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甲的千層套路》第29章 第 29 章

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諸伏景手中的刀差點手,他想扭頭去看背后的人,卻被春日川柊吾一的腦袋阻攔住作。

“不懂嗎?”他的聲音很低,似乎是有些激了,諸伏景覺脖子好像傳來似有似無的意,“我很擔心你啊景一點都不適合公安,你完全溫的過分了吧,明明一點都不合適去那樣的地方,你知道那些地方是什麼樣的嗎?!”

不想被帳篷里的其他好友聽見,即使聲音急切,他也咬牙將所有的吼聲都嚨里,余音聽起來近乎是嗚咽。

春日川柊吾想起自己準確來說是為羽谷緲后殺的第一個孩子吧?因為貪玩不小心闖廢棄倉庫,于是被永遠的留在了火里。

如果負責這個任務的人不是他,而是景的話

“對自己想保護的人下手,明明那麼痛恨這種人卻不得不融其中,但凡出半點不忍都會被懷疑,甚至會親手殺死自己的戰友,你見過被發現后臥底的結局嗎,一共”

“一共327拷問傷口,全骨頭都在死前被打碎。”

卻堅定的聲音接住了他的話尾。

諸伏景就著這個姿勢轉,與春日川柊吾面對面站著,他停頓了一下,掉對方眼角的潤。

沒哭,只是太激生出的生理淚水。

春日川柊吾下意識在腦想到。

又不是小生,自己都是二十二歲的男人了,為這種事掉眼淚也太遜了。

諸伏景將后面的容說完,語氣很平靜,顯然也知道這件事,“柊吾。”

這短短兩個字包含的容太復雜了,春日川柊吾忽然有點怨恨自己太了解兩個好友,因為降谷零畢業禮那天的模樣,他知道誰都攔不住這個注定要走向遠的家伙,所以只是氣沖沖與人打了一架。

同樣,今天諸伏景短短的一句話,一個眼神,他也知道自己完全輸掉了。

真是有點不甘心啊那種什麼也做不了的覺。

春日川柊吾將碎發到腦后,咬了一下后槽牙,“可以出來了吧?”

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金發混蛋出現在眼前,“好了好了,你們倆現在的姿勢很像在演皂劇。”

聞言,他松開抱著諸伏景的手,后退兩步。

“柊吾,昨晚我就說了,”降谷零笑道,似乎有意將氛圍往輕松的地方帶,“hiro是和我一樣的啊。”

三個人對峙著,諸伏景難得有些張,降谷零也沖他眨了一下眼睛,沒想到去公安之前最艱難的是說服這個家伙。

并不討厭,是被家人管教的覺,就好像要去上大學的時候,家里的弟弟不舍得,大聲質問為什麼要走。

因為這個想法,降谷零有些失笑,他想起對方昨天來找自己時的樣子,明明知道阻攔不了,卻一定要來刨問底的倔強。

兩人了解他,就像他了解他們一樣,明明知道最后的結果只會有那一個,卻仍然安靜地等待著對方開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春日川柊吾終于嘆了口氣,似乎比吐出一口煙還要痛苦綿長。

“兩個大混賬。”

他咬咬牙,轉往帳篷那里走,走到一半又停住腳步,大聲喊道,“景——”

“嗯?”

“好——”

諸伏景一直繃著的神經瞬間放下來,他左手握拳置于下,將角勾起的弧度遮掩掉,降谷零在一邊沖他做了個口型,‘這下放心了?’

他輕輕點頭,“幫我把魚丸湯端過去吧,zero。”

“明白。”

因為在戶外,并沒有那麼多工,諸伏景還是選擇做了最簡單的咖喱飯,米飯蒸了滿滿一大鍋,六個二十多歲的警校畢業生可是很能吃的。

里面是常見的胡蘿卜和土豆,因為剛才來鬧了一通的家伙不是很喜歡胡蘿卜,所以只切了一點進去,土豆和倒是又大塊又多,和咖喱塊一起燉至粘稠。

還有不能一直存放的魚,用鹽和醬料腌制,做了兩種不同味道的烤魚,又做了玉子燒,調制蛋的時候剛好春日川柊吾抱過來,手一抖多放了些糖,比正常味道更甜一點,可以當做飯后甜點。

當然還有廣好評的魚丸湯,那個家伙不喜歡胡蘿卜,倒是意外地喜歡燉煮爛的白蘿卜,似乎關東煮里也很喜歡吃這個。

“太好吃了——”萩原研二將碗里的湯一飲而盡,慨道,“景,請和我結婚。”

“哎?太狡猾了吧?!”

