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懷了我的崽[穿書]》第26章 第 26 章

謝摘星雖然脾氣越來越大,但不妨礙蕭夕禾手法練地服。隨著裳一件件落,謝摘星臉鐵青,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高興點嘛魔尊,我是來救你的,”蕭夕禾一邊扯他的裳一邊道,“總這麼黑著臉,怪嚇人的。”

“蕭夕禾,你不要太得意。”謝摘星面無表

蕭夕禾一臉懵懂:“我哪得意了?”說的是實話啊,要不是心理素質好,這會兒已經被他嚇跑了。

“你今日若不殺了我,就給我等著……”謝摘星咬牙。

蕭夕禾停下子的手,一臉委屈地控訴:“你能不能不要總嚇唬我。”

謝摘星冷笑一聲。

蕭夕禾覺得跟他也說不清楚,干脆繼續干活。謝摘星眼不見心不煩,直接閉上了眼睛,可惜某人永遠不知分寸,得他沒隔多久便重新睜眼:“夠了!”

蕭夕禾正抓著他最后一條,聞言果斷乖乖放手。

氣氛太糟糕,試圖緩解一下:“好久沒見小星星了,還想念的。”

謝摘星額角青筋一跳,正要說別給他取名字時,突然意識到說的小星星不是自己,而是……

“你究竟有沒有廉恥心?”太荒唐,他反而不怎麼生氣了。

蕭夕禾見他總算平靜下來,心想果然葷段子是萬能的,就算難搞如魔尊,也很難抵擋其魅力。

兩人都不再說話,寢房里突然靜了下來。

蕭夕禾完謝摘星的服,又給他蓋好了被子,這才開始自己的,只是剛褪下外,便對上了謝摘星沉郁的雙眼。

:“……”好久沒當著他面服了,業務突然生疏了怎麼辦。

謝摘星看出的猶豫,眼底閃過一嘲弄。

蕭夕禾輕咳一聲,尷尬地背過去,低著頭開始解帶。

薄如蟬翼的裳泛著幽幽的,明眼人一看便知,裳上加了幻裳本并不長這樣。倒是小心,連裳都記得手腳,為數不多的那點心眼,倒是都用來對付他了。

謝摘星面無表,看著裳一件件褪下,褪到最后一件時,白皙圓潤的肩頭從衫中出,再之后便是后背。

本該也是白皙的,可上頭卻多了十幾朵艷麗的梅花,再仔細看,分明是點點灼傷。過于鮮艷的紅痕刺得人眼睛都開始發疼,謝摘星不想再看,偏偏挪不開眼。

許久,蕭夕禾不好意思地轉過來:“魔尊,我要躺下了哈。”

謝摘星看著上的小,心愈發差了。按他的估算,毒發還要十日左右,沒想到現在已經發作了,而且看其傷痕,應該前幾日已經有了預兆。

修為太低,連蠱毒都欺負

蕭夕禾久久沒等到他的回應,干脆也不等了,直接鉆進被窩在他邊躺下,如從前一樣四肢并用,將他抱住。

謝摘星閉上雙眼不再看的一切卻通過聲音、氣息、不斷傳來,本避無可避。當,他囂的寒意總算減輕了些,蕭夕禾也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魔尊,你上真涼。”小小聲。

謝摘星了一下,不理

蕭夕禾嘆了聲氣,一邊幫他取暖,一邊著他一縷頭發把玩,好一會兒又說了句:“剛才幸好我反應快,否則腦袋都要被你砍掉了。”

“是因為你反應快?”謝摘星總算開口。

蕭夕禾愣了愣,一抬頭便對上了他淡漠的眼神。遲疑一瞬,試探:“是因為你當時沒打算殺我?”

謝摘星沒有回答。

蕭夕禾嘿嘿一笑,攬著他的脖子往上蹭了蹭:“你沒打算殺我呀?是準備抓住之后先折磨一番再殺嗎?”

