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學校的前兩日，發生了一件事。

這段時間青木經常出門，一出門就是一整天，我也不在意，照常吃喝復習以前的課程。

即便他現在在我面前表現的再不一樣，青木還是那個青木，沒那麼容易改變，也沒那麼容易收回自己的貪。

只是有時間了回來一趟，跟看守寶一樣仔細瞧我一眼又出門，確認我還待在原地好好的，就自己出去覓食浪去了。

……似乎在恪盡職守呢，保護什麼的。話說這保護方式也太離譜了吧喂。

我第一天不悉他的風格打過一次電話，結果電話已經停機，他回來時隨口道：“那電話扔了。”

我：“……？”

到后來我完全當他是個偶爾來做客的明人。

直到一天晚上，我下去買第二天的早餐，上樓時，底下傳來悉的聲響，從二樓位置的欄桿探頭一看，青木正在和一個戴鴨舌帽的男人爭執。

我越看那男人越眼，似乎是電視里經常出現的明星演員人。

……這是在吵架？

我有點懷疑，那人與其說是在和青木爭吵，不如說是在苦苦哀求，然后惱怒。

我猶豫著要不要下去幫忙………等下我下去真的能幫忙嗎？

算了，是他的私事。

耳邊傳來青木輕蔑的言語：“就憑你也敢大言不慚和我合作？你也不看看你那張臉，你配得上嗎？”

我：“……”

我轉上樓回家，打開房門時還能聽到那悉的演員失去理智地諷刺：“哦？你是明知道演藝圈那麼多好看的人，怕比不過才拒絕簽約公司演戲的吧！”

咔噠。

門關閉徹底隔絕了聲音。

等我洗漱完突發奇想再開門去看，樓下空空已然失去了蹤跡。

……

第二天，我吃過早飯看電視時，上面正在播報當地新聞。

[……昨夜，當紅演員水谷凌住失火，水谷凌燒傷嚴重，據醫院診斷，想要重新回歸演藝道路十分困難……]

我手一抖，來不及多想，門鈴響起。

湊貓眼看，是個不認識的人，戴著禮帽著風，領子豎起，臉卻是正義堅毅的款，整個人出沉穩的氣息。

我沒開門，問：“有什麼事？”

“你好，間織小姐，”他久經風霜的臉皺紋布，眼睛卻沉淀著，他將一個證件舉到貓眼剛好能看清，禮貌道，“我是一名私家偵探，以前在千葉縣擔任警長，這是我的名片。”

我分辨那張名片上細小的字。

北村……雄？

鎖好鐵鏈，打開門，被短短的鐵鏈束縛著，門只能開幾厘米，我過隙小心地看他：“請問有什麼事嗎？”

男人看起來無比包容，從容不迫，對我的舉很理解地笑了笑：“我是在調查三年前千葉縣的那樁高中三人慘死的事件，如果間織小姐你擔心的話可以指定一個信任的地點，我們可以在外面聊一聊嗎？”

啊……不得不說他的氣質就讓人信任，我琢磨著沒什麼太大問題，便點了點頭，地點定在了樓下我曾經兼職過的咖啡廳，起碼老板認識我。

北村雄先一步離開，我收拾一番也到了地點。

坐在他對面，外面人洶涌，我道：“請問有什麼需要問的嗎？”

“我是想問兩周前的，發生在間織小姐班級里的事……”他從文件包里拿出一張相片，上面是三個高中年勾肩的合照，中間那個人的頭被涂了黑圈，看不清模樣，另外兩個人倒是笑得開朗燦爛。

從外表看是普普通通三人朋友的開心合照。

他將照片擺放在桌上朝向我，指了指中間那人，那雙眼睛靜靜地看著我，意有所指道：“這是那次事件的害人之一，雖然他的面部被切割不規則網狀，模糊外翻辨認不出模樣，但犯罪人對罪行供認不諱，也就發現了他的份。”

“！？”我原本想去照片仔細觀看的手頓時了回來。

他的語速很快，我約發覺他在觀察我的反應，介紹案件時是據我的消化程度來進行。

“這三人原本還算是很好的朋友。可是其中一人也就是左方的朋友喜歡上中間那人，引起了他的嫉妒，而右方恐怕是早就心存妒忌，于是兩人合伙將害人毀容，不僅如此，是生生切割了面容導致害人的死亡。”

“而后，他的朋友不知為何替他們瞞了案，使害人的死一直沒被人發現，中途那對怨起了爭執，雙雙斃命。只剩下一個人，現在進了神病院治療。”北村雄說完微微嘆了口氣，“其實，男人的嫉妒心更為可怕更容易藏。”

我以前貌似約聽過，但是并不在意，那段案也被打碼不知道哪里的人哪里的事。

“那……和我有什麼關系？”

“害人與昨天水谷凌那起案件的害人有些…相似。而神病院里的那名罪犯逃了出來，也許和這次的害人有些聯系，我想抓住他問個問題，所以不想放過任何一可能，”北村雄抬眼極迫地凝視，“請問昨夜你見沒見過和水谷凌見面的年？……或者說，是不是青木…富江？”

因為現在的監控稱得上是沒有，只在重要場合安裝，所以他恐怕是一個一個過路人來問。

“……”我扯了扯角，實在想哭，但必須撐著，“如果真的是，那他不就死了嗎？又有什麼意義？”

