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第165章 第一百六十五章

孟承雍傷愈之后,皇帝召見他。

一大清早,連太都還沒出來,孟季廷便送了他宮,然后回來的時候,孟承雍空著一雙手,但卻紅滿面的和孟季廷一起回來。

孟毓心在他上轉了一圈,有些奇道:“陛下什麼都沒賞賜給你啊?”

孟承雍道:“當然不是。”

說著走到青槿邊,笑瞇瞇對道:“我向陛下求了一個恩旨!”

青槿含笑問他道:“是什麼恩旨?”

孟毓心也十分好奇,湊耳朵過去想聽。

孟承雍卻神的道:“現在還不能告訴您,總之是我給姨娘的一個大的驚喜。”

孟毓心撇了撇,不信他能有什麼驚人的驚喜。

孟季廷正半躺在榻上,他側坐著正在認真拼七巧板的孟承業,他聽著孟承雍與青槿的對話,角彎了起來,卻并不說話。

孟承業也聽到了哥哥的話,將注意力從七巧板中轉移過來,轉過頭問哥哥道:“什麼驚喜,可以告訴我嗎?”

孟承雍對他搖頭道:“不能。”

孟承業有點不高興,道:“等我有,也不告訴你!”

青槿并未將孟承雍的話放在心上,反倒是孟承雍有點著急,一個下午時不時的往門口看,仿佛在等著什麼似的。

又偶爾看向孟季廷,想問問父親宮里的圣旨怎麼這時候都還沒來,見父親本不像他這樣焦慮,坐在孟承業后,低著頭指點他怎麼拼七巧板和解開九連環。

直到傍晚的時候,才有小廝過來通傳宮里有圣旨下來,宣旨的已經在前面等著了。孟承雍臉聽到這個消息,臉上才開懷的笑了起來。

孟季廷也含著笑,一只手牽了孟承業,一只手牽了青槿,對道:“走吧,我們去前面聽旨。”

等他們到了前面時,府里的下人正在擺香案焚香,楊氏、胡玉璋、孟承暉等人也都已經到了。

來宣旨的是皇帝邊的黃侍,他看到孟季廷,含笑著對他行禮:“孟大人,陛下有旨。”

接著看到走在他側的青槿,亦含笑著對微微頷首,顯得十分客氣。

等孟家眾人到齊了之后,黃侍這才從后的小侍手中接過明黃的圣旨,聲音也嚴肅了兩分:“宋國公府眾人聽旨。”

青槿跪在孟季廷在他和楊氏、胡玉璋的后,垂著頭,并沒有想過這圣旨會跟有什麼關系,直到黃侍展開了圣旨,宣讀圣旨的聲音清晰響亮的傳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宋國公側室莊氏,行溫良,克嫻則,順淑德,教子有方,著即敕封為六品恭人。”

侍讀完后,看著青槿道:“莊恭人,請接旨吧!”

青槿整一個人愣在那里,呆呆的跪著,好長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孟季廷回過頭來,含笑用眼神示意上前接旨,孟承雍也高興的扯了扯的袖子,小聲對道:“姨娘,快去,快去接旨。”

青槿這才有些恍惚的站起,走上前去重新跪下,按規矩雙手高舉過頭頂,開口道:“妾接旨。”

侍將圣旨放到的手上,然后含笑客氣道:“莊小夫人,恭喜了,您生了位好兒子,這是貴府三爺親自向陛下為您請來的敕封。”

青槿這才明白過來早上孟承雍對他說他向陛下請了一道恩旨是什麼意思,回過去,看著孟承雍,卻見孟承雍眉飛舞的對著笑。

青槿接下圣旨后,叩首謝恩:“妾叩謝皇恩!”

而此時,為這道圣旨震驚的不止一人,還有一同呆愣住的胡玉璋。

抬起頭來看著前面跪著接旨的青槿,臉上顯得有些不敢置信,卻微微有了些抖,似乎想說點什麼,卻最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孟承暉跪在后,抬起頭來看著母親,再看看上面的青槿,最后又臉黯然,默默的低下了頭去。

侍宣完旨意后,便領著人離開了。青槿被孟季廷扶著站了起來,看著手里的圣旨,仍有些不知所措。

孟承雍和孟毓心高興的圍上前來,在邊喊著“姨娘”、“娘娘”。

“娘娘,快把圣旨給我看看是什麼樣的。”孟毓心一臉高興的笑著想要去拿青槿手里的圣旨,卻被孟承雍拍了一掌打掉了要去搶圣旨的手。

孟承業雖然不懂這圣旨講的是什麼意思,見兄姐都高興的圍到青槿邊,自己也跑著上前抱著青槿的大,昂著頭跟著一起喊:“姨娘,姨娘,給我也看看”。

孟季廷見青槿仍有些恍惚,低頭含笑對道:“怎麼了,傻了?”

