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尸橫行之絕地求生》第26章 第26章

路修遠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如此幸運過。

他和沈十安的學生證是同一批蓋上鋼印,照片上的痕跡恰好能夠對得上;救援隊的隊長似乎十分著急撤離,竟然沒有進一步核實他的份;李教授和他不在同一批被護送前往直升機的隊伍中,因此并沒有看到他……

他將衛帽子套在頭上,拉鏈拉到最高,跟著最后一批被救援者走向離開湖心島的木橋。

他該謝被留下來的那五千多名學生,他們的不滿和質疑震耳聾,因此些微幾道認出他的呼喊聲如同滾沸水中的鹽粒,轉瞬湮沒無蹤;

他更該謝救援隊隊長雷厲風行的鐵作風,在鋪天蓋地的質疑聲中拔出手槍當空開了三槍,等到滾滾聲浪迅速安靜下來之后,一字一句道:“收好資,注意安全,等待下一波救援。”

路修遠掩在領口下的角微微出一嘲諷:他早就猜到了,這種因為金錢和權勢而產生的骯臟易,救援隊怎麼可能將為什麼只帶“沈十安”一個人的原因解釋給其他人聽呢。

他聽到了別人沒有聽到的談話,窺見了別人沒有窺見的真相,并在機會轉瞬即逝的剎那抓住了它。

這其中如果有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差錯,那他都只能留在這里等死。但是沒有,沒有任何差錯,一切比他熱切祈禱的還要完,順利得不可思議。

路修遠覺得這是天意。是老天希他活下去。

因此當直升機早已飛出H市范圍,李教授才在救援人員“沈先生”的稱呼中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時,路修遠迎著他震驚、失、矛盾的目對視回去,將脊背緩緩得筆直。

他沒有做錯。救援隊那麼急著撤退,就算他不頂替沈十安的份,他們也不會冒著那麼大風險再去小區里救人的。

沈十安正安全的待在家里,有水有糧,還有保鏢保護,相比較其他人他已經多出太多優勢了,既然無論跟不跟救援隊一起走他都沒有生命危險,那為什麼不能把這個多出來的生存機會讓給自己呢?

如果是別人于他的位置,遇到了和他一樣的況,也只會做出和他一樣的選擇。

飛機已經開出這麼遠了,就算救援隊此時發現他不是沈十安,也絕對不可能折返回去救人的。教授,我也是您的學生,我的命也是命,您真的要為了一份毫無價值的真相,選擇在此時拆穿我的謊言嗎?

他賭贏了。李教授沉默半晌,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只是將視線垂下去,再也不肯看他一眼。

路修遠并不介意,他將目轉向機窗外面,火柴盒般大小的建筑群飛速后退,落日的余輝熱烈而壯觀。

他不是特別擔心飛機降落后會見到沈十安的家人。救援隊隊長跟副校長說過,飛機會帶著科研人員前往最近的軍事基地,而基地已經準備好了專門的實驗材。那位顧先生遠在京城,怎麼也不可能在病毒發后的第三天,穿過大半個華國來到基地的。

就算再之后發現了他的份是假的,能怎麼樣,好不容易把他救出來了,為了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再殺了他嗎?他心甘愿承擔這份風險。

只要順利抵達基地,他就能活下去了。路修遠著窗外熊熊烈火般的絢麗晚霞心想。

他只是想要活下去。

-

三架直升機從H市撤離時,沈十安也已經和二十多名幸存者一起,將圖書館二樓徹底清理了出來。

那十四名上有傷口的幸存者因為傷口始終沒有發生變異,證明了并非是喪尸所傷,由其他人解開束縛恢復了自由。而那名被喪尸咬傷的男子,則早在五個小時之前就轉變了喪尸,被眼鏡男子捅穿了大腦。

至此,圖書館的幸存者一共還剩下五十四名,其中十九名,三十五名男,除了沈十安是帶著孩子的,還有一位三十來歲的母親也帶了一個孩子,比沈尋大不,看起來應該有七八歲的樣子。

