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病人原配[年代]》第171章 第171章
“長逸, 你那個午餐,怎麼切?”
董桂紅把煮好的面都撈到碗里,配上生菜,婿剛才說了還要煎荷包蛋跟午餐。
午餐, 剛才大家一起看的時候就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名字, 看著就跟親家送來的軍區特定罐頭一樣,后來聽了解釋說這以前打仗的時候, 只有中層干部在吃飯的時候才有資格吃, 所以后來為了方便,就順口了午餐。
村里人都想嘗嘗味道, 董桂紅不給, 也沒被大家起哄就讓婿打開了,開玩笑,就這麼小一盒,起哄打開了, 再起哄讓給他們嘗一嘗,自己家里人還吃得上麼,再說還有這些車仔面公仔面,一人一都不夠吃的。
拿了一些兒從買的港市糖果,一人給了一塊, 打發走了這些看熱鬧的。
別看就一塊糖果,拿到的人也都開心到不行呢, 比拿了白饅頭都要高興。
“媽, 我來煎。”顧長逸洗了手,卷起袖子走進廚房, “我用爐子上的平鍋煎。”
“那行, 我把這柴火滅了。”董桂紅指了指碗里的面條, “你看這面條算煮了嗎?”
活了半輩子還沒見過這兩種面條,一種是一一圓形,一種要細一點,又比正常掛面要稍微寬一倍,還是打著卷的,兩種都是淡黃,煮出來倒是香,勾人的。
“了。”顧長逸看了一眼,門路櫥柜屜里拿出幾個蛋,“媽,家里一人吃一個吧。”
“不用,你們幾個小的吃就行了,我跟你爸不吃。”
“吃啊,干嘛不吃。”穆冰瑩一進門就聽到媽不吃,“都煎上吧,就當吃了午飯了,下午早點燒晚飯。”
“媽早把紅燒燒好了,就等你們回來。”董桂紅打開里面的鍋子,篦子上放了好幾盤菜,有紅燒,燉蛋,菠菜魚丸湯,清炒萵苣,還有一碗芹菜炒牛肚。
穆冰瑩驚訝道:“怎麼這麼早就燒好了,還燒了這麼多菜,我以為你們忙著灌香腸,還沒來得及燒飯。”
“這多什麼,支書知道你們要回來,特地送來了牛肚,穆暉媽送來了魚圓。”董桂紅怕兒婿聽了有意見,解釋道:“平時他們要送東西,我都沒收,聽說要 考核了,我也拒絕過好幾次,但人家看到了兒子的變化,確實心里藏著激,現在就算他們退伍回來也不用擔心會和以前一樣,村里有活干。”
“是啊。”王雨娟將香腸掛起來晾曬后,走了進來,“老不收,他們心里也難過,再說又不是什麼值錢東西,魚圓村里分的,牛肚也是村里分的,不要票,拿了他們也有過年的份,再說,穆炎穆暉走了這段時間,他們兩家都白得百來塊了,這點算什麼。”
“我沒講什麼。”穆冰瑩知道今年村里收應該還不錯,進村路上看到家家戶戶外墻上,都掛上了臘味,以前沒有這麼多,頂多就是打一斤,殺一只,留作大年三十吃,沒有多余的去腌了做臘味。
“對了,瑩瑩,咱家今年分了二百來塊呢,有你上半年當記分員掙得工分……”
“媽,您不是要分幾十塊錢給我吧?”穆冰瑩打斷母親的話,“別鬧了。”
“該說還是要跟你說一聲。”董桂紅笑著指了指窗戶外面,“家里養的還是瘦,我是上供銷社買的五只,還拿糧食和村里五保戶換了五只,明天你都帶走,給親家一人送兩只,剩下你們帶上島,還有這些咸咸鵝咸魚臘腸,你帶回去了別忘了掛起來曬,不曬不行。”
“帶那麼多干什麼,我拿一半就行了。”穆冰瑩聞到了煎的香味,朝著顧長逸看過去,發現平底鍋里鋪滿了被切薄片的午餐,正被煎得油滋滋地,冒著香。
“就是特地給你腌的,還沒到過年,我們還可以再買了腌。”董桂紅跟著走到婿邊,“你嫂子懷孕了,也得多補補,長逸,這個香好像比紅燒還好聞呢。”
“可不是,我最近都沒什麼食,聞了這個肚子就一直“咕嚕咕嚕”。”王雨娟看著碗里的面,“等下怎麼吃啊,干拌還是做湯面。”
“車仔面拿醬料干拌,公仔面加湯。”
路上穆冰瑩都問清楚了,“嫂子,你懷多久了?”