青槿仍覺得這一切有些不真實,對著孟季廷點了點頭。

孟季廷笑著,手握住仍在捧著圣旨的手,和一起將圣旨握

孟二爺和孟二夫人等人上前來笑著對青槿道恭喜,青槿對他們頷首客氣的笑了笑,謝過他們恭賀。

胡玉璋由袁媽媽扶著站起來,看著被眾人圍在中間的青槿。自來側室唯有在其子有出息有了位之后,由子為生母請封誥命,如今莊氏……

是了,如今也是兒子為請封的,的兒子用了一份功勞換了的誥命。這不是孟季廷為請封的,這沒有任何不合規矩之,任誰都說不出孟季廷或孟家的錯來。

只是,用功勞來給莊氏換誥命,這真的是孟承雍一個七歲的孩子能想到的嗎?

胡玉璋想起在不久前,孟季廷拒絕要求請封暉兒為世子的提議,轉眼之間,他倒是有空為莊氏籌謀一個誥封,抬舉份。

按理,哪怕是面子這個主母也該上前對莊氏道一句恭喜的,只是今日,口像是哽著一刺,那刺扎得心口疼,讓一句話也不想說。

的雙手的握在一起,用力的手里的帕子。

又看了一眼被孩子們圍在中間的青槿,而此時被孟季廷笑著攬在懷里,邊圍著他們的三個孩子,多麼和諧的一幅畫啊,倒顯得這個正頭夫人反而多余。默默的轉,在眾人沒有注意之時離開了屋子。

孟承暉看著前面融洽得如同一家人的父親、庶母和弟妹們,也默默的低下了頭去,想起自己的母親,眼神黯淡了下來。

他轉頭看著已經離開的母親,急忙追上了前去,手牽住了母親的手。胡玉璋轉過頭來,對他淺淺的笑了笑,仿佛是告訴他不用擔心,沒事。

那邊,青槿終于在自己被誥封的消息中緩緩的清醒過來,這時候應該向胡玉璋行個禮以示尊敬,只是等轉過頭來時,卻發現胡玉璋已經帶著孟承暉和下人走遠了。

于是又看了看被平嬤嬤扶著的楊氏,走過去,對屈了屈膝,道:“老夫人。”

楊氏知道這里面肯定是自己兒子唆使孫子干的,抬頭瞪了孟季廷一眼,心里卻無可奈何起來。

“嗯”了一聲,對青槿點了點頭,淡聲道:“既然是陛下的恩典,希你以后能如上所言,克嫻則,順淑德,教導好孩子,別讓人失。”

青槿恭敬道是。

不管怎麼樣,青槿有了誥封,對抬高孟承雍和其他幾個孫子孫份也有好,更何況還有四皇子的一層關系在。只是有些不高興孟季廷和孟承雍沒有提前告訴

楊氏慈又無奈的看向孟承雍,指了指他道:“你呀你,這麼大的事,連跟祖母招呼都不打一聲……”

孟承雍跑過去,抱住楊氏的手臂,像是撒一般的道“祖母。”

楊氏溫的拍了拍他的手,嘆了口氣,然后對他道:“知道你孝順,這次不跟你計較。”

等回到了東院之后,青槿讓人找了個匣子,將圣旨放進匣子里然后供了起來。

接著看著孟季廷,對他道:“其實爺沒必要這樣。”

孟季廷雙手握著的手道:“這是早就應該給你的面,也是兒子對你的孝心,你高興的收下就是。”

“夫人和二爺那里……”

孟季廷打斷道:“槿兒,我不可能兼顧得了所有人,也不可能因為夫人不高興,就一直委屈你。而你,更不需要考慮其他人。”

說著又捧著的臉,含笑親了親的臉龐,問道:“你有了誥命,真的不高興?”

青槿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將臉埋在了他的口。

當然也沒有那麼無無求和無所謂,上多了一個誥命,心里自然是喜歡的。

孟季廷又道:“尚宮局明日會將誥命服送來,你明日要穿著誥命服進宮去謝恩。藻宮里你不必進去,就在外面磕個頭就行了,貴妃娘娘大約會見一見你,明日你在那里坐一會,會讓人送你出來。”

青槿點了點頭。

到了第二日,尚宮局一大早就將誥命服送來了宋國公府,青槿穿上青羅繡翟,戴上四珠花釵冠,由孟季廷的護送下到了宮門口。

孟季廷因要忙別的事,將給門口等候的宮人,由貴妃宮里的宮人領著了宮,先前往藻宮磕頭謝恩,然后去了福寧宮。

福寧宮跟多年以前比起來,并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青槿進來時,孟貴妃正坐在上首,四皇子坐在側,母子兩人說著話,明明兩人都努力的像以前一樣的親近,但中間卻又有隔著難以消解的疏離,于是兩個人都顯得有些不自在,直到宮人領著青槿走進來。

四皇子回過頭來,看著青槿,臉上帶著笑意,道:“姨母穿戴這一和花釵冠真好看。”

青槿對他淺笑了一下,先跪下行禮問安。

另外一邊,在淞耘院的正院里。

孟承暉輕聲輕腳的走進正房,然后便看到胡玉璋半斜靠在榻上,閉著眼睛,仿佛是已經睡著了。的手里還執著一本書,平放在的膝蓋上,似要掉落又不掉落。

孟承暉走過去站到了側,然后他看到了的眼睛,帶著潤的水

孟承暉鼻子酸酸的,將手上的書拿起來放好,然后手輕輕的抹掉眼睛的淚

胡玉璋聽到了邊的靜,睜開眼來,看到了孟承暉,于是將撐在頭側的手放下來,聲道:“是暉兒啊。”

并不想讓兒子為自己擔心,對他溫的微笑了笑,問道:“今天怎麼沒在外院書房讀書?”

