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晉的寵日常》第24章 第 24 章

李氏今天晚上是好不容易得了空出來的。

兒瑾瑜一直鬧著讓陪,不勝其煩。無奈此時四爺已經回了院子,就在福晉房里。若對瑾瑜發脾氣的話萬一被四爺知曉了,不得要影響在四爺心中的印象。

偏偏今日白天,得了小趙子讓人送來的消息,說是有新的“花樣子”給看,又提了大概的時間地點。

心中了然,知道是什麼東西,好不容易把兒哄睡了悄悄出門。

暖香丸。

對這東西真是又又恨。

上次好不容易搞到了一顆,卻不知道哪兒去了。福晉那里毫無靜,東西應該不在福晉那邊,不然早就要被興師問罪的。

而那東西又是跟著食盒離開了的屋子……

如今去了哪兒,當真是個迷。

李氏很希拿到新一個暖香丸。

據說吃了它再有孕的話,很容易生兒子。

倒也不是對自己的貌沒有信心,非得借助外才行。而是現在的勢由不得張。

以前的時候,雖說福晉比漂亮,可那人無趣得很,像個木頭似的整天板著臉,連個笑容都很有。

自認綜合起來的話自己比福晉更討男人喜歡。

可最近福晉越來越好看,格好起來不說,為人世也變得機靈起來。

這讓不得不提防著。

上次弄個暖香丸不過是為了生兒子而已。

到底生了一個兒了,沒兒子傍的話為妾室實在不開手腳。

那日地跑到宮里一鮮有人去的地方,祈禱生兒子。

也是運氣好。祈禱完后沒過幾日,帶著孩子在阿哥所附近散步的時候,無意間聽到小趙子和人爭吵。提起來什麼暖香丸,還說那東西雖然貴但是效果好,宮里頭的主子們都喜歡用它。

最后小趙子和那個不知是誰的子不歡而散,顯然是沒談攏價格。

,把孩子母帶回去后,獨自悄悄截了小趙子,細問暖香丸這東西怎麼得。

……后來便是讓春蕊和小趙子在約定好的地方拿東西了。

想到上次那花了大把銀子卻沒吃的暖香丸,李氏便疼得

原思量著,那東西很貴。真丟了,雖然痛,卻也不能再買了。不然可謂是不小的一筆開支。

只是個地位不高的妾室而已,沒多錢的。

誰知最近一段時間,四爺一直歇在福晉的屋里頭,并不來這兒。

李氏難了。

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

坐以待斃不是的行事方式。

這一次易,本來不打算親自去的。

邊有好幾個伺候的人,哪里得到親自跑一趟?像上次一樣派人過去就行了。

誰知今晚,相當倒霉的是,晚飯后邊所有伺候的人都拉肚子了,包括孩子的母。而且腹痛腹瀉很嚴重,到了本無法出門的地步。

所以不得不親自把孩子哄睡,又親自去拿東西。

珞佳凝一路跟著胤禛往某個花園的方向走。

他們去的花園,是距離阿哥所很遠的一院子。那兒因為距離冷宮比較近,平時沒人過去,倒是漸漸近乎荒廢了。

高無庸和安福也來了,兩人打著燈籠走在前面。

黑黢黢的道路一眼不到頭。好在后有一隊林軍侍衛跟著,倒是讓人安心許多。

那隊林軍侍衛是胤禛找來的。

他今天晚上回來吃飯晚了一點,就是去尋皇阿瑪借人去了。

只是珞佳凝有些不明白。

——林軍直接聽命于皇上。胤禛是怎麼說服了皇上把人借給他的!

一行人放輕了腳步往前行著。

有個林軍剛才先去前頭探路了,此刻轉了回來,小聲稟與胤禛:“四爺,他們已經到了,正說著話。”

眾人便把腳步放得更輕。臨近花園的時候,熄滅了燭火,抹黑往前。

珞佳凝看不清楚路,下意識抓住了胤禛的手。

胤禛的手又攥在了自己寬大的掌心里,俯耳邊很輕地問:“怕了?”說著還輕輕摟了一下的腰。

珞佳凝差點炸

都什麼時候了這個人怎麼還能想著這樣子?!

要知道可是的。

得虧了心志堅定,剛才忍住了沒出聲。不然大家都麻煩!

