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之子》第406章 初見

這是故事的開頭。

這是我和一個人類男孩的故事。

當麻煩發生時, 我正在清潔我的藏品。

來說,就是殺飄在從各個量子協議中爬出的游趣爬蟲,它們是破壞我藏品的可惡害蟲。這是崩潰時代殘留的不控制的白噪音, 時不時冒出來侵害染我的珍品。

比方說, 我眼前的藏品——一個來自于河外星系的吞噬生伊澤爾異形,一個分節點, 正完好地蜷在我的試驗瓶

這只異形在過去的一百個星歷年時間單位毀滅了至四百多個文明行星。

考慮到伊澤爾異形在進化序列上的特殊, 我正打算給這個伊澤爾異形一個顯眼的中心展示位——活躍于砂礫時代的列水晶塵龍(已滅絕)的旁邊,它將會有非常閃亮的電子微粒子氣泡作為襯托。但是這伊澤爾異形對我的安排顯然不太滿意,在它連續毀了我五個收藏品后, 我用刀將它切割碎末, 然后又將它拼了起來。

這個伊澤爾異形終于想起來它還有尖求饒這個選項,由于我已經損毀了三個伊澤爾異形分節點, 這是唯一剩下的孤品。為了避免不當心弄壞(畢竟抓捕一個完好的伊澤爾異形分節點非常麻煩),我干脆把它做了凍干。

瓶子里的伊澤爾異形凍干看起來老實多了, 至它不會再去瘋狂寄生或者破壞我的其他藏品。

但清潔工作并不讓人愉快。

因為到爬的爬趣蟲實在是太麻煩了。

爬趣蟲是一種該死的概率生。就普通意義上來說, 它們是不存在的。它們的起源得歸于某些科學家不靠譜的科學實驗,盲目增加概率卻沒有善后的步驟,導致這些概率爬蟲像是霉菌到滋生。它們會腐蝕我的藏品,把它們啃得七八糟徹底爛掉。

最麻煩的是一旦知到危險, 這些爬趣蟲就會通過量子協議躲進位形空間,跑得無影無蹤。它們的出現也只是依托于概率。我不得不將智能黏土技工調整為全時間監控, 只希它們能把所有的爬趣蟲清理干凈。

等到將清掃事項設定完畢, 我注意到監控上顯出了一個奇怪的信號。

監視顯示銀河某個邊緣星球上某條世界線上出現了一個錯誤奇點提示,這似乎和已經散落的未滿之杯碎塊有關。我的第一反應是大概又是黑盒會在搞什麼事。

這時我的另一個分區化正在為了清剿黑盒會而忙碌。大多時候而言,尋找黑盒會就像是抓捕一個不存在的影子。這群瘋子比爬趣蟲更加飄忽不定,相比起麻煩的概率生, 他們才是最難祛除的病菌。

不過我并不想聽分區關于黑盒會的那些牢,在我看來預測看不見的影子又在計劃搞什麼事等于就是在浪費時間。

我調出了一個控制板,這個奇點錯誤提示讓我有些在意。

一個彼方鏈路網關浮現在虛空中,在它的部閃爍著集的節點,這些節點彼此錯,聯結聚合,螺旋翻滾。它們連接著猶如星河般的理虛擬高速通道,可以在轉瞬之間實現維度跳轉。

我的視野中鋪陳著一道道繁復的數學模型,剛才的錯誤引發了各種奇怪的引力和電子流,就算是我在短時間也無法完全破譯其原因。我的眼界被各種不斷閃爍的彩語言所充斥,完全運行計算至需要三千個時間單位。當我準備中止時,突然一鐵鉗般的力量束縛住了我。

強大的驟然刺破了我的視界。

這是一場突如其來的炸。

來不及做任何反制措施,我在轉瞬間被卷了高速通道。

……

……

等我恢復思維序列的時候,我發現了兩件事。

第一,就是我了重傷。

第二,我被彼方鏈路網關彈到了一個邊緣星球的某個角落。正是方才監視星圖上某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來說,這場意外的炸讓我的思維序列變了幾縷爛布,我的能力也大為下降。而突如其來的太空高速彈更是把我搞得支離破碎,這一定和剛才的那一連串錯誤有關。我能夠進行自修正,但這需要一點時間。

