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繼續吹》第73章 第 73 章

夏休季過后的江開宛若開掛,迎來事業新的巔峰。

明明還是個新人,卻穩到可怕。

他在大步走,步伐不見任何忙,越來越有老將的風范。

盛悉風有時候在網上看到他相關的新聞或討論,看著他呈幾何式增長的關注度和人氣,甚至會有一種陌生的覺。

太耀眼了。

像那種活在新聞里、而不是生活里的人,與隔著一個世界。

權威解說如是評價他:“本以為他今年是爬著學走路,但他已經會飛了。”

但只要一跟他聯系,他就是悉的江國慶。

喜歡販劍、喜歡笑,總說些不著調的話,行上卻從不掉鏈子。

江家撤資原本打得車隊措手不及,沒料到兩家上市公司幾乎無銜接續上了贊助,點名了沖江開而來。

江開對其中一家公司的名字印象非常深刻,帷風。

風是個很常見的字眼,但因為盛悉風,他從小就對這個字很敏

帷風,唯風。

簽約過后的第一場分賽,兩家公司的項目負責人一起到現場觀賽,不是公事質,而是私人行程。

一個是帷風集團的太子爺祝凱旋,一個是另一家企業宗揚集團的總裁傅行此,都比江開大不了幾歲。

空和他們一起吃了頓飯,這兩位負責人極為年輕,而且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事業有的同時滿,各自帶了自己的妻子,一個清冷一個明艷,宗揚的總裁還帶了自己的妹妹。

雕玉琢的小孩,被四個哥嫂寵得沒邊,天真爛漫得不行。

讓江開想起小時候的盛悉風。

這種時候,看著別人夫妻團圓,他格外想念盛悉風。

祝凱旋告訴江開,帷風還真是唯風的意思:“我母親名字里帶風。”他解釋,“我父母非常相。”

“我喜歡這個名字,我太太名字里也有風。”江開說。

怎麼沒有隨軍出行?”兩個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老婆,“們兩個對很好奇。”

傅行此的妻子宴隨格很外向,直言不諱道:“本來以為你們炒作,后來發現網上都找不到的消息,我們就信你們是真了。”

在申城呢,過兩周應該會過來找我。”江開笑道,“你們來的不巧。”

即便有商務方面的合作,但整場飯局的氛圍非常輕松融洽,就像普通的朋友聚會,完全不存在客套和作秀的分。

祝凱旋的妻子云霧來話不多,一頓飯臨近尾聲,江開才偶然得知竟是非常知名的婚紗設計師lai,去年剛從國際頂奢品牌的高定婚紗單元離職,回國創辦了屬于自己的婚紗品牌k·lai。

當然,江開之所以知道,是拜盛悉風所賜。

他們前一回婚禮,盛悉風就想穿lai的設計作品,奈何lai的檔期實在太火,一難求,趕不上他們的婚期,只能作罷。

既然打算要lai的設計婚紗,江開也沒瞞著,簡單說明了自己和盛悉風目前的況。

同桌兩對夫妻都是年相識走到現在,哪一對經歷的波折都不比他們,是以并沒有太驚訝。

麼,哪有一帆風順的。

江開給盛悉風打去視頻電話,國這會正是兩點多,盛悉風睡得正香。

知道江開今晚跟兩個贊助商吃飯,事先還跟他開玩笑,要對金主爸爸客氣點。

結果接起來沒看到他,屏幕那邊是三個漂亮生,兩大一小。

著睡意朦朧的眼睛,傻了。

“江開哥哥,就是你的老婆嗎?”傅行此的妹妹捧著手機扭頭問江開,傅明灼是個超級自來本不怕生,飯桌上哥嫂兩兩對,就跟落單的江開組上對了,問東問西,這會已經跟他得不行。

盛悉風這才聽見江開的聲音:“對啊。”

漂亮的。”傅明灼一邊把手機還給江開,一邊煞有其事地評價,“穿云霧姐姐做的婚紗應該會很好看。”

江開:“我沒騙你吧?”

盛悉風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傅明灼:“嗯!”

