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懷了我的崽[穿書]》第27章 第 27 章

謝摘星突然出現,又突然離開,柳安安簡直搞不懂他到底想干什麼,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找到小師妹。

放下竹簍便出門了,結果在外頭轉了兩圈都沒找到人。眼看著日頭高升,生出些許擔憂,正準備找第三遍時,突然遇到一個眼的弟子。

“柳道友回來啦,怎麼沒見阿肆道友與你一起?剛才還向我問起你呢。”弟子打招呼。

柳安安頓了一下:“你見過了?那你指定去哪了嗎?”

“應該在宗主那兒吧,方才還是我請過去的。”弟子笑道。

怎麼又突然去了,難道是余毒沒有清干凈?柳安安猶豫一瞬,還是決定先去看看再說。

已是晌午,偌大的院子里卻是清清冷冷。柳安安徑直走到門前,抬手敲了幾下。

片刻之后,房門吱呀一聲開了,趙卿出現在面前。

宗主,我小師妹在嗎?”柳安安忍不住往里看,卻沒有看到人影。

卿笑著往旁邊讓了一步,大方讓往里看:“我方才閑得無聊,便請阿肆來坐了坐,但心不在焉的,沒過多久就走了,難道沒回住?”

“沒有啊。”柳安安頓時皺起眉頭。

卿面不變:“或許是心煩悶,出去散心了吧。”

就算要散心,肯定也會先跟我說一聲的……”柳安安心中擔憂。

劍宗總共就這麼大,又出不去,想來找人也容易,”趙卿溫和安,“不如我人隨你一起去找。”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柳安安說完,又忍不住叮囑一句,“你好好休息,晌午人燉碗補品吃。”

說完,又掏出兩顆補藥,“養的。”

卿不明所以,但還是接了過來。

后的寢房深,蕭夕禾聽著兩人對話,拼命喊提醒柳安安,然而不管怎麼喊,門外的柳安安都仿佛聽不到一般。拼命掙扎,想往門口挪,可惜手腳被縛仙繩牢牢捆著,掙扎半天才勉強坐起來,本沒力氣挪

喊也不行逃也不行,只能眼睜睜看著柳安安遠去。

房門關上,腳步聲響起,蕭夕禾的呼吸微微急促,卻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很快,趙卿出現在面前。

“阿肆,”他溫和地拿起桌上一只鈴鐺,“這個幻月鈴,是父親送我的十六歲生辰禮,搖晃之后可遮一切,聲音或形,都在其遮擋之下,即便柳道友進了寢房,來到你面前,只怕也找不到你。”

蕭夕禾盯著他的雙眼:“你想做什麼?”

卿沒有回答:“時間還早,阿肆你先休息,我也累了,等天黑之后我們再聊。”

說完,當真就去了床上躺下。蕭夕禾了他兩聲,卻遲遲得不到回應,只能咬牙繼續對付手腕上的縛仙繩。

另一邊,柳安安從趙卿那出來后,又開始尋找蕭夕禾,一連找了好幾趟后終于意識到蕭夕禾可能出事了,自己一個人找速度太慢。沒敢再猶豫,趕去了沭殿請趙無塵幫忙找人。

“你師妹不見了?”趙無塵皺眉,“小友莫急,我這便人去尋。”

“多謝趙宗主。”柳安安連忙道謝。

趙無塵隨一起出了門,來幾十名弟子一起尋找,一時間劍宗熱鬧不已。然而眾人即便將劍宗翻了一遍,都未曾見到蕭夕禾的影子。

柳安安萬分焦急之下,突然想到還有一個地方沒搜,當即獨自跑了過去。

客苑中,謝摘星百無聊賴地敲著桌子,似乎在等什麼人,聽到外頭的腳步聲后,角微微浮起一點弧度,眼底卻沒有半點笑意。

下一瞬,柳安安便沖了進來,張口便直接質問:“是不是你做的?”

“什麼?”謝摘星抬眸。

柳安安瞪眼:“你裝傻,我小師妹呢?”

“本尊哪里知道。”謝摘星相當心平氣和。

柳安安卻不信他,板著臉繼續嚇唬:“我爹對你爹有救命之恩,你爹曾經許諾,魔界所有人都不得傷害藥神谷的人,違令者斬,你想公然抗命嗎?”