于是像之前很多次一樣,其他人吵吵嚷嚷的接口道,“我也要!”

“我也要——”

“還有我!”

降谷零有些無奈的笑著,“重婚是犯法的吧?”

“關注點居然是這個嗎?”

“還有,伊達班長,你不是有朋友了嗎?!”

春日川柊吾難得沒接話,他捧著熱氣騰騰的魚丸湯,因為燙不得不小口小口往里送去,旁邊是諸伏景給他盛的滿滿一盤咖喱飯,里面沒有一塊胡蘿卜。

并不是還在生對方的氣才不開口說話,只是剛才鬧了那一通,實在有點累了,還被景反過來安了啊

他的眼角好像還殘留著對方手指的溫度,降谷零恰好在這時給他盤子里夾了好幾塊玉子燒。

更不好意思了。

春日川柊吾努力低頭減自己的存在,他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被這種緒牽著走,明明不管是現在的警察,還是曾經和系統一起的任務,都最忌用事。

這件事好像系統給他說過,是什麼時候?

[【知道你唯一的缺點在哪里嗎?】

【你啊,太重視了。知道自己最終要走還忍不住投。我們的任務只是完主線任務,過程中無論多大的代價都能付出。明明犧牲掉那一小部分人是最好的辦法,為什麼要舍近求遠,追求所有人的圓滿?】

【完結局系統,唔偉大的犧牲也是完的,可以這麼說吧?如果你是害怕任務評價的話,這個解釋完全可以被總部接。說到底,還是因為吧。】

【連我都要騙的話,就是自欺了啊,朝里。】]

太投了嗎。

去不同的世界認識不一樣的人,既然知道最終要走,所以才要加倍投,好好珍惜遇見的家伙啊。

或許在有的前同事眼中他們只是任務npc,但是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有的人。而且自己每一次投,其實也是認真的回饋吧,因為遇見的都是很好的人,怎麼會舍得讓他們擁有所謂完的死亡啊?

系統說的是對的,自己一直太過重了,才會舍近求遠的想救不該死去的人,才會像之前那樣在景和零面前失態。但是,如果沒有的話,如果什麼都不投的話,那和一團數據也沒什麼區別了吧。

再說了,雖然這樣說好像有些老派,才是最大的武啊,比匕首更能傷人,卻也有保護別人的強大力量。

而且

[【笨蛋!你干嘛自己跑去救人,不知道要是在任務完前連本都死了的話,會真的死亡嗎?!我之前是說不應該去救,但是如果你想的話,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幫你啊!】]

作為系統,你不也開始用事了嗎?

從很早以前。

春日川柊吾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表,等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自己一直揚著角,幸好因為低頭并沒有被發現。

將不復之前滾燙的魚丸湯一口喝完,魚丸本來應該是q彈的口,但因為采用的是被打到完全看不出原料的魚糜,所以制的丸子并不彈牙,是和的口

和濃郁的咖喱飯正好中和。

這一頓飯吃了很久,一直到下午,所有人都著圓鼓鼓的肚子,發出滿足的嘆,做飯的人不洗碗大概是無論哪里朋友聚會都會遵守的規則,幾個人干脆打了幾把紙牌,將輸得最慘的兩人去洗碗。

伊達航和降谷零不幸中招,雖然班長一直中有細,明明長得很魁梧卻比大家都要心思細膩,但降谷零總覺對方洗碗有些違和,干脆把他分配去收拾殘局,自己負責洗碗。

嘶有點疼啊。

他昨天打架時手被傷到了,對方雖然一直挑著耐揍而且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地方打,但摔出去的時候手剮蹭到旁邊的東西,劃拉出了一個不深的傷口,手背和手側都有些小的刮傷。