什麼跟什麼,盛悉風更懵了。

江開接過手機,屏幕中出現他英俊的臉,在面前笑著晃了一陣,隨后視頻切語音,他關了揚聲走到外頭走廊無人:“吵醒你了?”

盛悉風被夸漂亮不稀奇,不過被小孩夸,還是很滿足的,因為眾所周知,言無忌,小孩才不跟你假客氣,說你漂亮你就是真的漂亮。

佯裝不在意:“你大半夜把我吵醒,要是就為了跟小孩炫耀你老婆,我可是會生氣的。”

“想你了。”江開不急著說正事,“他們都帶著老婆,就我孤家寡人。”

明知道油腔調他最在行,不過哪個生不喜歡聽甜言語,盛悉風非常用,等發現他正在和lai一起吃飯,就更高興了。

這一頓飯收獲頗,江開結識了兩個志同道合的朋友,還給盛悉風敲定了夢寐以求的婚紗設計師。

盛悉風有點好笑他的辦事效率:“你都搞不定我爸媽,就想著辦婚禮。”

“嗯。”江開說,“先搞定老婆再說。”

夏休季到本年度f1結束一共還有9場分賽,持續3個多月。

盛悉風和江開見了三次。

特意飛去找了他一回,響樂團邀到歐洲表演的時候順便找了他一回,他回來了一次。

其余時候都是隔著手機聯絡。

江開在賽場上的表現持續走高,他像一塊海綿,每比一場賽都吸收大量的經驗和教訓,然后在下一場分賽中融會貫通。

最后一場分站,他更是一舉奪冠,震賽圈。

知道他順,但沒有人想到他竟順這幅樣子。

國歌奏響在阿布扎比的亞斯碼頭上空,不僅為他的首年f1之旅、更為華人在賽車歷史里畫下極為濃墨重彩的一筆。

持續八個月的年度f1大賽就此落下帷幕,他的總積分位列第六,可謂前途無限。

理完賽后后續事宜,江開避開和車迷,深夜低調落地申城國際機場。

出口,盛悉風和沈錫舟舉了塊橫幅等他。

【歡迎江國慶先生錦還鄉、榮歸故里】

這種事,盛悉風或沈錫舟一個人的話打死干不出來,但兄妹倆一塊丟臉?沒問題,干它。

江開一看那個架勢就想裝作不認識他們,低了自己的鴨舌帽帽檐,快步走開。

可他就是化灰,兄妹兩個都認識他。

兩個悍匪把他堵在角落,強迫他接橫幅并合影留念。

“還不如不回來,死外面算了。”

盛悉風睨他一眼:“確定?”

江開看橫眉豎目的生,他眼神也了,看一眼沈錫舟,不顧他作嘔的表,把盛悉風擁進了懷里,他把自己獲得的分站冠軍獎杯塞手里,用下-挲一下的發頂,說:“不確定。”

坐進車里,才發現盛悉風還給他準備了花束。

“我大老爺們要這玩意干嘛。”很嫌棄。

但車開著開著,拿出手機給照了張相。

盛悉風和前頭開車的沈錫舟都出了揶揄的神

江開振振有詞:“我第一次收到花,紀念一下。除了工作。”

盛悉風卻冷笑一聲:“確定?”

這麼一說,江開也想起來了,以前讀書那會,人節收到過生送的花來著,為了氣盛悉風,還特意好好養起來了,愣是在家里擺了三個多星期,直到徹底枯萎才肯丟掉。

“……”

干咳一聲,去拉的手,轉移話題:“你是不是瘦了?”

盛悉風越想越氣,把手走:“來這套。”

“誰你收別人的花來著……”他認輸,重新回到送花的問題上,元旦文藝匯演上臺表演拉小提琴,好幾個同學給送了花,男生都有,其中還包括任豪杰。

盛悉風問:“你的花和我的花是一個質嗎?”

“怎麼不是。”江開嗤笑,“你真以為他們給你送花是覺得你琴拉得好聽?”