在簡單理清現在的狀況后,我將自己陷冥想狀態。我打開思維通道明確了我現在的坐標,被地級文明團銀河聯邦稱為“蘿拉”的一個獨立文明區域星球。

目前尚不能確定這個星球和散落的未滿之杯碎片有何聯系。

以現在的修復速度,完全恢復大約還需要等待這個星球自轉七周左右。

我現在所的位置是一個沒有當地生命出沒的幽閉空間,似乎是一個民用水塔,只要沒有什麼生來打擾……

……

……

危險的警告在我的思維序列中激

我驟然從冥想中回過神。

原本沒有任何的生的幽閉空間,出現了一個當地智人。

他的外表于智人的青年階段,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

最該死的是,他的手中握著我的實驗用刀。特別說明一下,這把刀能夠破除理虛擬協議,在理切割某些高維存在上是極為鋒利的利

這個賊!

等等,我突然意識到,在我被高速彈時,我的刀也一起被輸送到此,它正好掉在了地上。然后被這個不知道為啥跑到這個黑暗幽閉空間的智人男孩給撿到了。

但他依然是一個在主人面前東西的賊。

我想告知他這把武是有主人的,但我現在正于自修復狀態,沒有辦法組織信息數據傳達。很顯然,這位于下位文明的智人男孩也無法以眼觀測到我。

著手中的刀玩了一會兒,自言自語地咕噥道:“水塔里果然沒什麼鬼怪,都是他們在瞎說。”而后,他為了壯膽,猛然揮舞起手中的小刀對著空氣比劃了起來。

這里雖然沒有什麼鬼怪,但是有我啊!你這個臭小鬼!

于是悲劇就這麼發生了。

自修復的我無法移,而這把小刀在破壞上堪稱高效,我聽到我的思維序列正在崩潰,我的傳數據在痛苦中炸。

很快,本來就了重傷的我在這個傻缺智人男孩的切割下又被徹底極微分解了一遍。

借用一下當地語言,現在的我就像是一塊案板上的

我陷了垂死狀態。

在意識模糊的最后,我集中神看了一眼那個男孩的臉。我記住了他的外觀構與基因。

我要宰了你,臭小子!!

……

……

簡而言之,本來就了重傷的我再度雪上加霜,差點就以被一個本地土著男孩誤殺這種不彩的方式落幕。

這事如果讓我的分區化知道,他一定會記錄下當做警示案列和笑話宣揚到人盡皆知。

之后我勉強組織起自己剩余的構,在意識近乎于混沌的況下開始修復。之后我又有了一個可以稱之為致命打擊的發現:那就是在被這臭小子用刀切割的時候,一部分我的思維碎片在分解后被吸他的意識

也就是說現在有這樣一個事實——我,作為一個高維頂級生,不僅非常丟臉地被一個尚未進星際文明的土著小鬼殺了,還被他奪走了一部分思維碎片。

我要宰了你,臭小子!!

……

……

經歷了數個行星自轉之后。

勉強自修復到一定程度,我恢復了許的行力,雖然能力還是大打折扣,但還是能去找他算賬。

我離開了這座水塔,很快就找到了他的藏

這個智人男孩名真,當時他正在他的住宅打電子游戲。

考慮到他目前本無法觀測到我,我只能潛他的腦,用足以震靈魂的怒吼喊道:

【你這個無恥的賊——————!】

形容的話,這個聲音不于八百個擴音以最高分貝同時在他的大腦齊聲奏鳴。我相信這給他造了極大震懾。

果不其然,男孩僵住了。

他小心翼翼地摘下耳機,自言自語道:“耳鳴嗎?”

【無恥的賊!!】

啪!他跳了起來,慌張地向四周張,“誰?”

瞧見他這副膽戰心驚的樣子,我頓時很滿意。

“是誰在說話?”

【你現在知道害怕了嗎?】

男孩又向四周看了看,良久后,他緩緩地說:“你在我腦子里?”

【沒錯。】

“你是鬼魂?妖怪?”男孩問道。

我迅速檢索了一下男孩言詞的語意,發現他只是用一種低級的迷信觀念來推測我的份,于是我告訴他,我不是什麼鬼魂,更不是什麼妖怪,而他必須要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你在說什麼?”