“我許久沒有陪娘了,所以回來陪著娘。”

他嗓子有些微啞,像是有什麼堵著嚨似的,看著母親又輕聲的喚了一句:“娘,莊姨娘……”

胡玉璋含笑對他道:“娘沒事,莊姨娘為你爹爹生下三個子又是四殿下的親姨母,得到這份面是應該的。”

“可是您哭了。”

孟承暉垂下頭來,心里無比的難過。

“娘,是不是兒子做得不夠好?雍兒做得比我好對不對?”

他就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無措的站在那里。

是因為他做得不夠好,所以爹爹才會與娘疏遠,娘才會傷心嗎?是因為他比不過雍兒,是因為他不像雍兒那樣會討父親歡心,所以母親才會委屈。如果他做得夠好,比雍兒還要好,父親就算看在他的面子上,是不是也不會這樣對待母親。

胡玉璋看著他難過的樣子,連忙雙手放在他肩膀下的手臂上,十分認真的對他道:“暉兒,你千萬不要這麼想,你很好,你比母親所期待的做得還要好。你并不比雍兒做得差,你萬不可這樣想。”

“反而是娘,是娘不懂得討得你父親的歡心,帶累了你。”

倘若暉兒是莊氏生的,國公爺一定會迫不及待的為他請封世子吧,而不會像如今這樣,一而再的找理由推請封世子的事

的話并沒有讓孟承暉高興起來,他垂著頭,有眼淚從他眼睛里掉落下來,一滴又一滴。

胡玉璋手將他抱住,手放在他的腦袋上,輕輕的喚道:“暉兒,娘的暉兒……”

心里也同樣有些難過,的孩子沒有做得不好,相反,他做得很好。是這個做母親的做的不好,才會讓他覺得自己做得不好。

母子兩人抱在一起,在地板上映照出長長的影,直到許久之后胡玉璋才放開了自己的孩子,手為他抹去眼淚。

胡玉璋知道孟季廷并不喜歡讓孟承暉經常在正院,也不想讓他緒影響而傷心,因此并沒有讓他在正院逗留太久。

孟承暉從院回到棣棠院,走進自己的房間里,看著墻上掛著的那把弓,看了許久,然后他突然憤怒起來。

他拿起那把弓,匆匆走到了校場。

那里孟承雍正在做熱,準備等一會就去練武。他看到孟承暉過來了,高興的對他招手道:“暉兒,你終于來了。你快過來,我一個多月沒筋骨了,你跟我比試比試,看我退步了沒有。”

孟承暉走過去,恨恨的瞪著他,將手里的弓扔到他的腳邊,聲音冷冷的道:“你的弓,還給你!”

孟承雍臉上的笑容斂了起來,看著他不解的問道:“你怎麼了,暉兒?”

孟承暉抬頭看著他,目帶著從未有過的恨意:“你為什麼要向陛下請封你姨娘,你為什麼這樣做。”

孟承雍臉上也不高興起來,道:“我憑什麼不可以,陛下都同意了。”

“哪家府上的側室可以請封誥命的,你姨娘已經得到了父親的寵,這還不夠嗎,為什麼這麼貪心。我娘,我娘,才是父親的嫡妻,只有才可以封誥命,你們不能這樣對……”

他像是到了極大的委屈,臉上落下了淚來。

孟承雍看他哭了,也有些無措起來:“你怎麼哭了,你別哭啊……”

“我給我姨娘請封誥命,又沒有不認你娘是父親的嫡妻,上也有誥命,我又不是搶上的誥命。”

說著走過來,要給他臉上的淚。

孟承暉卻用力的揮開了他的手,怒道:“你姨娘就是不可以有誥命,是側室,還是奴婢出就是不可以……,”

孟承雍聽出了他話中對青槿的輕視,臉上也有些生氣起來,冷聲道:“孟承暉,你不許這麼說我姨娘,你再這樣說,我可生氣了!”

孟承暉早已失去了理智,口無遮攔起來:“我就說,我就說,你姨娘是奴婢,是賤婢,賤婢……”

當初不過是服侍父親的丫鬟,就因為有父親的寵就可以什麼都有,霸占了父親的寵,現在連我娘的面都要奪走,怎麼可以這麼壞,是個壞人……”

孟承雍氣得臉上黑了起來,目同樣寒冷起來,推了孟承暉一把:“你住!”

他推的這一把并沒有收力,孟承暉被他推得踉蹌的倒在地上,然后他抬著頭憤恨的看著孟承雍,然后突然像頭憤恨的獅子一樣沖過來,將拳頭揮在孟承雍的上,孟承雍也跟著還手,于是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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