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婆婆是重生的[七零]》第49章 上山進貨嗎
莊志希和明兩個人剛才還被追的逃竄,但是這個時候倒是來了神,一點也不害怕了,兩個人圍著大蛇團團轉,雖然看起來還是很恐怖很惡心,但是這個時候明倒是不嫌棄了,不僅不嫌棄了,還滿臉都是喜悅,說:“我覺得,看它能長這麼大,一定是有毒的,不然一只單純無害的無毒小蛇怎麼可能這麼不怕人呢。”
莊志希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不過繞著蛇轉了幾圈兒,他說:“可是問題是,我們怎麼給這玩意兒弄回去?”
要不說莊志希和明害怕呢,這條蛇,真是很值得人害怕的,它足有一個年男人的大了,長也有一米六七的樣子,這不嚇人,什麼嚇人?
簡直是恐怖極了。
這要不是明一刀準的又準,直接砍在了七寸,怕是很難制服這個家伙,就算是明會功夫,也不。畢竟對付這種東西跟你會不會這種東西沒有什麼關系。
幸運的是,會功夫準頭好,明又會使巧勁兒,這才一刀斃命。
莊志希:“這個筐,恐怕都裝不下它。”
蛇盤起來是很大的一坨,真是令人瘆得慌。
明:“塞吧,我們總不能直接干抬著吧,惡心不說,你路上也容易嚇到人的。”
莊志希點頭,說:“只能這樣了,媽,你看呢。”
趙桂花也是贊同的,他們確實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說:“我們的準備,還是不足啊。”
“這準備的再足,誰能想到我們能遇到這麼一個大家伙?”莊老蔫兒嘆:“你說我們今天咋都遇到這種大家伙呢?”
莊志希立刻問:“你們抓到大魚了?”
要不說這小子反應快呢,一聽到這話就明白了。
莊老蔫兒:“可不,我們抓了一條大魚,還有兩個王八呢,你不知道,那兩個王八……”
趙桂花:“行了,回家再說吧,我們先把這個蛇裝進背簍里。”
來到莊志希和明的籃筐前,一看,沉默下來。
木呆呆的抬頭,問:“這些都是你們抓的?”
明和莊志希紛紛點頭,嗯了一聲,莊志希說:“我媳婦兒抓的多,是真的厲害。”
趙桂花再次看向了明,心里幽幽的嘆:這他娘的比看過的福氣包主還離譜。你們不是上山摘果子,是上山進貨來了是吧?不是說兔子賊明不好抓嗎?你們這一只只的,是白撿嗎?
“媽,怎麼了?”
趙桂花:“我是嘆明是真的厲害。”
莊志希說:“難道,這很奇怪嗎?剛才一刀干掉了大蛇,你就該有所覺悟啊。”
趙桂花:“呃……”
特麼的,好有道理,竟然無法反駁。
兒子說的倒是很對,明這麼厲害,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早該知道了。深吸一口氣說,“這樣吧,把這些棗子還有草莓什麼的的都找大樹葉子包上,多包幾層,然后放在兔子這個筐里吧。這個裝水果的,裝蛇。”
大家比劃了一下,說實在的,真是不怎麼能裝得下,還能出來一大截兒。
畢竟,這條蛇太大了,而他們自家用的背簍兒再大能有多大,總是要符合人的狀況吧,一時間,大家真是有點為難,趙桂花:“我再找一些柳條在筐上面接一段兒。”
“媽,你會?”
趙桂花搖頭:“不會。糊弄上就行,這個時候就別管什麼好看不好看了,能湊合回家才是正經的。咱們不會編筐還不會編辮子嗎?就個往上先湊合著接,不讓人看到嚇到人就行。”
“那行。”
趙桂花:“等一下,你跟你爸兩個人做公車回去,我們給你們送上車,然后我們騎車回去。”
這條大蛇,載是載不回去的。
“行!”