降谷零心不在焉的想著,一邊沖洗碗筷,一邊打了一個哈欠。

好困吃飽了確實容易犯困,而且昨晚還那麼晚睡。

他將第一個洗完的盤子放在一邊,正準備拿第二個時,有人先他一步將臟盤子拿了起來,“我來吧。”

是春日川柊吾,表有些冷淡,估計還在不好意思,所以才這副表,降谷零覺自己完全看穿了這個家伙,笑道,“還是一起吧。”

“你現在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春日川柊吾撇道,態度強地將人趕進帳篷里,“我早上睡過了,現在很神。”

這句倒是真的。因為上午睡的實在太久了,他吃完飯并不像其他人一樣困得東倒西歪,連紙牌都握不住,只是覺好飽而已。

“知道了——”降谷零笑著接了對方的好意,鉆進帳篷里,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他們只租了一個巨大的帳篷,但給六個男人住還是有些擁

前面春日川柊吾就在心里腹誹著,晚上睡這里不會在夢中打起來吧。

他進去,悄聲鉆進自己的睡袋中時,發現諸伏景還醒著,于是稍微比劃了一下,將剛才的事告訴對方。

諸伏景臉上是輕松的笑意,他張,卻沒有發出聲音。

“好好吧,zero。”

和好友們在一起的最后幾天。

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回來,或許等他回來時伊達航的孩子都上高中了,又或許他們一輩子都見不到面,直到徹底收網,他的好友們收到一份訃告。

降谷零七八糟地想著,沉甸甸墜夢鄉。

和他們中任何一個做朋友,就要習慣迎接每一個意外。

比如睡前降谷零還懷揣著和好友心意相通的溫,現在只想手刃掉那個混蛋。

他咬牙切齒,看著被用黑筆圈出來的眼睛,外面聲討春日川柊吾的大軍已經集結,只差他最后一個害者加,一起手刃那個在他們睡著時腳的家伙。

幾人剛剛從警校畢業,還沒有之后那種一有靜就戒備起來的警惕心,困意洶涌,周圍又都是自己信任的好友,才會睡得這麼導致這種結果。

被畫上濃重一字眉的伊達航如上冷靜分析道。

他旁邊是在額頭上有一朵小花的萩原研二,他咬牙切齒,手里拿著魚竿,“今天,是你死我活的事。”

“贊,”松田陣平被畫上了墨鏡,幸好鏡片部分并沒有被涂黑。

“找到作案工了,”伊達航在兩人后面,手里拿著幾只黑彩筆,筆上有兩個大寫加的紅字。

‘特效!’

諸伏景上一左一右各畫了一撮小胡子,看上去和其他幾人的搞怪形象不太一樣,有一種別樣的韻味。

如果眼睛再狹長一點,留這種胡子應該會好看。

降谷零想起他哥哥諸伏高明,曾經自己在咖啡廳見過他一面,是和諸伏景同款的眼型,但是他的顯然更加狹長,甚至向丹眼的方向發展了。

如果是他留這個胡子應該還不錯。

這種想法只是一閃而過,降谷零現在主要任務是制裁春日川柊吾,他幾步上去加其他四人組的隊列,大家都這幅樣子,誰也嘲笑不了誰。

“他人現在在哪兒?”松田陣平咬牙切齒道。

“不知道,”諸伏景是幾人中起來最早的,他無奈地聳了一下肩膀,“起來以后就沒有看見他人了。”

“這個筆好像是特制的什麼”伊達航皺著眉頭看黑筆筆殼上的幾行小字,“喂——這個好像洗不掉。”

“什麼?!”

松田陣平腦袋都炸了,他過來一把搶過伊達航手中的黑筆,仔仔細細將筆桿上的字來回看了兩三遍。

是用于皮彩繪的筆,專門設計了防水功能,在皮上可以保持一天左右。

也就是說,從現在到明天下午,五個人都要頂著這樣一張臉活了。

“怪不得,”萩原研二想起來對方來的路上就在車上搗鼓什麼,其他四人因為坐在后座并不能看見他的作,但自己就在他旁邊開車,當時還以為他是因為不舒服所以一直,而且“我就說他怎麼非要選一個這麼人煙稀的地方營,合著是為了方便自己惡作劇。”

