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圖案卷集·續》第5章 05 重案
臨近晌午,火莊。
霖夜火在溫暖的被窩里賴著不肯起來,摟著枕頭趴在床上,出一條胳膊,正逗床邊的啞。
一人一狗玩得好,火忽然就聞道了一焦糊味道,像是什麼東西著火了。
起先他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煙味越來越明顯。
……
片刻之后,就見霖夜火臥房的大門被一腳踹開,火穿著里披著披風抱著自家的狗沖了出來,“哪里著火啦?!把狗都從狗舍抱出來!”
喊完之后,院子里一片安靜。
火眨眨眼,就見眼前的大院里,堆了一堆篝火,他家里的丫鬟們正烤火呢
雙方對視了一會兒,靠在一張藤椅上的副幫主夙青拿起酒杯,滋溜喝了一口。
霖夜火回過神來了,將啞放下,問,“你們在干嘛?”
夙青慢悠悠回答了一句,“烤火啊,天冷麼。”
火走到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拿著酒杯開始教育那群小丫鬟。
火莊的人都是魔鬼城過來的火堂弟子,丫鬟們是諸葛音的徒弟,跟辰星兒月牙兒似的,學功夫之余幫著干點兒活,一個兩個平日都是皮到飛起,蹦跶著跟火斗。
“不要堆篝火!”
“人家想家了呀!”
“烤火弄個炭火盆!”
“炭火沒有柴火旺!””
“萬一著火怎麼辦!”
“堂主滅火最厲害!”
“不準回!”
“偏要回!”
“我是堂主!”
“你是二!”
“柴火是用來燒飯的!”
“講得你會燒飯似的!”
“你們討厭!”
“我們可!”
“我了!”
“你胖了!”
……
最后,完敗的霖夜火蹲在桌邊擼狗,委委屈屈跟啞說丫鬟們欺負他,他要離家出走去開封府住。
已經習慣了這一切的夙青繼續滋溜溜喝小酒,搖頭自省,所謂的男怕錯行啊,自己究竟為什麼當了這個二貨家的副堂主?
好不容易吃上了早飯的霖夜火正坐在桌邊啃一個包子,就聽到天邊“啪啪啪”三聲響,幾乎同時,三枚紅的聯絡響箭上了天。
開封府聯絡響箭最常用就兩種,一種紅一種藍,藍表示出了子,紅表示出了命案。
“嘩!”火捧著豆漿杯子仰著臉分辨方位,“展昭厲害了!一下子撿到三尸。”
夙青無奈,“也不一定是展昭的鍋吧。”
說完,自己也覺得沒什麼底氣。
霖夜火咕嘟咕嘟喝了豆漿,帶著啞就跑出門,“去看看又出什麼子了。”
……
而此時最尷尬的,要數丟了響箭上天的三撥人了。
公孫仰著臉看著另外兩邊也升起的兩枚響箭,疑——咦?響箭升級了麼?這個一箭三響那麼厲害?
趙普也嫌棄地看著丟響箭的赭影——不是丟了一個麼?怎麼炸出來那麼多?啦?
展昭和白玉堂則是瞧著自告勇丟響箭的小四子——哎呦!小神仙就是不一樣啊,響箭都丟出了仙散花的款式!
不多一會兒,展昭、白玉堂和小四子在道上等來了不同方向來的兩撥人。
太學的幾個學生跑來說,“不得了啦展大人!公孫先生挖古墳挖出了一新鮮尸!你趕去看看呀!”
另一邊幾個影衛跑來跟他說,“不得了啦展大人!九王爺看武試,擂臺上一個鮮靈活跳的人突然變了鹽,你趕去看看呀!”
展昭站在路當中捂口——太久沒回開封了好刺&激!
白玉堂抱著小四子退后兩步。
小四子捂住白玉堂的耳朵,“大家都撿到了尸呢!那誰贏了呀?”
五爺一挑眉,“當然這貓贏了!”
