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保證收好， 一份不花。”顧長逸打開柜子，將錢放進去鎖上，“媳婦，在去島上之前， 我們得辦張存折， 海上氣大，說不準就會把這些錢都給腐蝕發霉了。”

“好， 每次說要去辦， 都遇上些事。”穆冰瑩進衛生間洗手，想到與婆婆見面的事， “你最近有事嗎？”

“怎麼了？”

“總編不是說要幫媽約見面？你去不去？”

“去， 當然去。”顧長逸想到他媽最近瘋魔的樣子，搖頭道：“估計總編那邊一說，明天早上就得給你來電話。”

穆冰瑩笑著拿巾把手干，“媽肯定不會一個人來， 沈團長一直想要話劇舞臺改編版權，上次見面就說了，誰先聯系上就通知誰，沈團長要是知道了，大院就紙包不住火了， 就怕以后沒安生日子了。”

這些天大院的家屬們有多瘋狂，都看在眼里， 這要是知道是玫瑰， 還不得每天早上組織一撥人堵在家門口，要是寫的不讓人滿意， 就不讓出門， 天天吵著鬧著要改。

那的緒毋庸置疑， 肯定會到影響。

就算緒不到影響，外面這麼吵吵嚷嚷，也不可能安安靜靜的寫下去。

“沒事，我們待不了幾天了。”顧長逸往杯子里倒了水，遞給媳婦，“島上通知下個星期木工進島，都到木工了，房子說明也能住人了。”

“這麼快？”穆冰瑩對布置那邊的房子很興趣，拉著他坐在床邊，“木工打家，也得我們看著吧？那我現在隔著這麼遠，碼頭還沒建好，怎麼過去看？”

“你要是不嫌棄，我們可以先住坯房，先弄張床過去，這樣你就可以天天盯著指點布置了。”

顧長逸將抱到上，“一天沒抱到了，別，讓我好好抱一抱。”

穆冰瑩推著他的腦袋，“說正事呢。”

“你說啊，我又沒，我就抱著。”

看他確實沒，只是抱著，穆冰瑩放松，“坯房有什麼可嫌棄的，我可是住著土胚房長大的，那坯房還是水泥磚房，多人想住都不住不上呢，那我們什麼時候過去？”

顧長逸剛才是隨口一說，察覺到媳婦是認真的，抬頭道：“真想去住？”

“想啊，想過去布置，這里是家，但覺那里歸屬更強一些，可能是因為那是我們兩個人的家。”穆冰瑩看著他的表， “難道你不是說真的？”

“沒有。”顧長逸稍微思考一下道：“你想去就去，留一間房間最后裝修就，實在不行就先住宿舍，那邊已經弄好了，下個星期特戰兵進島，開始篩選。”

“啊？”

穆冰瑩愣了愣，“這麼說，你也是下個星期就要進島了？那你怎麼都沒有跟我提過，你不打算帶我一起過去嗎？”

“怎麼可能。”顧長逸笑著了的臉頰，“我們倆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分開住，怎麼可能不帶你，我是想等那邊都拾掇差不多了，你再過來。”

他印象里的布置，就是等到裝都裝好了，開始裝布置的時候，再讓媳婦去弄。

但現在發現媳婦想的好像和他想的不一樣，的步驟似乎是在房子建好之后，就開始布置，這個布置是包括裝。

裝裝都是他分析出來，媳婦估計分不清，但他看明白了的想法。

“不要，我想從頭就開始布置，我還打算和你一起去那種高級飯店看一看，去大院里其他家看看裝修，再買一些這方面的書，好好布置。”

穆冰瑩抓住他的手，“你就早點帶我過去吧，我不要等你弄好了再過去。”

媳婦難得撒，顧長逸很，故意道：“可是我舍不得你辛苦，你還得寫作，我正好在島上，我去弄就好了，你歇著。”

“我不用歇著。”穆冰瑩抱住他的脖頸，在他頸窩里蹭著，“你就帶我過去吧，我想親自布置我們的家，我已經有很多想法了，好不好嘛~”

顧長逸角勾起，環抱媳婦，“你現在可是引起全市轟，以一己之力掀起巔峰的知名專欄作家，我怕耽誤你創作。”

“你嘲諷我呢？”

“我是真心實意。”

“我寫的很快，兩三天就能稿，再說不是有人幫忙嗎，也不是讓我親自去手做，很多時候可能就是皮子，有的是時間寫文章。”穆冰瑩極力勸說，“要不然，你們那邊宿舍樓多的話，再給我分一間，有個安靜的環境，寫的就更快了，上午寫字，下午去布置，晚上還能寫字。”

