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兒奴大佬的前妻》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過年前一天,安安給江打電話,電話里小家伙聲音很低落,問:“媽媽,你什麼時候回來呀?我好想你。”

聽了鼻子一酸,剛從食堂回來,人癱坐在醫院走廊里,雖然是冬天,但因為穿著防護服,上悶悶黏黏的,很不舒服。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給不了準確的答案,便反問:“家里怎麼樣?你有沒有乖乖聽話?”

“聽話的。”

安安很認真回答,“家里可好啦,大友叔叔天天給我和小姨做好吃的,他會做好多好吃的,爸爸很忙,總是呆在房間里打電話。“

最后還發出一句嘆,“媽媽要是嫁給大友叔叔就好了。

"......"

這話剛落,電話里立馬響起黎宵冰冷警告的聲音,“黎清姝!“

聽著似乎生氣了。

旁邊還有金大友的噗嗤笑聲。

小家伙一點都不怕,還哼了一聲,“就是你把媽媽氣走了。”

一聽這話就知道安安是誤會了,忙哄道:“媽媽沒有被爸爸氣走,媽媽是出來工作,安安不要誤會爸爸,爸爸會傷心的。”

安安不懂,“工作為什麼不回家?爸爸以前怎麼就天天回來?”

盡量給解釋清楚,“因為媽媽是醫生啊,現在外面很多人生病了,媽媽要去醫院幫忙,為了安全起見,媽媽暫時不能回來,所以安安要乖乖呆在家里,不要跑,外面現在很危險,知不知道?”

“好吧。"

小家伙還是有些不開心,不過很懂事道:“那媽媽也要注意安全。”

“好,媽媽會注意的,謝謝安安。”

想了想,然后道:“把電話給爸爸,媽媽想跟爸爸說幾句話。”

電話另一頭,安安看著坐在不遠看電視的爸爸,扭過小子,似乎想把電話藏起來,對里面的江道:“爸爸不想說話,媽媽,我跟你說。”

黎宵一聽這話就猜到江說什麼了,忍了忍,直接長手一,搶過親閨耳邊的手機。

搶過來后放到自己耳邊,但語氣卻不怎麼好,“有什麼好說的?”

安安氣呼呼的鼓起臉,“我的。"

黎宵沒搭理,聽著另一頭江的聲音。

聽到了,忍不住好笑的彎起角,然后聲音輕道:“謝謝你送的零食,很好吃,大家都很喜歡。”

黎宵聽了這話,聲音有冷了幾分,“非要跟我這麼客氣?”

“……”

沉默了下,自從上次不歡而散后,兩人每次打電話都聊的不算愉快,不管說什麼,他都會刺回來,還是第一次發現他脾氣大的。

除了有些難外,還有一的新奇,可能以前為了照顧緒,他一直抑著自己。

想到這里,江有些討好的哄道:“我想你了。”

這下換對面的黎宵不說話了,隨即江聽到電話里男人起靜,像是從真皮沙發上站起來走到旁邊去。

果然,很快就聽到安安好奇的詢問聲,“爸爸要去哪兒?”

男人隨口說了句,“自己看電視。”

然后是開門關門聲,他沒掛電話,而是走到外面后才開口,冷著聲音質問:“不是說祝福我找到一個更我的人嗎?”

咬了咬,心虛道:“我也害怕,而且我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

黎宵立馬出聲打斷,聲音帶了一嚴厲,“我不管你在醫院里干什麼,你自己照顧好自己,你不是一個人,你后還有家人,還有我和安安。”

說到這里,男人聲音有些發,在這個世界上,他和安安除了沒有別的親人了,周建和金大友再好,也替代不了,“你給我健健康康的回來。”

紅著眼睛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還想再說些什麼,就突然聽到有人喊——

“江,走了。”

電話里黎宵還在說話,“家里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安安的,你……”

他也聽到有人喊了,聲音戛然而止,“算了,你照顧好自己。”

現在,他只會說這句話。

“好。”