嚇唬本尊,你若不信,自己找就是。”謝摘星輕抿一口清茶,覺得難喝又放下了。

柳安安狐疑地看他一眼,當即不客氣地在房中搜查。

然而找了兩三遍,都沒找到小師妹的影子,最后不得不回到謝摘星面前:“你究竟將藏到哪去了?!”

“不是本尊藏的,”謝摘星慢條斯理,“但本尊倒是知道在哪。”

柳安安忙問:“在哪?”

謝摘星盯著看了片刻,反問:“在哪關本尊什麼事?”

柳安安:“……”

“本尊這次來劍宗,只為找蕭夕禾。”言外之意,除非承認阿肆就是蕭夕禾,否則就不必談了。

柳安安咬牙看著他,怎麼也說不出承認的話。

謝摘星不急不慢:“你慢慢想,離天黑還早。”

……跟天黑又有什麼關系?柳安安皺起眉頭,與他對視許久后突然道:“好吧我承認,就是蕭夕禾。”

反正就一句話,大不了之后再否認就是。

“證據。”謝摘星沒那麼好糊弄。

柳安安:“……”

短暫的沉默之后,柳安安冷笑一聲:“我自己會找到。”

說罷,便氣哼哼離開了。

謝摘星不以為意,閑適地看了一眼外頭的天,最后將剩下那半杯難喝的茶直接倒在了地上。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太終于緩緩落下山頭,當周圍開始暗下來,蕭夕禾還是渺無音訊,柳安安終于有點搖了。

不知為何,直覺謝摘星沒有騙,再這麼拖下去,小師妹可就危險了,但讓去謝摘星面前承認小師妹的份……怕謝摘星就算肯找小師妹,之后也會痛下殺手。

是讓小師妹現在有危險,還是被找到之后有危險,柳安安猶豫不定,急得在原地來回踱步。

終于,還是下了決心:“不管了!”

說著話便朝謝摘星的寢房走去,然而在穿過一片林子時,突然被一人住:“安安。”

柳安安猛地回頭,看到對方后眼圈倏然紅了。

下山,劍宗徹底迎來了黑夜,然而找人的弟子們高舉火把,將周圍照得燈火通明。

趙無塵幫著找了一會兒后,便將事給了弟子們,自己則出空去見兒子。

找人的聲音此起彼伏,即便是趙卿房中也約能聽到。

蕭夕禾被捆在地上心如死灰,正當快到絕時,突然聽到房門吱呀一聲開了。神一震,一抬頭看到是趙無塵來了,趕艱難坐起來:“趙宗主!趙宗主!”

然而趙無塵卻仿佛什麼都沒聽到,徑直走到床邊坐下:“卿,今日覺如何?”

“還不錯,”趙卿咳了幾聲,角掛著淺淺笑意,“父親,外面在喊什麼,怪吵的。”

“趙宗主!你看看我,我在這兒!”蕭夕禾仍未放棄。

趙無塵皺起眉頭:“藥神谷的那個小徒弟走失了,弟子們正在找尋。”

“我在這里啊!”

“阿肆?”趙卿目擔憂,“好端端的,怎麼會走失?”

“我也不知,這不正找呢,”趙無塵嘆了聲氣,“爹先去找人,明日清早再來找你。”

蕭夕禾一聽他要走,當即掙扎著朝床邊撞去,桌上的幻月鈴突然發出一聲響

父子倆同時看了過去,趙角的笑意倏然淡了,趙無塵則蹙起眉頭,起將幻月鈴拿了起來。

“父親咳咳……”趙卿突然咳嗽。

趙無塵眼眸微,連忙放下鈴鐺為他倒了杯水。

“謝謝。”趙卿接過。

趙無塵盯著他看了片刻,道:“你好好休息吧,爹得走了……若覺得外頭找人的靜太吵,我他們去遠點的地方找,就不來打擾你了。”

“多謝父親。”趙卿說著便要親自送他。

趙無塵攔住他,轉走到門口時又想到什麼,停下來回頭叮囑:“幻月鈴是不可多得的法,你記得好好收著。”

“是。”趙卿笑著答應。

“趙宗主……”蕭夕禾眼睜睜看著他離開,還不忘從外面把門關上,頓時一陣絕

寢房里突然靜了下來,趙卿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來到蕭夕禾面前將扶起,這才溫和道:“我都說了,聽不到的,你又何必白費力氣。”

蕭夕禾盯著他看了片刻,耳邊找人的聲音越來越遠,不用想也是趙無塵已經吩咐下去了。

許久,深吸一口氣:“你究竟想怎麼樣?”