顧長逸了的腰，“晚上還要寫字？”

穆冰瑩臉一紅，看著他又出了悉的壞笑，知道他想聽什麼，“晚上跟你睡覺。”

顧長逸近的耳朵問：“怎麼睡覺？”

“隨你怎麼睡覺。”穆冰瑩耳朵通紅，又道：“你再逗我，我就不去了，以后也不去了，不跟你隨軍了。”

顧長逸輕笑出聲，掰過的臉，吻住的，含了一會兒，“去，我們不但去裝修，還得買很多很多東西，冰箱，電視，收音機，家里用的鍋碗瓢盆，都按你喜歡的買，我知道有很多好地方藏著這些東西，到時候我們一起過去。”

穆冰瑩開始心涌了，“特戰篩選后，你肯定很忙，你忙你的公事，家里不用你擔心，我現在好了，可以干活，拿不了的就請人幫忙送一下，實在不行我就從村里找人，忙個三四天，按工算錢就行了。”

顧長逸用額頭輕輕撞了撞的額頭，“我媳婦的小腦袋瓜子這麼靈活，我就放心了，家里都給你布置了。”

穆冰瑩高興敬了一個軍禮，“保證完任務。”

顧長逸樂了，抬手幫調整位置，“放這里，這里才對。”

“我看兵都放這里。”

“說，放這里才是最標準。”

“男不一樣。”

“胡說八道，軍禮統一標準。”

……

出版社那邊等著要印刷上市。

穆冰瑩用了一天時間，把《南燕》的前劇趕出來，打電話給郝從云，讓他幫忙來取。

郝從云對于取稿，一向很積極熱，這次也不例外。

打完電話兩個小時之后，便過來把稿子拿走了。

順帶幫總編轉達了消息。

“廣播站的潔玉同志在珠濱飯店訂了位置，時間是十月十六號中午十一點。”

珠濱飯店，是珠市高級餐館之一，位臨繁的珠三角之外，面朝港市，一般是用來接待外賓或者重要賓客，聽說吃一頓飯得要十塊錢打底。

穆冰瑩聽到笑了笑，婆婆居然搞得這麼隆重。

這兩天正在研究哪些地方裝修好，珠濱飯店就是值得參考，又相對很安全的第一名。

正想著哪天和顧長逸去一趟，飯是舍不得吃的，聽說那邊有下午茶，一份茶水和一份點心只要兩三塊錢。

這個只要是對比他們吃飯的價格，放到村里，那能吃兩三頓了。

穆冰瑩為了去看一看部裝修，剛決定不省這個錢，沒想到婆婆就約在了這個地方。

倒是省錢了。

顧長逸打開房門，手里拿著一個木盒，“媳婦，印章做好了，印泥也在這。”

“快給我看看。”穆冰瑩換好服，今天穿的還是第一次去報社穿的紫蝶式領連，白皮涼鞋，暫時只有這麼一件連，想著再過不久就要去島上了，就沒繼續去做子。

顧長逸打開印章盒子，拿出一扁長的白明玻璃印章，底下應該是試用過了印泥，泛著紅，像是一朵白雪里盛開的紅梅，紅梅上刻著穆冰瑩三個字。

“這麼好看？”穆冰瑩一眼就喜歡上了，拿過來左右翻轉仔細看著，印章長度還沒有的手指長，致玲瓏，隨手可以攜帶，“這個材料是不是會很貴？”

因為郝從云提醒了，以后肯定還會有很多想買版權的人找上門來，印章比按指印更專業一些，顧長逸便去做了。

村里很多干部都有印章，就連他爸都有，有什麼事除了按手印，還得加蓋印章。

不過他們的印章都很便宜，基本上都是石頭和木材，找大隊師傅雕刻一下，一煙的事。

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印章。

“不算貴，這是玻璃，四塊二一個，大院里很多人都在用。”顧長逸將椅子上的皮包拎起來，打開拉鏈，“放進去吧，我們去吃飯。”

穆冰瑩欣賞完了，放進木盒里裝好，再放到包里，“不知道媽看到我們會不會嚇一跳。”

“估計會哭。”

顧長逸攬著媳婦肩膀一起下樓，“等知道了，要不要先囑咐先別往外？”

“不用了，反正都要走了，再說那沈團長也會去的，我總覺不會幫我們瞞，要是不小心出去了，我們不是還得找媽麻煩？算了。”