“哈,”松田陣平無論是語氣還是姿勢都像極了□□,只是配上臉上潦草涂的黑墨鏡有些不倫不類,“如果抓到他,我要畫星星眼鏡。”

“那我還是畫花吧,”萩原研二出手在額頭上比劃道,“畫一排。”

“我畫眉。”

“那我來畫胡子好了。”

被禍害了眉的伊達航和有胡子的景各自領取了自己的任務。

“那家伙能藏到哪去呢”

躲在樹上的春日川柊吾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絕對絕對是醒了。

不過沒關系,反正自己照片已經拍得夠多了。他蹲在壯的樹枝上,一手扶著樹干穩住形,另一只手不斷,翻看著手機相冊。

畫完之后他可是趁著那幾個毫無防范意識的人呼呼大睡,拍了幾十張特寫吶。

營當然是無聊的,營地當然不會選擇游客集的地方,但是人煙稀的深山通常也沒什麼特別的景,只是樹木和溪水而已,所以,營的樂趣百分之□□十都來自于同伴。

躲起來也并不是害怕被報復,而是因為那幾個家伙一定會四找他,而通向溪水邊的這條小路可是必經之路。

到時候他就在幾人路過的時候,一下子跳下去,嚇他們一大跳!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舉過分稚,春日川柊吾認真思考著有沒有更好的出現方式。

直接跳下去馬上會被揪住痛揍一頓的,要不從樹上倒掛下去?這個作自己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沒聽見周圍有什麼靜,趁著他們沒出來先試試看。

用力夾住樹枝,春日川柊吾向后仰去,視野中所有景也隨之倒轉,他在那掛了一會兒,終于發覺自己現在的行為有點像笨蛋,經過長期訓練發力很強的腰部迅速發力,將上半再次送上枝頭。

無聊——

你們幾個就是這樣當警察的嗎,連這都找不過來。

春日川柊吾覺自己等了好久好久了,拿起手機查看時卻發現才十分鐘不到而已。山上信號不好,手機沒有網絡什麼都看不了,他只能靠瀏覽任務面板來打發時間。

準確來說是讓月山朝里這個本瀏覽任務面板,作為馬甲,是和系統完全斷開聯系的,想看任務進度還得讓大號來。

支線任務【撥云見日】在畢業那天就完了,獎勵除了系統鉆石以外,還有一瓶用玻璃罐裝著的金末,因為完全不知道是用來干什麼的,他干脆直接使用掉了。

后來才發現,這瓶金末居然填滿了春日川柊吾這個角卡右下角斗的下方空間。但是他至今還沒思考出這個斗圖標究竟是什麼意思,四舍五還是沒搞明白這個獎勵的用

好——煩——

都半退休了還要做腦子的事

春日川柊吾敲敲腦袋,決定換個思考對象,不如繼續想想怎麼給這次營留下更難忘的記憶好了。

他包里還有一管芥末,本來是準備挑選一個幸運的倒霉蛋下在他的飯里,但是那幾個家伙現在肯定嚴防死守,說不定自己的背包都已經被繳獲了,里面可是還有鬼cos全套服啊

其實說白了就是長假發和白床單。

說起來這座山上有湖嗎?湖的周圍說不定會有螢火蟲,要不自己去山上找找好了,這個時間它們應該呆在遮蔽度高,植被茂盛,相對度高的地方休息,湖邊不是最好的選擇嘛。

好!去找等等,螢火蟲是在哪個季節出現來著。現在好像完全沒有了。

白高興一場,春日川柊吾撇撇,說起來那些家伙的作有這麼慢嗎,還是干脆不打算來找自己了。

他視線往下投去,忽然在不遠的樹木后面約看見一個白的聲影。

現在太已經下山了,天邊還殘留著暗藍據春日川柊吾的估算,等幾個人過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幾個人打著手電筒黑路過時他突然從樹上倒吊下去,肯定能把他們嚇一大跳。

但是現在,昏暗的線也影響了他的視線,他拿出手機打開相機,對準之前看見白影的地方,將畫面拉大。

什麼都沒有啊看錯了嗎?

