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作爲大唐最大的商品易中心，街道建設的是非常寬敞的。

不過此時此刻，崔掌櫃倒是希自己鋪子前面的是一個小巷子，這樣就不會圍繞那麼多人了。

在西市混了那麼多年，崔掌櫃自然很清楚到這樣的事對脂鋪子的傷害有多麼大。

崔家是大唐最大的脂商，但是並沒有百分之百控制這一個行業。

事實上，任何一個家族都不可能完全控制一個行業的，所謂壟斷也不見得就是要求百分百控制。

所以對於大唐的百姓來說，自己即使是要買脂，也並不一定就要買崔家脂鋪子的，特別是出現“有毒”的傳聞的時候。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崔掌櫃認爲楚王府就是按照這個出發點來整自己的。

“哼，我最近才用崔家脂鋪子的脂，以前用其他的都沒有事。”子顯然不想那麼快把殺手鐗使出來，貓逗老鼠一樣的繼續和崔掌櫃糾纏著。

這個事鬧得越大，自己收到的獎勵就越多。

想一想昨天收到的定金就有一百貫，子臉上出了會心的笑容。

不過配合著那一臉的痘痘，倒是讓崔掌櫃忍不住又後退了一步。

“長安城用我們脂鋪子的脂的子多去了，從來沒有聽說有人用了會像你這樣。你這完全是口噴人，是誣告，我要報。”

崔掌櫃有點hold不住了。

放眼去，麻麻的圍觀人羣本就數不清。

很多在後面的人本就看不到也聽不清前面發生了什麼，但是還在不斷的往前湊。

“口噴人？”子譏笑道，“崔掌櫃，今天這麼多人看著，我要是能夠證明你沒脂鋪子的脂有毒怎麼辦？”

“不可能，我們的脂是大唐最好的，不可能有毒。”

子盯著崔掌櫃，往前邁了一步，“如果我能證明怎麼辦？”

“哼，我們崔家的脂要是真的有毒，我把所有的脂全部吃進去，先毒死我自己！”

“嘿嘿，毒死了你崔掌櫃，我找誰來賠償我的損失哈？”

崔掌櫃滿臉發黑，“你到底想怎麼樣？”

“如果我能證明脂鋪子的脂有毒，那你崔家從此就別再賣脂了！”

子的話音剛剛落地，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就附和起來，“對，要是有毒，你們鋪子就關了。”

“是啊是啊，賣的那麼貴，居然還是有毒的！”

“如果證明了脂有毒，那麼我以前買的脂是不是都可以退錢啊？”

崔掌櫃沒有理會周圍吃瓜羣衆的嗶嗶，雙眼噴著怒火的看著子，“我倒是好奇，你怎麼證明崔家脂有毒？不是我嚇你，你要是玩什麼花招，我讓你後悔一輩子！別以爲我們崔家是好欺負的！”

要是一般人聽到這話，估計就真的被嚇到了。

但是王玄策找的都是無依無靠的青樓子，還是那種半退休的。

這些人，只要你錢給的夠，還真不怕崔掌櫃這點威懾。

子出一個鬼魅的笑容，“大家睜大眼睛看看，我是怎麼揭脂鋪子的臉的，讓大家親眼看看脂鋪子的東西到底有沒有毒！”

說完這話，子從懷裡拿出一瓶脂鋪子販賣的最常見的脂，然後衝著後面一起來的子說道：“把那隻鵝抱過來！”

這個時候，大家才發現，這些舉著橫幅的子中間，居然有一隻鵝。

崔掌櫃看到自己面前冒出一隻鵝出來，有點懵。

你不是說要證明脂鋪子的東西到底有沒有毒嗎？

你抱著一隻鵝出來幹什麼？

難不你這隻鵝是仙鵝，會說話？

“大家看好了，這些脂到底有沒有毒，一會就見分曉了。”

子說完就一個箭步上去，左手住大白鵝的，用力掰開，把瓶子中的脂往裡面灌。

大白鵝一頓猛烈掙扎，最終沒有抵抗住強往裡塞的東西。

好在有人專門抱著大白鵝，要不然那子估計要真沒法那麼順利的把脂灌進去。

鵝算是家禽裡面戰鬥力比較強的一種了，別看它整天萌萌的樣子，其實一隻年的公鵝重可以達到十幾斤，啄你一下的話，能讓你的直接變黑！

後世在農村裡面，有不家庭就養鵝來看家，不比狗差。

“哼，我倒是要看你怎麼就敢說我們脂鋪子的東西有毒。可別怪我醜話說到前頭，一會你要是拿不出個一二三的說法來，我們脂鋪子可不會因爲你是子就跟你客氣！”

崔掌櫃看到子只是拿脂在喂大白鵝，心裡鬆了一口氣。

自家脂有沒有問題，他是最清楚的，崔掌櫃不認爲子這樣的做法會給自己帶來什麼麻煩。

相反的，這麼一搞，說不定能夠壞事變好事，讓脂鋪子的名聲傳遍長安城呢。

“你別高興的太早，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

子給大白鵝灌了一瓶脂之後，便讓人把大白鵝放下。

周圍圍了這麼多人，也不用擔心沒人抱著它能跑到哪裡去。

“這給大白鵝吃脂，就能證明脂有毒嗎？”

“有點浪費啊，那一瓶脂得好幾貫錢呢。”

“不知道誰家養的大白鵝，神氣十足的樣子啊。”

大白鵝掙束縛之後，一陣撲通的煽著翅膀，在不大的空地上小步快走的蹦躂了好一會。

“怎麼？這就是你證明脂有毒的方法嗎？”崔掌櫃蔑視的看了一眼子，又略帶譏笑的看了看地上轉悠著的大白鵝。

“崔掌櫃是吧？有本事一炷香之後你再繼續笑！”

子臉上出了一個冷笑，心中已經把脂鋪子判爲死刑了。

崔掌櫃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了，不想和子吵架，現場反倒是陷了一個詭異的寧靜。

“快看！那大白鵝是不是被什麼絆了一下？”

“不對啊，這地面乾淨的不得了，哪有東西絆倒啊。”

“難道是我眼花了，我怎麼覺得這大白鵝時候走起來有點不穩了呢。”

這個寧靜沒有持續多久，就被吃瓜羣衆的聲音給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