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01.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本丸。

面對切長谷部的問題，審神者非常冷酷地說道：“閉。”

付喪神們不以為意。

事實上，如果是在正常本丸中，倘若付喪神虛心提問卻被審神者這樣對待的話，大家心中或多或都會有一些芥的。

付喪神是奉審神者為主人沒錯，但刀劍有靈，更何況他們已為神靈，他們有自己的思想。

來自現代的審神者與他們那些在史冊上留下濃墨重彩的前主當然是沒法比的，他們雖然不至于因此不遵守審神者命令，但他們心中也是有一份驕傲的——我曾為xx之刀劍。

而極化修行就意味著他們徹底放下過去，全心全意為審神者的刀劍。這時候審神者其實基本上對他們做什麼事都可以了，恩是的，無論什麼事……咳。即使再、再過分的事，他們也會迅速找借口說服自己的。

比如說什麼坊間有傳言說短刀都是老司機，因為他們的前主會短刀不離，所以他們目睹了好多好多床笫之事。 ……扯遠了扯遠了。

以上說的是一般況下的本丸，但這個本丸當然不同。

首先，它是個暗黑本丸。

暗黑本丸的新任審神者對資深刀劍冷酷地說個閉，估計當天晚上刀劍們就尋思著搞波暗殺了。

然而在這個暗黑本丸中，大家卻無比黑化地想到：切長谷部你閉吧，別給審神者繼續說話的機會了謝謝！啊審神者說閉了，好的，這個說法很合我們意，很好，剛剛的事就到此為止吧，我們不愿意提起，也不愿意想起了……

另一邊。

瀧谷瞬差點被切長谷部那句‘顧里是不是暗墮者’創死，但他明白這是自己造的孽所以也不好說什麼，他心痛哭流涕了一會兒，接著平靜地說：“行吧，其實也沒什麼，把你們過來的目的是我想逞逞威風，想看看你們齊刷刷站在我下面的樣子，品嘗一下為審神者的覺。就是逞威風嘛你們懂的。”

付喪神們紛紛出原來如此的表。

他們看起來安然接了。

這次到瀧谷瞬沉默了。

什麼啊這種話明明是相當不合理的啊，你們就這麼從容接了嗎？這也太逆來順了吧！！！

雖然話是他說的，但你們好歹給個正常反應啊！！

好吧。瀧谷瞬仔細想了一想，覺這話比起其他時候他所說的、所做的，好像已經很正常了。付喪神們如此淡定也是正常事。

而且付喪神們也沒有因此而下降好度。

好嘛。自己此前的那些行為已經刷新了很多很多下限了，所以他們不會因為一些普通行為而下降好了。就像所謂快是有閾值的，所獲得的快的閾值被提到很高，普通程度的快就無法讓你快樂了。

“那你們散了吧。”瀧谷瞬說，“沒什麼事兒了。”

然后瀧谷瞬眼睜睜看到不付喪神好度+1.

瀧谷瞬：………

他一瞬間想起手杵增加的好來，這波啊，這波屬于經典場景復刻了。

付喪神們離開后，瀧谷瞬一個人坐在高臺上翻著系統的對話窗口，挨個查看付喪神們對自己的好度。

這個夜晚很暗，大片大片的云遮住了天空，月亮時時現。

風特別大，攪了天空和云層。

外面的風在呼呼的刮，瀧谷瞬一個人坐在臺階上，目凝著某虛空。

看起來很風雅。

實際上他在看游戲系統。

突然間某冒出一行小字。

宗三左文字好+2.

咦？

瀧谷瞬說：“宗三，我知道你在。”

外面的黑暗傳來宗三左文字的輕笑聲：“審神者，你又何必說出來呢。”

哦倒也的確，NPC在外面溜達也是正常事，自己也沒必要突然住他。話說宗三左文字的好突然間增加了又是為啥啊，太復雜了。

“唉。”瀧谷瞬嘆了口氣，“如果我能看一切就好了。”接著他覺自己說的話對宗三左文字有點莫名其妙，又趕補充了一句：“我其實也沒有看到你，只是知到你存在就順口了一聲。沒什麼要事，你去做自己的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