資。沈十安確定李教授安置好之后,四周轉了一圈,在二樓找到了男洗手間。

剛走進去就發現范國平鏡子站著,一似乎正在出神。

“范先生?”沈十安走過去。

范國平渾一震,從鏡子邊退開順便將袖子放下來。眼眶有些發紅。

沈十安了然:“你還在擔心范夫人和孩子?”

范國平低著頭沉默片刻,然后出一個笑來:“我知道我離們這麼遠,再怎麼干著急也沒用,但就是控制不住。心里就跟揣了把熱炭似的,火燒火燎。”

事關親人安危,沈十安也說不出什麼勸的話。易地之,他恐怕這時候也聽不進任何勸說的。想了想,開口道:“現在通訊網絡癱瘓,我暫時沒辦法聯系上顧先生。只要我能聯系到他,一定會拜托他派人查看范夫人和孩子的況并加以照顧。”

范國平雙眼驟亮,心中千頭萬緒百集,最終鄭而重之地道了聲謝謝。彎腰用冷水洗了把臉,干后問沈十安:“接下來沈先生準備怎麼做?回家嗎?”他記得沈先生撿的那個孩子還在家里。

沈十安點點頭:“等萬鋒一回來我們就走。”

沈尋已經在空間里鬧瘋了,不回家他沒辦法把人明正大放出來。更何況家里資充足,樓上還有滿滿一房子的各類制品,怎麼看也比待在這里合適。

他來衛生間原本是打算找個幽靜無人的地方進空間安一下小孩兒,但眼下卻找不到好時機。和范國平站在走道上又聊了兩句,樓上傳來幾聲歡呼:“他們回來了!搜集小隊回來了!”

沈十安和范國平對視一眼,立刻下樓。

萬鋒等人的確回來了,而且是滿載而歸,不背包里塞得鼓鼓囊囊,每個人還用床單被套一類的東西包了個巨大的包裹背在上,里面滿滿當當全是食

平安歸來的搜集小隊獲得了眾人的熱烈歡迎,沈十安剛問了一句“有沒有發生意外況”,跟隨萬鋒的那七個男生立即七八舌竹筒倒豆子一般激回憶起來:

“萬哥太吊了!一個側連環,連武都不用,咔咔咔一連幾個喪尸全被踢斷了脖子!”

“練過的就是不一樣,電視里那些武林高手比起萬哥來差遠了!”

“我們從超市往外走的時候遇到好幾個喪尸堵門,萬哥一手拿著包一手噌噌噌這麼幾下,我連作都沒看清呢,喪尸就都被了頭……”

“太爺們了,我決定從今天起萬哥就是我的偶像!萬哥威武!”

“……”

對于萬鋒的贊嘆頌揚聲接連不斷,云飛揚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因為平時再加上對方不久前才救了他一命,一把攬住萬鋒的肩膀嘻嘻直笑:“哎喲老哥,你耳朵紅了!”

萬鋒一如既往地沒什麼表,只是繃得像一張弓。

趁著其他人圍著搜集隊員熱討論的時候,沈十安將萬鋒喊到一旁,告知了準備回家的計劃。如今小禮堂有吃有喝,有湖泊作為天然的屏障,他們功將所有人護送過來,已經是仁至義盡。

萬鋒點點頭:“聽沈先生的。”

沈十安轉頭又問云飛揚:“你跟我一起回家嗎?”

“那當然啊!你在哪我在哪兒!”而且瑞寶還在家里呢。

沈十安還要再說什麼,拿著幾袋面包和幾瓶礦泉水朝幾人走過來的路修遠腳步一頓,驚道:“你們要走?!”

他的聲音不算小,瞬間就將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過來。得知沈十安等人要離開,神不一異彩紛呈。

沈十安瞇了瞇眼睛,看著路修遠:“你有意見?”