一家子很快的行,明看著這條大蛇,真是格外的麻爪兒,一看這個熊樣兒,真是想不到剛才一刀揮過去的人是。你現在讓人來猜是誰干掉的這條蛇,讓他們猜三次都不可能猜對的。
明著脖子說:“我、我我……”
趙桂花:“曉得你害怕,我跟老頭子來塞,你們先過去。臥槽,我那邊還有火,你們趕過去看看!啊啊啊,我的烤魚啊!”
莊志希和明趕往池塘邊跑,他們倒不是怕魚怎麼著,而是怕引起山火,兩個人飛快的跑過去,這一看,總算是放心幾分。趙桂花這人做事兒還是很有分寸的,生火的位置距離林子還有點距離,自己還在周圍壘了一些小石頭,算是一個小遮擋,兩人都松了一口氣。
不過再看這兩條烤魚,沒忍住都笑了出來。兩條烤魚,已經變了兩條碳魚,就算是扔給狗,狗都不吃!
而且因為一直沒有添柴,火也滅了不,只剩下一點點小火苗兒了。
莊志希轉頭找了找,找到了那條大魚,他一看就震驚:“我的媽呀,你看,這魚真大啊!”
明:“好厲害!”
嘆,“竟然能抓到這麼大的魚。”
莊志希心有戚戚焉的點頭,也覺得他爸媽還真是有點東西啊,他看了看,說:“你在這邊盯著,我過去幫一下爸媽,你再添點柴,讓火旺一點,等下回來再烤魚。”
明:“行。”
莊志希回到爸媽邊,幸好他們往回跑的時候作很快,兩頭的距離很短,他去而復返,就見他爸媽兩個人正在塞蛇,莊志希忍著頭皮發麻上前幫忙。
這玩意兒別說明害怕,他一個大老爺們看了都覺得瘆得慌,只覺得渾上下都格外的難。
他說:“我來。”
趙桂花:“不用,我裝上了,咱們再采一些柳條兒,去池塘邊加固,然后我們就準備下山。”
“行。”莊志希也是這麼想的,他們就算是再有收獲,恐怕也是拿不下山的,畢竟那頭兒還有一個大魚呢,別看他們有四個人的,但是實實在在的也要考慮實際況的。
幾個人這才一起回到池塘邊,明:“我們還烤魚嗎?”
趙桂花:“你們弄點吃吧,我就不來了,我剛才弄過蛇了,實在是不想用手抓著吃東西。”
心里犯膈應,其實現在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大家生活都這樣,能吃就不錯了,像幾十年后那樣講究干凈,那是沒有的。生活也不允許。所以就像是剛才,魚也是剛出來,他們一樣是直接烤了就吃。
洗都沒洗的。
但是吧,一碼事兒歸一碼事兒。
這要是抓了蛇,就不同了,現在趙桂花還能覺到那蛇皮在手上的——嘔!
反正不好好洗手,是絕對不可能拿任何吃的!
明:“我們不吃飯,哪有勁兒干活啊?”
想了想,說:“我跟志希哥沒有蛇,這樣好了,我們來烤魚,然后穿上樹枝兒,你們拿著樹枝兒吃,也不用手。你們看不?”
倒不是明貪,主要是不吃飯沒勁兒啊,還有好多活兒呢,他們要給這些東西倒騰下山,就算是做公車,回城之后也有活兒呢。明的提議得到了莊志希的同意。趙桂花想了想,說:“,就這樣。”
幾個人這個時候又給大魚裝在裝魚的簍子里,魚還有三分之一在外面呢,也虧得魚已經奄奄一息了,不然魚尾再一,只會更增加他們運著東西下山的難度。
可是誰又能想到,他們這麼大的收獲呢。
趙桂花:“老三,你找柳條兒給王八纏上,然后放在魚簍里一起。”
莊志希:“行。”
大家分頭行,莊志希和明搞魚,趙桂花和莊老蔫兒給裝蛇的簍子加固加高,趙桂花邊干邊說:“老三,明,這條蛇是你們殺的,我們老兩口就不占這個便宜了。”
兩個人齊刷刷的轉頭,看向了趙桂花,有點不可思議。
雖說,他們確實沒有分家,但是本質上來說,跟分家差的也不大。可是那是錢,糧食和吃的又不同了。之前幾次梁芬跟著一起上山,東西都是給家里的,現在他們據為己有?這個一開始兩個人都沒有想過,所以這下子倒是有點懵的。
趙桂花看他們呆滯的樣子,說:“我知道你們怎麼想的,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一套標準。你們抓的這四只兔子一只野,還有這些野果子,都給家里了。但是這條蛇不行,這是你們冒著危險干掉的,我們不能要。”
莊老蔫兒點頭:“對,不能要。”
莊志希:“嘿嘿,這怎麼好意思?”