穆冰瑩猜的沒有錯，沈團長果然來了，與翟潔玉坐在靠窗的位置。

剛出電梯，就看到兩人。

穆冰瑩不急不躁往窗口走，沒忘了進來后的正事，就是多看看人家的裝修。

珠濱飯店餐廳是在八樓，飯店是珠濱市區比較高的建筑了，總層十二樓，因為樓層高，線比較好，屋里的燈與外面的線明顯是花了心思輝相應，顯得很高級。

每個桌子都鋪了一張棗紅餐布，中間有一個轉臺，轉臺后面立了一堵墻出來，用黃梨木板做護墻板，板上橫豎開了好幾排格子，擺了鮮花，裝飾品，書籍和酒瓶。

除了這一個轉臺，只有天花板可以作為參考，與正常樓房的頂部不同，這邊是吊了頂的，顯得很有層次。

穆冰瑩沒有失，細心看了很多細節，來之前就知道這是飯店，人家裝修肯定是簡潔大氣高級為主，讓人覺得吃飯舒適，不可能讓你覺得睡覺住宿舒適。

就是想看能用哪些材料，多看看人家設計的學。

“哎？你們倆怎麼也來這了？”

顧長逸知道穆冰瑩要看飯店的裝修，進來后就配合的腳步，不急不緩走著，最后反倒是正對著門口的翟潔玉先發現了他們。

“媽，沈團長。”

穆冰瑩走過去，坐在旁邊的位置上，顧長逸跟著坐下。

“不能，不能坐。”翟潔玉下意識手阻攔，“我們今天約了重要的客人，這里總共就只有四個位置，你們坐了，客人就沒得坐了。”

穆冰瑩低頭一笑，顧長逸抬眸瞥了他媽一眼，“什麼客人這麼重要，我們想跟您吃一頓飯，都沒位置？”

“不是。”翟潔玉忙著解釋，“你們想跟我吃飯，我高興都來不及，只是今天真的有事，約了一位特別重要的客人，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翟潔玉知道外面現在有多人瘋魔玫瑰，不打算告訴兒子和兒媳婦，尤其不能告訴兒媳婦，今天要見的人是玫瑰。

畢竟兒媳婦討厭玫瑰，萬一知道了，當面惹了人家，那不是讓左右為難？

左右為難事小，把人家玫瑰得罪了，上哪買版權去，這輩子都別想在廣播里讀《南燕》了。

再說廣播站也不是就一個播音，更不止們一個頻道，頻道和頻道之間都是有競爭的，這要賣給了別人，《南燕》一出，們就得撤出黃金檔。

沈懷霜也知道這個道理，看出來了，穆冰瑩不是一個好惹的，旁邊還有一個把穆冰瑩當眼珠子護著的顧長逸。

萬一當著人玫瑰面，說些不好聽的，或者玫瑰說了一些，讓他們倆聽得不舒服的，一嗆起來，把人嗆跑了，文工團上上下下期待這麼久的《南燕》話劇， 《南燕》舞臺劇不就全跑了！

玫瑰跑了，還拿這兩人沒辦法，只能自己生悶氣。

“這個客人，我們找了很久，是公事上的事，你們要是想吃飯，可以隨時再約時間。”

“我跟我媽吃飯，還得約時間？”顧長逸把桌子上的白餐巾打開，“媽，您今天真沒空跟我吃飯？”

看著兒子的眼神，仿佛下一秒說沒空，這輩子就和兒子兒媳婦吃不上飯了，翟潔玉又急又氣，“你們本來是來這干什麼的？”

婆婆為難得額頭汗都出來了，穆冰瑩坐直想說話，顧長逸悄悄拌住了的腳，用著云淡風輕的口氣道：“本來就是來跟你吃飯的啊。”

這男人，怎麼這麼逗人。

穆冰瑩看著婆婆拿出手絹汗，正忍著笑，婆婆突然朝看了過來，用商量里含著警告，警告里含著溫，溫里含著乞求的口氣道：“冰瑩，那你等下可不許說話，想吃什麼就多吃點，不夠再點，就是不準說話。”

穆冰瑩被婆婆的口氣逗得終于沒忍住笑出聲。

“你笑什麼？”翟潔玉不停拿著手絹汗，“聽到沒有？等下不論你聽到什麼都不許，更不許擺臉。”

顧長逸吊著眉梢道：“媽，跟您吃飯還得立規矩？您是封建舊時代來的惡婆婆？”

“瞎說什麼！”翟潔玉把手絹輕輕拍在桌子上，“惡婆婆能帶兒媳婦來這麼貴的飯館吃飯？還讓坐著，想吃什麼吃什麼，舊時代那都是兒媳婦站著伺候婆婆吃飯。”