總共五十四名幸存者,其中選擇和沈十安一起前往二樓清理喪尸的只有二十三人,除去兩個孩子,另外二十八個人都因為各種原因拒絕參與清理行

二樓的喪尸明顯比一樓多得多,但依靠速度、反應力優勢以及彼此間的配合,二十四名幸存者功將所有喪尸解決掉,并且沒有任何人傷。

合力將喪尸尸從二樓窗戶全部扔下去之后,沈十安抱著小孩兒來到二樓衛生間,終于找到機會清理一下自己。他在客機墜毀造炸中被落了厚厚一層水泥渣子和各種灰燼,之后挪書架、解決喪尸又出了一汗,所以這時候不僅從頭到腳都是臟兮兮的,上還黏答答膩得難

依照沈十安的潔癖,恨不得立刻進空間里好好泡個澡,從頭到腳仔細洗一遍再換上干凈干燥的服,但眼下顯然不備這個條件,只能借著背包的遮掩從空間里取出一條巾,就著自來水浸后將能的地方都一遍。最后實在忍不住,還是簡單沖了遍頭發。

沈尋坐在洗手臺上晃著小,他是炸過后才從空間里出來的,又有沈十安一路護著,上倒是干凈得很,還帶著沐浴香味。

正盯著沈十安頭發呢,門外走進來一個人,鼻子上架著副眼鏡,是之前話多那個。

“真是可的孩子,”眼鏡男子夸了沈尋一句,然后笑著對沈十安出手:“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張,名張澤。不知這位先生貴姓?”

沈十安將巾擰干后折疊整齊,放進背包側邊的口袋里,聞言道:“沈。”言簡意賅神冷漠,并不去握他的手。

眼鏡男子似乎并不介意,坦然自若地將手收了回去,洗了把臉后走出衛生間,臨走前甚至還跟沈十安打了個招呼:“那麼我先出去了,沈先生帶著孩子孰為不易,假如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告訴我。”

他前腳剛走,后腳沈尋就沖著他的背影齜牙,對沈十安道:“我不喜歡他。”

沈十安在小孩兒頭上,神再不見片刻之前的冷漠:“我也不喜歡他。”

并不是說這位自稱張澤的男子跟他之間有什麼過節,而是對方太溫和了。無論是面對其他幸存者時的態度和語氣,還是主過來介紹自己姓名的行為,都實在善于際到過了頭。

如果是病毒發之前,這樣的人肯定是長袖善舞非常歡迎,沈十安也不會對他產生任何質疑,但在目前危機四伏、生存現狀每況愈下的況下,任何毫無緣由的善意,他都必須生出防備和警惕。

他不確定張澤到底在打著什麼主意,或者是不是在打著什麼主意,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對方不主招惹,他不介意在圖書館避難的這段時間與對方和平相

沈十安剛說完沒多久,小孩兒肚子里就傳出來一陣“咕嚕”“咕嚕”極為響亮的空響聲。墨玉似的眼睛里忍不住浮出笑意:“了?”

沈尋立刻點頭。

也是,從早晨離家前吃過的那頓飯之后,小孩兒這一整天只在商場搜集資時吃了些甜點和雪糕,以沈尋的飯量,早就應該了,卻一直忍著沒跟自己說。

沈十安有些心疼,從背包里取出一真空包裝的鴨遞給他:“先墊墊肚子。”正好有其他人走進衛生間,便將靠在洗手臺上的刺拉鏈口抵到背包最底部,然后背起包抱著小孩兒走了出去。

一樓距離喪尸太近,所以二樓被清理干凈后大多數幸存者都轉移上來,沈十安抱著小孩兒走出洗手間時,能明顯覺到有不視線集中到了小孩兒手里的鴨上。

“沈先生,”張澤站在欄桿邊喊了一聲,邊圍了一圈人,和他一樣都是之前參與到清理行中的幸存者:“你要過來加我們嗎?”