“我只是想讓你救我而已。”趙卿回答。

蕭夕禾盡可能保持冷靜:“你已經死了,我怎麼救?”

角的笑意突然僵住,證明猜對了。

卿這個人,確實已經死了,那天晚上見到的鬼影,本不是什麼阿雨,而是他的魂,他手腕上的疤就是證明。

有些事乍一看是一團麻,可真當抓到了線頭,剝繭之下倒也各有理由。

阿雨一看到們就這麼大反應,不肯讓們給趙卿診脈,是因為怕們的醫進,會探出趙卿的脈搏只是假象,不肯讓趙卿吃們給的任何東西,是因為趙卿已經死了,無法像活人一樣消化東西,湯藥也好零食也好,都會對他的負擔,吃完后還要用魂力催出來。

或許沒有跟二師姐,他不必當著眾人面吃東西,也不至于這麼快就開始殺人。但那日為了不在人前出破綻,他只能吃下給的梅子,也是當天晚上,見到了沒有腳的鬼魂。

“若我猜得不錯,阿雨早就知道你已經死了吧?”蕭夕禾不地試探。

卿無奈地笑了一聲:“阿肆,你真的很聰明。”

“我不聰明,否則也不會今日才知道。”蕭夕禾長嘆一聲,默默將謝摘星罵了一句。

難怪他會給趙卿冰魄,難怪他在第一次聽到和二師姐提趙卿的脈象時,會不以為然地輕嗤一聲,也難怪那日在測玲瓏塔時,他會突然說有人還沒測。

只怕他早就知道趙卿不是人了,只是一直沒說,看和二師姐兩個蠢醫在那忙忙碌碌。

提起玲瓏塔,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日你測玲瓏塔,為什麼會沒有反應?”

“玲瓏塔只能測異靈魂,我的魂就在我的里,自然不會有反應。”趙卿好脾氣地回答。

蕭夕禾恍然,原來如此。

卿笑了笑,干脆在旁邊席地而坐,回答剛才的問題:“阿雨……的確早就知道了,因為就是,幫我將魂魄引回的。”

蕭夕禾眼皮一跳。

“阿肆你知道嗎?人大限將至時是有預的,我那日便是,所以央著父親準許我出門,想在死之前再瞧一瞧大好的河山,”趙卿提起往事,眼底滿是笑意,“我便是那時遇見的阿雨。”

真的很單純,不諳世事,唯獨喜歡同我在一起,可惜我沒有陪太久便不行了。子也是執拗,用了妖族強行將我的魂魄留在里,讓我能像常人一樣走談笑。”

在真實的相遇故事里,不是他救了阿雨,而是阿雨救了他。

“可鬼就是鬼,又如何能與常人相比,為了維持我尸不腐,每日都耗費大量元氣,還不惜去吸取活人氣……”

“你抓我,是因為發現了我的全質?”蕭夕禾突然問。

卿被打斷也不生氣:“全質世間有,你蘊含的氣,要比上百個男人的都多。”

“所以有了我,你就不用再吸食他人氣了。”蕭夕禾總結。

卿眼底閃過一愧疚:“抱歉阿肆,我也不想的。”

看來又猜對了,難怪他在撞鬼之后的第二天,便開始與熱絡,原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蕭夕禾盯著他看了看,片刻之后才斟酌開口:“謝摘星不是說他的東西可以救你嗎?你又何必要害人命。”

“來歷不明的東西,我怎敢一直帶在上,”趙卿苦笑一聲,“我也不想害人命,可阿雨太過執著……”

已經死了,你既然覺得做的不對,何必一錯再錯。”蕭夕禾看著他的眼睛。

卿與對視許久,惆悵地別開臉:“是啊,已經死了……我背負著的一腔深,怎敢輕易放棄命。”

蕭夕禾聞言沉默了。

“阿肆,你不會怪我吧?”趙卿看向

蕭夕禾靜了片刻:“臨死之前,我能討一杯水喝嗎?”

卿笑笑:“當然。”

說著話,他掙扎著從地上起來,朝著桌前去了。蕭夕禾看著他腳下虛浮無力,每一步都走得緩慢,心中有了計較。

卿很快端著茶杯回來,蕭夕禾道了聲謝,勉強用兩個捆在一起的手捧住杯子,因為太不方便,還不小心到了他的手指。

“小心。”趙卿耐心十足。

蕭夕禾拿穩杯子,特意掃了眼他被自己過的指尖。

沒有出現傷痕。

靜了靜,在趙卿的注視下突然將杯中水潑在了他臉上。趙卿閉了一下眼睛,任由水順著臉頰往下落,角卻還噙著笑:“不了嗎?”