春日川柊吾將畫面往旁邊調整了一下,按下快門。

晚上似乎連風都大了起來,耳畔全是呼呼的風聲和枝葉晃時產生的沙沙聲響,他輕咽了一下口水,將剛才拍到的照片放大,一寸一寸的看。

反正肯定不會有什麼鬼,要不是自己看錯了,要不是那幾個家伙嚇唬自己。

!!

春日川柊吾手一抖,差點沒拿穩手機,剛才拖著畫面往右時一張那是臉嗎,一張模糊的被頭發完全覆蓋住的臉出現在畫面中,春日川柊吾心臟砰砰跳著,小了畫面,終于看見了那個東西完整的樣子。

頭發不長,可能只蓋住了下,通雪白。

吞咽口水的聲音被風聲蓋住,他再次打開相機對準之前的位置細看,那個東西已經不見了。

去哪里了

“在找我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張被頭發蓋住的臉出現在鏡頭里,距離近到仿佛就在眼前,事實也的確如此,他放下手機就看見了那張鬼臉,對方似乎趁著風聲雜爬上了樹,忽然出現在他面前。

春日川柊吾著實嚇到了,下意識往后一躲,眼看重心不穩要掉下樹枝,‘黑發鬼’連忙出手拉住他。

糟糟的黑長發下,出了一張畫著墨鏡的臉。

悉的黑沖他一笑,出排整齊且寒氣森森的白牙。

丟死人了,嚇人不反被將了一軍。春日川柊吾從嚨里哽出幾聲氣音,剛才確實嚇得厲害,現在心臟還劇烈的跳著,他把臉砸在對方側肩埋起來,因為到現在還沒有穩住重心,他只能用手勾住對方服,防止自己再往下掉。

松田陣平的笑聲就響在耳側,他一手扶住對方,一手取掉了自己胡戴著的長假發。

“這是我的假發,”春日川柊吾悶悶道。

“害人終害己啊柊吾,”樹下傳來萩原研二幸災樂禍的聲音,他套著白床單,本來就比較長的黑發散著,旁邊是舉著手機錄像的諸伏景

松田陣平帶著他一起從樹下下來,因為剛才被反嚇到慘實在是丟人,春日川柊吾還是埋在對方肩膀上,被拉了好幾下也沒抬起頭來。

被他著的人發出一聲哼笑,這個姿勢讓他很順利的將手在對方后頸上,“現在知道害怕了,還想嚇人?”

春日川柊吾被揪住后頸,這才不不愿地抬起頭嘟囔,“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zero猜到的,”松田陣平回道,說話時‘嘖’了一聲,把手中蓬的黑長假發扔在他手里,“拿著。”

“憑什麼是我拿?”

“你自己買的假發,”他不知道從哪里出來一副墨鏡戴在臉上,把春日川柊吾給畫的眼鏡涂蓋住,收獲了對方看傻子一樣的眼神。

“黑燈瞎火的你戴墨鏡,走得了路嗎?”春日川柊吾撇撇,又轉頭將手搭在萩原研二肩膀上,“怎麼樣,我畫的不錯吧?”

“是很不錯,”萩原研二很是配合,和他一起擺出端詳的作,“小陣平好像很適合戴墨鏡哎,看起來就像□□一樣。”

說罷,他湊過去,小聲道,“柊吾今天很不對勁哦。”

萩原研二很是敏銳,不,不如說大家都很敏銳,又或者說因為是悉的好友,所以很能會到對方的緒。

他莫名覺今天春日川柊吾是有點不開心的,不管是前面大家在帳篷里打牌時他忽然說要去視察諸伏景做飯的況,還是惡作劇之后躲起來,前面看他背包時幾人不僅從里面找出來了很多惡作劇道,還有幾大本相冊。

有點像在鬧別扭的小朋友。

萩原研二因為自己的比喻失笑。

春日川柊吾只是搖搖頭,略過了這個話題,本來以為這件事已經結束了,沒想到一回到營地,鬧別扭的小孩就被五個人團團圍住,按在了中間,頗像當初幾人一起問諸伏景心結時的場面。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打頭的松田陣平一副惡人,配上墨鏡和從自己包里繳獲的水果味棒棒糖,完全就是一副黑老大的樣子。

“從那天開始你就不對勁了吧,”降谷零雙手抱,“就是抓住外守一的第二天。”

