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那匕/首還死死地抵在自己脖頸間，滿是冰冷的寒意，手執匕首的男人還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帶著幾分不屑，又帶著幾分輕蔑，

那個人問他，「要不要合作？」

那眼神與話語讓柯曄翰怒火飆升，差點當場/炸，

但是——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正躺在床上的子，將自己整個人都在被子中，小小的一團，黑的髮更襯得那張臉十分蒼白，

瘦弱的、膽小的、彷彿被到走投無路的小。

他最了解了。

是一個溫又善良的姑娘，最是見不得別人慘，宮的宮太監被罰，看見的話，總是要把人救下來的，

而到了這蠻夷聚集的地方，不得不學著強起來，用尖銳的鎧甲包裹自己，才能求得生存，

可即使是這樣，也未能保護好自己，

中了暗/算，昏迷三日不醒，好不容易醒來，子虧損得厲害，還要聽著那一聲又一聲的慘，想必整個人的心都是糾著的吧，

柯曄翰看著那個一團的姑娘，發現的子不時微微抖，哪怕把自己整個都埋在棉被之中，都彷彿有幾分冷，

他的憤怒漸漸消散，彷彿被冰封了一般，

——還在這裡苦，他竟然還能為兩句譏諷幾個眼神而暴怒？

他回來的目的只有那麼一個，就是想帶走，

想讓安穩、幸福、快樂，

他自己是做不到的，

他需要一個盟友，

自然這個男人上前提出合作，他又有什麼理由不同意呢？

他先配合這個男人，讓這個男人暫時得利，又何妨？

等這個男人實力稍微強上一些，他就將事捅出去，讓這個男人和蠻王對上，兩個人狗咬狗，互相消耗彼此的力量，他則帶著曦月離開，

這個男人和蠻王互相咬完，這草原上的實力也削弱一截，對他們西王朝來說更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心中百轉千回，面上卻分毫不顯，柯曄翰緩緩道：「好。」

柯曄翰並不會有一一毫的愧疚，他比誰都清楚，眼前這個男人對他的殺意是實打實的，

而他對眼前這個男人的殺意，也是實打實的，

——任何覬覦公主的男人，都該死！

他們兩個合作，只是迫於現實之下的無奈，因為現實有一個更強大的敵人擺在面前，所以他們只能暫時聯手，來對抗那個男人，

但實際上，仇恨與殺意一點也沒有減，只不過被暫時擱置，

他們都是心懷鬼胎之輩，合作也是與虎謀皮，但是現實讓他們不得不這麼做，

不過……

——輸家絕對不會是他！

柯曄翰總認為自己比起其他兩個人來，有著天然的優勢，他是西人，曾經與曦月公主有過一段，最為純真的初，差一點，他們就是攜手一生的人了，

他對曦月念念不忘，曦月又怎麼會這般淡然地就把自己忘記呢？

不會的。

他這般篤定。

「哇，將軍的好度上升到九十了！」系統1314興地在葉流卿的腦海中大聲喚道，在系統這邊的標準數值中，九十就已經到了矢志不渝的階段了。

「修羅場真的好棒棒啊，」系統1314數著自己的好度，滋滋地說道。

「還會有更棒棒的呢。」葉流卿啞著嗓子，含笑道。

這一切，才只是一個開始。

蠻王夜間理的人太多，自然是不住的，第二天草原之上對此接議論紛紛，甚至連朝堂之上，此事都被提起，

蠻王拍著桌子憤怒道：「西公主嫁過來，是帶著西王朝的善意，是我們與西王朝修好的象徵！」

「我們與西王朝修好，是為了保護百姓免於戰之苦，是為了我們草原！」

「而那幾個人，竟然為了一己之私，對西公主下手，這是破壞我們與西王朝的同盟，這是破壞我們雙方的關係！這是讓我們再一次開戰，讓我們的百姓再一次在戰中苦！」

「上不忠於我，下愧對百姓，傷人是為不仁，暗算是為不義，這種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輩，不配做我草原子民！」

蠻王的眼睛還帶著些許紅，看起來很是危險，他的聲音不高，卻擲地有聲，在大殿中迴響，那一雙鷹目死死地掃過在場的人，直到每一個人都低下了頭，然後——

有一人跪地，大聲道：「大王英明。」

「大王為百姓著想，是草原之福！」

所有人，都一一跪下，齊聲道：「大王英明。」

而那幾個死了兒被削了面子的草原大族，也只能打落了牙和吞，

現在的蠻王，已經不是那個靠他們擁戴扶持上位的蠻王了，

他開始……向曾經扶持他的草原大族，手了。

喬家和欣家只是出頭鳥，而他們，一個也不會被放過，

但是這時候的他們，似乎已經明白的太晚了。

難道……就只能這麼生生認下去嗎？

還是說……就這麼放棄一切、遠離權力中心？

——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啊！

**

有欣家和喬家打底，暗一籠絡其他的家族便更順利一些，這些家族近些年來被蠻王打擊的狠了，多多心中都含著幾分怨氣，現在見蠻王這般舉，分明就是想把他們趕出權力中心，但是他們怎麼甘心？