掛了電話。

今年過年江沒有去別墅和他們團聚,而是一個人回了小區的家,沒敢乘坐電梯,怕自己上攜帶了病毒,雖然離開醫院后在上噴了很多的消毒是走到十三樓的,順便當作鍛煉。

別說,每天早晚走一趟雖然累,但出出汗也不錯的,走了幾天,一開始累的兩只抬不起來,現在已經差不多習慣了。

走上十三樓后,江在家門口看到了打包好的飯盒,微微一笑,知道這是黎宵給準備的,這些天他知道回來住,就天天送飯菜過來。

拿進了屋,進屋后打開袋子看里面還有黎宵寫的字條,囑咐要是飯菜冷了自己放進鍋里熱一下,還告訴新年快樂。

附上一張他、安安、黎欣、金大友和金大友媽媽的照片,好像就是最近拍的。

上面只有安安笑得最開心,其他人都沒有笑。

安安和黎宵,眼睛有些潤。

飯菜不怎麼熱了,但江懶得,直接這麼吃了。

一邊吃一邊打開電視看,春晚已經開始了,江給黎宵打了個電話,現在黎宵態度好了很多,還讓別怕,他和安安一直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鼓勵起了作用,江真的覺得沒那麼孤單了。

吃完飯江就去洗漱了,準備今晚早點睡。

但今晚注定是個多事之秋,洗完澡出來,發現有兩個未接電話,一個是董明明,一個是寧鑫,江先打通董明明的,以為是拜年,剛準備說新年快樂,就聽到對面董明明用有氣無力的聲音道:“江,我爸爸走了。”

一愣,“明明?”

董明明聲音有些哽咽,吸了吸鼻子,“我沒有難過,就是心里空的。他外面人跟他近距離接過,現在被隔離了,那個人還打電話給我,讓我把兒子弄出去,我直接掛了。”

“我媽本來還很傷心,我直接給看了他和外面人的照片,剛才哭昏了過去。”

“我去下午去看了,他什麼意識都沒有,就這麼沒了,連言都沒留下。”

“我男朋友在加班,我不好煩他,我媽又昏了,我不知道打給誰,江,我沒有爸爸了。”

不知道該怎麼安,想了想道:“會過去的,一切向前看,如果很難過的話就哭出來,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他不好是他的事,但你是你,別把自己的太。”

董明明聽了鼻頭一酸,“好。”

這段時間折磨,一方面笑話他遭報應,一方面又為自己和母親不值得,也不明白自己現在怎麼變現在這樣了,又冷又陌生。

有些話不敢跟媽媽男朋友說,只能放在心里。

“聽我的,別鉆牛角尖,心里怎麼想的就怎麼做。”、

“好。”

掛完電話,江又給寧鑫打回去,接通后江忍不住問:“寧鑫,怎麼了?”

因為兩人同在一個醫院,雖然平時見面機會不多,但很下班后打電話。

寧鑫沉默了一下,然后道:“剛才輔導員讓人通知我們,說咱們班有兩個同學染了,讓我們平時小心一點。”

張了張,有些難以置信問:“誰?”

寧鑫嘆了口氣,道:“是班長和田田。”

轉而又道:“你也別擔心,他們發現的及時,已經被隔離治療了。”

說完認真囑咐道:“江,你一定要小心,咱們盡量都活著回去。”

聲音發啞,“好。”

打完電話,江就回房間睡覺了,只是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也不知道是今年過年只有一個人覺得難,還是剛才聽到了那兩個不好的消息。醫院里每天都有人去世,可能因為互相不認識,沒有太大的傷,可是當這種事就發生在邊的人上時,就真的淡定不了。

在床上翻了好幾個,最后煩躁的爬起來,拿了手機翻了翻,撥通了最上面的那個號碼。

以為這時候的黎宵還在看春晚,沒想到撥通后響了幾聲就聽見一道沙啞的聲音,像是被電話吵醒了。

有些抱歉道:“是不是吵到你了?那你繼續睡。”

對面立馬道:“沒有。”

然后是窸窸窣窣的聲音,江聽到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喝完水后他的聲音清亮很多,問:“怎麼了?是不是睡不著。”

嗯了一聲,然后將剛才聽到的兩個噩耗說給他聽,“就是很擔心你們,對了,現在過年了,你們工廠的員工怎麼辦?”

黎宵聽到這話,差點氣笑了,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有閑心思心自己。

不過還是道:“回家了。”

“回家了?”

震驚,“這個時候不該回家的。”

黎宵神平靜道:“攔不住,過年了大家都想回老家。”

皺眉。

不知道怎麼說,來g省務工經商的人很多,前段時間發傳染小高就是人流量太大的緣故。

過年人群來回涌,恐怕又要危險了。

黎宵知道的心思,忍不住道:“江,你別把自己當真菩薩,有些事是我們無法掌控的,你總是讓我平常心,你自己也要平常心對待。”

“你信不信,就算國家下政策不讓人跑,還是會有人繼續跑的。”

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就拿后世的疫來說,都封國封城了,依舊有人跑,造很不好的影響。

只是明明知道應該怎麼做,卻沒辦法去阻止,這種真的很痛苦。

黎宵繼續道:“別想太多,好好睡一覺,明天放不放假?”

