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有歸》第11章 第11章
兩人果然回到了先前獵戶扔野的那院落。老者在廚房里燒熱水,石瀚海則是進到臥室,在桌邊坐了一陣,又閑不住地將手邊一豆燭火挑得更亮。
只是還沒等他翻開卷宗,院子里的“炮仗”就又開了嗓,催促早點睡覺,連也跟著瞎。石瀚海只得將燈燭熄了,和靠在床頭,卻依舊睡意全無。耳朵仔細聽著外頭的靜,一直聽到隔壁的房門“吱呀”關上,回了窩,方才悄聲出門進到廚房,從籠屜里尋了個冷饅頭,夾上辣椒咸菜充。
柳弦安道:“大人疲累,還是該吃些新鮮溫補好消化的飯菜,否則怕是會胃痛。”
石瀚海滿肚子心事,此時聽到后有人說話,一時竟沒意識到哪里不對,還跟著嘆了口氣:“城中百姓接二連三地害病,我又哪里——”說到這里,他才猛地反應過來,轉一看,門口竟站著一位容貌極俊秀的年輕公子,白纖纖,籠月染,像剛從畫里走出的仙人。
但像仙人歸像仙人,石瀚海還沒有糊涂到相信當真下凡了個神仙除瘟,他后退半步,沉聲喝問:“你是何人?”
“在下姓柳,是白鶴山莊的——”柳弦安的話沒能功說完,因為石瀚海聽到“白鶴山莊”四個字,眼珠子就已經瞪得溜圓,面目也漲黑紅,活靈活現地展示了什麼“欣喜若狂”。他將饅頭往咸菜碗里一丟,一把握住柳弦安的手,激得聲音都在打:“白鶴山莊,神醫,神醫啊,可算將您給請來了!好,好得很,這下我滿城百姓終于能得救了。”
柳弦安被他得指骨幾乎錯位,了兩三回也沒能將手回來,而石瀚海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話:“怎麼只有神醫一人,阿慶呢,他去了何?”一邊說,一邊往他后看,見外頭還立著一道黑影,便訓道,“你呆站在那里做什麼?將神醫請來了,也不提前同我說一聲,快去收拾客房!”
柳弦安解釋:“他不是阿慶,我們也不是這位阿慶請來的,只是湊巧路過赤霞城。”
“啊,原來是神醫的朋友,失禮失禮。”石瀚海往前走了兩步,想將對方一并迎進門。
梁戍冷道:“石大人還是將手收回去吧。”
他走出那片影,黑長劍,渾帶著一索人命的肅殺寒意,與柳弦安的月下仙人氣度可謂天上地下。石瀚海的手也僵在半空,愣了半天,腦子里方才“轟”地一響,意識到自己正在面對一位怎樣的人,慌忙跪地行禮,“下赤霞城太守石瀚海,參見驍王殿下。”
梁戍意外:“你見過本王?”
“是。”石瀚海態度恭敬,“下在兩年前曾途經彩雀城,王爺當時也在那里。”
“起來吧。”梁戍指著一張椅子,“坐下說話。”
石瀚海慌道:“這哪里使得。”
“本王讓你坐就坐。”梁戍道,“說說看,這赤霞城到底怎麼回事?”
“瘟疫,找不到原因的瘟疫,已經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了。”提及此事,石瀚海也便顧不上虛禮了,他慚愧道,“數月前,城中突然死了一名賣瓜的婦人,當時就有大夫說死得蹊蹺,是從沒見過的病癥,我卻并沒有放在心上。”
接著,婦人的丈夫、兒子、孫子接二連三地病倒,左鄰右舍也出現了類似的癥狀,府才終于重視起來,按照一般治療瘟疫的方式,將所有病人都集中運送至城外的大坎山,在那里搭建起臨時房屋,又派了大夫與幫工過去。
初時瘟疫確實被控制住了,而且也陸續康復了一些人,但很快的,新一疫病又卷土重來,這回的癥狀越發兇險,甚至連大夫都病倒了好幾個,關鍵時刻,幸有石瀚海當初結識的一位杜姓大夫恰好來到城中,勢方才有了好轉。
“杜姓大夫?”