再說了。

這個時候有林軍跟著呢,為四福晉還要不要臉面了。

珞佳凝憤憤不平地抬腳去踹胤禛小

胤禛沒躲,結結實實挨了這麼一下,又的手。

這個時候開始進花園。

倆人決定放棄“仇怨”都暫時老實一點,手牽著手沒再有其他多余作。

今日月尚好。

不是很暗,能夠讓人模糊地看到哪里有大樹哪里是墻壁。也不是非常明亮,不足以讓竊竊私語的人看到他們的悄然到來。

高無庸和安福在前頭挑了沒有花草的路在前頭引著。

不多時,一行人來到了西南方的墻邊。看著院角的那兩盞燈籠,俱都都停下了步子,聽著那個方向的兩人對話。

“你確定這東西有用?”是個子。

“那自然。”聲音尖細中帶點黯啞,像是太監:“你可是四爺邊的大紅人,我哪里敢欺瞞你呢。”

兩人嘀嘀咕咕地討價還價。過了好一會兒,最終以五十五兩的價格

就在他們倆一手錢一手貨,把各自手里的東西給了對方后。

突然間,黑暗里響起一聲突如其來喝:“拿下!”

倆人沒想到這兒還有旁人,著實被嚇了一跳。

小趙子反應快,立刻察覺不對馬上就要從西南方的院門跑出去。卻是還沒幾步就被人給用力擒住。

李氏遲了幾秒鐘才想起來拔要跑。誰知還沒邁開步子,已經是雙臂驟然一被人給扣押住。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李氏尖著嗓子怒喝:“你們知道不知道我是誰!居然膽敢如此對我!”

還在那邊掙扎著又咬又踢地想要掙

小趙子卻是斜著眼睛看清楚了林軍的裳,登時冷汗就流了下來,渾發抖著一個字兒也不敢說了。

李氏還在那邊試圖離那兩個臭男人的掌控。

可是這個時候,忽然間響起來的一道男聲,讓徹底絕:“李氏,你這般來了花園,到底是為了什麼?”

是四阿哥!

四阿哥帶人來了!

李氏意識到這一點后,突然就遍生涼全哆嗦,沒有了反抗的力氣也沒了反抗的底氣。

這隊林軍的小頭領走上前去,親自把那兩個人易的錢財和荷包拿了過來握在手中。

“我自會一五一十稟明皇上。”頭領聲如洪鐘道:“這件事,既是牽扯到了兩位阿哥,便自由皇上定奪!”

小趙子這時候嗷的一聲哭了出來。

他跟著八阿哥許久了,自然知道這種事惹到了皇上的跟前是定然沒有好果子吃的。

小趙子嚎著的哭聲在這個安靜的院子里顯得尤其刺耳。

李氏這才從極度的恐懼和張當中反應過來。

恢復了一點力量,開始掙扎著想要掙束縛在上的桎梏。

可是扣押的這些人都是武將,一個個力氣奇大無比,又怎能是能夠擺的?

林軍帶走的時候,李氏心中恐懼至極,不住喊著:“四爺!四爺救我啊四爺!您不能拋下我啊,四爺——”

高無庸上前朝重重扇了一個掌。

李氏的臉瞬間高高腫起,支支吾吾喊不出“四爺”二字了。

胤禛冷著臉,重重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只不過他轉的時候,也沒忘記拽住自家福晉,是把的小手攥在自己寬大的掌心里,把一并給帶走“離去”了。

·

回到房里后,珞佳凝還沒從剛才的張刺激里回過神來。

待到兩人都洗漱完畢,換了睡準備歇下了,才從之前的激緒里緩過勁。

躺在床上后,四周只夫妻倆了。說點悄悄話也沒有旁人可以聽見。

珞佳凝忍不住問胤禛怎麼借到人的。

那可是林軍啊!就算想請,也得用就點換了道,才能使得皇上點頭答應。

胤禛這樣土生土長的人,是怎麼做到的?

珞佳凝十分好奇。

胤禛只淡淡一笑:“我今日和梁公公恰好在半路遇到,我正好有事要找他說,便尋了個地方聊幾句話。結果聽到有人在那邊竊竊私語,說什麼在今晚見面。我便找皇阿瑪借了人,今日來一探究竟。有梁公公作證,很容易找來林軍。”

珞佳凝都不知道他是怎麼能找了梁九功來作證的。

也不明白他怎麼就安排得那麼好,恰巧在小趙子和李氏的人相約的時候,遇到了梁九功。

不過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他應當是部署好一切,只等魚上鉤了。

眼看他這般模樣,珞佳凝忍不住提醒他:“這樣皇上不會疑心那些事兒是你安排的嗎?”

——那些事兒都太巧了。

胤禛正好遇到了梁九功,剛好有事要和梁九功說,剛好他找了地方和梁九功說話的時候,聽到了小趙子在和人謀著見面。

在他問皇上借林軍的時候,皇上不得會開始懷疑,之前梁九功遇到的那些“很巧”的事,會不會就是他安排的,為的就是給他現在借林軍來鋪路。

說實話,珞佳凝剛來這世界不久,還不是特別清楚這兒所有人的秉和脾氣。

比如康熙帝,目前來說就不是特別了解,也不很肯定康熙帝面對這種況后會作何種反應。

因此現在提醒胤禛,也是怕他萬一遇到了這種況怎麼辦。

萬一皇上覺得這些事太過巧合,懷疑是他安排的,他該如何應對。

胤禛看出福晉在擔心他,不由角帶出笑容:“你無需擔心,我自會無恙。不是還有李氏嗎?”

