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漫畫男主角擔憂的朋友本人此時倒是非常淡定。

他甚至在進門那幾秒間隨手存好了檔。

“有客人來了？”

隨著門被西澤爾反手關上的吱呀聲，一個老人緩緩從屋的黑暗深走出。

他看起來年邁，渾濁的眼睛中卻藏著，獨自一人在這里開店，店旁更是寂靜一片，沒有任何不妙的聲音響起。

能在這里——方管控的區域界販賣份證明，只能證明，他有足夠的底氣。

這恐怕也是方不怕西澤爾和夏佐從這條路離開的原因——一是認為他們不知道這里的存在，二是覺得，他們沒命從這里拿到份證明。

西澤爾猜測，這里的人要麼天賦等級在c級及以上，要麼就是天賦能力足夠特殊。

老人慢悠悠地繞到臺前，然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戴著兜帽的青年隨手關門的作。

老人：“……”

雖然但是，上莫名一涼。

對方怎麼覺比他們這種人都練多了……？

他瞇著眼打量著進門的客人。

客人是個年輕男，面容看不清楚，一系列作姿態卻隨意悠閑，仿佛在任何況下都能如魚得水變不驚，有著通貴氣。

他心微微一沉，再細看對方的著。

——青年上的板式和料子他從未見過，但絕不是廉價貨。相反，這玩意兒的價格很可能比他預計中更高。

而且……青年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蘋果。

一個進門時并沒有的、品相漂亮的紅蘋果。

“兩張全新的公民份證明。”青年的聲音似乎帶著微不可查的笑意，顯得他仿佛和善又溫。

他隨手把玩著蘋果，顯眼的紅和他上漆黑的彩對比極為鮮明，冷白而修長的手指搭在上方，卻讓人不到半分虛弱，“老板，開個價吧。”

只是這一句話。

老板后背頓時炸開一片寒意，無法言明的危機通過生死之間積累下的直覺傳達到他的大腦，讓他的作都不控制地有些僵起來。

老板的目嘗試地投向青年的兜帽下方，又繞過那個蘋果，沒提價錢的事，而是慢吞吞地說道：“閣下閑游在外，自然需要多備幾張份證明……”

他從柜臺下的機里出兩張早就做好備用的金屬卡，放在兩人之中的桌面上，手卻沒有離開。

西澤爾眉梢微挑。

試探他？

對方在使用，自己的天賦麼？

他半點都不急，慢條斯理地出手去拿那兩張卡。

而在他的手到卡面的那一刻，老板卻仿佛收到驚嚇般倏地將手了回去，表格外僵，訕笑道：“兩張份證明而已，開什麼價，您慢走。”

青年反而笑了，他指尖搭在卡面上，像是到有趣一般說道：“這麼急著趕我走，我很可怕嗎？”

他不急著走了，老板就急了。

不過他好歹這麼大歲數，又待在這里混這麼多年，收拾自己臉上緒的本事還是有的，聞言也勉強笑著說道：“當然不是，閣下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只是不想耽擱了閣下要做的事。”

他頂著那道似笑非笑的目，頭皮發麻，冷汗浸后背，先前卡面的那只手在微不可查地抖著。

不知過了多久，那令人膽寒的視線方才移開，等他終于再抬起頭時，人已經不見了。

……

“怎麼樣？”乖乖等在外面的褐發年一見人出來，眼睛噌得就亮了，待好朋友遠離那個小屋子后，只是一蹦就降落在西澤爾跟前，低聲道：“有沒有傷？需要我給你用個治療嗎？”

西澤爾面無表地拉開他的腦袋：“……我只是去辦個證，不是去打架。”

他塑造的格似乎也不是好斗的那種吧？為什麼對方總覺得他會打架傷？

絕對不是他的問題，那就必定是夏佐的問題了。

而且，如果他真的出了什麼事，也不是傷，而是死在里面。

他都做好了讀檔獲取信息優勢的準備了——雖然幻覺還沒消失，但他覺得自己目前的san值還可以抗，剛剛進屋就是找死去的，結果竟然沒有死。

西澤爾有些憾地按了下耳垂上無字書的位置。

一旁的夏佐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不知為什麼口而出：“等等，你不會又想去死吧，西澤爾？”

黑發年的作微不可查地一頓。

而后，他微微瞇起漂亮的霧藍眼睛，角噙著笑，偏頭輕聲復述道：“又？”

夏佐懵了一下，也自己重復：“又？”

他撓了撓頭，迷了起來：“對哦，我為什麼要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