謝摘星眼皮一跳:“離我遠點。”

“我給你取暖呢,怎麼能遠點。”蕭夕禾忍不住笑,整個人都跟著

單薄,勉強兜得住盈,卻兜不住溫與,謝摘星被抵了許久,終于忍無可忍:“別!”

蕭夕禾:“……”又被呵斥了。

嘆了聲氣,重新枕在謝摘星的肩膀上,像只依賴主人的貓兒,放松又慵懶。

從窗子傾瀉而,將寢房照得亮堂堂的,蕭夕禾安靜看著被月照亮的地板,思索一個時辰后幻消失了怎麼辦。

……反正謝摘星也起不來,到時候就躲到柱子后面,等技能冷卻了再變一次就是。

蕭夕禾盤算著,一抬頭又一次對上謝摘星的視線。

“……你一直在看我?”莫名心虛。

謝摘星面無表:“嗯。”

“看我做什麼?我又什麼都沒做。”蕭夕禾輕咳一聲。

謝摘星反問:“你怎麼沒做?”

“我做什麼了?”蕭夕禾不解。

“打算盤,”謝摘星冷笑一聲,“算盤聲響得都快將我耳朵震聾了。”

蕭夕禾:“……”得嘞。

無言片刻,繼續枕著他的肩膀,調整姿勢抱他時,還習慣地用鼻尖在他上蹭了蹭。

作太親昵,再堅的墻壁也會為之松,可惜謝摘星只要一想到為何出現在劍宗,又打算與別的男人做什麼,那點松便會頃刻間消失不見。

,想說什麼,話到邊卻沒說出口。

而此刻正抱著他的人,突然好奇地‘咦’了一聲。

謝摘星神冷淡:“干什麼?”

“魔尊,你好像……起來了。”

謝摘星:“……”

蕭夕禾似乎不太確定,還了一把。謝摘星頓時繃起,咬著牙警告:“蕭夕禾!”

“還真起來了,”蕭夕禾驚奇,“你不是已經得像面條一樣了嗎?”

謝摘星:“……”

蕭夕禾自己說完,都覺得好像說了蠢話,要是那藥會影響某些功能,二師姐又怎麼會讓用呢。

“那你現在怎麼辦?”蕭夕禾若有所思地指尖,頓時覺他似乎更僵了,“要不要來個互惠互利?”

謝摘星沉著臉不說話。

“要嗎要嗎?”蕭夕禾一臉期待,“我們來一次嘛,反正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謝摘星被吵得心里煩躁,正要反駁時,一低頭便看到了上紅痕。

哪是什麼梅花,分明是皮被蠱毒腐蝕形的傷疤,丑死了。

“魔尊大人?”蕭夕禾繼續勸。

謝摘星回神,古井無波地看向:“我若不答應呢?”

蕭夕禾想了想:“那我就霸王上弓,反正你現在也不了。”

謝摘星:“……”

“開玩笑的!”蕭夕禾一看他的表就樂了,“放心吧,我都說了來這里只是為了幫你,又怎麼會做讓你不高興的事呢。”

“你已經讓我不高興了。”謝摘星淡淡開口。

蕭夕禾趴回他上:“是你自己生氣,跟我沒關系的。”

謝摘星輕嗤一聲。

蕭夕禾枕著他的肩,搭在他上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著他胳膊上的,垂著眼眸不知在想什麼。

許久,謝摘星突然開口:“既然知道我要殺你,還來找我干什麼?”來了又走,無非是覺得他實力未影響,不會被人威脅,歸結底還是擔心他。

“我是為了活著不顧一切,可也不是全然沒良心,你為了找我才留在這兒,我不能讓你有危險。”蕭夕禾隨口回答。

謝摘星眼神暗了暗:“但我找你,是為了殺你。”

“所以呀,”蕭夕禾笑著看向他,“是不是顯得我特別以德報怨?”