伊達航接上對方的話,回憶道,“突然開始加大運量。”

明明之前采用的都是對損害最小的方法,那天起突然開始加大運量,本不顧自己的能不能承得了。

啊這個,是因為覺得自己不努力的話,本干不過羽谷緲在的那個破組織,所以開始加大運量。

而且因為三年的‘罪犯’生活,自己回來以后覺警校哪哪都好,很有干勁,所以加大運量之后除了特別累,也沒什麼特別的覺。再說了,之前出過[神奇藥水],因為高強度訓練造損傷當天就可以恢復。

“還有,”降谷零指指他,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嗯太黏人了。”

“啊?”春日川柊吾下意識看向其他幾人,見他們都附和著點了點頭。

什麼黏人啊,聽上去也太小生了,我那不是因為三年沒見,又快畢業了,珍惜一下和你們的相時間嗎。

春日川柊吾撇撇,他回來以后確實一直有些低氣,月山朝里和飛鳥霧那邊倒是還好,但是這邊剛回來就又要分開了,反正降谷零和諸伏景那兩個人不知道要消失多久,以這里的犯罪率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在理班肯定天天連軸轉,伊達航也是而且自己已經決定好了去向,到時候哪還有時間再

有點像大學生畢業時的心了,明明已經過了那麼多世界,這次卻忽然患得患失起來,不過居然緒沒有收拾好被他們發現了,之前自己扮演馬甲的時候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事。

最近是不是太放松了

松田陣平在旁邊咳嗽了兩聲,讓他回神,他把魚竿抄了出來,對著他威脅般比劃道,“說不說?”

“好吧”原來現在是到我解開心結的環節了嗎,春日川柊吾無奈地嘆了口氣,“就是有點舍不得。”

也許是天已經完全黑了,幾個人橫七豎八地躺在鋪了毯子的草叢上,春日川柊吾忽然有些坦然,于是挑挑揀揀地說著,也沒管其他人能不能聽懂。

今天的月亮是不是太亮了些。

他微微側,正好和松田陣平對上視線,對方用手指將墨鏡勾下來一些,出雙黑的眼睛,直直看向春日川柊吾,“說到底,你只是沒做好準備。”

“沒準備好什麼?”春日川柊吾忍不住笑,手把他的墨鏡推了上去,“哈哈哈哈哈哈對不起,你臉上墨鏡紋實在太好笑了,還是先遮起來吧。”

要不然太毀氣氛了。

松田陣平不爽地咂舌,給笑得肩膀不停抖的家伙一拳,“沒準備好畢業,也沒準備好當警察,沒有準備好面對所謂必要的犧牲。”

“我哪里沒準備好當警察了?鬼佬不也說我很有覺悟嗎”

伊達航將手搭在他的腦袋上,“你只準備好了自己的犧牲。”

他老的長相很容易讓人想到兄長或者父輩,春日川柊吾那個雇傭兵老爹和伊達航有些相像,剛開始作為班長的伊達航雖然長相獷但心思細膩,經常在他鍛煉的時候提供建議,幾重疊加,讓春日川柊吾對他有了些類似雛鳥節般的親近。

被他頭發有點像被老爹頭發,他下意識覺別扭,迅速開,含糊道,“這種事誰會準備好”

誰會做好好友犧牲的準備。

也正是知道自己完全沒有準備,但好友卻一個接一個站了起來,準備好迎接自己的未來。總有種被拋下的覺。

這樣想是不是有些太矯了。

本沒有做好讓好友為了公眾的利益犧牲的準備,說到底還是自己完全沒有和其他好友一樣的覺悟嗎

“噗”是萩原研二的笑聲,從另一個方向傳來,“誰會做好這種準備啊。”

“哎?”春日川柊吾一頓,“我以為你們都”

“笨蛋,就算當了警察,我可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啊,”萩原研二坐起來,了個懶腰,“在柊吾眼里,我們到底是什麼形象啊?”

“嗯”結合之前好幾次幾人遇見事件時的樣子,春日川柊吾認真分析道,“遇到事就不要命的往上沖,懷揣正義的熱笨蛋。”

“哈?”松田陣平很喜歡揪他后頸,這會兒又將手覆蓋上去,把人得直往旁邊躲,“惶恐不安才是正常現象吧,但是就算這也不也要著頭皮往下走嗎,誰要求當警察就一定要做好這種覺悟,什麼負面緒都不能有啊?”