市圖書館是中間被挖空了一個圓柱的六棱柱結構,圓柱積不算小,底面積約為六棱柱底面積的一半,以和落地窗相同材質的軍用級防彈玻璃包圍起來,中間培育了各種花草植,不管從圖書館哪一層往下看,都能看見一片蓬生長彩繽紛的麗花園,有專門人員進行維護,四季花開不敗,是圖書館最有名的景觀之一。

而張澤等人現在站的地方,左手邊穿過一道門是二樓圖書區,右手邊就是圓柱的玻璃墻,有爬山虎等藤本植順著墻壁攀巖上來,鮮活綠十分可

沈十安頓了頓,抱著孩子走過去。不用他發問,張澤主解釋道:“我們正在商量該如何分配從圖書館里搜集到的資。”

撇開此時包圍在圖書館外面的喪尸大軍不談,圖書館的的確確是個可以暫時充當避難所的好地方,不僅足夠嚴固可以有效防止喪尸闖進來,而且有備用的電力系統,飲水資源充足,每層樓上還有一臺燒水機可以接開水。比之大多數地方不知優越了多倍。

而張澤口中的資,則是專門針對可以補充熱量的食而言。圖書館的一樓和二樓各有兩臺自售貨機,一臺售賣零食一臺售賣飲料。總共四臺售貨機,加上從儲柜和每層員工室里搜集到的東西,加在一起也不算,但對于五十四個幸存者來說,肯定也不會有多充裕。

目前眾人就到底該如何分配這些資意見不一,留守在一樓的幸存者希可以平分,但參與了二樓清理行的肯定不愿意:憑什麼我冒著危險打喪尸,好還得帶著你一起沾

沈十安站在人群邊緣聽了一會兒,沒有出聲。張澤依舊神溫和,耐心而細致地聽取每一個人的意見。這邊還沒討論出結果,一樓忽然傳來一陣玻璃被砸碎的聲音,隨即便是好幾聲怒吼:“你們想干嘛?你他媽還要不要臉,打喪尸的時候在底下當烏,搶吃的倒比誰都積極,老子辛辛苦苦賣命可不是為了讓你們吃好喝好活得安逸,今天只要有我在,一包辣條你們也搶不走!”

沈十安和眾人對視一眼,同時順著樓梯往下走,走到一樓大廳,就發現售賣零食的機子被人砸開了,碎玻璃散落一地,旁邊好幾個人拉扯不休。

其中一個看見了張澤,立刻道:“張哥,這三個人想從售賣機里東西!”

砸了機子想拿零食的一共有三個人,一個沈十安,正是想要提前關門不讓后來者進、被沈十安阻攔后心懷不忿、又借著傷口事由想把傷者全趕出去的橢圓臉,姓方。

另外兩個人是一對中年夫妻,大概四十歲左右,好像是姓黃。而這三個人,都是拒絕參與清理行選擇留守一樓的。

黃夫人聽見這話立刻不樂意了,一雙心保養的手上留著半寸長的指甲,抬手就要往攔住的人臉上撓:“你娘的!這售貨機是你家的?是你花錢置辦的?又不是你家東西,我了想拿兩包怎麼了,胡胡咧咧嚎你媽的喪!”

的人是清理活參與者之一,長得不算魁梧,但顯然比黃夫人強壯得多,要是擱病毒發之前遇到這種況,沒準會因為好男不跟斗或者不想惹上麻煩而稍微退讓,但這種明天能不能活下去都不一定的時候,誰會慣著,本來就被喪尸圍堵堵出了一肚子火呢,直接攥著的手臂往后狠狠一推,黃夫人腳下不穩跌倒在地,立刻就被滿地的碎玻璃扎出來,尖聲直刺耳

黃先生又驚又怒,著手指頭破口大罵:“臥槽泥馬勒戈壁!你以為喪尸來了就沒有王法了嗎?等救援隊把咱們救出去,老子絕對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你就等著傾家產吧你!”

這一次另一位脾氣更加暴躁的參與者直接飛起一腳,把黃先生踹倒在地躺在黃夫人旁邊,兩人一塊兒開始尖:“殺人啦,殺人啦,這群土匪流氓仗著人多勢眾殺人啦!”

