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撿前任小叔》第27章 第 27 章

第27章智取小琴爐

送走了易鐵生,初挽看著旁邊那明顯笑容不住的陸建時,也是無奈。

我會選你嗎,哪來的自信?

也懶得解釋什麼了,反正這種人,說了讓他走他也不聽,他就賴在這里了。

那就干脆不說了,到時候他打擊就知道了。

想到他那備打擊的樣子,可以心里提前痛快下。

到了天黑時候,那陳書堂卻匆忙趕來了,懷里揣著一個小包袱,進來后,那神就特凝重,好像發生了天大的事一樣。

初挽放下手中的課本:“大舅,這是怎麼了?”

陳書堂一疊聲地道:“挽挽,我買了,我買下了!”

初挽點頭:“是嗎,那好的。”

陳書堂卻焦急得不行:“挽挽,你幫我看看,這個到底怎麼樣,能賣多錢?我這可千萬別賠錢啊!"

初挽起:“我看看。”

陳書堂先看了看窗外,確定沒人,這才小心地打開包袱,之后又打開里面一層盒子,最后終于,從里面掏出來一個件。

初挽拿起來,端詳了一番。

其實不用細看,就知道,這必然是那件了。

這年月,山里人家,造假都沒可造去,這麼致的,想造得真,都要許多本,自家的東西沒本,才能隨手賣。

不過還是細看了一番,這小琴爐的型極好,簡潔素雅,溫敦厚,三兩梅花點綴,古意盎然,且保存極好,這樣的小件,擺放在書齋案頭,頗為賞心悅目,是最討文人墨客喜歡的,也很好出手。

就這麼打量了好一番,打量到最后,微微蹙眉。

那陳書堂見此,有些慌了:“挽挽,什麼意思,真的假的?”

初挽抬眼看他:“大舅,你是多錢買的?”

陳書堂心揪起來了:“一百五,一百五十塊……”

初挽擰眉:“一百五?不是說一百二嗎?”

陳書堂跺腳:“嗐,到了那里,人家又改口了,說了一百五十不賣,我還能怎麼著,我這不是想要嘛!”

初挽嘆了一聲,就那麼打量著那小琴爐,不說話。

陳書堂徹底慌了:“挽挽,什麼意思,你好歹說句話,我是不是買虧了?可,可這是你看好的,你不是說行嗎?你當時看好的,我可是信你才買的!”

初挽聽著這話,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所以外行人就這樣,有理說不清,因為他們不懂規矩,沒事給他們掌什麼眼,誰還是你親爹不

初挽無奈地搖頭,之后隨手將那小琴爐放在炕上,淡淡地道:“大舅,你剛才和我說的時候,可沒說這香爐的款,你只說那樣子,我聽著是不錯,想著無論款怎麼樣,一百二十塊也都可以了,可誰知道,你竟然一百五十塊,這做生意,有時候就差在這幾十塊上。”

陳書堂臉都白了:“什麼意思,挽挽你說明白點!”

初挽:“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啊,就憑這香爐的型,我覺得一百出頭沒問題,反正不會虧,但你現在拿過來我一看,也確實就是一百二三十塊的樣子吧,你自己一百五十塊買,我估著,也還行,留一留,過幾年賣出去,把這一百五十塊撈回來本錢,問題不大。”

進一步解釋道:“這個一看就是明朝宣德的型,不過這個款不太對,還有這胎,你看這胎,我估著是民國仿的,不過仿得還不錯。”

陳書堂呆了呆:“你意思是,我買了個民國仿的,現在賣,也不好出手,怎麼著也得等幾年,看看行,估著能把這一百五十塊本錢給賺回來?”

初挽:“差不多吧。“

陳書堂皺眉,看著初挽:“挽挽,這事不合適啊,大舅這不是想讓你掌眼,你看這事鬧的……”

初挽知道他想賴自己,便無奈地道:“大舅,第一,我沒見件,你描述得不太對,第二,我讓你一百二十塊買,你非一百五十塊買。說實話,你如果一百二十塊買的,那行,你不要,我給你收走,我去城里托人賣,賣一百三一百四,我覺得總歸是有得賺,十塊錢二十塊那不是錢嗎?你說對吧?可你現在一百五十塊,這就讓我作難了,我能怎麼著,我能說什麼?”

陳書堂糾結了一番,他當然知道初挽說得對,可他就是頭腦發熱,直接一百五十塊買的,現在后悔也白搭了。

他一咬牙:“我找他去!”

初挽:“大舅,你找,人家估計不認,不過你試試吧。”

這陳書堂風風火火,直接跑出去了。

初挽也不急,繼續坐下來看書。

是什麼,撿靠的是眼力界,靠的是格局,靠的也是人心。

太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這就是下在人上的棋局。

看完了十幾頁書,正打算起過去寧老師那里請教幾個問題的時候,陳書堂回來了。

他一臉沮喪灰敗:“完了,完了,這次完了,人家本不給退,說錢都給了,憑什麼退,沒這規矩,我也找了寶堂,他之前還說這個好,說個好件,說讓我買,覺得一百五十也值,現在我找他,他本不認賬,說他其實也看不準,一切還是看我自己!當時明明是他給我敲邊鼓的!”