于是我對他發出了通告,勒令他立刻將他從我這里奪走的思維碎片還給我。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男孩說,他有些恍然大悟地合掌道,“我明白了,我打游戲時間太長產生了奇怪的幻聽。”

我不得不再用高頻怒吼讓他認清現實。

又與他連續涉幾次后,我發現以這個土著未匱乏的智力,本無法理解我的要求。

智人的思維方式是扁平簡陋的,他本無法理解我這種存在,更無法理解我的要求。于是在不耐煩之下,我干了一件蠢事。

我承認,事后看的確有點蠢。

當時我的思維序列沒有修復,我的判斷力與智力大幅度下降,這也導致了我和這個智人男孩一開始相得非常不友好。

我對他說,我要宰了他。

我重復了三遍。

結果就是激怒了這個男孩,他開始認定我是某種邪惡生,鉆他的腦子是為了奪舍他。

于是我們第一談判陷了泥沼。

“滾出我的腦子!!你這個妖怪!!”

【把我的思維碎片還給我,不然我宰了你!!】

“放屁!!滾出我的腦子!!”

【把我的思維碎片還給我,不然我宰了你!!】

我和他的通變了比阿米原蟲更弱智的復讀對吼。我承認我是因為損嚴重導致大幅度降智,但很顯然,跟我對吼的這個臭小鬼是個比阿米原蟲更愚蠢的存在。

如此反復幾次后,這個男孩突然發現了一個事實。

“你說要宰了我,但是到現在都沒手。”

【……】

“該不會……”男孩敏銳地說道,“你其實本沒能力殺我吧。”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

現在的我只是一個支離破碎的存在,智力下降能力盡失,目前只剩下一點點行力。也就是說,現在除了在他的腦進行意識傳達外,我無法對他造任何實質的傷害。

我查看了一下完自修復所需要的時間。很好,在這個土著智人對我造極大傷害后,現在距離自我修復完還需要本地行星公轉159次。

而本地人類平均壽命是本地行星公轉80次左右。

我不由得然大怒道:【你為什麼會這麼短命!!】

“你才短命!你全家短命!!”男孩回擊道。

于是愚蠢的復讀又開始了。又重復了三次后,這位名真的男孩確認了一件事,那就是我除了只會在他的大腦中產生各種噪音外,看起來不會對他造傷害。

他開始無視我。

他坐下來打開平板搜索起“腦中出現幻聽該怎麼辦。”

網上給出了最可能的答案:神分裂癥。

他盯著神分裂癥這個詞看了好一會兒,自言自語道:“應該不會吧。”

【把我的思維碎片還給我!】

“我可不想去神病院。”他繼續無視我低語。男孩在房間里轉了一圈,繼續自言自語道:“我應該是缺乏睡眠,對,也許是我打游戲打出幻覺了。今晚睡一覺就好了。”

接下來,他繼續秉持著將我視之為無的態度,在家人面前保持得與平常無異。

當晚躺在床上后,我暫時沒有說話。他滿意地自言自語:“果然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自然不會讓他如意。

雖然無法對他造實質的傷害,但是我從他的淺層意識中捕捉到了一個他最怕的人——他的數學老師李老師。

于是當晚他的夢里,出現了一千個李老師流對他大吼:快把思維碎片還給我!

第二天,這個男孩,真睜開眼睛,他表現出了一種強的態度,那就是堅決無視我到底。

后來我才知道,這個智人男孩真有著遠比一般人類更加執拗的心,想要按頭強迫他去做什麼事就是不可能的事。可我對人類的邏輯行為實在是分析不足,這也導致了我在日后后悔萬分。

……

……

我們之間的愚蠢戰爭還在進行。

在他上課時,我滾播放魔音威他就范。

在他吃飯時,我滾播放魔音威他就范。

在他上廁所時,我滾播放魔音威他就范。

在他和同學聊天時,我滾播放魔音威他就范。

持續折磨了他兩天后,這個可惡的小鬼完全沒有任何服的跡象。

他的意志遠超我想象。無論我在他的大腦如何高強度傳送信息,都被他當做了無意義的白噪音。

他的周邊那群土著智人們也完全沒發覺他有什麼異樣。

只有他的好友,一個做劉星泉的智人男孩,注意到了他的不同尋常。

真,你是不是不舒服?”劉星泉問他。

“……”真抬頭道,“沒啥事。”

“哦。”劉星泉瞥了他一眼,他抬起手指向窗外,“你看。”

窗外的樹枝上停著一只綠的小鳥。它正歪著腦袋瞧向教室。

“你看,這鳥停在這里一個上午了。”劉星泉說,“你知道這是什麼鳥嗎?”

