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高的淺水區，余千被兜在一只明黃的鴨子兒游泳圈里，雙腳像小鴨子的腳蹼一樣在水里擺。但的胡擺沒起到任何作用，整個人連著游泳圈都在微風起伏的海面上飄。

在野一手抓著的游泳圈，防止被沖散帶到遠。

他擅長運，游泳也不例外，一手拽著孩子的游泳圈，一手劃水，將往深帶。有時候手都不用劃，只用雙就能保持平衡移，雙手都用來扶著游泳圈。

余千仿佛在坐一輛海洋觀車，被拖著來來回回轉了幾圈。很快就對這個礙事的游泳圈表達了不喜歡，想要直接接海水。

在野帶著重新回到淺水區，又將抱出來。

余千坐在爸爸的背上，把他當做新的小船。

“啪！啪！啪啪！”在野游時擔心小孩會被沖下來，但他很快就發現背上的小孩特別興，雙手啪啪地在他背上拍打。

背上一定給拍紅了。

小孩不能在他游泳時維持坐著的姿勢，很快趴了下去，在野盡量保持著平穩，雙手劃。在劃的過程中，好奇的兩歲小孩看見了他的腋。

哪個十八歲男高中生沒腋呢，但小孩是第一次看到，畢竟平時爸爸在面前還是好好穿著服的。只是下海游泳，他總不能穿得嚴嚴實實，這就被小孩逮住了機會。沒抓爸爸頭發的小棉襖，一時手賤，拽住了幾，使勁一拔——

慘遭兒背刺的在野在猝不及防的疼痛中，翻車大海，他結結實實地悶哼一聲，帶著孩子一起手忙腳地在水里撲騰，好不容易把孩子撈起來了，還一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懵懂。

在野表略有些扭曲，像是牙疼：“你……”

再看孩子手里，還拿著現的罪證沒放。

黑著臉把兒手里抓著的幾丟掉，在野在抓起的小拳頭上打了一下：“下次還敢嗎？”

余千一愣，張要哭，在野猛地甩起腦袋，劈頭蓋臉甩了一臉的水，打斷了的施法。并且，他再次打了余千的手一下：“不能抓，知道了嗎？”

余千再次張哭，在野突然用自己的手腕，卡在了小孩大張的里，把一連串嗚嗚哇哇給堵了回去。

兩次被打斷施法，余千瞅了他一會兒，放棄了用這種行為來表達不爽，變臉超級快地啪啪在爸爸上拍了拍，提出要求：“坐船，爸爸船游泳。”

于是二度坐上了在野的背，這一次在野時不時就要警惕地回頭看。余千沒有再和他的腋或者頭較勁，只是一個勁地在他背上蹦跶，有力的腳經常無意中蹬到在野的腰子。

帶著兒玩了一次水上岸后，在野無語咬牙：“絕了，真是我的好兒，沒下次了。”

余千高興地大笑：“哈哈哈哈！”

他接下來更多的把孩子丟給媽媽帶，自己跑到海里去放松，順便和自己不懂事的異父弟弟“玩耍”。

可憐路朗經常在海里遭遇各種突然襲擊，有時候游得好好的，忽然覺水下有什麼在抓他的腳，有時候在水上撲騰，忽然被旁邊飛速游過的在野潑一臉水，或者直接被他帶起的波浪打個跟頭，還要遭這個哥哥投來的嘲諷眼神，最后他不是嚇得喊爸爸就是哭著喊媽媽。

路朗再看到在野在水里，連水也不肯下了，跑到屋子里去找媽媽尋求安。

但是媽媽的邊，往往有一個更討厭的家伙。看上去格外無害，可路朗覺得比那個哥哥還可怕。

因為在余千面前，他作為這個家最小孩子的特權不存在了，而且好像天生克他，不管他想要做什麼惡作劇，最后被氣哭的都是他自己，并且還要遭媽媽的譴責和教育。

路朗在一次又一次失敗的嚎哭中，確信了一件事：他的哥哥和小侄都是惡魔，接近他們就會變得不幸。

因為路朗的消停，這一次假期在野覺得還不錯。

旅行結束回去之前，溫聆和在野進行了一次談話，關于孩子的上學問題。

“我聽說你經常上學的時候把孩子放在李岫的翱翔玩吧，也不能一直這樣。”

“我有讓保姆去照顧。”

溫聆更擔心的是那群二代們有什麼臭病會不知不覺影響到孩子，但不能對在野這麼說，便迂回了些：“小千其實也差不多可以進兒園了，不如提前讓去兒園吧，這樣你會方便很多。”

在野皺眉：“才兩歲，我看其他孩子至三歲才能進兒園。”

溫聆：“也不是，我看小千有基本的自理能力，而且還聰明的，能很清楚地表達自己的意思，可以提前去學校了，有些兒園也是收的。路朗現在小學旁邊那個兒園就不錯，我也去問過看過了，老師很負責。小千在兒園有老師照顧，也有很多小朋友和一起玩，你也能安心上學。”

在野：“……我想想。”

他在此前無數次想把孩子丟出去給人照顧，但是真的不管了，他又有種說不出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