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莫名其妙的好濾鏡，夏佐放棄了對這個疑點的深思考。

他先是警戒了一下，等確定附近沒有什麼人后，低聲詢問起了西澤爾接下來自己應該怎麼做。

黑發年眨了眨眼睛，那雙霧藍的眼瞳朦朧而溫和。他微笑著說道：“按你自己的想法來就好，我相信你，夏佐。”

——他確實很相信主角拉仇恨的能力。

夏佐并不知道西澤爾心的想法，他聽到“我相信你”這句話時金瞳一亮，整個人都快樂了起來。

“我關閉的時候，還聽到了一個大新聞，”褐發年向自家好友邀功，“聽說今年聯邦和糾察塔那邊達了新的協議，更改政策了，糾察塔收容天賦囚犯的寬容度提高，這下恐怕很多低等級的天賦囚犯，都會被送到糾察塔管轄的特殊監獄去。”

西澤爾微微垂眸，輕聲問道：“你是聽誰說的？”

“獄警啊。”夏佐茫然臉：“就今天早上拿槍指著我的那幾個，從我牢門前走過去的時候，我聽到的。”

他們其實已經低了聲音了，可還是無法瞞過夏佐的耳朵。

“聯邦和糾察塔原本應該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西澤爾語氣平靜地說道，“普通人歸聯邦管轄，糾察塔負責登記、控制和收容數量比起普通人要得多的天賦持有者。伊斯維特瘋人監獄，則是一些超危分子的流放地。”

——他這麼多天的書可不是白看的。

漫畫中沒有公開的報，他可以得很有耐心。

“但一般在普通監獄里遇到天賦持有者，如果是低等級的，聯邦有權直接以死刑，或者遣送往更高等級的中心監獄，由聯邦收押。糾察塔一般不會說些什麼。”

要知道，天賦持有者雖然，但能力是可以升級的，更小一部分的天賦持有者甚至能達到伊斯維特監獄里的某些人形核.武的高度。

糾察塔看起來是沒什麼世俗的，可誰也不知道它的領導者什麼時候就會想統一個世界玩玩，這個時候，沒有屬于自己的天賦持有者軍隊的聯邦就會很吃虧。

所以聯邦努力發展科技，同時法令上對天賦持有者也是以拉攏為主，至于監獄里的天賦囚犯，能收為己用就收為己用，不能就原地擊殺，堅決不給糾察塔送人，哪怕送過去的是犯人也一樣。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天賦的種類繁多，到時候要是來個高階控制系，那些天賦持有者，就都是糾察塔手中的刀。

而現在，聯邦竟然松了口，同意聯邦所屬監獄中的天賦囚犯直接轉移押送至糾察塔。看起來這只是一個小讓步，可往往小讓步的背后，藏著的是更多看不見的利益牽扯。

如果這是場博弈，聯邦無疑是輸家。

不論是不是謠言，監獄里傳出這樣的消息，都很值得深思。

關鍵是——聯邦和糾察塔達了什麼新的共識，做錯了哪一步，或者說被揪到了什麼把柄，才一改往日死死堅守的作風，往后退了一步？

夏佐微微睜大眼睛。

他發現黑發年在笑。

對方低垂著眼眸，角微微彎起，藏著漫不經心的笑意，卻比他往日那種富有技巧的笑容要真實得多。

夏佐總覺得，好友周圍的人越多，他就越習慣以笑示人。那種笑不含，看得人心里發涼，還有一種踩在云上的虛幻。

“你笑了欸，西澤。”他忍不住開口說道，很是興致：“我沒想到原來西澤也喜歡聽八卦！吾友，這并不是什麼需要藏的好，放心吧，以后我聽到什麼都會分給你的！”

西澤爾：“……”

……聽八卦？

這家伙到底是如何將“收集報”給不同義替換“喜歡聽八卦”這樣的短語的？

黑發年微微一笑：“有沒有人說過，你的頭發像是被點著了一樣？”

他嘆息一聲：“是把腦子燒掉了吧，真可憐。”

夏佐：“？？？”

吾友，我明明沒有做錯，你為何這麼說我QAQ。

……

……

兩個人把監獄開放區域隨意轉了一轉，又簡單吃了一頓晚餐——不，應該說，是夏佐吃飯，西澤爾看書，并在夏佐嘗試推銷飯菜時表示拒絕。

他沒有胃口和食，吃多了還會犯惡心。

夏佐又不能強制他吃東西，只能一邊用“你不能這樣”的目看著他，一邊自己努力填飽肚子。

等夏佐恢復了活力，西澤爾便合上書起，微微彎起眼眸：“你回去吧，我要去員工區域看看。”

“員工區域？”夏佐指了指上的囚服：“可是那里過不去的吧？有人守著呢。”

“沒關系，”西澤爾很淡定，“我可以悄悄過去。”

夏佐恍然大悟，點頭點頭：“很有道理！”

西澤爾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看看這座監獄的典獄長到底是什麼人，在新政策出來時又會有什麼表現。

他甚至隨手存了個檔。

到底是灰月區的區有監獄，這里坐鎮的天賦持有者，等級肯定比那個白象區的要高，就是不知道能力是什麼了。

灰月區的監獄并不小，而且每個時段都會有人清點犯人名單，這就導致了暗中行還不被發現的困難程度加了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