生怕這小子聽不明白,胤禛略作解釋:“這次前去,抓到的人越是和我有關系、越是關系親近,皇阿瑪反而更加不會懷疑我在這件事上起到的推作用。”

珞佳凝一點就通。

先前只不過是不了解康熙帝所以提出擔心的疑問。這會兒胤禛剛剛說完,已經明白過來。

康熙帝之前答應借林軍給胤禛的時候,應當是會心存懷疑的。

但是,之后被抓的人里面有李氏,這個結果就讓事截然不同起來。

誰也不會傻到借林軍去抓自己的人。

而且被抓的還是他枕邊的人。

這樣一來,皇上對他的疑心便會消失,繼而開始關注“李氏和小趙子見面”這個事上。

珞佳凝想通這些之后,不由扭頭,邊這個高大的年輕男人。

這家伙也真是心思縝啊。

不僅借來了林軍抓人,保證事從頭到尾的真實。而且事后還把自己撇得干干凈凈。

就算之后牽扯出來宜妃和九阿哥了,他也能全而退,毫都不影響。

——李氏不過是個卑微妾室而已。

做錯了事自己會到重罰。四阿哥則不會到太多牽連。

為皇子,四阿哥頂多會到康熙帝和德妃的口頭訓斥而已,并不會遭到大非議。

畢竟當暖香丸這個東西的用途被查清楚后,李氏很顯然是要拿這個藥給胤禛吃的。

算起來,胤禛還是個害者。

這樣的同分加上去后,皇上同胤禛之余,想必也不忍心去苛責他了。

只不過……

珞佳凝有些好奇:“四爺,倘若皇上發現李氏弄了暖香丸是要給你吃的,會不會,他以為你不太行啊?”

說著的視線就開始往下挪。

其中暗含的意思十分明顯。

胤禛氣得磨著后牙槽:“怎麼的?你不能幫爺作證?”

珞佳凝呵呵笑著:“四爺,你糊涂了麼?皇上和德妃娘娘就算以為你不行,也不會問我啊。他們怕傷了你自尊心,只會把這種同的心思藏在心里,可不會放在邊上直接問的。”

胤禛被這番言論給氣笑了。

偏偏仔細一琢磨,這小子說的還真有道理。

胤禛搜腸刮肚一時間沒想起來怎麼反駁這“可能被誤認為不行”的言論,咬著牙就開始鬧:“我讓你試試看行不行。”

珞佳凝被他撓到了,笑得快不上氣來:“四爺!四爺!饒了我吧!”

這回事關天大的“面子”問題。終究是被鬧得笑哭了,胤禛也沒饒

……

第二日,胤禛沒去辦差,而是被到了乾清宮里,經皇阿瑪的問話。

珞佳凝自然是沒去的。

胤禛不想被牽扯進去,在這件事上把撇得干干凈凈,只說看他深夜出門,不放心他跟著去的。什麼事兒都不知道。

皇上便沒有詢問珞佳凝。

不過,珞佳凝遣了安福去打聽昨兒個小趙子與李氏的下場。

這兩個人都是被林軍帶走的,想必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其中曲折倒是罷了,關鍵是想知道這倆人現在在哪。

安福昨日里是參與到捉人的行中去的。珞佳凝遣了他去,他便可以比較正大明地問問昨日當值的林軍。

反正作為妻子,就算不知道始末,因為擔心院子里的人鬧了事,讓安福去詢問一聲也沒什麼不對的。理由上說得過去。

安福領命離去后,珞佳凝便讓人把膳食上來。

誰知東西端來了都還沒來得及吃,門外響起了嘈雜的聲音。仔細一聽,有人在門外頭哭哭啼啼。

“大早晨的就來門口嚷,吵了福晉用早膳,真是晦氣。”馥容板著臉撂下一句,吩咐小宮們伺候好福晉,這便出屋去訓人了。

珞佳凝默了默,抬頭過窗戶看了看外頭天

日頭正好。

普照。

事實上,屋里伺候的所有宮人都得了四阿哥的吩咐,沒人會提早來教。所以起得有些晚。

這個時候天已經大亮。

現在吃的這頓,與其說是早餐,倒不如說是早午餐了。

馥容一開口就來了句“吵到福晉用早膳”,實在讓有些愧不敢當啊。

珞佳凝拿了個羊餡的小包子正打算開吃,結果馥容匆匆而去后又匆匆而回,臉沉沉的很不好看。

“姑姑怎麼了?”翠鶯迎過去問

馥容朝珞佳凝福了福:“福晉。西廂房的那些人在外頭跪著呢,哭天搶地地說讓福晉救救們主子。”

珞佳凝一聽這話就笑了。

難怪馥容臉那麼難看。

李氏這種地位低微的妾室,在和胤禛跟前也不過是個奴才而已,也好意思稱為“主子”?