“兩個多月。”王雨娟了肚子,“我除了沒什麼食,也不睡覺,也不吐,這胎省事,生下來肯定像你哥一樣是個老實子,哪像壯壯,當年可把我折磨壞了,掙多工分。”
穆冰瑩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抬頭一笑,“嫂子,別再想著沒命的掙工分了,你不是期盼這二胎很久了嗎,要好好養胎。”
“那不行。”王雨娟看了看門外,放低聲音道:“我得去加工坊占位置,那里工分比地里工分多,比你當年記分員還要多,不提前占上,等我生完了再去,都沒我的份了。”
“怎麼就沒你的份了,人家技員指明要江波學,讓江波當加工坊主任,有他在,誰會不給你位置。”
提起這事,董桂紅問兒,“瑩瑩,這事你們真不知道?我看那技員明顯是了指示,才只肯教給江波,還有江波選的人,不是你們,難道是親家?”
“估計是媽和魏叔他們,文工團歸魏叔管。”穆冰瑩想了想,“媽,嫂子,你們知道也別太高調,別出去宣傳,把加工坊做好就行。”
“不該傳的我是不會傳的。”王雨娟看著鍋里剛盛出來的荷包蛋,咽了咽口水,“這事傳出去,對魏叔和親家母影響不好,說不定軍區還有閑人嚼舌子,說難聽話,我們就像報紙上宣傳的那樣,這里是玫瑰家鄉,是文工團因為《南燕》,激咱們村,才把加工點放在咱們村。”
穆冰瑩笑了,“嫂子是聰明人,通人。”
得了頂高帽子,王雨娟高興了,“瑩瑩,我聽爸說,給你做手的醫生也去島上了,你的有他看著,怎麼樣了?”
“葉院長說好的,沒什麼大礙了。”穆冰瑩看著顧長逸剪開調料醬去拌車仔面,“我現在很出現呼吸短促急促的現象,每天早上都做瑜伽運,覺走路越來越有力了。”
“那好啊,好的話,你們趁年輕趕要個孩子。”王雨娟覺得小姑子生個孩子,這在顧家地位才能徹底穩下來,“你們有計劃要嗎?”
顧長逸突然接話,“有,過個兩三年吧。”
看他從四五年變兩三年,穆冰瑩笑出聲,這是怕說了四五年,家里人瞬間起來,所以采取了迂回政策。
“兩三年,既然兩三年后肯要,干嘛不現在要,你們現在又不是有事業需要發展,生活這麼穩定,可以要了。”王雨娟勸道:“我聽爸說,島上房子兩層樓房,院子特別大,整天就瑩瑩一個人在家多孤單,有孩子家里才熱鬧,有人氣。”
顧長逸轉頭拿起鍋鏟盛蛋,“媳婦,你蛋要幾?”
鍋都拿起來了,還問幾,穆冰瑩心里暗笑,“隨便,你煎什麼樣我吃什麼樣,做好了?”
王雨娟皺眉,“好什麼啊,這蛋都沒呢。”
“嫂子,就是有這樣的吃法,你要是不喜歡,再放回去繼續翻面煎一下。”顧長逸把面分到小碗里,挨個放上午餐和煎蛋,“爸媽應該吃不慣這種,反正要放回去繼續煎一下。”
王雨娟猶豫,煎的蛋,是知道味道了,這半生不的蛋,還沒嘗過味道,但是又怕不喜歡吃,白浪費一個蛋,“給我,我來煎吧,婿上門,哪能讓你手做飯。”
“放上去就好了。”顧長逸將平底鍋放回爐子上,端起小碗,“可以吃了。”
“那開始吃飯吧,煎個蛋快得很。”董桂紅把篦子上的菜都端到托盤上,再一起端到堂屋,否則一趟一趟回來端麻煩。
顧長逸將盛面的小碗遞給媳婦,“媽,我來端托盤。”
“不用,我來端就行了,你快點去屋子坐著,回來就沒閑過。”董桂紅端起托盤穩穩當當走了,心里對婿滿意得很,就沒見過誰家婿回娘家,愿意進廚房幫忙的。
等面和菜都放到了桌子上,一家人坐下吃飯。
王雨娟拿起筷子,盯著車仔面笑,“終于能嘗嘗這到底是怎麼個味道了。”
“我也是第一次吃彎面條。”穆冰瑩夾起一筷子公仔面遞里,不是想象中的很有筋道,很有彈力的口,公仔面煮了有點,但不是面條煮久了黏在一起的,是很清爽的,還帶著濃濃的麥香,越嚼香味越足,咽下去后里還殘留著余香,“好吃,麥香怎麼會這麼濃?”
“原料是小麥,不是面。”顧長逸看著媳婦吃,“吃一口午餐,再咬一口蛋試試。”
“我這也好吃,這個車仔面有嚼勁,醬也足。”王雨娟夾起午餐咬了一口,“香,真香!”