“你再,你再老子真把你殺了信不信!臭傻!”

“你們憑什麼這麼兇啊,阿姨雖然態度急了點但是說得也沒錯啊,售貨機是圖書館的又不是這里任何一個人的,憑什麼攔著不讓人拿東西。”

“要不是我們把喪尸清理干凈你們有屁的機會拿東西!干事的時候不愿意出力,搜到資就想搶先占好了?你是我爹還是我媽啊老子要給你賣命!”

“都是H市的同胞何必把話說得這麼難聽,等這場災難過去,以后面的機會說不定還多著呢,你確定你就沒有需要別人幫忙的時候了?年輕人,廣結善緣才能多幾條退路懂不懂。”

“……”

爭吵聲越來越大,參與者和留守者各自為營作一團。沈十安將小孩兒的腦袋按在自己口堵住耳朵,手掌捂住了他另一只耳朵。沈尋一邊看戲一邊啃鴨,啃完之后著肚子打了個嗝。

眼見雙方鬧得越來越不像話,張澤眼中劃過一抹沉,厲喝一聲:“都別吵了!”

大約是之前提出了好幾個比較有建設的解決方案,他的話在幸存者當中還是有一定作用的。等到爭吵聲停了下來,張澤放緩語氣:“大家目前最大的的矛盾點,就在于該如何分配資,既然知道問題在哪兒,那就想方法解決便是。先把所有資集中起來,全部搬到樓上的閱覽室。”

大約二十分鐘之后,所有幸存者分兩隊集中在二樓閱覽室中央,夕的余輝過落地窗投進來,照亮了兩隊人中間堆放在一起的各種飲料和食

“解決的方案有兩種,”張澤道,“其一,所有資按照人頭數量進行均分。”

留守者立刻贊同,而參與者則面不忿。

張澤以眼神示意參與者稍安勿躁,著留守者道:“均分可以。但既然選擇均分,就不能只均分在圖書館里找到的,所有人自己攜帶進來的資也要拿出來,點清數目后大家一起分。”

這下子到留守者不同意了。留守者之所以不愿冒險去二樓清理喪尸,除了膽子小力量不夠等種種原因之外,還因為留守者中一多半的人沖進圖書館時上都背了包帶了行李,在本攜帶的資能支撐一段時間的況下,眼見著救援隊就要來了,他們何必冒險呢?

而同理,選擇參與清理行的,有不人都是因為逃命時本顧不上帶任何東西,只能去二樓再搏一搏運氣。

當然沈十安除外,他的背包看起來鼓鼓囊囊,又舍得給小孩兒喂那麼一大,在眾人眼里已經被定不愁吃喝的富戶了。

張澤的第一種方案最終被留守者以多數否決。隨后神溫和地提出了第二種:“既然大家不愿意均分,那麼第二種方法就是按勞分配。所有人自己攜帶進來的東西可以保留,而在圖書館部獲取的資則據每個人為尋找資所付出的勞進行分配。”

說完這句話之后,他站到了參與者這邊,斯文清秀的臉上在看向留守者時頭一次出現了其他表泛出一層寒意:“請大家務必了解清楚,只有這兩種方案,沒有第三種選擇。”

很快,第二種方案全票通過。

張澤的神重新恢復溫和,甚至帶上些笑意:“那麼就開始分配資吧。對了,沈先生在搜集資的過程中功勞最大,所以他分得的東西最多,大家沒有意見吧?”