謝摘星:“……”

“魔尊大人,說來你可能不信,我心底一直都是激你的。”激是激,怕也是真怕。

謝摘星了一下,片刻之后才開口:“若真激,為何要走?”

“……因為沒那麼激。”

謝摘星冷笑一聲。

關于這點,蕭夕禾也沒什麼好解釋的,畢竟確實臨陣逃了。走了之后很久也偶爾會想,自己等到徹底解毒了再走是不是更好,可惜在看到謝摘星掀開封印出去的一瞬間,意識到他并未被背錮,也終于知道自己先前的小作,為何總被他發現。

很怕,將來再也沒有機會離開,所以扭頭就跑了,現在想想……

“我當時應該完全解了毒再走的,”嘆了聲氣,“還是太年輕啊,存不住氣。”

謝摘星面無表

夜漸漸深了,兩人一地抱在一起,好像從未生出嫌隙。

許久,謝摘星再次開口:“我現在不能,你若不抓機會,就只能等死了。”

“就是死,我也不會欺負你。”蕭夕禾一本正經,打的卻是明日一早就去找趙卿的主意。

謝摘星眼底閃過一,沒有再說話。

他的溫漸漸高了些,總算沒有那麼刺骨了,蕭夕禾趴在他上,竟然有些昏昏睡。

就當快要睡著時,謝摘星突然開口:“要做,就別戴著面。”

“嗯?”蕭夕禾不解抬頭,對上他清冷的視線后愣了許久,突然反應過來了,“魔、魔尊……”

“把你這張假臉給本尊換了。”謝摘星面無表

蕭夕禾咽了下口水:“你真愿意?”

謝摘星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

蕭夕禾與他對視著,角克制不住地想要上揚,卻因為怕惹惱他,生生不敢笑出來。

“好,我這就換!”蕭夕禾說了句,便突然鉆進了被窩里。

謝摘星四肢無力不能,低頭朝下看時,只能勉強看到的頭頂晃

被子里窸窸窣窣,大半個人的重量都在他上。謝摘星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許久,上突然一輕,接著一道的聲音傳來:“我好了。”

謝摘星眼眸微,片刻后才睜開眼睛。

是屬于蕭夕禾的臉,一雙眼眸清亮亮的,鼻尖翹,紅微張,像一只誤獵人地盤的小鹿,天生帶著一種惶惶不安。

比先前艷麗的臉,不知要順眼多,謝摘星一對上的眼睛,便冒出了‘這才對路’的想法。

這樣的一雙眼睛,就該配這樣小白花的模樣才對,裝什麼絕世人,裝什麼,也不看自己是不是那種底子。

“……怎麼樣?”蕭夕禾對上他的視線,莫名有些張。

當然不會天真到,以為謝摘星不知道‘蕭夕禾’長什麼樣,這個世界雖然仿古,可許多東西簡直比現代科技還厲害,只怕謝摘星確定就是蕭夕禾時,便已經知道了的真實長相,所以沒必要再欺瞞,直接用回自己的臉就是。

果然,謝摘星看著這樣的,似乎并不意外。

蕭夕禾訕訕一笑,更張了。

剛穿越到這個世界不久,便開始用一張艷麗的臉生活,幾年后又換了另一張平平無奇的,這麼多年一次都沒有出過自己的真面目。

沒想到第一次以真實容貌示人,便是朝著謝摘星來的。

謝摘星定定盯了許久,回答:“丑。”

“……是不如之前那張臉好看,可也不至于說丑吧?”蕭夕禾無語。

容貌一變,聲線也變了,更加清澈,像日曬了一天的溫泉。

謝摘星掃了一眼:“你既這般篤定,還問我作甚?指我夸你?”