穆冰瑩看嫂子吃了,自己也夾起表皮煎得金黃的午餐咬了一口,焦脆香,能吃到顆粒狀的塊,口扎實,雖然覺是瘦,卻比較糯,嚼幾下便化了,留下香在舌尖旋轉,“好香,你說這是方便菜,覺不比現燒的差。”
“煎過了是會好吃很多。”顧長逸夾起煎蛋,剛咬了一半,流心蛋黃便緩慢流淌而下,金燦燦濃郁的蛋黃看得坐在對面的王雨娟直流口水,后悔剛才怕浪費,直接煎得兩面全。
“長逸,你這是怎麼煎出來的?就是不翻面,等一面蛋黃煎到開始凝固了,就行了嗎?”
“對,就煎這個樣子就。”顧長逸指著媳婦碗里還沒有吃的煎蛋,“你是經常燒飯的人,一看就會了。”
“行,我明天就煎。”
王雨娟話剛落下,面碗里就多了一個五六分的煎蛋,忙要夾還給丈夫,“你吃啊,我剛才吃過一個了,你下午還要干重活。”
穆江波擋了一下,指著桌子上的菜,“這麼多,還怕沒力氣干活。”
“也是。”王雨娟笑著將蛋放里,一嘗到濃郁的流心蛋黃,頓時忍不住道:“好吃,的,特別香,一點都不噎人。”
壯壯吃的滿醬,“小姑,我喜歡吃車仔面,更香,你下次回來再給我帶兩包回來吧。”
“把你零花錢拿出來,讓你小姑給你帶。”
王雨娟隨口一說,壯壯立馬放下筷子跑進西屋,沒過一分鐘“噔噔噔”跑出來,舉著幾張紙票,都是二角和一角。
“小姑,給!”
壯壯剛把錢遞到穆冰瑩面前,王雨娟就氣道:“這孩子,這零花錢天天攢著,誰要都要不下來,一說給你,立馬就送去拿了,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穆冰瑩笑著將錢遞回去,“收好,攢著以后買文,我下次回來能買到這個面的話再給你帶,買不到就買別的你沒吃過的東西。”
“那行。”壯壯又把錢放到口袋里,沒送回房間,已經暴藏錢的地點了,不能再往房間里藏,得換個地方。
一家人吃了晚飯,臨近年底,家家都一堆事,不能閑著。
穆冰瑩兩人打算過了夜再走,下午睡了一會午覺,給七小爺和族里長輩送了禮品,接著去村里農場改造的加工坊和學校看了看。
學生還沒開始放寒假,徐利文老師還在上課。
等到下課,穆冰瑩拎了一只公一條魚,還有一袋糯米給曾經的班主任。
“不能收,這個不能收。”
“拿著吧老師,我特地拎過來的,您趕拿回家把魚腌上,不然死魚就不好吃了。”
徐利文推了幾次,終于還是收下了,臉上隨之出笑容,“你要是晚來兩天,學校就放寒假了。”
“那還真是來巧了,我看學生好像又多了不?”穆冰瑩著放學從教室走出來的中學生,與上次看到的面黃瘦不一樣,很多孩子臉上都長了點,神氣看上去非常不錯,走路也有勁了,沒有看見一個有氣無力的學生。
“又多來了十三名中學生,有些是原本讀到一半不讀了的,有些是小學畢業后家里不打算再讓繼續讀的,聽到學校免費發放營養粥,再看到公社表演之后,都決定把家里的孩子送來讀書。”
徐利文面容欣,“現在不但穆溪村適齡孩子都在上學,附近幾個村原來在家里不重視的孩,許是怕人非議,許是從你上看到了希,總之,絕大部分都送來讀書了。”
“真好。”看著朝氣蓬的學生,穆冰瑩心跟著明起來,“營養粥還夠吃嗎?”
“夠夠。”徐利文推著眼鏡笑道:“勞課,我們就安排學生去山上挖野菜,野菜加到粥里,營養也是很不錯的,學生們都能吃得很飽。”
“如果不夠,一定要和我說。”
“肯定會說,要是著這些學生,不是白白浪費你每天那麼大的開銷了,放心,等到人變多,真吃不飽的時候,一定會告訴你。”
穆冰瑩放下心,坐著跟老師聊了幾句現狀,聽到都在往好的方向走,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便沒再耽擱時間,讓老師快點回去理大鰱魚。
晚上天冷,沒法在院子里坐著喝茶聊天。
吃了晚飯后,一家子就在堂屋里坐著聊了半晚上,第二天早上起來,全家人就往他們車后備箱里塞東西。
咸咸鵝咸魚香腸全塞上了,知道島上蔬菜,村支書特地裝了一筐過來,里面蘿卜,萵苣,菠菜,白菜,芹菜,冬季時蔬幾乎都湊齊了,家里還把過年生產隊分的紅薯土豆,花生黃豆蕎麥,每樣都給帶上了。
穆冰瑩看著滿滿當當的后備箱,想到每次回來,村里人總要湊過來看帶什麼東西了,說帶的東西又多又新鮮,什麼村里頭一份,現在想想,村里姑娘們每次從娘家走的時候,帶的東西估計也是頭一份,還是沒一個人說反對話的頭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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