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圖書館過去三站后，盛棲有了位子坐，拿出手機，看到溫瀲給發的消息。

溫瀲：下次這樣打扮不要坐公，打車更方便。

盛棲：哪樣？

溫瀲：好看的樣子。

盛棲：哪學的這麼多漂亮話？

溫瀲：陳述事實。

盛棲能想象一本正經說這話的樣子，笑了一下，心嘆皮子比以前利索。

下車前，溫瀲又給發一條，“給你推的書，你不用買，我晚上給你送去。”

盛棲：哦，謝謝。

溫瀲：不厚，每頁字不多，一天只要十分鐘看十五頁，兩周就能看完。

盛棲：……

又來了又來了，開始給規劃這個，規劃那個。好像料定不做計劃，就看不下去幾個字一樣。

真的很小看人啊，又不是小孩了，平時也會閱讀的好不好！

“風輕，云淡，野百合散開在黃昏的山巔，有誰在月下變桂樹。”

那年冬天冷得出奇，窗戶被關，月清寒，十二月的風砸在窗戶上，平安夜快到了。

盛棲板凳坐不住，開始找溫瀲說話：“你為什麼能學得這麼認真？”

溫瀲打草稿的手沒停：“我沒別的事可做，不學習無聊。”

“你可以培養別的興趣啊。”

“練琴嗎，那還不如刷題。”溫瀲難得帶著緒吐槽。

家里有鋼琴，但溫瀲好像不喜歡，盛棲只聽彈過一次，還是韓箬華要求的。

盛棲夸彈得好聽，無于衷，可能聽多了，覺得這種話沒意義。

溫瀲從小到大都活在夸獎里，總是寵辱不驚，這氣質讓看上去清高驕傲，不好接近，也很招人妒忌。

盛棲由此發現，恭維或者表示崇拜的時候，的緒都很淡。

反而是跟說些廢話，會更樂意回答。

比如此時此刻，認真地問盛棲不學習還能做什麼。

盛棲當然知道能做什麼，人如果不想學習，能玩得太多了。但怕被韓箬華找麻煩，什麼都沒說。

溫瀲題目算出來，盛棲已經把筆袋收拾好，等著逃離家。

筆袋大，里面裝著花里胡哨的文。今晚過來抄了四十分鐘筆記，畫畫一個小時，沒做作業，也沒背書。

“你怎麼考進一中的？”溫瀲難以想象。

盛棲得意：“努力啊，加上運氣分。”

“說明你以前學習，怎麼高中不學了？”

“以前也不學習。”

盛棲見溫瀲難得有好奇心，聽得認真，順著往下講：“我以前在村里和鎮上上學，玩伴比現在還多，跟著我幾個表哥，大家績都很爛。”

溫瀲笑了下：“然后呢？”

“然后他們全部去了七中。”

七中是禹江墊底的高中，考進那里，基本就與大學就無緣了。

“你不想去，所以發圖強？”溫瀲推測。

“不是，是我爸不想我去。”

盛棲側托著腮，抱暖手袋，看向溫瀲講：“他在Y省，離得遠，工作又忙，我好幾年沒見到他了。上次見面在初二暑假，他讓我好好學，如果能考進一中或者二中，中考完就接我去Y省玩。”

“我很期待，我從來沒坐過飛機，也沒見過我妹妹。所以我就拼命學，本來想二中就好了。結果運氣好，指標名額多，我來了一中。”

溫瀲聽到這約明白什麼：“你爸爸應該很開心。中考完接你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