蕭夕禾面無表

手抬起的下頜:“既然不了,那便開始吧。”

說罷,便俯湊了過去。蕭夕禾默默掐手指,在他即將上來時猛地用頭撞了他一下。趙卿被撞得后仰,掙扎半天都沒起來。

“裝什麼好人,”蕭夕禾看著虛弱的他冷笑一聲,“明明占盡了便宜,卻口口聲聲說自己不由己,還把一切過錯都推給人,就你這樣的男人我見多了,自私自利的狗雜種!”

“我不是那種人……”趙卿咬牙。

“你不是那種人,那到底是哪種人?”蕭夕禾不屑,“也就阿雨那種蠢蛋,才會信了你的鬼話,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從一開始就在PUA吧?認識之后,就利用的天真無知,博取的好,好讓在你大限已至時為你強留下魂魄。”

要是知道氣續命的辦法,就不會對我們如臨大敵了,大不了幫你害個人就是,也好過整日咋咋呼呼惹人懷疑。只怕用自元氣為你續命是真,殺人取氣是假,從頭到尾害人的只有你一個而已。”

“也難怪死了那麼多人竟然一點靜也沒有,若兇手真是阿雨,他們怎麼可能一點防備也沒有。我真可憐那些弟子,估計到死都沒想明白,為什麼他們的宗主會害他們的命。”

卿死死盯著:“你懂什麼,阿雨為了我什麼都愿意做……”

“所以為你頂罪了啊。”蕭夕禾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這樣盯著,趙卿終于流出一惱怒:“是自愿的。”

“你承認了?”蕭夕禾冷笑,“你在人前為也是假意吧,只怕在頂罪之前,你已經說服自盡了,否則以那樣的子,明明可以活著,又怎麼會心甘愿去死。你怎麼騙的?告訴只有為你犧牲命,才是真的你嗎?”

“我就說那人蠢了,犧牲了命惹來一罵名,卻也只是全了你人前的重重義好名聲,順便滅了自己的口。”

“不準你這麼說!”

蕭夕禾樂了:“你心里清楚,只要你求,你爹肯定會放過阿雨,可還是死了,說明什麼?說明你本沒想讓活,你對做了這麼多惡心事兒,還跟我裝什麼深?”

“像你這樣自私自利的人,又怎麼懂阿雨的偉大!”趙卿咬牙,英俊的臉微微扭曲,“你本不配說。”

蕭夕禾手心冒汗,卻還是挑釁地勾:“好,不說,那我說你,你這個蠢貨知不知道,冰魄雖無藥用價值,卻是防腐的好材料,你帶在上可保尸不腐百年,本不用吸食氣,你卻將東西給扔了,蠢貨!廢!”

“你住口!”趙卿面更加扭曲,終于撕去偽裝,“能保尸不腐又怎樣,我要的是健康的魄,不是一茍延殘!”

所以即便為了鬼魂,有的卻還是茍延殘。蕭夕禾繼續挑釁:“所以就要害人命?可笑!”

卿瞳孔擴大,聲音逐漸嚴厲:“你懂什麼,你這樣生來就康健的人懂什麼!”

“我怎麼不懂,可我至沒害過人,不像你個廢天惦記別人的東西,盡做損人不利己的事!”蕭夕禾都快張死了,卻還在不斷輸出。

“我殺了你!”趙卿掙扎著便要朝撲來。

蕭夕禾不屑:“你現在殘破之軀,除了能用法縛住我,還能做別的事嗎?廢!蠢貨!渣男!”