顧長逸撇了撇，“您對這方面了解真不。”

“別瞎說你。”翟潔玉又看向兒媳婦，“冰瑩，聽到沒有？等下不許說話。”

“媽……”

“冰瑩。”

穆冰瑩剛開口，就被沈懷霜打斷，“冰瑩，你是心里有算的孩子，你媽也一直在我面前夸你，實話跟你講，今天的客人對于你媽來說特別重要，的年齡擺在這里了，再過不久就得退休，你媽是能轟轟烈烈榮退休，還是帶著憾，平平淡淡退休，全在今天這位客人上了，你要是破壞了這件事，我相信你們的婆媳關系一定會出現一道難以彌補的裂，你也不想吧？”

顧長逸眼神掃向沈懷霜，語氣冰冷，“沈團長，你這是威脅人？”

“長逸，怎麼說話呢。”翟潔玉拍了拍大兒子，緩和氣氛，“確實很重要，反正你們等下吃就行了，不然，你們去后面這一桌吃？想吃什麼就點，我來付賬。”

顧長逸踩住媳婦的腳尖，“不，我們就坐這一桌，盡快上菜。”

“上菜？客人還沒來，上什麼菜。” 翟潔玉拿大兒子沒辦法，“再等等，等人來了一起吃。”

顧長逸沒理他媽，對經過的服務員道：“服務員，請上菜。”

“哎！”翟潔玉眼睛瞪起來了，正好服務員傾向確定。

這又把為難住，看了看手表，約的是十一點，現在是十點半多一點，說不定上好菜了，玫瑰正好倒，只要不筷子，算不得不禮貌，翟潔玉沖服務員點了點頭，“上吧。”

對面沈懷霜臉已經沉下來了，哪有客人還沒到就上菜的。

結果等菜上來，玫瑰還沒到，顧長逸又拿起筷子，直接把整桌中間鎮場子的菜給了。

那是一道魚子醬蟹，顧長逸把魚子醬全給挑到了穆冰瑩碗里。

也不是全，還留下兩顆。

他要不留，還能顯得這道菜是沒有魚子醬，只是蟹。

他專門留了兩顆，一看就知道這道菜被過了。

沈懷霜臉沉得已經能滴出墨水來了，翟潔玉也皺著眉頭，卻又不敢不讓大兒子吃，當媽的哪能不讓兒子吃飯。

兩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對視一眼，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一起拿起筷子，一人夾了一顆魚子醬，放進里，毀尸滅跡，

再看著的蟹，勉強看上去是一道整菜，兩人皺的眉頭松了松。

翟潔玉正想跟兒媳婦說，讓趕把碗里也吃干凈，就看到兒子又筷子了，對準一道天鵝，“吧嗒”一聲，夾斷了天鵝的脖子。

“這做的怎麼這麼脆弱，我還以為提著脖子能把整塊點心提起來。”顧長逸將脖子跟頭放進媳婦碗里，“就先嘗嘗吧，好吃再夾。”

穆冰瑩看著婆婆和沈團長重重著氣，額頭上汗又出來了，比之前多了兩三倍，忍住笑瞪了一眼顧長逸。

他壞，也壞，上了這種惡趣味，捉弄人的覺。

果然近墨者黑。

翟潔玉和沈懷霜盯著了脖子跟頭的天鵝，對視好幾眼，筷子一扔，咋咋地吧。

“吃，你們多吃一點。”

“媽，你怎麼說話怪氣的。”

“我哪有。”翟潔玉心想，我就是怪氣，但上不敢承認，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經十一點過五分了，門口還沒出現像是玫瑰的影。

又等了十分鐘左右，桌子上菜都被顧長逸過了，人還沒出現。

沈懷霜拿起手絹了汗，“你不會是弄錯了吧？人家沒同意來？還是地址說錯了？”

“沒錯，怎麼可能會錯，這兩天我打了不下十個電話了，早上臨出門我還特地又打了電話確認，時間地點，一個都沒錯。”翟潔玉本來就煩躁，還被老友質疑，口氣也開始不耐煩。

沈懷霜對于翟潔玉的兒子兒媳婦突然出現，要求提前上菜，還把好菜全給了吃了，心里也一直抑著不滿。

今天這頓飯，要是版權簽不下來，軍區不會報銷，就得兩個人平分。

平時會讓著翟潔玉，今天涉及到自己利益，沈懷霜口氣也沒，“我就是正常問一問，我這不是擔心人家走錯了，或許剛才人進來了，一看不是兩個同志在等，以為找不到人，走了呢。”

