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此時，卿舟雪忍不住手挨了一下那柱水流，云舒塵正把它變了一只飛鳥的形狀，在的手到的一瞬間直接凝結了冰雕。

冰雕落下來，砸得四分五裂。

卿舟雪盯著地面的碎鳥，眸中出一可惜的神。

云舒塵打了個響指，那些碎冰如在沸水上煮過般快速消融。然后化為冷水浸地。抬頭看了眼天，不蹙眉，“那是什麼？”

天空中盤著兩片影子，久久不落下來。卿舟雪也察覺到了，那是兩只威風凜凜的金雕。

是阮明珠的雕。

那個和一起在外門蹭課的異族姑娘，曾經給看過這兩只金雕崽。是從草市上的籠子里提回來的。

說這東西可憐，不能養在籠子里，中原人不會養雕。

后來兩只金雕被喂養得頗通人，傳迅送信，獵些小兔子帶回來什麼的不在話下。

“是找你的。”云舒塵輕嘆了口氣，“我離遠一點，可能會落下來。”

云長老翩然離去。

那金雕果然是憑著野的直覺，判斷云舒塵是威脅命的存在，故而遲遲不肯降落。人一走，一只很快落在了卿舟雪的臂膀上，另一只站在樹梢頭。

卿舟雪抬了抬胳膊，重得很。金雕的上系了封信，卿舟雪拆開來一看，是阮明珠不怎麼練的字跡。

當然，比起前幾年字都不會寫的時候，已經好上不。

【卿舟雪，最近你沒來，不過還好沒來，確實無聊的。他已經開始復習前面的容了。】

【你家到底住哪兒的？有空找你玩吧。】

卿舟雪寫了一封回信，那自然是不能來的。

鶴峰門，而且是云長老的居所，雖說自己借住于此地，但還沒有飄到帶人進來玩鬧的程度——知道云舒塵喜歡清凈。

寫到此忍不住看了一眼云舒塵，在遠拿著個剪子，剪去盆栽多余的枝葉，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卿舟雪趴在前庭的石桌上寫完最后幾行字時，兩只金雕忽而又振翅飛了起來。

云舒塵走過來，瞥了那兩只大難臨頭各自飛的雕一眼，坐在對面，“忽而想起一件事，事關乎你自己，還是找你商量一下。”

卿舟雪擱下了筆，不自覺坐直了點。

“掌門那日說的不錯，你的靈單一，比較適合以一劍破萬法的劍宗。他邀你去學習劍法，你可有這個意向？”

“長老希我學嗎。”沉默片刻，問道。

“這是你自己的路，學與不學，皆看你自己。”

“不過，門比試時，定然也是要見真刀真槍的，學一些劍法不會有壞。你可先去試一試？不喜歡就罷了。”

都這般說了。

卿舟雪點頭稱好，并無什麼異議——一向對云長老的說法沒什麼異議。

第二日，頭一次踏上劍閣。劍閣與掌門殿相距不算遠，都在主峰。

比起鶴峰人丁稀，這兒多了許多人；比起外門的人俗混雜，這兒有多了些清凈。

只見幾個年，正旋舞劍，來回幾個架勢，十分瀟灑。其中一位年瞥見卿舟雪后，一個側翻，袂偏飛地落在面前，劍尖點在地上。

“師尊說要來學劍的那個娃娃，就是你吧。”

卿舟雪盯著他手中錚亮的長劍，嗯了一聲。

“我是掌門的二弟子，陳蓮青。師尊這會兒忙著理宗門事務，不過他今早囑咐我你要來，讓我教教你最基本的。”

陳蓮青拿了把木劍給，自己也拿了一把，不再用銀劍，免得傷到人。

“這是《歸一》中的第一劍，輕云出岫。師尊曾說，這一平刺便可看出劍修的水準，八九不離十。”

“劍是鋒銳的，但卻不能用力過猛地一刺，否則容易失去重心。正如一云煙飄出山，勢頭向前，其勁卻剛并濟。”

卿舟雪微抿著下，執著木劍，手往前遞去，而那一劍還未刺出去便被陳蓮青的劍猛然撥開。

踉蹌幾步，用劍尖杵在地面，這才站穩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