明倒是不說話,是兒媳婦兒,有些話,說的好不好了都不合適,才不說呢。這個出嫁的時候他媽就代過的,讓收著點。不該摻和的不摻和,自有自家男人去爭取。不必枉做小人。
再說也不會。
眨眨眼,無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
趙桂花:“如果這條蛇是你大嫂抓的,我一樣是不會要的,這跟幾條魚,一只兔子一只、野果子一點也不一樣。你大嫂和我上山,都是我們兩個配合才有的收獲。咱們一起上山也是,如果有兔子,那算是家里共同的收獲。但是你要是抓到一條大蛇,一只羊一頭牛的,我還要充公,這就很不像話了。咱家是沒有分家,但是吃的怎麼都行,是改善大家的生活,但是這個既然能賣錢,我就不能要了。”
莊志希還想推拒。
趙桂花說:“行了,別跟我演戲了,你都要高興的笑出來了,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知道我的意思。”
莊志希笑了,說:“那,謝謝媽。”
趙桂花翻白眼:“謝什麼謝,我跟你講,我不管你那些有的沒的,我這菜刀是怎麼都不能用了,你必須給我買一個新的賠給我。”
莊志希:“啊?”
趙桂花:“啊什麼啊,那這個殺過蛇,我哪敢回家再用?再說誰知道蛇有沒有毒?總之是不行。”
莊志希:“好的好的,我來想辦法。”
他還不忘顯擺:“媽,你看我們夫妻厲害吧?我們可是給家里貢獻了四只兔子一只野呢。就我大嫂,可沒有我厲害。”
趙桂花冷漠的看著莊志希,幽幽:“年前,我是賣魚就賣了二百大幾,快三百了。還換了六七十斤的。這些都是靠著我和你大嫂兩個同志一起忙活的,你們這幾個男同志才幫了幾次?那可都是我們的功勞,你大嫂可沒要什麼。就算是沒去賣,但是這個功勞占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總是占得上的吧?我是給小孩兒做服了,但是你那麼,看的出來吧?我買的布頭,并沒有多錢的。所以啊,你大嫂雖然不著調,但是也是為家里奉獻很多的。你別是只看到的不好,其實也有好的地方。如果不是怕給錢,就嚯嚯了,我其實當時也想給分一些的。我不給分錢,不得在其他方面稍微補一點,你別總是吃醋,還是不是個男人了?還不如你媳婦兒豁達。”
莊志希:“唉我去~媽,你怎麼還誤解我啊!我才沒吃醋。”
趙桂花睨他:“知道,你就是怨恨在你結婚之前起幺蛾子,這個事兒沒得洗,就是心懷不軌。我知道你結婚之前對家里的貢獻比你大哥大姐多,那個是媽的錯,是我就想岔了,該是明白你們個人是個人,就算是兄弟,也總是會有自己的家庭。我會調整的,現在既然你們都結婚了,往后也是各攢各的錢,媽不會讓你吃虧,當然,你也別占便宜。媽曉得你膈應你大嫂,我也不要求你跟你大嫂的多和睦,差不多面上過得去就行。別整天嘰嘰歪歪的哈。其實你大嫂不是個壞人,就是腦子不太清楚。如果惹到你,你確實不用客氣。但是如果沒有,你別主攻擊,可以嗎?有那個神頭琢磨一下怎麼過日子多好,跟個腦子不怎麼清楚的人計較,顯得你很厲害嗎?”