“我希不是，畢竟……我從未見過害人真人，也自然沒見過那名相似的青木富江，所以想確定他的行蹤。”北村雄低眸，我看不清他的眼神。

我追問：“那和水谷凌見面的那個人是一起被燒掉了？”

我控制不住有些哭腔：“真的死了？”

“是的。”北村雄說道，“我還是來晚了一步。”

真的假的啊……

“我的確看見他和青木……那青木的呢？”

北村雄搖頭：“都了灰燼，自然找不出了。”

那……那可能沒死呢！

“但是有人目擊過水谷凌將那人的臉劃傷，并且切割得很深，看不清面容的程度。就算沒有火，可能那時候已經……”

這…這也判斷不了啊不是……中間隔這麼長時間，誰能認定就是青木啊！

我下意識否定最壞的可能。

……畢竟，怎麼可能呢？昨天才看見過的人一眨眼就沒了？

北村雄卻異常肯定，明明沒有確切證據的消息，他似乎就斬釘截鐵這水谷的不正常就是針對富江的，但對我沒有多說，只是有些沮喪撲空：“問過老師說富江馬上復學，我以為……算了不說了，謝謝你的幫助間織小姐。”

“不…不是……青木他真的死了嗎？不確定的因素真的很多啊。”我一說眼淚啪嗒啪嗒掉，努力看著他沒低頭。

“這…恐怕是的……不過，你他青木？”北村雄話鋒一轉。

我：“……有什麼問題嗎？”

“不……不是。”他挲下，略微試探的語氣，“與害人…相似的那些人，別人最后都是稱呼他名，而不是姓氏，總之謝謝你間織小姐。錢我已經給了，再會。”

我郁悶至極，撐起神問他：“北村先生要繼續調查嗎？”

“不，”北村雄搖搖頭，話意味不明，“一旦死亡，就不會停留。我要去其他地方找相似的人了，再見間織小姐。”

得知噩耗，我回家，自己在客廳哭了半天。

主要是別的同學最后都想對我不利，只有一個青木對我還算友善，這驟然死亡，即便不在眼前，也難逃悲傷。

再說，要是昨晚上我出去阻止的話……不，不僅阻止不了還可能會害者加一。我十分清楚自己的膽識，可能到時候連報警等待警察救援的機會都沒有。

第二天，青木果然沒再回來，連進門看一眼就走的行為都沒有。

我又哭了一場，專門花費巨資去為他燒了紙，邊燒邊哭，念叨一路好走，以后投個好胎。

這麼就這麼不幸呢。隨即我燒了個好運符給他。

我還把我那里的他剩下的服燒掉，讓他死后有服換。

結果我看著那火，想起青木的就是葬火海，又默默地把火澆滅了。

所以，在我紅腫著眼睛，終于療完同伴死亡的心傷來到學校，坐在新教室里，看見悉的那人推門而的時候，我嚇得從板凳上差點跌落。

幸好我坐在最后一排，沒人注意到我，全在驚嘆富江的值。

以前富江被我們班的人捂得很嚴實，這個班現在才算第一次見到他。

青木似乎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嚇得臉蒼白的我，沒有與我搭話，轉臉和奉承他的人表面融洽地說了幾句，坐在了第一排。

我驚疑不定，心臟砰砰直跳。

上午的課老師看出我的不適，讓我去醫務室檢查一下。

我渾渾噩噩地走去醫務室。

在走廊上，一人從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詩緒里？”

我扭頭，是青木，他與我并排，含笑地端詳我幾秒：“好久不見。”

“！？青木！”我急急抓住他的手臂，今天差點被嚇哭，我現在急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安我的心靈，倒豆子似的將事講給他聽。

“詩緒里，就像你說的，那人本不是我啊。”青木全程像是在走神，把目放在我臉上仿佛只是在觀看我哭泣又急切的模樣，他笑了笑，了自己的臉，“我現在依舊那麼好看。那天晚上我和那丑男吵完以后就分開了。”

哦……合理的。本來那私家偵探斬釘截鐵的樣子就很迷。

“私人偵探？來找我？”青木眼睛看向前方，帶著笑意倨傲道，“也是個無能的家伙，一事無啊。”

悉的毒。

看來就是真的。

我松口氣，并下定決心離青木遠一點。

正巧，在新班級里的青木也恢復以前的模樣，很快俘虜了人心，他的、嫉妒他的、恨他的，每個人對他都有強烈的緒反應。

而我依舊坐在后排為明人，找到超市的兼職，和以前一樣過了幾日平淡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我趁他周圍終于沒人，湊近抱歉道：“對不起青木，我把你放我家的服燒了。”

“什麼服？我早忘了。”青木故意沒看我，依然高高在上的模樣。

覺像是回到那件班級事件之前的對我的狀態，不過對青木來說晴不定也正常。

而且，說實話，我對青木的朋友都快在燒紙的時候傾瀉完了……

我哦了一聲，回坐回教室。

片刻之后，青木卻一臉氣急敗壞的樣子，冷下臉回來，睨一眼桌上的東西，一把將隔壁桌送給他的食摔在地上，惡狠狠地踩了幾腳，淚痣在盛怒之下竟然愈發招人。

“什麼東西也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