沈十安循聲看向那雙笑意盈盈的眼睛,對視片刻后又收回了視線。

最終,所有資圓滿分配完畢,沈十安作為解決喪尸數目最多的人,和沈尋兩個加在一起共分到了一包夾心餅干,一袋薯片,一袋怪味豆,一條士力架,一條德芙巧克力,一瓶橙,一瓶果粒優和一聽罐裝可樂。

沈尋對于其他東西興致不大,但可樂他從來沒喝過。沈十安本來就很喝碳酸飲料,自從有了空間出產的番茄后更是再也沒買過,就連云飛揚買的兩罐也是用來燒了可樂翅,沈尋一直以為這是燒菜用的調味品,頭一次知道竟然是能喝的飲料,立刻纏著沈十安幫他打開了。

迫不及待坐到椅子上,捧著冰冰涼的可樂一氣灌了一大口。

下一秒就被充沛的碳酸氣麻得全一震,一張全噴了出來,皺著臉來回甩舌頭:這東西有毒!

又驚又怒舉起來想扔,忽然砸吧砸吧:嗯?好像,也還可以?

然后將可樂罐子捧到邊,小心翼翼又抿了一口。

這一次喝得,碳酸氣的刺激就沒有那麼強烈,反而在口腔中產生了一極為奇特、從來沒有經歷過的

沈尋跳下椅子,興沖沖跑到沈十安邊和他分:“安安!有魚在我里吐泡泡!”

周圍零星響起幸存者的笑聲。沈十安也笑起來,按照小孩兒的意思湊過去喝了一口之后,抬手在他腦袋上:“知道了,繼續玩兒去吧。”

沈尋像是發現了什麼奇珍異寶,捧著可樂重新坐回椅子上,喝一口一下,再喝一口再一下,有時候不小心喝得太多將整張臉皺,等麻勁兒過了之后又忍不住再度嘗試。

而當小孩兒捧著一罐可樂玩得不亦樂乎時,沈十安正在準備兩人晚上睡覺的地方。出于安全考慮,從二樓通往三樓和一樓的樓梯間大門都已經鎖死,所有人集中到二樓進行休息。二樓是閱覽室,設計十分人化,不僅有桌椅長凳,還有沙發靠墊,以及能圍坐一圈的榻榻米。

沈十安出一張足夠他和小孩兒兩個人睡的榻榻米,又拿了兩個靠枕當作枕頭,找到一個一面靠墻一面靠窗的角落鋪墊整齊,將刺取出來放在榻榻米旁邊手可及的位置,又通過背包從空間里取出一張羊絨薄毯,抖開了蓋在上,沖著小孩兒招招手:“過來,睡覺了。”

小孩兒抱著已經喝掉一半的可樂罐子屁顛屁顛跑過去,鉆到沈十安和窗戶之間的位置躺了下來,一雙墨綠的眼睛睜得溜圓。

沈十安將可樂放到旁邊的地上,“明天再喝。”隨后同樣躺了下去。小孩兒立刻翻鉆進他懷里,在他脖頸聞了幾口:嘻嘻,安安的味道。

外面的天已經全黑了。今天是四月五號,農歷三月初一,正好也是清明節。細到極致的新月幾乎看不見,只有幾粒星子發出幽暗的清輝,映襯著樓下喪尸大軍全無止息地嘶啞嗥出幾分荒蕪地凄涼

為了節省電力,一樓的燈早就全部滅了,只有二樓桌子上還亮著幾盞臺燈,與窗外的星輝相輝映,為整個市區沉沉黑夜中唯一一點燈火。

來路幾艱,前路為何。這樣的夜中,總能引發心中無限的悵惘和彷徨。但不管再多憂慮惆悵,隨著夜愈深,也都和疲憊的軀一起沉綿綿睡夢之中。

沈十安的呼吸清淺而綿長,等到眾人都已睡,閱覽室只剩下幾聲睡夢中發出的呢喃,一雙眼睛悄然睜開,在星輝中反出泠泠清

他在小孩兒上輕輕推了一把,等到小孩兒同樣睜開眼睛,對他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側湊到他耳邊以微不可聞的極低氣音道:“我把你送進空間,好好吃飯,蔬菜也要吃,不許挑食,除了米飯之外另加一杯牛一個蛋,別忘了吃水果。吃完了洗手洗臉,確定沒有任何味道之后我再放你出來。”以小孩兒的食量,之前那點東西本不可能吃飽。