趙桂花難得這樣推心置腹。
莊志希是沒想到他媽直接拆開了說,他看了一眼他媳婦兒,他媳婦兒正在烤魚,那個認真勁兒啊,仿佛那條魚,是絕佳肴,這世上不會有東西比這個更好吃。
那個認真啊。
不過如果細看就能看到的耳朵豎的高高的。
他認真:“媽,你別說這個,我從來沒覺得你做的錯,我知道你很疼我們的,如果不是我們的生活費,你也不會總是想著幫我們改善生活,出來搞這個搞那個。我懂的。”
他上前攬住老娘,靠在的肩膀說:“我知道你最疼的是我,你可千萬別跟我說這樣的話,我聽了會心酸的。”
他帶著幾分撒,不過又說:“既然你說以后讓我不要找我大嫂的茬兒,那我就不找就是了,我保證!”
趙桂花:“行。”
莊志希笑著說:“不過該攀比的時候我還是要攀比的,嘿嘿,忍不住啊。”
趙桂花也笑了出來,他的額頭:“你個小兔崽子。”
莊志希哇哇:“啊啊啊,媽,你剛才用手抓過蛇啊,又來我,啊啊啊啊……”
“你嫌棄我?”
“我嫌棄蛇啊……”
“哈哈哈哈哈哈。”莊老蔫兒笑的厲害。
一旁的明也跟著笑。
大家都笑夠了,莊志希突然說:“我的娘咧,媽,你夠能藏的啊。你賣魚賺了這麼多啊。”
趙桂花:“要你管。”
莊志希:“哎不是……”
趙桂花:“你給我問三問四,沒你的事兒,有吃的都堵不住你的!”
莊志希挑挑眉,說:“媽你真是很會藏錢哎。”
趙桂花:“滾!”
剛才還和諧的母子關系,一秒崩塌,明這時笑了出來,說:“魚烤好了,明專屬烤魚,味道呱呱。”
“來來。”
大家很快的就吃了起來,莊志希贊賞的說:“我媳婦兒真厲害,味道特別好。”
明嗔:“那是當然,我可認真了。”
說:“唔,這個魚好鮮啊,我覺得烤的魚和燉的魚完全不是一個味道,不過好吃也是真的很好吃啊。”
四個人吃的倒是快的,這魚不大,烤完了一些小魚刺都已經烤了,吃起來也香香的,都不用專門挑魚刺了。幾個人吃飽了,明打了一個嗝兒。
再一看,公公莊老蔫兒已經拿起釣竿了,又坐了過去。
蹲在一邊兒看熱鬧。
莊志希:“爸,別釣魚了,到時候弄不回去。”
莊老蔫兒:“咋不?到手這裝大蛇和大魚的簍子都跟著我們兩個坐公車,我們再塞兩條魚,也沒關系,放在地上又不用拿。”
“那倒也是哎,不過還是算了,太沉了我們也不啊。”
趙桂花一想,確實啊,這“大件兒”是兩個男同志帶回去,那麼他們東西其實不算多的,說:“那再拔點艾蒿,綁在車后頭拿回去。”
莊志希吐槽:“媽,你還說艾蒿防蛇蟲鼠蟻,你看看,我們也拔了一捆艾蒿了,那條蛇一點也沒害怕,還追了上來,我們可真是太難了。它也不怕啊。”
“它都這麼大了,當然不怕這麼一點點了,我們城里也沒有這麼大的蛇啊,要是有還不要了人老命了?”趙桂花:“咱們防一點它的孫子就,不用想著防它了。就這大東西,你就算是人來也防不住……”
“有魚咬鉤了!”明了出來,果然,莊老蔫兒一提,就提起來一條魚。
他高興的很,說:“你看看,你看看這個收獲,早該來了,我們早該來了啊,我原來這麼能的。”
趙桂花開始翻白眼,呵,氣人呢嗎?
就不行?
呃,真的,不太行。
“你差不多得了哈,還往不往回走了?”
他們平日里下山可以騎車,自然是快,今天不了,東西太多要推著車走的,所以確實也該早早的下山,趙桂花:“我們收拾一下走?”