如今李氏邊伺候的人都這麼著,很顯然,李氏平時在西廂房那邊就是以主子自居了。

“把們趕走。”珞佳凝語氣淡淡:“沒的擾了我吃飯的興致。”

馥容聽福晉說了這般氣的話,十分高興:“奴才這就去把們趕了。”見福晉點了頭,就立刻出屋毫不遲疑。

不過,趕人是一回事。看熱鬧又是另一回事。

珞佳凝放下手里的小包子,湊到了窗邊往外瞧。

李氏邊伺候的兩個宮連同母,都跪在了院子里頭。

三個人也不知道怎麼了,子搖搖晃晃的虛得厲害,臉也十分蒼白,瞧著像是一晚上沒睡好而且子很弱的樣子。

珞佳凝奇了:“們這是怎麼了?”

難道是們太喜歡李氏,所以李氏出事后們擔憂至此,居然把生生一個晚上就熬了這副鬼樣子?

也不至于啊。

兩個宮就罷了,是李氏邊的親信。可母就是照顧瑾瑜的而已,怎的也是這副樣子?

莫不是被嚇得吧。

一旁的翠鶯知道些許,輕聲說:“福晉,們昨晚上不知道吃了什麼東西,腹瀉一整晚。聽說今兒早晨都還沒好。”

“那趕們回各自屋里去吧。”珞佳凝沒心思再看這些人,轉回桌前打算繼續用膳:“別讓們這副樣子杵在院子里,鬧得池子里的荷花都不好看了。”

翠鶯這便出屋給馥容幫忙去。

珞佳凝用過膳后,又看了會兒書。

等了好半晌,安福才回來。

原來,昨夜林軍捉了人后,便帶去了皇上那兒。

皇上并沒見那兩個人,由著那倆人跪在院子里,他則在屋里詢問著林軍捉拿的相關細節。

等到問完話,皇上便打發人把那倆人押去了慎刑司。從頭到尾,連個眼神都沒給那倆人。

在慎刑司,李氏怎麼嚴刑拷打,也只能問出來是自己辦的這事兒,四阿哥和四福晉俱都不知道。

很顯然,這邊沒有什麼太多牽連的,不過是個低微妾室想要生兒子,就花大價錢買來的事兒。

小趙子那邊可就彩了。

一開始他十分,并不敢說話,更不敢提九阿哥。

但他是八阿哥邊的人。

他出了事,八阿哥自然不了干系。

慎刑司的人把八阿哥也得牽連的話說了無數遍,又對他用了各種酷刑。小趙子撐不住,終于被撬開了一個

這下子九阿哥也被抖了出來。

接著是宜妃。

再往下查,便不是慎刑司能夠的了。

珞佳凝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聽了這些事兒后,卻還是依照現在的況適時地表現出了震驚之

安福小聲說:“奴才本來也打聽不到這些。還是昨兒晚上那位首領大人,聽說福晉擔心四爺,這才把事兒提前告訴了奴才,說這些話早晚都會傳出去,因為相關的人皇上都要一個個審的,遮掩不住。如今讓奴才提前和福晉知會一聲,您和四爺都無恙,好讓福晉安心。”

珞佳凝聽說胤禛無恙后,方才徹底放了心:“多謝那位大人了。”又吩咐了馥容:“你去準備些銀子,給安福。”再叮囑安福:“你帶著銀子,請那位大人和他手底下的人吃個酒。”

安福拿著銀子領命而去。

馥容有些后怕地口:“李格格可真是大膽。做的那些事兒,奴才真是想都想不出來的!”

“誰說不是呢。”珞佳凝覺得那李氏是真的大膽,為妾室而且人在皇宮里,居然還敢這樣買這種東西……

真不知道說李氏無知者無懼呢,還是說藝高人膽大的好。

“對了。”珞佳凝想起來一件事,叮囑馥容:“我聽說章佳小主近幾日病得更重了?不知可曾看過太醫?”