“怎麼可能，我眼睛就沒怎麼離開過門口。”翟潔玉聲音也大了起來，“再說，桌子都有號碼，來了肯定報號碼，哪可能自己找。”

沈懷霜：“那不一定，搞創作的人一般子比較向，很有可能不好意思同人流，發現這邊沒有兩個同志在等著，跑了也不一定。”

“你什麼意思？覺得長逸和冰瑩蹭吃蹭喝，心里不高興就直說，不要總是拐彎抹角。”翟潔玉板著臉，真的生氣了，“人是我托關系找到的，我好心通知你，飯店位置也是我定的，我還沒說讓你付錢，你至于嗎？”

“我又沒說因為錢，長逸是我看著長大的，吃頓飯我還能不樂意，不要把我想歪了。”沈懷霜自然不會承認，看到老友真的生氣了，又了下來，畢竟老友在軍中的地位擺在那里，“你再說說人長什麼樣子，多大年齡，知道是同志，這同志多了，誰知道是誰呢。”

翟潔玉深吸一口氣，平緩緒，“說是長頭發，白皮，長得很好看，年齡大約在二十歲左右。”

“二十歲？才二十歲？”沈懷霜驚訝同時，氣稍微消下去不，確實沒有二十歲左右的孩子出現，“我們再多看看，別只盯著一個人，說不定別人不是一個人來的，才二十歲，肯定會找人陪著。”

翟潔玉點了點頭，不想再這個時候吵，省得人來了……“怎麼都吃這樣了！！！”

正當兩人吵架的時候，桌子上的菜被顧長逸一筷子接一筷子搜□□凈。

倒也不是干凈。

灌湯燒鵝留下一個鵝頭。

黑叉燒留下點醬。

九層塔焗海節蝦，留下點菜葉子和蝦須。

天鵝四個全沒了，留下點天鵝上的白芝麻。

簡直就是連殘羹剩飯都不如，還不如吃得干干凈凈，客人來了還能說這些盤子是擺設。

“媽，高級飯店的菜量不行，幾筷子就沒了。”顧長逸把最后一只蝦撈出來放到穆冰瑩碗里，“不過味道真不錯，冰瑩吃得滿意，你們也不算白忙活。”

“你們這……這……”

翟潔玉氣得說不出話了，直跺腳。

沈懷霜氣差點不上來，“冰瑩吃的滿意有什麼用，我們今天是要請貴客，貴客你懂嗎，吃這樣不是打貴客的臉，趕貴客走嗎，我就沒見過你們這麼不懂事的年輕人，長逸，你不應該是這樣啊！”

“沒事沒事。”翟潔玉不愿意聽到有人說自己兒子和兒媳婦，捂著口道：“正好人還沒來，把這些撤掉，再重新點，說不定正好可以趕上。”

“不用多點。”

顧長逸拿著餐巾了角，“我們已經吃飽了，吃得很滿意，要點就點一些你們兩個吃的就行了。”

“你們滿意有什麼用。”翟潔玉瞪著大兒子， “你們吃完了趕走，我們正好接待貴客。”

顧長逸將干凈的餐巾遞給放下筷子的媳婦，看著他媽，“真讓我們走？”

翟潔玉接過服務員遞來的菜譜，連連揮手，“走走走。”

沈懷霜忙跟著勸，“你們趕先回去吧。”

一頓飯要能把這兩人送走，也不算虧了。

“我們走了，你們可不要后悔。”

“后悔什麼我，回去當心點。”翟潔玉推著大兒子，“走吧，媽求你了。”

顧長逸不急不緩抬起手，著穆冰瑩的頭發道：“長頭發，白皮，長得很好看，二十歲左右。”

翟潔玉與沈懷霜愣了愣。

下一秒突然覺整個世界安靜了。

們怔愣看著穆冰瑩。

剛吃完飯的臉頰與泛著，皮白皙亮，長發編兩條辮子垂在前，從到神態都著年輕，花期正好的年輕。

“啊————”

“砰——”

一聲長長的尖突然炸響了八層高級餐廳。

餐廳所有人都朝著靠窗的位置看過來，看到椅子仰倒在地上，椅子前面一個著裝典雅的同志面驚恐，瞠目結舌指著左邊一對年輕人中的孩，“你你你你你你……”

“你”了足足有一分鐘，所有人都不自覺跟著一起提氣，這位同志還是沒有“你”出來。

旁觀者們不了，重重吐出長氣。

接著整個餐廳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吸氣吐氣，救命般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