“。”
大家很快的整理起來,趙桂花專門去使勁兒踩了火堆,還專門弄了池塘的水澆了澆,確保不會死灰復燃。
莊志希嘆:“媽,你覺悟太高了。”
趙桂花:“要是起火,容易引起大問題的,真是出了事兒,我們不是要后悔一輩子?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該小心總是比出事兒再懊悔強。”
雖說這山上平時真是人不多,但是也不是沒有人的,這是起了山火,連累人就完了。就算不連累人,如果引起了山火,也是大事兒。總之趙桂花是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的。
說:“行了,我們走吧。”
兩個大筐都放在了車后座,兩個男同志推車,兩個同志扶著筐,莊老蔫兒的車上還掛著兔子筐,這是他堅持的,雖然莊志希說他行,但是很可悲,這個小子整天坐辦公室里還真是沒有在車間干力活兒的莊老蔫兒狀態更好,也沒他更有勁兒。
其實你看明一腳就能給一個壯漢踢飛,一菜刀就能直接扎進蛇的上,木三分。那不是因為力氣大,而是本是習武之人,會使巧勁兒,如果說真是有個什麼掰手腕的,或者是提東西什麼的,還不是個力氣特比大的人。
他們院子里力氣最大的人,當屬王大媽。
其他人,不行。
幾個人一起下山,帶著幾分小心。
好在因為他們帶著不艾蒿的關系,所以腥味反而被下了不。大概也是因為如此,倒是沒有引來其他的,也算是差錯做對了。
當然,同樣也是因為這個山里沒有特別大的,什麼野狼老虎什麼的,那都是沒有的。
不然這艾蒿也蓋不住的。
如果是一般有經驗的獵人,是絕對不敢在見了之后還在山里久留的,不過這幾個都是二愣子,本就不是山里的常客,本不太懂。他們也純粹是運氣好了。
這次下山的時間比以往慢了足足兩倍,下了山,就已經氣吁吁了。
幾個人來到公車站點,好在他們的好運好在,沒等多久就來了一輛車,兩個男同志抬著筐上車,莊志希索把兔子筐也抬上了車,讓婆媳兩個可以輕便的汽車回去。
這個時間,人不多。
不管是城里往外走還是城外往里走。都是早晚人多,這不上不下的時間,人的很,兩個人都找了座位,大概因為他們筐上面綁著特別多的艾蒿,所以魚腥味腥味都不大,只有艾蒿味兒很大。
莊志希立刻給窗戶打開。
雖然有人好奇的瞅了幾眼筐子,但是倒是沒人搭話兒,畢竟啊,這年頭背著大筐進城的,還是有不的。所以不算是特別。如果說特別那就是這兩個人不太像農村人,不過也沒啥。
周遭也是有幾個存在的,走親戚往回帶點東西都是正常的。
現在還了,早些年更是如此,好多人會把城里的糧票直接拿到農村換糧食,城里人有糧票沒糧食,農村人有糧食沒糧票。不得找一些親戚朋友換。
當然,定量都是有的,但是有的人不夠吃,可不是只能換了。
所以不奇怪的。
汽車很快的開走,明看著車尾氣,說:“媽,咱走吧。”
剛才站在背,躲開了,沒有上前幫忙,跟司機是一個單位的,其實不怎麼想被認出來。不是怕丟人呀,明才不怕這個,主要是不想被人問東問西。
如果是莊志希他們上車,正常肯定沒人搭話兒的。
但是如果冒頭兒,肯定要被問的,明不想泄這個“風水寶地”。
總之,能藏一天是一天,這可是能改善生活的。
婆媳兩個一起騎車回家,如果是明自己,能騎的飛快,但是有趙桂花在,是收斂很多的,就像是如果媽藍玲在,也是一樣的,如果看到騎車像是要飛,肯定是要把罵一頓的。這些長輩總是想得多。
所以明最懂了,在長輩面前,是很小心的。
兩人一起騎車回去,趙桂花說:“蛇的事,回家就不用說了。”
明聽話的點頭,說:“都聽媽的。”
趙桂花側頭看看,就見小臉兒已經灰撲撲的,明明是個很明的小人,現在跟個灰姑娘似的,若有似無的笑了一下,說:“等回家之后我們收拾一下,然后去洗個澡,個澡。”
明飛快點頭,很是贊同:“我看行。”
不過明很快說:“咱們都去的話,票夠嗎?”