滿臉厭惡句句辱,趙卿再也控制不住,靈突然從里鉆出。相比第一次見的鬼魂,他此刻的靈要厚重許多,顯然是害了那麼多條人命的緣故。

只有靈的趙卿擺的束縛,作頓時自如輕盈起來。

“我殺了你!”趙卿咬著牙,隔空掐住了的脖子。

蕭夕禾被提了起來,憋得臉都紅了,整個人不控制地蹬腳,慌之余還不忘看向他的手腕。

當看到同樣的傷疤后,最后一點猜測也確定了,蕭夕禾沒有猶豫,當即發所有力量朝他的魂魄撞去。

卿沒想到突然發難,魂頓時被撞個實在。全質的對于鬼魂而言,就好像燒得滾燙的熱油,趙卿被撞到的地方頓時滋啦啦冒出白煙,燒得他跌在地上翻滾起來,而一旁地上的,也跟著冒起陣陣白煙。

猜對了!第一次見鬼時,無意間打到了鬼的手腕,趙卿的手腕上便出現了久久不愈傷痕,而剛才的手指,卻沒有半點傷口,說明他只有在魂狀態時才會被傷害。

故意激怒他,便是他沖地現出魂,眼下一擊即中,蕭夕禾不敢多留,掙扎著去抓桌上的幻月鈴。

只要拿到鈴鐺解除屏障,便能二師姐來救,只要能……蕭夕禾的手還未到鈴鐺,一只模糊的手便已經提前搶走了。

“這就是你的目的嗎?”趙氣問。

蕭夕禾心里咯噔一下,再抬頭就看到一張如油鍋里剛炸完一樣的臉……的全質這麼厲害嗎?

已經爛著森森白牙和紅的牙印,看起來已經理智全無:“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蕭夕禾咽了下口水,心一橫便要故技重施,可惜還未到他,便被一道無形的氣墻隔開。

這下徹底慌了,趙卿沒錯過眼底的恐懼,瘋癲地大笑一聲后朝撲來。蕭夕禾尖一聲一團,用捆在一起的手死死抱住腦袋。

一秒兩秒……不知多久過去了,卻沒有疼痛傳來。

蕭夕禾小心翼翼地睜開眼,迎面看到一張模糊的臉。

“嗬……”

一口冷氣,卻發現這東西仿佛靜止了一般。

蕭夕禾眨了眨眼,還未反應過來,便聽到一道閑適的聲音從趙后傳來:“倒比我想的手早,看來是真迫不及待要重獲新生了。”

蕭夕禾僵地歪頭,便看到謝摘星似笑非笑地倚在門框上。

大為:“魔尊大人……”

謝摘星盯著這張平平無奇的臉看了片刻,問:“你誰?”

蕭夕禾:“……”咋滴,不認識了啊?

見蕭夕禾不回答,謝摘星打了個響指,剛才還不會的鬼當即掙扎起來,甩起的手險些扇到蕭夕禾的臉。

“阿肆!我阿肆!”蕭夕禾嚇得尖

謝摘星不懷好意地勾起角。

“……你想干什麼?”蕭夕禾生出不好的念頭。

謝摘星抬手,做出要打響指的作:“你是誰?”

蕭夕禾:“……”

“想好了再說。”謝摘星瞇起長眸。

蕭夕禾怒了:“你這是屈打招!”

謝摘星也不廢話,直接放開了趙卿,模糊的趙卿再次朝蕭夕禾抓去。

“蕭夕禾!我是蕭夕禾!”蕭夕禾趕承認。

卿的手在距離蕭夕禾眼睛一寸的地方停下,謝摘星慢悠悠開口:“確定?”

“確定確定。”蕭夕禾忙點頭,心想大不了之后就說是為了保命才胡說的。

謝摘星盯著看了片刻,冷笑:“你與柳安安不愧是一個師門出來的。”

蕭夕禾:“?”

“證據。”謝摘星不不慢地開口。

蕭夕禾頓了頓:“什麼證據?”

“你是蕭夕禾的證據。”

蕭夕禾:“……”真啊,連事后會否認都想到了。

咽了下口水,在死在趙卿手上和死在謝摘星手上糾結半天,就在天平快要往前者傾斜時,趙卿的眼珠子突然掉下來一個。

……近距離看實在是太刺激了,蕭夕禾瞬間做了決定:“我、我昨晚……跟你雙修了。”

“不夠。”謝摘星冷眼看

蕭夕禾著頭皮:“我之前在背谷……也與你雙修了,我、我我還告訴你,我名字……”

別的不敢說了,怕勾起魔尊大人不好的回憶,直接將了結了。

謝摘星盯著看了片刻,正要再說什麼,突然注意到脖子上的淤青,眼神瞬間暗了下來:“他弄的?”