“不放。”

“那就睡覺,電話別關,我聽你睡著。”

“還是別了,浪費錢。”

“這點錢我還不在乎,睡覺。”

便重新躺了下去,看著手機,正猶豫要不要關時,里面又傳來黎宵的聲音,“躺下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哪怕沒有人陪著,但能聽到他的聲音,就覺得很滿足,回道:“躺下了,你也睡。”

“好。”

便沒掛電話了,將手機放到床頭,說了一聲,“我睡了。”

“好。”

“晚安,我你。”

對面沉默了一下,隨即里面傳來一聲淺淺的輕笑,“好。”

“……”

什麼好呀?不應該也回一句我你嗎?

帶著不滿和抱怨,江漸漸陷沉眠中。

果然,跟江預料的一樣,過完年沒多久,差不多元宵節前后,非典再次發,和爸媽曾經口中描述的一樣,很多人從之前的不在意到漸漸認識到這個疾病的危險,然后群眾之間產生恐慌,市面上的白醋、板藍幾乎是一夜之間銷售一空。

甚至到最后,醋和板藍炒上了天價都買不到。

市里中小學開始陸陸續續發出停課通知,所有娛樂場所被關,大學封校。

上面開會后決定將所有染人員隔離起來治療,江也被重新安排了任務,去臨時站點負責消毒、宣傳講解防疫知識,以及給群眾檢測溫。

這個時候沒有后世醫療發達,以后的溫槍藥店和網上都可以買,這個時候就沒那麼多了,本不夠大家分,用的更多的還是水銀溫計。

被安排在南山路站口,除了,旁邊還有兩個警。

路邊搭了一個小小的棚子,早上來了后先和兩個警背上農村那種打農藥的那種罐子,里面裝的是消毒,三人將這片地區消毒。

消完毒江就會坐到小棚子里等人過來檢測溫,家里沒有溫計的就會過來檢測,路上經過的也要來測一下。

前段時間實習的時候跟著一個老中醫,在脈上有了不小的進步,現在給人量溫的時候,還會順便給人把脈,這也算是鍛煉技能了。

以前上課老師就說要多給人把脈,但以前沒有太多的實驗對象,全班加起來也就三十幾個人,然后就是黎宵和安安了,現在沒功夫復習功課,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學習。

不過讓江意外的是,來抗擊非典站點的第一天,黎宵就過來了。

昨晚打電話跟他說了這事,也只是想讓他放放心,沒想到早上八點多他竟然特意開車過來一趟,還站在后面排起了隊。

看到他,眼睛一紅,“怎麼過來了?趕回去。”

黎宵沒走,直接坐到對面,江也不好趕他,拿出一溫計消毒,然后讓他放在胳肢窩里。

黎宵照做,江又拿掉手套,將手搭在他的手腕上開始把脈,把著把著,眉頭就皺了起來,“熬夜,要注意休息,最近是不是煙了?”

黎宵看著沒說話。

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正準備收回手戴上手套,就突然被他一把握住,男人深深看著,舍不得松開手。

也看著人,心下一,彎了彎眼睛,然后拿過旁邊的酒消毒給他的手消毒。

再次回手的時候,在他手心撓了一下。

黎宵抿了抿,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握住。

從這之后,黎宵隔三差五就要過來一趟,要不是江阻止,他恨不得天天早晚都來一趟。

就在大家團結一致抗擊非典時,四月一號下午晚上九點多,江把資料送回醫院,順便領取明天的防護服,走在醫院走廊里時就聽到幾個值班小護士的哭泣聲。

在醫院呆了有一段時間,雖然平時穿著防護服看不到對方,但大家相不錯的,就好心問了一下。

一問才知道,原來今天下午港地巨星張國榮走了。

聽到這話,直接愣在原地,知道這個明星,在后世依舊有他的傳說,曾經驚艷了無數人的青蔥歲月,上輩子媽媽年輕時候很喜歡這人,他走后就再也沒追過星了。

幾個小護士泣不聲。

們幾句,出了醫院大門后,忍不住抬頭看了眼繁星璀璨的星空,心中慨萬千。

抗擊非典戰役一直持續到六月份天熱,才逐漸好轉起來。

他們這些沒有染的醫院志愿者,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先隔離一個禮拜,沒事了才可以離開。