“是能夸的級別?”蕭夕禾得寸進尺。

謝摘星冷笑一聲。

蕭夕禾討了個沒趣,撇了撇突然親了他一下,謝摘星眼皮一跳,面無表地看向

“丑不丑您都湊合看吧,放技能也是需要冷卻時間的,我現在沒力氣再變第二次。”蕭夕禾說著,漸漸磨蹭到他上。

謝摘星,手指在床單上輕輕了一下,卻連抬起的力氣都沒有。

蕭夕禾瞄他一眼,慶幸他沒有像之前一樣盯著看,畢竟現在……真的很張,剛才親他也只是為了放松。先前對他醬醬釀釀時,因為用的是另一張臉,就好像戴著面做壞事,恥心確實沒那麼重,可這一次不同,用的是自己的臉,多還是覺得局促。

好在之前的經驗足夠富,即便開頭有些生疏,也很快適應了,仿佛年久失修的小破船一樣,吱吱呀呀地搖晃起來。

聽著耳邊悉又陌生的泣聲,謝摘星了幾,到底沒有睜開眼睛看

漸深,謝摘星本該寒涼的,此刻卻著幾分燥意,那種疼骨髓的涼不知何時消失得干干凈凈,只剩下溫水一樣的暖。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繃,某人也直接倒在了他邊,側枕著他的胳膊哽咽,還將后背靠在他上。

真是半點不拿自己當外人。

謝摘星想說什麼,卻只是睜開眼睛安靜看著房頂。

蕭夕禾在他側蜷一團,如同先前背谷每個修煉的夜晚一樣,一平復的余韻,便立刻閉上眼睛默念口訣吸收修煉。

謝摘星安靜躺著,掌心被的腰著,他略微一,便能將攥在手中。蕭夕禾專心修煉,等將所有丹吸收,不由得‘咦’了一聲。

謝摘星不用問,便知道在咦什麼:“余毒未清?”

“……明明只剩一點點了,一次不就夠了嗎?”蕭夕禾不信邪,又一次運作靈力,卻不得不面對事實——

的余毒還在,只是略微減輕了些。

“毒發之后,深骨髓,一兩次自然不夠。”謝摘星淡淡開口。

蕭夕禾仔細回憶一番,發現還真是這樣,當初剛中合歡蠱時,一兩次就能徹底解決,然而一直拖到第三十日毒發才開始解毒,便整整修煉了四百多次,才勉強將蠱毒清得只剩一點殘余。

而如今殘余又發作,自然也會如之前一樣難搞。

蕭夕禾本以為今夜之后,就徹底自由了,沒想到還要被該死的蠱毒困擾,一時間頭大如斗。正煩惱時,突然又看向了謝摘星。

謝摘星:“……”

“魔尊,再來一次吧。”腆著臉道。

謝摘星眉心直突突:“蕭夕禾,你將我當什麼了?”

“當然是親的魔尊大人呀,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蕭夕禾唱著不著調的歌謠,又一次攀了上去,開始了第二次合修。

小半個時辰后,第二次也結束了。

蕭夕禾爛泥一樣摔在床上,累得手指頭都抬不起來,還不忘哽咽著控訴:“魔尊,你時間太久了。”

謝摘星:“……”

蕭夕禾抹了抹眼淚,一邊泣一邊修煉。謝摘星面無表,半天憋出一句:“我就沒見過比你更廢的合歡宗弟子。”

哼哼唧唧的,也不知誰才是被采補的那個。

蕭夕禾淚眼婆娑地看他一眼,蜷一團努力吸收丹

許久,發酸的膝蓋坐了起來:“還沒徹底清除。”

謝摘星冷漠地看向

“魔尊,你再辛苦一下。”蕭夕禾殘志堅地往他上爬。

兩人共度大半夜,謝摘星已經懶得生氣了,他甚至沒有什麼緒,因為一旦生出一點波,必然是覺得荒唐。

蕭夕禾多還是有點良心,上去之后還不忘問問:“魔尊你還能行……哇,能行!”