小四子睜大了眼睛不解地瞧著白玉堂——贏在哪里呀?
五爺指了指影衛們,“鹽!”又指了指太學學生們,“尸!”
隨后示意小四子看后他們撿到的那個箱子,“既有鹽,又有尸!”
小四子恍然大悟,“是哦!”
展昭無奈回頭,問一大一小,“咱們去哪邊?”
五爺一指影衛們來的方向,小四子則是指太學學生們來的方向,兩人對視了一眼,小四子手,把白玉堂的手指轉過來,跟他一起指著太學學生們。
展昭無奈,讓影衛們先幫忙把路邊的箱子、鹽和尸都抬回開封府去,他們自己先跟著太學學生們去看古墓,再去教軍場。畢竟人變鹽這個太扯了,八是什麼把戲,但公孫的確是發現了尸。
這邊正商量,遠一個火紅的影飛奔而來,邊跑邊對著他們招手,旁還跟著一只威武的大狼狗。
小四子坐在白玉堂胳膊上,對著霖夜火招手啊招手,隨后突然忍不住“噗”了一聲。
白玉堂和展昭都看他,“怎麼啦?”
小四子小聲說,“遠看小霖子好像一只紅的……大撲棱蛾子。”
在場眾人都咬牙關,盡量不笑出來。
……
教軍場里,趙普等了一陣子,就見去找展昭的一群影衛只有紫影回來了。
紫影說展昭和公孫他們都撿到尸了,說一會兒再過來。
賀一航來開封,也是第一回見識到這麼個陣仗,小聲問掌管皇城軍的歐征,“開封府這麼危險的啊?”
火麒麟也有些躁,他先帶著人回皇城軍駐地,安排些人手過來。
趙普還好奇,讓考們別現場都封&鎖起來,武試暫停,自己帶著幾位副將和小良子,先趕去魚心山古墓。
李越聽到了剛才紫影的稟報,微微皺了皺眉,說也想去看看,就跟趙普一起走。
路上,趙普就注意到李越神有些異常,似乎是有心事,就問,“三哥?怎麼了?”
李越輕輕“嘖”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
趙普湊過去一點,那意思——說來聽聽。
李越看了看左右,低聲說,“曹魁……”
趙普微微一愣,“太尉曹魁?”
李越點頭。
趙普想了想,“說起來老曹今天都沒去教軍場,他為太尉好歹武之首,怎麼武試都不去的啊?”
“你剛回來可能不清楚,皇上給了太尉半個月假期,老曹要親。”
“親?!”
龍喬廣驚呼出聲,賀一航也一臉驚訝。
趙普忍不住八卦,“老曹夫人過世之后一直不肯續弦,這都單著多年了,他不是發誓終生不娶,死了要跟亡妻葬一起的麼?這是突然遇到真了?”
“老曹要娶誰呀?”龍喬廣就覺八卦之噴涌,剛想碎碎念,就被鄒良捂住了。
賀一航和趙普都不讓廣爺打岔,盯著李越看。
李越嘆了口氣,“老曹要迎娶的這房媳婦兒二十出頭,來歷不清楚,就知道住在南天街,開了個鋪子賣胭脂水的,據說是長得很漂亮。”
趙普等人都有些意外,太尉那是當朝一品的大,老曹五十多點兒,人長得也不難看。老夫妻并不是新鮮事兒,畢竟朝中有權有勢的員大多三妻四妾。但大多不代表所有,也有一些是非常專一的,專一的況各有不同,有如包大人、八王爺那樣和媳婦兒投意合自覺自愿專一的,也有像駙馬爺、權&貴家婿那樣,被迫專一不敢搞的。曹魁一直都是被劃分到包大人、八王那一類人里的,他不到三十就喪妻,從此之后就思妻狂,再沒見他過心。
李越說的曹魁這個況,就好像包大人突然做了一件龐太師會做的事那樣……非常的反常。
“但這跟案子有什麼關系?”趙普不解。
李越說:“紫影剛才說,你家神醫找到的尸手上,有一枚珊瑚包珠的戒指。”
趙普看紫影。
紫影點頭,剛才龐煜詳細給他描述了一下那枚戒指,小侯爺還是很懂的,他說這枚珊瑚包珠的戒指價值連城,肯定不是等閑之,沒準可以通過戒指查到尸的份。
李越猶豫了一下,“皇上聽說曹魁要婚的時候,賜給了他一枚珊瑚抱珠的戒指,就在不久之前。當時我剛回宮,和皇上在花園喝茶,曹魁正好來告假。”
趙普眉頭就皺起來了。
“你覺得……會不會這麼巧?”李越問。
趙普看了看賀一航,賀一航搖搖頭,“珊瑚包珠的戒指并不常見,曹太尉什麼時候婚?”