說的章佳小主,便是十三阿哥胤祥的生母章佳氏。

說來也怪。

胤祥的生母章佳氏已經給皇上誕下龍嗣,可皇上一直沒有冊封。由于章佳氏是包又位分不高,所以宮里人依然只能喚一聲小主。

胤祥沒有養在位分高的嬪妃邊,也沒有長在阿哥所,而是一反常態地跟在生母邊……不知這是不是皇上憐恤章佳氏的一個做法。

珞佳凝聽十四阿哥提起過一句,說前兩日十三哥來學堂晚了,夫子罰十三哥的時候問起緣由,才知道章佳氏病了所以他照顧額娘耽誤了時辰。

這兩天都在盯著李氏的事兒,珞佳凝不想引人注目所以暫時沒去章佳氏那邊,卻也特意遣了馥容去送些銀子給胤祥。

當時胤祥不肯收,馥容好說歹說是給章佳氏用的,他才嘆著氣留下。

現在自家院子的大事已經發生,暫時沒了旁的需要擔心的,珞佳凝自然要問一問胤祥那邊怎麼樣。

且不說胤禛和胤祥關系極好。單就珞佳凝自己來講,也很喜歡這位灑懂事的未來鐵帽子王。

馥容:“回主子,今日一早奴才就按照您的吩咐去看了看。章佳小主的病并未有太多的好轉,不過那兒伺候的人說了,昨日晚上小主睡得不錯,也算是略有好些吧。”

珞佳凝輕輕喟嘆。

能夠養出胤祥這樣好子的阿哥,想必章佳氏是個脾不錯的額娘。只可惜這兒是宮里,若沒有個合適的由頭,也不方便說去就去看章佳氏。

得趁著合適的時機才好。

正當這般嘆息著的時候,小宮綠梅掀了簾子匆匆進屋。

綠梅是珞佳凝當時饒過的兩個小宮里,除去翠鶯后的另外一個。

有點憨憨的,人卻很實在。珞佳凝平時有點什麼事也會吩咐了去做。

馥容看到綠梅這慌慌張張的模樣,叱了聲:“冒冒失失什麼樣子!”

綠梅忙福了福:“福晉,十三阿哥來了,正在院子外頭往右轉的轉角等您呢!”

珞佳凝一愣。

馥容倒是笑了:“唉喲,真是說曹就到啊。十三阿哥和四爺果然關系極好。四爺和福晉會惦記著他,他也會惦記著四爺和福晉。”

珞佳凝暗自沉,片刻后方才緩緩道:“綠梅,你去和十三阿哥說一聲。昨兒的事對我沒甚影響,讓他不用擔心我。還有,他今日這般沒去上課就過來,想必會引了皇阿瑪不高興。你讓他只管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再鬧點旁的出來,引了宮里主子們注意,怕是還不如什麼都不做。”

珞佳凝明白,胤祥現在來看,其實是因為聽說了昨天晚上的事兒后,又見胤禛今日連辦差都不用了就被皇上去,心里擔心所以過來瞧瞧。

可珞佳凝知道,昨日的事絕對不小。

牽一發而

和胤禛已經能在這個事上撇清自己了,就沒必要讓胤祥再因關注而牽連進來。

此時和胤禛“邊”的人越越好,這也是最近為什麼大部分時間只在阿哥所和永和宮之間走的原因。

就是不想和旁的人牽連上。

如今胤祥過來,不見反而更妥當。

聽了福晉吩咐的那串長長的話之后,綠梅嘀嘀咕咕地掰著手指細數這些字句,生怕有什麼錯

馥容唯恐綠梅再表錯了福晉的意思,使得十三阿哥領會錯福晉的意思,忙說:“不如奴才去吧。若是說錯了,反而不好。”

珞佳凝倒是不甚在意。

覺得,依著原商低的態度都沒能影響到胤禛和胤祥的,那現在就算綠梅過去表錯了態度,胤祥也不會因此而對胤禛有什麼不同。

“就讓綠梅去吧。”珞佳凝說。

等綠梅領命出了屋子,珞佳凝才向馥容解釋:“我己的人,只你們幾個。綠梅不錯,雖然人憨直了些,卻勝在衷心。平時我多鍛煉,若是可以的話,之后也帶了去府里。”

這樣一來的話,跟著去府里的人便有馥容、安福、翠鶯和綠梅四人可信了。到時候有他們跟在邊,最起碼能保證初期穩定。

馥容想想,福晉這般的安排不錯。

初初出宮立府,那麼府里伺候的人,旁的不說,衷心是頂重要的。不然一切無法步正軌不說,還會總是出子。

綠梅去了不多久便急急地回來,一沖進門就歡喜地說:“福晉!十三阿哥說他明白了!”

珞佳凝笑著贊了幾句。

馥容招呼跟著自己去做事:“茶水間那邊的事,你得學著管起來。往后四爺和福晉去了府里,這事兒說不準得給你管。”

綠梅聽后,怔了一怔,繼而反應過來,歡快地“哎”了聲,謝過福晉后跟著馥容去做事。

珞佳凝坐了好半晌,最終決定還是在屋里吃吃喝喝的就好了,旁的什麼都不管。

于是開始打起了剛剛送來的那一大罐牛的主意。

·

此時。

永和宮

德妃在宮里聽聞了一些風聲之后,端坐了許久,心里左思右想著有些拿不定主意。

恰逢五公主來看,見到母妃難得的坐立不安這一幕,便問:“您這是怎麼了?可是心里有事?”