“不跟你說。”

江開看著冷臉看窗外的側影,心大好,那時候他把花擺在家里最顯眼的位置,盛悉風每次來都跟沒看到似的,他差點以為真的不在意。

原來吃這麼大醋啊。

哄人的過程只能用春風得意來形容。

沈錫舟在前面忍不住罵:“媽的男人真賤。”

一不小心把自己都給罵進去了。

飛狗跳三人組一塊吃了頓宵夜,散場之際,沈錫舟先去取車,盛悉風和江開一道等他。

勉強有了一點二人世界的意味,江開把盛悉風的手拉進自己大口袋里牽著,側頭看著:“跟我回去?”

盛悉風有點心,但理智占上風:“夜不歸宿我爸要生氣的。”

江開無奈:“他又不是不知道。”

二人左等右等,沒等到沈錫舟來,倒是等到了他的電話。

“忘記你倆了,已經快到家了。”

兩個男人心照不宣,江開輕輕挑眉:“多謝二哥。”

兄妹倆人一道出去,只回家一個,想也知道挨罵的人是誰。

沈·為兄弟兩肋刀·錫舟。

江開這一趟在申城一直待到來年。

暫別賽道上的角逐,回歸生活,圍繞著親人閑坐和兒長,日子平靜而悠閑,唯獨和父親越發不對盤。

沈常沛架不住他的糖炮彈殷勤備至,漸漸恢復對他的熱

但盛拓對他的態度一直是默認,不反對,但也不松口,他來了客客氣氣招呼他,他不來也不惦記。

盛悉風覺得這個態度悉的:“像不像你以前的三不原則?”

不主不拒絕不負責。

江開:“……”

果然啊,男人最懂怎麼對付男人。

盛悉風雖然如是埋汰他,但是一直在明里暗里幫他說好話。

盛拓都不為所

終于,年關將至的某天晚飯,盛拓似是漫不經心地對說:“過年了國慶來家里吃飯吧。”

時隔半年,江開終于第一次邀坐上盛家的餐桌,翁婿倆喝了很久的酒。

盛悉風慨,與不的差別真是明顯——指的是沈錫舟和江開,這回沈錫舟還真吃了頭孢,沒法陪著喝,但他就不跟去年那樣走掉管自己看球賽,而是一直在旁邊作陪閑談。

真神奇,差點害得這對連嬰決裂。

好在他們現在又和好如初。

喝到最后,盛拓語重心長地看著江開:“你沒有第三次機會,知道嗎?”

“我一定會照顧好盛悉風。”江開鄭重地承諾,“請爸爸媽媽放心。”

他一廂愿喊了幾個月的爸爸,盛拓安靜良久,終是頷首:“嗯。”

“讓你父母家人個時間,兩家人坐下來好好談談。”

雖然松口,不過盛家仍未留江開過夜。

江開要盛悉風送他回家:“給你買了花,不小心送錯地址了。”

盛拓讓沈錫舟也開車一起去,一會載盛悉風回來,同時放狠話:“你這次要是還一個人回來,就不用回來了。”

沈·為兄弟兩肋刀·錫舟:“……”

飛狗跳三人組去了島灣十八號。

盛悉風以為江開說的花就是一束,他之前在國外的時候,三天兩頭給送花,已經習以為常。

沒想到是一室。

客廳了花的海洋,都有點無從下腳:“你怎麼買這麼多?”

江開說:“慶祝咱爸重新接納我。”

到這里他都人模人樣的,但沒過一會就原形畢,趁看、拍照之際,兩個男生一起打起了新電游戲,把晾在旁邊。

盛悉風他們別打了:“我快無聊死了。”

他們看都不看他,沈錫舟更是說:“無聊你先回去好了。”

“……”耐著子又等了他們一會,找沈錫舟要車鑰匙,“你今晚睡這吧,我走了。”

來真的,江開終于抬眸看一眼:“你要不要玩?”