是的,現在就算是洗澡,也要澡票,不是賣票的“票”,而是跟票糧票自行車票工業票一樣的澡票,也就是說洗澡不是要錢,還要準備票,沒有的話,那不好意思,恕不接待。
你有錢都是沒有用的。
趙桂花:“嗐。這個沒啥的,不夠的話,我去院里找人換就行。”
明:“也對哦。”
雖說是要票,不過相比于其他的票,這個澡票其實沒有那麼金貴的,因為好多人并不舍得花錢去澡堂子洗澡,是寧愿拿出來換錢或者換點東西的。
就以機械廠為例吧,正式職工一個月一張,這一張的有效期三個月。
聽起來也不寬裕,可是要知道洗澡本還要兩錢,兩錢,要說買饅頭都不止能買一個了,可是洗澡在家也是一樣能洗的。正是因此,有的人家就不會用這個票了。
它往外換的價值很便宜的。
一般除了過年前的那兩三個月,其他的時間,這個票據價格不高,且十分不張。特別是夏天,在家洗也一點都不冷,那澡堂子就更是冷清了。
現在雖然還沒到夏天,但是也不是年前那樣熱鬧的時候。
說:“我回去找王大媽換,他家指定有的。”
明:“我看行。”
婆媳兩個一路騎車回家,說說笑笑的時間過得還快的,等兩人騎車回到了杏花里,明才想到,說:“媽,我們怎麼回來了啊,我們該去車站接人啊。”
趙桂花:“你傻了啊,我們騎車再快能有車子快?他們八是早就到了,他們拎著筐在路邊等我們,才是要被紅袖章抓呢。他們才不能干這個傻事兒,估著已經到家了,走吧。”
兩人騎車進院子,果然,就見莊老蔫兒已經坐在門口了,他還真是累的,正在歇著,前院兒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也是神了。第一件事兒是先去水槽子洗手,認認真真洗手,瘋狂打皂!必須洗的干干凈凈!
趙桂花:“咋就你自己在?”
梁芬從屋里出來:“媽,我也在的。”
領著兩個孩子,再看王八呢。
“我說的是其他人家。”
梁芬也是個八卦,門清兒呢,說:“白老頭去醫院了,他兒子和老相好都在醫院,他能不去?姜蘆兒就不回來,一直留在醫院照顧男人呢。還有蘇家,王香秀帶著三個孩子去醫院看了,也是一直沒回來。”
小聲嘀咕:“我都知道王香秀打的什麼主意,白老頭去醫院,肯定是要給蘇大媽買飯的,把孩子領過去,怎麼都能蹭飯的,如果在家可沒有這個機會。”
大家都是省錢人,誰不知道誰啊!
趙桂花:“那敢兒好。”
笑了出來,說:“既然他們都不在,我們開干吧。”
“啥?”
梁芬和明都有點懵,趙桂花:“這兔子咱們不能養,在大院兒里養不符合規矩。這兔子也不能放,好幾只呢,一次吃不完。上一次的兔子還有一只呢。我都沒辦法只能腌上。我回來的路上都想好了,咱們給宰了,做熏兔,這樣也好存放,咱們家慢慢吃。”
“!”
梁芬低聲音問:“那,媽,那條大魚怎麼辦?”
這麼大的魚,他們家也吃不完啊,如果做一個全魚宴,是不是也該請娘家的人來一次吃?最近娘家人都不找,過年回娘家的手,爸媽對拿回去的年禮也是很不滿意的,耷拉著一張臉,格外的不高興。如果能給人請來吃這頓全魚宴,爸媽肯定對刮目相看。
如果,如果可以給娘家一只熏兔子做禮,那就更好了。
肯定能在娘家有面子。
想的可,呲的一聲笑了出來。做了幾十年的婆媳,梁芬一撅屁,就知道這貨想拉什麼屎,趙桂花是給看的的。呵了一聲,說:“這條大魚,我打算問問李廚子,他們食堂收不收。”
“啊???”