謝摘星:“……”

第三次結束時,蕭夕禾已經徹底廢了,整個人雙眼無神地躺在床上,里不住嘟囔:“我不行了,我要死了,我真的不行了……”

謝摘星只當沒聽見。

蕭夕禾歇了許久,總算恢復點力氣檢查,結果這一檢查頓時哭無淚:“還差一次……”

謝摘星指尖,察覺力量似乎在逐漸復蘇,面上不:“那你就努努力。”

蕭夕禾:“……”談何容易!

不知不覺窗外已經作亮,要不了多久,太就會升起,清晨也會如約而至。

蕭夕禾猶豫一瞬,一抬頭便對上一雙深沉的眼眸。

“只要最后一次,你就徹底解了。”謝摘星沒什麼語氣,每一個字卻都充滿

蕭夕禾咽了下口水,與他對視許久后突然問:“魔尊,你?”

謝摘星眼神倏然冷厲。

“你肯定了,我去給你倒杯水吧。”

“蕭、夕、禾!”

蕭夕禾假裝沒看見,撐起從床上下來,便看到地上的衫已經變原本的樣子。心虛地看了謝摘星一眼,確定他看不到地上的況,便飛快將衫幻化沒有任何特征的布衫,開始一件件往上套。

謝摘星目眥裂:“你今日敢踏出房門半步,我便與你勢不兩立!”

……說得好像我不走,你就跟我兩立似的。蕭夕禾心里吐槽。

眼看穿服的速度越來越快,謝摘星心底怒火翻涌:”蕭夕禾!我看你敢走!”

蕭夕禾干笑一聲,系好腰帶去倒了杯水,顛顛跑回來喂到他邊:“魔尊,喝水。”

謝摘星死死盯著,薄嚴厲的弧度,顯然沒有喝水的意思。

蕭夕禾只好放下杯子,靜了靜后訕訕開口:“我知道您生我的氣,可我還是覺得,您生氣歸生氣,但沒必要氣到這種地步……”

謝摘星眼底一片冷意。

“當初答應幫我時,您也是心甘愿的,雖說我沒兌現給您做一輩子飯的諾言,可背谷那兩年,我也算盡心盡力,也沒讓您吃虧,您以后是要干大事的人,我跟著您也只會是您的拖累,”蕭夕禾了一下發干的,一臉討好地看著他,“您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吧。”

當個屁放了。

為了擺他,竟將自己放低到如此地步。

謝摘星眼底紅閃過,周充滿風雨來的陣勢:“若我偏不呢?”

蕭夕禾無奈:“您這麼執著,就是為了口吃的嗎?”

不是低估吃貨的力量,實在是沒想過,哪個吃貨能像他一樣,因為廚子爽約逃走,就滿世界追殺的。

聽著的問題,謝摘星氣笑了,剛要開口說話,一陣惡心突然翻涌而出。蕭夕禾察覺到他不對,趕將他扶坐起來,又往他后塞了個枕頭。

做完這一切后,習慣地要找個梅子給他,結果手去腰上找時,卻發現腰間空空——

啊,乾坤袋在廂房里。

“魔尊,你喝口水。”蕭夕禾說著就要給他喂水。

謝摘星臉難看:“別我!”

蕭夕禾頓時不敢了。

短暫的沉默之后,小心開口:“那……我走了啊。”

“你敢……”

不敢又能怎樣,留下來等你恢復,只怕立刻就得死吧?蕭夕禾扯了一下角,心里也是悶悶的。

謝摘星盯著看了片刻,語氣突然不再那麼強:“你留下,我不殺你。”

蕭夕禾眼皮一跳,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謝摘星,半晌放緩了聲音:“也不罰你,我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蕭夕禾無言以對,好一會兒才心復雜地開口:“魔尊……”

謝摘星抬眸。

“我看起來就那麼好騙嗎?”蕭夕禾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要是留下,你會把我碎尸萬段吧?”

