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 英里收到群消息，說人都到齊了。

在群聊里面通知了現在正在進行比賽的場地，沒過一會兒就收到叮叮當當一串回復。

英里坐在裁判席上往場外看去, 果然幾個家長已經到了場邊。就是不知道觀月初是怎麼混進來的, 他好像也不是部長吧？

英里這麼想著，還是禮貌打了個招呼：“哈啰, 好久不見。”

場上比賽暫停, 小孩們圍了過來。英里介紹道：“這是今天來參觀的家長，不用我多介紹了吧。”

“他們主要是來考察這幾周的訓練效果, 然后決定你們的德久老師是不是一個認真負責的好老師。”

英里的表很平靜, 但是所有人都覺到了一寒意從腳底往上竄。

轉過，面對著已經開始瑟瑟發抖的一二年級生們：“如果讓德久老師挨罵, 下一周......”

眾人一個激靈, 恨不得立刻立正敬禮, 齊聲聲地喊：“明白！德久老師！”

跡部在旁邊坐下，自在地翹起二郎。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管家遞上果，他喝了一口：“你把他們訓得好聽話。”

英里敷衍地嗯嗯兩聲，向真田和橘點點頭。視線一轉, 還有一位從沒見過的四天寶寺隊長, 白石。

我靠......真的好帥......

當然, 雖然說手冢冷峻，不二溫, 都長得不錯。但白石和他們又完全不一樣, 是一種健康開朗又不失致的帥。

許斐剛你好事做盡，真的很會給人設堆砌時髦值......

心里想七想八, 表面還是道貌岸然地跟白石打了個招呼, 最后無視了觀月, 直接引著他們向場走去。

觀月：“？你是在無視我嗎？喂喂，我說喂——”

*

“嗯，今天是車戰。”英里介紹，“類似于打擂的規則。擂主在左邊場地，挑戰者在右邊。每一組打三局，挑戰者如果能在三局之獲勝，那麼他就為擂主，以此類推。”

“最后，獲勝局數最多的選手有獎勵。”

白石很興趣：“是什麼獎勵？”他看著小金和財前居然能表現出相似的熱，估計這位青學經理的獎勵恐怕非常有力，不知道他能不能學起來。

英里沉片刻，在跡部和真田中間選擇了真田。

招招手：“真田君，可以幫一下忙嗎？”

真田被囑咐一通，點點頭走了。英里目掃過切原，說：“好了，現在他去幫大家拿獎勵了。”

“網球界的皇帝真田君親手端來的獎勵哦。今天不給我好好表現的人，等你們部長走了都會被我好好疼的。”

笑得一團和氣，所有人瑟瑟發抖。

橘好笑地聽著當著自己的面威脅自己的部員。不過深司看上去是要更有神一些，他想，而神尾也很難得地和所有人打作一團。

要知道他的格算得上一點就炸，能和同齡人這麼融洽地相實在不容易。

要是英里知道他在想什麼，一定會慨可憐天下父母心。翻了翻比賽記錄，點名：“裕太，你先上。”

“挑戰的順序是怎麼定的？”跡部問。

“就打三局還要定順序嗎？”英里眨眼，“再說，一起合練兩周了，彼此是什麼球風有什麼招數都很了解，也不用預留互相了解的時間。打三局還要我費心安排順序，這集訓趁早別辦得了。”

說話間，裕太從神尾手中拿下第一局。這兩個人不知道是因為被前輩圍觀所以張，還是因為別的什麼，總之一個比一個繃，宛如兩只干的木頭人。

英里正要開口說兩句，真田提著保溫盒回來了。他走到英里旁邊，把東西遞給他，問：“這就是你準備的獎勵嗎？”

英里點頭。打開保溫箱的蓋子，的甜香味瞬間彌漫在整個球場中。

旁邊的跡部探頭看了看：“蛋糕？你就拿這個當做吊在他們面前的胡蘿卜嗎？”