這下子所有人都看向了趙桂花,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
倒是明不怎麼意外,他們往回走的時候就討論過了,這種大魚,他們這樣的普通人家,不怎麼好理。你說自家吃了吧,一家人吃不完,如果說割了做咸魚,那魚厚也不容易曬干,總之不怎麼好理。
這麼大的魚,真是不好整啊。
那個時候明就覺得,婆婆肯定是有點想法的,沒想到還真是如此。
莊老蔫兒:“這事兒你定,咱家啥事兒不是你定?”
只有梁芬,這心里啊,一下子就苦了,這麼大的魚,咋不請客做個全魚宴呢。這多面啊。真是有都不會搽,就不知道給兒媳婦兒做點臉面嗎?
這心,真是難過的不行。
深深覺得,自己命苦,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婆婆。人家旁人家的小媳婦兒,可不像這麼難過。
梁芬苦哈哈著一張臉,趙桂花看了,氣不打一來,罵道:“你個倒霉玩意兒,你哭喪臉給誰看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放什麼屁。你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滾蛋,在這里裝模作樣。這麼愿意想著娘家,你回娘家一輩子別回來啊。莊志遠這個王八犢子,是看我活久了,找了你真是倒霉催的回來氣我。整天看你一張苦瓜臉,煩都煩死了。再多的好運氣,看見你都要完犢子走人。”
趙桂花也不想罵人,但是梁芬這個人吧……是你不這麼罵,就自怨自艾,但是你拿出點兒惡婆婆的范兒,反而能立刻老老實實。
你說這……
反正就是很難!
趙桂花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老太太,不就是挑剔兒媳婦兒嗎?很會的。
噗嗤噗嗤一大聲,梁芬立刻就跟那遇見了大野狼的小兔子一樣,徹底老實起來,趕說:“媽,我不是,我不是的,我現在立刻就干活兒!我沒有想著娘家,您也別攆我走。”
明:“???”
婆婆這個話,不是隨便說說的嗎?
又抓了抓頭發,原本就凌的長發更加凌了。
趙桂花大嗓門的站在門口罵人,后院兒正要往前走嘮嗑的大嬸子果斷的豎起耳朵,沒再聽到什麼,也不過來了,趕去鄰居家說小話兒。
這梁芬啊,不知道又干啥了。惹得趙桂花咆哮。
這趙桂花也是的,一把年紀火氣不小,整天喚,跟個野驢似的!
趙桂花:“行了,你先干活兒,我去一趟后院兒。明,你給你嫂子打下手兒。”
明:“好!”
粘在板凳上,但是答應的很爽快。
趙桂花曉得是個什麼人,每個人都有缺點,明的缺點就是懶,不干任何家務活兒,不過又不能全然說懶,因為你讓上山,抓兔子也是個力活兒,倒是很歡暢。
琢磨,明可能是干不了那種刻板的家庭主婦的活兒,抓兔子,約等于玩,樂意。
不過趙桂花也不分析這貨了,提了一條魚,又裝了一小盆棗,說:“我去了。”
“。”
這段日子也沒借紉機,還一直沒有表示,如今也是表示表示了。
趙桂花拎著東西進了老李家,王大媽正在家里給孫子補服,就聽到趙桂花的聲音:“老王,在家嗎?”
這幸好王大媽是別,不然總是這麼老王老王的,聽著真讓人誤會啊。
王大媽:“哎,老趙你快進來,你不是去釣魚了?咋樣?”
趙桂花:“那還用說?必須有收獲啊?你看我給你帶啥了。”
進了門,王大媽一看,立刻皺眉:“你這是干啥?”
關上門:“你家釣魚也不容易。你咋給我送過來了。”
“這話讓你說的,我可沒借你的紉機,還有漁網也是借你家的,那我還總是空著手?你當我是啥人了?我也干不出來那個好事兒啊。”
“你看你說的這個話多外道,咱們老姐妹多年的關系,你這是干啥,快拿回去,你不拿錢回去,我可是要生氣的。”王大媽是堅決不能要的,這魚也不算小了,能做一個菜了,可沒臉收。
再說,還有一小盆棗呢。
“你這棗子我收下,給孩子們打個牙,魚你收回去。”
趙桂花眼看這樣,說:“哎,我這不還有別的事兒找你幫忙?你看你要是不收,我哪兒好意思再找你了?”