“這些你不比我清楚?”德妃嗔了兒一眼:“四阿哥和你四嫂的事兒,總是聽說了吧?”

雖說事不是胤禛和珞佳凝鬧起來的,其中牽扯到的也不過是個他們院子里的妾室而已,但是提起來的時候,一般都是提起主子。

五公主自然知曉母妃說的是什麼,笑道:“想不聽說也很難。”

皇上和四阿哥都沒有命人瞞此事,所以耳風比較靈的一些人早就察覺了風吹草

五公主跟在太后邊自然也是知道的。

德妃嘆息著搖了搖頭。

五公主有些了然:“母妃想要去皇阿瑪跟前,幫他們夫妻倆求嗎?”

德妃忽然有些生氣,板著臉說:“四阿哥文韜武略,厲害得很。哪里就需要我幫他了。”語氣里滿滿的是厭煩和排斥。

五公主便道:“他是厲害得很,平時都看不上我們的,我們自然也看不上他。可四嫂卻很不一樣啊。”

聽到兒提起那個乖巧懂事的兒媳,德妃的臉稍稍好看了些。

五公主繼續道:“母妃也知道,四嫂是個最膽小怕事的。上次得了皇阿瑪的宮花,都戴得小心翼翼,生怕辜負了皇阿瑪的心意,每天換一朵地戴著,借此來念皇阿瑪的疼。”

德妃點點頭:“這倒是。”

“如今院子里出了那麼大的事自然是很怕的。”五公主說著就低了聲音:“平素沒事的時候就和散步。今兒卻不同,聽阿哥所的一些人講,今日還沒出過院子呢。”

德妃不由笑出了聲:“一向子怯懦。最近雖然和老四關系好了點,膽子大了點,秉卻還是在的。”

說到這兒,德妃的心里有了底,緩緩起:“罷了。既然這兒媳是個膽小怕事的,那我總不能坐以待斃,等著被皇上斥責。不管怎麼說,我便去皇上那里幫忙勸一勸吧。”

“可別!”五公主趕忙拉住了:“這個時候去皇阿瑪那里幫忙求,不是明擺著把四嫂往火坑里推嗎?”

德妃皺著眉兒。

五公主小聲解釋:“這次的事牽連大的。聽說皇阿瑪震怒,讓人把八阿哥九阿哥都到養心殿,狠狠斥責了!”

德妃驚訝:“有這種事?”

“還不止呢!”五公主低聲音:“聽說宜妃娘娘也被牽連其中!”

德妃剛才只是擔心兒媳,這下子是真的有些張起來。

看看殿門之外,又瞥了眼兒,心下有了主意:“好,那我去不找皇上了。我去太后那里坐一坐。有太后幫忙的話,皇上那邊說不定也會對他們夫妻倆和善點。”

這個主意好。五公主聽聞,稍稍放松了些。

原本德妃打算乘坐車輦過去。可五公主覺得那樣顯得好像很著急有事要找太后似的,許是會適得其反。

在五公主的建議下,母倆步行著倒也過去了。

德妃甚走那麼遠的路,行著的時候不免抱怨幾句:“不過是找太后說幾句話,何苦這樣費工夫?早知道還不如不來這一趟。”

即便對兒媳有很大好,走長長一段路疲乏之后也是有些心中不快的。

五公主笑道:“這和四嫂有什麼大關系?也是兒覺得您有這樣走長路的時候,難得一次到花園散散心,恰好想到好幾日沒給皇祖母請安了,過去一趟。皇祖母一定會很高興。”

德妃這般聽著,覺得有幾分道理。再者多走一會兒后倒也舒暢,就沒再抱怨此事。

又過了會兒便來到寧壽宮門外。

早有宮人過去通稟,說得娘娘來了。太后邊的嬤嬤便聞聲前來迎接:“您怎麼得空過來了?太后正說著呢,這會兒有好多話想講,可惜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德妃會意,八太后也聽說了昨日里發生的那件事,想要找人聊一聊。而且這個“找”的人,極大可能是五公主。

畢竟五公主養在太后邊由老人家親自教導著,祖孫倆很好。

這個當娘和當兒媳的只不過是順帶著的。

德妃有心想要和太后趕說說。可惜走累了腳步快不起來,只能盡量加快一點腳步走到屋

太后博爾濟吉特氏正在屋吃茶。如今年過半百鬢發花白,神尚好。見德妃來了,忙招呼著坐下。

只是德妃還沒坐定,就有宮人匆匆來稟:“太后,德妃娘娘,皇上來了!”

這下子不只德妃,就連太后和五公主也不由得驚了一下。

——不是說皇上在審四阿哥的那個妾室還有另外被抓的小太監嗎?

怎麼忽然就來了寧壽宮?