李越:“應該是昨天,曹魁沒請朝中員,只有一些親戚朋友。”
趙普也是比較細心,認真問李越,“三哥,你跟曹太尉私很好麼?”
李越想了想,“反正肯定不是不好,但曹魁為人很正直,有點拒人于千里之外,跟誰都不是太熱絡,但又不會與人為敵。”
趙普微微一笑,“能當大的大多如此哦?”
李越拍了拍他肩膀,“每年武試我都跟曹魁一起辦公,一年之中也是這幾天他最忙,偏偏挑在這個時候婚,本就很奇怪!曹魁不是不靠譜的人。”
趙普點了點頭,讓他不必太擔心,到魚心山看看再說。
而兩人后,賀一航和龍喬廣對視了一眼,兩人也知道這事的嚴重——曹魁可是當朝一品,如果死的真是他剛過門的媳婦,那可不是小案子了!另外,這個時間也讓兩人有些疑,不是昨天的婚麼?穿著喜服死的,表示昨晚肯定沒房啊……今天也沒見曹魁去開封府報案說媳婦兒丟了,這是怎麼回事?
賀一航越想越覺得不妙,可別曹魁也出了事,前邊趙普顯然也想到一起去了,回頭對老賀使了個眼。
賀一航對龍喬廣招招手,兩人先離了眾人,趕去太尉府看看。
……
趙普他們趕到魚心山山谷時,小小的口前已經圍了一圈人。
小良子一眼看到了坐在一塊石頭上正跟銀妖王聊天的小四子,趕沖過去。
殷候和天尊聽到小良子跟小四子講教軍場發生的事。二老默默地看了銀妖王一眼——跟你之前藏著的那卷龍圖案卷有關系?
妖王仰起臉看了看天,意義不明地說了一句,“要下大雪了。”
前方口,展昭、白玉堂和霖夜火也剛到,三人都在看著那只烏。
公孫&剛才聽影衛講了練武場人變鹽的事,整個人都不淡定了,“人怎麼可能變鹽?!騙人!肯定騙人噠!”
趙普剛走到跟前,公孫就瞧見他了,一把拉住問,“你看見啦?你親眼看見人變鹽啦?”
趙普一聳肩,剛想說自己沒看見但很多人看見了……
這時,遠忽然傳來了撞鐘的聲音。
眾人都一愣。
李越原本心事重重,瞧見小四子覺好了些,正跟銀妖王見了個禮想聊兩句,聽到這鐘聲人也是僵住了。
白玉堂問展昭,“這個鐘聲……”
“是宮里的鐘聲,皇上召集文武百呢。”呂林說,“很久沒撞鐘了,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話沒說完,就見龍喬廣突然回來了,右將軍跑得急。
趙普剛才讓他和賀一航去太尉府的,這麼快回來了?而且看龍喬廣的神,趙普就知道要壞!
果然,右將軍跑到跟前,就對趙普和展昭來了一句,“出大事了,太尉曹魁滿門被殺了。”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趙普有點心理準備,但這還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展昭則是整個懵了——滅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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