初挽沉默地看著他,沒說話。

陳書堂垂頭喪氣地抱著那琴爐:“大外甥喲,你說這可怎麼辦,我家里本來沒錢,我這一百五,五十塊借你的,還有二十,是借別人的,你說我就把這麼多錢砸這里頭了,我這日子怎麼辦,家里孩子喝西北風去啊!我還得養孫子呢,我可憐的孫子,這是要活活死嘛!”

初挽想了想:“大舅,我也不知道,不行就賠錢賣吧,賠二十塊,我覺得能賣得出去吧,我也幫你想想辦法。”

陳書堂頓時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初挽,你好歹再想想辦法,二十塊,這是要我的命,這不是白賠錢嗎?”

初挽嘆息:“罷了,大舅,你這麼說,我也沒轍了。”

陳書堂幾乎要跪下了:“我的好外甥,你看看,我買這個,本來就是想你來掌眼,你說好,我才買的,不然我也不敢下手。對,是我自己自作主張,買貴了,可我這不是信你嗎,現在鬧到這一步……其實閨啊,我也不是說要怪你,可,可咱們也是親戚,我是你大舅,你媽小時候,我可是抱著長大的!咱們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你好歹想想辦法,你想了辦法,我從你那里借的五十塊,也能還給你是吧?”

初挽便在心里笑了。

這是先怨怪,接著又用五十塊拿

算盤打得真是啪啪響。

也虧得他遇到自己了,不然他能把人給坑死賴死。

初挽皺著眉頭,半晌沉默不言。

陳書堂急得猶如熱鍋螞蟻。

初挽終于道:“要不這樣吧,我給你想想辦法,我到底在城里認識一些人,你看昨天我太爺爺朋友還來了,他也是做這個的,這里現還有陸家的人,他們家也有點錢,我試試,明天你過來吧。”

陳書堂急眼:“好閨,你得盡快啊,我,我這一晚上估計睡不著覺了!”

初挽點頭:“大舅,我知道。”

送走了陳書堂后,初挽便起過去寧老師那里,請教他自己積攢的幾個數學問題,這寧老師到底是教過高中,講解得條理清楚,初挽都仔細記下來,回來后,又找了類似的練習題來做。

第二天,陳書堂又來了,這次他臉灰敗,簡直仿佛生了大病,顯然被折磨得不輕。

初挽看著,不免越發嘆息,只能說撿這種事,還真不是一般人承得住的,就算他知道這是真的,回頭怎麼出貨,那都夠他喝一壺的,沒這個格局,他就發不了這個財。

當下初挽也就松口了:“大舅,消息倒是個好消息,你可以松口氣了。”

陳書堂眼睛亮了:“有人買?”

初挽:“我想了個法子,現在先把這個香爐收了,等回頭,去城里出,我估計,應該不至于賠錢吧,也許能掙十塊八塊的。”

陳書堂一聽,激涕零:“行行行,我也不求別的,一百五十塊你拿走吧,你掙十塊八塊,那是應該的!”

他是怕了,真怕了,那十塊八塊掙起來太難,他不敢留著,恨不得馬上扔給初挽。

初挽:“大舅,我也知道你家里困難,我呢,雖然家里條件也不好,但到底有人幫襯著,不至于太難過,我就給你一百五十三塊,回頭我要是能賣再多一點,是我掙的,萬一賠了,那我也就認了。”

陳書堂:“初挽,瞧你說的,你本事這麼大,怎麼會賠,你肯定能掙幾十塊!給你了,給你了!”

當下初挽也就再不贅言,和陳書堂割了,再給陳書堂一百零三塊,這樣陳書堂好歹得三塊錢跑費,而則是一百五十三塊得這麼一個小琴爐。

割過后,彼此皆大歡喜,陳書堂想想自己折騰這一圈,竟然掙了三塊,說不出的得意,走路都有些飄了。

至于初挽,一百五十三塊,雖說把家底都掏了,但得這麼一個宣德小琴爐,自然是意外之喜。

上輩子可是四百塊錢才拿到手的,總來說還是賺了,給陳書堂這三塊錢跑費也不虧。

當下收拾東西,也就準備著第二天出發,先過去羊兒嶺,之后就進城。

這宣德小琴爐自然是收拾好隨帶著,打算進城后找到機會就設法賣掉,盡快把這一筆賺了。

收拾差不多,過去和太爺爺說了會兒話。

其實這麼折騰,太爺爺自然看得跟明鏡兒似的,不過太爺爺也沒說什麼,人年紀大了,什麼事都不太心,都是隨

只是太爺爺終究有些話要叮囑:“我雖看著子骨還好,但到底年紀大了,哪天坐在那里,或者睡著覺,人就沒了,你一天不定下來,我這一天心就不安,所以你也別嫌我催著你。”

他在那香煙繚繞中,看向窗外,暮蒼茫中,有殘損破舊的古老墻掩映在那荒蕪蒼敗之中。

江聲共寂寥,十三陵樹晚蕭蕭,南面天下的帝王無論生前如何俯瞰天下,有朝一日,也只能無聲地躺在那殘敗的墻之下,放羊的倌兒在那帝王墓旁撒泡尿,誰又能說得著什麼。

他長長地嘆了一聲:“我的挽挽哪,你也看到了,這就是人的貪和惡。我將我這一生所學全都傳授給了你,留你在這世上孤苦伶仃,我怎麼能放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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