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心》第5章 年舊事
沈南洲很后悔,他一邊咬著筆頭,對著滿是紅叉的卷子抓耳撓腮,一邊余里瞄姜晏汐。
姜晏汐坐在他的對面,在翻看一本滿是神“符號”的書,看得十分神,似乎并沒有察覺到,自己本就不會這些題目。
沈南洲悄悄地挪回視線,他抓起筆,隨便在卷子上劃了幾道,嗯……選擇題就選c,填空題就去選擇題的選項里抄幾個答案……
沈南洲很快就把這張卷子“訂正”好了,他站起來,了自己茂的頭發,故意帶有一不耐煩,說:“好了——”
姜晏汐合上書,輕輕抬眼,手接過,聲音清冷:“好了?”
沈南洲不敢看,手把旁邊桌子上的書包一勾:“我走了——”
“站住。”姜晏汐站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沈南洲沖出去之前,反手關住了教室門。
的作很快,卻有一種獨屬于姜晏汐的氣定神閑。
沈南洲急急剎住腳步,手上書包的重量無疑增加了他的慣,讓他差點撞上姜晏汐。
沈南洲用手往門上一撐,這才避免撞到,姜晏汐的發尾掃過他的脖頸,讓年無端覺得心里一。
沈南洲收回手,不耐地坐了回去,“你到底想干什麼?”
他的態度很惡劣,但在姜晏汐眼里顯得厲荏。
姜晏汐“啪”一下鎖上門,說:“班主任讓我教你,如果你不會,可以問我,不要瞎寫。”
“誰瞎寫了?”沈南洲心虛,“那你說怎麼寫?”
姜晏汐指向第一題,“關于力的作用效果,下列說法正確的是:
a力是使保持靜止狀態的原因
b力是維持運狀態的原因
c力是改變運狀態的原因
d力時,才會運”
姜晏汐問:“這是單選題,為什麼你選了三個選項?”
沈南洲理所當然:“除了a,其他三個選項不是差不多?bcd哪里錯了?”
姜晏汐從他的書里出理書,沈南洲的理書上畫滿了形態各異,憨態可掬的貓咪,姜晏汐總算知道沈南洲每天上課的時候,明明“埋頭苦記”,最后考試三四十分的績是怎麼來的了。
姜晏汐直接翻到第七章·力,“這是書上的原話,你記住就行了。”
姜晏汐:“一圓形容加滿水,若把一木塊放水中,水對杯底的強是增加還是減,還是不變?”
沈南洲看了看卷子上被紅筆叉掉的“減”,說:“增加?”
姜晏汐:“不變,計算強公式p=度重力加速度深度,木塊放水中后,排出和木塊同積的水,容中高度不變,對杯底強也不變。”
姜晏汐問:“如果這個圓形容的水不是滿的呢?木塊放水中,強怎樣變化?”
沈南洲:“不變?”
姜晏汐沉默三秒,說:“增加,木塊放水中后,水深度增加,強增加。”
沈南洲再次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姜大班長,你放過我吧,剛才什麼靜力,力,什麼平衡力,勻速,勻加速,彈簧,我覺我的腦子已經不是我的了……”
沈南洲“啪”一下合上書:“這幾章不就往水里扔木塊,讓我猜強變化,還有各種奇奇怪怪的容,我是真的學不會……”
姜晏汐瞧了一眼教室正前的時鐘,時針已經指到了8,雖然是夏季,外面的天也已經黑了。
教室里沒有空調,只有兩臺風扇,有一臺還壞了,剩下那臺僅存的老舊風扇“吱呀吱呀”,和外面的蟬鳴蟲子混在一起,惹的人心煩。
姜晏汐低頭看了看手中慘不忍睹的理試卷,選擇題和填空題已經訂正完了,還有重災區的解答題和實驗題。
姜晏汐抿了抿:“那好吧,你回去把我今天講給你的知識點整理一份,明天給我檢查。”
姜晏汐認真說道:“你的基礎實在太差了,但好在理是初二才學,你現在努力一下還來得及。你先把這學期的書還有上學期的書好好背一背。”
姜晏汐補充道:“我會每天查。”
沒辦法,給沈南洲講題的時候,他連最基礎的定義都沒搞明白,這不就相當于在教一個不知道12345為何的人,算計算題?
姜晏汐覺得有些頭疼,一下覺得,和教沈南洲做題比來,手上這本超綱的奧賽題都顯得那麼和藹可親了。
沈南洲滿臉拒絕:“我不,我不會,背不上,記不住。”
姜晏汐說:“如果你把課上畫小貓的功夫拿出來一點背書,也不至于連第二頁關于力的定義都不清楚。”
沈南洲白凈的臉皮飛上兩朵紅云:“你看到了?”
姜晏汐點頭:“畫的不錯。”
沈南洲竟結了:“你……真這麼覺得?”