謝摘星:“……”

蕭夕禾笑笑,張開雙臂抱了抱他:“對不起魔尊,我真得走了,你……還是別追著我不放了,專心搞事業吧。”

說完,松開他,與他對視一瞬后嘆了聲氣,轉離開了。

“蕭夕禾!”

“蕭、夕、禾……”

謝摘星越來越憤怒的聲音在背后響起,蕭夕禾一陣后怕,捂著小心臟逃離了是非之地,找個沒人的地方幻化回阿肆的模樣,這才慢吞吞朝廂房走去。

這一夜折騰夠嗆,好在筑基期的抗造,這會兒除了膝蓋有點疼,別的倒沒什麼變化……不對,也是有變化的,余毒只剩一點殘已經不再蠱毒腐蝕之苦了。

蕭夕禾輕呼一口氣,徑直回了廂房。

柳安安不在屋里,估計是去給趙卿診脈了。蕭夕禾四下巡視一圈,找到桌上的乾坤袋,取出一顆醉容

這是最后一顆了,吃完之后再換回自己的模樣,便再也無法長期偽裝另一個人。蕭夕禾沒有猶豫,直接丟進了里,然后倒在床上休息。

謝摘星的力快恢復了吧,等會兒他肯定要來找是不是蕭夕禾,該怎麼回答呢?當然是繼續否認,當然他肯定不信,就是不知道他會像之前一樣顧忌藥神谷,還是直接一劍殺了

蕭夕禾越想越覺得不安,卻偏偏沒有應對的辦法。

日頭高升,周圍的溫度高了些,柳安安卻還未回來。蕭夕禾一個人待在房間里怕謝摘星找上門來,干脆簡單收拾一下出去了。

剛走出小院,迎面遇上一個劍宗弟子,看樣子是專門等的。

弟子:“阿肆道友,我等你好久了,你剛才去哪了啊,宗主請您過去一趟。”

“我二師姐呢?也在宗主那兒嗎?”蕭夕禾立刻問。

弟子想了想:“應該在吧,我也不太清楚。”柳安安平時這個時間,確實會去給趙卿診脈。

蕭夕禾道了聲謝,便徑直去了趙卿住

因為趙不好,他住的地方算是整個劍宗最幽靜之地,蕭夕禾走進別院時,四周一個人都沒有。抿了抿走到門口,抬手輕輕敲了兩下。

“請進。”趙卿緩緩開口。

房間里依然藥味濃郁,封閉的環境連空氣都十分沉悶。

蕭夕禾走進房中,卻沒看見柳安安。

“柳道友回去取藥了,你沒遇見?”趙卿笑問。

蕭夕禾頓了頓:“沒有啊。”

“也許是走岔了,你便在這里等吧,很快就回來了。”趙卿說著,突然咳嗽起來。

蕭夕禾嘆了聲氣:“都說過多次了,要保持房間空氣流通,才不會缺氧悶,你這兒的人沒一個聽話的。”

說著話,便要去開窗子。

坐在床上的趙卿輕笑:“他們也是關心則。”

蕭夕禾開了窗,清新的空氣頓時涌房中,這才搬個凳子到床邊坐下:“手。”

卿朝出左手。

蕭夕禾為他診了診脈,無意識地抿了起來。

脈象虛弱斷續,幾乎已經到了沒有的地步。

油盡燈枯。蕭夕禾腦子里只冒出這四個字。

“如何?”趙卿問。

蕭夕禾打起神:“尚可。”

卿彎起角:“我的子我自己清楚,你不必哄騙我。”

蕭夕禾笑了笑:“沒到最后一步,誰也說不好,萬一明日一早你就大好了呢?”

卿被的假設逗得輕笑,眼角的淺紅仿若桃花。

蕭夕禾也跟著揚了揚,卻不知該說什麼了。正思考時,他突然開口:“還是將窗子關了吧,有些涼。”

“……好。”蕭夕禾也覺得屋里空氣清新多了,便直接去將門窗關好,然后重新折回來坐下,“你不是不打算吃藥了,為何還要給你取藥?”