“他杜荊。”石瀚海道,“與我一樣,都是祖籍西北,卻打小就長在西南的異鄉人,所以我們的關系要比旁人更親近些,有段時間經常一起喝酒。他家是……也是開醫館的,在苗疆。”
說到此,石瀚海稍微有些遲疑,只因中原醫者向來看不上苗醫,將他們一律斥為巫蠱邪,上不得什麼臺面,有些地方府甚至會加以驅逐。柳弦安看出他的心事,主出言安:“不論行醫手段有何區別,一旦站在‘治病救人’的高度來看,都是沒有任何區別的,石大人不必有顧慮,請繼續說。”
“是,杜大夫確實幫了我們大忙。”石瀚海道,“他這回北上,原本是為了學習中原醫,所以剛好帶了許多弟子,一聽到這里在鬧瘟疫,立刻便將所有人都召了過來,才算彌補了城中空缺。”
柳弦安回憶起方才制藥坊里的那些大夫,有幾個的確不像中原打扮。
恰好開醫館,恰好帶了許多弟子,又恰好趕上瘟疫。
梁戍暗自搖頭,繼續問:“他來之后,瘟疫便控制住了?”
“好了許多。”石瀚海說,“病人不再是一發作就立刻離世,用湯藥吊著,雖不能完全好,但至還能留一條命,傳染的速度也降低了。”
“聽起來醫并不怎麼高明。”梁戍出火折,點燃桌上殘燭,“為何不對外求援?”
“求了,怎麼沒求。”石瀚海深深嘆氣,“我知道赤霞城里的大夫治不了瘟疫,所以在剛開始時,就派了阿慶去白鶴山莊求援,后來又上書朝廷,可——”當著柳弦安與梁戍的面,他不方便再往下說,但說與不說,城中現狀都是擺在眼前的,白鶴山莊沒有派來弟子,朝廷也沒有派來支援。
柳弦安皺眉,這與沿途眾人所聽到的“實”未免相差太多,而且白鶴山莊斷不可能做出對瘟疫視若無睹之舉,既然沒有派來弟子,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本沒有收到求助。
梁戍不聲,繼續問道:“送給皇兄的那封奏折里,你都說了些什麼?”
“說了這場災的始末,說了城中現狀,將來會短缺多糧食,以及目前急需哪種藥材。”石瀚海回答,“也稟了封城一事。”
該有的都有,而且也闡明了事的嚴重,但朝廷卻只收到了一份蓋著赤霞城印的、花團錦簇的請安折。
“像這樣的奏折,一共送出了幾封?”
“十八封。”石瀚海聲音放低,“下知道國庫空虛,四境不穩,各地駐軍都在眼等著銀糧,實在不該再給皇上添憂,但哪怕能求得一些藥材與糧食,再來幾名大夫呢。年初朝廷雖調撥了一批稻米,但都是陳糧,又了,運抵時有許多都已經霉壞,本地的農田又被暴雨沖毀許多,百姓還因瘟疫困,連去別地討生活都不,下無能,除了一次次向朝廷求援,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言及此,他的聲音已有些泣音,抬起手臂胡在臉上一,又跪地道:“還請王爺幫幫下,救一救這城里的百姓。”
梁戍點頭:“說說看,本王要如何幫,如何救?”