不甘心，所以在暗一拋出橄欖枝，在欣家家主和喬家家主的推下，這些大族漸漸向暗一靠攏起來，表面上看起來在步步退讓，實際上私底下又一次擰了一繩。

曾經，草原上的世家大族都是聯合起來的，權力有的時候甚至會凌駕於王權之上，但是在蠻王這些年的打之中，這些家族的聯繫越來越分散，蠻王手段高超，抬這個貶那個，或者抬那個貶這個，生生將草原大族的聯繫都給掐滅了，

而現在，在暗一的推下，這些大族們私底下的聯繫，又漸漸切起來。

而蠻王對此，並沒有太大的察覺。

葉流卿的漸漸好了起來，蠻王日日來的帳中，其他夫人的帳中鮮去一次，而葉流卿不耐俗，什麼都懶得沾，這才給了其他夫人側夫人一條「活路」，

要是葉流卿將蠻王的寵和後宮的權力一起奪走，那們集都不要活了！

蠻王的好度已經好幾天沒有過了，

葉流卿躺在床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跟系統1314道：「別急，我也應該幹活了。」

「應該？？？」系統1314迷道。

「了那麼幾天，也確實該活活了，在我休息的這幾天，蠻王好度還漲了一些呢，很給面子了。」葉流卿面帶讚歎道。

系統1314：「……」

「等等宿主！」系統1314驚/悚道，「你這幾天不是在盡心儘力地攻略蠻王嗎？你什麼時間再休息了？」

「……」葉流卿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深深地嘆氣，「我這幾天，難不不是在盡心儘力地嗎？」

「躺了好幾日，盡心儘力地布局攻略，可憋/死我了。」

「以後蠻王的/大/活/好就不到了，誰知道下個世界怎麼樣呢？」

「你躺的那幾日難不不是在休息嗎？！」系統1314近乎驚著開口，「難得蠻王沒有折騰你，你不是休息的好的嗎？」

葉流卿：「……」

「傻系統，」葉流卿無可奈何地搖頭，「你可真是個小可啊。」

系統1314：「……」

總覺這不是什麼好話。

「你真是太不了解我了，」葉流卿嘆息道，「算了，在接下來的世界中，我一定會讓你深深了解我的，小可。」

系統1314：「……」

莫名的覺得怕怕的QAQ！

了好幾天的葉流卿終於決定起來幹活了，算算日子，給暗一和大將軍留了不時間了，那兩個傢伙強強聯手，怎麼也該把那幾個家族收於馬下了吧？

這個世界快結束了，那就加把火好了。

這一晚，顛/龍/倒/之後，葉流卿強撐著沒有倒下，只是眼睛幾乎要合上，卻還是推著蠻王的/膛，蠻王把持住葉流卿的手，略帶//地弄，

「怎麼，還想要來一次？」

蠻王低低地笑，膛微微震了一下，葉流卿抬起頭來，虛弱地睜開眼睛，道：「不……」

那黑亮的眸子中水瀲灧，讓蠻王心尖一跳，

「大王，我想……」葉流卿猶豫了一下，有些吞吞吐吐道，「求你一件事。」

閉上了眼睛，所以錯過了蠻王一瞬間顯得格外低沉的鷹目，他弄著葉流卿的手，輕笑道：「卿卿對我，還需要用『求』？」

「卿卿直說便是。」

雖這般說，但是蠻王卻沒有說到底答應，還是不答應。

這種語言小技巧葉流卿曾經早就玩過百八十遍，所以一點也不在意，只弱弱道：「……求大王，放我邊的一些侍丫鬟出去。」

「除了胡嬤嬤和那幾個用慣了的……唔……我給大王寫份單子吧……」

「許了人也好，送出去也好，送到個莊子里也行，哪裡都可以，」

「只是……別讓們在我邊了。」

說的極為虛弱，眼眸微垂，似乎有一點傷心的模樣，

蠻王心中的警惕更高，他弄著葉流卿的背脊，輕笑道：「卿卿為什麼要這般做？」

心中閃過萬千理由，蠻王眼眸更暗了，葉流卿只微微搖頭，用虛弱的聲音道：「……沒有為什麼。」

「大王就……不要問了吧。」

的眼角，滴下了一滴淚。

蠻王輕笑，起葉流卿的髮，眼眸中卻沒有什麼笑意，「好。」

「卿卿的要求，怎麼能夠拒絕？」

大不了，就讓這些人無聲無息地死去唄，

要幾個丫鬟侍死去，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不過，在此之前，他需要好好了解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送去溫泉莊子上可好？」蠻王試探般問道，「活也比較輕鬆。」

「……好的，都可以，大王決定就好……」

葉流卿似乎是極累了，彷彿一點也不在意一般，很快，的呼吸就均勻起來，

蠻王看著的睡，輕笑一聲，眉目中帶出幾分鬱，

——我的小卿卿，可別讓我失啊。

「宿主你這是幹什麼？」系統1314迷道。

「也該讓他們三個人見個面了。」

葉流卿懶洋洋道：「明天有雨，就讓暴風雨來的猛烈一些好了。」

系統1314完全不到頭腦，

而空中，烏雲翻滾，黑雲城，風聲呼嘯凜冽，

山雨來風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