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澤爾看完監獄能存放的所有書籍后,威爾遜也差不多忙完了。

他幾乎是立刻就找到了西澤爾，詢問他接下來想怎麼離開。

“——監管？”

威爾遜皺了皺眉,陷沉思：“如果你要申請監管職位,那麼夏佐要表現出來的危險評級，就一定要很高。”

高到無法輕易以武力馴服或者控制，為了不過度損耗資源,必須要專人看守的地步。

——這就意味著，他一進到高級監獄去,所面臨的，就會是那個監獄里最窮兇極惡的一批犯人。

“我知道,”西澤爾輕描淡寫地說,“不過就算是聯邦高級監獄,也沒什麼人能夠傷害到他。”

“況且……監管可是會一直跟在他的囚犯邊的。”

黑發年在說這句話時,表和語氣都一如既往的平靜，可已經被威脅多次的威爾遜，卻約約到了其中微不可查的一涼意。

威爾遜愣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什麼。

他想起了之前死在配電室的那幾個人。

在他們還什麼招都沒付諸實踐的時候，便直接被西澤爾斬草除。

原來從那個時候起，西澤爾就已經在適應自己的“角”了。

“……其實我還是覺得，你應該更適合做被監管的囚犯。”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試探著說出了這句話：“夏佐的武力值很高,但他看起來太正直了。他無法帶給人像你那樣的……危險。”

威爾遜知道西澤爾既然能申請做監管，他就一定有能力完完全全地掩蓋起自帶給人的危險。

西澤爾他看起來,在哪里都能生活得如魚得水，可夏佐真的能適應黑暗嗎？

黑發年眨了眨眼睛,彎起眼眸,緩緩抬起角：“你不夠了解夏佐。”

那個漫畫主角就算再善良,再正直，再單純，那也是從無數的危機中一步步走過來的。

囚犯們之間的搏命和撕咬，他絕對能夠很快適應。可工于心計的謀算和一重又一重的試探，才是可能毀了他的東西。

雖然對夏佐那個腦子缺了一筋的家伙來說，他本不會考慮這些，而是會直接選擇一力降十會。

——這種應對方式，反而是他的潛意識和直覺，對他的保護。

“而且……”黑發年雙手攤開，無奈地嘆了口氣：“你也說了，危險評級高的囚犯，一進去就會遇到那所監獄最窮兇極惡的一批犯人。”

“威爾遜典獄長，你覺得就以我的素質，死幾次才算是給高級監獄面子？”

威爾遜：“……”

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是該吐槽西澤爾的遣詞造句，還是該吐槽西澤爾對自己那格外低估的評價。

——要不是西澤爾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緒波，他差點就要信了。

他甚至覺得，西澤爾本就不會在乎自己的死亡。

他看起來就像是對活著沒有一點執念的樣子。如果不是要調查真相，他可能早就自己一個人平靜地死在了哪個不為人知的角落。

這幾天他對西澤爾之前的舉復盤得越深刻，這種覺就越明顯。

“那好，我今天就會向聯邦一級監獄提囚犯轉移申請，和監管份認證。”威爾遜沉聲說道：“申請下發大概需要三天，三天后，就會有一級監獄的囚車過來接你們。”

威爾遜再次看了黑發年一眼。

對方一舉一所展現出的東西，本不像是普通家境能夠培養出的。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頓了頓，還是說道：“……聯邦中心區，各個政治世家和老牌貴族都盤踞在那里，糾察塔也有專門分塔駐扎。”

“包括一些的資料，卷宗，或者知道很多的人。”

換言之，如果西澤爾上有什麼不能讓別人知道的，在中心區就一定要非常小心。

威爾遜并不認為，西澤爾選擇通過監獄的途徑去曲折地接高層，又詭異地虛弱到這個程度，甚至毫無對活著的向往，上會沒什麼不為人知的深仇大恨。

畢竟這個世界，從來都很混。

西澤爾微挑眉梢，微笑起來。

“不用擔心。”

他的聲音很輕。

“我比任何人，都希我上的‘’暴。”

威爾遜沒聽清楚西澤爾在說什麼，不過也知道，這不該是他能夠深了解的東西，便沒有再問，點點頭就離開了西澤爾的單人牢房。

而在他走之后，黑發年臉上的笑容自然而迅速地淡化，霧藍的眼眸也微微垂下，里面沒有哪怕一一毫的緒。

如果此時有人能看到這一幕，大概會覺得骨悚然。

可此時唯一能觀察到他的變化的厄休拉，也在夏佐那里。

黑發年坐在桌前，闔上雙眸，用指節輕輕叩擊著實木的桌面，看起來就像是在閉目養神。

……份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