“我不玩,看不懂。”

沈錫舟說:“得了吧,這個智商,玩石頭剪子布都不一定整得明白。”

“誰整不明白石頭剪刀布?”盛悉風怒,“你個狗眼看人低的。”

“行,那我們就跟你玩石頭剪刀布。”江開扔下游戲機手柄站起來。

盛悉風蹙眉:“病,這有什麼好玩的。”

“玩點新鮮的。”江開說,“輸一次單腳跪,輸兩次雙腳跪,輸三次拜。”

沈錫舟來了興致,沖盛悉風勾勾指頭:“養了你這麼多年,也是時候給我嗑倆響頭了。”

盛悉風本來不想玩這種無聊的游戲,被他一激,也豁出去了:“行,你輸了別耍賴。”

“哦豁。”江開隔岸觀火,甚至拿出手機錄像,“兄妹決一死戰。”

第一回合,盛悉風石頭,沈錫舟布,盛悉風單膝跪。

第二回合,盛悉風布,沈錫舟石頭,沈錫舟單膝跪。

第三回合,兩個人都出了剪子,打平,保持不

當兄妹倆都沖對方雙膝跪下的時候,這場對決達到白熱化程度。

“石頭剪刀嘩啦啦啦啦布!”

答案揭曉,盛悉風剪刀,沈錫舟石頭。

江開在一旁發出毫不留的嘲笑。

“拜吧。”沈錫舟好整以暇地抄起胳膊。

這盛悉風能干?

正要耍賴,江開把拉了起來:“來,你贏了我,我們跟你就算兩清。輸了嘛,也便宜你一次拜倆。”

這話讓兄妹倆都很不滿。

沈錫舟說:“你就是舍不得磕頭。”

盛悉風說:“憑什麼你倆是一伙的?”

“你們兩個不要這麼難伺候。”江開說著把保持錄像的手機塞給沈錫舟,“幫忙錄著。”

盛悉風現在只想證明自己的運氣,反正輸了就耍賴,穩賺不賠。

開場不利,連輸兩局,兩條全跪下了,而江開還完好無損地站著。

這個姿勢讓非常不爽,迫不及待想把人拉下來。

正要出拳,江開突然說:“我下把出石頭。”

盛悉風展開一場頭腦風暴,他說出石頭,肯定是想騙出布,但他肯定也能猜到不會相信他。

所以他會出什麼,還真不好說。

磨刀霍霍,迫不及待要把場子找回來:“別跟我說你出什麼,明正大來。”

“石頭剪刀嘩啦啦啦布。”

結果拳一出來,他還真是石頭,而隨機出了個剪刀。

頭是不可能嗑的。

“……我不玩了!無聊!我要回家。”

“你怎麼這麼輸不起?”江開摁著的肩膀,主說,“剛才那次不算,行了吧?”

下一局開場前,他又說:“我真的出布。”

“能不能信我一次?”對上懷疑的眼神,他都無奈了,啼笑皆非地低頭看著,“我想輸一次就這麼難。”

“你反省一下自己的信譽問題。”

出拳的時候,盛悉風抱著【姑倒要看看你出的什麼幺蛾子】的心態,試探著出了剪子。

還真讓贏了。

江開難得沒耍頭,輸了不知道在高興什麼,低頭笑看

不知道是不是盛悉風的錯覺,他看起來好像有點溫

不等多想,耳畔一聲“砰”,循聲去,只見一團亮閃閃的彩紙帶彈到空中散開,被燈一片碎,然后洋洋灑灑地落下。

沈錫舟開了禮花筒。

與此同時,客廳音響播放音樂,是最喜歡的《公英的約定》,從前流行裝扮q-q空間,這首歌一直都是的背景音樂。

他每次逛空間都會聽到,或許他不會明白,之所以喜歡這首歌,因為兵荒馬的青春時代里,從歌詞里聽出太多自己和他的寫照,尤其那句“而我已經分不清,你是友,還是錯過的”,更是讓的心澎湃如

怔愣片刻,盛悉風忽然什麼都明白了。

里,江開的影慢慢矮了下來。

他絞盡腦演了半個晚上,為的就是這一刻能夠輸給

——這是我在機場臨時買的,其實有更好、更大的鉆戒在訂做,本來打算等它做好,然后策劃一個浪漫的求婚儀式,但是我等不急了。

回眸,對上單膝跪地的江開的溫笑眼,和他手上那枚熠熠生輝的全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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