“綠小鳥。”真回答道。

“廢話。”劉星泉說,他對窗外的小鳥吹了一聲口哨。小鳥跳到了另外一樹枝上。

“劉星泉。”

“嗯?”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的朋友是有妄想癥,是個神分裂患者,你會怎麼辦?”

“嗯?自然是把他送醫院啊。”劉星泉說,“同學,你終于發現你有病了嗎?”他嚴肅地咳嗽了一聲,“你好,請問這種況有多久了?”

真瞪了他一眼,沒搭腔。

我繼續在他的腦以高頻滾播放魔音威他就范。

他給我的神反饋仿佛是個死人。

……

……

真的腦海意識世界是一個很有趣的地方。

在他的神世界里,世界是一艘正在飛行的太空堡壘,而太空堡壘之有一個宏大的劇場,舞臺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臆想元素,有五毫無意義的,也有孫悟空,奧特曼,蝙蝠俠超人等等各種本地星球流行的娛樂虛擬人,這些元素匯聚了各種各樣的夢境故事。

現在的景象是我利用他的淺層意識呈現的虛景,但也僅限于此。由于思維序列損嚴重和能力的缺失,我無法再對他的意識進行深度分析。這個男孩層層的意識殼之下,藏著我失去的碎片。我能覺到那碎片的細微震,但我無法回收它。

這得歸功于這片思維碎片包含的。一旦離思維序列本,它會自保護殼將自己藏起來。回收碎片需要有這個男孩的主配合,但現在,這臭小子已然把我當了空氣來無視。

我坐在他的夢境劇場里,無所事事地看了一會兒他的臆想,突然想到也許我可以換個方法。

我說:【拯救世界的hero】

真的又變得僵了。

果然,我找到了會讓他覺得害的事。

我把夢境劇場他的一個形象以高清大投影投在他的腦海正中,還加上了各種以當地語言稱之為“中二”的作。

真低下頭,他的脖子微微抖,他的腳在試圖摳地板。

【拯救世界的hero真,這就是你給自己的定位嗎?我必須指出,你給自己腦補的這套人設行頭從實用和審來說都實在是糟糕頂,我以為智人在外殼皮的定制上會更有建設一些……】

“你他媽給我閉啊!!”真站起來怒吼道。

全班同學的眼睛集向了他。

真!”講臺前的李老師臉鐵青,“下課后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

等到真從李老師的辦公室出來,他的大腦劇場開始下起了“你給我滾出去!”“滾啊!”“給我滾滾滾!!” 諸如此類的大字號的冰雹雨。

說實話,這位智人男孩的腦皮層比三葉蟲高級不到哪兒去,這種怒火加的高頻神沖擊對我來說也只是不痛不

我給自己變化出一把傘優雅地撐好,然后用更大字號的【把我的思維碎片還給我!】砸了回去,再附加上【不然我會把你那可笑的中二人設投到你班上每個同學的腦!】

“惡毒!你不是人!!”

【把我的思維碎片還給我!】

“給我滾啊!!”

這樣來回了幾個回合后,就算是降智如我也意識到這似乎又回到了起點,激怒這個固執的男孩對我眼下的境沒有任何幫助。而這時我知到了一個小小的淺層意識。

【現在去六樓。】

“給我滾啊!!”