石瀚海語塞,他總不能直接張口要銀要米,況且據傳聞來看,連這位驍王殿下自己都在天打朝廷的秋風,但大夫,大夫是有的!他如同找到救命稻草,急忙請求:“還王爺能留下神醫,至留個三天,三天就。”
梁戍看向柳弦安。
柳弦安點點頭:“可以一試。”
石瀚海還沒來得及高興,梁戍卻提醒:“這城中虎狼窩遍布,你最好想清楚,孤留下,若哪天被居心叵測之人一口吞沒了,本王可趕不及回來救你。”
常年在場上打滾的人,哪里會聽不出這話里的含義,石瀚海微微一怔,后便謹慎小心求問:“王爺的意思?”
“本王的意思,有人換了你的糧食,截了你的奏折,又在外散布流言,令絕大多數往來客商都繞道遠行,暗中切斷了白鶴城與外界的所有聯系,而你卻毫不知,還在這里討要大夫。”梁戍將他從地上提起來,“站直了!”
石瀚海瞠目結舌,像是在聽天書一般,一手勉強撐住灶臺,才沒有再倒一次。
梁戍問:“赤霞城的印放在何?”
石瀚海耳鳴嗡嗡,依舊沒回過神,半晌才回答:“府衙,府衙書房。”
“除了你,還有誰能拿到印?”
“師爺與杜荊。”石瀚海臉發白,“前陣子我病了一場,在床上起不來,有許多事都是師爺去做的,而杜荊因為要管控瘟疫,多與師爺同行。”
“只這二人?”
“只這二人。”石瀚海經過提醒,也琢磨出不對,“而且送往朝廷的奏折,送往白鶴山莊的書信,我最后都是給了師爺,他是跟了我許多年的舊人,一直忠厚仁義,里竟膽大妄為至此嗎?”
“在事查明之前,勿要打草驚蛇。”梁戍吩咐,“當務之急,先治住城中瘟疫,短缺的糧食與藥材,本王來想辦法。”
“是,是。”石瀚海連連點頭,許是因為疲倦,又或者是因為瘟疫背后的令他后怕、憤怒與膽寒,一時間胃里又泛上難熬酸痛。柳弦安替他倒了杯溫熱的水,石瀚海慢慢喝了幾口,強撐著說:“老病了,不要的,我房里有藥。”
“那大人今晚早些服藥休息吧。”柳弦安道,“我們在來路上,恰好到有人往后院里扔野,百姓一片心意,大人一定要燉湯吃下肚,才能有力氣繼續做事。”
“八又是李虎,他是這城里的獵戶。”石瀚海道,“好,我明早就讓四嬸去燉湯。”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卻實在不適,渾都在冒虛汗,便也沒有再強撐。
……
梁戍帶著柳弦安一道出了城。
玄蛟依舊在半山腰慢吞吞地啃著草。這時候天已經快亮了,東方約出一線白,空氣中的意也變得愈發明顯,柳弦安穿得單薄,因為他沒有帶披風,被冷氣一裹,不就打了好幾個噴嚏。
梁戍把人拎上馬背,兩個人的在一起,柳弦安立刻覺得暖和了許多,于是不自覺便往后靠了又靠,這回驍王殿下倒是沒有意見,赤霞城里目前應該是沒什麼正經大夫的,他得顧好這個白鶴山莊的睡仙。
玄蛟腳步輕快,沿著山路往回走。
柳弦安一直沒有說話,只把左右手照舊一揣,思緒又不知飛到了哪里去,直到后的人開口,他才回過神:“嗯?”
梁戍又重復了一遍:“有沒有把握能控住這次瘟疫?”
“得去山上看過病人才能知道。”柳弦安回答,“不過據石大人的描述來看,理應不太難。”
“你覺得他所言句句皆實?”
“石大人的底子很好,但近期實在虛虧疲累得厲害,肚子里也沒吃多好東西。”柳弦安說,“我雖不了解他,但一方父母能將自己熬得油盡燈枯,命都快沒了,還貪什麼?所以我信他至是個好人,也信他沒有撒謊。”
“對苗醫有了解嗎?”