“……什麼?”蕭夕禾不解。

謝摘星也不廢話,一甩袖子趙卿直接翻轉狠狠摔在地上。

雖然是魂,可吸了這麼多人的氣后,也不再像蕭夕禾第一次見時那樣漂浮了,反而在摔的瞬間發出沉悶的響聲。

卿一發現自己能了,便立刻殺向蕭夕禾,可惜手還未出去,便仿佛被什麼抓住了一般朝后拖去。

他眼底閃過一恐懼,拼了命開始掙扎。謝摘星冷眼看著這團爛不斷扭,走上前來慢條斯理地挽起袖,俯揪住他的領一拳砸了過去。

他這一拳沒用靈力,卻是實實在在的力量,趙卿的魂被打得臉一偏,旁邊的也跟著出現同樣的傷。

我的人。”謝摘星又是一拳。

卿慘一聲,謝摘星打了第三拳:“你也配?”

然后就是第四拳、第五拳……蕭夕禾嚇傻了,看著剛才還一副大反派模樣的趙卿,這會兒被揍得像孫子一樣,不由得覺到這個世界的魔幻——

不是奇幻嗎?怎麼像斗毆?

剛冒出這個疑問,趙卿的腦袋就被打得轉了一百八十度,然后慘得更厲害了。

蕭夕禾:“……”嗯,還是奇幻,沒有哪個小混混打架腦袋都轉一圈了還能的。

謝摘星一拳又一拳,毫沒有停下的意思,被他按著揍的魂臉骨都碎了,眼珠子牙齒飛得到都是。

蕭夕禾看著謝摘星沉郁的雙眼,漸漸起了一皮疙瘩:“魔尊……魔尊……”

謝摘星突然抬頭,蕭夕禾嚇得瞬間閉

“有事?”謝摘星面無表

蕭夕禾咽了下口水:“可、可以了吧?要不給他個痛快?”

謝摘星眼底閃過一不悅,正要開口說話時,房門突然被撞開,一行人直接沖了進來。

蕭夕禾一眼就看到了柳安安,當即大聲招呼:“二師姐,我在這里!”

“師兄,沒人啊。”柳安安卻著急地看向后之人。

蕭夕禾聽到的稱呼愣了一下,下一瞬便看到一個長得像狐貍一樣貌的男人走了進來,再后面便是趙無塵跟他的弟子們。

“看見了,這里沒有你們要找的人。”趙無塵不悅開口。

男人掃了他一眼,視線落在桌上的鈴鐺上,柳安安當即取了過去。趙無塵見狀當即要搶,男人卻沒給他機會,直接碎了。

一瞬間所有屏障消失,蕭夕禾三人就這麼暴在眾人眼前。

卿!”趙無塵看見趙卿的樣子,眼睛瞬間紅了。

蕭夕禾心念電轉,立刻開口道:“趙宗主節哀,原來宗主多日前就已經死了,一直是這只鬼魂占據了他的騙阿雨為他賣命,好在現在已經被魔尊大人給抓住了。”

三言兩語,直接否認了趙卿魂份……反正也已經打得看不出原樣了。

雖然并不在乎旁人怎麼想,但聽到為自己解釋,謝摘星還是掃了一眼。

趙無塵大怒:“你胡說,這明明就是我兒!”

“趙宗主不信,可以驗尸,看是不是已經死了多日。”蕭夕禾立刻道。

“你……”

說話的功夫,柳安安已經沖到了蕭夕禾面前,快速將上的縛仙繩解開了。被稱為師兄的人則走到尸前,隨意掀開袖。

沒了魂做掩護的,此刻呈現出正常的尸僵,一眼就能看得出死了多日。

男人勾起角:“小師妹所言非虛,的確已經死了許久了,各位道友不信的話皆可以上前查看。”

在場的大多數人雖然不是醫修,可死了多日跟剛死的尸之間區別,還是能分得清的。

“幸好他不是宗主,否則就是宗主勾結妖族傷害劍宗弟子了,這要是傳出去,趙宗主的臉面何在、威何在?”蕭夕禾活一下手腳,賭他當著這麼多弟子的面不敢承認。

趙無塵呼吸急促,死死盯著被謝摘星踩在腳下奄奄一息的魂

許久,他咬牙開口:“可否請魔尊大人將此魂給我,我好親自懲戒。”

這就是不會追究的意思了,蕭夕禾默默松了口氣,期待地看向謝摘星。

謝摘星思索片刻,一腳將魂碾碎。

“啊,腳重了。”謝摘星憾開口。

蕭夕禾:“……”不愧是魔尊大人,有臺階也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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