姜晏汐不明所以:“是好的。”看得出來雖然沈南洲學理沒什麼天賦,畫貓還有天賦的,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姜晏汐把他的理試卷塞給他:“好了,記得回去記錯題本。”
時間不早了,今天班主任的任務來得突然,還沒有跟爸媽說會晚回去,估計得等著急了。
“噠——”姜晏汐扭手腕,鎖上了教室門。
轉頭對沈南洲說:“走吧。”
由于時間太晚,學校的門只剩下東門還開了,其他的兩個門都鎖了。
教室在學校的最西邊,走到東門尚有十分鐘的路程。
姜晏汐抱著的書,神如常,只有沈南洲說不出的異怪,他從小到大唯一接過的可能就是他媽,和孩子走在一起,尤其這個人還是年級上赫赫有名的姜晏汐,實在是太奇怪了!
沈南洲默默地跟姜晏汐拉開一米距離,然而頭發上的草木雨后清香,卻止不住地往他鼻子里飄。
沈南洲突然想起上周大課間,他在走廊的拐角,聽見一群男生暗地計劃給姜晏汐表白。
不知道為什麼,沈南洲突然覺得口一悶。
姜晏汐確實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十三四歲的年紀,已經長得十分出挑,清清冷冷,像一株深谷幽蘭。
但沈南洲其實早就對貌免疫了,他那追求自由的藝家老媽,是娛樂圈有名的人,就連他那滿銅臭氣的商人老爸年輕時也長了一張迷人的皮囊。
綜上,沈南洲的審自小就被他爸媽無形中拔到了一個高度。
但他今天竟然為姜晏汐失神了,的眼睛像漆黑的海底,讓他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所以后半程,他思緒復雜地跟在姜晏汐后頭,隔了有兩米遠,好像在躲什麼洪水猛。
東門。
門衛室發出昏黃的燈。
姜晏汐停下腳步,問:“你想吃什麼嗎?”說:“東門口的如意餛燉還不錯,吃嗎?”
“好。”鬼使神差一般,沈南洲聽見自己的聲音如是說到。
沈南洲很吃外面的東西,小的時候帶他的那個保姆玩忽職守,導致他得了急腸胃炎,為此沈老爹和沈老媽還大吵一架。
沈老媽也因此放棄了的藝事業,但很不幸,放棄了事業,反而是后來很多年爭吵的開端,最后和沈老爹的也功be。
姜晏汐:“老板,一份大份的豬蝦仁餛燉——”轉過頭去問沈南洲:“你要什麼?”
沈南洲其實本來想點份小的,但瞧了瞧姜晏汐,他說:“一樣吧。”
雖然是連鎖店,但a城中學東門口的吉祥混沌做了十幾年,似乎有什麼獨門技,做得格外好吃。
略帶油花的湯底,餛燉皮薄而飽滿,筷子一就出里面鮮大只的蝦仁,滿口的脂肪和蛋白質在口腔里炸開來。
是好吃,但是沈南洲……有點吃不下了。
餛燉店的高峰期是在下午五六點,這個時候店里只有他們兩個顧客。店老板是個胡子花白的老爺爺,笑瞇瞇地看著他們:“你們正是長的時候,多吃點……”
看得出來,老板還給他們各多加了一個大餛燉。
老爺爺就坐在隔壁桌子上算賬,看著這兩個風神俊秀的男娃和娃,嘖嘖嘆了兩聲:“小姑娘還能吃的。”
沈南洲默默瞧了姜晏汐一眼,吃的作極迅速卻不顯得魯,吹一吹湯勺,三下兩下咬掉一只大餛燉,并未有多余的水濺出,吃得香極了
沈南洲腦子里正天馬行空,他一會兒想:我大概是班里第一個跟姜晏汐一起吃飯的人吧?另一會兒又在想:姜晏汐細胳膊細的,怎麼這麼能吃呢?
沈南洲堅決不承認,是自己吃得太了。
那晚豬蝦仁餛燉即使在沈南洲以后的人生篇幅里,也占有濃墨重彩的一筆,當然,不僅是因為他那晚逞強吃完了十一個大餛燉,被迫半夜去急診,還因為當他和姜晏汐吃完餛燉,被沈老爹逮到了。
那時沈南洲和姜晏汐已經走出餛燉店,沈老爹沒帶眼鏡,昏黃的路燈下,只看見自家兒子和一個一看就是孩子形的人走在一起。
沈老爹怒氣沖沖:“沈南洲!你竟然敢早!”
沈南洲沒有防備地被沈老爹揪住耳朵,在姜晏汐面前,只覺得十分尷尬。
沈老爹說:“你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你才多大啊?談是現在干的事?人小姑娘不過是被你這張臉給騙了,你們這個年紀不好好學習,談什麼?”
沈老爹一轉頭,剛想看看是哪個不學好的小姑娘,姜晏汐那張一看就是學霸的臉映沈老爹眼簾。
這不是家長會上那個作為優秀學生代表講話的年級第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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