【現在去六樓,立刻。】我說,【有個智人正準備從六樓跳下去。】

“……”

【以你們智人的強度而言,六樓這個高度跳下去會當場暴斃。】

我以為真又會無視我,但在聽到這個信息后,他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就飛速向樓上跑去。

等到跑到六樓時,走廊上的一個男生已經將一條架在了護欄。他的向前傾,眼看著就要翻跳下。

分秒之間,真一個健步撲了上去,他與這個男生滾在了地上。

等男生稍許冷靜下來后,一個婦出現在樓道上,顯然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抱著男生就大哭了起來。

從他們的言語間,真得知原來男生的考試沒考好,老師把他家長給喊到了學校訓話。剛才在辦公室里,他媽緒控制不住對他說了不難聽的重話。他實在是不了辱,一氣之下溜到六樓準備一躍而下。

他媽在一樓正好目擊到男生準備跳的姿勢,還沒等暈厥倒地,真突然出現及時把男生救下。現在母親跑上樓抱著他嚎啕大哭,男生的眼眶也發紅,臉上出現了悔意。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這個男生后怕不已,他媽也到了極大沖擊,以后應該也會調整自己的教育方式吧。

學校教職員工聞訊趕了過來。

真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在走出學校后,我繼續思考起怎麼今天怎麼折磨這個臭小鬼。

真卻突然停下了腳步。他看向馬路旁的行道樹,一只綠的小鳥落在枝頭上啁啾鳴囀。

他在樹下的長座椅上坐下,沉默了一會兒后,男孩突然問道:“你是怎麼知道他要跳樓的?”

這是他第一次主跟我談。

我回答道:【我能知到附近的智人的淺層意識。】

“原來你真的不是我的妄想嗎?”

【我當然不是你的神衍生。】

“你說還你的思維碎片是什麼意思?”

我對他解釋了一遍,這個腦子堪比三葉蟲的小子顯然沒有聽懂,但是他抓住了某個重點。

“所以,你是來自外太空的外星人?”他的眼睛發亮。

【你可以這麼理解。】

“所以,你不是來奪舍我的?”

【以實來說,你的太弱了,我沒什麼興趣。】

“那你為什麼要在開始說宰了我。”真說,“這聽起來太反派了,我還以為你是什麼壞人。”

【因為你殺了我。】

“啊?”

我惡狠狠地將他干的好事講述了一遍。

“……”男孩臉上的表顯得很奇怪。

我以為他會否認他的行為,但結果他沉默良久后說:“我把你傷得很重嗎?”

【很重,我幾乎消逝了。】我沒有說謊,當然他能把我傷到垂死的地步也是因為我被炸彈波及失去了行力和撿到了我的實驗用刀。可他幾乎殺了我是事實。

“……”真垂下了眼睛,“對不起。”

【……】我沒有回話。這個男孩的反應實在是有點出乎我意料。對不起這個詞用在智慧生命文明中常見的請求原諒的狀態下。大多數我了解的智人生多疑,我以為我們還會再來幾波弱智互罵。想不到這個智人男孩竟然老老實實地向我道歉了。

他的淺層意識告訴我,真道歉得誠心誠意,他的確是為了誤傷我而心懷歉意。

【我接你的道歉。】害者我回答得理直氣壯。

“那麼請問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嗎?”

【你只需把我的思維碎片還給我就行了。】我告訴他。

“……”真沉默了一會兒,他問道:“怎麼還?”

該死。

我也陷了沉默。果然是因為我損嚴重的關系,現在我的智力直降到了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以地級文明的智人而言,他的神經結構本無法理解且分析我的思維序列,更無法將那片碎片釋放出來。

很好,現在我們可算是走進了死局。

“你不能在我的腦子里回收嗎?”真問道。

【因為一個當地土著人類的愚蠢行為,我現在支離破碎,能力所剩無幾,無法進行回收。】

“……”真又問道,“你回收不了碎片的話會死嗎?”

【不會死,但會很麻煩。】我告訴他,【還有一個方法就是等我自修復完畢后提取碎片。】

“哦哦哦,要等多久?”

以這個星球的公歷來算還要等159年。我干脆地說:【不行,你太短命了。】

“你才短命!!!!”

這就是我和這位人類年的初遇,我們相的時間極為短暫卻彌足珍貴。

他是一個極孩子氣又執拗堅定的人類。他的夢境劇場純粹而絢麗。如果我能多看幾部他心的夢,也許我就能更了解他。但當時我的注意力全都在如何回收碎片上,我小看了他,以至于后來發生的事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那麼接下來,綠的觀測小鳥,你的眼睛將會見證我與他接下來的故事。故事很短,但我永遠不想忘卻。

作者有話要說:真篇將會再回收前文一部分伏筆,真篇結束后將會直接進西宜奇的終章。

另:真篇發生的事是本文開始之前真實的過去。綠小鳥是觀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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