“有,在書上看過許多。”
白鶴山莊的藏書極雜,所謂的正統與不正統,上九流與下九流,統統囊括在。游醫、巫醫、蒙醫、藏醫,甚至還有如何制造干尸傀儡,如何挖心攝魂,單挑出來,估能塞滿十余個通天大書架。
柳弦安道:“白鶴山莊不會輕視任何一種醫學流派,苗疆亦有許多好藥,倘若那個杜荊真的有問題,也不是苗醫的問題,而是他本人的問題。”
“要是這次瘟疫并非天災,而是被心設計的人禍,你能查出來嗎?”
“我能盡力一試,把握總有九。”
“就因為在書上看過,便有九把握?”
“嗯,看過兩遍。”
旁的書是沒有這種待遇的,主要還是因為苗疆巫夠獵奇夠驚悚,柳二公子純粹當閑書來解悶,所以多翻了一回,印象也就格外深刻。
梁戍被這個“兩遍”的強調聽得無言,他問:“所以其余的書,你都只看過一遍?”
柳弦安答:“差不多。”
“既能過目不忘,為何從未聽柳莊主提起過這件事?”
“因為我從來沒有告訴過我爹嘛。”
柳弦安將手往袖中又了,頗為苦惱地嘆了口氣:“沒時間解釋,我小時候很忙的。”
萬卷書冊如被狂風掀的大海,在腦中激起重重巨浪,砸得小柳公子暈頭轉向,所以他每一天都要花費差不多七八個時辰,將一重又一重的世界分別安排好地方,不要讓大道相互撞來撞去。
有時候也貪玩,但他不玩蛐蛐不打架,只學書里的人。比如端端正正坐在墻上,看著遠方,一看就是一整個下午,柳拂書覺得兒子可能是傻了,但小柳公子其實是在模仿舜,恭己正南面,夫何為哉?無為而治。夜幕降臨時,柳弦安拍拍屁從墻上跳下來,在白鶴山莊里巡視一圈,看著一切都井井有條,對自己的“無為”果十分滿意。
柳弦安繼續道:“而且好像沒有幾個人能聽懂我說的話,他們也不愿意聽。”
年時的小柳公子要比現在更加神神叨叨,他經常穿著一大袍子,赤腳站在竹林深,仰起頭,著另一重世界里的的朋友們,聽他們談論天道。柳夫人為了能讓兒子離開竹林,給他買了許多花里胡哨的小玩意,別的小朋友都羨慕哭了,但小柳公子卻不高興,他在睡前認真地教導母親:“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柳夫人把他白的小腳丫子從盆里撈出來,用布巾仔細干:“那你今年有多大啦?”
“差不多四萬八千歲吧。”小柳公子掰著手指回答,“和日月并而為三,與天地一樣長存。”
柳夫人聽著這胡言語,愁得好幾個晚上沒有睡著,白頭發都多了兩。
梁戍啞然失笑,大概猜到了罩在對方上的、那道看不見的屏障究竟是從何而來,萬卷書冊堆一座高而冷的白巨塔,將他遙遙送到了旁人目不能及的地方,而萬重云端上的空寂世界,同這嘈雜紛的紅塵應該是極不同的。
“只有你一個人嗎?”他突然問。
柳弦安沒聽懂:“嗯?”
“那個世界里,只有你一個人嗎?”梁戍又重復了一次。
柳弦安扭頭看著他,像是驚訝極了。
梁戍揮鞭催馬。
四周的風一下冷了起來,柳弦安被吹得臉頰冰冷,于是又進對方的懷里,他此前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這麼快就發現自己的,過了半天,才又轉過,頭發被吹得糟糟的:“還有許多上古先賢。”他表達出了世界主人應有的熱,“下回我介紹驍王殿下與他們認識。”
梁戍眉心一跳,覺得“上古先賢”這四個字,聽起來就不像還活著的架勢。
“不必了。”
“哦。”
遠,一朝正噴薄升起。
云海翻騰,霞染了整片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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