“咦?有事兒?你說啥事兒,就算有事兒也不至于這樣。”
趙桂花:“真是大事兒,今天我們家莊老蔫兒網上來一條大魚,我家的鍋太小了,也沒法兒做,我就想問問,食堂收不收。我們不要錢的,就是換糧食就。”
就算是公家,也不能談錢,談錢傷,有事兒不好掰扯,所以一想就直接張口說糧食,說:“我曉得這買賣是投機倒把,咱們也不是買賣,就是換,互相幫助。你看這也不影響什麼的吧?”
王大媽:“如果是換,那肯定是不影響的,不過我不曉得能不能要。要不你等等我家老頭兒。今天是個好日子,有人結婚,他出去做席面了,這都半下午了,估著也快回來了。這多大啊,你家做不了。”
是真的相信是因為太大了,而不是趙桂花想換錢,畢竟啊,他們院里,趙桂花他們家算是大家口,比較能吃,也比較舍得吃的了。特別是自從小兒子也結了婚,他家就好吃的更明顯了。
大概是所有心思都了了,也舍得吃喝了。
笑著說:“你家行啊,大魚都能網到。”
趙桂花:“這要是說起來……”自己還沒說,就先笑了,說:“我說了你可能不信,那個老話兒什麼說的,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們是真真兒的遇到了。”
王大媽:“咋的?你給我說說?”
趙桂花:“這條大魚被兩只王八咬了,可能是疼的狠了,自己撞到我們的網里了。我們撈上來的時候,兩只王八還不松口呢。”
“啊?”王大媽震驚了。
趙桂花笑:“真是好運氣的。”
“那可還真是,走走走,我們過去看看。”
趙桂花攔住了王大娘,說:“你等等吧,等李廚子回來,一起過來,能行就直接弄走。省的到時候大家都過來圍觀。不是我不讓看,但是你曉得的,我可不想聽一個個的酸話兒。再說了,要是讓我們家隔壁那三個盜圣聽到了,一旦你男人那邊不能收,保不齊他們過來。”
“噗,盜圣,這稱呼有點意思啊,你從哪兒學的啊。”
趙桂花:我說了你可能不信,是白展堂。
武林外傳,你可能不曉得。
我趙桂花,見過世面。
不過很淡定,說:“之前藍大叔不是就這麼說的麼?盜圣,那可是盜圣,咱還是小心點。”
王大媽沒忍住,哈哈大笑。
“哎對了,我忘了問你了,你們家今天出去,是誰釣的魚啊?”王大媽好奇的問了起來。眼睛帶的看著趙桂花,趙桂花角了,幽幽的說:“你是什麼意思?”
緩緩說:“你覺得,我釣不到魚?”
王大媽也不覺得尷尬,繼續笑,說:“我跟我家老頭兒打賭,你今天能不能有收獲的,你到底是釣沒釣到啊?”
趙桂花:“你們可做個人吧。”
王大媽:“……你沒釣到?”
這要是釣到了魚,至于這麼生氣嗎?
必須是沒釣到啊。
王大媽覺得已然看了。
趙桂花:“嗯哼。”
王大媽:“噗哈哈哈哈哈。”
趙桂花:“你過分了!”
不過既然話都說到這里了,沒忍住問:“那你是賭我釣到還是沒釣到?”
王大媽眼神閃爍起來。
趙桂花微微瞇眼:“你賭我釣不到?你還是不是我的老姐妹兒了?有你這樣的嗎?”
王大媽立刻說:“我、我這不是尊重事實嗎?”
趙桂花呵呵冷笑一聲,說:“那就是你家李廚子賭我能釣到?”
王大媽這時真的尷尬了,期期艾艾的說:“我們兩個都想賭你釣不到,于是我們為了爭著賭你釣不到,于是打起來了……最后賭約沒。”
趙桂花:“……”
呸,做個人吧!
魂淡!
你丫上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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