隔離的地方是醫院統一安排的,三四月份是非典最嚴重的時候,那時候醫院統一安排了所有醫護人員的住

后面江就再也沒有回小區老家了。

從醫院出來,江先給黎宵打了個電話,問別墅地址,然后直接開車去了小區老家那里,準備洗個澡再去別墅。

隔了那麼長的時間,江早就忘記當初的別墅地址了。

去了小區老家,江第一時間就是洗澡洗頭,整整洗了兩遍,換下來的舊服直接扔進了垃圾桶里。

從浴室里出來,整個人神清氣爽,但讓沒想到的是,黎宵直接過來了,聽到浴室開門聲,黎宵拿著兩大袋子從主臥出來,一個是服,一個是書。

他還問江,“就帶這些書行不行?”

看到他,眼睛又忍不住紅了,“你怎麼過來了?”

黎宵看了一眼,“怕你東西多不好拿。”

其實不是,他就是想來早點見

點點頭,“你等我一下,我吹干頭發就走。”

黎宵應了聲好,然后又去浴室里收拾起來。

吹頭發的時候,黎宵就蹲在旁邊地板上的頭發。

完他又把垃圾袋拿了出去,最后進來洗手,洗好手也沒走,就站在旁邊看著江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又看看旁邊的他,然后抿起笑。

吹干頭發拔掉線,吹風機也不收拾了,隨手放在旁邊,直接轉過抱住人。

黎宵下意識手攬住,兩人面對面看著對方,不自親了上去。

一開始還能克制住自己,但大概是太久沒見了,兩人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濃厚過,不是黎宵恨不得將江里,江也死死住人不放。

最后親著親著,一起滾進了臥室房間里。

……

也不知過了多久,結束后,江輕輕著氣,摟著人的脖子不撒手,小聲道:“我好想你,天天都在想你,比想安安還多。”

黎宵聽了鼻子一酸,不過卻沒忍住在上不輕不重拍了一下,“不知道是誰說要我重新找一個,言都寫好了。”

“……”

這事算是過不去了。

反正現在黎宵一說這話,江就覺得自己矮一頭,將臉在他的膛上,小聲討好道:“沒有的事,我這是擒故縱,你要真是重新找一個,我肯定做鬼也不放過你。”

黎宵輕輕的后背,聽了這話,不自覺彎了彎

兩人都沒再說話了,很這種難得的歲月靜好。

也就在這時候,黎宵的電話突然響了,黎宵不大想接,還是江拿過來看了一眼,看到上面顯示備注別墅的電話,就遞到他面前,“家里的。”

黎宵懶洋洋的沒,江干脆接通了,然后遞到他耳邊。

踩著他的腳往上挪了挪,到他耳邊聽。

電話里響起安安氣的聲音,“爸爸,你怎麼還沒有把媽媽接回來呀?”

男人看了眼旁邊的江,聲音沙啞道:“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就回來。”

安安似乎很不喜歡這個回答,“馬上是多久啊?”

“十分鐘。”

“好吧,那你們早點回來。”

:“……”

安安得了答案,就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

哪知的電話一掛,爸爸就翻過,又開始親媽媽,完全沒有要起床的意思。

好笑的推了推上的男人,好笑道:“你不是說十分鐘就回去了嗎?”

黎宵親了親的鼻子,然后道:“哄的。”

他又不傻,今天江回去,小家伙晚上肯定要鬧著一起睡,到時候他只能睡邊上了,別說抱媳婦,連個小手恐怕都不行。

笑了。

晚上兩人回去后,天已經完全黑了,小家伙兇坐在沙發上,一看到兩人回來,就生氣站起來大聲控訴,“爸爸又騙人!”

然后直接沖向江抱住,嗚嗚嗚哭,“媽媽,我好想你呀。”

彎下腰抱起,太久沒見了,江都快抱不了,抱起安安后,仔細看了看,小家伙不僅長高了,也瘦了一些。

親了親的小臉蛋,然后親昵抱著進去,舍不得放下。

安安依的摟住媽媽脖子,臉埋在江肩膀上。

黎宵看著母倆的背影,覺住了半年多一直冷冷清清的房子,突然變得溫馨起來了,角不自覺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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