“你們走了我們怎麼辦啊!”路修遠下意識喊了出來。這句話似乎喊出了不人的心聲,因此一時間小禮堂一片沉默,視線牢牢聚焦在萬鋒等人上。

似乎是反應過來自己這話說得不大漂亮,路修遠頓了頓又道:“想讓你們留下來也是為了你們好,沈十安你自己都說了,醫科大肯定是國家的第一批救援目標,小禮堂里有水又有食,喪尸也不大可能會過來,留在這一起等待救援多好,何必冒著生命風險回家呢?救援隊不可能救完了學校還特意往你家跑一趟的。更何況就算萬先生和范先生能力高強,也不敢百分之百保證你能平安到家吧,還不如……”

“我呸!”云飛揚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這番話說出來你自己不臉紅嗎?想要免費保鏢就直說,當表子還想立牌坊,你他麼怎麼這麼賤呢!都已經把你平安送到這兒了,還不許人走?安安和萬哥范哥欠你的怎麼著?哦,這時候記起來同學友關心安危了,你孫子假公濟私明知道安安明天有課,還給他安排今晚去附醫院值班怎麼說?萬一這病毒發晚十個小時,正好趕在安安值班那會兒,他還有活下去的可能嗎!明面上敢做不敢當,暗地里招耍得厲害,我他娘的早就想揍你一頓了!”

云飛揚怒火滔天的揮起了拳頭,被沈十安輕輕攔了下來。他盯著面皮脹紅的路修遠看了會兒,有緩緩環視一周,最后輕聲道:“我不會在這里等待救援。”

是因為要把沈尋從空間里放出來,更因為媽媽的骨灰還在家里。如果在這等待救援的話,就像路修遠所說,救援隊不可能救完了學校,還特意允許他往家里跑一趟的。

“接也好不接也罷,我們都會離開。”

沈十安四人和其他人分列兩邊,一時間氣氛有些凝滯。

“干嘛呢干嘛呢,”李教授從二樓衛生間走下來,顯然已經聽到了事經過,“沈同學仁心大義,和萬先生范先生一起冒著生命危險將咱們護送到這,既然他們要離開,就應該好好謝并且預祝平安啊,喪尸才出現不到五個小時,就連最基本的恩之心都弄丟了嗎。”

許多人面慚愧,紅著臉低下了頭。

李教授不管他們,一邊說一邊走到沈十安等人跟前:“你們現在就走?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家里有吃的嗎,不如帶一部分食走,要不是萬先生,咱們也搜集不到這麼多東西。”

沈十安搖搖頭,“不用。”看了看禮堂前方講臺上的擴音,對著眾人提出了另一個請求:“食我不會拿,你們當中有誰能貢獻一部外放音量特別大的手機?”

隨后又對教授道:“能麻煩您幫忙錄一段話嗎?”

大約半個小時之后,沈十安四人出現在喪尸最為集的教學區。溜著喪尸轉了一圈,找到了一最為適宜的地方——那是位于教學樓之間的一座巨大石碑,將近五米高,正面刻著醫科大校訓,背面刻著建校以來從醫科大畢業、為醫學發展作出卓越貢獻的知名醫者。

“就是那兒了,”沈十安低聲道,“位于教學樓中央,而且喪尸肯定夠不到。”

范國平主請纓:“給我吧,你們先退一段距離。”

從沈十安手里接過手機和擴音,如同一只矯健的猛虎,迅速奔至石碑底下,徒手攀了上去。將手機的功放部位對準擴音的話筒,然后同時按下按鍵。

一陣沉穩洪亮的聲音瞬間響徹整片教學區:

“各位同學大家好,我是醫科大學臨床學院的副教授李芳,我和臨床學院的七十八名學生現在正位于北校區的水上小禮堂之中,這里十分安全,有水有食,如果你能聽到這段話,在能夠保證自安全的況下歡迎前來和我們會和。如果沒有辦法過來,也不要著急,保持鎮定安心等待救援,請大家放心,我向大家保證,救援很快就會來了……”

臨行之前,沈十安等人在通往水上小禮堂的木橋上制造了一段半米長的裂口,確保正常人可以輕松過去,但喪尸只會掉進湖里。

完全與喪尸隔絕的安全避難所,再加上這段錄音,就是他能為幸存者做到的一切了。

至于后來趕過去的幸存者和那七十八個人會不會因為食或者飲水產生沖突,那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總歸作為救援隊首要救援目標的李教授,是任何人都不敢妄的。

范國平放好手機和擴音,從石碑上攀下來迅速與三人會和。一行四人朝著南門的方向一路疾行,后,李教授被擴音放大的聲音撞到樓壁后又反彈回來,在大半個校園久久回響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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