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瑩， 晚上天涼，把你買的毯拆開送過來吧？”

穆冰瑩忍著笑，看著顧長逸汗如雨下，心里有些愧疚， 也不想的， 是被突然的敲門聲嚇到了，“不用， 媽， 我們不冷，您快點睡吧。”

“行， 那你們睡吧， 要是冷，床頭箱子里還有一床小被子。”

“知道了。”

腳步聲再次遠去，穆冰瑩耳朵著門，聽到堂屋門關上， 門閂也上的聲音，才徹底放松下來，關心問道：“你怎麼樣了？”

顧長逸將重量都在上，“被你掐廢了。”

穆冰瑩拎著他的耳朵，“你這耳朵總是時好使， 時不好使，誰讓你在這里鬧。”

顧長逸不但沒躲， 還把耳朵往手里遞， “走不了，得需要你養著我了。”

“好， 我養著你。”穆冰瑩扶著他的手臂， “走吧， 我扶你上床。”

兩人之間稍微空出一點隙，才覺口一片涼意，穆冰瑩也才想起彼此衫不整，被他弄得只能半遮住，看著眼前結實堅韌的，因為腰際紐扣被解開，清晰看到的人魚線，再往下一看……

穆冰瑩抬起頭，臉龐發熱，扶他的胳膊，拉著他往床邊走。

“這麼急？”

“……誰急了，你不是疼，不能了嗎。”

“我急。”

顧長逸突然一把將穆冰瑩從后面抱起來，快步在床邊，從后面親吻的長頸，“我早就想在這里了，上次回來都沒做。”

“你想的地方……”

穆冰瑩聲音一陣抖，手指抓繡著鴛鴦戲水的床單，小腹在床邊并不舒服，想挪，腳趾卻使不上力，反而左邊側被輕輕拍了一掌，后面傳來他沙啞的聲音：“別。”

“難。”

“哪里難？”

“著難。”

“著哪難？”

“肚子得難。”

“乖，別，我輕一點。”

“……肚子著床板難。”

顧長逸俯掰過的臉，溫親吻著的，齒相抵間，他輕輕笑了，“怪我，腦子也不好使了。”

他將穆冰瑩扶起來，拿過床頭的枕頭墊在床邊，一路親吻著的頸側，讓恢復原位，“還難嗎？”

穆冰瑩雙手抓著床單，臉酡紅，微吐著細，眉心不似剛才皺，時而微蹙，時而舒展，不再回答他完整的話，發出的聲音是能把遠山頂竹林間麻雀吸引過來的妙鳴。

今天的顧長逸話很多。

“這是你從小長大的地方。”

“剛才應該再在屋里洗澡，我幫你倒洗澡水。”

“倒完不讓你穿服，回來我就……”

……

只要稍微隔個一兩天，穆冰瑩就得晚起。

躺在床上看著看了二十多年的房梁，緩了很久才讓清醒過來。

“看什麼呢？”顧長逸神抖擻幫拿服，收拾要回去的行李。

他已經跟丈母娘去過一趟自留地，把菜園里的草都給除了，又和大舅子去了趟河邊，把放在河里的地籠拿出來，捕捉到了一盤小河蝦，兩條黃鱔，還有一些小草魚。

穆冰瑩看著他眼睛下面一點疲憊都不見，更不見一黑眼圈，暗嘆當兵的力真好。

“一大早嘆什麼氣？”

在心里嘆氣，他是怎麼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