沈尋被他口鼻中噴出來的熱氣刺激得渾,努力控制著不往后躲,聽完他的話眼睛驟亮,立刻連連點頭。

沈十安心念一,將小孩兒收進了空間,同時從空間取出一個枕頭放在自己邊,代替了沈尋的位置。他選的地方蔽,在周圍休息的幸存者極,加上毯的遮擋,除非有人走到他邊把毯子掀開,否則不可能發現異樣。

而另一邊的沈尋一進空間,立刻就往竹樓二層跑。為了便于拿取,沈十安離家之前烹制的那些食都放在二樓樓梯口旁邊,用便當盒等容分門別類裝好,因為竹樓二層時間停滯,此時依舊滾熱。

沈尋挑了一份大號的紅燒蓋澆飯,拿了一袋牛一個蛋,又往口袋里揣了一個橙子,吭哧吭哧搬到一樓廳堂的茶幾上。幸虧他個子長高了點兒,要不然這樓梯還不一定能爬個來回。

紅燒是用瘦摻半的五花燒的,而不膩爛鮮,亮晶晶泛著人的焦糖。米飯和湯充分攪拌均勻,每一粒米上都沾滿了華,適中顆粒分明,微微有些彈牙,隨著咀嚼釋放出無法形容的濃郁甜香。

沈尋拿著自己的專用兒勺,狼吞虎咽沒一會兒就把一大份蓋澆飯全吃了個干凈,就連便當盒蓋子上沾到的幾粒米也沒放過,只剩下幾燙青菜,孤零零躺在角落無人問津。

小孩兒有些嫌棄地皺起眉頭,但是想到沈十安說的話,還是以一副視死如歸的神,將青菜一次塞進里,敷衍地嚼了幾下趕吞進去。

“我沒挑食,”他把便當盒舉起來給外面的沈十安看:“全都吃完了!”

能實時應到空間一切變化的沈十安忍不住無聲地笑起來:小傻子。

吃完了蓋澆飯,又喝了一袋牛吃掉一顆蛋,最后把橙子揣到小溪邊,一邊洗臉漱口等待上的味散干凈,一邊把橙子剝開吃掉了。

等到不管怎麼聞都聞不見,確定沒留下任何食氣味之后,沈尋對著空氣喊:“安安我好啦!”

沈十安收回枕頭,同時將小孩兒放了出來。吃飽喝足后的小孩兒心好得不得了,湊到沈十安耳朵邊小小聲道:“該你進去吃飯了。”

滾熱的呼吸隨著話語噴灑出來,沈十安只覺得耳朵邊一,瞬間起了層皮疙瘩。將小孩兒從他耳朵邊挪開,搖搖頭,再次極輕聲道:“我不能進去,會被發現的。”

他跟沈尋不一樣,他的積太大,一旦從毯底下消失,只要有人往這邊看一眼立刻就會察覺不對勁。

沈尋聞言猛地睜大了眼睛,那表活像是和別人約好玩真心話大冒險,他乖乖按照大冒險的要求做了,可到對方的時候,人家卻直接耍賴不干。又氣又急,憋著嗓門小小聲道:“可你會!”

沈十安安地在他背上拍了拍:“我不,我吃了火腸和餅干。”

腸是從通過背包從空間拿的,餅干是分到的資。之前給小孩兒吃的那已經很打眼了,他的背包雖然因為放了服看起來鼓鼓囊囊,但再多的食總有吃完的時候,他總不能永無止境地一直從背包里拿東西出來吧?而且以目前的況來看,他們還不一定要在圖書館待上多久,如果毫無顧忌大吃大喝,難免會引起別人懷疑,覺得他另有依仗,因此就算那袋餅干也只吃了半袋就收了起來。橫豎他有功法護,還有靈泉可以補充能量,就算真的什麼都不吃,短時間也能撐過去。

沈尋聽完后更急了:這麼點東西哪里夠飽!

還要湊過去再說什麼,被沈十安按住胳膊摟進懷里:“別鬧了,我真不,乖乖睡覺。”

然后在他額頭親了一口:“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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