“到底是柳道友的一番苦心,”趙卿沒有多說,只是笑盈盈地看向,“想吃梅子了,你還有嗎?”

蕭夕禾笑了:“難為宗主如此喜歡,自然是有的。”

說著話,便從乾坤袋里找出一顆,趙卿接過來,卻遲遲沒有吃:“就一顆?”

“一顆就夠了,”蕭夕禾習慣地拿對付病患那套對付他,“等你好了之后,想吃多就吃多。”

“你乾坤袋里還有嗎?”趙卿又問。

蕭夕禾晃晃袋子:“非常多。”

“好,那等我好了,就再向你討要。”趙卿笑了。

蕭夕禾聞言,莫名有點奇怪,只是還沒等開口問,趙卿手中的梅子突然掉在了地上。驚呼一聲連忙去撿,趙卿也同時俯出了手。

袖上,蒼白瘦弱的手腕暴在眼前,一塊類似燙傷的傷痕,就這麼映蕭夕禾眼中。愣了愣,一個恍神的功夫趙卿已經將梅子撿起來。

蕭夕禾,坐起來時已經不:“不過是一顆梅子,何必這麼在意。”

“今日只有一顆,自然珍貴。”趙卿揚

蕭夕禾笑了笑:“你慢慢吃,我給你倒杯茶。”

說著,便起朝桌子走去。

“從前沒有吃過這樣的好東西,倒也不覺得日子苦,自從嘗過了,才知道這世上竟還有如此味之,相較從前吃的那些羹,反倒像豬食一般。”趙卿緩緩開口。

蕭夕禾垂著眼眸走到桌前,手去拿茶壺:“百樣菜有百樣味,只是看合不合口味,不合口味的,未必就是難吃。”

“真的難吃,從前阿雨活著時便說過,我那些餐飯難吃,”趙卿提起阿雨,聲音有些輕,“我答應,要帶去吃遍天下食,可惜也沒機會了。”

蕭夕禾咽了下口水,拿起茶壺后笑了笑:“竟然沒水了,你稍等一下,我這便去給你換壺新的。”

說完,便徑直往外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眼看著房門越來越近,的步伐也忍不住越來越快,終于在走到門口時,迫不及待去拉房門……

一只蒼白纖瘦的手握住了的手腕,刺骨的寒意頓時鉆理。

“這麼著急做什麼?”趙卿溫和地問。

蕭夕禾:“……”

日頭高升,整個劍宗都沐浴在下。

柳安安背著竹簍歸來,還未進門便對上一雙充滿寒意的雙眼。

愣了一下停下腳步,漸漸警惕起來:“魔尊大人。”

呢?”謝摘星不廢話。

柳安安裝傻:“誰?”

“你師妹。”謝摘星面無表,倒沒有直接說蕭夕禾。

柳安安本來還想裝傻,結果他都說師妹了,要是繼續否認,只怕會惹到他。猶豫一下,如實道:“不知道,我剛才去挖竹筍了。”

謝摘星頓了一下,果然看到上背個小背簍,里面放著幾棵新鮮的筍子。

讓你挖的?”他多問一句。

柳安安一臉懵:“不是啊,是宗主想吃筍子,又不想被劍宗的人知道,才拜托我去挖的。”臨終關懷,藥神谷一向做得很好。

說起來,剛才去給趙卿診脈的時候也沒遇見小師妹,趙卿表還一切正常,估計小師妹解完毒,就清除了他的記憶,這會兒正躲在哪里修煉呢。

“我真不知道在哪,等回來了,我再去告訴您吧。”柳安安認真道。

謝摘星盯著看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麼,角浮起一點弧度:“只怕你找不到。”

“什麼意思?”柳安安問完,沒有錯過他一閃而逝的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他憋什麼壞呢?怪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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