“難道是小陣平這張冷面酷哥的臉太讓人誤會了?”萩原研二使勁揪了一下對方的臉,疼得松田陣平倒吸一口氣,著春日川柊吾后頸的手移到了萩原研二頭上。

“什麼冷面酷哥,”終于被松開后頸的青年笑著看他們倆打鬧,“明明像脾氣不好的任小孩什麼啊,我還以為只有我沒有覺悟,想著是不是”

是不是自己本沒有為警察的責任心。

“因為這種事束手束腳的,這可不像你啊,”伊達航笑道,降谷零沒有說話,只是將手輕搭在他的頭上。

“為什麼你們那麼熱衷于我的頭發?”

春日川柊吾掙扎著從草叢上起來,看著幾人幽幽嘆了口氣,“真是的”

“現在好了?”

“嗯”他站起來活了一下四肢,“完全好了,安有一套的嘛萩原研二,不愧是花花公子——”

被他提到的人也站起來,臉上的笑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既然好了”

萩原研二猛得用雙手拉住對方手腕,將他雙手扭在背后,同時部發力往后倒坐在地上,穩穩將人錮在懷里,春日川柊吾被他這一下搞蒙了,半天沒反應過來,“哈?”

筆蓋拔開的聲音清晰傳來,諸伏景拿著黑筆,笑道,“不好意思啊,你臉上干干凈凈的實在太不合群了。”

太記仇了吧!

幾分鐘后,降谷零畫完最后一筆,滿意得拿出手機對著已經完全不想掙扎的家伙一陣拍。

諸伏景第一個畫,但卻是在兩邊臉頰上畫了貓咪的胡子,于是本來想畫些什麼的松田陣平難得不那麼惡劣,因為長期訓練很是平穩的手在他的圓圓的眼角旁邊勾勒出上挑的眼線,一雙圓眼生生被畫了和諸伏景很像的貓眼,伊達航對自己的繪畫技沒什麼信心,象征在他眉上畫了兩下。

之后松田陣平接手按著春日川柊吾,萩原研二依舊奉行了自己之前的承諾,在他額頭上畫了一排花。

降谷零干脆用黑筆在他鼻尖上畫了一個小圈,涂黑了。

“可惡”著手腕,春日川柊吾干脆往地上一躺,“現在是整整齊齊了對了,我已經收到想去的部門邀請了。”

“嗯嗯?!”

本來幾人是在隨便閑聊著,聞言都詫異地轉頭看他,“應該是畢業之前就收到了吧?”

“嗯”春日川柊吾有點心虛。

“那你現在才說,”萩原研二狠狠給了他一下,“有沒有把我們當朋友啊?!”

自知理虧的人迅速道歉討饒,“因為之前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去啊,剛才才決定好。我可是一決定好就告訴你們了。”

“是哪個部門從搜查二課那里搶到了人,”降谷零調笑道,春日川柊吾的腦袋特別靈,在警校時就幫專責偵查智慧型罪案的搜查二課解決過好幾個案件,所以畢業前便收到了對方好幾次邀請,沒想到都被一一拒絕了。

“組織犯罪對策部,”他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

“去緝毒?”

“嗯。”

“說起來,”萩原研二勾住他的脖子,“一直沒有問過,小柊吾為什麼想當警察呢?”

“啊這個嘛,”春日川柊吾想了想,“在孤兒院的時候我認識了一個朋友,答應了幫他找人,還是警察最方便干這件事。我說過我爸是雇傭兵吧,跟著他一起生活時住所都在一些灰地帶,很多拐賣人的家伙也會販售毒品。”

“所以想去組織犯罪對策部嗎”伊達航了一把自己的板寸頭,爽朗地笑道,“這才像你啊,柊吾。”

“班長——”春日川柊吾撇了一下,連帶著鼻尖和臉上的畫痕也,有那麼一瞬間像真的長了貓胡子,“來干今天的最后一件事吧。”

他把自己背包中的相冊翻出來,語氣難得有些暢然,“山里可以燒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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