英里黑線：“你是在說他們是驢嗎？”

“雖然你的別墅里提供了廚師，但選手平時進食的熱量和糖分是要嚴格控制的。當然回去以后我就不管了，但在這里的時候為了保證最高效的狀態，高糖分的點心量都是固定的。”

白石在旁邊聽著，了下。他怎麼覺得這個青學經理只是為了吊起這些小孩的胃口，所以故意不讓廚師做甜點的呢。

英里假裝不知道大家是怎麼想的。等裕太依次打完神尾、海堂和財前后，幽幽補充：“按照前幾次車戰的平均值來看，再撐過2個人拿下15~17局，基本上能夠鎖定第一名的位置。”

裕太了鼻子，哦，他最喜歡的焦糖香味。德久學姐做的海鹽焦糖脆脆蛋糕簡直是無上味！

年眼睛燃起兩團堅定的火焰，握拳道：“我會加油的！”

“這套規則確實有效，不過也很特殊呢。”白石湊過來評價，“如果不是在這里，其他的地方恐怕用不上。”

英里：“怎麼說？”

白石：“像我們隊里，大概就是支撐不起這麼大的車戰消耗。比如小金，在這里大家的天賦都相差不大，所以五六個人大概也能夠把他的力都消耗殆盡。”

“但在四天寶寺，恐怕是要反過來了。”

白石說著，微笑了一下。帥哥微笑的殺傷力很大，英里也笑著接話：“客觀來說，遠山確實很有活力。如果不考慮續航能力的話，這是很大的優點。”

“不過這種活力究竟是不是應該加以疏導，讓他用一個更聰明、更高效的辦法釋放出來，我覺得也是可以作為思考的課題。”

白石眼睛一亮：“是吧，你也覺得吧。嗯，不過你這麼一說把方向描繪得很清晰了。我之前一直覺得......”

兩個人聊得熱火朝天。英里冥冥之中到一種微妙的共振，在一瞬間福至心靈，灰的瞳孔和白石對視三秒。

英里：......正常人？

白石：我的天，正常人？

實在是相見恨晚，英里想，抓跟白石換了手機號。

橘在和真田聊著接下來的安排。車戰之后，等他們稍微恢復一點力就該幾個部長上場欺負小孩。

考慮到車戰對一二年級的消耗很大，所以安排了2對1的模式。

每一個學校在這兒訓練的大都至有兩個人，不過也會有像裕太和切原這樣的特殊況。

好在手冢沒有辦法到場，所以青學的三個人空了下來，隨意搭檔打雙打。

“不過這樣是不是有點欺負你？”回頭問跡部，“畢竟的發球不是那麼好接的。”

跡部挑眉：“你是在小瞧我嗎？”

英里搖頭：“不不不，我只是想看你的笑話。”

跡部被氣笑了：“那我要是贏了，你就把給他們的獎勵給我一個。”

英里：......

不是，您老就缺這一口吃的嗎？

場上最先進行的是橘對伊武和神尾的比賽。英里正準備拿出筆記本記一下數據，然而真田忽然走到邊：“聽說你和幸村吵架了。”

“噗——”

這是跡部差點把水噴出來的聲音。

大哥，你的華麗風度呢？英里皺著臉瞪他一眼，又心力瘁地跟真田解釋：“沒有的事，我們沒有吵架，我們只是在理探討......”