德妃正驚疑不定的時候,簾子掀起。

康熙帝已然進了屋。

他原本是不打算親自去審那兩個人的。

不過是兒子們邊的小小妾室和小太監而已,犯了錯打發到慎刑司就可以,無需他親自過問。

誰知今早慎刑司那邊傳來了消息,事居然牽扯到了九阿哥,還順藤瓜到了宜妃那里……

康熙帝這才覺得此事不容小覷,讓人把那倆奴才押到了他跟前,親自問了幾句。

審問過后,他心煩意,便來了這兒給太后請安。

誰知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康熙帝見了德妃也是一愣:“你怎麼在這兒?”

德妃照著之前和兒商量好的話答了:“臣妾去花園走走,正好想著許久沒給太后請安了,便和芷筠過來一趟給太后請安。”

皇帝見額頭上微微有汗,確實是走了許久的路,便點點頭:“這樣。”于是沒再多問。

德妃暗松了口氣。

正要遞給兒一個安的眼神時,冷不丁的,聽到了皇上問:“那個事兒,你聽說了嗎?你怎麼看?”

這事在皇上的默許下,并沒遮掩著,畢竟皇上一開始應該也沒想到事這麼嚴重。

說沒聽過風聲那是假話。

德妃便如實道:“臣妾聽了一耳朵。只是不太真切,不清楚個中由。”

“不用知道太多。”皇帝擺擺手:“就胤禛邊一個妾室,還有八阿哥邊的一個小太監。”

德妃垂眉斂目,輕輕嗯了聲,沒多說什麼。

本就生得極,又是包,這般恭順的模樣是早先皇帝就看慣了的。這麼多年過去,依然覺得這樣順的樣子十分好看。

皇帝的眉目和了些。

他向太后請過安,問了太后如何這樣的話。又問德妃:“之前你還沒答朕。這事兒,你怎麼看?”

這是又繞回了有關李氏和小趙子的上。

德妃過了這一會兒已經想明白,說道:“不過是個妾和太監罷了。既然私下里買賣宮里了的東西,自然是應該嚴懲。”

“是該嚴懲。”康熙帝道:“這件事上,老四媳婦兒著實了委屈。聽說那個妾室原本在院子里就不安分,子好,平白被個妾室在那邊折騰這麼多年,也是不易。”

他這話一出來,不只是德妃,就連太后和五公主都暗暗吃驚。

按理說,事鬧到了這個份上,皇上應該會怪罪四阿哥和四福晉還有八阿哥。

因為是他們幾個人邊的奴才犯了大錯,按理說應該怪罪他們沒有約束好手底下的奴才,方鬧出來這些事兒。

可如今,皇上居然說四福晉了委屈。

這個說法就有點意思了。

太后試探著問:“皇帝這是不打算追究四阿哥、八阿哥和九阿哥了?”

“再觀看看。”康熙帝道:“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也著實不算小。兒子還沒考慮好。”

五公主道:“這些奴才太可惡了。四哥八哥九哥都被他們給蒙蔽不說,甚至于四嫂也被他們欺負著。”

康熙帝微微皺眉:“老四老八到底是沒有約束好下人。只老四媳婦兒頗委屈,被這些勢大欺主的奴才給欺負著。”

聽了他的話,屋里的幾個人面面相覷后,算是看明白了。

皇上到底是怪四阿哥和八阿哥的,畢竟出事揪出來的那兩個人是他們院子里的。

但又不僅僅是這樣。

因為這事兒居然牽連到了宜妃,所以皇上更加不高興起來。

皇上很明顯打算放過宜妃一馬。

他字里行間甚至不愿意提到九阿哥胤禟,也就是宜妃的兒子。

那麼這事兒很可能就是,表面上是嚴懲兩個奴才,但是又要微微松手不繼續徹查。

畢竟這件事牽連廣了勢必要把宜妃給牽扯出來。

甚至于還有宜妃的娘家。

只是倆奴才做了過分的事,至得有個人是“委屈”的吧?

皇上怨怪幾個兒子,便只能把那個“委屈”的由頭,給了其中唯一牽連其中的兒媳,也就是四福晉的頭上了。

是以他言語中對四福晉是帶有歉意的。

德妃見狀,暗暗嘆息。

一直知道宜妃是得寵的。

卻沒想到皇上疼宜妃至此。

同是包,同有子嗣。并不比宜妃差在哪兒。

只是宜妃仗著自己得寵,這些年來針對

也真是夠了。

好在的孩子們都爭氣,不似宜妃的兒子那般不堪,凈做一些連累母妃的事

思及此,德妃倒是對胤禛的印象好了點。

老四再不濟,也比宜妃的兒子強多了!

最起碼老四從來不會給惹麻煩。

德妃主意已定,決定順水推舟給皇上個臺階下來,就與康熙帝道:“皇上,臣妾覺得這事兒不該嚴懲。”

皇帝聽聞此言,剛才還著溫的面孔頓時微冷:“這話怎麼說?”

雖說他現在看上去好似了怒,可是德妃心里清楚,皇上應當是喜歡這樣說的。

只不過之前皇上已經下令嚴懲,若此時改了口,總該先表現出來對于“不嚴懲”的震怒的。

德妃只裝作自己不知道宜妃牽連到其中,與皇帝輕聲道:“陳答應不是剛剛有孕嗎?胎都還沒坐穩。臣妾想著,這種時候,不好有打打殺殺的事在。看在龍嗣的份上,皇上也是寬厚仁慈一些的好。”

康熙帝聽后,冷下來的面孔重新有了暖意。

“德妃這話言之有理。”太后在旁喟嘆:“皇帝不如把這事兒就簡單理過便罷。”

康熙帝厲聲道:“雖然可以寬厚理。但是,那兩個奴才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然的話,宮里各個都以為可以隨意私自買賣來路不明的東西!”

他略頓了一頓,想到宜妃,略去東西是從外頭帶來的這件事不提,又道:“若是助長了這種風氣,往后宮里會什麼樣子!”

太后“嗯”著應聲,沒再多說其他。

德妃笑笑:“皇上想得果然周到。”

康熙帝心念電轉間記起宜妃娘家人弄到宮里的這個東西,是給男人用的,頓時心里悶悶的一個字兒也不想多說。

誰知他自己有沒有用到過?

他和五公主說了幾句話,隨意問問兒最近讀了什麼書、和弟弟妹妹平日里玩些什麼,而后離去。

太后叮囑德妃:“你回頭賞賜老四媳婦兒一些東西吧。”

德妃擰著眉:“老四屋子里的人做了這種事,怎麼反倒要賞賜他媳婦兒了?沒這樣的道理!”

德妃固然是樂意幫著四兒媳的。

可是不愿意在這個時候為了四兒子而違逆皇上。

“母妃。”五公主輕輕換了他一聲:“您賞賜些東西,這不是正好讓外人看清楚,事不是四嫂他們做錯了?再者。”

扭頭看看外頭,見皇上果然是走遠了,又小聲說:“皇阿瑪顯然不想讓這件事牽扯到宜妃娘娘。您讓人賞東西的時候,再叮囑四嫂一聲,讓和四阿哥別把九阿哥給說出去。我再在皇阿瑪跟前幫您把這個口風給他,豈不是兩全其麼。”

全了皇上偏宜妃的小心思,還能讓四阿哥和四福晉撇干凈,又讓皇上知道了德妃顧全大局的做派。

算是三方得益。

德妃絞著手里的帕子不吭聲。

慎刑司那邊好像是審出來了事和宜妃有關系。

不過能夠得知這個消息的人非常

如果知的幾個人都把這事兒掩住不提的話,宜妃確實可以逃過一劫。

不甘心。

明明宜妃做了大錯事,憑什麼可以全而退!

太后見狀,拍了拍德妃的手:“你盡可以賞給四福晉。總得顧全大局啊。”

德妃知道太后不過是看在五公主的面子上才提醒的。

眉目稍稍舒展開:“太后您說的沒錯。就賞吧。”

好東西給胤禛,不樂意。

但是給珞佳凝這個孩子,倒是很歡喜的。

·

珞佳凝一天都窩在自家院子里,舒舒服服地吃吃喝喝,哪兒也沒去。

現在正是全宮張的時候。

跑出去當眾矢之的?可不干!

還不如就在自個兒的地盤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十分愜意。

眼看著日頭不早了,太開始慢慢西落。

珞佳凝估著晚膳應該要送過來了,正想瞅瞅晚上吃什麼、要不要去小廚房添點東西呢。

冷不防的,清荷苑院門口傳來了喧鬧的聲音。

想著膳房送晚膳也不該那麼大靜啊,就遣了馥容出去瞧瞧怎麼回事。

到底是昨兒事鬧得有點大。

萬一皇上那邊要找問話也未可知。

珞佳凝慢吞吞從椅子上站起。正思量著如果真是皇上派了人來找過去的話,要不要換一正式點的裳時。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翠鶯推開簾子沖進屋里。

珞佳凝:“皇上那邊來人了?”

翠鶯猛點頭。

珞佳凝想,果然如此。

該來的終歸是躲不掉啊。

嘆了口氣,正打算進里屋去換裳。結果還沒來得及挪步子,就被翠鶯給住了。

“福晉!”翠鶯急急地說著,雙眸中滿是開心和歡喜:“皇上!皇上命人來送賞賜給您了!而且是梁公公親自來的!”

珞佳凝:“……啊?”

翠鶯:“還有德妃娘娘!還有太后!三位主子都給您送來了賞賜!”

珞佳凝:???

真是人在屋中坐,賞從天上來。

也沒做什麼啊就吃喝玩樂地咸魚了一天。

那這些東西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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