觀月輕笑了一聲，卷著劉海說：“恕我直言，覺德久同學和理這個詞就不沾邊吧？”

最后還是白石上來打圓場，說你們看，沒想到伊武和神尾能夠把原九州雙雄的橘到這一步，而且他們倆在剛剛的車戰里拿的分數都不吧？

說到這里，英里突然想起來，四天寶寺的千歲好像和橘原來就是好搭檔......還是好對手來著？

記不太清楚了，不過關系應該很好。白石應該也知道橘這個人的。

果不其然，場上比賽一結束，白石就拉著橘到旁邊說話去了。

原定要下一組上場的小金和財前也只能換切原和海堂對陣真田。

哦，對，這個時間手冢也該起床了。英里打了個視頻過去，那頭很快就接通了。

“喂，看得到嗎？”

手冢：“看得到。你把手機放在旁邊就好了，不用一直拿著。”

英里：“不用你說我也會的。”

把手機擱在旁邊用來記錄比分的小黑板上。跡部熱完回來，坐到英里邊，手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拿起一塊小蛋糕。

“檸檬瑪德琳啊。”

跡部點評，“很潤，里面的流心做得也不錯。質地倒很結實但又不失口，檸檬的香氣也剛剛好。”

他又咬了一口，配上管家遞上的果：“微苦的回味，恰到好地中和了有些偏甜的糕。你怎麼連蛋糕都會做啊？”

英里第101次解釋：“謝謝關心，只是一些個人習慣。”

喜歡自己做東西吃的習慣是以前窮出來的。上輩子家境雖然還算小康，但在大城市讀書工作，連租房都要打細算那一兩百塊的業費，更不要說吃飯了。

不過跡部應該不會懂的，他字典里從小大概就沒有窮字。

嘖嘖，可憐。英里看他一眼，從小就買盜版字典。

跡部被看得莫名其妙，趕轉移話題：“說起蛋糕，最近有一家和果子要做IPO了。”

他沖說完，有些后悔，畢竟沒事跟初三生提什麼IPO啊。

沒想到英里頭也不抬地寫完對切原和海堂這場的評價，還一邊說：“是啊，和果子很多都是家族企業，有上市打算的不多。”

“我看他們招說明書寫得還不錯，不過東結構太復雜，恐怕作起來有同業競爭的風險。”

跡部愣了：“你還略懂金融？”

英里點頭。廢話了這不是，那是老本行。

于是跡部就開始跟扯起了這方面的話題。讓英里到驚訝的是，跡部居然也確實對市和金融期貨等等有非常扎實的知識。

懂是因為上輩子學了六年又工作了六年，不過現在十五六歲的孩子都這麼拼了嗎？真就卷死得了吧......

話是這麼說，但就像幸村所說的那樣，能夠有共同話題、站在同一高度看問題的聊天對象是很難得的。

英里和跡部從和果子公司扯到期貨，又從期貨扯到東京最近的通。七八糟說了半天，直到日吉和上場，跡部才握著球拍走開。

英里喝了口水，忽然聽見手機里的手冢問：“你和跡部很嗎？”

手冢記得當時連約練習賽，英里都要通過他才能找到人的。怎麼他才走了幾天，英里就和跡部這麼了。

“啊，能不嗎？”

英里一邊吸著果含混不清地回答，一邊在本子上寫寫畫畫，“我和所有人都很，請我東京人脈王，謝謝。沒聽到嗎？我剛剛還跟幸村吵架來著。”

手冢沉默了片刻。英里以為他不會回答了，他又忽然出聲：“如果我不在的話，你其實也可以找大石或者乾他們過來，和桃城他們對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隔著小半個地球，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失真的冷漠："而不是讓他們就這樣在旁邊休息。"

嗯？什麼意思？英里皺眉，將手機轉過來，想看看手冢的表，卻聽見那邊有人在他。

用的是德語，大意是讓他去復查之類的。

英里只好深吸口氣：“你要，先去復查。這邊就先掛了。”

說完就掛了電話。

退一步海闊天空。英里想，退一步海闊天空......

海闊天空個屁！退一步越想越氣！

的怒氣一直延續到所有人都走了，今天的日程只剩下晚飯和批改作業大會。

小朋友們推舉不怕死的桃城當代表來問，今天既然又打了車戰又打了二對一，能不能晚上在外面吃烤，

英里冷笑：“呵呵，輸那麼慘還想吃烤？都過來給我復盤！不復個一晚上我就不姓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